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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年,戈德里克山谷
“阿利安娜!”,少女的额头磕到了桌角,可是她没有任何躲避而是直直地摔向了地面,金灿灿的长发散落在地面,像打碎的珍宝。
呼喊的青年似乎在瞬间被妹妹的死亡施了石化咒,而一旁另一个青年手中的魔杖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伴随夏日傍晚的惊雷声,尤甚钻心之痛。放弃了武器的青年快步走去,将少女轻轻抱起,可是她与两位兄长一样的蓝色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清澈,也没有了以往的怯懦,什么都没有了。
“阿利安娜……”,抱着她的兄长在叫出她名字的瞬间觉得世界进入了无尽的黑夜。青年温柔地把妹妹抱进怀里,试图让她躺得舒服些,就像小时候他把玩累的小女孩背回家,再轻轻地抱回床上安睡一样,“阿利安娜……”。
刚刚呆立在一边的青年此时反应了过来,走近蹲下身,颤抖的手将少女额头前的头发拨开,却只能看到了无生气的眼睛,“她死了……”,阿不福思似乎是接受审判一般地叹道。而抱着少女的青年像是这一刻才被告知事实,险些松开了自己抱着少女的双手。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向刚才三名青年缠斗的方向看去,身前的青年也转头,但刚才还站着一个青年的窗边空无一人,只剩下雨水打落在窗上的声响。
抱着少女的青年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他继续凝神向窗外探望,一边喃喃自语,“不,不会的,不会的……”。而他身前的青年已回过头轻轻安抚上少女的眼睛,伸手想把少女抱进自己怀里来。
“阿不福思,你做什么?”,原本抱着少女的青年瞬间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量,
“我做什么?!你和格林德沃杀了阿利安娜,你害死了自己的妹妹!我们的妹妹!”
“不是!不是这样,你看清楚了么?是哪道咒语……不是的,不是。”抱着少女的青年站了起来,走向怀中少女的房间。
阿不福思诧异阿不思竟然逃避妹妹已经死亡的事实,立刻站起身跟了上去。
“阿不思,你疯了吗?!阿利安娜死了,你抱着她要干什么?阿不思!”
“还有机会,有机会的……盖勒特,盖勒特应该是去找东西了……”
“你在说什么?你要为他辩解?!他逃走了!你看得清清楚楚!你视为知己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一句话都没说地走了!你放下安娜!”阿不福思上前去想要抢回妹妹,却突然遇到了透明的屏障,阿不思竟然将他隔离在妹妹的房间之外。
“你疯了!你是个疯子!阿不思,你和格林德沃一样是个疯子!你要干什么!”,阿不福思上前不得,只能一边拍打保护咒形成的屏障,一边愤怒地责骂。而房间里的青年浑然不在意,阿不思将阿利安娜轻轻地放在床上,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阿利安娜别怕,他去找复活石了,他一定去找了。”阿不思心中一边对自己说,一边不禁又将眼神投向了床边的窗口,“盖勒特,你在哪里……你去哪儿了……”。
*
1913年,霍格沃兹
学生们的博格特大多时候并不会真的很恐怖,因为十几岁的心灵很多都还没遭遇过真正的恐惧。但是,刚才丽塔的博格特显然不同寻常,学生们噤若寒蝉,但其中很多孩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目睹了什么。丽塔没有念出驱逐咒就逃离了教室,阿不思只能先收复博格特,在之后两位学生尝试后就结束了这堂黑魔法防御课。
学生们全部离开教室后,阿不思站在窗口看着他们散去。丽塔的博格特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但似乎落入了深水中,这个背负家族恶名的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阿不思已经在霍格沃兹执教十多年了,而丽塔这样的孩子还是少见。他们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内心世界,或者说负担,因为他们很早就不再是孩子了。
阿不思回头看向关着博格特的橱柜,有点不确定现在他自己的博格特是什么。打开橱门,博格特开始幻化,最后停留在一个空荡荡的窗口的样子,窗外是个阴天。还是这样,十几年过去了,最初阿不思都认为自己的博格特会是妹妹的坟墓,但事实上一直都是这样一个窗口,就好像代表着他心上那个被捅出来的窟窿。这种痛感和空虚,不止永远失去的亲人,还有曾经同心如今陌路的无尽遗憾。
“邓布利多教授。”麦克米伦去而复返出现在教室门口,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阿不思用驱逐咒收复了博格特,微笑地看着这个很崇拜自己的男孩。
“麦克米伦,你又落了什么东西?”
“落了一个问题,邓布利多教授。”麦克米伦机智地回答,
“是什么?”
“如果有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无所畏惧,那他的博格特会是什么?”
“没有任何畏惧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不过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嗯……那好吧,再见教授!”麦克米伦有点失落,不过很快接受了阿不思的说法,告别离去。不过,麦克米伦的问题实际上却在阿不思的脑海里驻扎了下来,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他会不会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
“盖勒特,你内心也有最恐惧的东西么?你的博格特会是什么?”,阿不思看到了记忆中那个在盛夏灼灼日光下飞奔而来的故人,只是很可惜,这个问题也一样没有答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