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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视频版:写过诗,做过梦,读懂它,再去看《地球最后的夜晚》罢!
梦因为是梦,无处不抵。
18年最后一晚,
我们临时更改节目单,
抛弃高大师酒吧的
聚众逼哥跨年直播,
杀进黑黢黢的影院。
2个多小时后,在一众文青的“我CAO”声中影片戛然而止。而我,直到黄觉饰演的男主带着汤唯饰演的红衣女孩凯珍以飞的视角在简陋的夜市上空盘旋,对话,我才猛然意识到,这他妈是一个梦呀!
既然是梦,那为很多人诟病的长镜头以及缺乏故事性的推进,都有了解释的空间。看不懂没关系,我甚至觉得就应该看不懂,这样你才能最终得到毕赣想要给你的,这样一个无远弗届的夜。
梦是潜意识中愿望达成,但又需要通过梦的伪装来躲过稽查,最终在梦境中得到愿望的满足。
男主罗紘武一直在追寻两个女人,长期缺位的母亲,长相酷似母亲却突然失踪的情人,这一很俄狄浦斯情结的安排,最终创造了男主梦境中的女主,一位有着情人长相,又中和了母亲与情人特质的女孩,成为男主潜意识构建中的理想存在。
以弗洛伊德《梦的解析》来解释影片意象,许多细节也都非常有趣。
1、多处性象征
对足部的大胆特写,隧道、火车、眼镜蛇,代表禁忌的苹果,以及在西南山区诸民族中扮演着强烈生殖崇拜意味的牛头骨(在梦境中被主角幻想出来的儿子带着)。
2、梦境构建
影片过半,跟随男主戴上眼镜,实现2D转3D,片名才真正出现在大屏上,入夜之梦才真正开始。
梦境中,他在狭窄幽暗的空间,与一名少年打了一局乒乓球;与一个像极了情人的红衣女子凯珍飞起在夜市上空;与一个正准备和陌生男人私奔的女人对话(白猫母亲形象)。
于是,红衣女子、少年、乒乓球拍,便是对情人以及未出生孩子的梦的“凝缩”;私奔女人,则是将对长久失联母亲的情感,在梦中转移到死去好友白猫母亲形象身上,这是梦的“移置”。
用刀尖入水,
用显微镜看雪,
就算反复如此,
还是忍不住问一问,
你数过天上的星星?
它们和小鸟一样,
总在我胸口跳伞。
这是诗人毕赣以导演身份的表达,巧妙躲避梦的稽查,又巧妙映照情感。而这个造梦者,曾在拍摄过程中,几度面临崩溃的至暗时刻。
还好,毕赣逮住了这个梦。
梦,真是玄妙之门,总在夜间向你招手,打开别个空间漫游。我曾记录过许多梦,也写过相关的文字,借着再放上来。
梦的笔记1 × 17.12.4
在梦里我会飞,穿过一片乌屈屈的杂乱,进入一个远处薄雾四起的境地,但望不见边,我旋转着环视一周,吓得逃离,但好奇和不甘又驱使着前往重新闯入,又再度退了回来。落不下的身子,停在空中,想现实生活里的举动。
就像死与生之间隔着一道“地光明”,昏睡与清醒之间隔着一个“梦”,但入梦却总是了无痕迹。我一直想搞清楚,清醒与入梦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梦境像引力,躺下的自己像流星。
梦的笔记2 × 17.12.8
站在高处的天台望下去,像是电影镜头一般,几个人正推着一个死去的人往车上装,想望清楚,果然就如愿拉近了镜头般,是个瘦弱的很熟悉的人,但现实里并不认识。这个人在我的梦境里,死于自杀,低沉的悲乐四起,我看了会,跑去附近的一个仓库里找吃的。
人为什么不能记住睡着的那一瞬间?
1、入睡记忆其实可以通过一定练习来达成,但得有常做梦的天份。
常做梦对我而言不是难事,早年甚至专门备了一个本子,手写记录各种梦境,但总不能坚持,大概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各种潜意识在梦中的呈现,总之就是每个本子都不了了之。
2、在入睡的临界点,让意识像河流一样迂回渲染,直到呈现淡淡地,有影像、声音的大荧幕,在你踏入到荧幕中扮演自己前,一点点异响应当可以即刻将你唤醒。
这一点,常在我与失眠的斗争中出现,似乎进入了梦境,但又隐约间看到窗里进来的光,于是,这些挣扎的意识流会成为次日清晨,我判断是否有片刻入睡的证据。
3、控梦
在梦里做个掌控高手比在现实里要酷得多。有很多次梦见与败类们恶战(在梦中我显然要做正义之士),偶尔失手被对方捅上一刀,我都会立马安慰自己,没关系,这是在做梦呐!控梦本领,使你成为无所不能之神,感觉极妙。
但在《地球最后的夜晚》里,显然,控梦者是毕赣,所以留下影院中一脸惊愕突然梦醒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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