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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9日，黄子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问负责艺人宣传的Viola昨晚节目的反响如何。得知徐艺洋被认可，黄子韬悬着的一颗心落下四分之一，紧接着询问有没有关于他和吴亦凡的讨论。确认答案是否定，他才放下心，跑去照顾挠门叫唤的两只狗。

在前往片场的车上，黄子韬给徐艺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反响不错，晚上的第二次录制要好好表现。一整天，他再没想起《下一站传奇》的事，除了抽空跟鹿晗发了条得意洋洋的信息，”鹿哥，我挑的人，是不是跟我一样，实力很好！“

晚上11点，接到吴亦凡电话，黄子韬才记起自己忘跟徐艺洋嘱咐一句：不要上微博搜自己的名字。

PK环节徐艺洋放弃时，吴亦凡尽全力维持面部表情，把牙咬得紧紧的。他想冲着她大吼，告诉她辜负了所有人，告诉她根本不配不上得到的优待。他更气的是自己真把她当成了当年的黄子韬。

刚出道的黄子韬始终拥有展现自己的勇气和欲望，即便出现失误，每次在安排的表演中依旧闪闪发光。因为吸引人的是他孤注一掷奋力一博的神气，鲜活而罕见。

听完吴亦凡简单的陈述，黄子韬并未大怒，只说了句知道了。他理解吴亦凡的愤怒，每一个出道的艺人，尤其是在SM当过训练生的，都会由衷得厌恶主动放弃表演机会的新人。再简短的表现机会，都是无数拥有同样梦想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再平淡的节目，都是无数有过同样经历前辈们汗血造就的。

可黄子韬也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在初次接触到网络上恶意辱骂时，有多惧怕站上舞台。

2012年，EXO出道的时候，国内社交平台新浪微博正值上升期。新浪微博是当时最好的社交平台，自由度高，信息量大，内容检索容易。于是大量的韩国明星的粉丝聚集在微博，抱团追星。

自由的社交平台对于大众来说是可贵的，而对于有心人，它的利用价值更是无价。

除了黄子韬没人记得清他收到的第一条恶意评论是什么，其实就一句话，“丑死了！别一天到晚粘着Kris！”。11个中文字符，22个字节，引来了之后数以千记的谩骂，内容相差无几，让他离Kris远点。紧接着是记载回忆的QQ空间说说被曝光，又是一波嘲笑。

当一个新人兴致冲冲得想上网看看自己多年努力是否得到关注，得到的是扑天盖面的谩骂，没人能冷静面对，黄子韬也不能。他当时着魔般翻完所有有关他的微博，甚至看了每一条评论。即便看见有人喜欢自己，喜欢自己和队长的，他也不能把“离Kris远点！”从脑海中赶走。

黄子韬猜徐艺洋应该是经历了差不多的事情，决定让司机把她接到片场附近吃夜宵。

徐艺洋出现的时候不像是哭过，只是比以往更沉默。黄子韬没说什么，往她跟前推了推热乎的小龙虾。徐艺洋直接开始一只只地剥皮，不停的往嘴里送。吃完一盒半，她才抬头问黄子韬为啥不吃。

“减肥”

徐艺洋低头继续吃。黄子韬没干别的，坐着打游戏。

俩小时后，徐艺洋戳了戳黄子韬的手，示意他摘下耳机。“韬哥，你不问问我今天的事吗？”

“被骂了？”

“嗯，下台后导演又把我骂了一遍。”

“又？她之前骂过？”

“我第一次彩。她骂我不会表现自己，说我太傻了。”

“你咋没和我说啊你！老子让小乔骂不死她！欺负我的人！”

“我觉得她也没说错......韬哥，这个节目你要不推别人吧，我不想上了。”黄子韬听到这句才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盯着徐艺洋看了许久。她并未退缩，坚定地对上目光，证明自己是认真的。

“告诉我手机密码。”黄子韬突然抓起桌上徐艺洋的手机，打开微博搜索记录。果不其然，他看见了数条包含“徐艺洋”的话题。

12年自出道后三个月内，黄子韬的手机搜索记录也是这样的，微博、贴吧，甚至百度、谷歌里的都是有关自己的话题。

Tao原名是什么，Tao会武术，Tao的生日是几号......所有包含Tao一词的网上讨论，黄子韬都看过，当然有一些没看懂，例如Taoris，Taohun。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两个人的名字拼在一起，为什么不写Tao 和 Kris 就好。

他去问吴亦凡这个问题，得到一顿暴打和“你自己百度！别谷歌，你看不懂英文。”黄子韬当天在百度和世勋的帮助下，明白了什么是CP，知道了Taoris指的是他和队长的CP，别称牛桃。他觉得粉丝们很有趣，居然能集体意淫两个男人在一起，还弄出很多可爱的图片和肉麻的文字。

“你看真的很可爱啊。”黄子韬点开一张依照他和队长浴袍照片画的小图，指给世勋看。

“哈哈哈哈哈哈Tao你是不是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己的粉丝和自己一样喜欢Kris哥这件事让黄子韬很开心。

几天后，训练完的黄子韬照往常瘫在床上点开手机，想搜寻有趣的粉丝绘制图，却看见有关自己的话题里充斥着恶言恶语。他费力得翻到第一条恶评，“丑死了！别一天到晚粘着Kris！”，然后是几百个的转发、评论，同意的反对的理智的谩骂的都有，全部都是有关那11个字的讨论。

被这么多人讨厌让黄子韬很难受，但他转念一想，还有很多人喜欢自己呢，心情就变好些。可转发最多的那句，让他离Kris远点，像针扎在心上拔不掉。黄子韬未料到喜欢吴亦凡的人会这么讨厌自己，难道不应该爱屋及乌地喜欢自己吗。

一句“你们凭什么骂Tao？也不看看Kris假成什么样！”出现在刷新的页面里，黄子韬这才感觉难过。他不希望自己成为身边朋友被骂的原因，尤其是最照顾自己的队长。眼看着因为他辱骂Kris的评论越来越多，言语也越来越粗暴，自己却无能为力让他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绞尽脑汁在应该怎么办。

几小时后，19岁的黄子韬想到了解决方案，听粉丝的，离吴亦凡远点，简单粗暴有效。

25岁的黄子韬面对因为少数的恶评决定拒绝登台21岁的徐艺洋很头疼。

他轻轻拍了拍徐艺洋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骂你的人不一定讨厌你，可能他们只是不愿意接受你这么优秀。网上讨厌你的议论再多也不一定是真的，可能只是跟风或者营销手段。即便真的有那么多人不认可你，你也有我这个老板给你撑腰。”

“网上那些人说再怎么你水平不好，你也是被老子，黄子韬，选中的人。他们能有我一半懂音乐，懂这个行业？”

“明明就是靠实力得到赏识，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有什么意思。你现在走的路干干净净，要相信总有一天会得到应得的。最重要的事，你得相信你老板，我！老子看上的人不会差。”

黄子韬伸手想抹掉徐艺洋憋了许久的眼泪，结果忘记手上沾着小龙虾汁，辣得小姑娘哭的更厉害了。

“回去睡一觉，起来再去找Andy聊聊，他应该知道这节目之后会怎么安排。好啦，别哭啦！磨磨唧唧的。”黄子韬把徐艺洋赶上车，示意司机送她回家。

“叮”一声短信，刚洗完澡的黄子韬打开手机，“韬哥，你说看八卦没意思。那说你让我去上节目是为了接触吴亦凡的八卦有意思嘛？”。

黄子韬正想打过去骂人，“别骂我！我睡了！手机关机了！好梦！”。黄子韬心想看来自己说的话对她起了作用，能不有用嘛，这些话当初可帮了自己不少忙。

是22岁的吴亦凡对19岁闹别扭黄子韬说的。当然吴亦凡不那么自大，他说的是相信SM公司的眼光，不是自己的。

现在黄子韬终于成功模仿了22岁的吴亦凡，可25岁的他再也不愿意把成为队长当成自己的目标了，无论是几岁的Kr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