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 是一个在说话时充满矛盾的人 这种矛盾有会带来一种暂时的合理秩序 抽离机器化的语境运转 进入新的语言联想 或者碎片拼贴 而往往这样的词不达意 是构成 M 独特的说话风格 这也正是我们当代人的迷思
我提笔 想把 M 就现在 淋漓尽致地说出来 这对我来说很难 个人都是棱镜化后的大致反射 一旦花心思捕捉片刻 却不见得如愿以偿 事实并非是事实 事实是我身在这种矛盾剧烈的功利摇晃时代 我接受过自己理想的教育 我有一份可独立化的工作 我能满足写作自由 视觉自由 将原先的扩大 站上屋顶
我不习惯每一次站在屋顶看城市的夜景 原先干净的落地窗越变越小 缩小成为一扇更小的窗 再变小也无妨 当越来越多的正面落地窗成为一个缩影 我试图思考的转变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缩影是什么 不断叠加的大型窗户在变成一个个光点的推进
进入一个新阶段 以六七年一分 我们将成为与之前大不一样的风格物种 早先读过的小说 文章 看过的电影 某些片刻会迅速冲顶 抵达我目前认定的时刻 我们喜欢谈论过去 也不得不看见未途的无力时刻 之所以称之为时刻 是由于这一些大大小小的无力是社会秩序化的 是个人一闪而过的义务正当片刻
我不习惯站在虚假的高楼屋顶 相比之下 我更喜欢海边 海是恒定的 是容易进入思考的画面 我容易遇见一些新人 我由此在短暂的时间之内进入失言 我容易看不起一些人 我由此被戴上偏激的言论 我在新伦理中游泳 面对既定原则 我本能地不去忽视 我听见大笑 凌晨的叫床 公车泄欲般地经过楼群 暴怒的机器喷设声音 男人独处的吼叫 一些眼神在深夜的麻痹 我醒来的时候再一次看见调至静音的钢筋水泥
我们都怀有执着 而我的执着是时间线 每一个深处的具体的人 具体的烙印 是那个时代最炙热的存在 我避免跳进虚无的黑洞 跳进去 这是最简单的做法 因为每一个年代都可以用虚无去辩护 而所剩无几的零星活力却是我日复一日的精确 可描述的生活 以及微小的 现实中的缩影
M 有一次喝了很多苏打水 她不喝酒 但我看上去的她却有些醉意 她坐在我身边和我说 是不是我们都老了 所以说出来的某些片段看上去凝固 她有一次 也和我义正严辞地说她自己经常 词不达意 不太会说话 她有时沉默 她的背 令我觉得足以概括我们身处的这个早就熟悉透了的荒乱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