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这次听学与你相仿的年轻人比较多,你可以试着交一些朋友。我觉得魏公子就很不错,他虽然有时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为人聪明伶俐,性格也活泼开朗。”
我第一次听到兄长如此夸奖一个人。他才第一次见到魏婴,单凭这三言两语,他便给了魏婴这么高的评价,让我有些诧异,更有些不服。
再加上初与他交手,我并无优势,更让我有些愤懑。我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如此却在一个貌似毫无规矩而言的少年身上出现了。等我寻到机会,定药再与他比过。
蓝氏听学的前一天晚上,我竟然没有睡好。
本对听学不感兴趣的我,对明日,竟多了一丝好奇与期盼。
听学之日到了,这个魏婴,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不但来得特别晚,而且一刻不能正经站着,不是打哈欠就是烟头晃脑。而且当弟子正在一字一句地读蓝氏家规时,他居然和旁边那个少年悄声说起了话!当真没规矩。
我冷眼望过去,他却笑嘻嘻地和我招手。
我在和你打招呼吗?
我在警告你:认真上课,不可目无尊长。来到蓝氏听学,就要遵守蓝氏规则。
这个都不懂,朽木不可雕。我没给他任何回应,回过头,一边继续听学,一边留意他是否还会做出其他出格之举。我要维护课堂秩序,帮叔父分忧。
正当云梦江氏在行拜师之礼时,温晁带人闯了进来,说出的话格外无礼。我本欲反驳,但见兄长眼色,只能继续端方,保持沉默。
可是,没想到魏婴却不管不顾地和温晁杠了起来。
“既然如此,温公子又为何前来呢?”
“哪来的鼠辈?庶子也敢插嘴?”
“我师弟正在行拜师之礼,岂容你大呼小叫?岐山温氏,就是如此教化众生的?”
魏婴这些话说得虽然失了分寸感,但是我听在心里却很畅快。
这些话,也便是我想说的。蓝氏听学,岂是说闯便闯、大呼小叫的地方?真是过分!
当温晁拔剑相向之时,云梦江氏之人毫无惧色,皆拔剑以对。这种气魄与胆识,让人生出些许敬佩。我也不禁握紧了我的壁尘,如有必要,我会助他们一臂之力。这种恶人,该惩治之时,必须惩治。
后来,兄长出手,解了危局。
再一次看到魏婴,便是他与江澄、聂怀桑并行,笑得很是灿烂。难道他对谁,都是如此明媚吗?想到这儿,我居然有些不快之感。
与恶人斗法,其乐无穷?
要将云深不知处玩个通透?
机兄?谁是你的机兄?你和谁都是这般随意,没有远近之分,没有距离之感吗?
我不知如何与他沟通,更不想和他人相谈,所以,我虽好奇,却依然漠然离开,甚至有些无措。我一边缓缓走着,一边听到魏婴对他们说“他一定没听见,耳朵不好。”、“我昨天晚上还跟他干了一架呢!”
耳朵不好?
还有这么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明明我看到了你,不理你是不想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知道怎么理”。有些无措。
和我打了一架,值得这么宣扬吗?你居然还觉得很有趣?
世家子弟,谁见了我不是绕着走,更没有谁会认为和我打架是件乐事!
你,果然不是一般之辈。
带着聂怀桑去后山摸鱼,徒手摸鱼?还是乐趣?
明明用法术分分钟就会完成的事情,非要挽着裤腿儿费时费力地站在水里自己徒手抓,还笑得如此开心。为什么?我有些茫然。
魏婴这个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有些什么让我惊讶的想法?
不过,我为何在这里看他们摸鱼?真的是如我告诉自己的那般,是为了防止他捣乱吗?
我莫不是闲疯了吧。
罢了,回藏书阁,看书,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