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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夫妻小渔船
中华民风网 2020-09-21

作者:费祝兰

费祝兰   1955年出生,曾供职港口职业技木培训教育中心,连云港市历史文化研究会,连云区历史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连云港市诗词协会,连云区诗词协会常务副会长,连云港散文理事,飞花集《当代作家作品精选》编委,巜散文选刊》巜掦子晚报》《连云港日报》《连云港文学》《苍梧晚报》《炎黄文化》《连云港人文》《山海文化》等刊物。

一个明媚春日上午,我来到了高公岛,大海边码头里停泊着几十条小渔船,太阳播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小渔船来往穿行在水上,感到阳光是那般脉脉含情的样子,令人沉静在大海里。

“突突突”“哒哒哒”,机器声掠过海面,海面被犁开一道长长的海浪航道,夫妻船驶离港湾,朝着宽阔的大海驶去。

老张瘦长脸,年届有50多岁,身上里面穿毛衣,外穿着灰色棉马夹,又套了件黑色雨裤,连着胸襟,她老婆稍矮些,有点胖,头上裏了块毛巾,圆脸,脸色浅褐,外面也穿着黑色雨衣雨裤,是老张家的夫妻船。他们一直以捕鱼为生活,脸上褐色依然透着淡淡的光亮;那张单眼皮似的眼睛能观海识鱼,眼神有睿智的光芒在闪耀;说话的声音透出粗犷,显得沉稳,却令人感到岁月沧桑。

是小船,不到九米长,有五十多匹的马力,几块木板架在船尾,是简易的驾驶台。老张坐在里面,操着罗盘。观海巡鱼的眼珠,睁得圆圆的,直视前方,穿透迷蒙的光亮。他老婆也不停歇地,坐在舱面整理着零碎物。小船在傍晚的海面前行,寻找下网的区域。”突突突”的机器声依然在海面震响穿行,船尾翻卷出白色浪花。大约1个小时,船只开出了离岛屿礁石不远的地方。老张在驾驶室里挥手往下指,这是一种信号,他老婆读懂了,领悟了,她知道他往下指的地方。夫妻俩长年在一起在海上捕鱼,夫妻之间早已不必用语言来交流解说。

她走到船中间的桅杆,圆粗桅杆,早变动了功能,由以前的撑蓬改为了用来吊挂绳索,顶上安装了似马鞍的轱辘。她用力地将绳索一拉,船舷边草绳网具轻巧地吊了起来。网具的底端是一根杆粗的钢管,随着绳索慢慢地放下,钢管带着厚重的鱼网沉下海中。一条麻花般的绳索紧紧地牵拉着渔网,却慢慢滑下向海底中。

一顶,再一顶,两张鱼网便顺着潮流,张开了口子。垒球似的浮子像念珠一样串在一起,一竹杆篙长,就横在船艉,成为两道张网的标志。

小渔船在海面上继续”突突”声中暖暖往前开,船尾海浪由高往低慢慢流动,浮标时起时伏,又摇曳一道横行波涛,这就是施网。沉入海中钢管被拉着慢慢拖动,钢管把网口撑开身子在海底向前拖拉,像袋子,鱼虾蟹一旦进入网袋,就逃不出去了。

老张渐渐地将船开往岛礁边上。他的经验里,岛礁边上的小白肚鱼,小黄眼鱼相对多一些,青鲫鱼洄游时节,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一网捕上几十斤呢。他点了根烟。烟雾在海风里瞬间飘散。他的脑海里却期望这一网能捕上几十斤的鱼来,哪怕十多斤也行。

几个小时以后,老张又挥一手叫老婆可收网了。她老婆赶快走动起来,拿起网绳,迈开弓步,使劲地拉网。网慢慢地被拉上来,沉甸甸的过程让老张产生一种希望,但不知是浸泡海水的重量,还是渔虾。

网袋里的,拿上来放在船边上,却是一小堆小青鱼,小青鱼和新鲜红毛虾,老张老婆叹息一声,默默地蹲下身,开始理鱼。老张走出机舱,看看倒在舱板上的收获,捡起一尾手指那么小海贝,摇摇头将它扔进海里。

船只继续向前驶动,老张老婆又将网放进海里。然后,她又继续理鱼,将小青鱼和大头鱼,各放在一个小桶里,又把红腿虾捧进网片筛子里,使劲摇动,那些细小的红虾,透过网眼纷纷掉下来,像一阵红色的雨滴。把留在网筛里红虾分成两类,因为价挌不一。漏在甲板上的,最小也最多,差不多占了红虾的一半。那小虾头有谁会买,也卖不出价挌,放进大海里又可惜了,只有晒干留自己家烧汤时放一点提鲜了。晚霞已映到了西边岛屿上,他们还正准备明天曙光初现时,期待下一网的收获吧。

小船缓缓开着,又停停,接着又向前缓缓地航行。下网,拉网;再下网,又拉网。一网过后,见捕劳上来的又是那么一小撮的鱼虾,自是对下一网还是抱着点期待。然而,每一网却总是令人失望。前些时候,老张老婆,在下网之后,坐在甲板上理鱼拣虾,要1个多小时,偶尔坐久了,还得伸伸腰、甩甩腿,现在,三下五除二,没多长时间就已将鱼虾分到几个塑料盆里。她不由急得叹气,嘟哝一句:这鱼咋越捕越少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自问。

船渐渐地驶进另一座岛礁旁边。老张走出驾驶舱,帮老婆一起拉网。网底里依然只有少数小黄鱼,大头鱼和一些蜡腿虾。他老婆又将网放入海中时,老张手连续往下指,叫老婆动作快一点,她将厚厚的网很快放进海里,要等潮汐的涨落,张好网,就得等待,有时一个时辰,有时两个时辰。过了有一个小时多,渔船在大海里一叶孤舟似的,飘荡孤零。狭小的船舱就成了等候空间,也是打发时光的最佳之处。大海浩淼,波涛起伏,夫妻俩就在这船上,风里去浪里来。坦然自如的大海,养成了夫妻俩豪放情怀。就要开始提网,她站在船舷边,将沉甸甸的鱼网一顶又一顶拉上来,嘴里哼着渔歌号子。俩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收网时,在绞盘机的卷动下,百十米长的网袋慢慢拉上来了。

老张和老婆一起把着网袋,这时老张笑着说,这一网有几十斤,一起倒出网中的鱼:老张将绳索顺着圆形一圈又一圈地堆叠整齐,她把鱼倒在舱板上,拣到几只塑料格子里。时间是潮水上涨,老张语气中透露自豪的样子,又蕴藉一种豪放的心情。长期与海打交道,有一种性格,拿得起,放得下,他驾船往回行驶,老婆看他背影,哈!哈!离渔码头还好远,隐约看到小鱼贩们挥手高声呼喊,回来啦,回来啦,满满渔仓期盼,岸上和船上的人激情迸发同呼应,平静心安,持久……回来就好。

老张说现在鱼太难打了,价格要高一些,才能赚点钱,要不然按照原来价格,柴油钱都不够了?一艘渔船上清楚地承载着,与大海一起,几十年不断演绎。必将在一波又一波浪涛中的一幅画,看不够,又难以深入品味。是啊,勤劳与勇敢,那是渔民出海收获的基础。海里的鱼再多,如果你不出海,自然也捕不到鱼。这不,眼前的一艘渔船又俆徐驶离岸边正开往波澜壮阔的大海。”突突突”的机器轰鸣声中,波浪起伏般的传颂……看着大海,我欣慰,却又感到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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