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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夜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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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bilibili
太初有道
化生阴阳二气
清浊自分
这便是我们所知的天魔二界。
阴阳交感,氤氲相合
诞出日月星辰,花鸟鱼虫。
继而分出善恶正邪。
其后,万物各自修行。修出神仙妖魔,还有血肉之躯的凡人。
上古时期,花界。
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花界花主藏色这阵子都被胎儿折腾的厉害,每日里只能枕着高高的垫子,压根没法子平躺,一平躺下去,胸口便会闷的难受,气也喘不均匀,只有这样靠着软枕,才能时不时的眯上一会儿。
自怀孕以来,藏色的身子已是清减了不少,原先圆润起来的小脸也是渐渐纤柔了下去,露出尖巧的下颚,除了圆滚滚的肚子挺在那里,周身都是纤细了许多。
天魔大战,终究是魔界败了。无论哪一方失败,这天地怕是又会生出一场浩劫。
她一日日的沉默下去,每日里听着外头的喧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那些声音很远,飘飘渺渺的不真实,在热闹的声音,传到这一方,也总会生出几分凄惶。
长泽,我的夫,你何时可归?魔界败,身为魔主,你,可还能归?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有困意袭来,藏色抓住这一抹困意,刚想眯上一会儿,肚子便在这一刻疼起来了。
她睁开了眼睛,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她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有些手足无措;“孩子,你是不是也想父亲了?才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
花界空中霞瑞万道,瑞彩千条,喷出无尽彩霞,且有惊人的道韵流转,在往四周疯狂扩散,高空都出现道道神虹,宛如七彩神虹弥漫天地。
异像惊动了花界众芳主,急忙聚集在藏色寝殿,跪伏在剔透琉璃铺就的大殿上,屏息凝神。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一条条雾气从天空缓缓流动似的进入寝殿,围绕着藏色。
肚中疼痛渐渐变得细密,藏色额上起了一层汗珠,肚子里的阵痛越发紧密,脸色如雪一般苍白,长长的头发尽数披在身后,被汗水打湿越发显得乌黑,衬着那张脸更是没了颜色。
雾气渐渐凝结在藏色腹处,最后,凝成一颗晶莹翡紫的水球,灵力流转间,化成了一个粉嫩的婴孩。白嫩的皮肤不似平常的婴孩一般皱皱巴巴,反而是肉呼呼的一小团,小脸红润,眉清目秀。
邪尊魏婴在出生的时候,天降异象,百花凋零,万物颓败。
牡丹撩开纱帘,伸手接过了那个闭眼沉睡的婴孩,望着榻上人血色尽褪的脸,忍不住泪落颊畔。
“得我令,自今日起,我儿身世随我而去,凡泄露者元神俱灭!”榻上人气息微弱,语调不高却自有一番威严肃穆。她看着自己刚出生不久,就要失去双亲的孩子,胸腔里好似被什么涨满了般,让她想要落泪。孩子,不要怨母亲,我不忍长泽一人,思及此,她的唇角绽出一抹似是幸福的笑,一对星眸在这抹微笑中缓缓阖上…
“遵令!遵令!”
“属下谨遵主上旨意!若有半分违逆,自毁元神!”二十四芳主包括怀抱婴孩的牡丹郑重俯身拜下。
十八年后
魏婴天性爽朗,喜爱与花界众人在湖边玩闹。
尤其是这一片莲花池,方圆里许的莲花池水并不算太深,却极为清澈,数不清的莲花,就像是盘子里的珍珠一般,密密麻麻的生在那里,若是到了莲花盛开的季节,这里便成了名符其实的花的海洋,到处弥漫着清冽的莲花香气。
众人坐着的渡船形状若柳叶一般,又长又细,船身很矮,人坐在上面,手随意便可触到水面。众人拿着一颗颗白嫩的莲子边吃着,边互相打闹嬉戏着,一副热闹景象。
魏婴没有任何事情的时候,便会坐在这船上,也无需划船,只管顺流而下,看着碧波粼粼水面。
在魏婴十九岁生辰那日,天帝还是知道了他的身世——魔界魔尊之子。
对其大为忌惮,率天界众人前来剿灭花界。
花界被天族大军团团围住,花界正厅,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
“启禀陛下,都已经搜过了。并没有发现魏无羡的踪迹。”一队金甲天军向着站在正厅中央背对着众人的白衣男子恭声道,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剑眉星目,俊美非凡,此人正是天族天帝,润玉。
他转过身,盯着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一个个只能瘫坐在大厅地面的众芳主,冷笑出声:“昭告六界,即日起,封印花界,魏无羡一日不现身,灭一品花木。”
来至上方的,含着怒气的嗓音,以及四周瞬间冰冷带了几丝刺骨寒意的空气,并没有使芳主们胆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牡丹说着,纱裙随风飘荡,玉手结印,法术朝着天帝打去。
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天帝只是抖抖衣袖,拟出剑芒,轻描淡写的化解了牡丹的招式。
“长芳主,长芳主。”看着牡丹吐血倒地,众芳主关心的想要围上来,却奈何自己重伤的身体未能移动半分。
藏身于陈情笛中的魏婴将一切牢牢记在了心里,陈情笛是魔尊长泽年轻时所炼化的一件法宝,采大荒地府厉鬼冤魂的怨气,辅以经过阴寒之气浸透千年的不化鬼骨,再用自身的九阴寒气,炼化而成。形如竹笛,发黑紫幽光。因集鬼魂怨气,又属阴寒之物,固此带有强烈杀气,邪物不敢近。是魏婴父亲长泽留给他的法宝。
“就算你灭了整个花界,我也绝不会告诉你阿羡的下落。”牡丹道。
“偷袭天帝,其罪当诛。明日就从你开始吧。”天帝邪佞一笑,眼中却寒意更甚,手中长剑一指牡丹。
风声呼呼,大雨滂沱,树叶沙沙作响.....
茂密的草林中,一个人穿梭在半人高的草丛之中,时隐时现,此人是一个男子,身材修长,剑眉星目,面容英俊,长发及腰,在空中随风飘动,给人一种想要随风而去的感觉。衣角劣劣作响,他浑身被淋的湿透,脸上表情似在悲伤,似在担忧,又像是在惋惜,又仿佛在后悔....
他便是从花界逃出的魏无羡,天帝命人血洗花界,年仅十九岁的魏婴,失去了他的花界,失去了他的家。脚步已经困乏疲软,甚至是几近一步一摔,但是他不能停,他必须逃的更远。为了自己,为了因救他而牺牲的众芳主们,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复仇的机会。
为了复仇,魏无羡去了魔界之所日夜修炼,甘愿流尽自己体内来自母亲的一半天族之血,彻底转化为魔族。
传闻魔界断魂崖下封印着一柄至邪至恶的魔剑,有缘者得之,为表心诚,需从断魂崖跳下。若有缘,得剑。无缘,失命。
为了向一直高高在上,修为高深莫测的天帝复仇,魏婴不得不铤而走险,跳下断魂崖。
“我从不害人,却被人屡屡伤害”,魏婴望着天空,喃喃的说着。
他记得那天头顶天空的白云很白,蓝天很蓝,蓝与白泾渭分明,身下的万丈深渊却如同能够随时将人吞噬的巨兽,黑暗,绝望。
有时魏婴在想,白色的云是灵气吗?那蓝色又是什么,自己会有一天能翱翔于天地之间吗,自己能否站在白云上,俯瞰大地?自己能触摸到那蓝天吗?
如果飞向天空,天地穿梭,我该满足吗?如果我能站白云上,俯瞰大地,那时我能了却心愿吗?如果我能触摸蓝天,我能发誓不再回望下面,不在对这片天空有丝毫留恋吗?
魏婴看看天空,失落的笑着说道:“我别无选择”。
是啊。别无选择,他曾经也是潇洒肆意的少年,如今却身负仇恨,甘愿入魔。
抽刀出鞘天为摇,日月星辰芒骤韬。四周,是干枯的树,枯黄的叶子在地上铺着,黑漆般的土地中埋着白花花的骨头,黑雾霾天,看不见除了黑与灰之外的颜色,正如魏无羡的心,不见一丝希望。在崖底魏婴看到了那把传说中的魔剑。
“魏无羡,你想报仇吗?”
“魏无羡,我们一起吧。”
“魏无羡,魏无羡……”
“你想留下来吗?”
“留下来吧。”
“你想留下来吗?”
“留下来吧,魏无羡。”
“你想报仇吗。你想报仇吗?我们一起吧。”
“让我们一起,报仇吧。”
“魏无羡,留下来吧,我们一起吧。”
“魏无羡,留下来吧,你想留下来吗?”
“魏无羡……”
诸多杂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无羡的意识,更加混乱。魔剑中散发出邪恶而强大的力量。
堕入黑暗。便可以复仇。
魏婴伸手慢慢向魔剑抓去,恐怖的气势爆发出来,将周围尘土激起,遮挡住了中心处的少年,溢散的狂暴力量压的崖底的一切生物噤若寒蝉。
水潭无波无澜,死水般沉寂,水中,倒映着少年的身影。
似白瓷的皮肤上有未干的水珠,鸦羽般的睫毛,原本,那一双极漂亮的眼眸,那其中仿佛蕴藏着星辰闪耀,四分自信,六分邪魅的眸子,此时星辰跌落,不见一丝光芒,乌发如墨,一根红发带,缠绕着几缕乌发,玄衣。
少年一手撑着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衣裳,眉眼中,只有空洞,茫然。
衣裳上,他面前的土地上,有大块大块的血迹。
魏无羡成为了新的魔尊,又因为他行事乖戾邪异,长相俊美妖气,人们也称他为,邪尊。他发誓要让天帝魂飞魄散,接任魔尊的第一件事,便是攻打天族。
天界,天帝急召,派遣南北天门全部天兵天将前往魔界赤水河畔,助天帝降
服魔族。
润玉站在天兵阵仗前方,金盔银甲,战袍飞扬。
凤凰,火之禽,阳之精,鹛之王。
凤呜如箫划破暮夜,狂风肆意张扬,恶魔笑看沧亡,远远地天际橘红色火焰再次出现。晶莹中带着一些红色的血丝一般腾起。冲天而起的凤凰火焰眨眼间已
经密布于天空之中。几乎照亮了整个战场,凤吟灼天,凰啸动地。
“润玉,你灭我花界。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魏婴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想到死去的父母,花界的众人,魏婴的容颜更显冷冽的邪异,嘴角那抹噬血的笑容越发的清晰,犹如幽冥下的地狱修罗。“我要你血债血偿,灰飞烟灭。给我杀。”
“冲啊!”“杀,杀!杀!杀!”一时硝烟四起,烟尘飞扬,兵刃相向,互相厮杀。战火纷飞,场乱作一团。
这场大战持续了几天几夜,魏无羡终于打败润玉。却也力竭,只能将润玉封印,自己因为耗尽修为而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