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乔巴,毕竟我也是个医生。我活不久了對吧。”
“没关系的,草帽當家的。”
“珀铅病终究是用『手术果实』也无法治好的源自基因的病吧。”
“和之国开国的那一天已经到来了,Big mom与凯多的阻碍已经不再了,剩下的只是彻底推翻天龙人手下肮脏的政权与亲眼见证你成为『这片大海的王』了。”
“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未来是否会继续阻碍着你...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会做什么对我来说... ...也不重要了。”
“贝波、佩金、夏祺... ...红心海贼团的每一位,感谢你们一路上的陪伴了。”
“还有,就想谢谢你,草帽當家的。”
“哈哈哈哈... ...这么说很不符合我的性格吧。”
“但是,谢谢你这个白痴与我结为同盟帮我复仇。”
“所以... ...”
“Room—!”
永生手术。
淡蓝色的光圈凭空笼罩在巴索罗米亚打飞一个个伙伴时也好、艾斯倒下时也罢时都从来没有这一刻慌张无措草帽小子的身上,这是闪烁的、微弱的淡蓝色,再下一秒却蓦然迸射出无与伦比的光彩。
“不要啊,特拉男——!”草帽小子在那一秒吼的撕心裂肺。“乔巴,乔巴,你有办法吗... ...快停止这个!快... ...!”喊下一句的时候,他的语调已经不受控制的染上了几分哭腔。
“路飞!听我说,我有办法了!我... ...我有办法了!可是手术已经不可能再终止了,我... ...但是我有办法了!”乔巴语无伦次的嘶吼,他看着船长被蓝色光圈笼罩,却无能为力去阻止明明关系本该是敌人却阴差阳错的成为可以托付性命的『同盟』的另一位年轻海贼以自己剩余的生命为代价对于自家船长的托付。
“路飞... ...路飞... ...你听说过『永生玫瑰』吗?”乔巴已经泣不成声。
“路飞... ...一朵鲜花经过处理就可以永不凋零,象征着『永恒』。”
“特拉男可以活下来的... ...一定可以... ...”
(1)
和之国——一个流传着20年前“光月”家族反叛故事的国家。
据说,20年前本该死在一片火海中的武士会穿越到20年后的和之国在“火祭之夜”一洗前耻夺回这个本该属于他们的国家。
呵呵呵,谁知道这荒唐的传说是真是假。兴许只是用来吓唬哭闹地孩子而谁编出来三人成虎地谎言——20年,谁能青春永驻二十年。20年,曾经的一腔热血敢问谁能撑过二十年。
但从庞克哈萨德命运安排的相遇,到德雷斯罗萨计划外的那场救赎,由海贼与武士结为的同盟——一行本素不相识的人因为目的惊人相似的结盟,燃起了那本该熄灭的20年前的火。
和之国——这个需要被海贼解放的、让海军无能为力的国家。没人知道在黑暗深处蕴藏着什么。一开始的被迫走散,到重逢时的喜悦;一开始的自信从容,到入牢后之不屈信念;流樱终练成,阎魔降鬼刃;画工深藏故做丑,月牙暗记终泄露;极恶世代命多囧,碟中之谍足多谋。
绝境之时同盟计,力挽狂澜罗路盟。
这是他们同盟后最辉煌的一场战役。
罗早就将那场宴会的每一个情形、草帽小子的每一个身影深深地、深深地印刻在大脑深处。
那个白痴啊... ...真拿他没办法。他竟然真的做到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要被称为『奇迹』的话;如果这就是坷拉松口中之『D』的命运的话;如果说自己是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气运才遇到的那个男人的话... ...
罗只能这样解释。
尤斯塔斯这个红毛狗死皮赖脸的要和自己拼酒,反正那家伙又喝不过我——毕竟用手术果实化解体内酒精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了,罗这么想着就答应了,但喝到一半突然又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草帽小子濒死的身影老在眼前烦人的晃,罗把自己灌醉了。
他承认他心好痛。
但没想到红毛狗喝的半醉后打着熏人的酒嗝又去和他原本恨得咬牙切齿、也喝的烂醉的北海老乡霍金斯“不计前嫌”的去找黑足当家地闹着要看文斯莫克的变身,还不忘恶狠狠威胁实在也想去看的同样喝醉了的德雷克:要是敢给海军那边传消息他就死定了。
罗叹了口气决定也围上去看看热闹——毕竟那可是北海男人的浪漫,不看可真是白不看,再说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草帽当家的窜到哪里去吃肉去了,一个人呆着也怪无聊的... ...罗努力给自己的行为找找借口。
然后不知怎么的特拉法尔加就当场晕地上了。
还好被路过的乌索普被地上不明的一坨吓得用超过100分贝的尖叫引来了乔巴的注意,乔巴忙着去扶同盟去休息认为他只是喝醉了还贴心的熬了醒酒汤并震惊于这个平日里理智过头的同盟还有放任自己喝醉的时候。
罗确实是喝醉了。
宴会一直开到凌晨天有些灰蒙蒙的亮,打着鼻涕泡一边梦游一边口若悬河地“吹牛”的乌索普才坚持到最后一个倒下去——不,不再是“吹牛”了,他大概只是在如实讲着他从刚出海到现在的种种事迹吧——特别是德雷斯罗萨的八千部下够他吹一辈子的了。
然后罗就从噩梦中惊醒了。
没有精力哪怕一秒钟去想这个噩梦中有什么——毫无悬念的应该又是关于罗西和多弗。罗刚睁开眼的时候简直是天旋地转,身体沉重的仿佛快要深深陷入泥潭,大脑混沌的让他根本无法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回归体内,罗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受控制毫无规律的狂跳,节奏乱的让他近乎喘不过气来。好冷,这大概是罗此时此刻最强烈的感受。
好冷,冷的比庞克哈萨德的雪还要冷。
好冷,冷的比坷拉松先生死的那一晚还要冷。
迷迷糊糊的摸了摸额头,医生的直觉告诉他这烧发的没有40也得超过39了。
强烈的困意再次袭来,几夜几夜几乎都没有合过眼的罗此时此刻困得甚至想发烧烧死自己算了——心一横眼一闭,果然觉得还是睡觉更重要。
罗睡得很不踏实,梦境中一个又一个的片段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只不过谢天谢地这次终于不是噩梦了,罗的眉头一点一点的紧锁,又一点一点的舒展,最后嘴角甚至有了上扬的弧度——
他梦到草帽当家的地笑了,阳光下灿烂的刺眼地金黄色地草帽,弯起地眼,咧开地嘴,还有... ...同样上扬着地那道细疤,罗听到他说:
“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所以你就放心吧!特拉男。”
他又看到了路飞在最后的决战中冲向凯多的那一幕,他用染血的身体、早已严重超负荷的身体暴怒的吼着给了凯多最后的致命一拳,他听到震耳欲聋地欢呼声在那一刻响起。
然后他看到他自己疯了一般甚至忘记用room传送、不顾一切地狂奔向重重地咂在地上地路飞。他看到他染血的躯体,与记忆中2年前马林凡多手术台上他的身体重合。罗当时心悸的甚至忘记了怎么呼吸。
从什么时候起啊,他好害怕蒙奇.D.路飞会死。
他常常安慰自己路飞人家自己都不怕死,自己担心什么。可是他就是好害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死之外科医生』的内心已经脆弱到忍受不了了一个本该跟他素不相识的海贼的死。
心里的声音告诉他,那个男人是太阳。太阳是不应该陨落的。他不能让太阳陨落,因为太阳是他的全世界。
早已经准备好医疗材料地乔巴匆匆地几乎与罗同时飞奔而来,下一个跑来的是伤的勉强还能动地眼泪根本止不住地娜美。
路飞活下来了。
不对,路飞又怎么可能会死。
對啊,草帽当家的又怎么会死,罗强调给自己听。
然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放松了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陷入昏昏沉沉的深度睡眠。
... ...
这场战役每个人都伤的很重。尤其是根本不要命地往上冲地路飞。
罗的船员们也迅速忙碌起来,身为医生他们知道需要他们的时候到了。
一切似乎都在变好,没有了凯多统治的和之国再也没有了属于有钱人地花天酒地,贫苦人地水食含毒,虽然粮食分配、水土污染等都还存在一定问题,但相信有了『光月』家族及逐渐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尽心尽力的治理,一切会好起来。
锦卫门感慨万千留着眼泪主办筹划了这场盛大的宴会,宴会定在战役的一个月之后,这一个月时间但凡还能活动的人无不张罗着恢复和之国这个国家本该有的那份生机与繁荣,处处欢声笑语,海军本部兴许是被两个四皇竟同时被拖下马的消息吓得不敢轻举妄动,据说正在秘密组件一支队伍。
革命军对海军总部的进攻成功救出了革命军第二把交椅,萨博。几乎与此同时他们对万国突如其来的进攻将Big mom硬生生从和之国逼回了自己的地盘。一时间,以蒙奇.D.龙一手领导的革命军势力达到高潮登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天下局势一片动乱,新闻情报每天不断播报着早已真假不分的重磅头条,草帽一伙与“极恶世代”的赏金不要命了般的疯狂上涨,又有谁敢相信这一切动乱的缔造者是曾经那个在司法岛时就已经名声大噪的草帽小子,蒙奇.D.路飞在三年之内已经成长成了这般模样。
世界要被再次颠覆了吗。
从顶上战争旧时代残党的惨烈牺牲;从庞克哈萨德的那场同盟开始,世界就已经不再平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