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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暗处剧组日常：俗导敲碗：你们俩，黄金三章最后一章了，怎么还没有什么进展？   小季委屈：你把我写的别人都要逆CP了

老季委屈：你把我和俺弟写的像骨科CP

司文委屈：你把我写的像反派。

俗导：草，一种植物。日，一种天体。

毋庸置疑，好的事情总会到来，而当它来晚时，也不失为一种惊喜。——《托斯卡纳艳阳下》

今天开学。

早上早起还是很痛苦的。镇东高中早自习五点半就要求到校，季君默早读课都睡得昏天黑地，他宁愿晚上挑灯夜战到十一二点，也不想早起一分钟，更何况他去学校路上还要花上15分钟。

对了，那是保守估计，丹阳市盛产红绿灯。

今天季君默破天荒的用洗面奶洗了脸，要知道，这种起床气严重的人，刷个牙都马马虎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呵呵，他妈不是面试就是谈恋爱了。

洗完脸，季君默盯着衣柜发呆。补课期间不要求穿校服，但是吧，经济条件也没让他的衣柜很丰富，几乎没有春夏的外套，两件校服外套换着穿，T恤也不多，裤子都是中规中矩的牛仔裤，不仔细看就好像一年都只穿一条裤子。

季君默觉得自己不正常，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这些东西了？

季君臣在房间里收拾住工棚的行李，瞥了眼钟，淡淡地提醒到；“7点了，还有半小时。”

季君默回过神来，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还有书包。

季君臣，居然记得他开学的时间。季君默觉得有点……惊悚。

季君默匆匆走出房间，在餐桌上顺走一块面包，道：“走了。”季君臣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季君默出了门突然猛地想起，自行车还在司文那里。

我草尼玛。

季君默按亮手机，还有23分钟，操，步行不行也要步行。

匆匆下楼，季君默走到一楼楼道口，看到眼前景象瞳孔一缩。

“怎么样挺及时吧？”司文就这么站在楼梯口，依旧一尘不染的长袖白衬衫随着雨后微风轻轻摆动。

车子彻底被他改装，何止是紧了链子，车梁焊了新的，轮胎也换了。

“试试，抓紧走吧，别迟到了，我没事我打车。”

季君默千言万语挤在心头，想问的问题和关心老师感谢老师的客套话塞在他的唇齿间。然后他说到：“你……修车这么专业的？”

司文笑笑说：“我大学是学应用物理的。”

季君默语塞了，低头说了句谢谢老师，就把车子接了过来。

“抓紧上学我先走了。”司文撑着拐杖往回走。季君默看着他的背影，脑子一热，喊道：“我带你走吧，车子有后座。”

司文脚步一顿，微微一怔地回头。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季君默把车子推到他身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和司文在一起，他的行为都显得格外不季君默。

司文怔着，还保持着回头的姿势，说到：“你同学不会觉得你有意巴结老师，疏远你吗？”

季君默哑然失笑，这个男人真是好敏感的心思。

“没有，怎么会，不会的。”

司文突然就笑了，不再是之前那种微微笑，弧度更加明显，整个人显得明媚起来。“行吧，就当你照顾残疾人了。”

季君默转过身去稳住把手，侧过头来问到：“好上吗？”

“还行。”

季君默回头去看，司文已经侧坐在后座上了，拐杖斜抱着，腰杆挺得笔直。

季君默“启动”自行车。

清华学霸修的车子就是不一样，太顺滑了。

“好骑吗？我自作主张安了个省力装置，和山地车差不多了。”司文道。

“好骑，真爽。”季君默虽然没有骑过山地车，但是还是由衷赞叹。

“你骑慢点，刹车线给你紧了紧，你要是……”

猝不及防一个红灯，季君默感受到了刹车线的威力。巨大的惯性下，司文不由本能地揽住季君默的腰，把头埋在他身后。一截裹着白衬衫的胳膊挂在季君默腰侧，季君默一瞬间感觉全身通了电，虽然酥麻难忍，但是无法割舍。

像无数美好而不切实际的台式青春电影一样，虽然后座坐着一个男人，还是自己老师，但季君默沉寂的青春热情似乎一瞬间迸发了。

季君默把车子重新骑快，带起来的风撩起他的校服与发梢。丹阳市虽然没有南京浪漫的梧桐道，但路侧的香樟树也在夏天郁郁葱葱。

脱离那个常年不开灯的房间和阴沉的拆迁片区，丹阳其实很美的。

季君默从来没有觉得上学路上是件如此美好的事。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每天陪你上学。”

季君默猛地一愣，刹住车错愕地回头。司文被他猛一回头也整蒙了，问到：“怎么了？”

季君默颤抖问到：“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吗？”司文一头雾水，抱着拐杖莫名其妙。

“没事没事，幻听了。”季君默讪讪地扭过头去。

司文微微一怔，又问到：“你经常幻听或者做梦？”

“没有。”季君默心里明白，司文作为自己老师，自己的情况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对自己无非是人文关怀，要么就是弱者抱团取暖。

“我知道你们学习紧张，真没那个必要，多休息别熬夜。”

季君默有时觉得司文很奇怪，明明那么年轻，一般这种年轻的代课老师都和学生打成一片呀，他偏偏那么有距离。

还有他的来历，他的神秘履历，他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

季君默突然想到，刚刚司文揽住他腰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那枚银色指环。

司文是个经不起推敲的人，亦正亦邪，神神秘秘。

季君默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很混乱了，要在和这种不清不楚的人扯上关系就不好了。

以后我们就是半路师生，其他关系就不发展了啊。季君默在心里告诉身后的司文。

司文似乎和季君默有心灵感应似的，司文叫住季君默，说到：“你停吧，我……我下来自己走吧，别人看见到底不太好。”

刚刚想和人撇清关系的季君默听了这话突然又有些不高兴，说到：“没事。”

“你放我下来吧，啊？”司文话里似乎有些急切了。

这就有点刺激到了季君默。怎么，我的车子是你想上就上想走就走的？妈的我今天还就霸道一回了！

但是……但是……司文再一重复，季君默就放他下来了。

司文向他道谢，撑着拐杖走向校门口。季君默觉得天底下没有比自己更怂逼的人了。

季君默大步流星走进教室，教室里就差他一个人了，大家今天似乎都格外积极，和以往补课那种死气沉沉不一样。

司老师魅力真大。

季君默把书包往桌肚里一塞，掏出一支笔开始转。

“哎，老季……”高卓向前一凑。季君默不情不愿地向后倾斜一点。

“你知道咱们清华学神为啥来咱们学校吗，钱校长是他小舅，清华学长博士在读，但是呢，腿不好，在北京不方便，干脆啊，挂职读博，平时钱校长媳妇照顾他，他也顺便辅导辅导钱致明的功课。”

季君默下意识瞥了一眼第一排的钱致明，季君默对他烦得不轻，仗势欺人头脑简单的一憨逼。

季君默问到：“他爸妈呢，不照顾他，把他扔给他舅。”

“啊，他爹妈也都死了。”高卓说完就后悔了。但他紧张地瞥了瞥季君默，看他神色到还算正常，松了口气缩回位上了。

季君默心里一阵惊涛巨浪。

在这个日趋美好的时代，自己竟然可以有幸与极个别不幸者相遇。

季君默曾经对着镜子看自己，看自己有没有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属于受害者的痛苦与偏执。

他觉得司文没有。这是来自同类的肯定。

“你知道他父母怎么死的吗？”

高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发现是季君默在问他。“哦哦哦，就是出车祸好像，操，狗血吧，我估计他那条腿也……”

突然高卓的声音就这样被淹没在班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

他来了他来了。

季君默不由直了直身子。刚刚还老老实实坐在老子后座上的男人，转眼间就成了讲台上对自己呼来喝去的人民教师，真他妈魔幻现实主义。

季君默心怀侥幸地把目光上移，好巧不巧碰上他躲银框眼镜里的眼神，这一次竟是司老师先尴尬地转移视线。

季君默又被刺激到了，眼睛就长在了司老师身上。

被季同学锁定的司老师笑到：“大家都好热情啊……”

沈茹桐先喊了起来：“老师好帅！缺女朋友吗？”

司文笑一笑说：“同学们，我虽然大不了大家几岁，但是大家都是高三的学生，我来呢，也要对大家负责，我们就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学习，我们交流也就只有一个话题，你不会的题，当然仅限数学啊，物理可能也会一点。”

季君默不得不承认，这话有水平。司老师说话温温和和的，却掷地有声。不光季君默，门口呆着准备随时救场的苏维——季君默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矮了胖老男人也表示佩服。

“呃……那我们上课吧。数学课代表，发一下讲义。”司文打开公事包从里面抽出一沓打好的讲义。

操，简单粗暴。

季君默站起身来去拿讲义，讲义还有淡淡的余温。刚刚也没看见他背这个包啊。

季君默去接讲义时，司文在他耳畔轻轻地说：“课代表，这讲义费能报销吗？”

季君默抬眸看了他一眼，傲娇地转过头去：“不能。”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操，季君默你少欺负我哥！”第一排的钱致明不满地嘟囔。

“表的。”季君默冷冷一怼。自带威严感的语气让钱致明立马闭了嘴。

班长李冉飞站了起来说到：“老师你要是印讲义直接从班费里取。”

司文笑笑说：“我就开个玩笑，我还在乎这点钱吗。”

司文顿了一顿，补充道；“学校订的资料太垃圾了，以后咱们班不用学校的资料了。”

季君默看着提前做完一小半的“跨越高考”，满头黑线。

季君默把司文的秘制讲义扯过来，看了几题就来了兴致。题目很有水平，都是少见的创新题。

“你没必要做这么快……”耳畔传来司文的嗓音，吓得季君默直接站了起来。

好尴尬，司老师和他的同学们都惊呆了。

司文尴尬地离开，他感觉这个季君默似乎对他有些敏感。

可能是……唉，司文可以理解。

镇东中学传统，开学先上一上午课，让学生进入状态。然后下午两点到四点自由活动，主要留给住校生收拾宿舍。四点半再继续上课，晚上大三门一小时小测。

两点到四点，对于走读生就是天堂。

住得近的回家浪，网吧直接满座，奶茶店人山人海。早上上学季君默就注意到学校门口的巷子里新开了一家鲜芋仙，高卓送来了他两张优惠卷。

其实要是没有这张五折优惠卷，季君默是舍不得花20买一杯奶茶的。那5块钱一瓶的阿萨姆，不差不多的味吗？

哎，你说，两张五折优惠卷凑一起买一杯奶茶，是不是就免费了？逻辑上没错，但是人要脸树要皮呢！

季君默要了一杯燕麦奶茶，加了很多冰，猛吸一口让他舌头一麻。他勉强找个位子坐下来，打开手机开始玩。

没有哪个男生不爱王者荣耀……吧？

季君默突然有种异常的感觉，他往右一看，果然，有个女生在偷拍。

季君默对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忍无可忍。他起身一把夺走女生的手机，三下五除二删了3张照片。

“没意思。”季君默欲把手机向女生怀里一扔，突然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又把手机拽了回来。

“操。”季君默皱着眉头看女生手机里司文的照片。
“操，司文……斯文败类。留着干啥，祸害少女。”

季君默蛮不讲理地删掉了司文的照片。

   老子的老师，凭什么给你看！

   女生委委屈屈地离开了，季君默还在回味她手机里几张司文的照片，他坐在破旧的办公室里，专注地写些什么，人民教师仿佛集团总裁。

季君默突然想到上午在司老师的第一节课上表现不太好，其实季君默也不想这样，但他见到司文对他躲躲闪闪的就莫名生气。

季君默捏捏手里的另一张奶茶优惠卷。

PS：奶茶不仅制造爱情，还制造胖纸。嘿嘿嘿。

    少吃多运动哦。

    季同学，加油哦。

    下一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