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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双洁/HE/ABO】穗玉钩10【帝湛VS后羡】
2021-03-24

10.帝后大庆

 

谁似浮云知进退,才成霖雨便归山。

 

 

蓝湛两句冷言,慑的金子轩没了声音。

 

待他回到内里,魏婴已经坐在妆台前,由着冷菁给他梳发。

 

‘不睡了~’

 

冷菁见皇帝竟然矮身趴在魏婴腿上,吓的连忙跪地。

 

本已扎拢的发辫,又散下来。

 

魏婴托了蓝湛胳膊,埋怨的话却不能开口,只是轻轻吐出两字:

‘别闹。’

 

‘嗯,就闹,皇后殿下怎么办~’

 

抓了腰上给人缠住的手,魏婴是真没脾气。

 

低眼瞧着,这厮竟然还把嘴凑上来。

 

斜眼看看地上跪着冷菁,确定她头垂了,魏婴才做贼似的,飞快和蓝湛对了下嘴。

 

‘好了,让韩内官侍候更衣吧。’

 

‘不要,说了今日做昏君的,昏君不更衣。’

 

冷菁头更低些,只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盯着眼前嘴上缺了把门的皇帝,魏婴也有些摊手。

 

‘好,你做昏君吧,去床上等着,本宫先去受敬,等听过他们安,再回来看昏君~’

 

‘嘿,好,这样好!’

 

冷菁眼珠似乎已经在地板上……

 

……

 

立在太阳底下的两位贵人,终于被请进庆云殿。

 

此处为翊坤宫中明堂正殿,接见或传正诏等,都在此处。

 

金子轩和嘉嫔又喝了半盏茶,才见魏婴给冷菁搀了,从屏风后出来坐上宝座。

 

冷菁和容嬷嬷,一左一右,护法似的。

 

金子轩与身边李嬷嬷对视,首一个站起来,走到波斯毯中央,俯首做拜,道:

‘臣妾前几月有恙,一直未能给皇后问安,是臣妾不是,请皇后宽宥。’

 

魏婴浅笑点头,没做声。

 

下边,李嬷嬷已经端了茶给自己主子。

 

‘皇后,臣妾给您敬茶,愿您千岁千岁千千岁。’

 

冷菁接了茶碗,传入魏婴手。

 

掀开茶盖,做样子点了点,魏婴递还给冷菁放下去。

 

既然德妃敬的不尽不实,不甘不愿,那么皇后不做真喝,回他个样子,也是此唱彼和,无可厚非。

 

见金子轩落座,嘉嫔忙起身。

 

她说的和德妃其实差不太多,但拜礼自然要比金子轩实诚。

 

魏婴瞧她跪的样子,也看的出,小姑娘是真伤到。

 

想着冷菁说的,嘉嫔初夜侍寝,伤了腰。

 

魏婴心里少有的古怪。

 

嘉嫔敬上的茶,他仍旧那套面子流程。

 

‘妹妹到底年轻,不经摔打,陛下也是急了些,这伤还不见大好,呵呵。’

 

嘴上说的嘉嫔笑话,金子轩看的却是魏婴。

 

‘你从初入息梧宫第一天就开始病,头回侍寝又伤了,还需德妃照顾,也是辛苦了他。’

 

嘉嫔听了,并不知道是不是皇后故意给自己的话绊,但小姑娘机灵的接住,道:

‘我入宫时日虽短,但一直在息梧宫,心里对娘娘照顾,极为感激。只是,这三灾六难,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气运不好。臣妾担心影响娘娘,所以,最近在想,想向殿下请旨,还是搬出去,莫要因自己方着息梧宫运道。’

 

魏婴笑:

‘你小小年纪,还信这些。’

 

‘事关贵人,臣妾卑贱,不敢不信。’

 

金子轩没想到嘉嫔会张口提移宫,心里顿时不快更甚。

 

可嘉嫔嘴里说的气运,他又有些记挂,一时既不知该如何反驳,又不知该不该信她。

 

垂眼之际,瞧见桌上摆着的耳朵酥,身边传来两声李嬷嬷咳嗽,这才想起来前殿中计划,不得不硬生转移话题,道:

‘皇后宫中酥点口味不好,我正巧有两个做点心手艺极好的婢子,送您吧。’

 

‘瑞珠,瑞鑫,过来,给皇后叩头。’

 

魏婴盯着地上多出两个丫头,模样清秀,正是金子轩家生带来的那对最拔尖的姐妹。

 

脑海里不禁想起,当初碧落宫,林太妃泼出的那碗茶。

 

这是如法炮制么。

 

只不过,长者赐不可辞,你金子轩在我宫里,可排不上号吧~

 

‘这两个都是德妃家生奴才,你也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伺候皇后,是她们福气。’

 

 

蓝湛也并没有真的像魏婴说的,乖乖在床上等。

 

魏婴前脚出殿,他后脚就起来,让韩内官给自己更衣洗漱。

 

听韩内官说了几句前朝事,便因心里还是惦记魏婴会不会受气,悄悄从侧门进了庆云殿。

 

彼时,谁也不知,皇帝已经坐在屏风后,正好赶上德妃送人戏码开场。

 

魏婴眼皮向下,越过地上跪着的,对嘉嫔道:

‘你想移宫,也无不可。’

 

‘日前,咱们去太妃宫里看戏,德妃也说太妃那小侄儿细致。陛下也开了口,给他封嫔。’

 

金子轩脸色骤然大变。

 

‘我还在想,该给他安排哪里住处。你呢跟着德妃,住的虽好,可息梧宫到底有限,总不能两个贵嫔都过去,那可就太挤了,也显得,好像陛下家没房子似的。’

 

‘若叫他单独住了,倒又似薄待了你。’

 

‘现在最好,你也搬出来,和园南边有两座空着的宫殿,你两一人一处,相得益彰。’

 

‘谢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笑着承了嘉嫔的谢,转头,瞥了眼德妃,魏婴脸上的笑瞬间消散。

 

‘合宫都知道,本宫身子差,胃口浅,我一个素日吃粥的,这些点心,要么做了送去养心殿,要么就是你们来了才上桌。’

 

‘原来不好吃的,本宫还真不晓得,我是不吃这些的。’

 

‘难怪,送去养心殿的陛下动的少,多亏德妃提醒。’

 

‘你这两个丫头,本宫还是不留了,翊坤宫里不缺人。本宫啊,也没有…打嘴的嗜好。’

 

德妃当然明白魏婴话中所指,面上怒色显现。可魏婴根本不给他留话缝,继续道:

‘若你真是有这份心,不如…我帮你将这两个丫头,转去养心殿小厨房。’

 

‘她两个模样好,手艺好,是你调教的,心思自然也好。陛下应该喜欢。’

 

稍作喘息,魏婴看着自己指甲,轻轻道:

‘未准将来,做个答应,脱了奴藉,也是你们造化,对不对。’

 

地上跪的两个女孩,彼此对看,眼珠跟着转动。

 

‘她们哪有那个福分。’

德妃一句话,堵住两人心思。

 

‘既然皇后用不着,我带回去就是。’

 

像是怕魏婴会留人,德妃忙着起身。可等他出了殿,才恍然发觉,嘉嫔没有跟着。

 

但又不好再进去,只得悻悻走人。

 

庆云殿中,蓝湛脸上挂着下不去的笑,甚至起身透了屏风虚影,向对面看。

 

朦胧间,魏婴睫毛轻展,神色疏离,少有的高高在上模样。

 

像雪巅莲花,贵不可言中,又带着勾人向往的神秘。

 

‘臣妾拜谢皇后,我和我父亲,都不会忘记殿下恩典。’

 

‘哦,呵,你是个聪明的,本宫好意摆出来,你记得还就是。’

 

‘臣妾感恩戴德,万死不辞。’

 

魏婴心底轻笑,看来这丫头在息梧宫真是住的不舒服。

 

嘉嫔再次跪拜起身后,等她抬头,见到的却不再是之前和蔼模样的皇后。

 

‘浮云知进退,霖雨便归山。’

 

退去伪装,魏婴整个人看起来凌厉非常。

 

‘你记住,没有我,你就出不了息梧宫。若无陛下,褚大人也得不来今日官禄。’

 

‘前朝后宫一体,天下是谁的天下,哪个主哪个仆,你们父女把帐算清楚。’

 

‘朝堂上,外匈的政议,战或和,金氏说了不算,林氏说了不算,内阁里谁说了都不作数,唯有陛下。褚大人并门下众人的折子,该如何奏请,涉及的不仅是军国大事,还有他女儿终身。明白么!’

 

嘉嫔再有跪伏,完全是大礼。

 

等她出去殿门,容嬷嬷忽地竖了拇指。

‘殿下,漂亮,痛快,厉害!’

 

魏婴苦笑。

 

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揉着自己的腰,道:

‘我呀,是真乏的紧,没了耐性跟他们耗。’

 

‘殿下,您的药煨着,我去端来吧。’

 

点头让冷菁去端药。

 

宝座前的俩人,谁也没发觉,屏风后还有两只螳螂~

 

蓝湛正准备站出去,忽听那边魏婴道:

‘嬷嬷,您老经历多,帮我想想,皇帝…这样,算不算有病?’

 

‘嗯,哪样?’

 

蓝湛也纳闷,不由和韩内官一块,往自己身上瞧。

 

‘他,起早贪黑的,那种事不…大停,会不会,这也是种病来的!’

 

‘……’

 

‘殿下,这不是好事么。总比陛下将力气都使在别的狐狸精那里强吧。就算有病,也是好病,千万不要治的那种~’

 

‘……’

 

……

 

魏婴给蓝湛拉着手回到寝殿。

 

脚没站稳,就倒进床里。

 

玉钩挂着半扇帐幔,轻轻动。

 

‘罗帐细垂,少年须臾,芳时需偷醉…阿羡,我这词做的,是不是更像昏君~’

 

‘陛下别…这样说’

 

魏婴手给他摁着,腰佩和袍子可怜兮兮地散乱在地。

 

‘你喝过药,张嘴,让朕……呵,不是说朕有病,那,就叫阿羡,治上一治…’

 

床幔上金穗摇的魏婴眼花,蓝湛的唇贴着耳垂,一会儿紧一会松,随时都好像能咬过来。

 

魏婴心口跳的厉害。

 

舒服阵子,又不舒服阵子。

 

内袍敞着,腰上一爪子,腿上又给挠。

 

三伏的天儿,幸好殿里镇着冰,不然,俩人都得给彼此烧死。

 

魏婴如同团棉花,轻轻柔柔的,拿捏在怀里,搔的人痒进心底。

 

蓝湛恨不能往死里圈紧,抓挠,啃…

 

可他偏又软乎的…叫人万般舍不得。

 

让他仰着,让他胡跪,让他曲了,让他反坐,让他俯身……

 

无论多奇怪…无论蓝湛地动山摇似的举身,虎啸林风般撞谷,魏婴都不拒绝。

 

总瞧着他似到极限,可若蓝湛要求,得来都是软脱脱,情愿又不情愿的答允。

 

小绵羊的样子,让蓝湛克制不住,一次次化身大灰狼~

 

……

 

皇帝午膳后,仪仗才出了翊坤宫。

 

魏婴疲乏到了极点,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捱过来的。

 

泡过身子,才想好好睡个午觉,外边又来人,说是碧落宫太妃有请。

 

冷菁侍候魏婴穿上冕服时,明显看的出,主子心境不好。

 

‘要不,就说殿下身体不适,明日再去…’

 

‘哎,那哪儿成,我又不是德妃,可以随便使性儿。何况下午还要接待乌兹的大使夫人…’

 

容嬷嬷矮身将魏婴靴筒上的凤凰花扑展开。

‘太妃当年虽说是同先皇后,就是太后斗的厉害,实则依仗也是林相助力。她人好权,什么都要听她的,见不得人压在头顶。心眼是多,可也未必是个多聪明的。’

 

‘殿下虽瞧着弱,可您心清目明,况且,您是现朝正宫,天下母仪。还有陛下宠爱,不必多拿她当回事。’

 

魏婴叹了叹,道:

‘林氏盘根错节,僵而不死。敷衍应酬也罢,不是为我,而是皇帝…’

 

走出殿门,廊下当值的宫人跪地。

 

越过他们,魏婴望见纳凉的藤架上,凌霄花红艳如火。

 

彤蕊有时承雨露,体弱愁缠立石巅。

 

花儿茎弱,尚知要依靠仰赖活命。自己和这红花,有何不同。入得深宫,唯有绕住皇帝,才可成活。

 

自然的,便该为他,时时处处想。

 

 

……

 

碧落宫中无甚大变,只是今日上座太妃,右首两位太嫔,三位长辈都在。

 

‘我们都是前朝旧人,本该安心养老不问世事。不过,今日一早宫中闲话太盛,不得不劳烦皇后走一遭。’

 

从入殿,太妃和太嫔面色寒肃,瞧着魏婴见礼后,既不看茶,也不叫座。

 

于是,魏婴如同等训的孩儿,立在殿中。

 

‘不然,叫皇后先坐再说,我看他脸上不太好呢。’

 

说话的是聂太嫔,出身清河大族,论年纪比魏婴大不了一两岁。

 

魏婴垂着眼,安然守礼模样,自看不到林太妃瞪眼。

 

‘我这话说的也快,皇后听完,再回宫慢慢想,好好休,也是一样。’

 

殿中静下来。

 

‘今早,宫里先是传出,帝后大庆之喜。’

 

‘咱们听了,也是高兴。事关我朝后嗣绵延,自当人口称颂。可后来,话传的可就不好了。’

 

‘陛下罢朝,与皇后半日间,下不得龙榻。德妃与嘉嫔问安,还给晒在院中,皇后殿中,情事靡音不断,还因问安扫了兴致,皇帝亲自出殿训斥……’

 

‘皇后,这些,你可认!’

 

魏婴想起容嬷嬷的话,这人什么都爱管,容不得人压在自己头顶……

 

哼,这哪里是训斥,分明羞辱。

 

靡音… 德妃耳朵好使,还是嘉嫔耳朵带尖儿,这种话,多半自是从息梧宫带出来。

 

下不得龙榻,说的是皇帝,实则怨的是自己。

 

倘若她真心觉得,帝后大庆,又何必在意人家夫妻贪欢。

 

此事,可大可小。

 

小了,是皇帝皇后,小情缠绵,脱了皇家规矩,流于市井小民之乐。

 

可大了,就如太妃今日问责,意在说他这个皇后,妖媚惑主,痴缠君心,虚耗帝身。

 

这是要将他魏婴定义苏妲己么!

 

想想自己日日夜夜,夜夜日日,半条命舍出去的种种。

 

分明蓝湛学那商纣,胡搅蛮缠…

 

自己对他,心里再不愿,身上再疲累,都咬了牙委曲求全的顺着。

 

真是当他魏婴看着弱,就好欺负了!

 

眼睫落下,微微一叹,胸口委屈化作滴真真泪珠,自眼角淌下。

 

魏婴张口的话,却是:

‘儿臣有错,错在社稷,不可宽恕,自请罚跪太庙。’

 

林太妃在座上皱眉。

 

魏婴的话,她反而不好接了。

 

本以为他该辩解,该澄清,甚至找人对峙,求皇帝做主。

 

按照太妃计划,今日就是专门针对皇后的下马威,叫后宫知道,她太妃林氏权势还在,帝后尚需仰仗她。

 

先将魏婴盘问到羞耻,逼迫到哭闹,然后再收敛颜色,做个安抚,告诉他,自己会出面帮他将宫中闲言压制。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宫中恩威并施的手段,无论等级高低,从来如此。

可哪成想,这位病恹恹的皇后,受了她的刀子,反而给你来个软倒。

 

你扎我,我就顺势装死,叫自己可怜兮兮的死相,盖过你扎我的缘由。

 

世间从来不缺闲话,而湮灭一段闲话的最好方法,就是造一段比它更具看头的。

 

帝后大庆,殿中缠绵。

 

太妃怨妒,严惩皇后,罚跪太庙。

 

前者是小媳妇,后者是恶婆婆。

 

先后两则,夫妻床笫欢愉足够趣味,孤寡婆婆变态惩罚小媳妇更具谈资。

 

可论起德行,那还是太妃损失惨重。

 

林太妃万万想不到,千千没能料。

 

病娇孱弱的皇后殿下,能接软刀,更会反捅。

 

你给我一问,我回你一难。

 

林太妃是真真做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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