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坛,就看你的了。
——题记
“一·二八事变爆发后,在蔡廷锴军长、蒋光鼐总指挥的率领下,我19路军奋起反击,寸土不让……
“……致使日军不得不三易主帅。”
这一捷报鼓舞了全国四万万同胞,也刺激了一个活力无限、精神头很足的青年人那颗深藏于肺腑之间的爱国之心。望着远方黄浦江上空飘扬的“旭日旗”,
他不由得双目瞪圆、脸爆青筋,面色排红、呼吸急促,咬紧牙关、双手握拳,胸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烧——那是一个先进知识分子的怒火,那是一个上海人因“一·二八”而燃起的怒火,那是一个少年中国横眉冷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怒火!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怒火,是无法克制的。在这样的悲愤心情的影响下,他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如此弹丸之地,亦妄图我中华山河,
“国之危,甚矣!”
道出了这样的想法:
“音乐固为绫一生所爱,然空凭音乐感召之能,实难救四万万同胞于国难之中
“倒不若南下广州,学于黄埔。待毕业之时,即投身抗日,报效祖国。
“虽其本部已然北迁南京,然绫无心赴国都。但去广州燕塘军校,亦无妨。”
“你要去广州燕塘军校”他身旁楚楚动人的少女——青梅竹马觉得多新鲜呐,“我也要去!”
“这……,恐怕不行。”他觉得很为难。
“哼!”青梅竹马双手抱臂,很不服气。“有何不可?”
“天依,”他顿了顿道,“可曾记得你我儿时的梦想?”
“当然记得。”她依然双手抱臂,很无所谓道。“不就是要成为像XXX那样的歌姬名媛吗?”
“正因为如此,你才不能去。”他貌似头头是道地说,“天依,你成绩数来比我好,可称得上是音乐天才。要是同我南行进修陆军,那不就屈才了嘛!
“那好吧!”青梅竹马被他说服了,放下了抱臂的双手,无可奈何地打消了随他去的念头。
“就这样定了。”他翻脸比翻书还快,适才还生着闷气儿,现在倒激动得以左拳砸向右掌心,很爽快的说。“等我们毕业,你留在上海,完成我们的愿望;我南下广州,去燕塘军校。”
“先说好,我可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乐坛从此少了一颗璀璨的明星!”他双手抱臂、两眼上抬,摆出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嗯。”青梅竹马点了点头,然后委婉地为他送上了由衷的祝福:“乐坛的巨星,保住了;
“将坛,就看阿绫——你了。”
不久后——
“嗨,天依。”
“阿绫,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大歌唱家那个谁要在上海开嗓,地点在靡靡之音夜总会。”
“哦,我知道了。”
一会儿——
“这里是……,公共租界?”
“嗯。”乐正绫点了点头,“我父亲是大上海社会名流,租界基本自由出入。
“这样啊。”
洛天依两指(两指:即食指和拇指)张开呈“Ⅴ”字形支着下巴,头微倾,两眼微斜,道:“不过,我好像记得,公共租界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呢。对吧,阿绫?”
“呃呵呵……好像是吧,呵呵……”他语气很勉强,还笑了笑,想趁机掩饰尴尬。
然而,洛天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反倒继续推导下去:
“所以,你刚才是在卖弄,对吧?”
“呵呵,是的……,呢。”乐正绫被问得下不了台,只好敷衍了事。为了逃避以上话题,他耍了个流氓,“亲了口老鬼”。被轻薄的洛天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走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洛天依就走,边走还边说:“快点啦,再磨蹭可就得站着听咯!”说完,便没头没脑地一个劲往前冲。
“阿绫,你慢点。”刚反应过来的洛天依很是担忧自己会摔倒,于是就示意乐正绫慢点。然而,他给她的答复是:“快点啊,不然可真就没座位了。”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他不放慢步伐的理由却是——防止走得太慢而在路上出什么幺蛾子。
必竟,他是她的护花使者。
两人手拖手向目的地飞奔而去。洛天依很小心地看着路面,生怕被什么东西绊倒;乐正绫却兴高采烈地一个劲儿往前冲,生怕太慢生非。
“阿绫,你慢点儿,前面指不定有什么障碍。”洛天依气喘吁吁地对乐正绫说。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紧兴奋”,乐正绫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仍然一个劲地往前冲……(有没有发现小彩蛋?官设——神经大条)
不一会儿,进了夜总会。
“这是哪来的神女?”一个外国人J看着撞进他怀里的女子,心里美滋滋的,带着玩味的语气没脸没皮地说道。“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也没有必要这么直接吧?”
“东洋人,”一个洪亮的声音随后就在外国人J耳边响起,“我建议你识相点,放开她。
“她是本少爷的发小,不是你口中的天降神女。”
由此可知,绫、依分别担心的两件事,都发生了。
但就在方才,两人还手拖手地向前冲。后来,乐正绫见洛天依累了,便松开手放慢了步伐。——可好巧不巧,洛天依被自己说中了:她被绊着了。
虽然身旁的乐正绫急忙伸手去拉,但没拉住。正当她要撞上一个英国女人时,那英国女人习惯性的一闪,就躲过了向他撞来的洛天依。再后来,便发生了以上一幕。
“(呵…哈…)阿——绫,(呵…哈…)救——我!”被“东洋人”强行搂着腰的洛天依一边极力挣扎,一边呼唤“护花使者”速速支援(由于天依跑累了,因而气喘吁吁、吞吞吐吐,不要想歪了,那“东洋人”还没动手动脚呢)。乐正绫很快就听清了她的呼唤,他决定把洛天依夺回来。
不过咱都是文明人,得先用和善的言语来解决。——虽然他的内心很希望用武力解决,但现在天依在对方手里,万不可意气用事(即使凭他的力气和速度足以在5秒内给“东洋人”一个耳光,并把天依夺回来;但这里毕竟是上海租界,毕竟是1932年的上海)。
因此,她用极其客气的语气,送上了最严肃的警告:“この方,綾さんはお国はいつも礼儀正しいと自任しているそうです,君は先着順を知ってい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まして,彼は私の幼なじみです,OK?”
如你所闻,他最严肃的警告就是——宣示主权。意在提醒那“东洋人”:撒开他的肮脏的咸猪手,放开洛天依。
“No.”“东洋人”并不领情。反到用极其狂妄又轻蔑的语气,对仙女的情人说:“私に要求する権利はありません。
“支那人。”
“敢跟本少爷讨价还价,この大きい上海で、あなたが一番目で、最後になります。”乐正绫用比“极其”更加狂妄、更加轻蔑的语气,警告那“东洋人”。“東洋人,いや,東洋鬼子,よく聞きました:この「第一人者」をやる勇気があるなら。綾さんは本当に失礼しました。”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支那人”这三个字,以为那东洋鬼子日语不过关。
“支那人,大日本皇軍と決闘したいですが,
“あなたはふさわしくないです。”
别人向他宣战,他居然狂妄自大、扯高气昂地骂别人“あなたは似合いません”。这真是:
好一个“东洋人”,
好一个东洋鬼子,
好一个大日本皇军!
另一边,听到那东洋鬼子清清楚楚、确确实实地说出“支那人”这个词来称呼自己,乐正绫的怒火终于无法控制——他想起了在媒体上看到的日本帝国主义针对中国发动的侵略——从1931年开始的日本侵华,它深藏于肺腑之间的那颗爱国之心和荣辱之心终于爆发了。
只见他紧握双拳、咬紧牙关,语气坚定地警告那东洋鬼子:
“東洋鬼子,私たちの中華大地に,まだ誰も大胆に私がふさわしくないと言っていません。
“あなたの態度をよくしたほうがいいです。そうでなければ,
“結末は分かりますか!”
言罢,他立马就给了那东洋鬼子一个下马威——乐正绫毫不畏惧、毫不犹豫、毫不颤抖地一掌推开那东洋鬼子,一把将青梅竹马洛天依夺过来。同时,用犀利得可怕的目光审视着四周诧异的外国人。——那眼神仿佛在传达,此刻来自乐正绫心中的庄严的警告:
“她,我的(青梅竹马)。”
且说那东洋鬼子被推开后,一个战术后仰就倒地不起了——这足以说明,东洋鬼子的奸诈和狡猾。
不过,这种“碰瓷”行为对于从小在上海长大的乐正绫来说,是免疫的——他看都没看,转身就走。但受害人青梅竹马洛某某表示,他看不惯这种老赖行为,非得做点什么。
“别装了,东洋绅士。
“还是,你困了,想睡一觉?”
虽然那老赖听到洛某某在讽刺他,但还是无动于衷,不得不说他装的真像。看着老赖没什么反应,洛某某觉得很没劲,便拉着发小的手转身要走。
“没劲儿。
“阿绫,咱们走吧。让这位东洋绅士,在这里好好睡一觉。”
“且慢!”
洛天依和乐正绫正要离开,一个绅士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叫他们先等等。
这个绅士甲是来干什么的?他为什么要耽误绫、依的时间?后来那个老赖起来了吗?
注:若问“东洋人”一词为什么要加引号,详见下回。东洋鬼子又为什么不加引号,也详见下回。
第二回:護花使者别雲間
そして私は,日本人民を代表する。 ——題記
续上回。
“敢问先生有何贵干?”乐正绫应声转身,问绅士甲道。
“乐正先生,我们是小本生意。更何况是在公共租界做生意,还要看外国人的脸色,巴不得少招惹各国侨民
“你倒好,给我捅了这么大个篓子,还什么不做就想走人?要是租界上头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呀!”留住乐正绫后,绅士甲由自己做生意不易,又谈到乐正绫为救洛天依得罪外国人,又什么都不做就走人给自己的小夜总会带来的、可能的后果。
“对呀!”绅士乙也站出来说,“乐正先生的做法的确不对,错在哪呢?”绅士乙故意卖了个关子。
于是,台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他们都不知道究竟是错在哪里。看着围观的人群那迷茫的的神情和乐正绫犀利的眼神,他才不慌不忙地揭晓答案:“他错就错在,没有给这个自讨苦吃、躺在地上装死装晕的大日本皇军踩上一脚。
“彼は間違っています——これを自分で苦労していませんでした、死んだふりをして気絶した「大日本皇軍」に足を踏み入れました。”绅士乙明目张胆地用了两种语言说这句话——一日语和官话。
那倒地“装死装晕”的“大日本皇军”听了“来自故乡的问候”之后,“蹭”地一下“诈尸”了。他无法容忍有【日本国民】侮辱“大日本皇军”(更何况还是用“日支两国语言”骂“派往”中国的“大日本皇军”),便用浓厚的“中国派遣军口音”大骂:
“バカヤロー!
“连大日本皇军都敢侮辱!
“你的,大日本帝国的叛徒!
“大大的叛徒!”
“啪!”
听到这一声响亮的耳光,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这个耳光,是绅士乙给“派遣军”的下马威。打了这个耳光后,绅士乙扔下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
“あなたは日本帝国主義の専制の手先です。
“そして私は,日本人民を代表する!”
言罢,绅士乙跟绅士甲耳语了一番,便随和地勾着绅士甲的肩膀,离开了。人们并不了解他们说了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了“先生,出了事,我负责”这句很普通的承诺。
“既然无事,绫先告退。”乐正绫看着绅士甲、乙渐渐远去,俯首视表,知将开场。便叫上洛天依,转身将离。
“站住,支那人!”
听到这个让他脾气爆发的、蔑称中国人的词——支那人,他刚刚平息的怒火再度复燃,刚刚舒展开的左手再次握拳,悬于胸前;呼吸随着愤怒变得急促,同时牙关咬紧——这标志他要一展少年中国的雄风了。
可是,他不能。
因为,这里是租界,是1932年的上海。
虽然“一·二八”的严冬已过,夏天已经来临;但是一个多月前的《上海停战协定》,让保卫大上海的19路军被迫离开,且中国军队无法在上海周围布防;日本军国主义,却可以驻留在吴淞、江湾等地,甚至是夹在租界中间的闸北!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要是他和这个大日本皇军斗,他能赢。不过,如果把对方打伤打残,后果可想而知——即使他的命可丢,但他死了,谁来保护天依不受外人侵犯……
终上,他不能为了逞一时之能,展少年中国雄风。
因此,他理都没理那东洋鬼子,就离开了事发现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即使能假装没听见而不加理会,也难逃日本军国主义的迫害。
好在绅士乙身份特殊——他是潜伏在上海的地下活动者——日本共产党员:Kaito
注:我不太了解二战前日本有多少个政党,唯一了解的只有日本共产党。所以,Kaito的设定是日本共产党员。
为了防止那东洋鬼子告状,他连夜召集杀手,悄无声息地干掉了他,铲除了这个潜在的祸患。但是,由于行动太晚,导致“乐正氏先生”这一重要信息可能被日本军方知悉。
也就是说,此时的乐正绫,危在旦夕……
为防止被那个东洋鬼子揩油的洛天依受到二次伤害,在民主人士何香凝先生
何香凝先生:国民党元老廖仲恺先生的夫人(自己也是国民党元老)。她是国民党左派的杰出代表,著名政治活动家、画家。
的帮助下,乐正绫悄无声息地在上海销声匿迹了——他离开了故乡上海,提前南下广州(原来打算是中学毕业后)。而作为青梅竹马的洛天依,却对此一无所知——她得到的消息是:乐正绫去国外“勤工俭学”。
第三回:人生百态霜雪月
1932年的上海,危机四伏、惊心动魄……
同年12月,中国江西。
某军官安然静座在办公桌前,闭目养神——他在等候上级的电报。
很快,电报来了。
他从参谋洛天二手中接过电报,看了看。近来,他几乎每天都在等电报,等待上级命令他调往别处,比如热河、北平、上海之类的地方。但是,直到目前,他都没有接到调动的命令。
今天,也没有。这份电报不是上级军团长的抽调命令,而是来自首都南京。
“剿共、剿共,年年都在剿共!”看了电报后的军官不由得发起了牢骚,他说着说着,就把手上的电报往桌上狠狠一摔,随后猛地双手抱臂,翘起了二郎腿。“现在鬼子都打到我家门口了,我竟然还在千里之外的赣州,唉!”说着说着,他撒开抱臂的双手,右手弯曲于胸前,左手握拳,往桌子上猛地一锤,以此来发泄他心中的悲愤。
“没办法。校长硬是说,‘攘外必先安内’。”洛天二也很来气,但也无可奈何,摊手道。“还说什么,‘日本人不配做我们的敌人’‘共产党还在向全国拓展’‘我们首要的敌人还是赤匪’。”
“赤匪、赤匪,那里剿得完?”军官说着说着,放好了搭在另一条腿上的脚,猛地站起来,左手支着桌子,右手狠狠的用手指关节叩击桌面。然后离开座位,并继续走到窗户前,转过身去背对参谋,道,“反正我是不去了,你要去就带弟兄们去吧!”
“乐正兄,这怎么说得过去,没有你我哪敢带兄弟们去送死啊!”洛天二不愿买账,就假装苦苦哀求军官留下。
于是,军官乐正某人(是谁呢?乐正绫?乐正祁?乐正龙牙?还是,乐正凤爪?)又带上他的弟兄们去“送死”了。
好在他“没死成”,也没打赢。
今天的中央苏区,相比于上海,还是比较太平的。
而西北方向的武汉和西南方向的香港(英占),一个紫发女子(是谁,是星尘/墨姐/心华/章楚楚吗?)和一个黑衣男子(绝对不是徵羽摩柯),分别在这两座挂着不同旗帜的中国城市里,潜伏着……
另一边——
按照民主人士安排,乐正绫先是到了香港,再转飞广州。但是他到了香港后,却因事停留了三四五六天才飞往广州白云山机场,然后转乘其他交通工具来到燕塘。
转飞广州:此处为私设,因为当初没有开通内地到香港的民航。
但为了剧情需要,无论历史上广州和香港或上海和香港等内地到港航线是否早于故事背景时间开通,本作品都有私设——内地到香港的民航开通早于1932年,而实际上是没有的。
在英国治下的旧香港和陈济棠盘踞的广州,他分别见到了两位熟人,会是谁呢?还有,他为何在香港停留?以及,他到了广州,还能见到天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