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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宰我们说再也不吵架的。————李东海

【第九章】正文

回首尔的那天大雪纷飞，和李东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很像。对李赫宰和李东海来说这场旅行实在不怎么样。

东海回来之后向公司请了长达一个月的假期，后来李东海就真的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消息了。队友们并没有发现，毕竟如果没有集体活动他们都在各自忙活，李赫宰倒很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好多行程都只有一个人，他装作不经意间问过经纪人，经纪人告诉李赫宰李东海好像回木浦了。李赫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东海在木浦呆了两个星期左右，虽然是故乡但这里并没有家的气息，妈妈和哥哥都在首尔，旧的房屋已经不能住人了，不过李东海知道木浦的哪个酒店面朝大山，风景最好。他在木浦的两周断断续续逛遍了自己长大的大街小巷。就算家人都不在，木浦对李东海来说还是最亲切的，他来这里并不单单是为了游玩，他很久没有来看爸爸了。无论是十年前的东海还是十年后的东海，命运再怎么周转，他还是爸爸的儿子啊。他几乎花了一天的时间呆在墓园，李东海就静静的呆在爸爸的墓前，他没有诉说，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不争气的流泪，他怕天上的爸爸会为他难过。

后来李东海又忍不住去了日本待了一周，日本有太多个和银赫一起走过的回忆，他们开过演唱会，不惧旁人的眼光将爱意说到底。东海才发现与其说他重走过去的道路，不如说他在重新寻找他和银赫真心爱过的痕迹。原来稍有不慎就将失去的他，东海何德何能抓住了一丝机会，没让自己留下遗憾。他既感谢从前的自己，也为以后的自己担心。他和李赫宰的路不好走，李东海难过的想道，他现在已经有可能失去一半的他了。

最后一周他动身去了瑞士，站在雪山顶上往下俯瞰，他终于弥补了那次没能陪银赫滑雪的遗憾，虽然银赫不在，但看过他看过的风景也算是一起经历过了。银赫为了这件事还和他生过气来着。回国后东海专门去机场接的银赫，在一起之后东海第一次那么低声下气的哄银赫，银赫那时候多傲娇啊，他和现在的赫宰很像，忍着郁闷的心情就是不怎么搭理东海，最后等坐在后排的这两个家伙都红了眼眶，副驾驶的利特终于忍无可忍的咬着牙说道

“要么我下车，要么你们俩下车”。

 

东海在夏威夷自那晚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异常。赫宰生着气，他没有和东海交流很多。李东海离开首尔的第一周，其实李赫宰并没有什么感觉，虽然过去总是有大把时间黏在一起，但分离才是人间常态啊。说实话，谁没了谁会活不下去呢？

东海离开的第二周，李赫宰难得开口问利特，东海什么时候回来？利特摇头，他真的不知道，东海只是和他说回一趟老家就走了。利特看出赫宰的难处，他问李赫宰要不要哥哥打电话问问？赫宰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他并不想追踪李东海，只是从前什么活动都是两个人一起参加的，突然只有李赫宰一个人总觉得奇怪。

东海离开的第三周李赫宰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心里赌着的气消散了不少，李东海从来没离开过这么久，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竟然心中暗暗期待李东海快回来。李赫宰开始在各种平台上发动态，他希望李东海能看见，他希望无论在哪里，无论和谁在一起，李东海能想起他。李赫宰竟然愿意让步到这种程度，他只求李东海就算真的爱上了别人也不要彻底忘了他。东海在木浦的时候会发一些动态，但后来他就没了消息，李赫宰发给他的信息石沉大海。这让李赫宰的心没了底，在夏威夷的那次找不到李东海时，李赫宰是生气的，气他一声不响的随便的说走就走，但这次，李赫宰竟然是害怕的，他总害怕李东海有一天真的不见了。

分离，原是如此痛苦。

李东海回来的前一周，赫宰几乎问遍了身边的所有人。李东海到底在哪儿？希澈看李赫宰逮住人就问李东海，最后忍不住和李赫宰说

“东海好歹会接我的电话吧，我帮你问问”

金希澈打了很久，电话那头依旧没有接听。赫宰满怀期待的眼神逐渐失去光芒

“我问过伯母，东华哥，连他们都不知道东海在哪儿，哥，他一个人能去哪儿啊？”

看过李赫宰慌乱沮丧的神情，杀伐果断的金希澈第一次质疑了自己。

 

李东海回国的那一天正好是开春的四月。首尔的寒风已经吹尽了。东海风尘仆仆的回来以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公司，他落下的工作太多了，路上打开手机各种消息蜂拥而至。他在国外的时候手机根本没怎么拿出来，一关机就关了很久，未接电话里利特打给他的次数最多，然后是赫宰，赫宰还发了很多信息，然后是妈妈，东海深吸了一口气。爱他的人有如此之多，但他还是觉得孤独，自己和这个世界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东海最先打给妈妈报了平安。妈妈在电话里温柔的和东海说

“我们赫宰专门来家里问你了，儿子，你们俩个是不是吵架了呀？”

东海听见妈妈说的话觉得对赫宰很抱歉。他不想面对李赫宰，他确实留他一个人逃走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赫宰的电话，他要和赫宰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夏威夷回来的飞机上他们明明坐在一起，可是赫宰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他也不想开口，别的事也就算了，但一想到赫宰会和别人在一起，李东海就没有办法理智。

“不算吵架啦，妈，我只是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

东海妈妈知道，即使孩子嘴上不说，他们之间应该是遇到很大的问题了。两个孩子从小打打闹闹，很少惊动父母们，那次看着赫宰垂头丧气的样子，东海妈妈心里打鼓。电话那头的儿子突然对她说

“妈妈，你想念爸爸吗？”

“东海啊，突然怎么了？怎么这么问呢？”

“我去拜访爸爸了，爸爸也是不得已离开我们的是吧？就算，就算我们很想念他，他还是回不来”

“妈，世界上互相想念的人怎么就不能美满的在一起呢？”

听到东海的话，电话那头的妈妈心里很担心，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孩子会这么沮丧呢？

东海妈妈不是不知道东海喜欢赫宰，自己的儿子，对李赫宰的喜欢言语举止中提现的淋漓尽致，东海妈妈从来没有责怪过儿子，爱上不该爱上的人她何尝不知道她儿子要走的路比别人更长更难。她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孩子们会很痛苦，无论在一起还是分开，他们不会像平常一对情侣般顺顺利利。结果那一天来的比她想象的还要早。她可怜自己的儿子，可她无可奈何。她能做的几乎只有鼓励和安慰可怜的儿子

“可是排除万难还会在一起的话，感情不是更珍贵吗？”

东海妈妈顿了一顿

“我的儿子是太阳，不是月亮，不是星星，是暖洋洋的太阳啊东海，你得是你自己，如果假装是别人就不是妈妈引以为傲的儿子了。更何况，妈妈只希望你开心快乐的过好每一天”

东海妈妈不想儿子因为不得已放弃掉最喜欢的人。她多希望儿子开开心心的做着他喜欢的事。

挂完妈妈的电话，李东海看着车窗外的首尔，他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妈妈的话温暖有力，他真的很想抱一抱李赫宰，分开多天，他很想念他。如果鼓起勇气向他走近一步，赫宰也会拥抱他吗？

来到公司，李东海跟利特见完面出来的时候碰见了李赫宰。李赫宰看见东海错愕的呆在了原地。李东海看见比手机里的照片真实的李赫宰，慢慢向他走过去。一切尽在不言中。不是说好要让赫宰更幸福吗？这样互相折磨得到的不是更多的遗憾吗？李东海缓缓走到李赫宰面前，他说

“赫宰，我回来了”

李赫宰好几秒无法开口说话，一直想着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一瞬间好多天闷在心里的不安和想念看见他就化作鼻尖的酸楚，李赫宰克制住自己没有哭，但当李东海过来拥抱他的时候，那种久违的心安和踏实感使他不自觉用尽全力回抱过去。李赫宰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你总是走的很容易，这些天都去哪儿了？”

东海被抱的有些窒息，可是他不想挣脱，他拍着李赫宰的后背

“我去了好多地方，刚从瑞士回来”

赫宰闭着眼睛感受李东海熟悉的味道

“你在世界的另一端，不孤单吗？不想我吗？”

“我以为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会更好，可是我还是很想念这里，想念你们”

“赫宰，真的对不起，前段时间我好像只顾着和你吵架了”

来到这个世界李东海真的好像只顾着和李赫宰闹别扭，他其实总在无意间以银赫的标准要求李赫宰，但时空再次重叠，他已经错过了李赫宰。有时候理智回笼，他偶然想再也不靠近李赫宰了，但是李赫宰总是表现的又像别人又像银赫。妈妈说赫宰很难过的时候他不太能想象到，但亲眼见过之后，他默默在心里发誓，再怎么样也不要让李赫宰皱眉了。李赫宰的手终于松了，他说

“那以后再也不要吵架闹别扭了好不好？”

东海听完赫宰的话，搂紧了他的脖子，他的鼻音已经很重了，此刻的他只能说一句

“好”。听着赫宰软下脾气来这样请求他，东海只能不顾后果的接受。本来，爱赫宰这件事他很擅长的。

 

今年的春天似乎格外的和煦。自从东海和赫宰和好之后，他们像是把浪费的时光都要补回来似的黏在一起。东海自动忽略了李赫宰在谈相亲这件事，李赫宰也在心中压下了东海喜欢了上别人的想法。日子像是回到了从前。

过了几天是赫宰的生日，赫宰很早就邀请东海到他家参加他的庆生宴，说是宴会，其实只不过是家庭聚餐，以前东海总是会去来着，这两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还是什么，总是错过。李赫宰和东海看完电影逛商场的时候，很委屈的说到这个，李东海一脸抱歉，他当场就发誓这次一定会去。李赫宰见东海信誓旦旦很高兴。他拉着东海去看家具，挑挑拣拣看了很多，没一个他喜欢的。李赫宰很早之前就想亲手布置一下李东海那空旷的新家，他问东海还缺什么，东海摇头，李东海一个人生活，他本身物欲也不强，真不觉得还需要什么。李赫宰眼珠子转了一转，他拍了一下头

“啊！你还没有冰箱吧？”

见东海点头，李赫宰摇着头表示

“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哪”

他们真的去买了冰箱，东海惊喜的发现李赫宰挑的和银赫以前挑的冰箱一模一样。东海心里感叹，也许眼前这个家伙真的会是以后的银赫。

晚上他们去了李赫宰家里。赫宰妈妈煮好海带汤还有一桌子赫宰喜欢吃的菜等着他们。东海见到赫宰妈妈表现的有些腼腆。赫宰妈妈一见到东海就过来抱他，她还说

“我们小儿子也来啦？久违了呢东海，都不来看妈妈了，妈妈都以为东海忘了妈妈呢”

赫宰的妈妈像赫宰一样爱开玩笑，东海笑的很不好意思

“不是啦，我不会忘记伯……妈妈的”。

餐桌上五个人围坐在一起，赫宰拉着东海坐在他身边，看着满桌子菜肴李东海食欲大增，赫宰妈妈还做了他们喜欢吃的炖泡菜，东海的味蕾几乎快要忘记的味道终于又可以吃到了。赫宰妈妈还做了大龙虾，看赫宰不动桌上的龙虾，妈妈就说

“我们儿子不想尝尝妈妈做的龙虾吗？”

赫宰吃饭很挑剔，他看着龙虾，不知从何下手，坐在旁边的东海带上手套熟练的剥开虾壳，他把一块不大不小的虾肉放到赫宰的盘子里，说道

“赫宰不怎么吃海鲜的，他总觉得腥味大”

赫宰笑着说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你这小子不会是调查我吧”

东海也笑了，他说

“很可怕吧，我要到处曝光你了”

两个人拌着嘴吵吵闹闹，赫宰爸爸还有素拉姐姐笑着看他们打闹。可谁都没注意到赫宰妈妈脸上一闪而过的狐疑。

东海以为除了他会有几个客人，没想到李赫宰只邀请了他，他低声问赫宰的时候，素拉姐姐眼尖的早就看出来并且和东海说道

“李赫宰说想过个安安静静的生日，他说要带个人过来，妈妈和我都以为是慧荣呢”

素拉说完调侃赫宰道

“这家伙到现在还是不会约女孩子”

“不过东海知道慧荣吧？是你们公司的，赫宰跟你们提过吗？”

东海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不自在的看向赫宰，坐在他身边的赫宰看不出表情。东海感觉到赫宰心情不好了。说实话东海不知道赫宰到底是怎么看待她们口中的韩惠荣这个人，其实赫宰身边从来不缺追求他的人。赫宰懂得浪漫，他有魅力，在东海心里李赫宰真的像灵星族。一开始听到韩惠容这个名字的时候李东海并没有放在心上，在自己的世界也是，银赫和他结婚之前对银赫迷恋的男男女女多得多。这方面李东海觉得自己见过世面。可是他们当中很少有人被搬到团队讨论或者家庭餐桌上，李赫宰既多情也无情。爱上他的人，走不进他心里真就等于爱上了一座冰山。他不会说重话拒绝伤人，但他也绝不会靠近一步，李赫宰谈不上是个主动的人，但他也不会放任自己被动任人拿捏。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别人再怎么热情也沾不到他的关系。

东海从国外回来之后尽量不和他谈论未来和现实，不高兴的话题李赫宰好像也想过滤掉，他们明明有约定般和谐相处的时候，该来的还是来了。东海茫然若失的吸了一口气，他见惯了银赫夹在李东海和家人万般无奈的情景。东海一开始放开赫宰的初衷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不想让这种情况再次上演。还好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东海无论如何都不想赫宰和家人在自己的生日上闹不愉快，东海为了缓和气氛，放下筷子，看着素拉姐姐说道

“赫宰跟我们提过的，我也在公司见过韩慧荣小姐”，李东海还想继续说什么，赫宰打断了他

“爸妈，我想和东海一起入伍”

饭桌上一阵沉默。

李赫宰突如其来的话也吓到了李东海。但更多的是感动。从前自己为了和银赫一起入伍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东海是崩溃的。他伤心了很久很久，那时银赫不像赫宰这般勇敢，也许诸多考量真的击垮了银赫，无论自己怎么哭闹，银赫都没有主动说过一句他想和他一起入伍。那是他们第一次分手。如果银赫像今天的赫宰一样的话，东海也不会对那两年耿耿于怀了。

李赫宰很勇敢，可是他也还是很单纯，当年东海为了和银赫一起入伍而满世界跑的时候，银赫的父母早就做好了“工作”，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派到一个地方，可他们做的努力其实也没用得上，因为一开始因为李东海的户口问题他的兵种都和银赫不一样。

 

赫宰不知道这一切，但李东海知道，有些事注定了真的无法改变。李东海看着坚决的李赫宰，感动的一塌糊涂。没等东海说话，赫宰妈妈平静的说道

“还没有玩儿够吗？退伍之后都要结婚了，还是这般孩子气可怎么办？”

“妈，我根本没同意订婚啊”

“那是因为你傻，李赫宰，人家慧荣哪个方面不如你，你到底在犟什么？”

“我不想结婚”

“那是想不想的事吗？东海啊，你看你们两个，老大不小了，总是一个人多不像话，你帮妈妈劝劝赫宰”

赫宰妈妈看着东海说道

“你不是见过慧荣那孩子吗？和我们赫宰很般配吧，赫宰不懂事，我们东海肯定会知道妈妈的苦心的，他听你的话，你跟他说说”

李东海一直安静的坐在李赫宰身旁，作为一个外人他其实没有什么立场发表意见，何况这样的对话让他心里风起云涌五味陈杂。刚刚因为感动差点哭了出来，现在就算难过还要苦笑。赫宰妈妈直直的望过来，他根本无处躲避。不过比起在自己世界里入伍时被赫宰妈妈指着鼻子骂，现在的情况还是好一点的。

 

虽然对赫宰觉得很抱歉，东海还是说

“我们两个不会一起入伍的，伯母，听说有户口限制，我们分不到一起的”

东海没有看赫宰投过来的疑惑目光。东海温柔的望向赫宰妈妈，又说

“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无论如何都要分开了，我只希望无论在哪里这家伙过得很好就行了”

李赫宰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大声嚷嚷道

“你听谁说的？别说胡话！我们明明能一起去的”

东海把身子转向李赫宰的方向，他轻轻拍着李赫宰的后背，微笑着摇头表示赫宰不要说话了，东海的嘴抿成了一条线，不想说的话即使难开口，但他还是需要给这里对他有所期待的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所以伯母，结婚什么的听赫宰自己的吧，如果是不对的人我怕他过得不快乐”

李赫宰真的不说话了。东海没有拿开自己的手，过了许久东海又说

“我会祝福他的”。

 

赫宰妈妈看着开开心心的两个孩子都沉默下去，心里有点自责。也许，今天不该这样的。听过东海那孩子的真挚话语，她后悔自己以不好的眼光猜疑他。他和东海好久没见，不慎时光的流逝竟在那孩子身上留下了印记，这样说话的李东海不论怎么看都比赫宰懂事成熟的多。她欣慰地露出笑容，他们中间最天真的孩子感觉一瞬间长大了。赫宰妈妈不由得夸赞东海，素拉姐姐看着亲如兄弟的两个弟弟也感叹，有时候东海感觉比她这个做姐姐的还要关心赫宰，赫宰爸爸则看着他们点头。

 

李赫宰一言不发，刚刚还在和东海斗嘴的人，听见东海的那番话心里很难过。东海的祝福他不要，事实上，他想要的不止是东海的祝福。好不容易拉近身边的人感觉他们中间又出现了一个无底深渊。如果是从前，东海这样说话他不会放在心上，但李赫宰知道如今李东海心里装进了别人，无论他再怎么无视忽略，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他怕东海真挚的祝福真的只是祝福。赫宰感觉他真的要失去李东海了，如果是从前的东海，他怎么舍得和赫宰分离？李赫宰失落的望着东海剥过的虾肉发呆，一次都没有在一起过，却感觉失去过千万次。

 

饭桌上低迷的气氛随着一声门铃被打破。是李东海在和赫宰逛商场时东海偷偷给他订的生日蛋糕。开门的素拉姐姐惊喜的喊道

“喂，李赫宰，有人给你点生日蛋糕了”

说完话的素拉姐姐突然想到，那自己亲手做的薄荷巧克力蛋糕怎么办呢？不过回头一想两个都给赫宰尝一口就行了，想到这里素拉姐姐拿着蛋糕边走边说

“我帮你看看啊，到底谁在惦记我们赫宰”

素拉读着上面的卡片，签名处赫然写着李东海的名字，她不经意念了出来之后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我们东海”

李东海没说什么，赫宰倒是抬头看了过去。素拉跑进厨房拆了包装之后拿着草莓蛋糕和薄荷巧克力蛋糕走出来，又放到桌子上，点上蜡烛，一家人为李赫宰唱生日歌，吹完蜡烛后又叫他许愿，赫宰匆匆许了一个愿望。随后，赫宰妈妈和爸爸祝福赫宰，赫宰的姐姐拥抱着弟弟告诉他因为要入伍了就再也不出手打他了。赫宰无奈的笑了。最后东海给他切了小块蛋糕，他对赫宰说

“虽然不喜欢吃薄荷巧克力，但不要辜负姐姐的心意，我都给你切了一小块，你尝一尝”

赫宰吃了一口草莓蛋糕就放下了筷子，他没有笑意的对东海说

“我不吃了”

素拉姐姐看着像是有点傲娇的李赫宰，刚要出言教训，妈妈在桌子底下拦住了。

东海尴尬的笑了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李赫宰，示意他打开看看。东海在瑞士的时候买了一对很好看的手绳，一条红色一条黑色，虽然是小众品牌但很有个性。李东海当时想都没想就买了，也许是结过婚的原因吧，很喜欢买东西买一对。李赫宰看着盒子里的黑色手绳，开心又难过。李东海真的知道他喜欢什么，他有时候比自己都了解李赫宰，这个手绳，可能是因为李东海送给他的，赫宰喜欢的要命。难过的是，这样的他好像只是很了解自己，却再也不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