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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加/星加】irreversible 不可撤销
08
监狱里有个犯了杀警重罪的囚犯死了。
据说是自杀。
07
加藤春闭着眼睛，脸上毫无血色。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白衬衫，他的绿领带，他的驼色外套，在黑暗中已经全部分不清颜色了。
警灯闪闪烁烁，溜过每个人的皮肤，像是奇形怪状的软体动物。
修斯库一遍一遍地重复，现有技术无法实现起死回生。没有人敢劝神户大助停下歇斯底里的问话。
“修斯库，告诉我让他回来的办法。”
“修斯库，我说让你告诉我让他回来的办法!”
“修斯库……”
星野凉咬着下唇，冷眼看着这一切。
加藤春被抬上车。另一边，搜查一课的人押来一个醉醺醺的酒鬼。
在看到那张无耻的笑脸时，星野凉突然大步冲上前把拳头往那张脸上砸去。
“婊子养的反社会疯子!”他嘶吼着。事情发生得太快，搜查一课的同事来不及拦住他。所有人怔愣了一秒，下一秒，就有人七手八脚地架走星野凉。犯人的头低垂下去，鲜血滴到地上，喉咙里却还发出模糊不清的笑声与嘟囔。
接下来的几分钟是如此漫长——署里的人第一次知道看似冷静沉稳的星野凉原来也会面目狰狞地用污言秽语骂人，第一次知道看似无所不能的神户大助也会无能为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救护车与警车的鸣笛声盖过这些声音，刺破了这个夜。
加藤春门口铺满的玫瑰，已经开始在秋风里凋零了。
风声凄厉。
06
加藤春走向蹲在小巷子墙边的醉汉。
“先生，你没事吧?”
对方抬起朦朦胧胧的醉眼，扯出像哭一样的笑，“……请你……请你扶我一下好吗?”
加藤春看了看手表，又看了一眼模样凄惨的醉汉，叹了一口气，蹲下身，用肩膀支撑起这个浑身酒气的邋遢男人。
难闻的酒气混着体味喷在加藤春颈间，他侧过头，微微皱眉。
下一秒，醉汉突然推开他，毫无征兆地掏出一把匕首刺进他的胸膛。加藤春只来得及惊惧地瞪大眼睛。
“都他妈的去死吧!所有人都去死吧!这个该死的世界，这个恶心的社会!都是因为你们……”
“啊啊啊啊啊都去死吧!”
……
对方吼着毫无逻辑的话语，然后逐渐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嚎叫。
疼痛与失血让加藤春无法有力地用格斗术撂倒这个疯子，对方有股疯子的蛮劲，鲜血似乎更刺激了他，让他眼睛充血，更加疯狂地刺向加藤春。
“住手啊!冷静一下，我只是想帮你……请……”加藤春用力挤出几句话，对方却完全听不进去。
加藤春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便利店的灯光也开始闪烁。
05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神户大助面无表情地说。
加藤春哑然失笑，“算啦大少爷，我去买就可以了。就在街那边。”
“对了，之前的事，对不起。”加藤春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神户大助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却又别过头。
“……嗯。”
加藤春出门之后，办公室就只有神户大助了，显得空落落的。神户大助凝视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夜已经深了，但是城市还没睡。
铃江打来好几个电话，但是他都没有接。
他并不讨厌加班，尤其是和加藤春一起。
虽然有时会和加藤春吵架，但他改不掉偷偷用钞能力制造“巧合”与加藤春待在一起的习惯。
时间过去十几分钟了，神户大助有点烦躁地摸了摸耳垂。
“修斯库，他还要多久能回来。”
“他无法回来了。”
神户大助盯着窗外好几秒，甚至没有拿上外套就向外飞奔。
“修斯库，报警。”
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04
“连我们都要加班啊。”加藤春恹恹地叹息。
然而下一秒他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眨了眨眼，自言自语道，“加油吧!”
注意到神户大助盯着自己的眼神，他避开目光，别扭地说，“有什么好看的。”
神户大助并不回答，移开了视线。
尴尬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
无话。两人埋头工作到时针过了十二点。
“我饿了。”神户大助背对加藤春说。
加藤春闻声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半恼半笑的神情，“……这里没有吃的。”
“……”
“正好，我也饿了，我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吧。”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加藤春穿上外套起身。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神户大助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
03
“我说了多少次，你不要以为钱能解决所有问题!”加藤春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可是我已经买回一模一样的时钟，也已经道歉了。”神户大助尽力保持着冷静的语气，语速却微微加快了。
“请你不要把那种居高临下敷衍了事的「是我不对」叫做道歉。”加藤春的语气更不耐烦了。
“我说过那是我小时候的朋友送我的礼物，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你总以为钱能买来一切——我告诉你，不能!”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我……”神户大助的话还没说完，加藤春就打断他，“行了，我不想再和你说了。”
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起。加藤春背过身接起电话，低声交谈后，转身简短地说:“今天我们两个要加班。”
他仍然不愿意看神户大助的眼睛。
加藤春不喜欢把情绪带进工作。另外，他的烦躁其实并不仅仅来源于神户大助弄坏了他的东西。
但是他没有说更多，转身离开了。
神户大助迈开一步，徒劳地伸了伸手，又缩回来。
他转头看到商店的橱窗上自己的影子。他看到那个自己的嘴唇无声蠕动着，“对不起。”
又像“我喜欢你。”
然而神户大助最终还是收回目光，让人送自己回警署。
02
前一天，当神户大助说想再去加藤春家拜访时，加藤春露出一种惊讶又自得的神情，然而还是盖不住那一瞬间的脸红。
“你爱上我家了?”加藤春含着笑，温柔的秋色就落在他的眼睛里。
“可以这么说。”神户大助看着他的眼睛，又马上移开了。
那天晚上又是一场酩酊，然后加藤春沉沉睡去。
这种舒适的氛围持续到到神户大助碰翻那个时钟。
巨大的响声竟然没有吵醒加藤春，但是让神户大助酒醒了大半。
“修斯库。”
“大部分零件本身已经老化，加之受到重击，无法维修。”
神户大助小心翼翼地打扫完“残骸”，让修斯库找到同种型号，连夜买回来摆好。
然而，当加藤春醒来后，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你是不是动过它?”加藤春问。
“我是不小心的。已经买来一模一样的了。”神户大助答非所问。
加藤春知道这是一件小事，但是还是提高了音量:“谁说一模一样?”
神户大助看了看他，“你生气了?”
对方冷静的表情让加藤春的语气更加不善，“你别管我有没有生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算弄坏了我也不会怪你，但是你为什么自己买了一个新的，就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是的。”神户大助难得露出了一种不知所措的神情。
“那你想怎么样?”加藤春说得又急又快，不自觉地咬牙切齿，脸涨得通红。
“我怕你生气。”
“你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觉得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生气了?”
“我已经买了一样的……”
“这不是你有没有还我一个时钟的问题!你就不能放下你有钱人的傲慢道个歉吗？这是我小时候的朋友送我的，是独一无二的，我不想要一个新的，我只是需要你真诚的道歉!”
神户大助沉默了几秒，说:“是我不对。”
加藤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摔上门出去。
神户大助跟上去，脸上依然有些困惑。
“你还在生气?我可以买个价值是那个十倍的时钟送给你。也可以是独一无二的。”神户大助说着，让修斯库下单一款限量版。
手机上闪过一条提醒“您预定的玫瑰明晚八点送到”，神户大助顺手关掉。
“我说了多少次，你不要以为钱能解决所有问题!”加藤春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01
“他有枪!”银行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加藤春忘了对神户大助说到一半的句子，冲了进去。
“警察!”
“别过来!”劫匪拿枪指着劫持的人质。
没过多久，搜查一课已经包围了银行。
加藤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垂下头。
神户大助站在他旁边，却纹丝不动，挺拔得像一颗树。
星野凉向他们走来，眼神里盛着掩饰不住的不耐烦。
“又是你啊。明明已经不在搜查一课了，真会添乱。”
加藤春没有回答。
星野凉与他擦身而过时低低补了一句，“你不可能再回来了。”
破镜难圆，任何事物都是这样。
加藤春依然没有回答，但是神户大助看到了他脸上的不忿，不知道是对谁。
后来顺利解决了事件。神户大助问加藤春，“我可以再去一次你家吗？”
加藤春露出一种惊讶又自得的神情，然而还是盖不住那一瞬间的脸红。
00
这段时间加藤春与神户大助关系很好，同事们都这么说。
神户大助计划在后天表白。
加藤春偶尔会撒娇似的笑他的挥金如土。
铃江告诉神户大助，当一个人对你欲拒还迎，那就是爱上你了。
神户大助常常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加藤春就微笑起来。
铃江又告诉神户大助，当想起一个人就情不自禁地笑，那就是爱上他了。
他们是好搭档，或许以后会是好情侣，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