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玄清这么重的伤,不宜奔波劳累,是以云贞在他昏睡时,早已写信询问师父关于情毒之事,时间在流逝,而师父的信,却一直未到。
太医给的建议,是控制心神,情绪不可大喜大悲,否则容易伤及心脉;故而,最近的公主基本什么事情,都依着他,他也越来越粘人。
这日,刚喝完药,玄清指指自己的嘴,要糖吃,云贞拿着蜜饯走过来,蜜饯放入嘴里,玄清继续撒娇:“不够甜...”“那,再来一个。”“不要...要亲亲...”“呵...皮越来越厚了啊...”云贞在那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好了,换药吧。”
这次的伤,都是云贞亲历亲为的照顾,既已放下所有,一切尘埃落定,就想这么好好陪着他;每一次换药,每一次看着这些伤口,新伤旧伤,多数还都是为了自己所受,涂着药不免有些出神——
“这是,上次为我挡箭的伤...”
“这是,上次罚你仗脊的伤...”
“这是,上次暗牢穿骨的伤...”
“这是,上次为我挡镖的伤...”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鞭伤...?”
玄清抚上公主涂药的手,“一切,都是属下心甘情愿,一直都是...”
公主轻轻的吹着膏药,这薄薄的气息,在颈间、在锁骨、在肩膀、在脊背,似乎有些发烫...
“疼吗?”
“属下...不怕疼...公主做什么都可以...”四目相对,春光旖旎,火花四溅...
公主一路吻上了玄清的喉结,“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复又想起,太医的叮嘱,云贞收了手,玄清刚想扶上公主背的手,停滞了一下,“怎么了?”
“你的伤...还没好...”
“不碍事的...真的...”玄清握着公主的手,眼神真挚。
公主嘴角弯弯一笑,吻上了他的唇,玄清的手挽上了公主的腰,春光无限好...
“你是我的...”十指交缠,长公主在上。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两人互相依偎在一起,香甜的睡着了。
醒来后,两人无意间看到玄清掌心花的颜色,似乎有些发红,便请来了太医,看看是怎么回事。
“回公主,顾侍卫的脉象,并无不妥,中毒之症似是有好转之相,只是老臣看不出其中缘由。”
“似是好转?”
“是,老臣愚钝,实在是断不出...这,调理之药,应是达不到这效果...”
“好,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是,臣告退。”
“可有好转?”公主问道。
“有吧...”玄清抿唇。
“有没有事瞒我?”公主挑眉。
“没有,我哪里还敢...”玄清坐直。
“那就直说。”公主抬起了他的下颚。
“公主...不觉得...是昨日之事的效果吗?”玄清的小表情有些得意。
“昨日之事...”公主一瞬间凛然,脸贴的更近了,“那...再试一次?”
“唔...”唇齿相依,无需言语。
查看掌心,红色似乎发暗发黑,两人俱是一惊,玄清提了提内力,似乎并无不妥。
门外,阿兰送来了师父的回信,云贞迫不及待的打开:
贞儿:
这许久未给为师写信,好不容易等来一封,却是为了情郎?哈哈...想想我的贞儿,也是长大了。女大不中留啊。
至于这情毒,为师翻阅了众多典籍,终是能给你回信,最终如何选择,还是看你们自己。
情毒谓之无解,是以,从无人尝试去解,或是未能找到真心相付之人,或是挨不过毒发之苦;
真心之人的双修,是可以暂时压制住情毒,但无法解毒,命之长短全靠天定;
若要彻底解毒,需一内力高深之人护其心脉,另一人废其武功,断其修为,令其浴火重生,方能解毒,但此法甚是凶险,无十足把握,或许当场毙命也未可知。
贞儿,你等考虑周全,为师可为你们一搏。
放下信,云贞的心又纠了起来,万分凶险之事,是否要试?这...两难之事,又堪堪的摆在眼前...
玄清也看完了信,一言未发,看着云贞,他知道云贞的痛苦,他又何尝不是呢?
“我想,陪着你,一辈子...”玄清搂住了云贞。
“我也是...可是,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云贞挽上玄清的腰,回应着。
“嗯...无妨...不如,我们先做一些想做的事,或许...也就死而无憾了...”玄清将云贞搂得更紧。
“不...不要说死,不会的...不会的...”云贞重复着,抽泣着。
“嗯...好...”玄清吻住了云贞的眼泪,“不要为了我哭...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