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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第二章·你好
黑暗和恐惧包裹着蒋瘳的全身……
“草啊啊啊#￥%……&***……”
“不是，为什么推我下来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掉到最后，蒋瘳已近麻木了……“……怎么还不落地呢……”
“咚！”这是一声沉闷的巨响。
……嘶，疼死我了，诶我居然还活着……
四周一片漆黑，蒋瘳向上望去，也不再能看到光亮了。这里不仅黑，还一片死寂。
“嘶，所以我最后还是掉进了这种类似地下室的鬼地方？？连铺垫都没有二话不说就把我推下来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孙子好吧我看不像是，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您不管是来考验我还是破解什么烂大街的尘封的秘密手电筒什么的总得给我配一个吧，摔个半死我连个心理准备都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蒋瘳身下的东西，不对，好像是人，动了起来，蒋瘳往后一跳，爆发出了刚才那阵丧心病狂的尖叫。
“哇你**吓死我了，诶不是你们这些鬼都这么没礼貌吗？话说我刚才是摔你身上才没死的？虽然谢谢你阴差阳错救了我一命但你也不能装神弄鬼啊对吧虽然你可能本来就是鬼……”这是后知后觉口不择言试图用碎碎念掩饰自己惊慌的蒋瘳。
那玩意儿在蒋瘳隔着几米远还在后退却听得清晰的唠叨下缓缓起身，揉了揉额角，似乎想从无缘无故被砸的疼痛中缓过来。他打开手电筒照向蒋瘳，语气不善：“闭嘴。”
“诶你居然有影子妈呀我见到活人了……”这种惊吓现在对于蒋瘳来说可不亚于碰到鬼，“所以刚才那下你怎么没死呢？所以你还是不算正常人对吧……”
那人不耐烦，开口吼道：“闭！嘴！”
不过在看清来人后他愣了一下，“嘴”字念得很轻，这句话显得没什么气势，不过惊慌的蒋瘳无心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闭了嘴，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
那玩意儿，不，那个男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也许是庆幸掉下来的是个人，鬼哪有这么多屁话，于是他道：“你好，我叫金愈。”
……行，毕竟以后可能就是战友了，我也不想一直呆在这，所以自我介绍还是有必要的吧……
“蒋瘳。”
……嘶又尴尬起来了……
*，知足吧，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严肃并且毫不犹豫地念出我的名字呢。
还没等到蒋瘳或是金愈再次开口打破这沉默，一阵阴森的旋律，不。应该是歌声率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歌源正向他们靠近，歌声逐渐清晰，蒋瘳也终于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点歌词。
“故人归……故人归……”
“故人……故人……”
“何……忘……”
“谁……忘……谁……收……”
歌声听起来时强时弱，像是从人的声带中发出来的，但又过于空灵；像是从老旧卡顿的收音机里发出来的，但又过于真实和嘶哑……
她唱的颤抖，悲凉，像是在泣血。
黑暗和歌声交织，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
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红衣的女鬼走了过来。
与其说是走，倒又像是飘。
金愈和蒋瘳都站着没敢动。
暂且叫她女鬼吧，那女鬼就一点一点地向他们靠近。
不知道什么时候，金愈手里的手电筒已经换成了蜡烛，幽幽的烛火衬着金愈的脸。
……不得不说，这么一看，这姓金的小子好像还挺帅，没有手电筒，来个帅哥陪我闯关也不是不行……
蒋瘳在歌声下渐渐稳定下来，他终于想起来把自己推下来前，唐砚好像给他塞了个什么东西，此时正攛在手上。敢情蒋瘳慌到连手上有个东西都没注意，得亏掉下来的时候下意识抓紧了它。
身处女鬼的目的地，蒋瘳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分身用手抚着……好像有几个指针，摸起来手感还各不一样，在转，很结实，周围好像还有些刻度。嗯……不是钟就是罗盘，反正不是什么带有攻击性的武器。
……嗐，没意思，还想着祖母可能会给我塞把衬手的桃木剑什么的……
那个红衣女鬼靠近蒋瘳，咯咯地笑着。
女鬼微微仰起头看着他，脸颊的发丝沾着血，新鲜的、陈旧的，还有的已经凝结成了血块。发丝一缕一缕地滑下来，露出来她完整的脸。
她的眼神很空洞，眼下趟这两行粘稠的血泪，应该是刚流下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刚才那首歌就是她唱的。她的眼珠上布满了黑红交错的血丝，虽然是个年轻女子，但她的脸看起来饱经沧桑，可能是已经做了好久的鬼了。未经处理的伤口粗糙地布满了她的脸，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还新鲜着。
她上挑的嘴角将血泪的痕迹撑出了一抹奇怪的弧度，露出带了点血色的牙齿，她还在咯咯地笑，连带着头和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那只女鬼僵硬地偏头看了看金愈，笑得更灿烂了。
啥玩意儿？这女鬼不会看上咱俩了吧？不过她好像更喜欢金愈？
……怎么这样，明明我更帅好嘛……
……不过不要紧，把他抓走把我留下也不是不行……
突然，那只女鬼猛抽了一下，迅速回头，拉起蒋瘳就往前跑。
“靠靠靠靠靠！！！！！不是你你你你拉我干嘛啊啊啊啊啊！！！！！”
“不是你，，至至至少跑慢点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愈反应过来，紧皱眉头，扯了扯背包追了过去。
他们跑了许久，蒋瘳一直忐忑不安，怎么也挣脱不开女鬼的手。但他能发现，四周似乎亮了许多。一阵阵腐蚀的味道扑鼻而来，剧烈的运动使他大口踹着气，这尸臭令他窒息。
蒋瘳呛了一下，紧接着剧烈地咳起来。
他有种错觉，刚刚咳的时候，女鬼似乎放慢了速度，似乎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金愈倒是没有被影响多少，他已经追上来了，但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
“也正常，”蒋瘳想，“这地方诡异，人家能追上来就不错了……”
谁知道呢，金愈并没有想那么多，强烈的道德感让他无法放任不管，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因为……呃……他，怕鬼。
但没办法，他也很纠结啊……
仔细观察其实不难发现，金愈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只有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然怎么也不像跑了很久的样子。
那女鬼终于停了下来，松开了蒋瘳的手。蒋瘳退到一旁，擦了擦手腕上的血，却怎么也擦不掉。
“靠。”蒋瘳皱了皱眉。
那只女鬼又开始笑，她笑得尖锐，蒋瘳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看到那只女鬼放松警惕，金愈一把拉过蒋瘳，将他护在身后。
……谁叫这家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呢……
那女鬼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越笑越大声，好像很喜欢这两个不速之客。
金愈疑惑，但也不怎么敢看她，只是躲得远远的。蒋瘳还在他身后小声抱怨。
又是一声巨响，金愈和蒋瘳的注意力被吸引，向后望去。
等等！
金愈猛地回头。
果然，那只女鬼不见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