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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ca】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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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的光芒，明亮，温暖，纯粹而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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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快给我哈哈哈哈你如果敢抢我的薯片我跟你没完！”房间里的笑声震耳欲聋，一听就是一个傻孩子。
“你来拿啊，我就吃了一片！怎么这么小气。。。”另一个听起来稍微聪明一点的声音回答道，也带着笑意。
Luca索性不坐在床沿上，直接滚到床上试图抄近道去拿到他的品客薯片。Shu看他这样耍赖，也抱住薯片仰躺在床上不让Luca拿到。两个人滚作一团，笑声响彻天际。
Shu笑累了，喘着气翻身，正好对上Luca的脸。他有点尴尬地别过眼神，顺便从薯片罐子里又拿出一片薯片。
Luca：“NOOOOO！Shu你现在吃了不止一片了！快给我！！！”
Shu抱住Luca，把手中的薯片喂进Luca嘴里。Luca的大叫戛然而止。
“好好好，给你了。芝士味的品客薯片就是你的命根子吧。”Shu很无奈。
“不，我的命根子是你，其次才是芝士味品客薯片！POG！！！”Luca咬碎了嘴里的薯片咽下去，孩子气地大叫。
Shu别过脸，但是Luca看到他的耳朵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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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组织，想必你也听说过。目前我国最大的贩毒组织。你的任务就是在这个组织里做卧底。你的职位比较小，没有什么人知道你，但是你也很有才能。请尽力而为。”
“好的。”Shu的声音很冷静，心里其实一片乱麻。
他本来跟Luca隐瞒他是缉毒警察的事情还算轻松，但是出了这个任务，每天估计要早出晚归，这也不好跟Luca解释。
卧底的任务是很危险的。本身当缉毒警，就已经是危险的职业。Shu突然想到，如果他哪天真的出了意外，Luca该怎么办？那个傻孩子会不会伤心，还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不要想那么多了。”Shu告诫自己，一边退出了局长办公室。
随便跟Luca编一个自己工作职位被提拔了，要上班时间长一点类似类似。。就行了，那傻孩子一定会相信的。
至于危险。。。
嗯，不知道怎么办，算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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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Luca，我回来了。”Shu回到家，声音不大地叫了一声。
Luca人未到Pog先闻：“POOOOG！Shu你终于回来啦！诶，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今天上班很累吗？”Luca一脸问号。
“没有没有，只是去老板那里接了个做表格的任务，听着有点累的样子。”Shu撑起脸上的笑容。但当他看到Luca手里的东西的时候，撑着的笑容也消失掉了。
“Oh，no way Luca，那是你做的晚饭吗？”Shu指着Luca手中那一大碗东西。好像是咖喱，但是上面加了薯片碎，看起来很奇怪。
“是的！芝士薯片咖喱饭！你喜欢吗，Shu？”
“我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Shu绷不住了。
“你笑什么，很好吃的！”Luca还在沾沾自喜。
他们坐在桌边开始品尝Luca新创造出来的菜品。奇怪的是味道还不错。或许可能是Shu对Luca自带滤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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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渐渐从天蓝变为粉红，再转为黛紫色，最后趋于深色的黑蓝。
夏日的夜晚，两人躺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天上繁星，远处海浪，耳边虫鸣。夏天的微风轻吹，惬意异常。
Shu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Luca，心里突然有点难受。毕竟自己的工作那么危险，看这傻孩子这么开心不忍心告诉他，而且职业问题也肯定不能说。。。
他突然发问：“Luca，你说，如果有一天，你见不到我了怎么办？”
Luca的头上肉眼可见地冒出问号。Shu甚至幻视出了加载条。
“我是说，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要怎么办？”
“What do youmean？”Luca在爱人面前脑子像待机了一样，一点也没有想别的事情。
“啊，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问问。”Shu突然回过神来赶紧找补。
“我不知道诶。。。”Luca在认真回答Shu的问题。
Shu被这傻孩子的回答创到了，他努力压住嘴角的笑意。
“那我说一句话，你要记住哦！”Shu看着Luca的眼睛。
“好，我一定会记住的！POG！”Luca回望着他，眼神一片茫然。
Shu看着那茫然的眼神几乎要笑出声了。如果不是这么沉重的事情做背景，他早就笑翻在椅子上了。“你要记住，我永远在你身边。有时候啊，你只是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而已。”
“我记住了！”Luca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正经地回答。
“真的很Pog！”啊，一秒破功了啊。
“那如果，我看不见你也听不到你了，我会伤心的。那怎么办？”他问Shu。
“你可以用心感受到我啊！”Shu不假思索地回答。
傻孩子真是好骗。
海边的夜晚，空中漂浮着无数的小光点。那是无数的萤火虫在飞舞、闪烁。一眼看去，就像星星一样。
多么美好的夏日夜晚。爱人相视，相拥。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晚风吹过，发丝飘起扫上脸颊，一切是那么美好和宁静。
繁星点点，耳边虫鸣和着远处海浪。对方的身体温暖而宁静，随着缓缓的呼吸和心脏一下一下的轻轻跳动，两个爱人相拥，睡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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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a看着远处的行刑场面愣神。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从小，他就看遍了各种人的死亡，各种的血腥暴力场面。和国家规定的青少年应该看的东西完全背道而驰。
远处，正在处刑其他人的是Luca的亲生父亲。也是国内最闻名的贩毒集团的领导者。
据父亲说，这个被处刑卧底是警方派来的。
Luca看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被折磨，心里却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同情，怜悯，惋惜，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真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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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以前，我曾经想淹死一只缠着我的兔子。Luca看着蔚蓝无云的天空回忆。
我提着它的耳朵，把它慢慢地放进池塘里。小时候，父亲也常常这样杀死一个人。我便从此学会了这招。
兔子一声不吭地蜷缩在水面上，微微战栗着，但没有挣扎。
Shu正好路过，他快步跑向了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他责问我。
当时我还不认识他。
Shu平常不出门，就算出门了也不会和不认识的人主动说话。但是看着那只兔子，他却还是决定了要跟Luca谈谈。
Luca看着面前比他还矮一点的男生，很疑惑。但是把兔子从水里拿了出来，提在手里。浑身湿透的兔子颤抖着往地上滴水。Luca完全没有在意，只是把手臂微微抬起，以免弄湿他的裤子。
“你要干什么？”Luca问。
“你为什么要折磨那只兔子？”Shu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问题。
“哦，”Luca提起兔子，让它悬在两人之间的半空。“它刚刚一直跟着我，在我脚边乱转悠，很烦。”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兔子。兔子的耳根漫出血丝。
Shu轻轻地托住兔子的腿，从Luca手里接过了兔子，放在地上。Luca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出，手拿的很松，兔子被很轻松地抢走了。
Shu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兔子。过了好一会，他才直起身，抱着兔子，看着Luca的眼睛。兔子身上的水把他的衣服弄湿了一片，但他并没有任何的嫌弃躲避的动作。
Luca回望着那双紫色的深邃的眼睛，从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东西。像是对他的行为的厌恶。
平生第一次，Luca感到有点愧疚。
他支吾了几声，想不出什么可说的，就摸了摸兔子的头顶。
兔子的头顶很软，但是被水打湿，没了蓬松。只剩下黏腻的触感。
Shu的眼神跟着Luca的手走了片刻，抬头问：“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Luca结巴了半天，心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他从没学过英语，不会说话了。
“我。。你。。。咱们要不要送它去兽医院？”他蹦出来这么一句。
Shu用半信半疑的眼神打量着他。就在三分钟前，面前的金发男生还想着把这只兔子扔进池塘。
“好吧。”Shu同意了，抱着兔子往前走去。
Luca松了口气，赶紧跟上去——他可不知道兽医院在哪。
在下午晴朗无云的天空下，两人就这么走着，好像也没有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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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a终于结束回忆，把视线从天空转回地面的鲜红。地上的场面比刚刚更加惨不忍睹。Luca面无表情地看着，心中却并不是很平静。他强迫自己把心思转回正轨，不要在这里想那些事。
“这不是我应该想的。至少不是在这里。”他再次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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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a沉默地看着窗外黄昏血红的天空。
“和刚刚的地面是一样的颜色啊。”他暗自想着。
一旁沉默许久的父亲终于出声：“我这里有组织中另一个卧底的资料。你作为我即将的接班人，也该学会处理这些事情了。这个就由你处理吧。”他递过来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Luca像平常一样轻松地接过文件袋。抽出资料扫了一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Luca的心脏停跳了一拍，然后便不听使唤地疯狂跳动。
他努力平复着呼吸，终于成功了。父亲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看着窗外。
Luca草草地翻阅着资料。他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正从指尖开始逐渐变得冰凉颤抖。
“Shu Yamino，警察。在市公安局禁毒大队担任一名小警员。但却承担了卧底的重要职务。。。。。。”
他把文件装回文件袋，心里的恐惧中莫名地带上了些气愤。
之前为什么你都没告诉过我这些？
我们是爱人关系啊。
父亲转过身。Luca下意识抬起头，纸质文件被握出凹痕。
“好。”他轻轻地回答。
“嗯，很好。后天组织有一场大型的运输行动。这位。。。Shu Yamino会参加。你。。。自己想方法吧。这第一次就不用管事情闹的大不大了。会有人替你收尾的。”
Luca听到熟悉的全名，心脏又抽动了一下。
就是后天啊。
黄昏血红的天空渐渐淡下去了。原本刺眼夺目的云变为了天空中深色的一大团。盖住了还剩一丝亮光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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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Luca的手指再次按下挂断键。
手机疯狂地振动，短信铃不绝于耳。Luca没有仔细看。应该都是Shu发来的吧。
太吵了。管他是谁发来的。
Luca狠狠心，把手机关机了。
终于清净了。虽然是Shu发来的短信，但是毕竟他之前瞒着我那么大一件事呢。我关一下机应该也没事吧。
Luca抬起头。哦，到悬崖边上了。
他坐在路边的石头栏杆上，两腿危险地晃荡在护栏外。脚下是灰蓝色的大海，在今夜暗淡的月光中咆哮着。
听着海浪的愤怒，感受着海风吹过薄薄一层衬衫带来的凉感。四周是一片黑暗。身后的山坡变成巨大的黑影，比夜更黑。坐在这里，Luca开始细细地，慢慢地咀嚼自己内心的恐惧和痛苦。
夜雾使原本蓬松的金发变的潮湿，一片片地贴在脸上。就这么坐着，直到天边开始泛起白色。
夜色褪去了。但这样的痛苦似乎还要持续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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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幕背景中疾速亮起一团白色的光球。光球边缘渐渐显露出火光的颜色。
巨大的响声。
一切趋于平静。
运输的车队被爆炸打的七零八落，有好几辆车似乎还掉下了悬崖。
崖边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运输车的残骸和着火的各种东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装着毒品的箱子倒是没有什么损毁。可能已经有了防火措施。
Shu穿梭着奔跑在一地废墟中。
肺里的气体是浑浊的烟雾。头发被汗水打湿，又被火焰烤干。发尾都带着一丝丝被烧灼的卷曲。
“Luca！！！Luca你在哪里？Lu。。。”与Shu平时的理智声线完全不同的喊声戛然而止。Shu猛然一转身，余光瞥见了Luca熟悉的，带着孩子气的脸。
孩子气现在看来已经荡然无存。那张脸隐没在灰黑色的烟雾中，同时被浓烟遮盖的，还有手中的一把手枪。
Shu笑了笑。
“Shu。。。”Luca猛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他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躯体，不让手上的枪跟着抖的太厉害，“I’m sorry…我。。”
“没事。我知道了。”
Luca你除了哮喘是不是还有心脏病啊。这什么身体素质啊还是毒枭的儿子呢。
“Pog，你真的是mean and evil的Mafia Boss啊。就像我们平常一起聊天的时候说的。。。”Shu笑着说道。
“Shu，忘记我吧。”泪水盈满眼眶，淡紫色的瞳孔晶莹剔透，却透出暗淡的神色。
Shu跟着Luca的眼珠转动看向Luca身后的山尖。上面有人影。
他走上前拥住了Luca。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颤抖。明明是夏天，但是脸颊的温度却是冰凉的。
“没事的Luca。”Shu小声说，贴着柔软的金发。
过了大概十秒，Luca终于从恐惧中回过一点神。
“我们可以。。额。。吻一下吗？”太唐突了吧太唐突了吧这什么氛围你不清楚吗Luca。。。“可以吗？”为什么心里和嘴里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啊。。。
Shu愣了一下。确实挺唐突的。
“嗯。。。”
Luca突然凑上前。他没有惯常地吻Shu的嘴唇，而是吻上了额头。
Shu没有料到，但是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闭上了眼睛。
“傻孩子。”他小声嘟囔着。
本来一直在大脑里疯狂冲击着不肯流出来的泪水终于冲出眼眶。
真好的一个夜晚啊。和那天一样。只是多了一些喊叫声和大火给夜增加的亮度。
甚至那拥吻的感觉都似乎一样。闭上眼睛，蒙上耳朵。世界又回到了那个宁静的，小院里的晚上。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可惜闭上眼睛就看不到萤火虫了。
一个硬物顶上Shu的后心，枪声突然响起，Shu的眼睛猛然睁开。
顷刻间。
炙热的子弹贯穿了Shu的心脏。几乎同时也穿过了与之紧紧拥抱的Luca的心脏，在空中发出啾鸣声。
并没有蔓延开的疼痛，但眩晕感把两人都击倒在地。手枪与水泥地面相撞，发出金属的脆响。
Shu看了一眼，Luca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直到两人相拥着倒在地上，Luca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们一起走吧。”Luca缓慢地说着，凝视着Shu的眼底。“虽然你。。说过会永远在我身边，但是我还是想跟你一起离开。因为这样，我能看见你带给我的光。”
“你。。。本来你可以活着的啊傻孩子。”
“没事的，我只要跟你在一起。”Luca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胸口的疼痛也逐渐开始加剧。
“晚安，我的萤火虫。”Luca闭上了眼睛。
Shu用尽力气抱紧了他。
爱人的脸变得模糊不清了。
火光弱下来了。崖边的海浪这时候倒是相当的温柔，一下下地拍打着礁石，奏出安眠曲的节拍。
两人在这柔和的拍子中，在黎明最后的星光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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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萤火虫闪烁着飞上半空，把这一切的一切都当作背景。这一点点的光却是那么的柔软，温暖。世界似乎就剩下这么一点点光亮。
萤火虫的光闪了几下，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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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将变成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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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bb）：Shu是Luca的萤火虫，他照亮了Luca从小就因为出身问题而暗淡的心。但萤火虫的寿命是短暂的，光芒也是。当你失去它时，黑夜里就再也没有哪怕一点点光亮了。这时，无论如何也要逃出这黑夜，趁着余光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