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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X宋亚轩//文轩//该放的抓不住//6000+BE
00.
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我却已经看过了太过悲惨的人间。
（此句非我原创，网上看到的，别误会别误会）
01.
宋亚轩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虽然他的同桌脾气暴躁，能动手解决的绝不多说一个字，偶尔会抽烟喝酒，当着他的面还会猛不丁地爆粗口，怎么看怎么像不良少年，但是有些还是喜欢他。尽管按理说刘耀文跟自己一点边儿也不沾。
倒有一点和不良少年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是刘耀文成绩还不错，连跳两级。
刘耀文习惯了早到教室补觉，正睡着，肩上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哈！” 在耳边炸开。
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整个学校里连老师都避而远之，也就宋亚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地敢往他身上挂，尤其是还忽略自己的起床气。
刘耀文侧过头，看宋亚轩笑眯眯地坐下。
“小朋友，你几岁？”本来是有些鄙夷的话，却因着刘耀文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听起来倒是似乎有些纵容的意味在里面。
宋亚轩没偏头，只是转了转眼珠看向他，表情看上去得瑟又欠揍：“比你大一岁。”
这人长得本就好看，嘴角自带上扬的弧度，说他一句坏话都让人舍不得。刘耀文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词：贱萌贱萌的。
“两位，作业交一下？”学习委员来收作业，知道刘耀文最讨厌别人靠得近，使劲往后站。都恨不能坐到过道另一边的同学的桌子上去。
宋亚轩这才想起来自己早来是来补作业的，不禁哀嚎：“啊--我还没写完。”
一边在学委面前假哭，一边悄摸摸地伸手去推刘耀文。
刘耀文无奈地笑了一下，把桌洞里的作业本拍进宋亚轩怀里：“行了，抓紧抄。”
说完，敛起眼底的笑意，转头看向学习委员：“喂，我们两个等会儿再交行不行？”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因为刘耀文自带的别人眼里的“校霸光环”，传到学习委员的耳朵里，这显然成了一句威胁。
“行行行，您说了算，不交也没关系。”
看着学习委员抱着一摞作业仓皇离去时还差点自己绊自己，宋亚轩长舒了一口气,危机暂时解除。
宋亚轩伸手捶了下刘耀文的肩膀：“你怎么这么凶啊？看吧人家吓得。”
刘耀文委屈地撇撇嘴：“我凶？那你还打我？”
宋亚轩仍然笑着，光明正大地在刘耀文的注视下又轻轻捶了刘耀文一拳。
逗得刘耀文没绷住，也笑了出来。
“对了，昨天喝酒了没？”宋亚轩抄了一半才想起来例行公事的每日一问。
“没有——”刘耀文一脸哀怨地拖长音回答。
宋亚轩凑近他的脖颈。
刘耀文趴在桌子上，不仅没有避让，反而配合地向前迎了迎。
“没有烟味，最近很听话啊。”宋亚轩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地继续抄作业。
刘耀文莫名其妙有点心虚，一句“谁听你的话”没过脑子就出来了，说完就把脸埋在胳膊里，“抓紧抄你的作业，别打扰我睡觉。”
……
下午体育课，刘耀文使劲往外揪扒着门框的宋亚轩：“走了，上体育课去了。”
宋亚轩死活不撒手：“装病在教室里补觉它不香吗？”
两个人僵持了半天，宋亚轩本来铁了心地不去操场，但还是被刘耀文那一句“你不去我跟谁玩儿？”给整的破了防：“行行行，我去，但有个条件。”
刘耀文松开宋亚轩：“什么条件？”
“我棒棒糖吃没了……”
刘耀文语塞，让他堂堂一个校霸去买棒棒糖？气得他肾一抽抽。
…...
刘耀文皱着眉，满脸不耐烦地站在学校超市的货架前，后悔自己忘记问宋亚轩爱吃什么味的了。
宋亚轩怕刘耀文看见之后烟瘾犯了，从来不在刘耀文面前叼棒棒糖，每次都是背过身去迅速塞到嘴里，嘎嘣嘎嘣几下咬碎，然后抓紧丢掉糖棍，根本看不清吃的是什么味道的棒棒糖。
“唉唉唉，选这个荔枝的，上次我看见宋亚轩买了一盒！”
“真的啊？我也要！”
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传进刘耀文的耳朵里。
刘耀文伸手拿了一盒荔枝味的棒棒糖，转身去结账。刚往前走了两步，还是没忍住，转回身询问那两个女生：“你们怎么知道宋亚轩买了什么味的 ？”
末了，补了一句，“你们喜欢宋亚轩？”
只可惜装的再怎么漫不经心，也还是露了马脚，酸味儿藏不住。
两个女生急忙否认：“不不不。”说完就蹿了。
刘耀文“嘁”了一声，盯着手里的那盒棒棒糖看了半天，咂摸这刚才那两个女生的对话。
半晌，做贼心虚似的看了看四周，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伸手又拿了一盒荔枝味的，一起去结账。
……
“你怎么买了两盒？我可就报销一盒的钱啊。”宋亚轩开玩笑。
刘耀文把其中一盒扔给宋亚轩：“少自作多情，谁说两盒都给你了。” 随即打开另外一盒，撕开一个包装，塞进嘴里：“你真的喜欢荔枝味的啊？”
宋亚轩忙着撕包装，没在意到刘耀文话里“真的”两个字来的实在可疑，点了点头。
荔枝味的棒棒糖跟柠檬味的还不一样，没有一点点酸的痕迹，腻的刘耀文顶了顶腮，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
很小一个，在刘耀文手里娇小得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宋亚轩成功把棒棒糖塞进嘴里，抬头笑着，阳光打在脸上，连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都好看得不真实：“荔枝味儿多好吃啊。”
刘耀文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低头看向棒棒糖，无奈却又笑着轻叹了一声，最终还是又塞回嘴里。
……
02.
刘耀文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虽然他的同桌整天为一件小事儿就能傻乐半天，自己不盯着就这不吃那不吃的挑食，皮但是总能因为卖萌而让人不忍心教训他，怎么看怎么像一朵温室里的小花，但刘耀文还是喜欢他。尽管按理说宋亚轩跟自己一点儿边儿都不沾。
倒有一点跟温室花朵差了 十万八千里，就是宋亚轩老是跟自己这个校霸粘在一块儿。
在遇见宋亚轩之前，刘耀文还真没想到有个人天天管他这管他那，他不仅不烦，还真就听话给戒烟戒酒了。
要是有个人跟刘耀文说你别抽烟了，烟味儿好难闻，刘耀文毫不怀疑自己只需要两脚就能把人直接干到门外去。也就宋亚轩一个人，能让他听了之后立马掐了烟，还不忘拿书给他扇风散味。
连打架也是，再怎么难改，也就宋亚轩一句话的事儿。
那天刘耀文跟人约了架在一条巷子里，他再怎么能打，一对三也还是挂了彩，本来还在沐浴着姗姗来迟的小弟们崇拜的目光，有点飘，一看见宋亚轩，刘耀文就像是见了猫的耗子，立即转身，躲都不知道往哪儿躲。
“刘耀文！你又打架！”刘耀文身长腿长，再加上这张脸，扔在人堆里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宋亚轩自然没有如了刘耀文的愿。
“宋亚轩！唉，不是，你听我说啊！”刘耀文下意识地去否认，还不等这人想出来一个合理的狡辩借口，宋亚轩已经转身走了。
第二天早上，刘耀文难得的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觉，一看见宋亚轩进来，下意识地握住了拳。
“干什么？打架上瘾，还想跟我也干仗？”
宋亚轩没好气地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扔，昨天还自带Bgm“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的校霸吓得一哆嗦，昨天晚上措到凌晨两点半的辞忘了个一干二净，把脸都给憋红了，好半天才出来一句：“那个，就……我以后不打了。”
宋亚轩依旧冷着脸：“就没了？”
“奥！还有，就是，我一紧张就会握拳，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我跟谁干仗也不会跟你干啊。”一句话让刘耀文说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面简直像是有只蚊子趴在宋亚轩耳朵上哼哼。
听见保证，宋亚轩抽出凳子坐下：“这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不打了啊，记住了？”
刘耀文点头点的脑震荡都快出来了：“不打了不打了，以后绝对不打了。”
一个明明是假凶，一个却是真怕。
刘耀文本来以为脾气再好，宋亚轩也至少得晾上他几节课，没想到这人接着就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盒，虽然依旧没什么好气：“把你狗爪子拿过来上药。”
刘耀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把手伸过去，顺势整个人都贴了过去，脸上的笑容饶是让抠门的菜市场大妈看见都能感叹一句 ，真便宜。
自此，刘耀文还真就听话地没打过架，约架的依旧来者不拒，但是以理服人的本领涨了不少，约架对象走的时候都感觉人生得到了一次洗礼。
03.
日子久了，连刘耀文自己都发现了宋亚轩在心里不可替代的位置。
父母是家族联姻，感情都没有更别提对他有多关心，家里的管家对他也是不冷不淡，家境倒不是一般的优渥，想要什么没有？
除了爱和真心。
所以刘耀文才会拼了命的珍惜和宋亚轩在一起的每一秒。
才会特别喜欢这个轻易就把真心掏给别人的小傻子。
周天，刘耀文约了宋亚轩去打篮球。
“哇塞！空心三分诶！”宋亚轩一下子就蹦起来，看得刘耀文才刚刚压下嘴角的弧度，眼底的笑意就悄悄爬了上来：“咱俩现在可是对手，我进个球你比我还激动算是什么事儿？”
面对刘耀文，宋亚轩从来没有吝啬过自己的夸赞：“我就是觉得你太厉害了。”
不过也巧，面对宋亚轩，刘耀文从来没有吝啬过自己得到夸赞后的回应。
刘耀文笑着接过宋亚轩递过来的水杯，抬手勾上宋亚轩的肩膀，摸了摸这人毛茸茸的后脑勺，一挑眉：“那是，我可是文哥好不好！”
其实刘耀文还有一点特别喜欢宋亚轩，就是分别时宋亚轩说的话。
刘耀文把宋亚轩送到家门口，看着他进小区，本来宋亚轩一条腿都迈进去了，却还是把头探回来，眉眼弯弯的补了一句：“明天见啦。”
明天见。大概是刘耀文觉得离别中最好听的话了。
因为只要一想到明天还能看到宋亚轩的笑，刘耀文就觉得，或许这个世界也没这么糟糕。
只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叫做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刘耀文也没想到，在能见到宋亚轩的下一个清晨来临之前，意外先到一步。
04.
一场车祸带来的不只有父母双亡，还有股东会已经密谋着吞并了整个公司的消息。不过那几个股东好歹是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还留了几百万。
刘耀文在灵堂里跪了一下午没哭，在那几个道貌岸然的股东手里接过银行卡没哭，但是转身就看到宋亚轩正跪在自己身后时，到底是没忍住，眼泪两个手都擦不过来：“你怎么来了？”
宋亚轩慢慢撑着地起来，跪了一下午，腿早就已经麻到根本没有知觉了：“你中午说了句有事儿就走了，下午也没有回我消息，我就问了你的管家叔叔。”
“你逃课了？”
“是。”他一听到刘耀文的事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哪有功夫去请假啊。
宋亚轩扶刘耀文坐好，帮他捶了捶腿，“怕你以为，叔叔阿姨走了，就没人挂念着你了。”
“宋亚轩，我想喝酒。”好半晌，刘耀文才开口。
宋亚轩愣了一下，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当即一口否定。
只是即使现在刘耀文低着头，他还是能看到眼泪接连掉在地上：“好，我陪你喝。”
……
第二天早上，刘耀文扶着宋亚轩去学校。
之前从来没喝过酒昨天还陪他喝得这么猛，抱着马桶吐了半天，勉强支撑着洗了个澡就睡，怎么叫都叫不醒。今天早上 坐在出租车里也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挂在他身上。
“别睡啊，马上就到教室了，坐下再睡。”刘耀文一边哄着宋亚轩，一边扶着他往教室走。
“宋亚轩！”教室外，一对夫妇站在那里，“离家出走？”
刘耀文这才知道，宋亚轩根本就没有跟他爸妈说。
“爸，妈。”看清楚来人，宋亚轩才勉强硬撑着站好。刘耀文的手不放心地扶着宋亚轩的胳膊，“我没有，昨天晚上我跟我同位在一起，忘跟你们说了。”
宋亚轩的妈妈显然是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被宋亚轩的爸爸打断：“咱们去你班主任的小办公室说。”
说完，两个人先转身去了办公室。
宋亚轩松开刘耀文，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两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脑袋格外沉，止不住的前倾，吓得刘耀文伸手去扶。
“我没事儿，你快点回教室吧。”宋亚轩再次松开刘耀文，步伐有些凌乱地进了办公室。
刘耀文一向听宋亚轩的话，只是这次，却将门悄悄推开了一条缝。
“你昨天晚上喝酒了？”宋亚轩的反应再加上他身上的酒味还没有完全散去，一眼就能看出来，“跟你同桌在一起，是不是去酒吧了？”
“妈，我们没去酒吧，只是他遇到了点儿事我陪了他一会儿，就睡着了。”
“什么事儿要拉着别人喝酒？才高二就开始整这一套。”
宋亚轩没有立即回答，等了一分钟才低声说道：“妈，你别问了，反正我没有骗你。”
“好，我不问这个，那我问问你，昨天我跟你说的出国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刘耀文皱了皱眉头，宋亚轩要出国？他怎么从来没跟自己提过？
“妈——”宋亚轩拖长了语调，语气里满是无奈：“您，别逼我了行不行？我昨天下午不是说了吗，现在走不了，而且我也不想走，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班级，喜欢我同桌。”
接着是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刘耀文清楚地听见里面说：“你昨天下午给的理由是你同桌现在需要人陪，这是什么理由？你同桌除了你难道没有朋友吗？为了你的同桌放弃你的前途，你还要不懂事到什么时候！”
刘耀文悄悄关上门。
宋亚轩妈妈说得对，他除了宋亚轩意外，还有别的朋友。
只是啊，挂念着他的人，好像还真就宋亚轩一个了。
05.
宋亚轩回教室的时候没看到刘耀文，给他发信息他也不回，以为刘耀文只是想着一个人静一静，就没有去找。
直到晚上放学，刘耀文才发过来一句：“我在那条巷子等你，你来一趟。”
“那条？”
“就是上次我打架，被你逮住的那条。”
刘耀文想起上次，不自觉的就笑了，看着竟有些惨淡。
真好，可惜啊，回不去了。
宋亚轩到了那条巷子，正好，九点二十三分。
幽暗中，能看到一丝星火。少年细长的手指每个骨节都很分明，烟夹在手里，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宋亚轩，我要转学了。”刘耀文抽了整整一盒烟，嗓子听上去哑得不成样子。
宋亚轩愣在原地：“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换个地方生活。”刘耀文吸了一口烟之后掐灭，宋亚轩不喜欢烟的味道。
薄唇微张，升起一团烟雾。
“不能不走吗？”话一出口，抖得厉害，宋亚轩的眼眶生生憋红了半圈。
他只能看到刘耀文的一个轮廓，模糊的线条勾勒出少年修长的身影。
“你要是走了的话，我爸妈就会送我去国外，到时候你后悔了再回来……我可就不在了。”
他可以去找父母求情甚至是耍赖留在国内 ，只是，刘耀文都走了，还有那个必要吗？
“出国之后照顾好自己，别挑食了。”刘耀文说话时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冷静得像是平时一样，可宋亚轩知道，不一样了。
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可就是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固执的盘踞着，挥之不去。
不一样了。
清冷的月光撕开云雾，倾泻下来，照进巷子里，一半黑暗，一半明亮。刘耀文依旧站在黑暗里，反正他早就习惯了没有光的日子。
刘耀文转身，向巷子深处走去，半晌，丢下一句：“太晚了，早点回家。”
黑暗中，刘耀文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泛红。
在遇见宋亚轩之前，很多人都说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如果不是成绩还可以，父母可能也不会关注他，如果不是家世，朋友可能也不会有几个。
风从狭窄的转口处跌跌撞撞地挤过来，止不住地往刘耀文衣服里钻。
刘耀文伸出手，细细的感受风流淌过指尖的清凉，仿佛只要他想，就能轻而易举地抓住穿过指尖的风。
所以啊，只有他知道宋亚轩有多重要。
单纯，干净，固执地想把他从泥里拉出来，接受包容了一个这么糟糕的他。
嘴角勾了勾，却只是一瞬。
拐弯处，刘耀文站住脚，侧头看去，被月光环绕的少年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像是被贬下凡的谪仙，世俗的黑暗未曾沾染上半分。
宋亚轩不懂事，但他得懂。
一场车祸让他看过了这个过于悲惨的人间，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幸运。
可是宋亚轩不一样，他不食人间烟火，不谙世事为何物。他应该在活在光里，而不是和他一起在黑暗里苟且。
宋亚轩看不清黑暗中的刘耀文，可他总感觉，刘耀文对上了自己的目光。
只一眼，刘耀文抬头，没在拐弯的街角。
他握紧了手，却依旧什么都没有抓住。
再摊开手掌时，刘耀文抿紧了唇角，看着自己因握得太用力而留下几道红印的掌心。
该放的抓不住，即使强留，不过伤了自己，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