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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
Chapter 2
潮湿狭长的通道，阴暗压抑的审讯室。这一切他都有料想过，也如常人一般从小对此惧怕。但从波特在那条街上向他走来，用那双疑惑而湿润的眼睛打量他时，他想，去他。妈的吧，只要不判他死刑就行。
该死的，波特的，绿眼睛。
哈利从电梯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狼狈的马尔福。
和少年时期完全不同的，甚至和路灯下那个傍晚时不同的马尔福。
在庭上提供逮捕材料时，他觉得自己捏着文件的手在轻轻发抖，这是在他曾经与队伍失去联络，独身与十几个Death Eaters对峙时都没有的恐惧。
他甚至不怕德拉科恨他——这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那双不会在阳光下映出蓝光流转的灰色眼睛才是他恐惧的根源。
前几天在床上翻来覆去时，在只有一个人体温的冷湿空气中，他无端又生出一股对德拉科的怨恨——他为什么要去加入Death Eaters？在所有人明晓谁应该为自己父母那场车祸负责的时候，为什么？！
刺耳的轮胎擦刮声、急促的鸣笛声、莉莉抱住他时在他眼前垂落的长发，一滴滴血从詹姆的毛衣领上滴下来，啪嗒，啪嗒。
“告诉我啊，告诉我啊！你这个懦夫！”
“爸爸，妈妈……”他张了张嘴，发出干哑的喘息。
“为什么？告诉我！你是不是被迫的！是不是！”
玻璃全碎的车窗外传来嘶嘶的像蛇一样的交谈声：“看看死没死。”
他吓得停了喘气，莉莉艰难地动了动，用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捂住了他的嘴。
“你说啊！你说啊！懦夫！小人！刽子手！！！”
“砰！砰！”枪响之后，一切重归寂静，莉莉的手沾着他的眼泪和自己的鲜血无力地垂落。
“冷静点，难道我还要再说一遍？我不是被迫的，收收你那可怜的同情心，波特。要是不帮人看货或者知道你是警察，我才不会来见你，真是多亏你送我进来。”德拉科冷冷嘲道，那份年少的倨傲仿佛又回到了他眉宇间，但眼下的青黑称得他表情阴冷。
他发疯一样地要冲向那个男人，几个年轻警官更加用劲地拖住他把他往拘留室门外带。一片眼泪与赤红交叠中，他几乎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门“砰”地关上了，一切又归于寂静。
手脚捆着锁链的人盯着地上不知何时摔落的眼镜，仿佛被反射的太阳光刺到般闭上了眼。
夕阳拖着血般的痕迹从天空滑落，沉入地表死寂的深渊。哭喊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的孩子，带着泪痕在尸体中睡着了。
纳西莎打开了门，对男孩微笑：“你好，哈利。来找小龙？”
“早安，Cissy阿姨。”哈利也对她报以微笑，“我能找Draco玩儿吗？”
“那你到家里来吧，Draco昨天一直念叨着要给你看一样宝贝。Siris知道你在这吗？”她说着轻轻牵起哈利的手向里走。
哈利眨眨眼：“他一大早就出去了，Remus就放我过来了，他说他会跟Siris说的。”
“Harry？”书房门边探出一个金色脑袋。
“Draco！”
整个上午哈利都在马尔福庄园度过，纳西莎挽留他吃过午饭后，无奈而愉悦地放他们去了卢平那边。
他们又在花园里疯了一下午，德拉科将马尔福家的修养丢得一干二净。直到他们坐在花园长椅上没多久，被小天狼星从后脑勺一人给了一巴掌。
“月亮脸脾气太好了，换我一上午打扫的花园被你们弄成这个鬼样子，就给我站边儿去。”倚在门边的莱姆斯闻言，笑着摇摇头。
“Siris！”哈利咯咯笑着，从长椅上跳下来抱住他的大腿，又被小天狼星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德拉科坐在一旁噘着嘴，别以为他感觉不出来他挨的那一巴掌重得多！
“跟马尔福家的说再见。”
“Siris！”
“好吧，跟你亲爱的Draco说再见。”
哈利瞪他一眼，转头问德拉科：“我和Siris送你？”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不远，再见。”德拉科依旧噘着嘴。
哈利冲他做了个鬼脸：“小哭包再见。”
小天狼星的声音弱了下去，一片温暖的白光中，他悠悠转醒。
“白天了啊……”
——TBC——
小天狼星和卢平私设存活，抚养哈利长大，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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