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自从徐珉第一次邀请费菊花家三口子共进午餐后,费菊花也不停地请徐珉一家三口子吃饭,然后徐珉再请费菊花一家吃饭,这样来来去去很快成了习惯。这天又轮到费菊花请客,傍晚,费菊花在厨房里忙碌,江卫过来要帮忙,费菊花不让:“你有这点时间好好的去做功课,我自己行,不用你帮忙。”
江卫坚持:“妈,您身体不好,不能太累,还是让我帮您吧,反正我也喜欢做菜。”
费菊花终于让步:“那你不要影响做功课哦。”
江卫答应了:“知道了,妈,您就放心吧。”
费菊花回身又关照老公江途:“老公,今天我们烧了好几个菜,你去通知徐珉他们不用自己做晚饭了,来我们家吃饭。”
江途轻声地提醒老婆:“又要请他们来吃饭啊?你每个周末都请他们来吃饭,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免费住着徐珉家的房子,多请他们几次也应该啊。你别说了,赶紧去通知他们来吃饭,待会儿他们自己做了。”
江途拗不过老婆,只得遵命,去敲2001室的门:“我太太请你们今晚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你们不用做了。”
徐珉答应了一声:“费姐太客气了,知道了,谢谢!”
一旁的章楚听到后立即抗议。
“妈,怎么又叫我们去吃饭?我不去。”
徐珉做章楚的工作:“楚楚,人家是好心,应该谢谢人家。”
“我才不要这种好心,人与人之间要有距离的好伐。”
“也就吃顿饭而已,别想那么多了,我也可以少做一顿晚餐,你就当体贴我,让我有时间休息休息。”
章楚这才答应:“下不为例哦。”
费菊花做菜显然很用心,一盆盆热气腾腾的菜端上了餐桌,鸡鸭鱼肉俱全,费菊花无不骄傲地:“这番茄炒蛋和炒豆苗是卫卫做的,来,多吃点。”
江卫谦虚地:“我只是打打下手。”
费菊花:“卫卫知道我身体不好,从小就帮着我做家务,比他爸懂事。”
徐珉和章帅互相对望了一下,高兴地:“真不错。”
费菊花照例又兴致勃勃地给江卫和章楚夹菜。
江卫忍不住地问:“妈,你过去很少给我夹菜的,现在怎么那么喜欢给我们夹菜了。”
“唉,那不是有客人吗?我主要是给客人夹菜,你是顺带的。”
没等江卫反应,章楚直言不讳地说:“我也不喜欢别人夹菜。”
徐珉赶紧责备章楚:“这孩子,真不会说话?费妈妈是好心,该说谢谢才是。”
章楚没有接话。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章帅为了缓和气氛,问江卫:“卫卫,我在网上给你买了一块Doomsayers的滑板,跟楚楚的那块是一模一样的,等到货了送给你。”
卫卫激动得有些语无层次了:“真的呀?谢谢章爸爸。”
费菊花不好意思地:“呀,你真是太客气了,谢谢啊,其实我也会给他买的,只不过现在想让他集中精力学习。”
“没关系的,爱运动是好事,不会影响学习的,卫卫你说是伐?你要做好了作业再玩哦。”
江卫连忙点头:“好,好。”
章楚却一声不吭地起身推门而出,回到了2001室,章帅紧随其后,责备地:“楚楚,你怎么又不辞而别,太不礼貌了吧?”
章楚愤愤地:“你还好意思说我不礼貌,你为什么要买滑板送给江卫?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上次还说要把我的滑板送给他,真太不正常了。”
“我也就随口一说,再说你不是有很多滑板吗?你看家里都快放不下了。”
“那都是我的滑板好吗?是我的私人财产,怎么处置应该由我决定,我不允许你随便拿我的东西送人?”
章帅明知理亏,不想跟他恋战,于是息事宁人的低声道:“所以我不是另外买了一块吗?再说你那些不都是我买了送你的吗?那么多滑板,送一块给江卫又怎么了?你过去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呀。”
“那不是小气和大方的问题好伐?你这是不尊重我,还买了跟我一模一样的,我那是限量版,现在好了,你给他买了一块跟我一模一样的滑板,我那块不是掉价了吗?连这个都不懂。”
章帅听到这句话,凶他:“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章楚没想到章帅会凶他,他从小到大集长辈们的宠爱于一身,在他的记忆里,章帅一直是一位温和的父亲。
章楚捂住脸,逃了出去,把门关得震天响,算是一种无语的反抗。
徐珉忍不住责备丈夫:“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凶他?”
章帅有些懊悔地:“对不起,我看他这种态度气不过,我也不知为什么就凶他了,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凶过他。”
“你啊,我看你是因为发现了他不是你亲生的儿子态度就跟着起了变化,我告诉你不管他是不是我亲生的,他就是我们的孩子,还不赶紧去把他找回来,安慰安慰他。”
章帅没有动身:“不去,不想把他惯坏,何况还下着雨”。
“那我自己去,他回来你不许再骂他啊。”
徐珉随即出门。
徐珉在雨中走了一条又一条街,把记忆中章楚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没有发现章楚的身影。徐珉感到胃部不适,停了下来按住了胃部,然后又继续向江边走去。
徐珉来到了江边,看到章楚一个人站在雨中发呆,便赶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楚楚,我们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
章楚抬起头,看着徐珉,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和雨水:“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开始讨厌我了。”
徐珉赶紧安慰:“瞎说,你爸爸可喜欢你呢,他是因为最近工作烦,情绪不好,你就小人不见大人过啊。”
章楚这才半信半疑地破啼为笑。
第二天一早,章楚起床,走到阳台,看到了江卫的鱼缸,恶作剧地想了一下,捧走了鱼缸。
稍稍梳洗后章楚带着滑板和鱼缸悄悄地出门。
章楚脚踩滑板手棒鱼缸一路滑到了滨江公园,见到有位大爷在逗鸟笼里的鸟,灵机一动就把手里的鱼缸交给了这位大爷。
“老伯,我们全家要去外地一段时间,这鱼放在家里要饿死的,你帮我带回去喂一段时间好吗?”
“好啊,好啊,这些鱼真好看,你什么时候回来到这里来找我拿就行,我天天早晨都在这里。”
“好嘞。”
章楚说完就滑走了。
起床后的江卫到处找不到鱼缸,只好问费菊花,费菊花说不知道,一只鱼缸丢了就丢了。
“这可不行,这些鱼是我最好的朋友送的”
“什么样的好朋友送的?急成这样?是女同学?”费菊花问
“哎,你别管是不是女同学啦,反正这鱼缸对我很重要啦。”
“你看你,功课不好,玩心还那么重,鱼缸没了也好,你就能好好学习,不分心了。”
“一定是章楚拿走了。”江卫心里想着就去敲2001室的门,徐珉开门,告诉江卫章楚已经出门了,可能去滨江公园玩滑板了。”
江卫二话没说就下楼。
江卫一路来到了滨江公园,没有发现章楚的身影。突然,看到他的鱼缸正放在一条长椅上。
江卫就象找到了失散的恋人似地激动地上前棒起了鱼缸。
正在一旁打太极的老伯立即制止了江卫:“喂,你怎么偷我的鱼缸?”
江卫:“这是我的鱼缸,怎么跑你这里来了?”
“这怎么是你的鱼缸,这是一位小青年要去外地,寄存在我这里的。”
“这位小青年长什么样?”
“很帅,还会玩滑板,你给我把鱼缸放下,不然我叫警察了。”
“可这是我的鱼缸,你看鱼缸上还刻有JW,这是我名字的缩写。”
老伯还是不让,一名公园保安赶了过来。
“什么事?”保安问到。
“他要拿我的鱼缸。”
江卫争辩:“这是我的鱼缸。”
老伯继续强调:“这是一位玩滑板的小青年给我的,说是要去外地,让我看管几天。”
“这男孩我认识,是不是白白瘦瘦的?个子比我矮半头?他叫章楚。”
“差不多吧,但是我也不能给你,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要等他来,这是信誉,你懂伐?”
“要不我给您钱,我买下来吧。”
“那更不行,这不是我的,我只是帮人家代照看的,你既然认识他,那你让他自己来拿。”
“那好吧,您待在这里别走啊,我去叫他来。”江卫说完回到了家,当他发现章楚并不在家,于是便打算在小区门口守株待兔。他坐在小区门口的长椅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盯着小区门口看,一个小时后,一位滑板少年的身影在阳光下裹着一层光晕滑进了小区大门,江卫定睛一看,正是章楚,他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上前拦在了章楚的面前,章楚及时地刹住了滑板,面无表情地:“怎么啦?拦着我干吗?”
江卫咄咄逼人地“我的鱼缸呢?”
章楚不屑地:“你的鱼缸问我干什么?”
“我的鱼缸现在滨江公园晨练的一位老伯那里,老伯说了,是一位会滑板的小青年把鱼缸交给他保管,说是要去外地。这个人就是你,你偷了我的鱼缸,你现在跟我一起去把鱼缸拿回来。你要是喜欢鱼缸,我另外再买几条鱼送给你。”
“我赖得跟你理论。”章楚说完往大楼门口走去。
江卫冲着章楚的背影激动地:“这些鱼对我意义非凡,你还给我吧,我可以拿任何东西跟你换。”
“这不关我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总是跟我作对,我哪得罪你了?”
江卫冲着章楚的背影问,章楚激动地转身看着江卫:“对,你说得对,我不喜欢你,你一来,我老爸老妈就把你当儿子一样的疼你,凭什么?我才是他们的独生子,所以,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人。”
“你这人真是小肚鸡肠,不可理喻,莫名其妙的跟我吃什么醋,我也是有老爸老妈的好吗?又不是你让我们来的,是你爸妈请我们来的,你凭什么让我们滚?”
“凭什么?凭我不高兴,这个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管你高兴不高兴,去,帮我把鱼缸要回来,大不了我再买一个送你。”
江卫执着地拉着章楚要往小区外走,章楚厌恶地甩开了他,就象甩开一只讨厌的苍蝇:“我没这闲功夫。”
江卫再次拉住了章楚:“你不去说,那老伯就以为我在吹牛,不肯把鱼缸还给我的。”
“他还不还你关我什么事?”
章楚又甩开了江卫,滑进了大楼。江卫气愤难消,一个箭步上前拉了章楚一把,章楚没有控制住身体,重重地摔了一跤,后脑撞在阶梯上,顿时晕了过去。江卫大惊失色,他手足无措地抱起了章楚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一遍一遍地唤他的名字,最后还是在周围大妈的提示下,打通了120,十分钟后,一辆120救护车接走了章楚,江卫果断地上了车,陪在章楚的身边。救护车一阵急驶,很快开到了瑞金医院,一位穿蓝衣的护工和一个推床已等在了急诊大厅的门口,迅速地将章楚放到推床上,送进了急诊室。
徐珉、章帅、费菊花、江途接到的江卫电话火速赶到瑞金医院时,章楚的头上已扎上了一圈白色的纱带,很是醒目,监视器上显示章楚生命体症已经稳定,于是一行人又闯进了医生的办公室问医生:“医生,请问章楚现在情况怎样了?”
“他的情况不是很好,我刚才查了一下他在我们医院的病历,他患有白血病,很严重,这一摔,病情会恶化,要尽快给他做骨髓移植手术。”
江途忧虑地说:“我愿意捐献骨髓给他,我天天长跑减血脂,减脂肪肝,但是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是不是已经符合捐献骨髓的要求了?”
医生立即在电脑上开了个单子:“我马上给你开单去做个全身检查,报告出来再说。”
江途一行拿好了付费单离开。
费菊花这才有空走进病房把江卫叫到走廊里教训他:“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几条鱼没了就了,有什么必要动手,把章楚弄进了医院,这下好了,看病花的钱不知道能买多少条鱼呢。”
“我没有动手,我只是拉了他一下,让他去跟公园里的老伯说,把鱼缸还给我,是他自己没站稳。再说,我又不知道他身体这么不好,早知道他有病,我肯定会事事让着他的。” 江卫委曲地为自己辩护。
费菊花仍然不依不饶:“你今天不许离开,在病房陪着章楚,直到他醒来,跟他道歉。”
“噢。”
在一旁的徐珉忍不住劝费菊花:“好了,好了,不要再怪他了,不知者不为过。”
“徐阿姨,对不起,确实是我不好,不该跟章楚针锋相对。”
徐珉不由地夸奖道:“这孩子真懂事,要不你留下,我们一起等他醒来。”
江卫欣然答应。
半个小时后,章楚从昏睡中醒来,发现江卫和徐珉、费菊花一起守在他的床边,便把头扭了过去。
徐珉摸摸章楚的头:“你醒了?是江卫叫了120把你送到医院的,他一直在医院里陪着你。”
章楚看着江卫:“你又让我的头上留了个伤疤。”
江卫一个劲地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费菊花也帮江卫解释:“是啊,我们都了解了情况了,卫卫不是故意的。”
“让他走吧,我不想看见他。”
章楚冷冷地说道,江卫只得诚恳地再次请求原谅:“章楚,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后悔,宁愿摔倒的是我自己。”
章楚还是不理他,徐珉悄声对江卫和费菊花示意:“你们出去一下,我再跟楚楚说几句话。”
江卫点点头,拉着费菊花走出了病房。
徐珉轻声地问章楚:“楚楚,你到底有没有拿江卫的鱼缸?”
“什么鱼缸?我没拿。”
“昨晚还挂在阳台上的,一大早就不见了,大家都还在家里睡觉,不是你拿的谁拿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连个鱼缸都管不好?”
“你就是想气气江卫让他离开是不是?”
“对,我讨厌家里住了那么多人,我喜欢安静。”
“楚楚,你不能这么任性,你不能心眼这么小,你要学会大度。”
“妈,我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反正我不喜欢他们住在这里,我更不喜欢你把他们当亲戚似的。”
徐珉笑了:“原来你还是吃醋了?真是个孩子,再怎么你也是我们的儿子呀。”
“妈,我知道我这么想是不对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章楚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
徐珉马上摸着他的头哄他:“也怪我从小到大太宠你,性格偏于内向,我很希望你能打开自己,去接纳别人,享受交朋友的乐趣。”
“妈,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我就是喜欢清静。”
徐珉继续摸着他的头:“不急,慢慢来,先把你的病治好,你喜欢旅游,等你好了,我们还能带你去旅游,让你换换心情,你说好不好?”
章楚这下高兴了,他抬起头看着着徐珉,象极了一位想跟父母要一颗巧克力的孩童:“我想去南极。”
“可以啊,但是你要开朗些,这样身体才能恢复得快。”
章楚终于乖巧地点了点头。
徐珉继续开导章楚:“那你答应我,好好的,不要跟江卫他们一家生气,他们是你爸客户的亲戚,你跟他们闹得不开心了,你爸多为难啊,是不是?”
“哦,那等我出院了,我去把鱼缸要回来,还给江卫。”
徐珉高兴地摸了摸章楚的头:“好孩子,终于懂事了!”
徐珉安慰好章楚,又走出病房,轻声地安慰一直等在门口的江卫:“楚楚答应出院后把鱼缸要回来,你别跟他生气了,他从小就被我宠坏了,他不是故意针对你们。”
江卫点点头:“谢谢徐阿姨!”
江途的化验报告出来了,医生把江途叫到了办公室,告诉江途他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你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你跟章楚的骨髓属于亲缘半相合状态,目前国内医疗对亲缘半相合状态已有了比较可靠的治疗方法,但你的脂肪肝还是重度,血压也偏高,你继续努力!”
江途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陪同一起来的徐珉焦急地问医生:“医生,请问如果病人等不及江途的身体条件恢复到合格,那怎么办?能不能在其他捐献者中找?医生,你一定要救他,花多少钱都行。”
“我们一直在捐献自愿者中找了,目前还没有找到能和他匹配的骨髓。”
徐珉失望地:“哦。”
走出医生办公室,江途对徐珉,按理说章楚是他们的亲儿子,手术费医药费该由他们出,但是他们的经济状况非常不好,太多的话出不了。徐珉想也没想地安慰江途,没关系,我们养了章楚近18年,他也是我们的儿子,医药费由她们出。江途连说谢谢!
随后,徐珉来到了大黄鸭房产中介公司,办理房子出售的手续。工作人员再三跟她确认:“你确定这套房子只挂200万吗?”
徐珉点点头,肯定地:“嗯,我想快点卖掉,我等钱急用。”
晚上回到家,徐珉把卖房子的事告诉了章帅,章帅生气地说:“你怎么没跟我商量就把我们的房子卖了?”
“我要跟你说你会同意卖吗?那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我有处置权,你爸的房子还没有拿到,你哥你弟就已经闹开了,楚楚手术需要大把的钱,你现在生意越来越差,我们手头又没有现金,不卖房子还能有其他的办法吗?”
“楚楚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孩子了,我们可以不用负责他的医药费了。”
徐珉:“楚楚不管是不是和我们有血缘关系,在我心里他都是我们的儿子,跟是不是亲生的没有半毛的关系。”
章帅:“你呀,怎么总是这么感情用事,现在很多人为了一点点利益连兄弟姐妹都不要了,我们家的情况就是个例证,你还把楚楚当宝贝。”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相信亲情,我相信亲情的力量,我的继母跟我毫无血缘关系,但她对我视如己出,让我能健康快乐的成长,这就是亲情的力量。亲情不是单纯的血缘,而是一种朝夕相处中日积月累起来的真诚和互爱,会深深地潜入人的意识中。楚楚跟我虽然也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并不会影响我对他的感情。”
章帅摇了摇头:“你呀,怎么说你好,你就是被我宠坏了,任性,只顾自己的感受,我这几年生意一直不好,你又有被公司辞退的可能,你就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楚楚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徐珉说完钻进被子不理章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