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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一次性甩到大结局

令王府

“启禀王爷,里达薛家残军已破寇奴,纳西王被擒。”

令王皱眉摆手示意退下,展开军报细细看来。

“哼”苦笑冷冽道

“居然真给他们守下了,纳西这帮废物,收了那么多钱财反而还羸弱了,连残兵都攻不下。”

令王声音很小,一手抓着茶杯怎么也没有心思喝下去,捏握着杯子胸前剧烈起伏,终归还是忍住了,随后走到一处柜子下俯身触摸暗格机关,从暗箱内取出秘纸,悄然写下行动二字。

 

里达西北多是荒岭,斥军已经盘踞在各个城镇,入里达的要塞早已设防,薛家残军之死是必然,至于真相,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寇奴屠城,再正常不过了。

为了一统大业,死些百姓是多正常啊,他们应该欢呼为大业所做的牺牲。

令王心想着,嘴边的笑颜止不住勾起。

“我可敬的对手啊,我多希望你们多活些时日。”令王唤来侍卫将秘纸递过去。

“加急”

令王冷眼回眸,满眼尽是大业将成的野心,惬意地将棋盘上围聚的黑子全部拨出。

 

 

翌日朝上

金雕龙椅,游龙盘绕九兽在旁,令王看得入了神,嘴边按捺不住的笑意。

心里想着登上龙椅已是指日可待,想着想着,笑意更甚。

金龙皇椅上坐着一位少年,那正是幼帝,如今方才十一岁,贵气凌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朝拜。

“报~启禀陛下,里达军报在殿前听候。”殿前侍卫入殿请奏。

幼帝眼睛睁得大大的,示意让随身公公快宣上来。

 

“??里达?薛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路都被堵死了,怎么可能过得来,而且!还这么快。“伴随着公公的朝宣,一下子将令王从大梦中拉回,千算万算,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反观幼帝这边,虽说换了不少太师太傅,但好歹都是尊帝亲选,人自然是不差,从小的耳濡目染,尽管有尊后和令王在耳边挑唆,但在幼帝眼里薛家军是很厉害的存在,每次太师讲到开朝之战,他都会多听上几遍,尊帝是他的榜样,而薛长缨是他的追求,金戈铁马、肆意沙场、不惧强敌、屡建奇功,这样的人生该多么有滋味。

“传~军报”紧接着又伴随着尖锐嘹亮的男音,郭吉木高举军报走过百道阶梯来到殿内。

“薛家军三营侦察传哨兵郭吉木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吉木娇小的身躯发出嘹亮的声音。

“免礼,前方军报如何?”幼帝等不及打开自己看,直接让郭吉木宣。

“本次里达守城之战,以薛家军一千三百五十八人对战寇奴约三万,大捷,纳西王已被擒获。吾等不辱使命。”郭吉木颔首行礼。

幼帝从龙椅上弹坐起身,宛若一个欢脱的民间孩童,

沈公公识相的取来召文纸笔,幼帝虽幼,但帝王之气十足,游龙般落笔挥毫在金黄绢绸圣旨诏书之上,片刻后徐公公便端来一个匣子,百官在堂下踮脚侧目,那便是国玺章匣,取出来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印章在圣旨上一一盖下。

“今日众臣皆在朝上,薛家军为国早已牺牲大半,此番以少胜多,护国之防要立下大功,特封钟怀沁为护国大将军,赐地巴南同任总镇,启用军防司并入军防司为主理司之职。

封魏晏安为参将,同任巴南知府,入军防司,六司之外直属皇帝

封刘亦心为中郎将,入内朝,主理皇城安防,赐任免京中军职之权。

薛家其余兵将随钟怀沁入巴南校练安置,依照国之法度每人依军功赏赐金银赐田地宅院,伤亡者按律安置抚恤,户部兵部协理。”

 

“陛下,此等赏赐臣以为还是过早了,何不等薛家军返朝后依照战情再做决断?”令王赶忙上前一步,显然神色有些慌张。

“朕已拟好旨,令王之言让朕确实想起,原先军报说寇奴千余,此番差量如此之大,确实要好好决断决断。”幼帝撇下眼角用余光望过去,金銮高台皇威凌冽。

令王默不作声,自知理亏,身后众臣也提溜着眼睛察言观色,跨出些的步子又收了回去。

 

 

退朝后

“外面什么动静?”令王正在回府的轿子上侧扶着脑袋,语气很是不耐烦。

“启禀王爷,城内都在传薛军英勇,举世无双,出现大批量拥护者,其他城镇密探于早朝时便回报,各个周城皆是如此。”

令王脸色阴沉不停地盘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后槽牙连带着肌肉起伏愤怒直达顶峰。

 

 

 

 

 

 

将军堡内

薛兰已然痊愈,血痂消了大半,同刘亦心、钟怀沁、魏晏安、赵得欢、张漓儿、齐友安七人聚在堂内。

“属下恭迎阁主入主云阁。”刘、钟、赵、魏、张、齐六人俯首跪地,行叩主大礼。

“快快请起,我虽接下此等大任,但你们都是我敬我爱和救我的恩人,不必如此,”

六人起身,也没有去多做推就,而是看到希望一般,眼含热泪。

时间不候,薛兰转而说起:

“据书卷的行事记载,令王此人做事好大喜功,心狠手辣,绝不会让自己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伟业落下个篡权的坏名声,史官可杀,天下人除不尽,当下正是灭口的好时机,里达城外通都朝只有一条路,当下攻守之势胜算都尤为小,是否要早做打算?”

看着如此聪颖机警的阁主,六人心中满是感慨,匣子内容才递出不过一夜就有这样的发现。

“城内已经紧急赶制陷阱,前方侦察提前部署了有十余天,派出的都是前哨精兵,扛过这几日便能破开云雾。”

“好,钟将军果然细致,我虽入主云阁,但还有多处不甚了解,你们尽管做好自己的安排。”

几人拱手接下薛兰的吩咐,钟怀沁转接着又道

“下面还有件事,请各位随我同来。”

“阁主,请。”

 

七人穿堂而过,内堂有一暗门内有地道,里面虽有通气口,但还是挡不住陈旧的土质气息扑面而来。

“阁主小心些。”钟怀沁转头叮嘱道,见刘亦心小心搀扶着薛兰,也就放心的带头入了地道。

留下赵得欢、张漓儿二人在地道外,他们在阁内从属的是密报、安全等任务,各个分支共同协管但互不知晓具体内容,没多久刘亦心也从地道中出来守在关口。

“阁主,请随我来。”

齐友安轻声领着薛兰来到一墙侧上扣出的方形凹陷内,手指划过预留的方形内的沙子,画出一个图腾。

“记住它”

紧接着钟怀沁、魏晏安将自己的图腾一一展现给了薛兰。

“后续还请阁主回都城后自己探究,阁内入朝的阁众对阁内事务知之甚少,我等只负责传递讯息。”

“不过......”钟怀沁思索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原本应该是有5道图腾的......她们......没从望赤之战中回来,也没有传承者与我们接洽。”

沉寂

 

 

交接后,几人出了地道

“这是营内安插的眼睛,下一步该如何。”齐友安递上一封密信。

“按照以往几次调查来看,他们肯定会在战前有所动作,赵得欢这件事交予你。”钟怀沁严肃下达军令。

“好”

 

“城墙枪孔备战道还能使用吗?”

“可以的,东城墙修缮一下,内部留道走水线,明日完工......”魏参军不紧不慢汇报,所有细节全部把控。

 

“刘亦心,西城区这次就靠你的鹰眼营守了,尽可能减少火雷消耗。”

“是”

 

“对了,陷阱的安置得安排信得过的老兵,那些眼睛魏参军你来监察着。”魏晏安点头应声。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需要快速备战、整合资源,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宛若囊中之物探手可得,不过,咱们打不起但还是躲得起的......如果来得及的话。”钟怀沁深吸一口鼻间轻缓呼出,此时的赵得欢的心也悬了多日,不知那水路是否能将郭吉木安全送达临城。

 

“阁主,属下已安排完毕,您有何指示?”一旁听得入神的薛兰回过神

“我目前所知甚少,兵法我也不懂,拳脚也不通,虽说儿时在祖母那里练了些时日,但还是无法保全自己更何况保全他人,我想请各位抽得空闲指点我一二。”

 

“阁主说的哪里话,我等义不容辞。”

 

“将军堡后庭有个空闲的院子,平日可以在那里练,近期要整合练阵,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些。”

 

薛兰点点头旁听着,众人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各自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薛兰一人呆在房内,闹哄哄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就只有远处操练的号声,按照她们的分析,薛兰一时半会成不了武功盖世的大侠,但躲避的求生技能还是能练一练的。

 

堂中厅上悬着的一个沙袋是她们离开前刚挂上的,城内找不到很细致的沙,这个沙袋摸上去有些凹凸,没有多做停留,薛兰抬起沙袋往后走然后猛地推下,刚开始一个反应不及,撞到肩膀处,刺骨的火热感袭来。

 

这样的紧张感薛兰竟觉着有些刺激,熟悉了一个沙袋后又晃下两个、三个、四个,直到前后左右被沙袋包围。

 

刘亦心小跑而来,刚拐角进了院子,看到薛兰身边晃着五六个沙袋,看着虽有些憔悴,但身姿着实开始有了轻盈之感,尽管如此还是几下就被撞,身上黄褐色的军服也变得灰暗,就连淌下的汗珠划过脸颊都有一道泥土印。

 

“亦心”

薛兰刚累瘫在地,转头见到往身边跑来搀扶的刘亦心。

“你来啦”黑眸明亮闪动。

“我今天练下来感觉有些成效,你帮我看看。”

刘亦心一把抓过正起身打算再来一次的薛兰。

“刚刚来看你便被惊讶到了,初学者一天能做到这般确实很厉害。”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刘亦心宠溺地刮了刮薛兰地鼻尖,擦去脸颊地汗珠。

“来,我们回去休息吧”转头刘亦心便蹲下将薛兰背在背上,腿部一个用力便站了起来。

薛兰软懦懦地趴在刘亦心背上,此时才察觉浑身所有地骨头酸楚不已,皮肤也有些灼烧感,在刘亦心轻柔走动地晃悠下懒洋洋地卸下力气。

 

“你今天练太狠了,明日定然下不来床,下次记得多缓缓,别怕,前方有我们,不用着急成长。”薛兰小猫般点点头继续享受这份舒适。

 

“好在身后疤下的皮肤长好了,不然按照这种程度肯定又得复发。”

早已被汗水泡软的疤脱落粘在衣衫上,新出的肉周边有些痒,刘亦心用柔软的布轻轻擦拭,不一会澡盆中的薛兰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薛兰艰难爬起,只听见远处训练的呼号声再无其他。

房内的饭香引得薛兰肚子咕咕作响,不知什么时候刘亦心在窗口处支起一口煤炉小灶,锅边蒸汽环绕,忍着酸楚薛兰走上前去揭开锅盖,饭香、菜香、肉香扑鼻而来、热气腾腾。

 

饭包后薛兰想去城墙上看看,她记得刘亦心昨日的叮嘱,不能练垮了身子。

 

“嘿、哈”

“咚咚咚”人声呼号后又伴随厚重的击鼓声,在旗帜的指挥下,队形不断变化。薛兰看得入神。

刘亦心跨步前来,高挑的身材下一双修长的腿正三步并两步,直勾勾地朝着薛兰走去。

“待日后你习了兵法,以你的才智,这等阵法断然是难不住你的。”刘亦心今日安排接洽,正得空闲,可领着薛兰在城墙上观之一二。

“你当真是嘴太甜,要不是自小与你相识,我保不齐要将你认成骗人的贩子。”

扑哧,刘亦心笑出声,直晃着脑袋感叹小媳妇胡思的本领。

 

“走,我们去个地方。”刘亦心将手上的长枪抛给戍守在城墙的士兵,转而拉上薛兰的手,软软糯糯地很是柔软,刘亦心害羞地不敢回头,薛兰被拉在身侧跟着,相比之下,薛兰的心理素质要好很多,虽然面色也红润了些,但还能清醒发问:

“我们去哪?”

“你怎么不看我?”

“你手好热。”

“你脸好红。”

“你是害羞了?”
“又害羞了?”

薛兰时不时侧看两眼,可怜刘亦心像是被扒光了示众,要不是舍不得,她非得放开手找个墙缝钻一会儿。

 

室内

“这不是上次那个密室嘛,是有要紧事?”薛兰抬着头看着这个比她大上几岁还高出好半个头的刘亦心,宛若煮熟的虾子,红扑扑的,越看越可爱,心中不免升起调戏的戏码。

 

“我...我...对...那...那个...”刘亦心结结巴巴地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清。”说着说着,薛兰踮起脚将额头贴了上去,顺带着用手左摸摸右摸摸,探病的戏码演得很真,可惜了刘亦心瞧不见薛兰嘴角那快翘上天的笑容。

“是不是生病了?”薛兰继续借着探病的名头在刘亦心那张精致的面庞上撒泼,鼻尖一次次地触碰,左观察观察右观察观察,唇面也若有似无地拂过,大高个的呆瓜刘亦心这才察觉被调戏了,涨红了脸咬着唇埋进了薛兰的香肩。

 

“你真像个臭流氓!”

 

“?我臭?你说真的,你要不再好好闻闻。”

 

薛兰又一把把住刘亦心的脑袋往脖子处按了按,紧接着,在刘亦心慌乱之际,往刘亦心脖子上也咬上一口。

 

“还说我臭吗?”身上的大脑袋使劲摇头。两人紧贴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快撞开胸膛。

 

“讲正事,讲正事。”刘亦心求饶的模样表示败下阵来

“那你倒是讲呀,扭扭捏捏的模样还不让人调戏了。”

 

刘亦心语塞,涨红了脸缓了口气说到。

“我这边也有一个指令需要传达给你。”说着说着又扭捏起来,只见刘亦心迈步往屋中央走去。

 

“这段舞名曰:凤招归,你可要看仔细。”说完刘亦心开始起势,修长纤细但充满力量感的手臂,手指上带着细小的铃铛链,也不知何时戴上的,跟随着舞姿,铃铛在每一次摆手间轻盈叮当,只不过,刘亦心常年练功,身形透着难言的刚硬,配着红扑扑的脸蛋,甚是可爱。

 

起舞间,无数次对上薛兰明亮的眼眸,更显得有些慌乱,好不容易将这支舞跳完。

羞着脸说到:

“我跳得不好,但...这支舞很重要,是云阁密令,需要自行领悟才能找到分散在各处的分支,对了,这是入阁服,需要自行准备,着入阁服才能行入阁礼,拥有分支管理之权。”

说着刘亦心将手中的入阁服字卷交付于薛兰手中。

 

“好,我记下了。”

 

“那你随我开始练习凤招归吧。”说罢,刘亦心又起势,薛兰紧跟在后练习。

几番下来,薛兰倒是精进不少,柔美的身段将凤招归的轻盈之感体现得淋漓尽致,恰似秋风落叶翩翩的模样,刘亦心沉醉其中。

 

“我美吗?”薛兰看着一脸呆样的刘亦心,不由得心生挑逗之意。

 

“帮我看看,手应该搭在哪?”不等上一句刘亦心的反应,薛兰又提出新的问题,对于舞姿内容刘亦心还算是理智,轻轻搭手上去帮忙摆正,全然不见刚刚羞红脸的女郎。

 

“哎呀,我的头发卡在衣襟里了,帮我翻一下。”薛兰看上去是吃痛的模样,刘亦心赶忙往脖子那边望过去,伸手就去将脖颈里的头发轻轻取出,又是一个突然,唇上迎来一阵温润,不由得深深闭上了眼睛。

 

软软糯糯的、甜甜腻腻的、时而又是乖巧猛烈的,像是欢脱的小鱼尽情游荡,又像是和煦的春风伴着树梢的新芽拂过脸颊,那一瞬间,电流直达心脏,酥酥麻麻好不快活,也不知是心跳伴着呼吸,还是呼吸引领着心跳,总归是让人全身器官骤停,面对这来势汹汹,做不出半点回应。

 

薛兰一脸挑弄地离开了那张唇,那唇却又似不舍般向前靠了几分,刘亦心这傻小子还没缓上劲,全身可见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更深的红。

 

“姐,你怎么~呆呆的。”薛兰故意上下大量,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刘亦心更像个二愣子了,一时不知接什么话,只能四下环顾装作很忙碌的样子,铃铛链在无措的手上晃得叮当响。

 

“那个,凤招归学得如何了?会了吗?”
“姐姐~你刚刚还指点我呢,有没有会,你不知晓吗?“薛兰又再一次展开攻势往前迈一步,虽说是抬头对着刘亦心讲话,但气势不输半分。

 

“啊对,我.我.我知道的,那我们继续吧。”

“继续?继续干嘛?亲你吗?”

 

薛兰抬着头,双眼魅得勾人心魄,水嫩的双唇在刘亦心眼底止不住的含笑。

“好啦,凤招归很重要,不能有半点马虎。”说着刘亦心把仅存的一点理智全部搬出,继续抬手指点刚刚的动作。

 

“好姐姐,不逗你了,我会了,你看。”薛兰取下刘亦心手上的铃铛连戴起,随着铃声渐起,如梦幻般的美妙舞姿也随之展开。

 

 

 

殿内

“陛下,臣一心辅佐,绝无二心,此次寇奴数量之差,确实是臣前方失察,臣自当领罚。”

幼帝看着在面前磕着头一脸垂暮的憔悴男子,脸上却没有半分同情

“朕年幼时不知世事,为你之利刃,如今朕已通晓,你所为之事实乃祸国殃民,此番你也不必再跪,你我君臣自今日起,便有决断,你的脑袋是该给死去的无辜百姓将士一个交代。”

 

“陛下要斩我!”令王一下子从地上爬起,脸上垂暮的憔悴早已变成可怖的神情。

“先帝驾崩,陛下三岁登基,朝纲不稳,如今陛下初长成,却要~斩我!”斩我二字有些歇斯底里,却没有激起幼帝的半分涟漪。

 

“对,朕!要斩你!斩你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祸国鼠辈!”

 

令王听后耻笑着疯批般向后退了几步,又猛然瞪大双眼:

“我!?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我!呵呵呵不仁!呵呵呵不义!呵呵呵不忠!不孝!!?”

“试问陛下,前朝暴虐,是谁抚恤百姓,先帝征战,是谁!倾囊相助!朝臣动荡,是谁!稳固朝纲?寇奴来犯,是谁!击退护佑平安!?”令王双眼通红血丝遍布话语撕扯铿锵。

 

“令王,你不会真的认为这都是你的功劳吧?!骗自己久了,真的想不起来真相了?自我通晓世事以来,着手查遍了前朝与先帝之事,你不过是个作假戏的戏子,你说的那些,有几个是出自为国,有几个真正是你的功劳?你掂量掂量,再者不说,你毒害我先皇,单此罪,你必然得不了全尸,朕,势必要拿你头颅祭奠我父皇。”

 

两人在殿内争吵不休,可幼帝不知道的是,他的护卫早就不是他的了。

 

沈公公察觉不对,争吵这么久了根本没有护卫去拦,赶紧跑去太和殿,尊后正在烧香诵经。

“太.太.太....太后,陛下与令王在殿内争吵,恐有危啊!”

尊后于蒲团上肃然起身,没等来出行的架子,直奔养心殿去。

 

殿内

“来人!来人呐,把这逆贼给朕拿下!”幼帝略显稚嫩的声音在殿内呼喊,可殿外护卫却全当听不见。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你居然把手伸到了朕的身边。”

说着幼帝踉跄着走到一个柜架前,从盒子中取出一把西域宝石匕首。

 

“无人助我,那我亲自杀了你,取你头颅祭我父在天之灵。”

令王一脸戏谑地瞧着眼前这个疯批了的少年郎。

 

“你父?哈哈哈哈,对了陛下,臣有一事不当瞒你,其实,我才是你生父,你,只不过是你口中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的孽子,怎么样,开心吗,惊喜吗?哈哈哈哈”令王嘴角更显疯狂:

“你杀我!那叫弑父,大逆不道啊!你口中的仁义道德支持你这么干吗?啊?”令王再接一句嘲讽,幼帝像是听见什么晴天霹雳,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手中的匕首止不住的颤抖。

 

“母后!”

临危之下,幼帝瞥见正匆匆赶来的尊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往她身边靠近,手中的匕首依旧露着寒光不敢松懈。

 

而尊后呢,进入大殿后脸上浮现一股难以察觉的慌乱,像是无形中与令王对视了一眼。

“旭儿,你们为何闹得如此这般地步,往日十多年的君臣情分怎会刀剑相向。”

 

“母后有所不知,此人实乃大逆不道的奸佞小人,朕已搜罗证据,他长久勾结贼寇,毒害父皇,今日更是见识到他将我身边的护卫全部控制了,母后能顺利进入大殿,想必外面的形势已经除了,今日便由您助我铲除邪祟。”

 

尊后听了不做声,只是伸出右手将幼帝护在身侧。

“母后!”幼帝等了会儿,见尊后并无行动。

“不,母后,不”幼帝嘴唇抽泣着不可置信的远离这个护他的母亲。

“你们,你们....我......我”幼帝像是被勒住脖子般喘不过气,泪珠齐刷刷自红眼框中夺出,忽然一口献血从口中喷出,溅起大片血污,直直跌倒在地,眼前一片模糊。

 

 

西北里达

“报,前方斥军已退”侦察将士来报,此番防线严密周全,可算是抵过了这一遭。

 

“看来前方郭吉木她们进行得很顺利。”钟怀沁转头对着赵得欢说到。

 

“成功就好,平安就好。”赵得欢出神回复,后面四个字声音很轻,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自寇奴被擒以来,郭吉木就被安排去往周成寰转回朝,河道铁索是竣工后第一次通行,且不说河流湍急汹涌,就河流对岸的百丈深渊峡谷,光看过去就令人腿软心惊。

 

“他们退了?”薛兰自堡中等候,几处分支全部防守成功,现下大军已退。

“晨光启时攻,晌午不到就退兵,看来郭吉木这趟很是迅速且有效。”

“好在防了这手,要不然,以这攻势,没两日我们便葬身于此。”

六人陆续回到堡内汇报。

“报~前方斥军将领李泽请将军赴宴。”将士快步来禀。

 

城门前

“魏参军,此番攻城是我们情报有误,以为是寇奴夺城,这才来助一臂之力,现下看清是薛家军,我们立马就退了兵,造成的损伤,我们斥军如数奉赔,还请通报一声,我们将军请钟将军赴宴,以表谢罪”

 

“胡参军说的哪里话,面对寇奴凶悍,你们也是为国前来镇守,这本是忠义之事,但...你们的情报不免偏差太大,城中薛家军旗帜未倒,如何断言寇奴夺城,此番攻城,钟将军中箭昏厥,你们所言字字忠义,钟将军负伤,命在旦夕,如何赔付?”魏参军说红了眼眶青筋冒起。

“这...”胡参军回答不上。

 

“你们的谢罪宴,我等吃不起,至于如何赔付,回朝面圣再议吧。”魏晏安冷冷回到,转而面无表情纵马回城。

 

堡内只留有钟怀沁魏晏安薛兰刘亦心四人

“为何要称伤,这要是被发现了,难恐被参上欺君之罪啊。”魏晏安还是不解。

钟怀沁摇摇头说道:

 

“你们再仔细想想,寇奴被擒第二天我们便派出了侦察团走险道,原本八日路程能缩减两日,就在今日他们来攻城,算来算去,正好是郭吉木他们刚到没多久,以他们的情报系统,用时比我们要短,我们回朝的时间,正好能让他们得知情报并传达攻城行动,指令是一回事,行军速度是另一回事,想想斥军此次派出的数量和盘踞地点,说明他们一直在周城等待伺机而动,这么快撤兵,又说明令王刚发出攻城情报后被郭吉木的回朝生生打断,又随即撤兵,所以相差半日,根据这样的信息,不难判断,令王很想灭我们的口,而且等不得半点,这次我们胜利,大规模班师回朝更是为令王之火再添油水,我们残兵全部回朝,就是瓮中之鳖,手到擒来,所以这次我要称伤,一、我不打算回朝,并要带走原部老兵,她们该回家了;二、如果遇到险情,我们还能有后手,不至于全盘皆输;三、这次我想让他的眼睛放在我身上,你们更能安心重回云阁,将我们尘封的实力召回,最后,总归是为了大业为了百姓,也许,这一别永远见不到了,还请各位原谅我自作主张。”

 

钟怀沁说罢给桌上准备的酒碗倒满,举起其中一碗颔首行礼囫囵而下。

 

回朝的日子还是如约而至,城墙已修缮完毕,短期寇奴也不会再犯,外患算是告一段落,两辈人等来的机会,终于悄然而至

 

回朝路上,钟怀沁在中央车马上,一路走走停停,每停一下便有随从从里抱出一个满是血水的盆,一边抽泣着一边去处理,为了更好的保密此事,只有四人知晓,就连剩下那几个平日里走得近的,也不知何时钟怀沁身负箭伤,几人每每都在马车前踱步,还好有魏参军拦着,这戏在他们身上倒是更逼真了几分。

 

“回去之后该如何?”薛兰问道。

刘亦心摇摇头“还没想出对策,但总觉得令王就这么放我们回去了,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我也是,你说他都守得这么紧,一得到军报就来灭口,这么着急,说明他离目标很近了,这次又突然平稳下来,说不定是有另一条路能走到他想要的终点。”

薛兰慢条斯理的分析着。

两人共乘一路耳语,在旁人看来,倒着实像是在调情。

刘亦心侧眸感受到有人注视的目光,搂着薛兰的手紧了紧,机智的薛兰很快接收了这一动作信息,瞬时两人又都变了脸色。

 

“斥军来救援本是好心,伤了人是不对,但你一直在我耳边咄咄逼问,我父亲是娶了令王的妹妹,但此时不谈多大,你怪到我头上,还宣扬着命债命偿,哼,可笑。”薛兰翻身下马,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远处的耳朵听个真切。

“他们说得好听是来救援,说得不好听,就是来抢功,你一介弱女流不知军中之事,就不要乱批判我,再说了,你们是一家子的,怎么可能胳膊肘拐向我们。”

 

“好好好,我!一介弱女流,我来寻你救你时你不说令王与我一家子,我护城点烟时,你不说我们一家子,如今有事发生,你说我们是一家子,对,我们就是一家子,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来害我咯?现在说我是个弱女流,又当着我面说他坏话,你是着实不把我薛兰放在眼里,我好歹也是薛将军之女,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和嫌弃!”眼见着声音越发嘶哑,面容充斥着血红。

赵得欢赶来一头雾水下马,虽说没有听全但也劝阻道:

“薛兰,她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上确实是他伤我们在先,这笔账确实该算,但刘亦心此番话也是过于激动了,她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啊,你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绝无嫌弃你之意啊。”

但没等赵得欢把话说完,薛兰便抢过她的马扬长而去。

“你愣着干嘛,快追啊?”赵得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战马能听哨令,但以战马的力量,一个抬腿就能让薛兰飞出去,只得让刘亦心快马去追。

就这样,俩人一前一后脱离了长队,俩人一离开,好事的耳朵便开始四处打探。

 

“别碰我!”薛兰一脸愤怒,还是抵不过刘亦心马上功夫,不知怎的,一个跃步便来到薛兰身后。

“你继续,待会儿我们要翻下去,贴紧我。”

 

 

坡下

这是经过一片竹林的土坡,竹林里虽说没有多少遮掩,但好在也没有各种碎石和尖刺植物,俩人自马上滚落,贴在坡底。

等了良久

“好了,现在可以聊聊了,我知道你肯定懂我的意思了,但为什么要当众这样说?”刘亦心放开怀中的薛兰,检查了她的周身,并无受伤的痕迹。

“你有受伤吗?”薛兰没有接话,她看出刘亦心的关切,也很想问问摔下来她的情况。

“无碍,这点不算什么。”刘亦心边说边为薛兰掸去头上的尘土。

“我是在想,如果真如我们所说,令王有了别的门路,以他的手段和作法,他的目标必然是皇位,但我们也说到了,此番回去过于顺畅,回去之后,断然有阴谋等着我们,我与他虽无往来,但好歹他是我父亲的二房的亲兄,若我在这样的环境里,还帮着他说话,或许能给我们寻得破解此局的契机。”

“这不免太过危险。”

“你信我,我虽没有你高强的武艺枪法,但我好歹也是名将之后,莫要小瞧了我。”
刘亦心皱着眉摇摇头:“不是小瞧,那令王在外做着慈眉善人,内力杀伐凶狠,我是担心你此为就如羊入虎口,万一出了差错......”

“我若死了,你会如何。”薛兰不等刘亦心胡思便问道。

“你若死了,那我必然会去陪你。”

“说什么傻话,整个朝野你看看,官商勾结,鱼肉百姓,别国虎视眈眈,我若死了,那也算是死得其所,若你活着,定要继续守护大业。”薛兰说着说着低下了眉头。

“像我父亲一样。”薛兰接着又道。

“?”本来还想表心意的刘亦心听到后一句话,不解侧目。

“你父亲......你父亲”

“你也认为他已然变心了是吧。”

“?”刘亦心继续疑惑,满面表情皆是“难道不是吗?”

“幼时母亲牺牲,父亲很快娶了新房,听着城中人的闲言碎语,我也会有怨恨,但,我一直记着,母亲让我相信他,相信他,相信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说,但我还是没有全然被恨意埋藏住心神。”薛兰说着说着,往刘亦心怀里埋了埋。

“后来,我被送往了外祖母那里,许多年未见他,等到他再接我回去时,他胖了,圆润了,看上去和新房倒有些般配,他们俩有事一起谈笑风生,我真是羡慕不已。”

薛兰缓了口气,又深深叹了叹。

“后来我发现,父亲平日用餐时,吃得并不多,而且有种难言的孤独,有次晚上,我思念母亲,想去槐花树下倚靠会儿,伴着月光,我看见了父亲。”

“那是一个密室,开在幼时我们一起藏宝的假山那里,他在那里一边哭一边扇自己,逼迫自己吃东西,周围是仅存的娘的物件和一个被烧了一半的画像。”

“那张画我记得,《长缨踏雪图》,那是娘亲嫁他时,红袍战马长缨踏雪而来的模样。”

薛兰说着说着,眼神更显悲伤。

“好,不想了,咱们都好好活着,拼也要拼出一条生路。”刘亦心双手在怀中薛兰的背上摩梭着,好似梦回无数个曾经,俩人也是这样环抱着给与对方生的希望。

 

一个口哨音唤来不远处刘亦心的战马,赵得欢那匹,早已返回找它的原主去了。

俩人商量好对策,上马继续前行,与原计划一样,在回朝城前落点,开启演艺生涯。

 

“都说了,你别碰我。”薛兰没好气的将刘亦心搭过来的手撇下。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

“你哪错了,你何错之有?我就是和令王是一家人,这就是事实,你哪说错了?”

“我”刘亦心答不上话

“呵,怎么,又说不上来了?你打心眼里瞧不上我,口口声声说人家令王不好,你自己瞅瞅,他做了多少好事,多么贤能高雅,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要是令王再年轻点,我都不带正眼瞧你的。”

刘亦心一听,好家伙,演戏归演戏,说得这么伤人,真是直往人肺管子里戳。

“什么叫不正眼瞧我,你说好只喜欢我的,难不成要反悔?”

“哎,抱歉这位年少有为的将军,我还真是后悔了,不过,刚刚有句话说错了,人家令王哪怕现在不年轻,也比你厉害得多!”

说罢,薛兰一脑袋直接往城里扎,还是被城门的官兵拦住。

“请出示通关文凭,并登记缴纳税款。”

“?”头一次出门的薛兰并不知道这些,立马改脸一脸无辜道:

“对不住官老爷,我不知道进城要准备这些,不过我家就在城内,可不可以安排人通报我父亲一声。”

官兵刚刚听闻她好像与令王有所关系,也没敢怠慢,正准备差人去询问。

“不麻烦官老爷了,我这边有腰牌。”

“薛家令?”官兵左右翻看生怕看走眼。

“敢问你是”

“薛家军护军参领,刘亦心。”

“原来是刘参领,末将有失远迎。”官兵连忙行礼。

而刘亦心神情不解。

“刘将军有所不知,在您回朝前就以下令,你即将担任中郎将,以后我们都是您的部下,还请您往后多多提拔。”

“这样啊,好,多谢。”

“对了,刘参领,薛家军没有一道回来吗?”

“大军还在后面,我先回来,有些急事。”

“好,您请。”刘亦心正准备进门,又看了眼身边的薛兰,官兵很是有眼色的将她一同放进城。

 

 

令王府

“薛兰?她这次去了西北里达?”

“是的,眼线来报,她当日去寻刘亦心,后来遇到寇奴攻城,一直待到现在。”

“刘亦心?那个小将?”

“是的”

“跟薛兰走得近~”令王手中正盘着两颗有年代的核桃,发出刺啦摩擦的木制音。

“那钟怀沁的队伍走到哪了,还要多久回朝。”令王转而问起

“队伍走走停停,按照这样的速度,估计还要半月。”

“还要半月?真伤到了?有安排人去探吗?”

“安排了,收了一个随从,说是伤口溃烂,正是我们箭上萃下的毒发之症。”

随从报完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王爷,有眼线听闻钟怀沁的大部队好像不打算回朝,她们好像要转去属邑,而且派出了几支小队,像是在寻找什么。”

令王思来想去,像是找到了关键

“好,我知道了,多派几个队伍,盯紧那边的一举一动,每日将钟怀沁的情况传回。”

令王正准备让随从退下,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再派几个人,去守着薛兰刘亦心,有异常情况,立马来报。”

“是。”

 

 

城内

刚入城的薛兰走在街上,虽说身上尘土被掸去大半,但还是灰蒙蒙的。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俩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东边绕绕西边停停。

“哎呀,小姐,是你吗小姐。”管事的老仆正巧出来备菜,遇上拉扯的二人。

“沈嬷嬷”

“真是你啊小姐,怎么这副摸样,黑了瘦了憔悴了,老爷自你离家那日起,茶不思饭不想,每天都盼着你回来,要不是...”沈嬷嬷不敢往下讲。

“总之老爷本想寻你去的。”沈嬷嬷一脸无奈。

“快,小翠,去府里喊轿子,跟老爷说一声,小姐回来了。”

“好”

说完,小翠提起不长的裙带往府里奔去。

“这位,好生眼熟。”

“沈嬷嬷不要理她,我们回家。”

刘亦心一听急了:“薛兰,我真错了,我错了。”

直到轿子来接走了薛兰,刘亦心也没能和她说上半句话。

 

 

令王府

“王爷,这几日薛兰刘亦心处没有什么特殊行动,薛兰每日就是出门逛店铺,采买很多衣服首饰,刘亦心许是在西北说得那些话惹了她,一直在道歉,每日登门,跟随在薛兰后面逛店铺,但薛兰并未理会她。”

“对了王爷”随从心中想起眼线说的内容,不免面带笑意

“听闻在西北和城外的眼线来报,她们吵架似乎是为了您”

“我?”令王不可置信地侧目,心想着能为了自己吵什么。

“她们说您坏话,被薛兰呛了回去,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您贤能有志,是她所倾慕之人。”

“许卫,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我比她父亲还大上几岁,怎可传如此谣言。”令王虽说出此番正经之言,但不难看出,脸上还是有些许的自豪。
“王爷,他们亲耳听闻,说年龄不是问题。”

令王布满细纹的眼睛似是闪出些许光亮,但依旧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说说钟怀沁那里吧。”

“王爷,这是密报,除此之外,暗哨来报,他们增派向外出寻的队伍又添了几支,还有眼线听闻,说是万德军留了火药还有宝物,以及一个情报网。”

“呵”令王冷笑一声,他早猜到那尊帝肯定留了后手,曾经浩浩荡荡的队伍,怎么可能开朝之后就几乎全无。

“行,继续盯着。”然后示意退下,将密报细细看来。

 

王氏府

“刘将军年少有为,老夫看在眼里,但你毕竟也是一介女子,口口声声说着爱我们家兰儿,这不成体统啊。”

王环贵近日听闻刘亦心成天追着她道歉,今日特地出门,正巧撞上正给薛兰赔罪的刘亦心。
“王主官”刘亦心见状先是行礼。

“将军此礼下官不敢受。”王环贵回礼作揖。

“只不过,小女喜爱、嫁娶,实乃家中私事,臣虽为四品官,但今日之事,论不到朝堂,还请刘将军自重,莫要过分叨扰小女。”

 

“王主官,在下并无叨扰之意,此番确实是我的过错,是我该弥补的,也恳请薛兰和王主官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爱慕之心昭然若雪。”

王环贵与薛兰对视一眼,见薛兰没有反驳,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小翠将薛兰领了回去,独留刘亦心在秋风中萧瑟。

 

这一晃就是五日,赵得欢等人在城外驻扎等候听封,但原本朝廷宣入朝册封的圣旨迟迟未到,此等大事居然只留派了幼帝身边的沈公公前来,将册封诏书草草读完,府邸和田契赏赐一通带来,除去赵得欢几人有官职之要,其他的士兵全部被斥军收编,原因是钟怀沁病疾卸甲,薛家军统一交由斥军管理。

“中郎将,府邸已派人打扫完毕,皇城事务交接还请这两日内完成。”沈公公面色温和,但两眼下乌黑,像是多日未眠。

“赵将军,还请您这几日与户部协理,将将士伤亡抚恤拨下。”

沈公公嘱咐几人近日要事,将东西都交接完毕后,便回了皇城。

“不是,什么意啊,咱们薛家军这就没了?”赵得欢一肚子火气来询问刘亦心,但刘亦心呢,一句话不说,在原地叹气。

“*******”赵得欢骂骂咧咧。

“刘亦心,你见到郭吉木了吗?”

“?她未返回军吗?”此问一出,俩人深感不妙

 

 

中秋之夜

“小姐,有封请帖请您去赏灯”薛兰接过信封,信内除去约见地点,还附上一首诗。

“春光渐退叶黄时,秋风起处摆空枝;燕子空留巢中待,独立寒月伴相思。”

薛兰莞尔一笑,劳累了快半月,此番终可解相思愁苦。

 

醉春乡

“咦,她怎会挑上如此华丽又庸俗的酒楼。”一进门薛兰便被这酒楼中来往的客人惊了一惊。

穿堂过,到处都是年迈的“老爷”怀中抱着小妾,随着中央的胡丝小曲肆意调情,真可谓体验了一番“穿堂酒肉臭”的感受,憋住心中不适,来到二楼,店家小二一听赴约的包厢,立马迎合上来,笑得牙花都快咧到后耳勺。

薛兰心中顿感不妙,以这么长时间的了解,约她的绝不是刘亦心,薛兰立马转身跑下楼去,正笑盈盈开门的店小二也被这情况愣了神。

“人怎么走了?”令王声音听上去有些生气。

“小人不知,许是姑娘有急事吧。”

令王摆摆手,示意拖下去,那小厮惊恐得直喊“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声音很大,刚到楼下门口的薛兰听到了声音。

“王爷?令王?”全朝野上下就一个王爷,肯定是他了,薛兰脑子里瞬间开始思索,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但。也同样是个很可怕的机会。

转而,薛兰跑了上来。

“是~王爷?”

“令王正站在窗前准备看她逃跑的身姿。”

“哦?你回来了?”

“小女不知是王爷约见,以为是哪个歹人布的陷阱。”

“那你不怕,我是那歹人?”王爷眼中含情,更多的是欲望。

“王爷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善人,得知是王爷,小女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认为王爷是歹人。”

“哈哈哈哈,那你为何要来约见不识之人。”

“禀王爷,小女有要好之人,本以为今日是她约见我,直到刚刚小二领我来时,才想起她好似今日有要务。”

“原来如此,既然有缘,本王可否邀你共饮一杯,同赏花灯?”

薛兰一脸为难,灯光下,面色可人如水般娇滴。

“好了,你都说本王不是那歹人了,怎可强迫你做不悦之事,还请下次姑娘赏脸。”

薛兰恭敬行礼,小步子往门口迈去。

窗前的令王眼色深沉,早已没有刚刚满目的色欲和儒雅的风度模样,此时正望着薛兰的背影心想着“居然是朵带刺的花”

 

王氏府前,刘亦心正赶到,小翠刚告知薛兰去赴约,刘亦心满脸焦急的转头准备去寻,刚巧对上正回来的薛兰。

“你没事吧?”

“没事”

“谁约你啊,下次记得带上丫鬟,我还以为你被哪个贼人约去了。”

薛兰挽着刘亦心的手臂往前走

“约我的是令王。”

俩人正一边摆手一边往前走

“什么!令王?”刘亦心大吃一惊

“你没怎么样吧?”

“没事,别担心了,已经过去了,我觉得我们之前的那场戏,很有效,看他的模样,似乎是认定我爱慕他许久的样子。”
刘亦心回不上话,这么久没有动静,她想着最好是没成,可现如今,居然真的把那老狐狸引进来了。

刘亦心沉默着不说话。

“怎么了?我真没事的,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刘亦心依旧沉默着不说话,胸膛起伏剧烈,想必心中很不好受。

“刘亦心,你看我。”薛兰双手捧过刘亦心的脸颊。

“现在是国仇,是家恨,想想你的兄弟姐妹们,想想战场上城内无辜的人们,想想你的师傅,我的母亲,想想薛家军,如今只剩我,这次,我们占下风,薛家军被夺,钟将军被控制,郭吉木她们不知所踪,就剩我们了,就剩我们了!”

说着说着,刘亦心眼眶中泪珠打转。

“不许哭,有人盯着我们,嘴巴笑起来。”刘亦心颤抖着嘴角,硬生生笑起来。

薛兰踮起双脚,双唇紧贴,也许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这份甜蜜的浪漫下,是无尽的苦楚。

 

令王府

盯梢的随从刚禀报完,令王就将手中的酒杯摔个粉碎。

 

街上

俩人同游商铺,看杂耍戏梨园品新菜。

“云阁已经顺利召回完毕。”薛兰练就了一张腹语的好本事,说完还能给酒馆中的伎艺人叫上一声好。

“好,最近我这边发现,皇宫内殿似乎不太平,幼帝许久未上朝,说是龙体欠安,尊后每日守着,我觉得之前让令王有所放缓的估计就是幼帝这边出了情况。”

“那该如何做。”
“我准备将皇城内的侍卫换一轮。”刘亦心说完,犯了难。

“但基本上都是令王的人,根本无法全部替换。”

“云阁内有阁众名单,有很多已经攀到了令王的禁卫府里了。”薛兰说完又叫好一声。

刘亦心听完两眼放光。

“云阁实力还是很强的,但是如何让他们知道云阁重新启动了,并且能相互传递信息。”

“这确实是个难题,很容易打草惊蛇。”

“对了,下一步,令王肯定会针对你我,你的话,会中计。”薛兰冷静的分析到

“?这么冷静的说出这句话?”刘亦心哭笑不得,薛兰歪头表示合理分析。

“我的话,他估计是想要得到我,你不是说擒贼先擒王嘛,禁卫府有我们的人,我们就设计把他身边的护卫多杀几轮,总会有我们的人的机会的。”

刘亦心本来还有所担心的,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看了这么多兵书,这招我还真就没有想到。”

“可行吗?”

“听上去还是可行的,不过太过冒险。”

“那就靠你了,你记得来保护我哦!”

俩人坐在堂前,笑颜款款,让远在府中的令王心中愤恨不已,他气的是所谓爱慕都是假的,更气的是这个她居然也是想要铲灭自己的一员。

不过转念一想,又淡然了,毕竟她母亲死于自己的手笔,想着想着竟然还快活了几分,等不及想看到薛兰万念俱灰的模样。

 

 

很快,皇城的护卫全部换了一轮,而令王那里,接到密报,钟怀沁与万德军要会面,便派出王府禁卫和暗哨出门行动,可这些小队似乎同一时间被伏击。

 

 

“居然被发现了。”面前的随从跪地不敢应声。

“暴露多久了?”

“应该、应该是”刺啦,匕首自脖颈前抹过,褐红的血液涌出。

令王拿起金丝绢帕,联想近日各项密报。

“原来如此。”

 

 

“中郎将,皇城遭袭击了”刘亦心正在城门处巡查,得报后连忙赶往皇城,偌大得皇城里,护卫依旧有条不紊。

“袭击?”虽然没有发现可疑,但刘亦心还是四处检查,最后来到殿前,尊后的护卫将她拦在门前。

“陛下如何了。”护卫支支吾吾,刘亦心没多想,便往殿内走去,护卫似乎没有拦她。

来到殿内,沈公公正口吐黑血。

“中郎将,木、木马”说完便闭上眼睛瘫软下去。

“完了,中计了。”

“随我捉拿贼人!”很快殿前后全被包围。

“中郎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谋害陛下。”

 

 

中郎将谋反的事情迅速传遍周城。

 

朝堂上

“臣等众参王主官王环贵,刺杀陛下的贼人是从王氏府去往的薛家军营,此次还与其女薛兰走得很近,有共谋之嫌。”

“臣参的是那中郎将刘亦心,望赤之战她也在其中,无数武功高强的将士全部战死,唯独她居然活下来,而且此次也有人证,说是看到了她在战前传密信,并与纳西王达成协议,假意战败,实则勾结寇奴,夺取我朝江山。”

群臣个个慷慨激昂,刘亦心头上的罪名是越压越多。

“还有说她是寇奴的流荡子,在望城时故意让她被薛军发现,成为了培养在薛军身边的碟子。”

 

王氏府前

“兰儿,你莫要一意孤行,那就是个犯下滔天大罪的贼人,你不要被她诓骗。”

薛兰正奔出府,想要去牢狱看个究竟。

“兰儿,你若执意要去,那便是害了我们全家。”

“全家?我哪里还有全家,你在我娘尸骨未寒时纳新房,将我丢在乡下不让我见娘最后一面,全家,哪里有全家。”

“你若执意要去,就杀了我。”

“刺”一声剑音,薛兰迅速夺过一旁护卫腰间的剑刺向了王环贵的胸前。

王环贵跪倒在地,口中依旧有气无力地说到“兰儿,不要执迷不悟啊。”

“今日我与王环贵断绝父女之情,往后便是两家人,互不干涉。”说完将剑头染尽鲜血地剑丢在王环贵身侧扬长而去。

 

 

“大逆不道啊”

“对啊,被贼人蒙蔽了双眼。”

“可惜了薛将军唯一的血脉竟是如此的昏庸无能。”

 

一路上人们指指点点。

也因为此举,王氏府才免于同坐谋逆之罪。

 

牢前

“薛小姐,这是为爱人前来?”令王从牢内走出,一股试探的意味。

“她人在哪?”

“薛小姐何不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薛兰冷静下来:“我不信她谋反,不信她杀害我娘。”第二句话有些哽咽。

“薛小姐,铁证如山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更何况你也有通敌之嫌。”

“我?我怎么可能,通敌杀我母亲吗?”

“薛小姐不必再去问了,此事已经落定。”

“我不信,我不信,我与她相处那么久,难道全然是骗我的?”

“好吧,薛小姐若是不信,那我们一起来见证见证。”

走入大牢

大牢内关着的是纳西王

“看,这就是纳西王,她的同谋。”

薛兰一看到纳西王,眼睛像是被萃了火一般。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薛兰尖叫着冲过去,但被厚重的牢门阻拦在外。

“她们与你一同这么久,都没有告诉你这生擒的是纳西王啊。”

令王继续煽风点火。

“对了,赵得欢你知道吗,刘亦心的同谋,她们正密谋着杀掉纳西王,毁灭人证呢。”

说完外面涌进一群人,牢门口并无侍卫把手,所有侍卫全部在牢内等待猎物,也只是在这时,薛兰才看清,周遭暗处涌出来一群侍卫,将闯入大牢的一行人击倒在地。

“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薛兰面对这巨大的打击失了神:

“她居然骗我,她居然骗我。”

“薛小姐,不要为此等烂人伤心,明日,她就会被押送往雏阳城斩首,现下最要紧的是,你身上的嫌疑如何洗净,你可是薛将军最后一脉啊。”

“对,对,对,我该如何。”

“若是薛小姐不嫌弃,可以嫁于我,我来替你挡住这悠悠众口。”

“不,这样会玷污王爷的名声的,王爷仁德,是百年难得的贤臣,若是因为我遭此诟病,薛兰不会心安的。”

“无碍,能得薛将军之女垂涎,是本王之福,明日,明日本王登基,迎娶你。”

登基?薛兰心想,幼帝驾崩不足两日,你这老狐狸还真是等不得半点,也对,他现在名声鼎旺,不需要在乎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

“好,那就明日。”

 

登基大典

百官朝贺,全朝上下没有一个人敢提幼帝之事。

金丝游龙神态熠熠,宝石明珠更是尽显华贵,而薛兰,一整晚都被囚禁着,今日一早便被宫中嬷嬷用轿抬到宫门前,等了好些时辰,与令王的龙袍做工有所不同的是,她的服装更像是简陋的红色衣衫,入宫前居然还要被婢女们搜身,成亲是假,受辱是真。

 

“这簪子......”婢女来与嬷嬷汇报,全身没有利器,只有头上簪着红绸缎头巾的簪子,嬷嬷示意可以带入。

“嬷嬷,可否通报陛下,小女即将嫁为他妇,想在着宫墙之上舞上一舞献于我母亲薛长缨。”

薛兰行礼,声音柔软纤细。

很快宫中侍卫小跑而出:

“陛下有令,可舞。”

 

宫墙之上,薛兰着红袍舞动身姿。

 

远驾的马车上。刘亦心等人被囚在车上牢中

“不对,路不对”刘亦心惊呼

“不是,这是去哪,这是去哪。”刘亦心一个人的呼声在庞大的队伍中显得渺小,好在身边的郭吉木、赵得欢等人也配合着大喊

“我们这是去哪,我们这是去哪 ?”

“别吵吵了,你们这是去南度城。”

“南度?不对啊,我们不是去雏阳城吗?”

“闭嘴吧,到哪不是死。”

刘亦心身体的温度骤然下降,心跳无比剧烈,呼吸急促,这与她们提前安排的都不同,在雏阳安排了劫车还能赶回去救薛兰,可当下全然变了。

刘亦心疯狂的在囚车内猛踹,可架不住囚车太过坚硬,反倒被人一记闷棍击晕。

“吵死了”

 

王氏府

王环贵被禁足在府内,总觉着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今日我们一刀两断吧,你我相伴也有数年,虽和我没有夫妻情分,但你也不容易,成为他的棋子,不能与相爱之人相守,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家。”

“你......”女人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眼前的人定然要去阻截这场婚礼。

“我知道,你被逼无奈被安排在我身边,我们互相监视,互相调查,互相装做很温情,我们一起演了这么久,也该累了。”王环贵沉沉开口道。

 

“你走吧。”

女子刚迈步准备离开,王环贵一个箭步上前,刺穿了她的胸膛。

“但,我放你走了,他何曾放过我的家人。”

 

王环贵带着家丁来到宫门前,薛兰正在舞蹈,远远见到父亲的她,还依旧在宫墙上舞着,伴着秋风,裙摆飞扬,像是少时她追赶蝴蝶的模样,今日城内人很多,不少人许是因为登基和新妃而入城来观赏这一盛世。

 

 

时辰到~新妃入宫

宫门前公公嘹亮的一嗓子,侍女们便将薛兰带了下来,随后八抬大轿迎入宫门。

今日城门不闭,满城百姓共兴盛典。

落轿后,就是要等千百阶,红色地毯自殿前倾泻而下,今日天气阴得很,秋风灌入衣襟之中,倒是让薛兰更冷静了几分。

“祭天地“此时薛兰已至令王身边,阶梯下满朝文武行礼注目。

就在这时,薛兰拔下金簪狠狠向令王刺了过去。

令王像是早已预感到,一个抬手便将薛兰甩了出去。

“大胆薛兰,你竟敢谋害朕。”令王虽语气深冷,但表情却看不出一点生气,更像是看好戏般。

“你猜,为何今日我不关这宫门。”

百官和百姓将此时看在眼里,直呼薛氏谋反。

薛兰高呼“来人来人啊”

“别喊了,你是在找我的禁卫吗?”令王得意的表情溢满全身

“你们大张旗鼓设陷阱,杀我那么多禁卫,这伎俩来诓骗我,是不是过于儿戏了”

薛兰双眼瞪大,很是惊恐,想往宫门而去,可阶梯下文武百官似是豺狼般等候在两边,准备等这只羔羊自己入口。

“我还愁怎么给你们一网打尽,这下真是太感激你了,我的大业终于成了,不枉我布局多年,还要听那寇奴的吆喝,现如今,天下我最大!”令王的笑显得脸上皱纹更甚。

“对了,你的心上人,此时应该快到南度了,你俩今日还能在黄泉路上相见呢。”

“你卑鄙无耻,宫门前这么多百姓眼睛看着,你杀害尊帝,勾结寇奴,杀我薛家满门,毒害幼帝,你不怕世人反你!”

“天底下只知我仁慈、贤德,怎会来反我,至于他们,宫门前的蝼蚁们,你也了解我的,灭口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可惜,俩人对话的位置离宫门太远,根本没人能听真切。

“你无耻、凶残没人性!”

说完薛兰放开步子往一处桂花树跑“在那里,就在那里,我要过去。”

 

“来人,拦住她。”

护卫们离得远,首先上场的就是阶下的武官,文官们也抄起袖子跟在后,薛兰逃跑的训练还是很有成效的,面对这群酒囊饭袋,还是稍稍能应付得来,只可惜,人数越来越多,武官们虽在另一侧,但还是压了文官一头,而侍卫们,也已经近身到身边,眼看着就要被擒住。

“万德军听令!护我!”
顿时,来捉拿的文官里形成两股阵营,万德阵营的文官龇牙咧嘴的把这些武官环环抱住,继续加入阵营的是护卫,所有的护卫形成一堵圆形人墙,将薛兰护在中心。

“怎么可能,我明明把他们全换了!”

很快,局势变了,令王傻了眼,捉拿薛兰的文武官全部被控制。

“护驾护驾啊!”可惜令王再怎么喊也喊不来,

“你以为万德军是尊帝的,把他所有的物品尽数毁了,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万德军其实是薛家军和前万德军精英队的整合,真正管辖布局的,是我母亲。”

薛兰差人将桂花树下的木马挖了出来,又让护卫去到后殿押解尊后。

 

宫墙上,百姓正抬头望着身袭红衣的薛兰。

“我想大家应该都听闻宫内事变,今日我便要将那虚伪的、残暴的、大逆不道的令王的罪证公诸于世。

“首先我还是需要找寻一下我的阁众。”薛兰接过王环贵送来的令牌

“云阁听令!”

“属下在!”宫门前的楼宇中传来高呼的回应,每一处楼宇都站满了人。

“罪证,展”接着每一个楼宇开始陈列罪证,从前朝,到先帝,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讲完。

“我这里,还有幼帝留下的线索,幼帝虽然自由接管朝政,但勤政爱民,却依然遭其毒手,而且,还是被其亲父亲母所毒害。”
“???亲父,尊帝不是都驾崩好多年了吗?”

众人疑惑

幼帝非尊帝之子,他乃令王与尊后之私生。

“????我听到了什么!这是能听的吗?不会掉脑袋吧!”

“幼帝本查明真相,无奈,令王反目,在争吵中,幼帝得知其为私生,郁结卧榻,怎奈,令王认为他无法再行操控,于是乎,携尊后每日下毒,直至毒发身亡。”

“?好狠的心啊”

就在此时,尊后被侍卫押解来到宫墙上,她神情恍惚、眼眶乌黑、双目无神。

“我是令王自梨园中赎回的,我在梨园中扮演的就是金戈铁马女将军,他让我学着女将军的模样,此计确实奏效,先帝纳我入宫,封我国母之尊,就在那日,我瞧见了令王下毒,他同样发现了我,并强迫我与其合欢,我只是一名戏子,怎会是真的将军,我懦弱胆小,直到后来,先帝命不久矣,唤我至塌前,文书上写满了我的罪证,可他没有怨我,反而劝我归正,让我转交圣旨,携幼帝归隐山田,可我,可我,可我被巨大的权力冲昏了头,后来,那日沈公公找到我,说幼帝与令王在争吵,他见此事败露,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给了我一包毒药,是我,是我每日端着毒药去到我儿的塌前亲手一口口喂下,他是那么善良、贤能、仁义,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会有好的生活,我却亲手断送了他,我错了,大错特错!”

她恍惚间将所有事情交代完毕,无力地把袖中藏起的圣旨递到薛兰怀中,一跃而下,鲜血如波涛般泛起短暂的波澜,溅起一片血红。

这样的圣旨,薛兰有三份,一份从父亲那里得到,藏在那张画像里,一份藏在池公公送去的万古祭旗中,还有一份,就是这一份,其中两份(画像和万古祭旗)内容是将皇位传给薛长缨,最后一份,尊帝像是预料到什么,赫然写着,传位给薛家之女薛兰。

幼帝整理的证据和圣旨也一一展现,而宫门前,令王萧仲子面无表情。

“我就是要杀光你们所有人,然后稳稳登帝,你们这群平庸无能的人,凭什么站得比我高。”萧仲子冷笑到,这下他终于可以不用带着面具示人了。

 

“马蹄声”

城门外,剧烈的马蹄声响彻,宫门前的百姓四处逃窜,以为是逆贼未除尽。而薛兰,远远就看见是刘亦心众人,飞奔而来的刘亦心,望着宫墙上挺立的红装薛兰,相视莞尔一笑。

“末将救驾来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闹事终于处理完,一行人又呆在一起,准备喝个庆功酒。

“岳父,我敬您。”

“哦~”一群人哄笑着

王环贵眼带笑意“我啊,不太会喝酒。”

众人面面相觑,像是被岳父为难的是他们一般。

“不过,我可以喝喝茶”

“喝茶喝茶喝茶喝茶”众人再次欢呼,薛兰知道,她父亲胸前伤口还未痊愈呢,伸手拉住王环贵的手。

“女儿不孝,这杯我敬您。”

“无碍,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赵得欢见气氛又开始有点沉重,打趣道:

“有没有人说一下,为什么,咱们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呐~”

“云阁呀,咱们云阁找到了!”

“能说吗?”

“都是自己人,能说!”薛兰也很是激动,众人搬着凳子围坐

“你们给的图案啊,其实是商铺的装饰,但是吧,如果个别商铺有图案装饰,肯定容易被发现,于是呢我们就寻找,发现啊,每个商铺有五其一的固定装饰,然后又发现装饰后面像小人的图案,其实就是那个凤招归的动作,加上所谓的云阁入阁服,其实是材料口令,这才对上。于是,我们的队伍就越来越大。”

“哇,这么精妙的衔接,真是佩服啊”魏晏安头一次语调如此夸张。

“那万一你没解出来怎么办。”

众人一个白眼飞给赵得欢

“闭嘴吧你”郭吉木立马给她捂上,俩人一脸幸福的模样

“哎哟”众人嫌弃不已,赶紧转过头。

“今天啊,我们在那个囚车上,我们刘将军可是头一次这么慌乱,还给人打了一记闷棍。”

“被打了?怎么样了”

“没事了没事了,对了,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那边可实在精彩,之前你不是打算换护卫嘛,但当时我们都觉着动静大,于是乎,把所有我们的人都换下去,留的是他的人,他还真是多疑心,果然又把我们换下去的人提上来,另一批人又换走了。”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眼里只装得下对方似的。

“好甜哦”众人嘴角都翘上了天。

“岳父,你怎么知道他们换路线了,多亏您及时来救我。”

“这就要说我们云阁的第二大秘密了,密令!”

“密令?”

“我也是云阁一员,图腾确实只有五处,另外两个是密令。”
“对,密令”薛兰接过话。

“那段时间我天天去逛商铺,为的就是把缝有密令的图样买回来,加上郎中开的方子,每日练习。”

“密令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说呢,就是对应的文字有对应的动作,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跳出来。”
“怪不得,我那日看见岳父大人在院中跳舞。”刘亦心察觉说了不该说的。

“好小子,还会爬墙角啊。”王环贵一个眼神让刘亦心闭了嘴。

“听说今日薛兰在宫墙上跳舞,这就是传密令吧!”

“对”所以我看到后派兵去救你们。

“多谢前辈搭救,此杯敬你“众人一饮而尽

“那你们多喝几杯吧,羊肠包也是我送的,暗卫也是我除的。“

众人傻眼

“哇哦,听闻前辈一直被监禁,还能有如此谋略,实在佩服。”

“监禁监禁监禁,不会说话就闭嘴”赵得欢又一次被郭吉木胖揍

众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

 

 

 

 

 

结局:

萧仲子被诛九族,但他却没有直接被斩首,反而进行了全国巡演,所过之处都是百姓们贴心送上的烂菜叶和臭鸡蛋,与他一同巡演的还有所有的罪证,以及纳西王,不过这两人都不是坐囚车,而是马车锁链套脖子。

 

云阁、万德军、薛家军被整合,一举攻下寇奴,薛长缨的头骨,终于从寇奴王座上取回,还得她一个全尸,至此,开启朝野新地图。

 

赵得欢、郭吉木二人成立了新的情报研究院,郭吉木确实聪明,创造了不少新方法,使得周边小国的国力一览无遗,估计很快将要大一统。

 

朝中的臣子以及商贾在那段时期根本不加掩饰,很容易就连根拔起,云阁中被偷偷藏起来的跟随尊帝薛长缨的能人之士全部入朝为官,填补了这一大空缺。

 

薛兰、刘亦心呢,除去国家大事,平日里就是养猫、遛狗、看戏、听曲以及劝王环贵回来,可王环贵自知亏欠薛长缨太多,每日雷打不动地去同德福酒馆说书,就是为了不让人忘记为国牺牲的薛家将士,以及他的爱人——薛长缨

 

同德福酒馆内

此间故事已完结,若想知下文,明日樱花园相见

“啪”醒目一声收,老倌头也不回径直走去后堂。

东南一隅雅房内

“明日,樱园的花便开了,也不知这郭吉木设立的万朝阁能吸引来什么样的能人义士。”

“我也期待,咱们走,父亲回屋了”

 

“父亲,明日樱花园开了,该回宫了,我们一同去祭奠一下。”

这下老倌没有拒绝

“对了,我们今年要举行封后大典,父亲你就别回去了。”

“不行,我要回去说书。”

“不行!我就要父亲给我布置的,还有就是,我想要你和娘嫁娶时的仪式安排,我娘一定更开心。”

老倌拗不过,只能操持大典,但他还是会每日偷偷去说书。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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