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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归

雪霁初晴，层层云雾渐渐散开， 冬日的阳光洒在雪层之上泛起耀眼的光芒，貌似心里一处常年阴冷的角落，也逐渐感觉温暖起来...... 

我一路跑回了茅屋，殊不知自己脸上的红晕已经延伸到了脖子根。小柳坐在门前看到我回来时的模样，对着我一脸坏笑，眼神中透露一丝丝好奇：“哎呀，师父，您怎么回来这么早？”

“你个小鬼！你还巴不得我不回来啊？”我娇羞一笑，戳戳她的小脑袋。

“没有啦没有啦！师父，小柳这是高兴，您说您一个人孤孤单单五年，如今终于等到了您心中的那一位，小柳当然无比的替你感到高兴了。”小柳欢快的舞动着她那小脑袋，晃啊晃的，我都已经能感觉到她比我还开心。

正说着，耳后便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哦？某人可是等了我五年。”

我并未转身，径直跑回了自己屋里，从床前的枕头底下拿出一枚绣着九头蛇的荷包。晃晃悠悠的走出来，将荷包递给他“呐，这个送给你，算是你送我大头娃娃的回礼”

我本以为他会生气，却看到他明显一愣，眼底闪现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喜色，随后慢慢抬起手接过荷包“这东南西北布满九个脑袋的荷包……是你绣的？"

我朝他挑了挑眉毛，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歪着头看着他”之前问过你，谁让你不告诉我你的九个脑袋是怎么长的!”

我刚说完话，他直接把我拉进他的怀里，附在我耳边，只听他轻声说道:“小夭，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了，好吗?”

一旁的小柳看到此等场面竟也毫不害羞，倒是悠哉悠哉的喝起茶，嗑起瓜子来......

他呼出的热气轻喷在我的脖颈上，不由得让我想到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我心中寻思着，凭什么啊，以前在清水镇，他可没少欺负我，如今就用一个拥抱就将我拿下？这未免也太便宜他了。我将他一把推开，用劲踩了一下他的右脚，退至离他数丈远“哪有这样追女孩子的？就一个拥抱就让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偏不！要知道你以前可是动不动就咬我的脖子吸我的血！我才不想理你九头怪！”

他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那我补偿你？”

“你真要我说啊？”我一脸坏笑的看向他。

“嗯，洗耳恭听”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我，一步一步缓缓向我走来，一只手想要抚上我的脸庞，被我一下闪开了。

我朝他吐吐舌头“在我没有想好条件之前，我不想理你！你也别想触碰我！”

他摇了摇头，眉头轻佻，那一双眸光犹如寒潭一般冰冷刺骨，令我捉摸不透，他微微扬起唇角“呵......看来，还是得换个方法啊......”

周遭的空气突然发生了变化，逐渐阴冷下来，仿佛置于寒冰当中，不禁让我打了一个冷颤。

我已经许久没见他这么笑了，记得以前的时候，只要他露出这个笑容我都不会有啥好下场，我吞了吞口水，心想着这次肯定是将他惹毛了。

只见天空中，飞来一浑身雪白的庞然大物，定睛一看这不是毛球嘛！未等我反应，相柳便如同当年一样，飞身将我一把拎起跳到毛球的背上，相柳嘴角上扬，看向我，又对着一旁的小柳说道“今夜你师父不回家，你早点歇息，我带她出去转转”小柳站起来，猛点了点头喊道“好嘞！等你俩的好消息！”随后又转过头去对着毛球直接说道“走！去海上”毛球接到了相柳的命令，点了点头，叫唤了几声，立即张开翅膀朝空中飞去。

我心想完蛋了，他铁定又来那招！要把我推进海里，得，这回是我主动把他惹毛的，铁定又要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一路上他又恢复同以往一样冷俊不禁的表情，也未同我说半句话。

我看他不与我说话，直接跪坐下来，跟毛球寒暄起来，我摸摸毛球背上的羽毛“毛球，好久不见啦，你如今还是同往常一样英俊潇洒呢~”毛球嘤嘤了几声，似乎很高兴再次听到我对他的夸赞。

四周的云聚在周围，或卷曲，或展开，时而同飞禽走兽一般，时而同鱼鳞一般，时而又散开......我尝试着摸上去体验一下是什么感觉，可轻轻一碰就散了。如此，我便也不再尝试触摸它，倒是眺望起远方的风景，一层一层的云朵连绵起伏的云朵包围着层层叠叠的山峰，山顶雾气环绕，如画中的仙境一般。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我们就到了海面上，我心里也已经认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啊，不如给自己个痛快，知道他要把我丢进海里，便对着他说道“这次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跳！”我正打算往下跳，却感觉手腕上袭来一阵温热，我侧过头去“干嘛？不是要惩罚我？怎么你心......“我原本以为他没有想让我跳下去的举措，却不曾想他竟然这次拉着我一起跳，未等我把话说完，便拉着我从毛球的身上一跃而下。

我紧闭着双眼，耳边只传来呼呼的风声，整个人紧张的都无法呼吸，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能做的就是紧握着相柳的手，意图让自己不要那么害怕，我能感觉道自己的手也被相柳紧紧反握着，或许他也只是表面生我的气，实则还是非常关心我的，他还是如同那时一样面冷心热。我忽觉脚下踩到什么硬物，不像是在水里的那种感觉，只听身旁的相柳轻声说道“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慢慢睁开双眼，却发现我跟相柳正站在他的海贝中，我们并未在海底，而是在海面静静地漂浮着，海贝微微的晃动着，四周静谧的无半点嘈杂声，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轮圆月悬挂于空中发出银白色的光辉，它的周围布满了小小的星子，如同珍珠一般镶嵌在其中。海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身边吹来的微风中夹杂着咸湿的气息......

相柳牵着我，将我带到海贝的边缘“小夭，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就是这样一起欣赏过这样的美景”他看着海面微微发楞，接着回过神来又继续说道“只不过，那时候的你，还在沉睡着......”他转头看向我“你说，在你想不到条件之前，不能够同你讲话，不能够触碰你，我实在是无法忍受，因为......我真的没有力气再离开你了。所以，请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条件你才可以答应嫁给我？”

“谁......谁谁说要......嫁嫁给你了！”我背过身去不敢看他。

他从背后将我抱住，下巴搁在我的肩胛骨，柔软的唇贴在我的脖颈上，一只手扣于我的锁骨上，另一只手撩拨我的发丝“你真的不想吗？”

我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我缓慢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咬了咬唇，故作镇定的说道：“别，别以为你拿你的美色就可以诱惑到我......”

他的胸膛紧紧地贴在我的脊背上，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他先是得意一笑“我哪里诱惑你了？还是说你本来就对我有所企图？”修长的指尖在我的脖子上来回摩梭，企图勾起我的欲望“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低沉，如海水一般平静自然，仿佛有某种魔力，我竟是没有半分怒气，我被他环抱住，根本没办法从他怀里轻易挣脱出来“喂！九头怪，你可真够......”

他低头含住我的唇，舌尖微微撬开我的贝齿，他柔软的薄唇微凉，像被融化的冰块，口中似乎还夹杂了一点点的酒香，霸道中带着些许的温柔，我细细的回应着他，忽然感觉唇瓣上袭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被针扎了一样，随后口中传来一阵淡淡的甜腥……

半晌过后，唇上的温热感已淡淡消逝，他注视着我的双眸，朝我邪魅一笑，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这个味道，跟以前一样，我十分喜欢……”

又是这样子!我是真的不够服气的，我故意装出一脸害怕的模样，急忙捂住嘴巴，朝他瞪大了双眼，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我……我我再也不敢惹你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一脸得意的表情“所以，我比较喜欢你乖乖听话的样子”

我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如此我想要送你一个礼物”

“哦?什么礼物?”

“你先闭上眼睛!”

“我若是不呢?”他挑了挑眉。

“那算了……当我没说”我装着样子要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竟配合起了我，慢慢闭上了双眼，他的睫毛纤细浓密，微微的盖在眼睑上。他菱角分明的五官让我格外心醉，真是要被他的美色所勾引了，但想想他以前是如何对我的，我依旧是不服气，对着他的脖子吭哧一下，他并未将我推开，而是随着我发泄，竟也不屑我的举动。

“发泄完了吗?”他轻声问道，似乎早已经将我看穿。

我对着他怒目而视”哪有这么容易！我还要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他明媚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好啊，你说怎么赔偿？“

我抿了抿唇，对上他那双明亮闪烁的眸子“相柳，我的条件很简单。”

“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他摸了摸我的头，柔声细语的答道。

我双臂紧紧的环着他，心里真的生怕他会离开我似的“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了好吗？”

他回抱着我，轻拍我的背部，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相柳，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什么秘密呢？”

”其实，在海底沉睡的37年里，我能够看到你，但你看不到我，我知道，那些年里，你一直陪伴着我......甚至......你如何救我，我也看的一清二楚......“

他一惊，缓缓将我从他怀中拉开，低头道：”难道那个时候，你的魂魄一直在我的身边？“

我点点头，双手捧着他微烫的双颊”你剜心取血救我的事情，我知道。“

他听罢，将自己的双手搭在我的手掌上“看来，我这个九命相柳的死穴被某人发现了”

我腼腆一笑，将他直接扑倒“相柳，我们双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