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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LA玛蒂尔达 2024-01-23

2015

死亡岛事件告一段落,里昂未第一时间赶回华盛顿述职,而是向哈尼根简短报告后,打算在旧金山暂歇一晚。

里昂挑了家位置不错的酒店,打开阳台的门便能一览旧金山的风景,他需要借助烈酒与美景来逃避那些负面的情绪与记忆。

他的心理障碍愈发严重了,以至于难以连续的投入工作,尤其是那些生化事件。

房间的电视正播放着新闻,里昂却坐在阳台,电视的声音大得甚至有些刺耳,但也能稍稍掩盖这位住客内心的疤痕。

被掏空的酒瓶随意的倒在里昂脚边,而他正将一满杯的威士忌举在面前,有些迷离的双眼透过琥珀色的酒液鉴赏着旧金山的平静。

晚霞下的旧金山是色彩的国度,似乎一切都变得柔美绚丽起来。

天空好似一张蔚蓝的画布,上帝拿着画笔以阳光为涂料,在天际涂画了一条有着紫红背鳍的金色鲤鱼。点点云朵似鲤鱼身上的鳞片般一张一合,金光自间隙洒满大地。

片片阳光似金鳞从云端飘落,恍惚间那座著名的金门大桥变成了一件红釉底的瓷笔架,光彩夺目。

整个旧金山都沉浸在这片金色与红色交织的光晖中。

也许是美景佐酒,也许是心愁未消,当杯中之物饮尽时,里昂尚未酩酊。

他需要更多的酒精,来隔断梦中的记忆,那些他不愿回忆的画面。如果喝“断片”睁眼就天亮,那便最好不过。

就当里昂回到房间拿起电话,准备呼叫客房服务时,门铃响了。

里昂看向房门,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流露出疑惑的眼神,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枪袋:“谁?”

“你定的披萨。”略显沙哑却又带有一丝慵懒的女声隔门传来。

里昂眉头皱起:“我不记得......嗯......等等......”

这熟悉的声音.....让里昂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一股莫名的激动涌上心头。

他不确定是不是她,但他知道,他必须立刻去确认。没有任何犹豫,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房门。

门外的这位女外卖员似乎是被惊了一下,不自觉后退了半步,并马上压低了帽檐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你定的芝士披萨,承惠12美元。”

里昂第一眼无比的失望,因为映入眼帘的不是他期望的那一抹大红色,而真的是披萨外卖员的一身蓝。

但声音实在是太像了,他还是试探的喊了一声:“艾达?!”

女外卖员又后退了半步,依旧是那一句:“芝士披萨,承惠12美元。”

但女人的刻意后退让里昂心生疑虑,他也不再追问,而是直接伸手去摘她的帽子。

然而,这个女人的反应出奇的迅速,就像已经预料到了他的行动一样。当他还未触碰到帽檐之前,就直接利落地挡开了他的手。

里昂楞了一秒,随后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是她,真的是她。

现在他百分百确认,这就是那个失联了快两个月的“坏”女人。

他需要好好的给她算算“账”了。

里昂假模假式的抬手看了看手表,非常严肃的对外卖员说道:“你已经迟到72小时零35分钟了,女士。”

“哦?看来先生您的计时方式与众不同,是怎么得出这个时间的?”

“这还是从我三天前给你发消息的时候算起的,如果从你最后一条回复算起的话,那就是59天零20小时零35分钟。哦,现在是零36分钟了。”

“呵呵呵~”外卖员没忍住笑出了声。

知道伪装不下去了,女人摘掉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一头黝黑柔顺的短发,她歪着头,深棕色的双眸中闪烁着狡黠的浮光:“肯尼迪先生,记得很清楚嘛。”

里昂从艾达手里接过披萨,随手扔到房间的桌上,没好气的说道:“作为配送员,迟到这么久,已经严重影响到顾客的用餐了,美女!”

“哦?那又如何?”艾达显得毫不在意,她双手抱胸,侧靠在门框上,微微扬起下巴,就像是在挑衅里昂。

看她这幅“无法无天”的样子,里昂怨念更重了,更是坚定了信念:今天,这个女人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所以......”里昂突然伸手抓住艾达的手臂,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死死抱住,接着小腿侧摆将房门啪的一下带关。

“如果不想被我投诉的话,美女,你就得想办法赔偿我。”

“呵呵呵......那你想要什么赔偿呢?帅哥!”艾达斜过头,靠在里昂肩上,慵懒的声线中又带着诱惑。

里昂没有回答艾达。在与艾达漫长时间的相处中,他终于领悟了一个真理。这个时候行动强于言语,多说不如多做。

他的唇从艾达的肩,慢慢划过她的颈,自她的下颌,最后至她的耳后,轻柔的亲吻她的耳垂。

这温柔而亲密的动作让艾达感到惬意,她闭上双眼,独享着这份爱意。

里昂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让她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身体也变得有些紧张。两个月未见,不知特工先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般功夫。

然而,这种紧张感并没有持续太久。里昂的脸颊轻轻贴住了艾达的脸颊,让她感受到一种微妙的触感和温度。

这居然让她有了一种安全感。是啊,安全感,这是多少年不曾有过的东西了。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冷静和镇定,这是艾达一直恪守的格言,因为她明白只能依靠自己。

直到在浣熊市,在安布雷拉的地下母巢,遇见那个人。

那个会赶来垃圾场救护自己,那个会在天桥对峙时主动放下枪口的大男孩。

艾达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爱的滋味,但也升起了一点莫名的胜负欲。一直以来她才是掌握战场主动权的那一个,所以她不打算就这么轻松的让他过关。

不过她稍有动弹的迹象,里昂的双臂就像蟒蛇捕捉猎物一般越缠越紧,使得她根本没有腾挪的空间,只好用头抵住里昂的脸颊,让他暂停了“行动”。

“肯尼迪先生很娴熟嘛,看来没少实践呀,都对谁用过呀?是那位安吉拉小姐吗?”

汗流浃背了吧,里昂·s·肯尼迪。

他不知道艾达是从哪里得知的安吉拉。

以她的性格会去查吗?

还是说,是醉酒后的自己说出来的?

还是说梦话的时候?

但有一条里昂很清楚,那就是绝不可以在这个话题深入。该死的,我当初为什么要在水里给安吉拉人工呼吸?

好在里昂已经是个成熟的,熟的不能再熟的王牌特工了!他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小警察,也不是那个扭捏的新手特工了,他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为了在与艾达交往的过程中,不至于被她“作弄”得溃不成军。他发挥了一名优秀公务员的必备技能,做应急预案!

感谢上帝,那本厚的像块砖一样的《情话百科》总算没有白看。

“这是我花了两个月时间,苦思冥想的审讯罪犯的刑法,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个受刑者。感觉如何?偷心贼女士。”

艾达闷笑了两声,随后玩味的看着里昂:“这不像是你说的话,里昂。说实话,你不会是从书上看来的吧?”

好吧,应急预案用上了,但好像没起到效果。如用?

被艾达戳穿的里昂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嘴巴微微张合,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话语。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和羞涩。

是的,他还是那个青涩单纯的小警察,没有变。尽管他觉得自己饱经风雨,应该变得成熟和冷漠。但在艾达面前,他仍然像当初一样纯真,被她的一言一行所触动。

“so cute。”

艾达自里昂怀抱中抽出双臂,双手捧起里昂的脸,与他双目对视:“我希望你做自己,做自己就好了,里昂。”

“但是......”

“没有但是。”

艾达主动吻了上去,亦如当初在浣熊市的有轨电车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也让里昂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的闭上了双眼。

他的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她,似乎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中。

而她则抚摸着他的头发,手指轻轻地缠绕着他的发丝。

这一刻,他们的呼吸编织在一起,彼此的气息在空气中交融着,追逐着,纠缠着,再也不分你我。

他们沉浸在这份深情之中,感受着彼此的爱意,感受着彼此的真心。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里昂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艾达的唇,他们凝视着对方,眼神交汇一处。

艾达伸手用无名指抹了抹自己的唇,对里昂笑道:“是威士忌的味道。”

而里昂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着艾达的额头,感受着她的气息和温度,轻声回复道:“是玫瑰的芬芳与荔枝的香甜。”

阳台的帘子被拉上了,房间也没开灯。

只有些许暮色倔强得透过了帘子,穿过经纬线间的小小空隙,将漆黑的房间点缀成了黑夜的银河。

无形的引力在其间贯彻、穿梭,牵扯着时空,将银河的银晕一层层剥开,露出了皎白无瑕的银盘。

银河的银盘如同精美的瓷器,光滑而细腻,在幽夜中,发散着淡淡的光。引力轻轻拂过银盘,就像一个男人在细细亲吻他爱人的身体。

银河的旋臂紧紧环抱着引力,引力则似一只大手探入银盘的中心,握住了核球,在质量的吸引下,不断挑拨着核球中心凸起的银核。

只不时银河便迷乱起来,像着了火,银盘热的发亮,摇晃着,颤抖着。

但银河从不会束手就擒,利用巨大的核聚变冲击一把将引力推倒,反客为主。没有给引力一丝调整的机会,即刻便将它送入黑洞,完全吞没。

处于银心的黑洞,质量大的可怕,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逃逸,哪怕是光。引力也像是被抽空一般,被黑洞吸得周身的力量倒流,成为了它的奴隶。

吸引、拉扯、吞噬成为了时空中的主要话题,每一次吞噬,黑洞便会形成一次喷流,有时如惊涛骇浪,有时又如潺潺溪流。

引力作用于银河,银河回应着引力。一个像是雕塑家,小心翼翼的调整着对象的姿态。一个像是指挥家,举重若轻的把控着音乐的节奏。

不知过去了多久,在那银河的中央,那颗璀璨的明星,突然开始爆裂般的闪烁。

同时一枚拖着长长光尾的彗星自天际袭来,一头闯入明星所在的星系,肆意的播撒着水汽,它似箭般破开幽长的黑暗,剧烈的冲击了明星。最后与明星一道绽放出万丈光芒。

余辉久久才沉没,似乎恢复了宁静。

直到......

神说:“要有光!”

里昂连忙摸索着床头,开了灯。

神又说:“要有水!”

里昂爬起来,登登登跑到床前的桌子边,刚拿起一瓶水。

神立即又说:“亦要有食物!”

里昂便带着一盒披萨和两瓶水回到了神的身边。

神点了点头,赐福于她忠诚的信徒,与他同享水与食物。

神告诫里昂:“不可滴水,不可掉落食物,否则我必惩罚你。”

在昏暗的房间里,台灯微黄的光晕轻轻洒下,一片安静而温馨。里昂盘坐在艾达对面,戴好一次性手套,拿起一片披萨送到她嘴边。

艾达看着里昂,眼里满是宠溺,微微张开嘴,咬下一块细细咀嚼。

照着艾达在披萨上留下的齿痕,里昂也咬了一口。

他们继续这样,她吃一口,他再吃一口,品尝着彼此的味道。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享受着这份简单而纯粹的温馨。

这个昏暗的房间成了他们的甜蜜天地,而被两人轮流咬过的披萨,不仅是食物,更是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纽带。

待用餐完毕,里昂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艾达让里昂坐到自己旁边。

“坐过来,我还有个任务没有完成。”

里昂完全没有认识到艾达这句话的意思,或者说他早就大脑放空了。

他乖乖的依照艾达的吩咐,坐到她的身边。就着昏黄的灯光,他仔细地端详着艾达的面容,仿佛在欣赏一幅杰出的画作。

在灯光的映衬下,艾达的肌肤呈现淡淡的暖色,双颊上还残余着之前旖旎的潮红,眉梢轻轻的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故事,又似在掩饰着羞涩。嘴唇微微嘟起,像是含着一抹微笑,又像是在默默地期待着什么。

整张脸庞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动的娇羞,让人不禁想要靠近和呵护。里昂的注意力完全被艾达的魅力所吸引,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从腰包中取出了一根血液采集管。

他专注的看着艾达姣好的面庞,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连艾达用碘酒在他肘窝处消毒,他都没有反应。

直到针头刺入了里昂的肌肤,他才微微皱眉,回过神来。

“艾达,你在干什么?”

“在采集病毒样本,帅哥。”

里昂震惊的看着艾达,顿时他的内心五味杂陈,之前的一切美好就像炫彩的泡泡般破灭了,他想要质问对方,但又害怕面对残酷的真相。

她今天来找我就是因为任务吗?

所以她也在岛上?

她就看着我感染了病毒?

如果瑞贝卡不来,她会救我吗?还是一走了之?

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从我身上采集病毒打下的埋伏?

所以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工具?

里昂没有阻止艾达抽取自己的血液,只要她的任务不与他的工作有冲突,他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只在乎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把他当做什么,放在何等地位。

一个三十八岁的人,此时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里昂的肩膀有些轻微的颤抖,显然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用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汪汪的看着艾达。

艾达迅速完成了采集,然后给里昂的肘窝处贴上了一个小熊图案的创口贴。

她看到里昂的样子,瞬间便明白这个大男孩又在胡思乱想了,像是在安慰他一般,说道:“别多想,任务只是任务,跟今天其他事情无关。”

虽然没有得到最想要的那个答案,但之前的诸多担忧被打消了。

里昂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但那股子扭捏劲一时下不去,他像是诉苦又像是抱怨一般的嘟囔道:“你倒是轻松,我可是被狠揍了一顿,伤的不轻。”

艾达有些想笑,她伸手抚摸着里昂光洁完好的额头,说道:“说谎的,可不是好孩子哟。”

接着,她凑到里昂耳边,用十足诱惑的声线挑逗着他的耳廓:“开灯前,我已经给你做过全身检查了,结果是非常健康。”

女人的气息环绕着里昂,那淡淡的玫瑰与荔枝的香甜,让他欲罢不能。他猛地擒住女人的双肩,将她压倒在床上,恼羞成怒的说道:“我觉得有些检查,还是开着灯做比较好!”

“呵呵呵......乐意效劳。”

——————

两个月后,华盛顿

里昂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街边的女装店,瞥见玻璃橱窗内的一件红色连衣裙,不自觉的想起了她。

又是两个月,发消息也不回。

呵,女人。

里昂摇摇头,随后他在附近一家新开的中餐馆,打包了一份左宗棠鸡,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但等他打开房门时,余光便已见到熟悉的红色魅影正依靠在窗边。

艾达眼神复杂的看向里昂,她的右手仍把着钩绳枪,看样子她很纠结,不知该不该与里昂见面,不知该和他说什么。

里昂已经习惯艾达走窗不走门的风格了,他家的窗一年四季都不关,就是给她留的“门”。

至于她突然的造访,嗯,确有那么一丝惊喜,但并不意外,卫生间里还有她专用的牙刷和毛巾呢。

里昂关上门后,将外卖放到桌上,转头看向艾达:“吃了吗?附近新开了家中餐馆,我打包了份左宗棠鸡。”

艾达没有反应,里昂接着说道:“我给你准备碗筷,想吃就吃点。”

看着里昂,艾达一度想要举起钩绳枪逃走,但终究是放下了。正如那个男人所说的:“王女士,作为孩子的父亲,肯尼迪先生至少享有知情权吧。”

“里昂,我件事要说!”

里昂怔住了,他极少见到如此严肃的艾达,即便是在险象迭生的生化战场,她依旧是那样的从容不迫。

“你说。”

艾达停顿了许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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