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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甘愿沉沦
第三章 看我一眼，法兰西（上）
接下来的几天，对法兰西不知道是折磨还是什么，法兰西自己也说不上来，单单是这几句话语，表达不出法兰西汹涌的爱意，他知道他的恋人是自己唯一的庇护所，但是现在，没有人会一直包容他了，或者说，包容他的人已经死了，现在剩下的，只是英吉利的躯体。
“英吉利，我们缘分至此。”他也曾经无数次的呼唤英吉利，祈求他的救世主来拯救自己，
只是，神明不会回应，救世主不属于自己。
“神啊，为什么我会这么痛心？我是在为了他好，一定是的。”
它无时无刻不在欺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洗脑，眼泪浸湿眼角，他将嘴唇咬的死紧，直到血液的腥甜味弥漫口腔，眼泪混着血液，法兰西又是作何感想，没有人知道。
“我不爱他，我不爱英吉利……他只是一个庇护我的工具，冷静点法兰西，这不是个优秀的异能力者该做的事。”他浑身颤抖，蜷缩在角落，低声地啜泣声是夜晚唯一打破宁静的声音。
几乎每一天，法兰西都是如此，内耗越来越严重，脸上的泪痕越来越严重，他已经调离了第一小组，也就是说，他与英吉利，几乎没有遇见的机会。
而英吉利呢，他保留着没有见过法兰西时的记忆，瓷，俄，美也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他一直活在别人给他构建的虚拟世界中，活在那个没有爱人的世界中。
加和澳似乎也像有难言之隐一样，最近有些话不想对法兰西说，法兰西也不在意，毕竟加和澳也大了，有些自己的秘密也正常。
但法兰西不知道的是，那天在办公室中英吉利的怒吼，英吉利的眼泪，英吉利无颜面对自己的样子，记得那时法兰西与英吉利在调查小组大吵了一架，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但在那之后的第二天英吉利找来了这里，加和澳有点心虚。
“英先生…您怎么有空来了？”加率先发言，英吉利直接切入了正题，“我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上面有连功能。”他在沙发上坐下，看向了加和澳，那眸子深不见底但又暗沉无光，好似是这几天都没有睡觉，确实，他这几天也同样痛苦着。
“你们骗不了我，加，澳。”英吉利接着慢条斯理地开口。
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最终叹了口气，他们觉得面前这个人很是陌生，似乎并不是以前的英吉利一样，现在的他是病态的，是扭曲的，承载着诸多的不完美，让加和澳感到一阵的恶寒，如果让现在这样的他见到法兰西，对法兰西来说，无疑是不幸的，他们不应这样。
“如果您有追踪器，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法先生？”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其实也是想试探，面前的人还留存着多少的理智。
英吉利沉默了一瞬，他不想伤害法兰西，但他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带他回去。他最终的答案是。
“恋人之间或许不应该这样，我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思索了一瞬他又补上了一句话，“但是，告诉我法兰西为什么生气，好吗？”加和澳不知道怎么回答，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实话实说？他们进退两难。
英吉利似乎是看出来了他们的意向，脸色沉了沉，阴郁的盯着他们，最后还是加开了口“抱歉英先生，我们答应过法先生，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说。”
英吉利像是自嘲地冷笑了一声，“好啊，你们真是好搭档，法兰西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都可以给双倍，只要你们说法兰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能说现在的英吉利，好像又处于那种类似疯子的状态，猜忌，阴郁，但隐藏着的是失去爱人的不安，
“说啊！法兰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究竟为什么？他对我有几句是真话？！”他再也忍不住大吼了起来，仿佛所有的委屈倾泻而下，痛苦一直蔓延至心中，在紧接着是钻心的疼痛。
不知不觉间，他眼眶已然泛着泪花，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了，绅士为了鸢尾而哭，“加拿大？澳大利亚？我让你们说话！听不懂吗？！我想要法兰西回来，你们为什么阻止我？！凭什么？！”
接着，他抓住澳的衣领，仿佛下一秒就会把拳头挥在他脸上，这动作被加拿大打断，“够了！”接着是更大的吼声，是加拿大，或许是他用异能力窥探过法兰西的记忆，他明白法兰西的苦楚。
“英先生，你真的有在珍惜法先生吗？那为什么在发现他只在乎自己对爱人奉献时，没有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确实英吉利曾发现过，可他因为当时忙于工作，忽略了这件事，现在想起来，英吉利只觉得自己该死。
“您都干了什么英先生您自己最清楚，是您间接性的毁了法先生。“加拿大这番话好似拉回了英吉利仅存的理智，他看向一旁镜子里的自己，刚才的疯狂样子残存在脸上。
“法兰西……是我吓到了他……他说过，爱一个人是要清醒和理智。可这两项…“英吉利都没做到，从他开始的不清醒奠定了故事的结局终究会是这样的。
他只觉得头痛，仿佛脑中是法兰西悲鸣的声音，他好像能感受到法兰西受到的一切苦楚，他再也忍不住，崩溃的情绪笼罩着他，“法兰西……我要法兰西……终究是我错了。“他之前做的事情让他自己都脊背发凉，跟踪，骚扰，调查，翻看资料，在他身上装窃听器，这他也无法接受，更何况是法兰西。
人生最悲痛的事情，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已经无法弥补，人们把这……叫做遗憾。
英吉利带给法兰西的伤口，或许终身不会消散……
“给我一点时间吧，明天我会来找你们。“英吉利现在无颜面对自己，他离开了加和澳的办公室，只留下了加和澳在那里沉默着，似乎是暴风雨过后的宁静。
……
“法兰西，我好痛……”英吉利倒在地上，周围是一地的血迹，“但如果这样，是不是我也可以感受当时你的痛苦？”他的头发凌乱，完全没有往日风光的样子。
“法兰西，求你了，抱我一下吧。”
英吉利流着泪，嘴角带着些许的血迹。但他知道法兰西不会来了，他的爱人……被自己亲手葬送。
他一整夜没睡，就这样，想了法兰西一整晚，他的脑中是自己的紫眸爱人，他快乐，他自由，生活在那个没有英吉利的世界，好像……一切是那么的和平。
远离对方的生活比死还像生死别离。
又是新的一天，是新的…看不到光的一天。
英吉利向组织请了假，他又来找加和澳了，手上缠着绷带，英吉利很痛，但他觉得那远远不及法兰西感受到的万分之一。
加看着那晕着血的绷带，和澳一样陷入了沉思，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英吉利率先开口，“加，澳，我不想失去法兰西，我不想忘记他，我知道事情或许无法补救，但我想对他道歉。”那语气…无奈又遗憾，给人说不出的绝望感。仿佛身处泥潭，挣扎带来的是陨落，只能安静等待死亡。
先是一段诡异的沉默，带给人说不出的压抑感，澳开口，“英先生，我想我们或许会帮您。”加和澳其实心里并不好受，他们不习惯法兰西和英吉利的分离，从进入这个超能力组织，法兰西和英吉利一起教导他们，几乎每天。
“真的？”英吉利觉得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加和澳点点头，加调出来一段影片，那里面是法兰西受人虐待，背上小偷，扫把星的骂名，他不断受人欺压，但英吉利没有等来法兰西的反抗，等来的是法兰西就这样长大，不断隐藏自己，掩埋自己。
直到，遇见英吉利，他的人生才迎来了一次比较大的转折，他处处呵护法兰西，处处让着他，直到他们相爱。
英吉利看完影片之后，只觉得大受震撼，他没想到自己的爱人是这么一步步走向今天的，他承受过英吉利没承受过的所有痛苦。
“原来…吗？”英吉利这么呢喃着，现在在想英吉利自己说过的所有话语，那都是刺向法兰西心脏的利刃，刀刀致命，他从没这么无力过。
“英先生，我想，我们可以演一场戏，您应该也听到法先生的计划了吧……”讨论的结果就是，他们要玩一出假装失忆的戏码，他们知道这可能不会让法兰西开心，但…至少能让法兰西听到所爱之人迟来的道歉，这也算是…别样的完美。
他们就这样，在法兰西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这次计划，在执行时，英吉利感受着自己爱人身上的温度，那是久违的，是让他安心的，他多么希望时间定格，可惜因为法兰西不知情，他还是走了。
他怕他的出现再次给法兰西带来困扰，便装作真的失忆了，但这带来的是给他们两个人的折磨。
法兰西不能爱，因为他会拖累英吉利。
英吉利不敢爱，他的爱是一种负担。
他们彼此都不会承认，他们两个人都是胆小鬼，他们想爱又不能爱，想爱又不敢爱，多么可悲啊，自我感动的两个人，面对明明是最快的办法，可谁都没有踏出那一步。
在那之后，他们便几乎再也没见过，直到，英吉利要去第二小组拿些资料，在路上他碰见了法兰西，法兰西看到英吉利时，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惊诧，可他还是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他差点就要喊出那个好久没有叫过的名字，差点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英吉利看到法兰西后，脚步一顿，他的目光直直撞进法兰西的眸子里，他的爱人眸子依旧好看，颜色像优雅华丽的鸢尾花。
对视的那一瞬间，他们同时慌了神，英吉利意识到自己在做错误的事情，他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法兰西，想到这他立马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眼中带了些许的疑惑。
“请问…我们认识吗？”
这句话对法兰西来说像是提醒，提醒他不要做傻事，法兰西和英吉利是绝望的，两个人都是，彼此的不能言说，是这次遇见最大的遗憾。
“抱歉，先生，我们不认识。”
走过，擦肩，在擦肩之后英吉利忍不住的向后看去，看着他爱人的背影独自一人伤心，而法兰西呢，在拐角处回头去看了英吉利，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他面前，而自己正看着他的背影，但他们无法相见，甚至连回头的时机都不一样。
……
自那之后，第二小组接了新任务，又是新的超能力者，但是由于那位超能力者几乎不怎么露面，而且保持着一定的神秘，他们不知道他的超能力究竟是什么，法兰西自愿接下了这个任务，他需要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法兰西…你看啊离了他你还是能正常生活的，所以别被困在过去了。”法兰西走在路上边走边给自己洗脑。
但他发现，这条路似乎走不到尽头，超能力者本能的第六感使法兰西马上进入了戒备状态，这段路绝对不是多么的简单，有人在作祟，法兰西表面上维持着平静，实际上已经在分析，超能力者究竟会藏在哪里。
“超能力者的能力似乎是…扭曲现实，或者是将他的意念拉入了幻境，”法兰西这么分析着，接着便找出了破绽，这段路的最前面有一棵树，而后面每一个循环都会出现一棵树，但实际上，这条道路上只有最前面真正有这棵树，一切的一切都在与源头，其实也是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结尾，每一次要走到尽头时都会被拉回来。
以超能力者的角度，他会存在于开头，也只能存在于开头，这条路法兰西只在照片上见过，并没有真正的走过，所以对这里也不熟悉，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但是…那位超能力者不会想到的是，作为前第一小组成员，他的记忆与观察能力怎么会逊于其他几位。
掏枪，开枪，命中目标，这动作一气呵成，幻境解除，法兰西将手指放在对方的鼻处，确认了对方的死亡，还不忘在他心脏上补了几枪。
“可笑。”法兰西这么说着继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虽然幻境解除了，但法兰西总感觉怪怪的，好像还谁在暗处看着他，那种感觉让他恶心。
“我给你三个数，出来与我正面交锋，3……2……”一还没数出来那人便现了身，只是那人并不是别人，是英吉利，他眼眸温柔，仿佛承载春水，像是神明俯瞰世间，法兰西承认自己有点夸大其词，但他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法兰西，亲爱的，要跟我走吗？”
看着英吉利伸出来的手，法兰西有些不敢置信，“明明……你明明失忆了才对啊，为什么会…？”英吉利摇了摇头，直视着法兰西“亲爱的，那天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记忆就有在慢慢恢复了，我向你道歉，跟我走吧，法兰西。”
明明声音和脸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他却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说不上来那种感受，可法兰西心里也有了定夺。
“真是可笑，你觉得，我可能傻到自己的爱人都认不出来吗？”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自己的爱人，面前的人似乎有些愣住了，他的幻术能骗过所有人，但，法兰西是个例外。
法兰西可不会忘记与自己心跳同频的爱人。
无论世界崩塌，灾害袭来，他们的爱意，恒古不变。
幻术被识破。幻境自然消失，法兰西再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的绿眸爱人，法兰西这次真的愣住了，“又是幻术…吗？好真实……”英吉利抱着他，担心地看着他，眼中是急不可耐与担心。
“法兰西…这不是梦，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又是眼泪，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法兰西挣扎的起来，由于被拉到幻境中，他的精神有了不小的损伤。
“英吉利……？你怎么…”
他的脑子有些发懵，英吉利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失忆了吗？万千的问题堵得法兰西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还有……慢慢远离他。
他又想起了那些噩梦，“不……我们不认识，英吉利，我们不该认识…”英吉利只觉得心好痛，法兰西也是，但现在，英吉利决定再努力一次。
他慢慢诱哄着法兰西“法兰西，亲爱的，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他慢慢的走近，仿佛动作再大一点就会吓到法兰西。
“我不会像以前那样了，你是我的爱人，我们对对方的爱是相互的，我为之前我的所作所为道歉，祈求你的原谅。”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但法兰西的后遗症也是真的，他还是无法接受，他痛苦地捂住了他的耳朵，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爱英吉利。
法兰西大喊道：“我们之间就应该像你说的一样再无瓜葛！”
情况比英吉利想象的还糟糕，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法兰西，他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想挽留法兰西，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