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紫凝卿 紫凝卿 的推荐 1207706779.lofter.com
一颗花生。

[瓶邪][帝都串门8]全面二胎

*这期没有瞎,梗是“瓶邪生四个”。


一、

苏万这熊孩子可能受了小花的影响,在大学时就开始创业。虽然我觉得大学生创业除非你是扎克伯格,不然都有来搞笑的嫌疑,和小学生创业无异。尤其是当我得知黎簇要给小学生补习的时候深感震撼,怀疑他是来报复社会的。

他俩的创业项目是这样的,苏万上的大学里有一所附属小学,小学生要减负,三点就放学,很多双职工家长没办法接,可以在他们租的小教室里写作业到六点。


苏万号称可以辅导小学生写作业。而我觉得黎簇要做这行得先办个假证,杨好相对容易,只用做小学生的保镖就可以。


他们找我投资拉赞助,我并没有理。小花不愧是冤大头,噢,不是,小花不愧是活菩萨,居然真的...

*这期没有瞎,梗是“瓶邪生四个”。


一、

苏万这熊孩子可能受了小花的影响,在大学时就开始创业。虽然我觉得大学生创业除非你是扎克伯格,不然都有来搞笑的嫌疑,和小学生创业无异。尤其是当我得知黎簇要给小学生补习的时候深感震撼,怀疑他是来报复社会的。

他俩的创业项目是这样的,苏万上的大学里有一所附属小学,小学生要减负,三点就放学,很多双职工家长没办法接,可以在他们租的小教室里写作业到六点。


苏万号称可以辅导小学生写作业。而我觉得黎簇要做这行得先办个假证,杨好相对容易,只用做小学生的保镖就可以。


他们找我投资拉赞助,我并没有理。小花不愧是冤大头,噢,不是,小花不愧是活菩萨,居然真的投了。可能对他来说这不值多少钱,但太丢面子了,我拒绝承认。


二、

虽然不想管,但黎簇苏万三顾茅庐,来邀请我做名誉校长,毕竟我是所有人中学历最高的。黑瞎子虽然有学历,但且不说他的学位证是不是在战火纷飞中消失隐匿,那个学位证上的年份让它很像一张假证,或者说是从他爷爷手上继承的。

学位证这东西自然不能祖传,就好比我也不是缺心眼去给苏万他们做名誉校长。


不过这一天,小花说要来补习班看看,三位小年轻自然热情款待金主,仿佛已经忘记了解语花曾经把他们从火车上扔下去的事情。

苏万热情带领他师娘视察环境——说是环境,不过是大学里头一圈平房,旁边是个大姐,做小饭桌,十五块一顿。小花饶有兴趣地视察了半晌,让我怀疑他是想让黑瞎子也进军教育事业,毕竟开滴滴还是挺辛苦的。


他们去视察了,平房里就只剩我和小哥,还有四个小孩儿,两男两女,都上小学三年级。我不觉得我可以管的住员工,毕竟王盟背着我玩了好几年扫雷我也没把他怎么样;但管孩子我还是很有一套,毕竟黎簇就被我管的服服帖帖。

虽然胖子说他并不是信服我,只是作为一个饭票的自觉。


小学生等黎簇和苏万一走,他们也不写作业,开始拿出白纸叽叽咕咕交头接耳。这场景我熟,毕竟谁没在上课时用白纸下过五子棋——噢,解语花可能没有,他可能这辈子都不曾拥有过同桌。

总之,我走过去一看,他们居然在白纸上打王者荣耀,这辈子见过一堆怪力神论的我都不免瞳孔地震,上一次我这么震惊,可能还是看见有女鬼对着小哥下跪。


看到我来,俩孩子居然也不害怕。反而热情地向我介绍,他们在打四级以后的第一波龙。俩小学生一个玩猴子,一个玩后羿,谁拿到龙靠的是猜拳。


我觉得我是在雨村养老太久了,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吴小佛爷的威慑力。不然我现在一瞪这俩孩子,他俩还不得乖乖跟我六分投。结果现在得寸进尺,还让我帮他们去野区开视野,真是岂有此理。

但我不敢拍桌子,毕竟我有可能把这张桌子拍烂,这也是当年黑瞎子教我的,不靠蛮力,靠的是一点震慑人的技术。如果我现在把桌子拍烂,能不能吓唬这俩小孩另说,但是解语花肯定又会追着我要钱,我真不想让我和小哥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于是我摆摆手,让小哥来招呼他俩。虽然他们学习好不好,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并且一想到他俩如果没写作业,可以砸了黎簇苏万他俩的破招牌,心里还有一点暗爽。

只是我经历了这么多,现在心里有一种天下大同的慈悲为怀感。这很难形容,总之,正是这种心怀天下的责任感,现在让我在这看小孩写作业,不免听起来有些凄凉。


三、

小哥本来在看天花板,我让他过来跟我换换。于是小哥往俩孩子面前一坐,什么都没干只是盯着他俩。其中一个脸皮比较厚,依旧在纸上画了一个叉表示推掉了一个塔;另一个看起来就比较老实,现在已经被推到高地了。小哥伸出两根长手指,把他俩胳膊底下那张纸抽出来,可能本来想把纸撕了,但是担心他这种德高望重的道上人吓到无辜小朋友,最后三两下给叠了个纸青蛙。

我本来想说小哥你这招现在已经哄不了小孩了;还有你怎么会叠青蛙,真不像你,是不是黑瞎子用这种方式让你帮他藏私房钱。不过小哥把青蛙放在了那两个女孩子文具盒里。


两个女孩子倒是挺乖巧的,一个在抄汉字,一个在写数学作业。不过还没下课呢,她俩就叫饿了,想吃巧克力。

原来苏万这还管下午茶的,但他并没有准备,我只好让小哥去买。


小哥走了没多久,从王者峡谷征战完的男孩子终于开始学习了。结果一会儿一个字不认识要喊我,一会儿一题不会写要喊我。其实问问没关系,主要是教不会。我身边一直都是聪明人,我们几个看一眼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开始的下一步怎么办,还自创了敲敲话。但是人类幼崽在数学题上的智力实在让我难以揣度,我觉得我再这么努力下去,杨好都能被我教会接解雨臣的公司。

当然解雨臣其实并不愿意。


小学生的专注力其实不怎么好,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一个个跟多动症一样,这多动症还带传染的,和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一样,一个要尿尿,另一个必要喝水。我怕他们乱跑,小哥又不在,只好组织他们四个一起去上厕所。女孩子进去的时候我担心他们遇到变态;男孩子进去的时候我则担心他们太皮踩到屎。


好在小哥很快回来了,给他们分零食和水。我不爱吃零食,但在给黑瞎子当徒弟的时候被逼着吃零食,压力又很大,以至于养成了压力一大就吃零食解压的习惯。

现在我就觉得压力很大,于是零食吃的飞快。搞得小孩怕抢不过我,也吃得飞快。小哥用两根手指垮嚓把他嘴边的饼干夹断了,然后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一分钟,吃一片。”

饼干从一片变成了5片,我觉得小哥可以去代言一下康师傅3+2,他的颜值可能只比飞轮海低一点——我指得是他们四个加起来。


还是别让我再听到“四个”,我现在听到就头疼。


看着桌子上的零食,想起我上次吃这么多零食,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接回小哥,是不是青铜门什么的其实都是他诓我的。现在小哥就坐在我身边给我剥碧根果,不免感慨命运的神奇。


小孩们吃饱了,擦了擦嘴,继续写作业。我觉得有点无聊,如果我是小花,我现在就可以开始用手机打俄罗斯方块。

但是我最近眼神又有点不太好,小哥不让我太长时间盯着手机。本来黑瞎子理所应当是我们中眼神最差的,可现在他眼神好了,眼神相对来说比较差的就只有我这个当过学霸的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如果是王盟在玩扫雷,人们就会觉得他不务正业一点也不敬业爱岗;如果是小花在玩俄罗斯方块,人们就会觉得他的大脑正在飞速的思考正事,俄罗斯方块只是让自己思考的方式罢了。

而这只是因为小花长得比较好看。


正想着,窗外落下一只小鸟,四个小学生哗啦啦转过头去看。我正要勃然大怒,发现小哥也转头在看鸟。为了让我成为格格不入的唯一一个没看鸟的,我也只好去看鸟。

鸟飞走了,我意识到小哥刚刚好像没看我,他看的是夕阳透过格子窗照在我手上的光晕,配合着鸟在窗户外面的影子,好像鸟落在我手上了一样。


六点到了,家长们纷纷来接小孩子们放学。还夸他们作业写的多。我真的怀疑他们在纸上打王者荣耀的技巧,就是杨好他们教的。仿佛霍格沃茨三代继承的活点地图。


四、

等天都黑了,苏万终于带着视察的小花回来了。原来他们去食堂吃饭了,杨好喊道:苏万师娘没上过大学,说要看看大学食堂长啥样!

小花微微一笑,苏万冷汗直冒。


我问视察的有意思吗?小花含笑说没有。

苏万可能怕他师娘动怒,赶紧转移话题,还说他有扩充业务,开辟小饭桌的想法,诚邀他师父前来掌勺。

我说那样的话,你们可能会因为一周五天都吃青椒肉丝炒饭而被投诉。


我这被四个十岁小孩折腾了一下午,而小花被黑瞎子的成年徒弟陪着逛了一下午校园,不用带孩子孩子就直接上大学了的。和白娘子也差不多,不用管孩子,孩子就考了状元。

我仿佛从他脸上看见了一行:

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0

【瓶邪/黑花】亲密付

张海客

自从张起灵有了手机后,张海客给他办了个支付宝亲情账户,说到“亲情”两个字的时候,他把音咬重,像是在故意气吴邪。


他说:“我们族长在你这里叨扰,张家也应该多少尽点心。”


吴邪翘着二郎腿,天气热了,只穿了一件白T恤配一个大裤衩,手上捧着个茶缸,是标准的退休老大爷形象。头发也没抓,顺毛梳下来,倒有几分学生气,挺显年轻。


“点心,”他说了个老掉牙的冷笑话,“什么点心。”


账户里固定放着十万块钱,无论张起灵花多花少,张海客都会把钱补回十万。雨村是个很封闭落后的村子,能消费的地方极有限,而张起灵显然也不是什么网购爱好者。


“要是一口气的消费超过这个数,族长可以打电话...

张海客

自从张起灵有了手机后,张海客给他办了个支付宝亲情账户,说到“亲情”两个字的时候,他把音咬重,像是在故意气吴邪。


他说:“我们族长在你这里叨扰,张家也应该多少尽点心。”


吴邪翘着二郎腿,天气热了,只穿了一件白T恤配一个大裤衩,手上捧着个茶缸,是标准的退休老大爷形象。头发也没抓,顺毛梳下来,倒有几分学生气,挺显年轻。


“点心,”他说了个老掉牙的冷笑话,“什么点心。”


账户里固定放着十万块钱,无论张起灵花多花少,张海客都会把钱补回十万。雨村是个很封闭落后的村子,能消费的地方极有限,而张起灵显然也不是什么网购爱好者。


“要是一口气的消费超过这个数,族长可以打电话给我再另外支。”张海客态度很好,说得很诚恳客气。


吴邪“嗤”地笑了一声,道:“你们这个算盘打得倒响,十万块就买小哥的行踪。快滚快滚。”


那个胖子也在一旁帮腔,道:“我们哥俩难道还能亏待小哥这十万块钱,瞧不起谁呢。”


张海客还没走出大门,就见吴邪冲自家族长摊了摊手。


张起灵看了看吴邪,没说话,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到对方掌心。吴邪将手机划开,十分娴熟的把自己的指纹录了进去。


胖子蹭过去,泰山压顶似的从上搂住两个人的肩膀,挺大声地道:“咱哥仨晚上进城去蹦迪啊,把全场小妹妹的账都给买了,反正张海客付钱。”


张海客轻手轻脚的合上 院门,深吸了一口气。


 

我叫不生气。


解雨臣

去雨村度假的主意是瞎子提的,他手头的活儿正好基本都已经收尾,拍卖行现在也是淡季,真要热闹还要等到春秋的大拍。


四九城的夏天并不怡人,瞎子提出做一次短途的旅行。


解雨臣想了想,说好。


一段关系的开始,总是需要一点付出和维护,解雨臣倒也有意愿做一个好的情人。只可惜这种事谈不上什么无师自通,他身边的这些人也没哪一个够得上四讲五美的模范情侣,没有地方供他取经。


猪肉没吃过,猪跑倒是见多了。但他把那些哄小姑娘的招式试图在脑内往黑瞎子身上套上一套,觉得想象不能。


今天出来是为了定旅行的地点,既然说了短途,自然只能是国内。为了图省事儿,两个人约在了他拍卖行楼下的咖啡厅,十分钟前,解雨臣刚刚签了一打子的文件,并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了出去,这么前后捣腾,硬是给自己捣腾出了两周的假期。


打发了秘书,黑瞎子就到了,才走到门口就冲他招手。


解雨臣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老神在在的想,工作和约会都是一个地儿,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称得上是时间管理大师了。


黑瞎子提出去雨村的时候,解雨臣正在十指翻飞的扒拉手机。


听到雨村两个字,抬了抬头,手机上方露出一双眼睛,盯了黑瞎子半晌,才道:“你认真的?”


黑瞎子歪了歪脑袋,别说他这么大个男人,做这个动作居然不显得恶心。解雨臣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被蒙蔽了双目。


“怎么了,花儿爷有别的想法?”黑加仑蛋糕上来了,黑瞎子接过来,放到解雨臣面前。不知道是有意的,还只是巧合,蛋糕上很俗气的插了一个心形的巧克力牌。


解雨臣“啪”的按灭手机,上面是之前他做的几个旅游攻略,他心里悄悄惋惜了一下,早知道就不牺牲看史努比漫画的时间,这些事他自然可以也交给秘书去做,但谈恋爱这码子事,多少还是要亲力亲为才有诚意。转而又想,之前他看到第几卷了来着?解雨臣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道:“也好,去看看小邪那里有什么消遣。”


 

吴邪

吴邪提前了两天开始收拾书房,原先接到小花的电话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自从小花接手解家之后,他几乎没见过小花给自己放过这么长时间的假。


好在原先到过年的时候,吴邪的父母偶尔也会来雨村这边小住,仓库里还存着一张沙发床,每到过年他就和闷油瓶光明正大的挤一挤,把卧室让给二老。当然他还没有这个觉悟,把自己的卧房拱手相让给自家发小,最多出于友情提前把床搬出来晒晒霉。不过沙发床的尺寸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睡在一起是很够呛的,他怀疑他的便宜师傅来了后只能被发配到树上。


小花他们是第三天的中午到的,解大老板穿了一身运动装,戴着副咖色的墨镜,轻轻松松单肩背着一只双肩包,像是什么大明星来搞生活体验综艺。


他的便宜师傅落后一步,一手推着一只24寸的行李箱,还挺乐呵的样子。


“槽,”吴邪走过去,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欢迎,附耳对自家发小道,“瞎子这是多长时间没开工了,都穷成这样了,给你来当搬运工的?”


“他义务劳动,”解雨臣把自己肩上的背包甩给吴邪,老实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四处张望了一下,道:“你们家没装空调?”


吴邪耸耸肩:“坏了,氟利昂漏了,人嫌地儿偏不肯来修。下午小哥进城去买零件。”


“让瞎子跟着一块去吧,你这屋里比屋外还没法待,我箱子里有个烧烤架,让他们去买点东西,咱们晚上在院子里搞BBQ。”小花提议。


吴邪走过去掂了掂那两只粉红色的行李箱,像塞了两箱子的秤砣,随即对解雨臣行李箱装烧烤架的创意表示钦佩。


“买吧,”吴邪答应的十分痛快,“刷小哥的支付宝,全部张海客买单。”


 

黑瞎子

在吴邪表达完“不选最好的,只选最贵的”中心思想后,两个义务劳动力踏上了进城的道路。瞎子自告奋勇开车,闷油瓶坐在副驾驶,照例闭目养神。


“嘿,哑巴,”黑瞎子搭话,“你还记得上次咱俩这么不为了干活一块出去,是什么时候吗?”


像是本来就没指着对方回应,他盘算了一下,然后自问自答道:“怎么着都得有几十年了吧。”


张起灵没睁眼,就像是真的睡着了。


黑瞎子见怪不怪,拧开收音机,里面在播放一首慢歌。他跟着瞎哼哼起来。


哼了一会儿,突然停下了,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道:“现在老光棍可只剩你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他说?”


“快了。”


 

东西很快就买齐了,黑瞎子和张起灵一人手上都至少有五个大购物袋。堆满了后座和后备箱。


夏天的天长,但还是有很多商店迫不及待在霞光熹微中点亮了自家的霓虹灯牌。


黑瞎子开车路过一个街角的店面时,突然一脚油门停了下来。后面跟来刺耳的急刹车声,随即是震天的喇叭响。


张起灵回过头看他。


黑瞎子举了举手,道:“我的错,回头我把花儿的驾照借来,给小三爷扣分。”


黑瞎子在后面的司机就要骂人前打了方向盘,把车停到那个叫“X色成人”的铺子前。


“哑巴,手机借我使一下,我没带钱。”


 

张海客

吴邪话放得狠,但其实张起灵账号下的钱动得并不多,一个月撑破天也就四五千左右。


张海客毕竟不是什么真的变态,只在月末的时候偶尔会扫一眼账单,然后得到一堆蔬果商店、日用小卖部的交易流水。


这天下午,张海客正在开会,自从张起灵出来后,有了族长撑腰,他的工作推动变得容易多了。今天的小张们到席的也很整齐,张海客很满意。直到他的手机开始以三分钟一次的频率开始震动,短信不断在提醒界面上刷新——您的亲密付支付成功,消费金额为XXX。


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怀疑是吴邪的又一次恶作剧,但为了防备万一,他还是暂时叫停了会议,开始调支付宝账单。

 

最新一行赫然显示“扫收钱码付款-给X色成人        -568”。


 

吴邪

十分钟后,吴邪接到一个电话。


Paper Polaris
ooc选手秒速下线 有缘细化(...

ooc选手秒速下线

有缘细化(咕咕)

ooc选手秒速下线

有缘细化(咕咕)

红二

无内鬼,整点隐秘笑话

趁着半夜搞点隐秘的角落苏联笑话


cp不要当真,开个玩笑


1.

一个补习班学生去少年宫路上不慎掉进下水道,高喊救命。


张东升从旁边路过,视而不见。


学生情急之下高喊:“张老师是秃头!”张东升闻之大惊,急忙跳下水,把他按死了。


2.

严良在警察局外大喊:“这条子真tm婆妈!!”


被老陈听到,一把揪住耳朵。


严良辩解说,“我根本没讲是哪个条子,你怎么能随便揪我?”


“你少骗人,”老陈咆哮道,“我在这片街区二十多年了,哪一个条子婆妈我不知道吗?”


3.

朱朝阳要杀张东升之前,张东升笑着对他说:“你以后要跟我一样,落得孤苦伶仃,荒唐一辈子。”...

趁着半夜搞点隐秘的角落苏联笑话


cp不要当真,开个玩笑


1.

一个补习班学生去少年宫路上不慎掉进下水道,高喊救命。


张东升从旁边路过,视而不见。


学生情急之下高喊:“张老师是秃头!”张东升闻之大惊,急忙跳下水,把他按死了。


2.

严良在警察局外大喊:“这条子真tm婆妈!!”


被老陈听到,一把揪住耳朵。


严良辩解说,“我根本没讲是哪个条子,你怎么能随便揪我?”


“你少骗人,”老陈咆哮道,“我在这片街区二十多年了,哪一个条子婆妈我不知道吗?”


3.

朱朝阳要杀张东升之前,张东升笑着对他说:“你以后要跟我一样,落得孤苦伶仃,荒唐一辈子。”


朱朝阳说:“不会,我还有妈妈,还有朋友们,他们都会来陪我的。”


张东升冷笑道:“噢?万一他们不愿意呢?”


“没问题,”朱朝阳回答道,“那他们就得来陪你。”


4.

普普用粉笔在船身上写:晚上睡觉,朝阳哥哥亲严良嘴儿。


被朱朝阳和严良一起骂了半小时。


被严良骂了五分钟是因为竟敢编造哥哥的cp。


被朱朝阳骂了二十五分钟是因为拿了封口费还泄密,幸好严良没听出来。


5.

在少年宫奥数班上,流传着五个原则。


别跟张老师出去玩;


如果你一定要去,别去爬山;


如果你要去跟张老师玩还要去爬山,那就别拍照;


如果你又爬山又拍照,那么别让张老师帮你摆姿势;


如果以上规则你都不遵守,那你就不用担心期末考了。


6.

叶驰敏问朱朝阳:“你在张老师家补习已经一个暑假了,你数学一定很好吧?”


“没有,”朱朝阳说,“我们刚学到如何合成氰化钾。”


7.

朱朝阳在张东升家里补习数学。张东升让朱朝阳做一张竞赛题。做完以后他又拿出一张,然后又拿出一张。


朱朝阳抗议道:“可是您说是只有一张卷子。”


张东升说:“我花钱买内存卡的时候就是这样。”


8.


在一次剧情讨论会上,主持人说:认为徐静背叛张东升的坐在左边,认为徐静感情变淡,要离婚情有可原的坐在右边。一部分人坐在左边,一部分人坐在右边,只有一个人坐在中间不动。


主持人问:先生,你到底认为徐静是背叛,还是只是普通感情变淡?


这个人不答,却问道:“我还有机会吗?”


主持人忙道:“大家快跑啊!!!‘


9.


朱朝阳死了以后到了地狱。按照地狱规矩,谁在活着的时候杀了人,被害人的血就会淹过此人。


有一次上帝去视察,看见朱朝阳只淹到脚踝,就很奇怪问:“你害死这么多人,怎么血只有这么点?”


朱朝阳说:“因为都是张老师帮我杀的,我站在他肩膀上。”


10.

美术课上,同学们被要求画一副《我的老师在爬山》的图画。朱朝阳不喜欢美术课,不情愿地画好了。美术老师一看,大吃一惊;画面是树荫下的两具尸体。


美术老师问:这什么?这男的尸体是谁?朱说:是张老师的爸爸。美术老师又问:女的呢?朱说:是张老师的妈妈。


美术老师问:那张老师在哪呢?


“张老师在爬山。”朱朝阳答道。


11.

张东升对普普说:“朱朝阳杀了朱晶晶,他爸不就只爱他一个了吗?”


普普生气地说:“你说得不对,朝阳哥哥才不会做这种事!就算没有爸爸的爱,他还有妈妈呀!”


张东升于是又对朱朝阳说:“你杀了朱晶晶,你爸不就只爱你一个了吗?”


朱朝阳微笑道:“你说得不对,她还有妈妈呀!”


12.


严良死了以后,朱朝阳很伤心,来到警察局要替他办理丧事。


叶军说:“要么海葬吧,也算弥补这孩子没能出海的遗憾。”


朝阳妈妈说:“要么火葬吧,骨灰盒可以放在我们家里,能经常陪着你。”


看他们难以抉择,法医说:“要么土葬?”


“不行,”朱朝阳慌忙说,“我那天从小说里看到,土葬有可能复活。”


13.

(书版朱朝阳)


朱朝阳问张东升:“你犯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要躲警察?”


张东升说:“因为我杀了我爸爸妈妈。”


朱朝阳激动地问:“那你能不能把我爸爸妈妈也杀了啊?”



14.

张东升对少年三人组说:“我宣布两件事,第一件是我现在是普普的妈妈了,第二件是严良从我家滚蛋。”


严良愤怒道:“凭什么叫我滚蛋?”


张东升说:“我就知道你们对第一个问题没有意见。”

一颗花生。

[盗墓笔记][黑花]小半

*第一次谈恋爱的两人磨合期的吵架。

本黑花吧11级用户今天就带大家感受一下什么叫古早味=L=


零、

疯批只有第100次和第0次。

——法特·Wang


一、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倔?”

黑瞎子穿着一件西装马甲三件套,头发有些长了。倒是墨镜一直没变。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解雨臣找到人的时候,黑瞎子在黄浦江边上一家刚开业的酒吧里给人炒蛋炒饭。

二十世纪初,酒吧这个概念刚刚兴起。只吸引年轻有钱人,门楣就让人望而却步。酒保也不能太低端,得会几句拗口的法语和流利的英语。

黑瞎子符合这一半,至于另一半,他...

*第一次谈恋爱的两人磨合期的吵架。

本黑花吧11级用户今天就带大家感受一下什么叫古早味=L=

 

零、

疯批只有第100次和第0次。

——法特·Wang

 

一、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倔?”

黑瞎子穿着一件西装马甲三件套,头发有些长了。倒是墨镜一直没变。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解雨臣找到人的时候,黑瞎子在黄浦江边上一家刚开业的酒吧里给人炒蛋炒饭。

二十世纪初,酒吧这个概念刚刚兴起。只吸引年轻有钱人,门楣就让人望而却步。酒保也不能太低端,得会几句拗口的法语和流利的英语。

黑瞎子符合这一半,至于另一半,他只会炒饭,不会调酒。

 

这种款式的衣服,他第一次见黑瞎子穿。有些稀奇。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了一些时日——过完热恋期,刚刚暴露出彼此那一点光鲜外表下的缺点,醒悟到有些货不对板的时日。

又是对彼此非常熟悉的那个时日:他打量一眼黑瞎子,就知道他哪个口袋里揣着钢笔,哪个口袋里有烟。长袖衬衫下的手表是什么样子。

 

第一次见黑瞎子,那个人抓过他的手,用那支钢笔在他手上画画。解雨臣第一反应是尴尬,第二反应是无奈:这人,不知道他有洁癖吗?

想想也是不知道,初次见面而已。

 

那时候解雨臣还很年轻,无法公然在长辈面前给他人甩脸子,于是他忍耐了,被迫盯着这个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在他手上圈点涂抹。

他盯着他还不过30秒,就好像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解雨臣把这一切归于他自己的洁癖——以至于他坐立难安,甚至听不下去黑瞎子颇为精彩绝伦的推理。

 

黑瞎子一放下他他就去洗手了,老式的硫磺皂,洗起来不容易,因此他洗了多久,就被迫想了这个男人多久。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和他以后遇见的所有人,都将不一样。

 

二、

这次找黑瞎子比以往几次都要难。这个男人一旦决心做的事,哪怕天王老子下凡也没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天王老子也打不动的男人给解雨臣面前摆了一杯:“尝尝?”

“这个叫什么?”解雨臣清了清嗓子,想让他们之间的对话恢复到从前的氛围。可故意找话题的尴尬感倒是暴露了什么。

 

黑瞎子却无所谓,道:“它——没名字。”他想了想,“我认识的酒也就那么几种,随便混了混。你尝尝,不好喝就倒了。”

解雨臣放弃了寒暄,翻手腕看看表:“十三天,这次躲得不错。又创纪录了。”

“是吗?”黑瞎子扬眉,“我要是真要躲,你其实根本找不到我。”

“我不是来跟你求复合的,也不是想跟你道歉。”解雨臣垂下眼,淡淡地看着酒杯里的冰块,“你不能这样一言不合就离开,这对我不公平,我想要个解释。。”

黑瞎子看起来有些无奈。

解雨臣抬眼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你不能一声不吭就跑。”

“我都说了我生气了。”黑瞎子解释。

“可是你——”解雨臣一时语塞,回想起黑瞎子说他生气了的样子,好像和平时玩世不恭那些并没什么区别,停了一下才补上,“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你误会我了,我并不开玩笑。”黑瞎子擦了擦杯子,“我答应和你在一起试试,因为我的确很喜欢你;但我也说了,我没谈过恋爱,觉得那会很麻烦。如果我觉得烦了,可能会走,过我以前的生活。你也同意了。”

解雨臣咬住下唇,不再说话。他一直是个极度冷静的人,可当时他或许——的确太兴奋了没放在心上。

他是势在必得那种人,想得到的一定会得到,想丢掉的一定不会再回头。前者他在黑瞎子身上践行了,但后者——好吧,他的确会在吵架后后悔。

黑瞎子只要想,他能对一个人非常好,熨帖到无微不至。随口提的一句话,比如解雨臣随口说的一个习惯,一个爱好,甚至一个仇敌,都能被他记在心上。

好的帮他安排,坏的为他解决。

他也有缺点,就是无所谓的逃避。他和解雨臣这种事情发生了一定立刻解决的人不同,他是个简单到极致的人,要么简单粗暴解决问题本身——比如杀了;要么不解决,好似忘了。

和解雨臣这种会抽丝剥茧慢条斯理理顺思路的解决方式相比,像两个极端。

 

二十出头的解雨臣一样没有谈过恋爱。

 

黑瞎子擦完这个杯子,把它规规矩矩地放回原位。这是他在解雨臣那边的改变:东西用完放回原位,目光不能及的地方整洁规矩。

黑瞎子原本是个很散漫的人,对一切有自己的度,对整洁的标准比解雨臣低很多。

解雨臣和他说过一次,他就直接改了。

可是反之,解雨臣却很难接受黑瞎子试图改变他。他会认为黑瞎子是觉得他不够好,所以才想着改变他,因此有时候想方设法跟黑瞎子吵架。

黑瞎子解释了很多次“我想改变你并不是因为觉得你不够好”,可是在气头上的解雨臣,又很难听进去。

“你喜欢那样的你找那样的去吧?”他伶牙俐齿,嘴上从来不肯饶人。

黑瞎子就笑。

笑多了,不想笑了,他便离开了。

 

黑瞎子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可以妥协一万次,事实上他其实从不肯妥协。他可能是个适应性很强的人,却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

和解雨臣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可以二十四小时为他开着机,随时清醒着接电话。一旦有了争吵矛盾,他就会把手机关机。

解雨臣气头过了,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咬牙切齿,派一堆人掘地三尺去找他。

 

“我给过你机会了,解雨臣。”

黑瞎子突然有些烦躁,想摸根烟咬咬,但是他又在“上班”,于是他决定明天就把这工作辞了。

他这辈子孑然一身,换过很多工作。每一个他都呆的不长,一点不自由就会想要离开。更没有想过长久地呆在某一个人身边。

和“漂泊”是相辅相成的,他承受了极端的漂泊,自然也因此享受过极端的自由。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解雨臣说。

“不是的,你就是脾气上来了不肯服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倔?”黑瞎子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能不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解雨臣那种烦又上来了。

 

在性格这事儿上,他其实从小没有人管。懂事听话都是靠的解家优良传统基因,是天分,或者说寄人篱下的迫不得已。

但一到黑瞎子这,他的那些好脾气的包装都被剥了开来,黑瞎子就是有一句话把他惹毛的本事。

惹完了,还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让解雨臣更烦。

 

等回过神来,解雨臣会醒悟这究竟有多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他知道黑瞎子是有底线的,可是他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怎么触。事实上就拿这次来说,好像也没比以往更严重、吵得更激烈,但黑瞎子就是跑了。

以前也跑,却总是留点什么蛛丝马迹让他找到。只要解雨臣想办法,不出一天都能让他找到。

他这一次被判了死刑。

“我很怕麻烦。”黑瞎子说,“我一个人过了太久了,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有耐心。你看,咱俩又是同行,以后我都不好接你生意。”

 

他一这么说话解雨臣就上头,仿佛自己在黑瞎子眼里,永远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孩。他对黑瞎子就好像用啤酒瓶起子开椰子,怎么都找不到下手的方法,怎么都不得其法。

黑瞎子像根硬骨头一样难啃,一不留神就会刮伤喉咙。很多人馋他却不敢下口,解雨臣敢。

虽然真上口了才知道,果然香,果然很难啃。

可是他又不能真的拿砍刀把黑瞎子抽筋剥皮了。

 

他不是没对黑瞎子动过刀,吵到激烈的时候拔过匕首。黑瞎子眼皮都不眨一下,两根手指夹住刀刃,四两拨千斤地挪开,仿佛都没费什么力,说:“看吧,我说你是小孩子。”

 

吵完架他不是不后悔,也不是不会反省为什么会做出那么不像他自己的事儿。

“我和你说过你再这样下去的下场。”黑瞎子说,“我说过我随时可能走。”

“可我——我没想到你那么狠心。”

“我狠心?”黑瞎子笑了笑,“那或许就是吧,道上的人都说我心狠手辣。”

“不会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解雨臣咬牙切齿地说。

“哦?”黑瞎子饶有兴趣地想了想,赞同了他这个说法,“的确如此。所以也不会有人比你更能伤害我了,解雨臣。”

 

二、

一通无效的沟通结束了,让他心累。

解雨臣很讨厌无效的沟通。他当上当家以后,总是有人来向他软磨硬泡,向他求情。解雨臣讨厌这样。他宁愿自己吃多一些亏,金钱上,人脉上,也不想再因为这些无用的事情费心神,拖累他的脚步。

原来情侣间的“吵架”,就是这么无效的一件事。

 

他知道黑瞎子也累,这个人总是想改变他,好似他的爹——对于解雨臣来说一个听起来不会太长命的身份。黑瞎子有吸收一切的本事,人世间的痛苦外加解雨臣的愤怒。他仿佛一个感情上的聋子,因为看穿一切,所以可以抗拒一切而无所畏惧。任凭解雨臣怎么嚷嚷,都惊不起他任何的波澜。

他才刚刚二十几岁,社会上的小姑娘还在上大学,哭哭啼啼跟自己的男朋友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升到你不够爱我,开始闹分手。

小姑娘百分之八十的哭哭啼啼,是想收获男朋友的哄劝;

解雨臣百分之八十的愤怒,如石沉大海无处投递。

黑瞎子是另一种模式下的极端冷静。

 

对他们这行来说,冷静得写在基因里。不然电光火石一个慌乱,就会送了命。

只是黑瞎子总是吊儿郎当的,让人觉得他和“冷静”不相关。

 

解雨臣在认识黑瞎子以前,他的人生是做加法的。

每个人对他多说一句话,都代表他要多一堆事儿。所以挺长一段时间,他并不爱听人说话的。小伙计往他面前一站,叫声花儿爷。他就眉头一凛:“什么事?”

明明是个唱花旦的,却颇有些戏台上不怒自威的老生派头。

小伙计抓抓头发,不敢乱说了。

黑瞎子的人生却是做减法的。他曾经独自一人在一个待拆迁的废工厂里住了很久,不需要什么锅碗瓢盆,不需要任何寝具地那么生活。一把枪,一些贴身用品,一副墨镜,就是他的全部了。

他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不留下任何生活过的痕迹,他这一生已经这么做过几百次上千次。

 

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解当家”的身份在那里,解雨臣就永远不能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解雨臣;黑瞎子却可以只做纯粹的黑瞎子。

哪怕是在解家“先生”这一个身份,也只是一个称谓、一个角色,它束缚不住他。毕竟,黑瞎子甚至都没有名字。凡尘中可以让他留恋的万物,都已经是时间洪流的过客了。

解雨臣明明是第一次来他的生命里,却仿佛熟门熟路,拿出在商场上那种雷厉风行又游刃有余的派头,总让黑瞎子觉得有些有趣。

他就总像个人生导师般对他指点一二。在他不是解雨臣男朋友这个身份的时候,解雨臣听或不听,他说或不说,对他俩都没有什么影响;但关系转变后,他说了就想让解雨臣听进去,而解雨臣听了就觉得烦。

 

这一次,也是解雨臣不耐烦地问他:“你能不能别老管我。”

黑瞎子还是那样笑着:“那我以后不管你了,你不要后悔,不要回来找我就行。”

“行。”

而黑瞎子真心话说得像玩笑话、玩笑话说得像真心话,就那么离开了。

 

解雨臣事后气得不行。他其实很少动怒,基本没有随心所欲动怒的资本。但黑瞎子就是和千人万人不一样。

解雨臣想问:“你能也让我看看我在你这不一样的地方么?”

说完他又觉得无奈。他在黑瞎子这里,就是黑瞎子一定要改变他,让他做个乐观的人,乖一点,懂事一点,听话一点。可解雨臣偏偏天生反骨,任何让他听话的,都多半对他背后的解家有所企图。

所以他浑身带刺,无法接受被黑瞎子驯服。

他会在气头上让他去找别人,但如果黑瞎子真的找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做出什么。

他手上又不止一条人命。

他气得不行,气得发疯,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三、

黑瞎子在他这里,似乎是万能的。

解雨臣处理不了的险斗,黑瞎子可以下;解雨臣收拾不了的刺头,黑瞎子可以杀。

任何着急的时候,黑瞎子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可他们聚少离多,长期电话交流,如同笔友或网恋情侣。气到发疯的时候,解雨臣也想摔东西,却还要保留一个作为解当家的派头,他恨得牙根痒,恨不得黑瞎子现在就在他面前。把那宽厚的肩膀给他磨牙,磨得血肉模糊,谁也别好过。

气到发疯的时候,他也狠下心想过,有没有黑瞎子无所谓。

黑瞎子才能下的斗,一个人下不了就几百人去下;黑瞎子才能杀的人,一个人杀不了就几百人去杀。至于解雨臣自己,更不是耽于情欲和享乐的人——他没有那种资格。

黑瞎子是特殊的,他找不到替代品,那就不找了。他不要了。

可真到这时候,他又觉得失落。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他的确会期待某个人突然出现。

或许他俩都带刺,一个爱杠,一个更杠。谁也驯服不了谁。

 

第二天,解雨臣又来了酒吧。却得知黑瞎子已经不打招呼走人了。

甚至这周的这几天工钱都没有去领。

解雨臣觉得好气又好笑,干脆坐下来和酒保闲聊,听一些黑瞎子的传闻。顺便知道了昨天黑瞎子给他的所谓的酒是低度数饮料,黑瞎子还是把他当小孩子。

把他气得不行。

喝完,留下小费——他在黑瞎子那边学到的习俗——走出酒吧,解雨臣不知道该拿黑瞎子怎么办,他觉得黑瞎子总该要个住的地方,他甚至想去天桥底下的流浪汉聚集地找找他。

那个人四海为家,解雨臣不知道他有什么长期住的地方可以找到他。

解家每个堂口都收到了消息:“——不好啦,先生又跑啦!”

有些小喽啰,刚进的解家,一听这称呼,以为是一位跟二爷差不多大年纪的前辈。传闻里鹤发长髯、老神叨叨的老先生。结果黑瞎子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黑背心、短裤、穿凉鞋,二十几岁吊儿郎当的模样,小喽啰翻着白眼都傻了。

 

四、

当天下午,黑瞎子自己出现了。

昨天在酒吧,今天在茶馆。台上讲着相声,台下,黑瞎子喝着茶,看着解雨臣,笑了:“我就应该把你的话录下来,免得你说话不算话。”

解雨臣泰然地要命,脸上写着“那你录呗”。

一副随便你的样子——是他跟黑瞎子学的。

他可能一开始就喜欢他这样。仿佛困于水中的游鱼,艳羡天空自由的飞鸟。而当解雨臣越来越牛逼,可以跃出水面飞升成龙的时候,却发现飞鸟还是把他当那个没见识的小鱼仔,不免垂头丧气。

 

“我讨厌无效沟通。”半晌,他泄了气,垂下眼,只盯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梗。

黑瞎子看到他那样子,知道他又服软了。

在商场上,解雨臣从不让步,如果他让步了,要么是他压根没到他的底线;要么是他在欲擒故纵。

“所以你跟我说说我还有多少挽回的余地?”他抬起脸,又是原来举重若轻久经沙场的派头,“要是是零。今天我就走了,以后也不找你。”

解家人不做多余的事。

可这回头草他却偏要勉强。

 

黑瞎子没有说话,解雨臣喝了一口茶:“自己做的错事儿,自己承担。这个道理我懂,不用你总教。”

“你还是不喜欢我教你。”黑瞎子悠悠地开口,“可是事后你总是会发现我说的是对的。”

解雨臣放下杯子,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黑瞎子一说道他,他就觉得烦。他想了很久,觉得这是他的好胜心使然——他太想在黑瞎子面前是完美的样子了,没有会被他指出的错处。上下三界中、黑瞎子活过的近百年里,活人死人中都是一等的,顶尖儿的好。

黑瞎子一开始说他,就仿佛在说他不够好。

“可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黑瞎子说,“我一直觉得你很好了,你做对了事也会夸你。不如以后我不管你了,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你要不要那样?”

解雨臣刚开口想说个“我”,却心下一动:“以后?”

说完他笑了:“那你以什么身份?同行?供应商?”

未等黑瞎子说话,他含笑舔舔嘴唇,上下打量了黑瞎子:“要是炮友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

他打量黑瞎子,黑瞎子也打量他。解雨臣挪开眼,又说:“那好像我也不是很亏。”

“你要是不喜欢我说你,可以用点药把我毒哑了。”

“你不生气了?”

黑瞎子隔着墨镜的镜片看着他,半晌才叹了口气,笑了:“我拿你怎么办。”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解雨臣又有点气又有点想笑,“你根本油盐不进。”

 

道上人都说黑瞎子脾气好,好说话。其实黑瞎子才是极端不好相处的那一位,比解雨臣有过之而不及。

解雨臣是把自己所有的好都给了仅有的几个人。黑瞎子呢,他根本就是把他所有的情感留给了仅有的几个人。

仿佛神佛总是慈眉善目对着万千信徒,但你不能说他们好相处、皆爱世人。

 

“你是不是真得说不得,解雨臣。”黑瞎子无奈道。

“不是。”解雨臣小声说,“其实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也知道你活得比我久、懂的比我多。我正是这样才……不甘心。”

我想和你做旗鼓相当的人。

“我也不是多想改变你,我就是想看到你开心些。”黑瞎子说,“你那么凶,我真的有点寒心。”

“对不起。”

“现在知道服软了,你每次一脾气上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黑瞎子想了想,若有所思,“你们解家人或许都是这样。让你们承认错误,仿佛跟让你们承认自己是弱智一样,是一种对解家人智商的侮辱。”

“那我以后会改。”

“没有以后了!”黑瞎子哼哼,“我说我要走了!”

“啊,那你不要走。”解雨臣眯起眼睛,笑了,他知道黑瞎子不生气了,“我错了,挽留你。我……我没你不行,都睡不着。”

像极了一句控诉。

“你得学会展现你自己的软弱,不然——这对我也会很不公平。”黑瞎子说,“你可以在我这里抱怨、发泄、哭泣,我会很高兴;而不是通过乱发脾气来证明我爱你。”

“我没——”

他下意识又想否认,叹了口气才说:“好吧,我不该……我想你了。”

 

五、

解雨臣小时候没有看过什么童话书。到了二十来岁,他开始看绘本放松解压。

黑瞎子送过他一本《小王子》绘本,平平无奇的装帧,中法双语的,最奇的是上面写着一行“青少年推荐读物”。

小王子驯服了狐狸,狐狸从此变得独一无二。但解雨臣就偏偏要想:既然要驯服狐狸,说明你根本不喜欢狐狸,你只喜欢乖巧听话的玫瑰花。

他被人害得太多了,因此任何事,都要找到去一个挑刺的逻辑来保护自己。

 

黑瞎子很无奈:“我好心好意劝你,你却非要找我的茬。”

解雨臣脾气好的时候会像玫瑰花,脾气不好的时候又像小狐狸:“明明是你在找我的茬,我做什么你都能看出不对。”

如果是对别人,黑瞎子绝对不会再说。可对解雨臣,他根本忍不住:“那你自己看你做的是不是有问题。”

他懂的比解雨臣多得多,解雨臣处心积虑布了许久的局,他能一眼就看出漏洞。还是那副轻描淡写无所谓的样子,对解雨臣来说,着实是令人沮丧。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会不会招他烦。他并不想让解雨臣变得更好,他却的确想让他变得开心。

“我好想你啊。”解雨臣说。

“哼。”

“你哼什么哼。”解雨臣有点无语。

“我就哼,你冲我发火,还说不在乎我走。”

解雨臣无奈了:“你这句控诉是不是憋了好久就等着现在说。”

“对啊。”黑瞎子理直气壮。

“那你刚刚是干嘛?”解雨臣忍不住翻白眼,“谁刚那么凶啊。”

黑瞎子看起来有点委屈,解雨臣笑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我——以后会变得你想要的样子,愉悦、放纵、表现软弱。”

如果那是你喜欢的样子的话。

如果做错了,也会向你承认,学会低头。

他看着黑瞎子:“我很想你,你别离开我。”

这是他展现软弱的第一步。

 

“我拿你怎么办嘛。”

黑瞎子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伸手抱住解雨臣。

“说了我不想谈恋爱……怎么就栽了呢?”

他揉揉解雨臣的发顶:“我只想让你开心点儿。你要是不喜欢我说,你可以把我毒哑了;但是相对的,我也会把你打傻了,没有这么多心眼。我这个人,睚眦必报的。”

解雨臣笑了:“那……你把我打傻了,得帮我接解家。”

“我才懒得管。”黑瞎子佯怒,“要不是你,我管那么多破事干嘛。”

解雨臣本想反驳他说解家的事是破事,但是想想,好像的确都是些破事。

“我喜欢你才管你。”黑瞎子说,“笨死你了。”

解雨臣没有说话,他说:“你怎么不嚷嚷了?我在说你笨。”

解家人雷区:你可以侮辱我的道德,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随便你。”解雨臣说。

不就是接受有个人管他吗,挺好的。学什么,解雨臣什么都能学得会。

对于黑瞎子,他也是第一次学习接受一个人,进入他的生命里。

 

六、

“我后悔了,我原谅你原谅得太容易了。”

被接回解家的黑瞎子看着库房里那些东西,突然说。

 

解雨臣傻了:“你又要作什么妖?”

“你伤我心了,我总要给你点惩罚吧?”黑瞎子恶狠狠地说。

“……有何指教?”

 

“你下次再那样,我就把这些东西全砸了。”他指着库房里几样东西,“反正我自己刨的。”

解雨臣想象了一下,突然就很心疼。毕竟那些东西他也很喜欢,都是些险斗,黑瞎子倒出来也九死一生。

“不能只要求我吧?你以后不许乱跑了。”解雨臣说着,翻了柜子,把一份租赁合同推给他,“给你开个眼镜铺子,盈亏你自理。反正拴住了就行,大不了我给你出房租。”

“房租不是你的?”黑瞎子好笑道。

“我妹的。”解雨臣懒懒地抬眼,“是我的话,才懒得跟你收租,你也未必把我们俩之间这点债务放在心上。让她没事儿来看看,也不怕你跑。”

他说得淡定坦然,其实心里在打鼓。他知道黑瞎子是个束不住的主儿。或许他再虚长廿载年岁,才能找到和这个人的相处之道。

黑瞎子略一思忖,从口袋里掏出钢笔,认认真真签下了自己的名。

“我去哪里进货?”他认真地问起了解雨臣。

“我管你。”解雨臣好笑着说,“不是闲得到处跑吗?自己磨玻璃吧你。”

 

岁岁年年,院墙上的燕子又换了一茬,一声啁啾击破了天色,才触得他心头一颤。解雨臣想自己在黑瞎子生命中,也不过只有一小半。他这眼睛见不得亮光,这一生也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脏事儿”,还是个没户口的通缉犯,总在背着光的地方活。

却像二爷爷生前窗台的那盘笔洗,沉着一盆的黑灰脏,唯有面上那一水儿的彩。

外人眼里,只看到光。

也算晦暗无尽里,唯一的一点亮色了。


—END—

好久没写短篇了,大纲文真是害人不浅。

每天白天:我一定要好好写文;

晚上:怎么还没写文一天就过完了,趁没睡觉写个大纲文爽爽。


来源是昨天深夜的脑洞:




我在黑花吧真的有11级(。)


夏蜉朝菌
《隐秘的角落》朱朝阳张东升 一...

《隐秘的角落》朱朝阳张东升

一天看完剧和书的鸡血产物,谨慎磕

下篇在合集,已更新。

《隐秘的角落》朱朝阳张东升

一天看完剧和书的鸡血产物,谨慎磕

下篇在合集,已更新。

一颗花生。

[黑花][直A癌与O强人]30 DAYS(01-09END)

[黑花][直A癌与O强人]30 DAYS


8/10 更新至09完结,三万字被我拖了俩月真对不起……

*星际ABO,新婚后爱,花追黑?(都是假的

全是搞笑,写着玩的,不要当真。

特别强调:本文一切二次元玩梗口嗨,皆不代表作者的任何三次元观点。拒绝三观输出,从我本人做起。


01

解雨臣站在这栋四合院门口。

这是他新婚的第一天。


一个新婚的O,独自提着行李,站在A的家门口。

任谁不说,这是个渣A。


故事倒回数月前。

星际的两大党派,联盟与帝国,明争暗斗已经多年。

长久以来,联盟都是执政党。保守的九门,也一直支持联盟。

可...

[黑花][直A癌与O强人]30 DAYS


8/10 更新至09完结,三万字被我拖了俩月真对不起……

*星际ABO,新婚后爱,花追黑?(都是假的

全是搞笑,写着玩的,不要当真。

特别强调:本文一切二次元玩梗口嗨,皆不代表作者的任何三次元观点。拒绝三观输出,从我本人做起。

 

01

解雨臣站在这栋四合院门口。

这是他新婚的第一天。

 

一个新婚的O,独自提着行李,站在A的家门口。

任谁不说,这是个渣A。

 

故事倒回数月前。

星际的两大党派,联盟与帝国,明争暗斗已经多年。

长久以来,联盟都是执政党。保守的九门,也一直支持联盟。

可谁曾想,这一届改选中,帝国的张家上了位。

解九爷急火攻心,忧虑而亡。

 

解九爷临终前,也依旧是一副淡定安然的模样。

毕竟在这个年代的科技,哪里坏了都可以换。

只是星际系统如果认为你无法再为星际做贡献,就会安排死亡。

减缓人口老龄化。

所以他看起来还是很健康。

但解雨臣已经知道这是见爷爷的最后一面了。

 

解九爷给他倒了一杯水:“关于你的未来,你有想法了么?”

解雨臣接过杯子,淡淡道:“是我的未来,还是解家的未来?”

他想,今天之后,解家也就他一个人了。

 

解九爷拍拍他的肩膀:“我希望你辅佐吴家,再回到政坛。九门是利益共同体,只要有一个人在,就能延续下去。”

解雨臣没有说话。

爷爷又说:“我想再入侵一次系统,让你和齐家联姻。”

 

之所以是“再”,是因为当年解雨臣上军校时,就已经把O的身份改成了A,叫做解语花。

成绩很好,风云人物。但是毕业以后就销声匿迹,很多人说他进入了保密系统里。

 

齐家他也有所耳闻。

齐家的最后一个人,黑瞎子。这一次改选上位的张起灵,他的辅佐功不可没。

曾立下无数战功,也帮张起灵做了很多关键决策。

是张起灵非常信任的人。

那你一定要问,这么大众情A的身份,为什么会成为大龄剩A?

 

因为,他是个直A癌。

 

星际系统,说白了,还是上流社会制定的,当然也只会上流社会服务。

上流社会几代人的心血,才爬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不会允许“平等”。

星际的系统,总是上流配上流。

而对于上流社会来说,黑瞎子这种没有上进心的直A癌,必是被嫌弃的对象。

想梦黑瞎子的“梦女”,系统又不会分配黑瞎子给他们。

 

他直A癌在什么地方呢?

比如,星际系统分配配偶前,其实是可以选择一些“tag”。

标签相似的人会匹配到一起。

也有一些人什么标签都乱打一气,被称为“水tag”“火锅底”“蹭热度”。

 

黑瞎子的择偶标签只有一个,就是“贤妻良O”。

当今社会,很重视O权。

O有独立的人格,不是谁的辅佐。大家都争当O强人。

如果谁说自己是“贤妻良O”,就会被打为只为家庭奉献的“婚驴”,重拳出击。

而且,黑瞎子说自己是残疾人,需要人照顾。娶个老婆,就得照顾他。

老婆,要言听计从,要百依百顺。要乖巧的,听话的。

工作不能太辛苦,要经常在家陪他。不能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

哦,还要长的好看!


听听,听听。

这是什么直A发言。

又被上层社会的O们排雷了一轮。

上层社会人少圈子小,话传得快,传来传去,黑瞎子就被所有人拉黑了。

 

这些,也是解雨臣如今能站在这个门口的原因。

解雨臣怀疑,他根本不需要做手脚入侵系统,系统会欢天喜地把他送进来。解决这个心头大患。

如今,生育率极低,系统用了很多办法,强迫人结婚。

分配配偶就是其中之一。


安排好爷爷的葬礼,这几个月里,解雨臣倒是做了一些准备。

比如,先换了一个工作。


原来在星际,他以“解语花”的身份活动在政坛,做一些很危险的工作。

如今,为了当好“贤妻良O”,他以解雨臣的本名,在星际大学当图书管理员。

每天睡到自然醒,骑车20分钟到单位,开始无所事事。

真正的“事少钱少离家近”。


工作,是根据系统对你的能力评级来决定的。

解雨臣上大学的身份是“解语花”,这个解雨臣,一张白纸,连大学都没上过。

当上图书管理员,还是他有上流背景和人脉才当上的。

不过,黑瞎子可能喜欢这种类型。

工作轻松,可以经常回家。


做这个工作的,多半是星际大学的官太太们。

没什么事业心,每天上班聊天,逛淘宝,看电视剧。

解雨臣也硬着头皮看了几部,催眠效果极好,每天看30分钟必睡着。

倒是比以前的工作轻松很多,感觉跟放假一样。

然后,也抹去了一些“解语花”在星际政坛活动的痕迹。

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符合黑瞎子喜好人设的“贤妻良O”。

 

他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前走三后走四,是他的座右铭。

所以,和黑瞎子结婚以后的生活,他也设想过。

一句话简介,就是:取得他的信任,开始吹枕边风。

至少,把吴家投回来。

 

九门代表的是传统商界。

吴家回来后,各种经济政策就会更有利于九门。

他不能参与政坛了,还可以去经商,有了吴家的政策辅佐,还能把九门做大做强。

到时候,他的人设就崩塌了,又要做回“O强人”。

黑瞎子要跟他离婚,也无所谓。

 

第一天来,也不说搭把手,真的是个残疾人吗?

因为在星际这个年代,残疾人也是稀罕物。

哪里坏了修哪里,什么“零件”都可以换。

如果不换,只能说,是太没有进取心了。就等着被照顾。

果然是个直A癌。

 

解雨臣叹了口气。

站到门口,智能门锁就自动识别了他的虹膜。

系统的效率很高,他们刚在系统里匹配成功,登记为伴侣,就把这些数据共享了过来。

上古时代的“两个人互换钥匙决定同居”的场面,已经不复存在。

 

走进这个家,古色古香,这个年代还有这个审美的人可不多。

黑瞎子出人意料的是个老派分子。

他躺在躺椅上,戴着墨镜,在晒太阳。

解雨臣进来,他也没有扭头看过来。

解雨臣想,哦,是个瞎的。

 

这个瞎子听到他进来了,懒洋洋笑嘻嘻开口:

“夫人,你来啦?一起晒太阳吗?”

这是黑瞎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解雨臣有点意外。

他以为黑瞎子对于突然分配来的老婆,要么故意刁难,要么被他的美貌震撼(不是)。

没想到他这么泰然,一开口就是老夫老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拜托,咱俩很熟吗?

 

解雨臣没有说话,黑瞎子也不在乎,说:

“我渴了,给我拿瓶冰啤酒。”

想了想,又很客气地说:“谢谢夫人。”

 

还真是残疾人吧。

不仅瞎,腿还瘸了。

怕是个高位截瘫。

一嫁入豪门,就要伺候残疾人吗?

我提着这么多行李,你还不说帮我拿呢。

让我自己走来结婚,有你这样的A吗?

 

想到这里,解雨臣直接拒绝:“不拿。”

黑瞎子本来笑嘻嘻如晴天般灿烂的脸上一秒转阴,一时间很委屈。

 

解雨臣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说:“啤酒喝多了痛风,你年纪大了,要少喝点。”

黑瞎子叫苦:“还嫌我老!”

解雨臣:“……”

他一直是个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善于察言观色让人如沐春风的人,没想到一进这个门,就变成了总是说错话的KY精?

莫非是个星际大学那些图书管理员大妈们混久了。

 

她们聚在一起,总是说八卦。

解雨臣也旁敲侧击了一些黑瞎子的八卦。

反正,在上流社会里,黑瞎子的风评不怎么好。

但是所有人,也都忌惮他的家世,以及和张起灵的关系。

 

黑瞎子直接召唤了系统。

在星际,能直接和系统对话的人可不多。

只有星际超高层,才能直接和系统对话。领取系统下发的任务。

果然,黑瞎子身份很显赫。

可是,他居然用这么尊贵的系统,反应他的婚恋问题。

 

黑瞎子说:“说好的贤妻良O呢?我要退货。”

系统没有回复他。

黑瞎子继续说:“我说了,要我结婚,我就要一个百依百顺的。没办法,我是直A癌。”

系统还是沉默。

解雨臣听不下去了:“……一瓶啤酒罢了,让家政机器人给你拿不行?”

“这不一样!”黑瞎子说,“我为帝国流过血,我为帝国立过攻。下半生我想要个听话的老婆来照顾我,我有什么错?”

 

……解雨臣头皮发麻。

他的O设,不会第一天就崩塌了吧?

果然,他天生叛逆,没法装出这种百依百顺的好老婆样。

 

“总之。”黑瞎子对系统发号施令,“我要换一个老婆!要听话的,是不是上流社会的无所谓。”

“你直接去588同城,找一个家政服务机器人不就好了。”解雨臣吐槽。

“你看!他还怼我!”黑瞎子对系统告状。

 

系统可能也受不了了,机械如谷狗娘的声音传了出来:

“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七条规定,自婚姻登记机关收到离婚登记申请之日起三十日内,任何一方不愿意离婚的,可以向婚姻登记机关撤回离婚登记申请。”

 

哦,离 婚 冷 静 期

三十天。

 

解雨臣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表面上一直装作一个乖巧O的模样。

三分被抛弃的委屈,三分你不来接我的娇俏,四分新婚妻子的赧然。

不愧是唱戏出身,真他妈能装——by吴邪。

 

解雨臣想,自己的杀手锏就是这张脸。

在他的想象里,看到这张脸,不管怎样大男子主义的直A癌,都不会轻易把他赶出去。

他对自己的颜值很有自信的。

谁知第一天,对方就要跟他离婚!

 

他可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O。

在军校的时候,虽然在装A,但是一水儿A都干不过他。

对他来说,第一天黑瞎子就要离婚,和任务一天就失败,没有什么区别。

解雨臣不可能允许。

不仅为了他的好胜心,也为了北方神(老九门)的荣耀。

 

30天里,挽留住他的老公,完成自己的计划。

解雨臣给自己下定了目标。


于是他酝酿了几秒,闭上眼,再睁开眼,下一秒,就是个委屈的新婚小O了:

“明明是你不来接我,还要我自己进来,新婚第一天,你这么大的房子,我找你就找了好久。”

黑瞎子一怔。

解雨臣继续说:“你还要跟我离婚,哪里有你这样的啊?”

黑瞎子不说话了,解雨臣想,难道他心里也很愧疚?果然这招很管用。

于是他补上了最后一句必杀技:

“别生气了,老公。”


02

 

新婚第一天,危机并没有解除。

30天里,黑瞎子如果提出撤回,他们就不离婚了。

再提离婚,就比较难了。系统会觉得他在没事找事无理取闹,不受理。

总之,这年头结婚容易离婚难。

 

系统直接分配的配偶,没有谈恋爱的过程。

其实两个人比相亲的都不如。


解雨臣说:“我们先了解一下彼此吧?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黑瞎子说:“北京城退休的老大爷爱做什么,我就爱做什么。”

解雨臣:……。

什么,提着鸟笼子上全息投影的后海里遛弯吗?


黑瞎子说:“你见过洛杉矶星凌晨四点的太阳吗?”

解雨臣:?

黑瞎子解释:“每天早上四点起来训练,晚上十一点必须入睡。每周上百小时的高强度运动,电光火石间那么多选择,一个念头就可能送了命,真的累了。所以老张一上台,我就立马申请了退休。”

解雨臣原来在军校,也只是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而已。原来这条咸鱼,以前比他还努力。

黑瞎子继续说:“退休了,我就只想躺着。就好比期末考试完了的大学生,每天只想着睡懒觉和打游戏,连下楼拿外卖都让狗去拿。”

……大学生和狗怎么你了。


解雨臣想了想,的确有道理。但还是问:“每天这样,不无聊吗?”

“其实是有一点无聊的。”黑瞎子打了个哈欠,“所以如果找个老婆,她看不惯我游手好闲,让我怎样都出去找个事儿做,哪怕送外卖,我也是不愿意的。”

说完,他看了看自己的这位老婆:“你不会吧?”

解雨臣:“……不会。”

黑瞎子点点头:“那就好,我听系统说,你在星大做图书管理员,一点上班三点下班那种,这很好,以后你下班了就回来给我做饭,行吧?”

解雨臣:“……行。”

黑瞎子很满意:“那早上陪我睡到自然醒,我不想娶个老婆,每天早上十点就喊我起床;我还想一睁眼,就有热腾腾香喷喷的早饭吃。”

那谁知道你几点起来啊??

解雨臣没有说话,黑瞎子也不介意:“周末呢,也不要出去加班了。反正陪着我,哪都不要去。”

解雨臣想想这样的退休生活,觉得他进的不是婚房,而是养老院。

如果只是这样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至少黑瞎子没有提出什么奇葩的要求。

黑瞎子就说:“你一个O,也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了。我不希望你和其他A有接触,以后下班就回家,你滴明白?”

……好吧,还是直A癌。

 

看到解雨臣这么乖巧,黑瞎子似乎很满意。

于是他说:“很好。你只要一直这样,我就不和你离婚了。”

解雨臣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呵呵,直A癌。

 

快到中午了,黑瞎子说:“吃午饭吗?”

解雨臣心下了然,叹了口气:“我去做饭。”

黑瞎子翻了个身,继续晒太阳。解雨臣心想,晒死你,最好把你脸上墨镜的形状也晒出来。

 

说是要他做家务,但事实上,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需要人亲手做的工作。

他在电子屏上选了一些蔬菜,智能冰箱打开,里面都是切好的净菜。只要放进料理机里就好了,很方便。

只是,解雨臣其实对自己的厨艺不太有自信。毕竟他也从来没有做过饭。

他想着,自己的老公会喜欢什么菜呢?

结婚前,他已经把能找到的他的资料查了个遍,知道他曾经在G星念的军校,不知道会不会喜欢吃G星的菜。

想完,他也觉得好笑了。难道真的把“老公”放在了自己的生活中,什么都先想着他一份了?

 

午餐很快好了,他喊黑瞎子来吃饭。

桌上还摆着一瓶在冒冷气的冰啤酒。

他看着黑瞎子坐下来,心里居然有点紧张;而黑瞎子说好吃以后,又有点开心。

解雨臣心想,不是吧?这只是工作,自己没必要这么放在心上,搞得好像黑瞎子真的是他老公似的。

他根本不符合黑瞎子的择偶标准。黑瞎子又何尝符合他的呢?作为一个O强人,他还是更喜欢有事业心的人。

如果是退休前的黑瞎子,或许是他喜欢的类型。慕强是每个人的天性。解雨臣也喜欢比自己强的人。

他这些年来接触的,多半都是自己的同龄人,不如自己的。从前的黑瞎子这么强的人,还是第一个。

可是,现在的黑瞎子,就是一滩烂泥,扶都扶不起来。

解雨臣嫌弃还来不及呢。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紧张也好开心也好,都一扫而空了。

 

他酝酿了一下乖巧新婚O应该怎么做,装出紧张害羞的样子对黑瞎子说:“我有15天婚假,你要不要去哪里度蜜月?”

黑瞎子想了想:“不了吧,你想去哪里,我让全息投影给你投出来。”

说完又补充道:“我懒得出门,呵呵,我是宅男。”

解雨臣:“……”

可是没办法,他是贤妻良O。于是解雨臣说:“好的,那就在家里吧。”


不错,黑瞎子对他很满意。吃完饭,家政机器人端走盘子放进洗碗机。黑瞎子想了想:“这个流程和我结婚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结婚前,也是家政机器人端盘子,去洗碗。

解雨臣有点疑惑,就看到黑瞎子指了指自己的嘴。

干嘛?要去亲他?

解雨臣心里咯噔一下,他还没亲过任何人。

但是,黑瞎子有这种要求,也很正常。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解雨臣垂下眼,站起来。向桌那头他的丈夫走过去。

就听到丈夫说:“哎哟,我家里好像也没有湿巾呀。”

解雨臣停下了脚步。

黑瞎子又说:“我以前吃完饭好像也不擦嘴,咦,你那是什么表情?”

解雨臣太阳穴突突地跳,还是说:“我去给你拿块毛巾。”

居然以为是要亲他,解雨臣觉得很丢脸。

他自己洗了脸。从消毒柜里拿了热毛巾,要帮黑瞎子抹脸。

看着他的墨镜,陷入了思考:“这个要摘吗?”

“不用。”黑瞎子说,“你擦下半张脸就行。”

 

……都结婚了,也不知道什么怪癖。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也不摘吧!

 

吃过午饭,黑瞎子说:“夫人,午睡吗?”

解雨臣心想,你都睡一上午了,怎么还要午睡。

黑瞎子好像也不需要他回复,就说:“我困了哈,饭后困。”

就准备去睡觉了。

解雨臣心里的嫌弃又来了。他不想睡,但是他又很无聊,于是进了书房。

 

谁知黑瞎子也跟进来问到:“你要看什么书?”

解雨臣:“我……考大学。”

黑瞎子点点头:“对,你没有上过大学。”

军校绩点第一毕业的优秀毕业生解语花点点头:“嗯,我没有上过大学,在社会上没法立足……想考个成人自考。”

“挺好的。”黑瞎子说,“虽然我也不希望你太辛苦,O嘛,也不需要太高的学历。你想学什么专业?”

解雨臣:“……烹饪吧。”

新东方烹饪专修学校。

黑瞎子很满意:“这样很好,你可以给我做饭,当我的营养师。”

“对。”解雨臣阴阳怪气地点头,“中午吃点降血糖的,不会饭后困。”

他内容阴阳怪气,表面倒持续乖巧,看起来非常像一个体谅丈夫的小O:“吃完饭就睡觉,容易胃下垂,还会发福。”

黑瞎子一直微笑,仿佛觉得他说的很有意思,在他身边坐下来:“我也不睡了,你学吧。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想趁着黑瞎子走后就看机甲相关书籍的解雨臣没办法,在水墨屏里点了几本成人自考的书。

黑瞎子则在旁边找了一本起点流修仙文看。

还说:“你自己学,我不打扰你吧?”

解雨臣:“……还行,不打扰。”

 

没办法,他只好看成人自考。

成人自考要不要考专业课的?他需要从现在开始学习新东方吗?

解雨臣根本不知道成人自考的流程。

而且黑瞎子在边上,他还要装作自己不会做的样子。

每写一道题,都要想一下怎么显得自己认真做了却依旧不会。

实在很辛苦。

 

于是解雨臣说:“既然不需要度蜜月,要不我明天起还是回图书馆上班吧。”

想了想,还说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就不请婚假了,还得扣钱。”

他主要还是不想在家看自考的书了,有病吧?

 

“家里又不靠你赚钱。”黑瞎子又开始他的直A发言,“累死累活,能挣几个钱?你不想干了,辞职让我养也可以嘛,你只用在家做家务就好了。”

解雨臣闭上眼压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再睁眼,又是一副委屈小O的模样:“那样别的O会看不起我的。”

他以为黑瞎子会非常霸道总裁地说一句“谁敢!”,谁知黑瞎子淡淡道:“那怎么了,你不应该在乎别人的眼光。”

……这种随时随地喂鸡汤又是什么毛病?

“你让我看得起就可以了嘛,我又不会看不起你。”黑瞎子说。

解雨臣:“……”

“好了,看书也看够了。”黑瞎子站起来,“今天已经很辛苦了,下面做点什么?”

怎么就看够了,你看到一小时了吗?

 

这年头,婚育率都非常低。

系统强行婚配之后,也会监督他们是否有夫妻之实。

不然,只结婚,不生育。又有什么意义。

虽然如今,试管婴儿也很容易做,还有人造子宫。

但普遍认为,那样生出来的孩子,和克隆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是因为爱,长大了心理容易出问题。

所以,系统还会监督夫妻之实。

 

……晚上能不能晚点来?解雨臣想。


03

 

没有相亲的寒暄,没有约会的甜蜜。

有的只是老夫老妻。

黑瞎子懒洋洋张口:“老婆,晚上吃啥?”

解雨臣第一百次在心里想:大哥,我和您很熟吗?

可能看到解雨臣没有说话,黑瞎子沉吟了一下,重新开口:

“夫人,请问今晚如何用膳?”

解雨臣:“……。”

 

解雨臣是一个很有计划性的人。

一切任务他都会在心里规划好。

先定一个小目标:离婚冷静期的30天内,挽留住他的老公。

短期目标:让老公把吴邪票回来。

毕竟老公现在的身份,一票更比六票强。

 

解雨臣说不上“乐意”或“介意”。

毕竟他的人生,没有什么介意和不介意的。

爷爷安排了任务不久,就去世了。遗体被投向了外太空的坟星里,经年不腐。

他去查了黑瞎子的资料,看到他的照片。

一首扛枪,一首拿啤酒。长得很帅。

 

因为工作很闲,解雨臣故意把准备工作拖得很慢。

如今,电子书普及,星大的图书馆,有两层都是电子阅览室。

剩下的图书,基本都可以称为“古籍”了。

在那些“古籍”里,解雨臣借助工作,慢慢找着黑瞎子的一些资料。

本来百度一下就可以找到的事情,他一本一本翻阅,在心里构建一个未来丈夫的雏形。

说实话,黑瞎子的丰功伟绩,很苏。

只是他现在的本人,和那些相差太远。

有的只是各种直A发言。

解雨臣的滤镜没了。

他想不通,黑瞎子怎么也是名校毕业,还有两个学位。为什么会直成这样。

 

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黑瞎子对着家里的电子屏说:

“哈罗,系统?我要就寝了,尊重隐私,别偷看好吗?”

系统一言不发,持续装死。

解雨臣知道,在这个时代,天眼无处不在,你是没有隐私可言的。

哪怕是一颗卫星上面的高倍望远镜,都能看到你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打到多少分了。

解雨臣不明白,黑瞎子威胁系统有什么意义。

系统其实是一颗“超级脑”,汇集着所有终端的大脑,可以处理各种运算。

但是没有人的七情六欲,它的一切目标都是“为了人类的长远发展”。

仿佛很多有了集体智慧的群聚昆虫,它们的共同目标也是为了种群的延续,生生不息。

 

黑瞎子似乎也不需要系统的回应。

想象中的推诿和强制都没有出现,两个人洗漱完毕就一起睡觉了。

字面意义上的“睡觉”。

 

黑瞎子家里东西很少。家政机器人没有那么高的智商,还是很容易磕磕碰碰的,边边角角也擦不干净,所以收拾东西这种事一般还是得人动手。

或许是这个原因,为了避免收拾,黑瞎子家里基本没什么家具,也不像一般生活了很久的家庭那样,总是有一些东西堆在那里。

他家里就像个酒店,只有必须的家具,连装饰都很少。

床倒是很好,寝具也好,卧室的氛围也好。都能体现他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这一点上,他们倒是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说,系统的匹配也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

 

“睡觉吧。”黑瞎子说,“晚安。”

说完就翻身睡觉了。

解雨臣无语:“……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像什么关系?”黑瞎子反问。

“……室友吧。”解雨臣说。

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啥也不干,宛如合租。

“那就是室友。”黑瞎子笃定答道,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解雨臣就自然醒了。

他还保留着很多之前的习惯。

只是,现在的生活的确不忙。如果再睡得少点,他更有大把时间无聊了,想想,那还不如睡觉呢。


想到这,解雨臣重新闭上了眼睛。

但是睡不着,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子A的味儿。

非常扰人心智。

解雨臣在心里默默背诵圆周率。

他以前在军校,也经常睡不着,只能数羊。但是他觉得数羊太浪费时间了,得做点高难度的,就开始用数羊的方法背圆周率。

越背越清醒,他只好轻手轻脚起来。推开门,家政机器人举着煎蛋朝他邀功。

解雨臣觉得很好笑,伸手摸了摸家政服务人的头,问他:“他不是要吃热的吗?你就这么一直给他热着?”

家政服务人不会说话,回复:“我好像不太明白。”

解雨臣失笑,自己为什么要和家政服务人聊天。原来结婚以前比不结婚过得还像单身嘛。

 

打开自己的智能终端,投影屏里显示系统给他了一条新消息。

是一张评价表,上面写着“服务是否满意”之类的。

……系统还挺周到,居然还要检验新婚夫妻是否对另一半的服务满意?

解雨臣感觉自己拳头硬了,因为他昨天根本没有被提供服务!

想到这里,他就全部点了差评,却在提交的前一刻犹豫了。

黑瞎子是可以直接和系统对话的,一会儿系统告诉他“你的新婚老婆觉得你技术不好”,那得多尴尬。黑瞎子会自卑吧。

解雨臣想了想,决定先关掉评价表。等晚一点看看黑瞎子是怎么评价他的,礼尚往来。

然后坐在沙发上,找了本书看。

 

他没想到的是,很快,黑瞎子起来了。

看来这个人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懒嘛。

解雨臣看着他起来,对着沙发愣了一秒,似乎是家里突然多了个人,有些不习惯。

但是很快又跟他打招呼:“古德猫宁啊老婆。”

解雨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很高冷,但是这样才符合一个被冷落了一晚上小O的人设嘛。

虽然他只是今早懒得和他这个老公说话,天天营业的话也很累的。

 

果然,黑瞎子对他的冷淡有些不适应。挠了挠后脑勺,在他身边坐下。

问他:“你在看什么?”

解雨臣早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把水墨屏里的东西换掉了,给他看:“成人自考。”

他以为黑瞎子又要开始那套O读书无用论的发言了,没想到他接过来:“我看看。”

然后就开始看了。

解雨臣刚好自己不想装了,但是他怕露馅,就说:“系统给我发了评价表。”

“哦。”黑瞎子放下他的水墨屏,打开自己的智能终端,在评价表里全部勾选差评。

解雨臣拳头又硬了,很好,一会儿我也给你打差评。

 

黑瞎子正准备提交,看到他的老婆表情很奇怪,于是疑惑地问:“怎么了?”

解雨臣咬着后槽牙微笑。

黑瞎子说:“系统的评价我都是打差评的,哪怕是系统评测让我去做大将军的那天,我也给他打差评了。”

“……这个评分表是对系统打的?”

“嗯?是啊。”黑瞎子说,“每次系统给你决断了人生大事,都会给你个评分表。哦,你没有上过大学,但是分配工作的时候也应该有这个吧?”

……解雨臣怎么会知道,他上大学是假的,工作也是假的啊!

“我每次都给差评,已经习惯了。”黑瞎子总结,“当然啦,这次你要是不想我这么做,我就不这么做了。”

解雨臣不知道如何回答,黑瞎子又补充道:“毕竟你是我老婆嘛,呵呵。我不是那种大A子主义的A。”

“……没事儿,你给吧。”

反正不是给我的。

 

黑瞎子给交了评价表,很快系统就给回访了,问他为什么对售后服务不满意。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是杠精。”黑瞎子说。

“既然你对我们的分配配偶服务不满意,”系统说,“说明你对这个妻子也不满意,29天后,系统会考虑同意你的离婚申请。”

解雨臣:……。

黑瞎子的表情似乎有点尴尬,系统关闭以后。解雨臣坐在沙发那边,不看他。

表现出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这个……”黑瞎子悲痛地说,“情况我也没有想到。”

 

虽然是装的,但是解雨臣看起来比他更悲痛。

“我保证,我再也不当杠精了。”黑瞎子诚恳地说,又用解雨臣对他的杀手锏故技重施,“你别生气了,老婆。”

“我没有生气。”解雨臣开始酝酿台词,“反正我只要听你的话就好了。”

……黑瞎子欲言又止。

解雨臣想苦肉计演完了,下一招可以欲擒故纵了:“30天以后我就走,不打扰你。哦,已经是29天了。”

“行吧。”黑瞎子说,“那到时候你和我说,我去送送你。”

……解雨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去上班了。”他站起来,开始换衣服,“早饭机器人给你准备好了,你别忘记吃。吃之前别忘记刷牙。”

人设还是不能崩。

 

他刚站到门口,却听到了飞行器预备降落的声音。

好像有客人,解雨臣还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被黑瞎子打断了,吓了他一跳。

“不行!”黑瞎子突然跳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在了房门上,“我后悔了,我应该挽留你!”

哈?

解雨臣眨眨眼,不明所以。

这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窗外的飞行器降落了,一个人影走了来。解雨臣想去看,又被黑瞎子按住了。

“宝贝,帮个忙。”他在他耳边耳语,“哑巴来了,如果我夫妻生活不幸福,会被他嘲笑的。”

解雨臣:??

客人已经站到了门口,黑瞎子一把拉开门,很不满道:“怎么会有领导专程前来打扰新婚第一天的下属呢,哑巴,干嘛,拜年吗?”

 

04

 

张起灵。

那一瞬间,解雨臣的想法居然是:如果我现在暗鲨他,联盟是不是又可以当回执政党。

但是,没有100%胜算的事,解雨臣从来不会做。

不过,解雨臣觉得,让张起灵降低戒心是非常必要的,从这一刻起,他要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O。

比如不会杀猪,也不会杀鸡。

 

张起灵没有说话,黑瞎子伸手:“红包呢,拿来。”

……张起灵抬起眼皮,表示他也没有钱。他的钱都是公款。

“那你是来干嘛的?”黑瞎子震惊道,“蹭饭!?”

其实黑瞎子心里很明白,张起灵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一个大龄单身O,突然被分配了一个老婆,任哪个兄弟都想来看看笑话。

黑瞎子自然不能允许,不仅不允许,他还要反过来嘲笑对方母单。

张起灵“嗯”了一声,黑瞎子立马说:“老婆,去做饭。”

这话挺着很欠打,但是解雨臣习惯了他的直男操作,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这年头做饭也就是拿着手机在厨房里站一会儿,各种机器哪里亮了点哪里,机器坏了就重启试试。根本不需要做菜技巧。

反正到时候他只要端上一桌菜,就等于交了作业完成任务了。

想到这里,解雨臣觉得在厨房玩手机都比听黑瞎子在客厅吹牛逼要好,立马就去了厨房。

 

他一边指示机器人给他干活,一边玩手机。没想到黑瞎子也没在客厅吹牛逼,而是跟他一起进了厨房,上来就说:“对不起。”

看起来很诚恳。

解雨臣:“……哦。”

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黑瞎子说:“辛苦你了,老婆。”

……解雨臣感到无语,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开始还要逞口舌之快。

于是解雨臣说:“你出去吧,别打扰我做家务。”

黑瞎子出去了,解雨臣让家政机器人切好水果,顶在它脑袋上送出去了。

 

由于菜都是切好的,炒菜机又可以同时炒很多菜,十五分钟后,一大桌菜就做好了。解雨臣为自己只能玩十五分钟手机感到很遗憾,上桌吃饭。

 

张起灵明显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我知道我该说点吉利话但我懒得说反正”几个字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

三个人沉默地吃饭,说实话,很尴尬。

解雨臣想了想,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好O,缓解丈夫的尴尬也是他应该做的。

于是他安排了家政机器人打开了电视。

 

在这个低生育率的年代,几乎每个台都有电视节目在歌颂家庭的美好。

电视剧《五胎时代》,展现了五胎家庭幸福美满的家庭氛围;

综艺《一起生育吧》,通过表现嘉宾们带娃,培养了观众们对结婚的憧憬;

电影《甜O暴击》,夸赞了星际系统的婚姻分配系统,分配出真爱,分配才美满。

 

家政机器人很贴心,给他们调整到新婚小夫妻的节目。

由于如今的新婚夫妻都是系统分配,缺乏自由恋爱的磨合,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离婚。

比如,女方爱吃熟透了的香蕉,每次买了就在家放着。

还没等放熟透,就被新婚丈夫吃完了。

她向系统请求离婚,理由是:他不爱我。

 

电视上,主持人问小夫妻:你们平时有没有什么共同爱好?

解雨臣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听着,张起灵却闻言抬起头,然后看着他和黑瞎子。

黑瞎子明白地很快,大大咧咧又认真地说:“我们经常一起学习。”

解雨臣不语,黑瞎子补充道:“成人自考,我打算陪他一起上个大学。是不是很励志。”

张起灵放下筷子,看起来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鼓掌。

解雨臣和张起灵一起无语,但是不一样的是解雨臣会拆台,于是解雨臣问:“你想学什么专业?”

黑瞎子认真想了想:“修空调吧,传统行业,不容易失业。”

现在很多岗位都已经被机器取代了,但是修空调行业千年来经久不息。空调业越来越发展,人类去哪个星球,哪个星球生态系统就要崩,只能不停装空调;越装越崩,越崩越装。

解雨臣说:“好,那你也……加油,老公。”

黑瞎子笑得一口白牙。张起灵放弃了鼓掌,继续吃饭了。

 

电视上,主持人又继续问小夫妻:
“那你们吵架了,就没想过怎么磨合吗?”

小姑娘气得跺脚:“他都不哄我!”

男人很不耐烦:“你那么作,谁哄得过来。”

小姑娘嚷嚷:“我作怎么了,我从小也是家里的小公主,嫁给你,你哄哄我怎么啦?”

实时弹幕都表示支持,说这种男人不能要。女孩子就该被宠着,快把这男人踹了!

张起灵又抬起了头,黑瞎子心下了然:“我们不吵架,呵呵。我们感情很好。”

解雨臣又想翻白眼,他希望黑瞎子别说了,就对家政机器人说:“换个台吧。”

家政机器人去换台,直接切到星际TV1,看来也是觉得他们破事多,看个电视挑三拣四,自己还懒得换台。

星际TV1自然是时政新闻,包括领导人发言。黑瞎子恍然大悟:“原来你来,是让我替你去讲话!”

张起灵沉默不语。解雨臣明白了,这个人不爱说话,但是别的人,他又放心不下。

他还是想让黑瞎子去帮他干活。

黑瞎子不同意:“怎么着也得让我婚假休完了再说吧!”

张起灵一直懒得开金口,这下也说话了:“休多久?”

黑瞎子清了清嗓子:“我给你算一算哈,怎么着都得先让我把蜜月过了吧?”

张起灵沉默,可能还是表示同意,黑瞎子又说:“那我老婆怀孕了呢,我也得陪着他吧,不然他产前产中产后都容易抑郁。”

解雨臣:……。

黑瞎子敲着筷子,自顾自道:“然后呢,小孩刚出生,前三岁,还没上幼儿园,我也得陪着他吧。小孩子很脆弱的!小孩子是星际的瑰宝。”

解雨臣懒得吐槽了,默默对天翻白眼。黑瞎子继续说:“上幼儿园了,现在竞争多激烈!九门功课同步学,我得辅导他功课,一直到他高考。”

最后他总结陈词:“所以怎么着也得给我放个20年吧!不多不多,等我孩子高考了我就回来上班了!!”

“我去洗碗了。”

解雨臣懒得听他胡扯,把空碗筷放到家政机器人身上去厨房,就听到身后张起灵说了解雨臣见到他后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可是,你们不是30天后就要离婚了吗?”

黑瞎子怒了:“哑巴,你监视我!”

“星际系统告诉我的。”张起灵平静地说。

靠,原来给星际系统差评,它还会打小报告的。

张起灵没再多说话,留下了他送的新婚礼物——一套大红色的装饰品,一看就非常喜气,还画着古装Q版红色婚服的小人,土得要命,和黑瞎子家里的装修格格不入。

一看就是直接搜索“新婚 礼物”购买的。

但是张起灵对它似乎很满意,点点头,走了。

 

一顿饭吃得尴尬不已,解雨臣盯着洗碗机勤奋的工作。脑子却转的飞快。

可以说,现在张起灵身边没有信任的人,是很缺人的。

让黑瞎子回去,他的枕边风吹起来会更有效。

理论上,他绝对是该劝黑瞎子回去上班的。

可是呢,他给自己的人设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因为他是黏人小O啊!

祸国妖妃,妲己再世。一般来说,这样的人设才能起效。

更何况,今天早上的“欲擒故纵”实在是大失败。解雨臣决定放弃这条路。

那怎么办,要不然,直接把吴邪给他送过去。

以后他俩官商勾结,闯出一片天。星际第一大商家就是他俩!

只是怎么和吴邪沟通,他还没想好。毕竟现在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生活。

而且,他原来觉得黑瞎子想查他什么,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为了避免风险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去做。

解雨臣举着菜刀在水龙头下冲,不知道黑瞎子从他背后路过觉得怪吓人的。

 

黑瞎子觉得自己演戏演过头了,人设也有些模糊。

他既不能说“老婆,离婚我是开玩笑的,我们别离了!”

也不能装作风淡云轻地说“为了不去上班,我们还是不离婚了!”

那样对解雨臣都不好,都不尊重解雨臣的想法。

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上流社会的贵族遗存,其实他非常尊重O。

 

他在厨房门口思考,解雨臣也在厨房里思考。思考完了,一转身,看到黑瞎子在他背后,吓了一跳。

但是他还没忘记自己的O设,于是很贤妻良O地说:“我在洗碗呢,你先出去吧,君子远庖厨。”

翻译成心里话:我想事儿呢,别烦我。

想了想,又说:“我下午想去图书馆工作,可以吗?”

翻译成心里话:我想自己呆着,不想给你洗碗。

 

“都行,都行。”黑瞎子说,“……你先把刀放下。”

堂堂退役将军,也曾威风凛凛,在家里对着举着菜刀的老婆,竟然感到了一丝害怕。


05

 

解雨臣回来图书馆上班。

他一回来,就接到了各种大妈大姐的热情八卦。都很想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他就回来上班。

 

解雨臣早已经准备好了措辞,诚恳地说:“因为他觉得O应该有事业。”

大妈:“……图书馆管理员算什么事业?”

“干一行,爱一行。”解雨臣说,“图书馆管理员也要敬岗爱业嘛。”

大妈们觉得他很装逼,散了。解雨臣松了口气,开始自己看书学习。

 

有人按了服务铃。

现在借书全程都是自助的,电子书居多,但是有些纸质书比较贵重,还是要人审核的流程。

其实就是个背锅流程罢了。

纸质书之所以贵重,是因为这年头……纸很贵。

不是每个星球都能生产出纸的。

好在书丢的风险也不大。

 

解雨臣接过书和证件也没看,直接登记,用机器扫了一下,弹出来的人他认识。

但是解雨臣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只是他装作不认识,对方倒是认出来他了:“解语花?”

解雨臣“嗯?”了一声:“您找哪位?”

他的大学同学——屠颠——低头看了一眼他胸口的姓名牌:“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我现在是星大的老师。”

“老师啊,好厉害。”解雨臣无所谓地说,“我小时候成绩不好,连大学都没考上。呵呵,不爱学习。”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只和黑瞎子一起生活了一天,就已经在说话方式上被同化了。

“呵呵。”屠颠也笑,“没事,图书馆管理员也很好。我挺爱看书的,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事儿还麻烦你?”
“不麻烦。”解雨臣装作没听懂,“我不爱看书。”

屠颠又被堵了,也还没生气:“怎么来当图书管理员了?”

解雨臣不在意地说:“离我老公近一点,他住在这附近。”
……屠颠彻底没话说了。

解雨臣给他登记完,又回去看书了。心想好烦,因为屠颠的存在,他又要开始学习成人自考。

时间久了,他都要被自己的人设给洗脑了。甚至一闲下来,都想看看成人自考的书。

 

这两天,他已经熟悉了成人自考的流程,甚至做了一套题。

屠颠长得不错,人又很健谈,又是星大的老师,很快就受到了无聊大妈们的欢迎,和他一起聊天。

大妈们问:“小伙子,有对象了没,喜欢什么类型的?”

屠颠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大妈们说:“哎,还是要自由恋爱!看看我们小解,多好一孩子,星际系统直接给分配了个直A癌,可惜了啊!”

屠颠“哦?”了一声,大妈们起劲了,开始热情八卦,很快,屠颠连黑瞎子短裤很大都知道了。

很快,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妈们再喜欢八卦,也不想浪费下班时间。纷纷散去,打算回家跳广场舞。就只剩解雨臣一个人了。

 

解雨臣收拾好东西,离开图书馆。发现屠颠在外面站着。

“一起走走吧?”屠颠说,“虽然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过如果有需要,我也会帮助你。”

“我不认识你。”解雨臣没有再往前走。

“那行。”屠颠笑笑,“新认识的朋友,一起走一截总可以吧?”

大学里面飞行器禁行,从图书馆出校门,还要走一段路。

解雨臣不想暴露身份,并不想和屠颠多接触,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但他还是必须往前走。只好叹了口气,跟屠颠一起往外走。屠颠说:“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听过你任何消息,没想到再重逢,你会做这种工作。”

这种工作怎么了?解雨臣在心里翻白眼,心想工作不分高低贵贱。

“对你来说也太浪费了吧?”屠颠说,“还是说你那个‘老公’只允许你做这种工作?”

解雨臣不喜欢他张口闭口“这种”工作,打算戴上耳机听歌。屠颠却仍说:“我也是帝国的,关于你的那位‘老公’,我有一些内部资料,刚刚在门口等你的时候,查到了一些,你想看看么?”

解雨臣心想我又不是吴邪,还能被好奇心逼死?可是他这次又实在是有一些好奇的,于是虽然戴着耳机,也没有放出声音,还在偷偷听屠颠BB。

屠颠却不说了,解雨臣心想,欲擒故纵是吧,我也会。

于是他点开了音乐,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心想:不告诉我拉倒。

 

他不说,屠颠也不说,就这么到了学校门口。屠颠终于说了:“你这个‘老公’,在帝国内部的资料上配偶一栏写的是‘丧偶’。”

解雨臣装作没听见,屠颠不再说了。微笑着跟他摆手:“不道个别么?”
“不好吧。”解雨臣终于摘下了耳机,“会显得我们好像是一路走的,其实我们只是碰巧顺路了而已。”

毕竟图书馆出校门也只有这一条路。

“你究竟为什么对我敌意很大?”屠颠问。

“我可能看不起读书人吧。”解雨臣也开始破罐子破摔,开始复述他在一些直A论坛看到的读书无用论,“Q大P大毕业,也要给中专生打工。”

直A论坛,为了搞懂这些直A的想法,他也上过。比如NGB啦,虎不扑啦。

直A知识没学到,倒是在NGB看到了许多打折券,虎不扑吸了很多猫猫狗狗。

 

屠颠不语,解雨臣说:“你还是先走吧,我老公来接我了。”

看到屠颠没动静,又补充道:“他是直A癌,让他看到了不好。可能会揍你。”

屠颠准备走了,解雨臣心想快走啊,不要暴露我没有人接的事实。

毕竟就他了解,黑瞎子已经3个月没有出门了。智慧社会,智能生活,就是方便了宅。

 

就这时,一辆高级飞行器停在了门口。黑瞎子弹出头来,生气地开始直A发言:“怎么一天接你晚一点,你身边就有了其他A?再这样下去以后不要上班了,在家里给我当全职太太吧!”

屠颠:……。

可能是屠颠脸上的表情实在太搞笑,明明黑瞎子的直A发言很讨厌,但是解雨臣还是笑得眯起眼睛。

 

屠颠可能有点尴尬,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和黑瞎子打招呼:“……你好。”

黑瞎子也很有礼貌,回敬道:“你好,变态。”

屠颠很疑惑:“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尾随我老婆,和他搭讪,还不叫变态?”黑瞎子控诉道,“你小心一点,我们直A癌很暴力的。”

屠颠眯起眼看过来,黑瞎子懒得理他,“走了,老婆。”

解雨臣没有再看屠颠,跟着上了飞行器。然后,他就不知道该干嘛了。

 

但是,刚刚黑瞎子很苏很帅。其实这种词,应该叫“男友力”,但是解雨臣又不跟小女生八卦,都没听过这种词。

他俩坐在一辆车上,解雨臣感觉怎么感觉有点像打滴滴,一般人也不会上车主动和滴滴师傅聊天。

于是他说:“这个是你买的?”他好像不记得家里停车场里有车,倒是生机勃勃有很多花。

是的,黑瞎子作为退休老大爷,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种花了。

 

“对。”黑瞎子说,“半小时前,我领悟到应该接你下班。可是我发现我没有飞行器,于是临时买了一辆。”

“这还……”解雨臣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只好说,“十分霸道总裁。”

黑瞎子却很高兴,仿佛被夸奖了。

“你一直这么……冲动消费吗?”解雨臣问。

“嗯?这叫冲动消费吗?”黑瞎子说,“既然我觉得需要,那早买晚买不都是一样。货比三家什么的,反正买贵的就对了。”

解雨臣没有说话,他的查账之魂在燃烧。

但是滴滴师傅对他倒是很热情:“晚上吃啥?”

怎么每天都是这个问题,解雨臣心想,难道退休大爷的日常就只有买菜吃饭。

不过他不能说,因为他是贤妻良O,老公说什么,他得听什么,于是解雨臣又闭嘴了。

他感觉时间长了,这样下去,他也得憋出毛病。

一种叫“黑瞎子一出现他就开始冒弹幕但是始终一言不发”的病,过一会儿说:“我以后帮你记账吧。”

解雨臣觉得这对自己非常友善,既体现了自己是一个贤妻良O,又解了自己查账的瘾。

就是不知道黑瞎子这种直A癌,是不是那种老婆出婚纱钱他出自己的西装钱婚纱照拍摄钱AA的奇葩。

没想到黑瞎子答应得很快:“行啊。”

解雨臣愣了愣,然后就笑了。

 

说完这句话,黑瞎子觉得自己有些失策了。好像不是很符合直A癌的套路。

身为直A癌,就要随时随地PUA,打压对方的积极性。

可是看着解雨臣的脸,他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

尤其是他说完那句话,解雨臣就笑了。让他有一种心被摇了摇的感觉。

(其实只是解雨臣听说自己又有机会查账了,强迫症很开心。)

解雨臣有一张看着很让人舒服的脸。他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静静看书——复习成人自考——的时候,他感觉家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可以让他做很多事。

(比如睡觉啦,看电视上的老娘舅节目啦,看看起点流修仙文学啦。)

 

自己真的是想和他离婚吗?黑瞎子想。

 

06

 

又到了晚上睡觉时间。

两个室友,能发生什么?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得地板一小片微弱的光。解雨臣觉得是个营业的好时候。

夜晚,人比较容易脆弱。在这个时候找他聊天,一定能攻进他的心房。

 

“今天那个张起灵,你们是什么关系?”

贤妻良O,贤妻良O,两耳不闻窗外事。他的人设是不觊觎黑瞎子的背景和地位的普通图书馆管理员。当然不该知道张起灵,也不该知道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是同事。”黑瞎子说,“前同事。你想听的话,我也可以和你说说。”

解雨臣嗯了一声,黑瞎子又说:“不过另外一件事,我也得跟你说明:和我生活在一起,可能会很危险。从理智上来说,我觉得你应该跟我离婚。”

解雨臣那么聪明的人,一下就心领神会,其实这才是黑瞎子一直抗拒结婚和一上来就要跟他离婚的原因吗?

只要陷入了政治这个旋涡中,就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不是一纸辞呈交上去,就可以安然无恙的。

就好像解雨臣自己一样,哪怕是换了两次身份,都没有逃离那个大的背景。常有几代人孜孜不倦,共同追逐着名誉、利益。

 

一时安静,黑瞎子以为解雨臣在思考、难过了,就给他留了安静的时间。

其实解雨臣只是戏瘾上来了。

 

解雨臣酝酿了一下感情,站在黑瞎子的角度上说:“你要跟我离婚了,就得回去上班了。”

黑瞎子没有说话,解雨臣说:“我们不能离婚,我得保护你,不让你受张起灵的祸害。”

黑瞎子:“……”

他想想笑了,突然觉得有老婆真好,居然有人想反过来保护他。

 

“可是星际系统已经准备让我们离婚了。”解雨臣趁势追击,继续演。

“……也不是没可能。”黑瞎子想了想,星际系统想让他回去干活,于是给他分配了个老婆;现在发现分配了个老婆也没用,可能又会让他离婚。

星际系统就是这样,只按自己的心意觉得“他是为你好”。

 

老婆不想离婚,但是老公也没办法嘛。

于是黑瞎子开始千度查询:不想离婚怎么办。

得出,星际系统会考察他们的感情情况,但凡觉得还有救,就会想办法挽留一下。

星际系统的考察,没有那么多严苛的要求,但是它当然是要两个人能好到可以这样那样的,不然低生育率怎么解决?

不解决低生育率,星际系统要他们结婚干嘛。

怎么样叫感情好?黑瞎子看看自己和解雨臣现在同一张床上离了两米远宛如室友的相处方式,感觉至少这样不行。

 

正想着,他听见解雨臣说:“要么抱一下吧。”

床太大,离得太远,他没听清:“嗯?”

解雨臣不说话了,黑瞎子笑了:“行吧,抱一下吧。”

床很软,怀抱很温暖。解雨臣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说“你回去上班吧”,就会显得他图谋不轨,很讨厌。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心里的进度条拉到了20%,发出了一声“叮”的鼓励。

“这样不像室友了。”解雨臣把他推开,翻身睡觉了,“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黑瞎子没有说话,只是笑。解雨臣的进度条拉到了25%。

 

第二天,解雨臣自然醒了。

让他吃惊的是,黑瞎子居然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客厅的桌子前吃早饭看报纸。

连家政机器人都感到了惊讶。

更惊讶的是他居然穿好了衣服,解雨臣说:“今天有什么事吗?”

“我决定去上班。”黑瞎子很严肃地说,“既然要承担家庭的责任,那我就应该开始赚钱。坐山吃空是不行的,上次我坐山吃空,把祖产都吃光了。那可是齐家啊,我也太能吃了吧?”

解雨臣:“……”

黑瞎子说:“我现在是两个人了。以前一个人孑然一身,独来独往的。现在你来了,你看,我们家的装饰物都变多了。”

解雨臣看着张起灵的奇葩审美送来的新婚礼物,心想如果这也算装饰的话那还是算了。

 

不过他当然支持,只是说:“如果你早点说你要早点起来,我就也早点起来,给你做早饭了。”

黑瞎子回应道:“没关系,你刚开始当老婆,难免有疏漏,我能理解;但是下次不要这样,你答应了让我吃热乎乎的早饭的。”

由于黑瞎子很久没有直男发言了,突然一下解雨臣还有点不适应:“……行吧。”

他把早饭吃完,黑瞎子说:“你上班晚,可以回去睡觉,不过我不能接送你了。我加班比较多。”

解雨臣嗯了一声,黑瞎子又说:“不许和变态说话。”

解雨臣笑了笑。

 

黑瞎子走了,他觉得这一切来得很突然。

不过他也有机会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比如,联系上吴邪。

之前黑瞎子一直在家里,他根本没有办法和吴邪对接沟通。

他用九门特有的蝙蝠哨子(一种玄妙的超声波沟通方式,由于超过了现有的科技水平,目前我们不做详细介绍,你只用知道它很牛逼就行了)找吴邪。

 

吴邪:天,你终于回复了,我以为你被绑架了!

解雨臣:话不多说,你什么时候可以来我家?你得要个身份,比如管道工人。

吴邪:……。

解雨臣:算了,我老公自己会修水管。

吴邪:……。

解雨臣:这样吧,我正在复习成人自考,你就说你是成人自考的老师,来我家给我辅导功课。

吴邪:……不是吧,现在不都是走网课的吗?

解雨臣:那你就说我自制力太差,网课听不进去。

吴邪:那行吧,你最近还好吗?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解雨臣:能怎么样?他太懒了,什么都懒得跟我做。

吴邪:好了,可以了,我并不想听得太细节。

 

吴邪来了黑瞎子的家,假装给解雨臣辅导成人自考。

但是两个人实际上在对接计划。

吴邪现在还在想办法重振九门,毕竟在新兴产业的冲击下,传统实体商业越来越难做了。

原本有一些政策扶持,日子也不算太难过;现在那一大家子人吴邪快养不起了,九门都快揭不开锅了。

 

“没关系,我老公已经去上班了。”解雨臣说,“等晚上回来我就问问他。”

“你现在老公老公说的倒是很顺口。”吴邪评价。

“不然呢?”解雨臣反问,“难道还能是你老公?”

“……倒也不必。”吴邪说,“我又不是贤妻良O。”

 

两个人又说了一点别的,吴邪问:“你在这里查资料不好查吧,有什么需要我帮你查的吗?”

“有。”解雨臣立马说,“黑瞎子在帝国的资料上显示是丧偶,这件事你帮我打听下。”

他们的人脉都是联盟的,帝国的事情只能吴邪派卧底去打听了。

他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非常正常,谁知吴邪一脸“就这?”的表情:“拜托,我是想让你问问政策和金融上的一些情况,毕竟你现在做家庭主O,想知道这些应该不太方便。”

“那我现在是家庭主O,问这个不是很正常?”解雨臣反问。

“……行吧。”吴邪说,“我觉得你结婚以后变杠了,这也是跟你的老公学的吗?”

解雨臣笑笑不说话。吴邪说:“我给你搜集了一大堆经济方面的资料,结果现在我在跟你讲成人自考。”

 

难得见一面,重点当然还是九门的计划。两个人把计划的细节又对了一下,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解雨臣留吴邪吃饭。

吴邪一边穿鞋一边说:“不了吧,你老公回来被发现了怎么办。”

“没事,我老公要加班的。”解雨臣摸了摸家政机器人的头,家政机器人一直盯着这个外来的人。

吴邪觉得他俩这段对话这个场景都非常诡异,正要说话,听到了飞行器的声音,脸色一变。

黑瞎子回来了!?

吴邪一脸尴尬,解雨臣倒是很淡定。

黑瞎子气势汹汹冲进来:“老婆,怎么回事,我说你去上班不要接触变态,你就在家里接触吗!”

吴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心想你才是变态。解雨臣端着杯子,给他倒茶,很耐心地说:“他是……”

“别跟我说是给你辅导成人自考的。”黑瞎子接过茶,哼哼道,“我也可以给你辅导。”

“不是。”解雨臣想了想,“他是我给张起灵介绍的对象。”

 

吴邪:???

 

解雨臣说:“我想过了,作为一个贤妻良O。不仅要解决老公的问题,还要解决老公兄弟的问题。”他看着黑瞎子喝水,给他拿了一点点心,“一个人的幸福不是幸福,一个社会的幸福才是幸福。”

吴邪五雷轰顶,用眼神询问解雨臣几个意思。解雨臣让他稍安勿躁,用手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这边吴邪一脸拒绝,那边黑瞎子却很满意:“也是,夫人真是善解人意。”

说着他拿出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今天就让哑巴过来我们家吃饭吧。老婆,麻烦你多做点好菜。”


07

 

一顿饭吃得吴邪很难受。

他同样很聪明,理解解雨臣的想法:既然黑瞎子和张起灵都认识他了,那以后提他,或者他来,都会很方便,不用避着他的“老公”。

只是太尴尬了!吴邪觉得尴尬,硬着头皮找张起灵说话,但张起灵只是看天。好像担忧天会掉下来一样。

解雨臣问:“怎么样?”

吴邪回:“特讨厌!”

 

解雨臣放下手机,去找黑瞎子,他觉得作为一个贤妻良O,应该问问老公今天上班感觉如何?

但是他转念一想,现在的中年(?)已婚男人,下班后宁愿在车里抽烟都不回家,一定是不想家里人问这问那,宁愿坐着。

于是解雨臣也善解人意地没说话。

解雨臣不说话,黑瞎子却哀嚎:“上班好累啊,我不想上班啊!”

他以为解雨臣会教育他,结果解雨臣居然噗嗤一下笑了。低着头笑了一会儿,又迎着他的目光看他。

黑瞎子突然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从无所畏惧的风里走到了阳光下,开始想着庇荫,想着安定。

解雨臣说:“那我给你捏捏吧。”

就坐下来给黑瞎子捏肩膀。

他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自己是丧偶的,解雨臣估计不知道,系统怕是没告诉他。

系统就是这样,为了高生育率,不惜“骗婚”。

 

黑瞎子还记得有次他出任务前,听说系统给他分配了老婆。

但是他当时没有管,也没有点开那个匹配的页面,毕竟忙着出任务。

结果回来以后,老婆就没了。

整个儿的从星际消失了。

他连老婆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自己的身份就变成了丧偶!

冤啊!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克家里人,谁变成了他的家里人都会被克。

但是如果说自己是独身主义,又很装逼咧。

于是黑瞎子变成了个直A癌,从此安静太平。

 

但是黑瞎子担心,这样对解雨臣不公平。

他还一无所知呢,就变成了二婚。要不拐弯抹角下,问解雨臣对这介不介意?

于是他斟酌着开口:“我有一个朋友——”

解雨臣抬起眼疑惑地看着他,黑瞎子说:“老婆还没见到就去世了,现在有了第二春。他想要不要告诉他。”

“二婚?”

“倒也不是,可能是BUG了。”黑瞎子说,“但是在情感上,他还是头婚。”

“唔。”解雨臣给他捏着肩膀:“你这个朋友不会就是……”

“嗯?”

“张起灵吧。”解雨臣说。

“……是的,”黑瞎子点点头,“老婆真聪明。”

“你想试探吴邪会不会介意?”解雨臣善解人意地问。

“……那他会吗?”

“这样吧,我明天请他过来,我问问。”

解雨臣心想这下好办了,以后让吴邪经常来。

黑瞎子突然又来了戏瘾:“你还是少和吴邪打交道,多和富太太圈的人交朋友吧,扩充贤妻良O的太太圈,对老公的事业也有好处。”

解雨臣:“……那我把吴邪也变成富太太不就行了。”

黑瞎子:“……”搬起石头砸了张起灵的脚。

 

讨论也没讨论出所以然,吃完饭,又到了抱抱和睡觉的时间。

星际系统真的会监督到这个程度吗?解雨臣觉得不可思议。

黑瞎子是个很讲信用的人,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但是意外地靠谱,抱住解雨臣:“晚安。”

解雨臣点了点头,黑瞎子松开他,躺平了,忧伤地说:“唉,明天又得去上班了。”

解雨臣觉得他这样子很搞笑,笑着摇摇头。他觉得自己有一种玩物丧志的趋势,很没事业心。

 

五分钟过去了,他们没有一个人睡着。黑瞎子说:“每天进步一小步。”

解雨臣:?

“个人一小步,星际一大步。”黑瞎子说,“我们应该至少适应彼此的信息素。”

解雨臣靠到他身边,闻了闻他的信息素味。三分钟后他下了床。

黑瞎子:……

解雨臣开始找水喝,喝完了才回来,很诚实地说:“你这个荒漠味,闻得我好渴。”

以为在散发alpha魅力实则散发了荒漠的黑瞎子很无奈,无所谓,也有点累。

解雨臣笑着说:“我还是把水拿房间里来吧。”

以后每天五分钟,下个月开始每天十分钟。解雨臣心想:坚持不喝水。

 

不然……总不能……一边……一边喝水……吧。

 

第二天,解雨臣回去上班。

吴邪来找他,看看他的新工作。

“不错!”吴邪评价道,“可以,这很慢生活。不过我要是在这样的单位上几天班,人都能成咸鱼。”

解雨臣问了问九门名下那些商铺的情况,吴邪跟他讨论了一下。解雨臣又问:“那张起灵呢?”

“啊?噢噢……”吴邪说,“能怎么样啊!就加了个微信的程度呗。”

“你可以给他朋友圈点赞,拉进关系。”解雨臣说。

“可是他不发朋友圈。”吴邪无语,“你到底想干嘛?”

解雨臣还没说话呢,吴邪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现在一定是没有事业心了!”

解雨臣:?

吴邪痛心疾首:“你想把重振九门的工作交给我一个人,自己去当图书管理员。”

解雨臣:……

他想了想,居然感觉也还不错。吴邪说:“我说的吧,在这样的单位,人会变成咸鱼。”

解雨臣笑笑,吴邪说:“这是系统分配你的吗?那你有没有填评价表。”

“结婚的时候填了一个。”解雨臣说。

“这个你没填?”吴邪很惊讶,“那这个一定是你爷爷分配你的。”

解雨臣很疑惑:“反了吧?应该是星际系统给我的工作,爷爷给我弄的婚事。那个评价表,我长这么大就只填过一次,就是结婚的时候。”

“不是不是。”吴邪猛摇头,“你和我不一样,我上大学是星际安排的,所以填了评价表;你是改了身份,所以没有填到。如果你结婚也是改的身份,等于你绕过了星际系统,那你根本不可能填到评价表。”
解雨臣惊呆了:“不可能吧,系统不是按tag匹配的吗?在系统的定义里我是贤妻良O?”

“也不是不可能啊。”吴邪说,“你这个身份没上过大学,还在做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呃,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解雨臣没有听清吴邪剩下的话,他只觉得很震惊。

他现在突然有了一种自己骗婚了的愧疚感。

怎么说,占tag致歉?

 

现在是解雨臣觉得自己在骗婚,黑瞎子也觉得自己在骗婚。

黑瞎子觉得自己不是头婚了,解雨臣觉得自己不符合对方的择偶要求。

吴邪答应了再帮解雨臣查查黑瞎子丧偶的事情,离开了。但是联盟毕竟不是那么容易查到帝国领袖的信息。

 

刚好,屠颠来还书。

解雨臣给他登记完。屠颠说:“你以前一直是班上第一名,我只是第二。”

解雨臣难得没有怼回去,只是装没听见。

屠颠说:“我常常想,你以后会做什么工作呢?”

又开始车轱辘话了!解雨臣心想,这屠颠是他的事业粉毒唯吗?

但是现在在图书馆上班,又不能把人打一顿。不然他工作可就没了。

“我想,你可能还在执行自己的任务。现在联盟不再是执政党,但你们九门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我早已经脱离了九门,但如果联盟拿回执政权,我可以比现在地位更高。”

解雨臣明白了,屠颠是不甘心在这样一个大学里工作的。他一直很有野心。

“我愿意协助你,送联盟拿回执政权。”屠颠说。

“你想要什么?”解雨臣反问。

“更好的地位,更多的钱。”

“只要联盟当上执政党?”

“只要联盟当上执政党。”屠颠回复。

“成交。”解雨臣说。

 

屠颠有些意外。

解雨臣继续说:“我现在的确是需要帮助,需要调查帝国的一些事。”

“我很高兴这一点。”屠颠笑了笑。他现在是帝国的一员没错,但是核心事件的抉择权他都没有,他这样有野心的一个人,必然不甘心成为旁人的附庸。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地来了星际大学当地头蛇。

“你的身手我知道。”屠颠说,“你可以代替我去帝国运作一些活动,再运用你在联盟的身份里应外合。”

解雨臣心想无间道吗?你能不能少看一点上上上个世纪的老电影,但是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认了。屠颠很高兴,伸出手跟他握手:“合作愉快。”

解雨臣跟他回握,在握手的一瞬间,屠颠把帝国行政总署的一份密钥复制给了他。

解雨臣不动声色,屠颠挥手离开。

 

解雨臣心想,如果屠颠知道他拿到这个东西只是为了查一些黑瞎子的资料信息,屠颠还不气死。

他其实没有想夺回执政党,一直为了九门而活,太累了。

但是钱还是要赚的,他心想。等政策安排好了,他那几百亿的身家回来了,就可以告诉黑瞎子他不喜欢上班别上了,老子养你,老子有的是钱。

解雨臣站在原地,不自觉漏出了笑容。被并没有走远的屠颠看到了。

屠颠心花怒放:原来他和我说完话会这么开心。


08

晚上回到家,著名直A癌齐先生又吃到了爱心晚餐。

“晚上能吃到热乎乎的烤鸡和米饭真的很治愈。”黑瞎子说,“谢谢老婆,我以前就没这个待遇。”

听到他睁眼说瞎话的家政机器人:……。

 

吃完饭,解雨臣又要去复习他的成人自考。

黑瞎子问解雨臣:“你不是要查我账吗?怎么查。”

解雨臣想了想:“这样吧,以后家里的钱,200以内的和200万以上的你说了算,其它的我说了算,可以吗?”

黑瞎子:“……可以。”

解雨臣很满意:“那你今天花了多少钱,我看看。”

黑瞎子给他开了权限,解雨臣查了黑瞎子的电子支付,他买了一包烟,两瓶啤酒。

“你不是在上班吗?”解雨臣皱皱眉头,“怎么还买啤酒。”

黑瞎子理直气壮地说:“上班也该喝水啊!”

解雨臣很想说痛风,但是没有说。因为上次他说了,黑瞎子就要系统跟他离婚。

“葡萄美酒夜光杯,醉卧沙场君莫笑。”黑瞎子说,“古代人都是在战场上格外想喝酒的。”

解雨臣知道他是打过硬仗的,在战争环境下,人们会特别有贪求享乐的本能。

黑瞎子看着他面前的教材:“你有没有想过学点别的。”

解雨臣有些不解,黑瞎子说:“以后跟着我进帝国工作。”

“为什么?”

“你很聪明。”黑瞎子想了想,“我希望你能做更匹配你天赋和能力的事。”

“你这是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解雨臣笑了,“……帝国HR?”

“就算是吧。”黑瞎子摊手,“其实人类有很多降低自己生活难度的方式,大多数人安于现状以后就不想再动脑、渐渐不再动手。这也是阶级差距的起源。”

“但是?”

“但是,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黑瞎子说,“直觉告诉我,你跟我才是一类人。”

解雨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居然第一反应是有点哭笑不得。因为军校他已经上过一遍了,再上一遍他也得累死。

“你明天跟我去单位一趟吧。”黑瞎子说,“你可以看看我的生活是怎样的,看看想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黑瞎子说完,转身要走。解雨臣却叫住了他。

黑瞎子回头,解雨臣说:“……今天还没耐受性训练呢。”

黑瞎子转过身跟他抱抱,解雨臣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又开始想喝水。

但他忍住了。

今天被尬了一大通鸡汤,但却有了个惊人的发现:黑瞎子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耳朵有点红。

他为什么会害羞啊,解雨臣失笑。

今天比昨天抱的长了一点,也有聊聊天,完了解雨臣也没喝太多水。可喜可贺。

 

第二天,黑瞎子带解雨臣去帝国自己工作的地方。又遇到了张起灵。

张起灵冷漠地看着他俩,黑瞎子说:“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上班不能带老婆吧!”

其实他是来炫耀老婆的,之前被很多人嫌弃,现在就让你们看看我老婆又多好看。当初的我你爱答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张起灵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黑瞎子对解雨臣说:“唉,他有会要跟我开。你先自己逛一会儿吧。”

他完全不担心解雨臣乱跑,这里戒备太森严了,哪怕是入侵者内急了想上个厕所,抽纸都得用ID卡刷。

但是现在解雨臣的关注点很偏,他在关注为什么黑瞎子和张起灵对视一眼黑瞎子就知道张起灵要找他开会,真让他不爽。

 

等他们进去,解雨臣利用屠颠给他的权限进入了电子档案室。

这个系统他太熟了——星际大学用的是同一套电子系统,他早就在上班的时候把它的数据都破解了,一切都摸清了。

黑瞎子被封掉的档案,上面是他刚进帝国工作时候的照片,还是之前在G星留学的打扮。很年轻,有一种艺术家的气质。

解雨臣都看愣了,想把照片偷走(数据拷走)。

但是不能打草惊蛇才作罢。

他以前的档案,写的的确是“丧偶”,但是相关的资料却被封存了。

并没有查到什么。

解雨臣不动声色地离开,最后却偷偷拍下了黑瞎子年轻时那张照片。他安静地离开电子档案室,却想到一个问题。

黑瞎子的丧偶资料封存日期,那个年份刚好是他让解雨臣的资料被销毁、解语花进入军校的时间点。

有没有可能真的这么巧?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作风,他决定去问一问。他溜达回黑瞎子的办公室,看到几个下属再和黑瞎子说话,黑瞎子一边听一边不耐烦地掏耳朵,不禁又失笑。

黑瞎子好像是真的很不喜欢在体制内上班。

解雨臣一直在外面偷偷看着他应付来来往往的各种人,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因为张起灵不爱说话,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跟各派周旋敷衍斗话术。大家默认张起灵不擅长这些,但是黑瞎子很长袖善舞。

其实他也不喜欢呢,解雨臣想。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黑瞎子才叹了口气。两只手揉了揉脸,收拾心情。他的疲态只展示了两秒,又回归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虽然只展现了两秒,但解雨臣看见了。

他觉得心里被戳中了。

 

黑瞎子给他打电话:“老婆,逛得怎么样?准备下班了,你快来接我。”

解雨臣问他:“上班累吗?”

“累啊,钱难赚屎难吃,上班如上坟。”黑瞎子实话实说。

解雨臣给他逗笑了。

黑瞎子带解雨臣在食堂吃饭,问他:“对这些感兴趣吗?”

“我要认真想想。”解雨臣很认真地说,“我不许诺有可能食言的事。”

黑瞎子笑笑,解雨臣问:“你不怕我做O强人抢了你风头?”

“这有什么。”黑瞎子说,“多得是靠着老婆养还要做大男子主义惹老婆生气的,我老婆高兴就好。”

“你突然变了好多。”解雨臣突然笑了,“有点人设崩塌。”

“我怕你不喜欢我原来那个人设。”黑瞎子诚恳地说,“要是老婆因为我装出来的人设跑了,我哭都没地儿哭,太亏了。”

“那不是很好。”解雨臣说,“你还要跟我离婚呢。”

“那时候吧的确……”黑瞎子意味深长地说。

“现在呢?”解雨臣反问。

“现在我觉得有个老婆也挺好。”

“你说句喜欢我会把你怎么样?”解雨臣扬起眉毛。

黑瞎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被他堵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才笑了。解雨臣也笑了。

“要不要耐受性练习。”黑瞎子问。

“这可是你单位。”解雨臣叹口气,“我今天在厕所还听到有人在背后说你把你那个没上过大学现在在当临时工的老婆带来了,够给你丢人。”

黑瞎子的关注点却很偏:“你去上厕所了?我们那个厕所抽纸和冲水都要权限的,你没有权限怎么上的。”

解雨臣愣住了,要么承认他用了屠颠的权限,要么承认他没……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黑瞎子哈哈大笑。

解雨臣恼羞成怒,黑瞎子说:“这有什么,随便他们说咯。谁说就是嫉妒我。”

他跟解雨臣抱抱,解雨臣亲了他一下。

然后疯狂喝水,荒漠让人口渴。

 

离开帝国大厦,解雨臣看着那些巍峨的机甲。

他以前很会开这个,开得特别好。

他决定不再骗黑瞎子了。他们应该正确而直接地重新开始才是。

 

第二天,吴邪又来给解雨臣辅导成人自考。

解雨臣正式地说:“我要和你拆伙。”

吴邪吓一跳:“你怎么了。”

解雨臣说:“我不想给九门干活了。”

“那你要干嘛?”吴邪看着他成人自考的书,“修空调还是新东方?”

“我想过自己的生活。”解雨臣叹口气,“反正你已经认识了张起灵……”

讲到张起灵,他觉得吴邪的态度有点不对劲,试探性地问:“你俩后来又有接触?”

“没有。”吴邪赶紧说。

“反正你已经认识了张起灵,后面的事儿你说不定可以自己解决。”解雨臣说,“我们俩把钱分了吧,吴家的归你,解家的归我。”

吴邪觉得他俩的对话非常诡异,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只是表兄弟鹅已。

“可是……”吴邪说,“我们两家的财产、整个九门的财产都已经缩水了啊。要不你再等等,资产翻倍回去了……”

解雨臣却摇摇头:“我突然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太累了,有什么意思呢?”

“图书馆管理员有意思是吧。”吴邪吐槽。

“图书馆管理员我也不当了。”解雨臣笑道。

“我是搞不懂你了。”吴邪挠挠脑袋,“你要是缺钱急用,我们可以先分几个铺子,但是现在拆伙真的不合算。你会后悔的小花。”

“我怕我难得又一次为自己而活的机会放弃了,更后悔。”解雨臣说。

“那好吧。”吴邪一咬牙,“但是这些一时半会肯定也分不完,这么庞大的体系呢。”

“我知道,”解雨臣叹了口气,“一无所有也好,我想重新开始的。”

 

09

 

黑瞎子对解雨臣是怎么上的厕所很有疑虑。

没多久,他就调查到了解雨臣用的是屠颠的权限,心里很不高兴。

A都是这样,又敏感又小心眼。

当然还查出了更多的,比如他查到了解雨臣调查了他的资料。知道他丧偶了。

这个丧偶,黑瞎子也很吐血。他自己本来也想查查,但是很快就以系统出现漏洞需要修复为理由封存了档案。

他觉得这对解雨臣不太公平,解雨臣想查也是正常。

 

晚上回家,解雨臣已经做好了饭。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同时开口:“我——”

解雨臣:“……你先说,一家之主。”

黑瞎子:“你说吧,O优先。”

解雨臣笑笑,黑瞎子说:“好吧,我先说,我把工作辞了。”

“嗯?”

“我好吃懒做,不想上班。”黑瞎子说。

其实他是想好好陪陪解雨臣,如果每天都在外面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老婆早耐不住寂寞跑了。他没有那个国际时间给解雨臣打工。

解雨臣:“啊?”

“所以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入来源了。”黑瞎子说,“我们得搬出去,过穷日子,你介意吗?”

解雨臣当然不介意。

黑瞎子问:“那你本来想和我说什么?”

其实解雨臣本来想和他说说自己突然有了一大笔钱(吴邪分的),但是现在他怕黑瞎子坐吃山空,于是说没什么。黑瞎子当然不信。

“我想……”解雨臣说,“我给耐受度测试写了个计划。”

黑瞎子看着他的投屏,解雨臣写得一条一条很规范,除了目标进度还有实际进度。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

“从第一天的时候。”解雨臣说,“现在拥抱阶段已经完成了,可以下一个阶段了。”

他看着黑瞎子,认真地说。

黑瞎子觉得有些突然,解雨臣解释:“我做了很充分的准备,保证自己的身体可以适应,看了一些教学。”

星际时代的分级倒是做得很好,毕竟年龄和ID权限有绑定。

他们开始了,很快,解雨臣又想喝水。

黑瞎子只好耐心地等他喝,解雨臣笑着:“你说你这个荒漠味……”

黑瞎子很不满意,开始用力,没过多久解雨臣又吵着要喝水,黑瞎子只好把水用嘴渡给他。

反反复复了很久,时间太长,解雨臣水喝得太多。一肚子水,只好求饶。

他皱着眉头说,“你就快一点。”

“因为你喝太多水了?”黑瞎子报复道,“不行。”

“真的……”

黑瞎子哪里肯放过他,不仅不听,还把他x尿了。

 

标记后,A进入了易感期。

好在,他们现在在的地方很冷清,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交通也不方便。

现在的情况是,两个人其实都很有钱,几千万。

但是害怕对方由奢入俭难,都在装穷,揣着几千万过苦哈哈的日子。

他们搬出了原来的地方,在市郊找了个小院子。

虽然很老旧,很偏僻,但是可以种地。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完全的机械化以后,都是大片大片的土地农田,没有这种小院子种地了。

解雨臣心想:“我老公好穷哦,啤酒都舍不得喝,我要不把我的几千万告诉他。”

但是又不行,黑瞎子肯定会问他这几千万怎么来的,他怎么说清楚。

黑瞎子也是一样想的:“我老婆嫁给我都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两个人都在心里偷偷忧心忡忡。

 

很快,三十天到了,星级系统来查离婚情况。

“我们感情没破裂。”黑瞎子说,“我们决定共度一生。”

星级系统检查了标记情况,准许了他们撤回离婚申请。

 

很快,解雨臣在新闻上看到了吴邪,已经被票回来了。心里很高兴,给吴邪打电话。却发现吴邪有些支支吾吾的。

他问吴邪:“怎么了你?工作顺利,不是好事吗?”

吴邪:“哎……哎……”

解雨臣疑惑,吴邪问:“星级系统离婚怎么离的?”

“就提交申请呗。”解雨臣纳闷,“但我现在已经不用离了。”

吴邪捂脸:“没事,我随便问问。”

解雨臣啧了一声挂掉电话,吴邪给他发消息:“你的产业升值了,还给你。”

九门是利益共同体。

解雨臣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么多钱了,但是有钱不拿大傻子。

 

他拿到了钱,就在黑瞎子面前有底气了。对黑瞎子说:“你想搬回去的话,随时可以。”

黑瞎子疑惑,解雨臣已经编好了:“我买的彩票中奖了,你放心。”

借口有一些拙劣。

 

黑瞎子笑了笑,让他坐下:“有一件事情我得和你说。”

解雨臣有些疑惑,黑瞎子说:“这些你上次已经查到了,就是我丧偶的事情。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对方,也不知道那次匹配是怎么回事。你一直装作不知道,我还没有问你是不是介意。我太自私了。”

“没事。”解雨臣心里有些奇怪的想法,但是没法求证,“其实我也有事情瞒着你。”

“嗯?”

“人都是自私的,我说这些,你可能会觉得我在骗你,会离开我。”解雨臣叹了口气。

“那你别说了。”黑瞎子赶紧说,“我也是自私的。”

解雨臣:……。

他笑了笑。

 

吴邪既然已经被票回来了,他去帝国找吴邪。由吴邪带进了资料库里。

“你真的要恢复你原来的记录啊?”吴邪说,“你原来的数据只是被封存了而已,恢复了那你可就是两个身份了……星级系统很可能会直接抹杀掉你其中一个身份。”

“随便吧,撞大运。”解雨臣耸耸肩,“二分之一的概率,比再来一瓶还高呢。”

“那你更想要哪个身份啊?”吴邪问,“图书管理员解雨臣还是军校状元解语花?”

“真的随便。”解雨臣偏头想了想,“哪一种我都可以过好的。”

他看着吴邪准备给他恢复数据,有些疑惑:“不是吧,你权限这么高?”

“这是小哥的权限。”

“小哥?”

“……张起灵。”

解雨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吴邪:“……别骂了别骂了。”

 

系统恢复了“解语花”的身份,解雨臣静静等着。吴邪也有点紧张。

“他抹杀你其中一个身份,可能不止是在数据层面的意思。”吴邪叹了口气,“包括你的一切痕迹,甚至记忆。”

解雨臣神色微动,吴邪说:“我觉得以系统的价值观,他更有可能抹杀的是解雨臣那个身份,毕竟图书馆管理员替代性很高,但解语花是很难被替代的……那样的话,你和你……老公婚后的记忆就会被抹杀了。”

吴邪叹了口气:“不管怎样都是你的一部分被忘记了,我们都知道那有多难受。”

他拍拍解雨臣的肩膀,工作去了。解雨臣很长一段时间都坐着,他甚至不敢去看看自己的ID卡——到底是哪个自己被抹杀了呢?

哪一段记忆会消失,可能回来时候黑瞎子就不认识他。

 

正想着,通讯器响了。解雨臣接通,还没说话,那边的声音就很焦急地传来了,也很熟悉:“你就是解语花?”

解雨臣不知道怎么回复,他就说:“大哥,哎,帅哥,麻烦你,快点跟我离婚吧。我老婆出门了,晚上回来发现我重婚了不好交代。”

解雨臣一边听着一边去看自己的ID卡,黑瞎子在那边絮絮叨叨:“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离,哎,我老婆很好的,虽然不像你上过大学,只是个图书馆管理员,但是特别贤惠……其实不贤惠也不要紧,他长得好看。”

就这?解雨臣恼了。

 

他也看到了自己在星际的身份——两个并存。

星际系统最终没有抹杀他任何一个身份。

他却因为觉得好笑,一直没有挂电话,也没有开口告诉黑瞎子。

黑瞎子还在那边说:“但是现在重婚了,我老婆贤不贤惠我就不知道了……总之,虽然你学历又高、能力又强,可我是不会出轨的!我老婆在我没钱的时候还对我不离不弃,糟糠之妻不可……”

“喂?”解雨臣开口。

黑瞎子沉默了,可能比较震惊。解雨臣说:“离婚就离婚,怕你啊,我在帝国总部,谁不离谁孙子。”

“啊这,”黑瞎子持续惊讶,“老婆,怎么是你。”

“快点来。”解雨臣给他气笑了,“我等你。”

“急什么。”黑瞎子有些无奈地说,“反正有离婚冷静期,三十天呢。”

“重婚是不对的。”解雨臣说,“你要跟我哪个身份离?”

“那当然是……”

一个声音出现在他面前,解雨臣挂掉电话:“你不是在家?”

“要赚钱啊老婆。”黑瞎子问,“你以后要不要跟我一起赚钱?”

“那你要不要被我养?”解雨臣反问,“我现在很有钱,O强人就是我这样。”

吴邪被票回来以后,各种政策迅速有利于九门。现在他们的产业又欣欣向荣了起来。养几个黑瞎子不成问题。

“那怎么行。”黑瞎子严肃道,“不要这么想我们直A癌,我们直A癌自尊心很强的。”


—全文完—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

【瓶邪/黑花】有求必应08

说实话,说实话就是不想做素菜了,想吃肉


08


屠颠坚持留了下来,解雨臣的戏就得一直演下去。


“现在怎么办?”黑瞎子看着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解雨臣。


“继续演呗。”解雨臣叹了口气,“我就不信他能在这里撑三个月。”


“万一他真的撑过三个月呢?你准备怎么办?生个枕头还是生筐馒头。”黑瞎子一脸的看热闹。


解雨臣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这就是王爷你不懂了,孩子呢说来就来,但是说没也就没了。”


黑瞎子哦了一声:“怎么没的?”


解雨臣道:“谁碰我就是因为谁没的,方圆三米之内只要有一个人...

说实话,说实话就是不想做素菜了,想吃肉


08

 

屠颠坚持留了下来,解雨臣的戏就得一直演下去。

 

“现在怎么办?”黑瞎子看着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解雨臣。

 

“继续演呗。”解雨臣叹了口气,“我就不信他能在这里撑三个月。”

 

“万一他真的撑过三个月呢?你准备怎么办?生个枕头还是生筐馒头。”黑瞎子一脸的看热闹。

 

解雨臣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这就是王爷你不懂了,孩子呢说来就来,但是说没也就没了。”

 

黑瞎子哦了一声:“怎么没的?”

 

解雨臣道:“谁碰我就是因为谁没的,方圆三米之内只要有一个人,我随时可以入戏。”

 

黑瞎子立刻举手作无辜状,解雨臣乐得把脸埋在枕头里,黑瞎子装模作样的把他翻过来:“不要趴着,对小孩不好。”

 

解雨臣心想你入戏也够快的。

 

要演就要演到底,吃饭的时候,屠颠一直盯着解雨臣,准备抓他的破绽,于是对着慢慢一桌子菜,解雨臣只能捂住胸口:“不想吃,想吐。”

 

咽口水的动作异常逼真。

 

屠颠在一边阴阳怪气:“你有喜了,怎么也不见王爷给你搞点燕窝来吃?”

 

解雨臣:“燕窝是燕子的口水,我有洁癖,下不去口。”

 

屠颠又道:“西北荒凉,连个新鲜蔬菜水果都吃不上,不如回去休养。”

 

解雨臣:“我从小不爱吃蔬菜水果。”

 

屠颠:“胡说,每次二爷家有御赐的贡品水果,你都偷偷吃的没剩几个才给我吃。”

 

解雨臣:“哦,那不是我爱吃,主要是为了不让你吃。”

 

屠颠:“解雨臣,你看不出来吗,你在这里根本不受重视。”

 

解雨臣:“我有有反应了,要吐了,快来人扶我回房间。”

 

屠颠眼看解雨臣逃走恨得咬牙切齿,转头一看,黑瞎子笑吟吟地看着他:“别理他,他被我惯坏了,快吃,吃完了好上路。”

 

屠颠:“……我没有离开的打算。”

 

黑瞎子坦诚道:“那太遗憾了。”

 

一天下来,解雨臣已经从看到饭就吐,变成了看到屠颠就吐,屠颠还不敢靠近他,生怕他突然倒地栽赃,晚上躺在床上,黑瞎子赞扬他果然是聪慧过人。

 

可是解雨臣躺在床上,不是很愉快,憋了很久悠悠冒出一个字:“……饿。”

 

黑瞎子就笑,要下床去厨房:“那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解雨臣拒绝:“你现在把厨子叫起来,把屠颠也吵起来怎么办。”

 

黑瞎子道:“那我给你做,等着,做好了给你端过来。”

 

解雨臣还是犹豫:“那待会儿屠颠进来看见怎么办。”

 

黑瞎子露出点不爽的神情:“他还乱闯你房间啊。”

 

解雨臣叹气:“他的爱好就是窥探我的隐私。”

 

“那我们一起去厨房,吃完了再回来,你那个变态表弟总不会一间一间的找吧。”黑瞎子提议。

 

解雨臣似乎还是觉得不妥,但是饥饿感打败了逻辑:“……好吧。”

 

黑瞎子在床边微蹲,笑道:“上来吧。”

 

解雨臣愣了一下,伸出双手环住了黑瞎子的脖子。

 

黑瞎子很轻松的把他背起来:“走喽。”

 

黑瞎子问解雨臣想吃什么,解雨臣想了半天说没想好。

 

黑瞎子说那你千万别害怕,我给你做个最拿手的。于是一阵锅碗瓢盆乱响,端出来一份青椒肉丝炒饭。

 

解雨臣心里想就这,拿起勺子来吃了一口,可能是他饿了,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吃。

 

解雨臣埋头苦吃,黑瞎子就看着他笑。

 

解雨臣觉得气氛有点诡异,用手摸了一下确信自己没把饭吃到脸上,开口问:“看我干嘛。”

 

黑瞎子理直气壮抵赖:“你又看不见我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解雨臣哼了一声,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矫正了吃相,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黑瞎子嘿嘿地乐:“吃吧,天天吃这个我养得起。”

 

黑瞎子摸出个茶杯,仔仔细细地刷了四五遍,给解雨臣倒了杯茶。

 

解雨臣吃饱喝足,心情大好,称赞黑瞎子:“看不出来啊,你除了当王爷当得不怎么样,其他都有一手。”

 

黑瞎子挑挑眉:“是啊,要是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那个变态表弟扔回老家。”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家人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住……”

 

“他不是你的家人,真正的家人不会伤害你。”黑瞎子说完,自己笑了,“我猜是,毕竟我们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只剩我一个了。”

 

肃南王的家族向来是一个秘密,解雨臣听他主动向自己谈起,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黑瞎子被解家设计了。

 

“不想说可以不说。”解雨臣试图阻止他。

 

“没什么大不了的。”黑瞎子无所谓的样子,“我们家从前是世代袭爵的大家族,和皇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不过在先皇那时候偶尔站错了队,全族遭受灭顶之灾,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解雨臣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只能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黑瞎子耸耸肩,笑起来:“所以权力啊,爵位啊,说到底不过如此,如果真把你当一家人,就不该把你推出去争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或许你说的对……但是事已至此,我没办法抽身了。倒是你,你还年轻,以后会有自己的家。”解雨臣也若有所思。

 

黑瞎子站起来,把碗筷收拾了:“别想那么远的事情,说不定明天太子就一道诏书赐死我们两个呢。”

 

解雨臣笑起来:“那倒也不错。”

 

黑瞎子把解雨臣横抱起来:“回去吧。”

 

解雨臣眨眨眼睛:“怎么不背了。”

 

黑瞎子咧嘴一笑:“我刚才想了想,那样会压到肚子,不好。”

 

解雨臣心情复杂,一直憋到黑瞎子放下床帐准备睡觉,终于忍不住问:“你还记得我们是在逢场作戏吧。”

 

黑瞎子笑得神秘莫测:“假作真时真亦假。”

 

解雨臣:“……你想和我假戏真做?”

 

黑瞎子:“啊?”

 

解雨臣:“啊?”

 

看着黑瞎子一脸疑惑,解雨臣明白过来,刚才这人就是随口装个逼,是他太心急了,翻了个身背对着黑瞎子:“……什么也没说。”

 

黑瞎子问他:“你愿意假戏真做?”

 

解雨臣:“我家里人不会同意的,我不能说我愿意。”

 

黑瞎子也一言不发地躺下了。

 

解雨臣补充道:“……但是你可以强迫我。”

 

黑瞎子:“不强迫别人是我的处事原则,再说了,你打起人来这么狠,我强迫你别人也得信啊。”

 

解雨臣:“我听说肃南王骁勇善战以一当十啊,近战你还是能赢的吧。”

 

黑瞎子:“要不试试?”

 

解雨臣:“试试就试试。”

 

两人在床上缠斗几回合,黑瞎子把解雨臣压在身下,取得了第一回合的胜利。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笑:“我师父教我以柔克刚,原来是骗人的。”

 

黑瞎子也笑:“说不定,以柔克刚……另有他用。”

 

解雨臣有点脸红,偏过头去。

 

突然门开了,屠颠在门口问:“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解雨臣赶紧推开黑瞎子:“没干什么,在聊天,你来干什么。”

 

黑瞎子脸色凝重,解雨臣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屠颠幽幽道:“哦,我想来提醒一下你们,这几个月不要胡来,最好分房睡。”

 

解雨臣敷衍他:“知道了,你回去吧。”

 

屠颠似乎还想多说,看着黑瞎子的表情,讪讪地离开了。

 

解雨臣怕黑瞎子生气,轻声哄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继续吗?”

 

黑瞎子抓过解雨臣的手背狠狠亲了一口:“早晚有一天杀了他,继续!”

 

这边解雨臣的后背刚碰到床榻,外面就有人敲门:“王爷!王爷!太子的加急手谕!”

 

黑瞎子怒道:“太子来了也让他先等着。”

 

解雨臣推他:“先去看看。”

 

黑瞎子不情不愿地叫人把太子手谕拿过来,打开也是简洁的两个大字:撤回。

 

解雨臣:“太子也挺……实心眼。”

 

黑瞎子把手谕往桌子上一扔,转头问解雨臣:“继续吗?”


夏姬八取

【整理】人间绝色:吴山四美(外貌描写合集)



这是一个完整的目录


——————

【高亮】

本人及本人所有盗笔相关文章cp取向:

黑花瓶邪不拆

黑花瓶邪不拆

黑花瓶邪不拆

——————


一、张起灵


1、相貌

 

  • 相当有特点(90+岁)

发现,这个石像雕刻的脸,就是小哥的脸。小哥的脸其实相当有特点,他不是一个会淹没在人群中的人,但这些都不是让我在意的地方,我在意的是这张脸的表情。

(摘自《藏海花壹》第二十一章)

 

  • 淡然得没有波澜的眼睛(90+岁)

一双淡然得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正看着我。我松了口气,闷油瓶眯起眼睛看了看我,又转过去睡着...



这是一个完整的目录


——————

【高亮】

本人及本人所有盗笔相关文章cp取向:

黑花瓶邪不拆

黑花瓶邪不拆

黑花瓶邪不拆

——————


一、张起灵


1、相貌

 

  • 相当有特点(90+岁)

发现,这个石像雕刻的脸,就是小哥的脸。小哥的脸其实相当有特点,他不是一个会淹没在人群中的人,但这些都不是让我在意的地方,我在意的是这张脸的表情。

(摘自《藏海花壹》第二十一章)

 

  • 淡然得没有波澜的眼睛(90+岁)

一双淡然得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正看着我。我松了口气,闷油瓶眯起眼睛看了看我,又转过去睡着了。

(摘自《盗墓笔记肆》第八章)

 

  • 姿色包给富婆还有得赚(90+岁)

胖子道:“要不咱干脆替他征婚,把他包给一富婆,以小哥的姿色,估计咱还有得赚,以后就让他们自己过去,你看如何?”

(摘自《盗墓笔记陆》第二章)

 

  • 年轻(90+岁)

闷油瓶和黑瞎子的头发之前肯定也刮过,但是现在已经长出来了,我没有见过他们的头发那么短过,现在看来就像两个大学生一样。

(摘自《重启之极海听雷》第一百七十九章)


2、身材

 

  • 柔软(90+岁)

那闷油瓶子好像失血过多,一直没醒过来,我把他扶到牛车上,这人也真是的,身子软的像个女人似的,好像没什么骨头一样。我把他安顿好。

(摘自《盗墓笔记壹》第七章)

 

  • 身材匀称(90+岁)

闷油瓶身材匀称,面无表情,穿着西装倒是非常潇洒,惹眼得要命。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五章)

 

  • 身材很好(90+岁)

胖子说:“这些是张家古楼祖先中体形比较不正常的几位吧,看这体型都他妈赶上日本相扑运动员了。像小哥这么好的身材,看来也是后天锻炼出来的。”

(摘自《盗墓笔记捌·下》第二十一章)

 

  • 消瘦匀称,体重适中,肌肉含量特别大(90+岁)

小哥的体重其实适中,他身体的肌肉含量特别大,所以虽然他的身材看上去很消瘦匀称,但是他实际的体重比我上次扶他,感觉上要重得多。

(摘自《盗墓笔记捌·下》第十八章)

 

  • 肌肉不是非常夸张,但纤维密度高到无法理解(90+岁)

她帮张姓的病人做例行检查的时候,能够接触到他的手臂。他身上的肌肉虽然不是非常夸张,但是其纤维的密集程度已经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

即使是运动员身上的肌肉也不大可能有这么高的纤维密度,这是一个看似正常却无比强壮的人,这种肌肉不是一般的训练可以练出来的。她的导师告诉她,这几乎可以被称为意志型的肌肉,是要经过身体和意识长期高度统一的运动才能形成的。

(摘自《沙海壹》引子二)

 

3、气质

 

  • 没有被俗世污染过,让你做什么事情你都愿意(90+岁)

我爷爷说当然不是,霍仙姑有一米七高,喜欢穿旗袍,皮肤很白,短发,她的气质来自于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出世的眼神,清澈得要命,好像从来没有被世俗污染过,看着她的眼睛,她让你做什么事情你都愿意。

我心说,这有点像闷油瓶啊,难道霍仙姑就是变性了的闷油瓶?脑海里的印象就是闷油瓶穿着旗袍的样子。

(摘自《吴邪的私家笔记》)

 

  • 沉默,冷静,眼神淡如清水(90+岁)

幻灯片上出现了一个青年男子的照片,那是一个沉默,冷静,眼神淡如清水的男人,他背着一件东西,平常的走着。他的眼睛看着镜头的方向,显然看见了偷拍的人,但是他毫不在意。

他的眼神透过照片,和黎簇有了第一次的对视,黎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他的心收缩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犹如电流通过他的全身。那是吴邪通过那条毒蛇传递消息时,同时传递给他的模糊的信息,无数无法触摸的记忆的碎片,混着那和世间无关的眼神,混合出了世界上最纯粹的绝望的滋味。

“他叫什么名字?”黎簇第一次问了这个他以前从来不在乎的问题。

“张起灵。”中年人说道。

(摘自《沙海叁》第二十八章)



二、吴邪


1、相貌

 

  • 安静,让人看着不烦(20岁)

我上大学时,有一个似乎是喜欢我的女孩,对我说过一句话,说我的脸很安静,看着人不烦。

(摘自《藏海花壹》第二十七章)

 

  • 文弱,皮肤有些白(26岁)

黎簇认了出来,那是吴邪。

但是照片上的吴邪比他看到的,要文弱很多,皮肤有些白,他似乎有些兴奋,正走向一辆金杯车。

黎簇看到了他的嘴角的笑,那是真的开心,一种很单纯的有点傻的开心。能看到的出这个人脑子里空空如也,很轻,很疏松。

(摘自《沙海叁》第二十三章)

 

  • 挺好看(27岁)

“天真,你原来的脸挺好看啊,何必整得和你那三叔一样,”胖子轻声道。

(摘自《盗墓笔记捌·上》第二十五章)

 

  • 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33岁)

“那是,咱们家天真那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走到哪儿哪儿就开展学雷锋运动。不把西湖比巴乃,却道墨脱就是娘,佛曰:雷峰塔总是要倒掉的。”

(摘自《藏海花壹》第二十二章)

胖子看我看他,就道:“咱小天真玉树临风小郎君,小姑娘倒贴的多的是,你这属于僵尸牛吃嫩草。”

看着张海杏的脸又黑又难看,我心说,算了算了,就摆手让胖子别说了,

(摘自《藏海花壹》第五十六章)

 

  • 年轻(36岁)

那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他的身材很修长,穿着一身棕色夹克,带着手套,一副很休闲的样子……“我的名字叫吴邪。”年轻人站了起来,点上一支烟……自称是吴邪的年轻人从房里走出来。

(摘自《沙海壹》第十章)

 

  • 睫毛特长(36岁)

 

 

你身上唯一一个适合你搏击的部分,是你的眼睫毛比较长,现在练基本功也不可能了,只能针对某些特长教你几招特别的、实用的,对付对付普通人。

  

(摘自《沙海肆》第十一章)

 

2、身材

 

  • 手指修长(26岁)

可怜我两手虽然修长,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失败了两次,不仅没爬上去,嘴巴还磕了一下,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心里非常懊恼。

(摘自《盗墓笔记贰》第十三章)

 

  • 颈部的曲线比女人还女人(36岁)

我没有胖子天生的豹脖,瞎子说我颈部的曲线比女人还女人,他的腿力,一脚能直接踢断,要是闷油瓶踢能直接一跳把我的头踢飞。

我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壮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判断是从哪儿来的,总之我靠脖子本身的力量是没法防御的,胖子用下巴都能压碎核桃,我要是压,核桃会卡进去。

(摘自《沙海肆》第十三章)

 

  • 身材修长(36岁)

那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他的身材很修长,穿着一身棕色夹克,带着手套,一副很休闲的样子。

(摘自《沙海壹》第十章)

 

  • 没什么肉,但压秤(38岁)

一路坍塌,我的体重加上上一层坍塌下来的碎坛子,重量一层一层加重,落到底部我都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层。一屁股瓷器渣渣,都扎在肉里,我翻起来暗骂,出道起来,开哪儿哪儿起尸,哪儿哪儿塌。

不过也怪自己骨头太重,看着没什么肉,体重那么大。

(摘自《十年》)

 

3、气质

 

  • 太有味道了(36岁)

“既然知道王盟是盗墓贼,你为什么不报警啊。”黎簇想了想又问道:“你要早报警,就没今天这么多事儿了。”

“报警?这种人,敢这么冠冕堂皇的和我说这些,肯定是有恃无恐。而且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啊,万一他是个大骗子呢?再说了,盗墓贼,多酷的职业啊。这男人长的也不错,我想相处一段时间后,看看有没有发展可能再报警呗。还有他那个老板也太有味道了,如果我能再见到那就太美好了。”

(摘自《沙海壹》第十章)

 

  • 眉宇之间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沧桑感(36岁)

从梁湾的角度来看,那个王盟的老板虽然特别年轻,但是眉宇之间,总有一股常人难以企及的沧桑感。总的来说,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特别奇怪。

(摘自《沙海壹》第十章)

 

 

三、黑瞎子


1、相貌

 

  • 年轻(90+岁)

我看着闷油瓶,又看了看刚才从石棺材里爬出来的人,那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陌生青年。

(摘自《盗墓笔记肆》第十五章重逢)

闷油瓶和黑瞎子的头发之前肯定也刮过,但是现在已经长出来了,我没有见过他们的头发那么短过,现在看来就像两个大学生一样。

(摘自《重启之极海听雷》第一百七十九章)

 

2、身材

 

  • 高大(90+岁)

那个人虽然比他高大很多,但是丝毫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摘自《沙海壹》第九章怪物)

 

  • 修长挺拔(90+岁)

修身的夹克一上身,就把他修长的身体突显了出来,显得十分的干练挺拔。

(摘自《沙海壹》第十一章保护者)

 

  • 修长的腿(90+岁)

那是一对修长的男人的腿。

(摘自《沙海贰》第二十七章第一份包裹的秘密)

 

3、气质

 

  • 具有神性的人(90+岁)

他是一个神,同时还是一个人,所以我创造出一个有点神经兮兮的、有点古怪的黑眼镜。黑眼镜就像一个你能够触摸到的“闷油瓶”,他也有非常可怕的过去,他也有非常可怕的宿命,但他跟胖子讲,他承受痛苦、消化痛苦、但同时又能帮人化解痛苦。所以当我们看到黑眼镜出现的时候,你不像看到吴邪一样那么纠结,黑眼镜你是能够理解他的,你觉得黑眼镜是一个可以心疼他的人。

(摘自南派三叔访谈)

 

  • 幼稚和成熟的结合体(90+岁)

他本身的性格也让人很难辨认,从十几岁的小孩到中年人,似乎他的性格都不突兀。

(摘自《沙海贰》第二章)

 

  • 平时吊儿郎当关键时刻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蛇系男子(90+岁)

黑瞎子是蛇系的男子,不要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蛇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吐出之前吃的食物,保持身体最好的状态。

(摘自《重启之极海听雷》第一百八十八章)

 

  • 既癫又狂(90+岁)

这人好像有点癫,看来这江湖上的事情我懂得实在太少。

(摘自《盗墓笔记伍》第三章)

背后又传来黑眼镜开枪的声音,他竟然还带着笑:“太多了,顶不住了!”我心想这人真是个疯子。

(摘自《盗墓笔记伍》第四章)

“老大,你玩的太过了!”黎簇对他叫道,心里突然无限的怀念吴邪。那家伙虽然臭屁,但是对自己真的还算蛮不错了。这黑瞎子跟他一比,他妈就是个疯子啊。

(摘自《沙海壹》第十二章)



四、解雨臣


1、相貌

 

  • 清爽可爱得犹如从招贴画里走出来的小女孩(5、6岁)

“你没记错,那个时候,我确实是个‘女孩子’,”粉红衬衫道,“我小时候长得嫩,又在跟着二爷学戏,唱花旦和青衣,很多人都分不出来,以为我是女的。”

我皱着眉头,实在没法想象脑子里那个清爽可爱得犹如从招贴画里走出来的小女孩竟然是个大老爷们,现在喉结都老大了,忽然就觉得发晕,真是世事无常。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三十一章)

 

  • 长发飘逸(9岁至12岁)

这个哥哥在阳光下踢着毽子,长头发比自己的还飘逸,看上去很开心,很专注。是如何的不容易法呢?

(摘自《沙海贰》第四十九章)

 

  • 面相嫩(23岁)

解雨臣当时已经知道了黑瞎子的基本思路,他知道黑瞎子肯定是属于自己的同行。他没有发表意见,当时他的面相还太嫩,发表意见只是白费力气。

(摘自《沙海叁》第二章)

 

  • 不会缺人(26岁)

难道要找解雨臣,这种男人女人应该不缺吧,那个黑瞎子?

(摘自《千面》第三十九章)


  • 凭脸打折(26岁)

还不错,阿透看到他,心里想,好看,驾驭的不错。这张脸有点东西……她可以放空继续看这张脸,这张脸她其实可以打五折做这个活。

(摘自《千面》第一章)


  • 赢得全场女性偏爱(26岁)

当然最后我们还是赢了,赢的比较艰苦,对方有很强的人在防守上能盯防闷油瓶,但是架不住他怎么投都进。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女生一边倒的倒向了我们这边。比赛完了小花那儿还有要号码搭讪的。

(摘自《浴室里的男人们》)

 

  • 如果不能唱戏会让很多女孩子伤心(26岁)

他道,“我要让下面的人吊几只防毒面具上来,如果我声带坏了,我就不能唱戏了,很多女孩子会伤心的。”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四十二章)

 

  • 让人脸红(34岁)

女孩子气呼呼的盯着小花,慢慢就脸红了。我皱起眉头,看到她咬了咬下唇。什么情况?我心说?

(摘自《七指》第十三章)

 

  • 明星特写(34岁)

我打开她的相册,看到了不少自拍,以及,我看到了很多拍摄我们刚这个屋子时候的照片。她似乎一直在尾随我们。

镜头的聚焦点大部分都是我,但都是中景拍摄,少数是小花,但都是特写。

看上去就像是工作照和粉丝照的区别。

(摘自《七指》第十三章)

 

  • 普遍好看的解家人(34岁)

“你那么聪明,说说是怎么回事?”我问小花。

小花默默道:“这一代人其实是你最聪明,解家人只是普遍长的好看。”

(摘自《七指》第二章)

我对随时可以耍帅的人略微有些不爽。我心说你不是说我是这一代最聪明的吗?说完就开始智商碾压我,我果然太单纯了,他找个借口夸自己好看,我竟然就信了。

“你怎么分析出来的?”我特别不情愿问他,因为我啥也没看出来呢。

(摘自《七指》第六章)

 

  • 不用靠近,只要能远远看着就能被优待(34岁)

解雨臣的外表在女性中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在这午后喝咖啡的情景中,他不用靠这些姑娘太近,只要远远看着就能让他被优待一个下午。但是今天他的内心并没有那么平静。

(摘自《沙海叁》第一章)

 

  • 不太适合长胡子的脸,极为好看(37岁)

店里,解雨臣摸着自己的胡子。

他以前以为自己会在60岁之后,才会蓄胡子,他长着一张不太适合长胡子的脸。

对待自己的容貌,二爷当年说的很清楚,在地底下长像一点意义都没有,在人世间,脸就是一张借据,你用这张脸借了多少东西,年老的时候都得还的。

当然,如果自己长成胖子那样,二爷也不会说这番话了。胖子的脸应该算是破产清算单。

(摘自《此时彼方》)

 

  • 年轻(38岁)

不到小花说的时间,他就到了,难得的没有穿粉红色的衬衫,穿了一身灰色的T恤,只在手上有一枚舒俱来的粉色戒指,他瘦了很多,但是看上去比我年轻。我暗叹了一声,有钱就是好。

(摘自《重启之极海听雷》第一百零二章)

 

  • 低调普通的衣服都挡不住的显眼(?岁)

他挑了一件黑色的,穿上牛仔裤和帆布鞋,把匕首卡进自己后腰的皮带上,在镜子前站了站。 

还是太显眼了。

(摘自《解语花的一天》)

 

2、身材

 

  • 身段好(26岁)

说着对小花道,“花儿爷,要比身段谁也比不上您,娘娘腔那是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没您练得好听。”

(摘自《盗墓笔记捌·上》第六章)

 

  • 体重很轻(26岁)

一旦有人拉动绳子,吊在滑绳上的东西就会前进,他反正体重很轻,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吊过来。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四十五章)

小花是第一个,因为他体重轻,他一边将蛇药抹到绳子上,一边往里飞快地爬。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五十四章)

 

  • 血气不足(26岁)

我和小花两个人都不是血气足的人,要人血的话,我们两个能凑出一杯来就算不错了。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四十五章)

 

  • 精瘦但是有力的肌肉(26岁)

也知道他那种精瘦但是有力的肌肉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五十章)

 

  • 身材非常瘦,没有非常明显的肌肉,有种特殊的美感(26岁)

不过小花并没有完全按照规定,他脱掉了外衣,拖着绳子挂在腰上,只穿着背心开始徒手攀爬,他非常的瘦也没有非常明显的肌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爬起悬崖来好比杂技表演,很多我想都不敢想的动作,比如说单手挂在突出的峭壁岩石上,用腰部的力量把脚送到极远的一棵树上,用脚背挂住树然后松手整个人倒挂着荡过去。够不到往上的岩石突起,他会极快地在悬崖上翻身,头下脚上地用脚背挂住然后瞬间用力翻上去。他做起来除去利落,甚至还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三十六章)

小花的体力透支得十分厉害,脸色苍白,本身人就瘦,那道伤口就更显得狰狞。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四十二章)

我比小花要“肥硕一些”,攀着那些铁链,好不容易下到了底部。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五十章)

 

  • 关节极松(34岁)

小花离开钢琴,活动了一下手脚,他的关节极松,活动的时候手部的扭动匪夷所思。

(摘自《七指》第四章)

 

3、气质

 

  • 让人感觉缓和舒适的天然亲和力(34岁)

小花笑了笑,表情忽然冷了下来。

和我的表情变化,是完全不同的状态,小花垂下眼睑,低含下巴,再抬起头的时候,所有的微表情都消失了。身上所有的亲和力一下全部都消失了。

“我的感情本身就不太多,仅剩的只够用在朋友身上,敌人还分性别,那活的太累了。

小花之前的表情,不管是严厉的还是舒缓的,都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让人放松警惕,感觉缓和舒适,这种亲和力一消失,整个人的感觉就翻到了反面。说起来并不是太凶悍的表情,只是不再微笑,但是眼角一垂下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其实小花是一个极端不好相处的人吧,他把所有自己好的东西都集中起来给了少数几个人。

……

女孩子感觉到了气氛,整个人的身体往后缩了一下。小花转过头,露出了一个俏皮的表情,意思是,你看,得这么吓唬人才行。

再转回去的时候,表情又变得非常的晦涩。

果然是演戏出生,好他妈能装,我心说。

(摘自《七指》第十三章)

 

  • 受过非常严格的形体动作训练,显得非常干练有自制力(34岁)

他穿上体恤,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小花的形体动作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抑扬顿挫。这合上手机和之后说过的话,让他显得非常干练有自制力。

(摘自《七指》第六章)

 

  • 气度惊人(35岁)

“这人光气度就相当牛x了,如果他这么牛x都能苦闷,那么,这一定是一个非常苦恼的环境了。”黎簇道。

(摘自《沙海贰》第十章)

 

  • 把粉色硬生生穿出了杀气(?岁)

他挑了一件,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想自己标志性的颜色让人紧张。粉红色穿了快十年,把这种颜色硬生生穿出了杀气,和他以前选择这种颜色的初衷完全相反了。

(摘自《解语花的一天》)


——————

彩蛋:关于小花的景物描写


讲真,每次磊写到小花的时候,那个笔好像就突然不听使唤了一样从现实主义变成了浪漫主义,还有点印象派油画的感觉【。


就这样,我们各自凝望着窗外,或者闭目而眠,看着那些山,那些云,那些天。景色慢慢变化,山越来越高,路越来越窄,每次醒来,都会发现四周的景色越来越山野。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三十二五章)


到了峭壁的顶部已经是夕阳西下,那是真正的绝顶,几乎没有立足的地方,上面长着一些低矮的树和灌木,夕阳昏黄的光下,四周远处巍峨但是柔美的雪山变得神秘莫测,而四周的绝壁山谷绕起了一股缥缈的白雾,昏黄之下,山中背光的阴影处已经是一片黑暗,远处山村的炊烟和这一切,形成了一种光怪陆离的意境。

小花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脚悬空荡着,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他看着雪山,眼中是万分肃穆的神采。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三十六章)


小花的定力十分之好,要么就是玩手机游戏,要么就是呆呆地看着远处的雪山,在悬崖之巅一边眺望仙境一般的景色,一边打俄罗斯方块有一种很错乱的美感,总让我感觉不真实。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四十四章)


我们无事可做,我待在半空,看着远处的四座雪山,那些犹如幻境一般的黄昏下的云彩,带着仙气和潮湿的风,和小花聊天。

(摘自《盗墓笔记柒》第五十六章)



月亮开始露出云层,山谷被照得凉亮白,小花喜欢高处,在我上面的树丫上靠着,翻了翻手机,应该是没有信号。他沮丧的抬头从菟丝子帐下看月空。

(摘自《十年》第十章)


小花在华美的繁星一样的冷光中,沉入黑暗,他没有任何的抬头,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失去意识了。

(摘自《重启之极海听雷》第两百零九章)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

【黑花】离于爱者01

非常缓慢地串一下原著的故事 


01


霍家来人请解雨臣过去陪一陪的时候,解雨臣有些犹豫,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在各个场合做一个陪衬,但是这次来者的身份特殊,是从陈皮阿四那边介绍来的,解雨臣想到这里,转头看了闭目养神的二月红一眼。


二月红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让他去:“去吧,也见见这位齐先生,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这位齐先生最近在长沙很有名气,从前在德国工作,千禧年后才回到中国,借着陈皮阿四的人脉给人当掮客,解雨臣知道他师父的意思,这样的大人物,他早晚都得见。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比去年早些,清明刚过,日头就已经颇为毒辣,...

非常缓慢地串一下原著的故事 


01

 

霍家来人请解雨臣过去陪一陪的时候,解雨臣有些犹豫,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在各个场合做一个陪衬,但是这次来者的身份特殊,是从陈皮阿四那边介绍来的,解雨臣想到这里,转头看了闭目养神的二月红一眼。

 

二月红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让他去:“去吧,也见见这位齐先生,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这位齐先生最近在长沙很有名气,从前在德国工作,千禧年后才回到中国,借着陈皮阿四的人脉给人当掮客,解雨臣知道他师父的意思,这样的大人物,他早晚都得见。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比去年早些,清明刚过,日头就已经颇为毒辣,他骑车子,贴着二月红四合院的墙根阴凉处走,探出来的海棠花落在他的右肩上。

 

他从前也是跟着二月红在军区大院的独栋小楼里长大的,前些年二月红闭门谢客,搬到了四合院里住。

 

霍秀秀站在大院门口等他,头发精心挽成两个小团子,一见他来就亲亲热热凑上去:“奶奶等你好久啦。”

 

这个案子不是小事,不该把她卷进来,解雨臣把自行车放好,问霍秀秀:“你怎么来了。”

 

霍秀秀朝他眨眨眼睛:“奶奶只许我陪你们吃个饭,我也想留下来陪你玩嘛。”

 

解雨臣听着她撒娇的语气,一笑:“这可不是好玩的,吃完饭回家写作业去。”

 

进门见过霍仙姑,解雨臣礼貌而不拘谨的向她问好:“霍婆婆,替我师父向您问好。”

 

霍仙姑雪白的皮肤银白的头发,眼睛转动时的动作十分明显,她颇有深意的在解雨臣和霍秀秀中间逡巡一眼,对解雨臣点点头:“带解子去餐厅吧。”

 

解雨臣把白衬衫的最上面一颗扣子扣上:“齐先生他……”

 

“齐先生还没到呢。”霍家的伙计小声提醒他。

 

天热,他最近心事又多,其实吃不下多少东西,霍仙姑也无心管他吃多吃少,霍秀秀趁机捡了一块孙泥额芬糕给他,他吃了一块就尝出这是霍仙姑亲自做的,她上了年纪,除了霍秀秀缠着她能让她做一些,谁都没有这个面子,看来齐先生的来头不小。

 

午饭过后霍家的人打发霍秀秀走了,公安的人也来了,齐先生还没有到,霍仙姑在大院的凉亭处支起桌椅等着,解雨臣年纪小,站在一旁的太阳地里,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晕,解雨臣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这位不守时的齐先生几句。

 

下午两点左右,齐先生来了,霍家的人看来是没有接到他,他一个人,带着墨镜,穿着黑皮衣黑裤子,笑得很是嚣张,在这个阳光倾泻的春日午后走进了大院。

 

解雨臣觉得自己再等几分钟就要晕过去了,听见他的声音如蒙大赦,他走进来的这一幕在模糊的神识里被无限放大,记了很多年。

 

“北京的城市规划是谁改的,真是太烂了。”他对着呆若木鸡的一群人自然的抱怨道。

 

一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场面有些滑稽,解雨臣最近参加作陪的大大小小场合,加起来也没有这次有趣,他在心里偷笑了一声。

 

有机灵的霍家伙计反应过来,上来接待:“您是陈四爷介绍的齐先生吧。”

 

齐先生不屑一笑:“多少年了,这四九城的人还是这么装腔作势,长沙的人都叫我黑瞎子。”

 

这下霍家的伙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解雨臣眼看霍仙姑雪白的脸色变得有些发黑,出来打圆场:“黑爷这边坐,这是霍当家。”

 

霍仙姑朝他点了点头,解雨臣给他们沏茶,给霍仙姑和黑瞎子倒上后,霍家的伙计才搬出把椅子来让他也坐。

 

霍仙姑也对黑瞎子介绍:“这是解当家,二爷的关门弟子。”

 

黑瞎子似乎对他很有兴趣,转头毫不避讳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解雨臣对他礼貌地笑笑:“我师父年岁已高,不便走动,嘱咐我来陪陪您。”

 

霍仙姑也觉察到黑瞎子有些失礼,出声提醒:“解当家是年轻了些,但是办事是很稳妥的。”

 

“年轻我是听说过的,没想到——”黑瞎子截住话头笑笑,往椅背上一靠,手指敲了敲桌面, “说正事吧。”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从青年到中年都有可能,语气也轻佻,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神秘感,几个公安有些迷惑的对视了一眼,还是看在霍仙姑的面子上上来把资料和照片给了他,和他讲述了诡异的十四具尸体事件。

 

黑瞎子拿着脚印的照片看了半天,就说道:“一定还有第15具尸体,你们没有找到。”

 

这话说的有些神秘,在场的公安看起来都有点毛骨悚然,解雨臣坐直了身子,盯着黑瞎子笃定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在心里推测,这个人可能和九门齐家有些关系。这件事说到这里,已经属于玄学的范畴,九门里除了奇门八算,其他人都比较排斥这个东西,一直在地上活动的解家尤为明显。

 

“为什么?”其中一个民警硬着头皮发问。

 

“脚印太深了,要在烤焦的沥青上踩出这么深的脚印,这个人的体重会很夸张。”黑瞎子边给他们分析,边拿起霍仙姑做的糕点咬了一口,做出了很赞赏的表情。

 

“是霍婆婆亲手做的。”解雨臣有意缓和一下刚才尴尬的气氛。

 

“解放以后人就活得没那么讲究了。”黑瞎子笑着转头对霍仙姑说,“和我小时候我家下人做的一个味道。”

 

霍仙姑脸色一下子就冷下来了,估计她这一辈子都没几个人敢这样和她说话,解雨臣也难得的露出了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惊讶,看着黑瞎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黑瞎子倒是神色不变,伸手把点心分了一半给解雨臣:“来,见面分一半。”

 

解雨臣握着半块点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宁愿手里捏的是炸药,冲霍仙姑苦笑了一下,味同嚼蜡的开始吃点心。

 

黑瞎子拍了拍手,拍掉点心渣,又若无其事地开始推理:“附近有人看到过女相扑选手进出这幢大楼吗?如果没有,那么这个女人着火走上天台的时候,身上还背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东西。”

 

解雨臣皱起眉头,探身去看那张照片,黑瞎子说的没错,看来这位齐先生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两个民警互相看了看,脸色都有点发白:“你确定。”

 

“不信就别叫我来。”黑瞎子翘起二郎腿,看起来傲慢到有点欠揍的笑了笑,“不过这件事情暂时不重要,这具尸体一定在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解雨臣看着他的神情,悄悄地搓了一下自己的脸,在心里暗暗学习了这个微笑,一样都是本行业的偶像派,这个人似乎轻而易举地撑起了气场和架子,不像他,脸太嫩,连话都不敢多说。

 

黑瞎子似乎看几个民警还是有些犹疑,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随手抓过一个人的手,在他手上画起楼的侧面图,边画边讲解:“整栋楼一共是七层,十三个人的尸体被分布在这幢大楼的十三个不同房间里,这十三个人都是在其他地方被淹死的。一个中国女人,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要把十三具尸体从其他地方运到这幢楼里,搬到不同的房间,然后还要点着火,楼里没有电梯,怎么可能做到。”

 

所以尸体是在楼里被淹死的,而且一定不是普通的洗手池,或许……根据他的行业直觉,或许是一口井?但是井在这个年代的北京居民区已经很少见了。

 

解雨臣没有发话,等着黑瞎子继续往下讲,黑瞎子却突然转过头来冲他一笑,仿佛能听见他的心理活动一样,笑得解雨臣一阵心慌,还好他没有为难,自己说了下去。

 

“所以尸体是在楼里被淹死的。这个楼里哪里有淹死人的条件?”

 

“厕所?”一个民警问。

 

黑瞎子露出了直白的嘲弄笑容:“在厕所的洗手池吗?给你只狗你都不一定淹得死。这个楼里一定有可以淹死人的大面积积水,上面七层楼不可能有,你们再好好找找车库和一楼吧。”

 

解雨臣又在心里因为他的比喻偷笑了一下。

 

可惜其他人并没有领会到这个包袱,这话说完,几个民警都等着霍仙姑发话,霍仙姑显然不想趟浑水,撂下一句:“齐先生既然已经有了吩咐,我就不打扰了,让解当家继续作陪吧。”

 

烫手的山芋直接抛到了他手里,解雨臣对这种做法已经见惯不怪,只是这次……他看了看黑瞎子,似乎要比往常更棘手,也更有趣。

 

民警们眼看霍仙姑直接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解当家看脸又不像个能主事的,黑瞎子一脸不信就别问,只能抱着病急乱投医的觉悟又去查了。

 

解雨臣虽然才二十一岁,但是经历的尴尬场面也不少,十六岁开始就习惯了一桌人故意把他晾在一旁,时不时来逗弄两句的感受,黑瞎子只不过是比较擅长把天聊死,这也不是什么缺点。

 

“我师父这两年不爱见人,就不领您去他那边了,师父叮嘱过要我好好招待您,霍婆婆给您安排了住处,我会带您去,有什么吩咐就来和我说。”

 

黑瞎子看着他,笑而不语,他戴着墨镜,分不清视线落在哪里,这让擅长察言观色的解雨臣有些没有安全感。

 

直看得解雨臣笑得脸都要算了,黑瞎子才幽幽开口:“我看红二爷压根没说过这话吧,让你来看看好戏还差不多。”

 

真让他给猜中了。解雨臣的第一反应不是像霍仙姑一样窘迫,而是笑了起来,眼前这个人不是因为蠢才频频语出惊人,而是因为过于通透所以蔑视无聊的规矩和法则,和聪明人不设防地交谈,这种机会很难得。

 

解雨臣笑笑:“怎么,你和我师父很熟吗?”

 

黑瞎子笑着点点头:“听说,听说。有人托我问你师父最近怎么样。”

 

解雨臣想了想:“还是那样,养养花,喝喝茶,把门一关,自己过自己的。”

 

“真是让人羡慕。”黑瞎子居然有点感慨。

 

他不像个会羡慕别人的人,解雨臣有点好奇:“羡慕什么,你也想退休了吗?”

 

黑瞎子摇摇头:“羡慕衰老。”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想起刚才黑瞎子对霍仙姑手艺的评价,解雨臣隐约有了些猜测,又自己在心里否定,怎么可能,巧妙地避开话题:“我们这一行很多东西确实是越老越值钱。”

 

“值钱又算得了什么。”黑瞎子笑道,吃了果盘里的最后一块点心,拿起那个乾隆年间的果盘给解雨臣看,“看这个果盘,无论值多少钱,丑就是丑,要是放在从前,我们家下人敢拿这个给我盛点心,人是要被拖出去打的。”

 

解雨臣从小被爷爷按着看账本和各种文玩长大,听他这么说,有种听班上胆子大的同学骂可恶的老师的快感,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索性单手托腮做出听故事的架势。

 

黑瞎子眼看小观众自动自觉入戏,说得也更来劲了:“想当年我们出去要饭玩,拿的碗都是北宋官窑的开片瓷碗。”

 

“你们家不是有下人吗,怎么还出去要饭?”解雨臣问。

 

“闹着玩嘛,那时候太无聊了,你知道渎山大玉海吗?”黑瞎子露出一点回忆的神情。

 

解雨臣点点头,心想他如果用这种国宝来卖弄显得有点俗:“听说原本是元世祖为了消除汉人的偏见,请人雕的,上面是一整幅海底世界,后来朝代更迭,辗转流落到了真武庙,道士们用它腌咸菜腌了几百年,直到乾隆发现它,千金买下摆在承光殿前。”

 

“没错。”黑瞎子点点头,“我试过用它腌咸菜,味道真的不错,比六必居上贡的还要好。”

 

解雨臣没想到这个故事会发展成这样。

 

“你看,很多时候人都是成全自己的幻想,又是刻诗又是立亭子,他们在意过渎山大玉海的感受吗?没有。或许它只想尽全力腌好每一缸咸菜。”

 

解雨臣从来没喝过这么咸菜味十足的心灵鸡汤,表情有些被齁到,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后来呢?”

 

黑瞎子依然笑呵呵的:“后来?那一缸咸菜实在太多,我们一家吃了几个月也没吃完,后来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我是唯一飞出来的那只。”

 

解雨臣想到了解家,心也沉下来。

 

黑瞎子拍拍解雨臣的肩膀:“走吧解当家,带我去落脚的地方看一看。”

 

解雨臣立刻收起情绪,朝他眨了眨眼睛:“你这么一说完我都不敢带你去了,怕不够奢侈淫糜,入不了您的法眼。”

 

“时代不一样啦。”黑瞎子大笑起来,“这个年代,豆浆喝一碗倒一碗就算奢侈了,对不对,资本家。”

 

送黑瞎子去了霍仙姑安排的四合院,解雨臣虽然还想留下来,可是考虑到盯在他身上的那些眼睛和闲言碎语,还是推辞掉黑瞎子的邀请,回去陪二月红吃晚饭了。

 

二月红在饭桌上盯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怎么今天作陪陪的这么开心?”

 

解雨臣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变化,被师父看穿也不好嘴硬,只能目光躲闪地回答:“这位齐先生很有趣,和我想象中不一样……他对生活很讲究,和师父大概聊得来。”

 

二月红问:“哦,那都和你讲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平日里也没亏待你,是什么让你这么感兴趣。”

 

解雨臣想了想,诚实地答:“……腌菜。”


LOFTER小秘书

和LOFTER在一起,我们约好不走散

hi,亲爱的大家,

你们的关心我们都收到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LOFTER确实遇到了一些暂时的困难。但请放心,已经安装了LOFTER的小伙伴不影响使用。

为了能更好的给大家提供服务,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将会对内容进行排查,调整完善内容生态,对社区做进一步维护,以保证社区的健康发展。

如果想为LOFTER做点什么的话,请安心玩耍吧。请保持热情,请保持真诚,请更多的跟喜欢的创作者互动。请珍惜LOFTER账号哦,你是如此独特,我们才能在此遇见。

如过去走过的每一天,快乐忧伤,惊喜期待,LOFTER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起变更好吧!

hi,亲爱的大家,

你们的关心我们都收到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LOFTER确实遇到了一些暂时的困难。但请放心,已经安装了LOFTER的小伙伴不影响使用。

为了能更好的给大家提供服务,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将会对内容进行排查,调整完善内容生态,对社区做进一步维护,以保证社区的健康发展。

如果想为LOFTER做点什么的话,请安心玩耍吧。请保持热情,请保持真诚,请更多的跟喜欢的创作者互动。请珍惜LOFTER账号哦,你是如此独特,我们才能在此遇见。

如过去走过的每一天,快乐忧伤,惊喜期待,LOFTER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起变更好吧!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

【瓶邪/黑花】有求必应07

不会跑路!只是有些东西最近不会补档啦!

这篇有点卡!接下来怎么发展请大家说给我听听!


07


吴邪收到解雨臣的回信,有些疑惑,小花向来是个有事说事,从不瞎客气的人,怎么这次莫名其妙的客气起来,还让他不要担心。


他把夏池堂叫来询问,夏池堂一看信就明白了:“小吴公子,我们少爷这个意思就是让你不要掺和了,保全自己才最要紧。”


吴邪叹气:“太子待我这样好,我有什么顾虑,只是小花那边……”


夏池堂看着吴邪,又道:“吴公子,这话原不该我来说,九门既然对公子没有嘱咐,就说明各位当家们自有安排,但是公子你也不能这样实心眼,太子即使对...

不会跑路!只是有些东西最近不会补档啦!

这篇有点卡!接下来怎么发展请大家说给我听听!


07

 

吴邪收到解雨臣的回信,有些疑惑,小花向来是个有事说事,从不瞎客气的人,怎么这次莫名其妙的客气起来,还让他不要担心。

 

他把夏池堂叫来询问,夏池堂一看信就明白了:“小吴公子,我们少爷这个意思就是让你不要掺和了,保全自己才最要紧。”

 

吴邪叹气:“太子待我这样好,我有什么顾虑,只是小花那边……”

 

夏池堂看着吴邪,又道:“吴公子,这话原不该我来说,九门既然对公子没有嘱咐,就说明各位当家们自有安排,但是公子你也不能这样实心眼,太子即使对公子没有疑心,也对九门有试探之心,公子你,谨言慎行为妙。”

 

吴邪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明白,他在这宫中不止是他自己,还是九门的代表。

 

夏池堂又道:“公子你何必这样着急,即使你不说这话,佛爷和解九爷也自有办法再把我们花儿爷送进来的。”

 

吴邪啊了一声:“可是我已经在这里了,小花还来做什么呢。”

 

夏池堂摇头晃脑:“谁说太子只能娶一个啦?花儿爷有花儿爷的任务,小吴公子你有你自己的任务……公子,你也别不开心,不是花儿爷也有别人,我们九门的人多一个,也是在帮你啊。”

 

说话间,张起灵回来了,夏池堂识相地退下去。

 

吴邪还有些恍惚,抬头朝张起灵挤出一个微笑:“回来啦。”

 

张起灵看出他有些忧心,坐下喝了口水对他道:“和离的手谕我今日已经拟好送往长沙郡和西宁郡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吴邪愈发觉得如鲠在喉,问道:“你会让小花……解雨臣进宫来吗?”

 

张起灵神色凝滞了一瞬,沉声问:“你想让他来吗。”

 

吴邪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心里是不想的,可是也给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沉默一阵后,答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张起灵平静地看着他的脸,问道:“最近有和家里通信吗。”

 

吴邪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愣地答:“没有啊,只给小花写过信,和他说我会求你让他们和离,小花还让我别担心。”

 

或许是默认张起灵是自己的唯一倚赖,吴邪也没多在意,放心把所有话和盘托出。

 

张起灵的神情这才缓和一些,虽然表情变化微乎其微,但是吴邪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他周围气场的变化。

 

“但是小花的意思可能是……这事不着急?他让我别担心。”除他之外,吴邪发觉似乎也没有别的人能让他说出自己的担忧。

 

张起灵对着他点了点头:“和离是好事,肃南王并非可以托付之人。”

 

吴邪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张起灵还盯着他看,眼睛漆黑幽深,不禁感慨道:“多亏你保下我,要是当初换回去,我不知道现在受他多少折磨呢。”

 

张起灵沉默了半晌,伸出自己的手轻拍吴邪的手背:“不换。”

 

这是吴邪第一次离开家,和家人远隔千里,张起灵给他的这种安心和承诺,让他有些鼻子发酸,一辈子的好兄弟,他也在心里默默发誓。

 

他回握住张起灵的手,笑了笑:“虽然我现在没办法为你做什么,但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在家时,八爷爷给我算命,说我总能逢凶化吉。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十四岁那年,差点死掉,居然真的有神仙来救我……”

 

吴邪话没说完,张海楼就火急火燎冲进来,对张起灵道:“肃南王的信……沙……那只鸟送来的加急密令。”

 

张起灵转过脸去,神情冷了下来,起身就走。

 

吴邪突然被晾在这里,有些尴尬,自己嘀咕:“是不是肃南王不肯和离?”

 

张起灵已经快步走开,张海楼听见了这话,毫不犹疑地拔出他的剑架在吴邪的脖子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吴邪着实被吓了一跳,大骂:“你有病啊!这件事是我求太子下旨的啊!我还要问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张海楼神色更微妙了。

 

吴邪看着剑,心一横:“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张海楼冷笑:“你能喊谁?”

 

吴邪心里数来数去,还真没谁可以喊,有些气急败坏:“我叫你们太子来赐你自宫!”

 

张海楼脸色一青,收起了剑。

 

吴邪心想都说这深宫里一个个都是人精,怎么自己见到的张家人一个个都和愣子一样,稍微用点小聪明就把他们吓退了,他说了张起灵也肯定不会听啊。

 

眼看张海楼这个愣子真的要信了,害怕他和太子之间心生嫌隙,吴邪赶紧补救道:“哎你别难过啊,太子肯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也就是说着玩玩。”

 

张海楼瞥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你说过的话太子句句当真?我就说太子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开始插手肃南王的家事,原来是你在吹枕边风。”

 

吴邪面上有些挂不住,辩白道:“谁说我吹枕边风!我睡觉相当老实!”他原本还想说我和你们太子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想想之前自己扯的谎,只能生生憋住。

 

张海楼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知道你真傻,我肯定把你先斩后奏——你以为插手肃南王的家事那么容易?肃南王年少时和太子亲厚,自己立了大功封了王,摄政王一直忌惮他,把他封在边陲西宁郡,连通信也是处处受人监视辖制,如今他和太子同时与九门联姻,摄政王更是在气头上,冷不丁的下旨和离,岂不是被人恰好抓住把柄?太子从小处处行事谨慎,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如今为你突然下旨……希望你好自为之。”

 

吴家早早搬离长沙,去杭州定居,就是因为他爷爷厌倦了这些争斗,不愿吴邪再卷入其中,哪怕去学些商贾之道,也比朝堂的勾心斗角好些。他三叔倒是靠自己混了官职,有时和他谈起太子和摄政王的争斗,他爷爷听见了,就要拿拐杖打他三叔。

 

张起灵的难处,他没有想到,张起灵也没有给他想的机会。

 

吴邪立刻起身:“我去找他。”

 

张海楼拦住他:“肃南王的信是密信,你现在就算去也会被拦下来。恐怕是因为太子的手谕,肃南王那边出了大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肃南王不会发那种加急密信。”

 

吴邪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他怎么说。”在书房里,张起灵问张海客。

 

张海客犹豫了一下,概括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张起灵知道这不是黑瞎子的风格,又问:“原话是什么。”

 

张海客无奈地展开信中的唯一一张纸,两个字占满整张纸:就不。

 

张起灵皱了皱眉头,张海客也摇头:“从前他对这些事哪里在意过,巴不得你赐和离呢,这次或许是有什么把柄被解家的人抓住了……九门果然狡诈的很,你也要提防——”

 

话没说完,张起灵截住他的话:“知道了,我去和吴邪商量。”

 

张海客:“……太子,你真的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张起灵收起信:“我答应过他。”

 

张起灵回来的时候吴邪正盯着面前的茶水发呆,张海楼按照他的吩咐在门外看守,见他回来,就点点头离开了。

 

“和离的事有点难办,再给我点时间。”张起灵开口,吴邪才缓过神来。

 

吴邪皮笑肉不笑:“那就算了,小花看起来有自己的打算,你不用为难。”

 

张起灵立刻道:“不为难。”

 

“我不是故意这样说来试探你……”吴邪摇摇头,“这件事说到底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们还是看情况再做决定……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对,你可以告诉我。”

 

张起灵垂下眼睫,不再看他:“你这样的人,本不应该来这里的。”

 

撂下这么一句话,张起灵又沉默了。

 

王员外隔几日来吴邪面前点卯一次,红光满面,一来就向吴邪道喜:“恭喜小吴公子贺喜小吴公子了啊!”

 

吴邪正在为张起灵的事情烦忧,一听这话十分迷惑:“我何喜之有?”

 

王员外看着吴邪,像是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现在盛京都传遍啦,太子宠你宠的无以复加,说赐肃南王和离就赐和离,你一反悔,太子立刻收回成命,上一个有这样辉煌战绩的人还是……是褒姒吧,周幽王为她烽火戏诸侯,太子为你飞鹰戏肃南王。”

 

吴邪气急败坏,还有人比他更冤吗:“这都是谁说的啊!坑了我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太子,太子都快活成个没感情的雕像了,还要这样编排他!”

 

王员外盯着吴邪看了半晌,像是在说风凉话:“小吴公子,你对太子倒是很情深意重啊。”

 

吴邪毫不犹疑:“他全心待我,又救过我的命,我自然也要全心待他。”

 

王员外幽幽道:“我看你不是全心待他,是全心爱他啊。”

 

吴邪听这话有些怔了,下意识辩解道:“我们可是过过命的兄弟——”

 

王员外抬手让他打住:“好,好,小吴公子啊,现在你既然已经得宠,我们就要筹谋筹谋怎么固宠,我这里有两个老祖宗传下来的方法你听一下,第一呢,你再找亲近的人送到宫里来,让太子以后哪怕倦了你,无论宠谁,这人都是和你一队的。”

 

吴邪想起夏池堂和他说的把小花送进来,大喊道:“不行!”

 

王员外问:“为什么不行?”

 

吴邪支支吾吾:“太子怎么会倦了我呢,宠爱是有期限的,但是友谊地久天长啊!”

 

王员外:“……说着说着你还唱起来了。那多一个人和你们做朋友不行吗?人家的兄弟情都是拉帮结派的,你没听说过吗,桃园三结义,两个人那他妈是拜天地,多一个人感情还稳固呢。再说了,三个人你就受不了了,等以后太子登基三宫六院俱封定,一百零八位也不在话下啊,到时候你还得统帅他们呢。”

 

吴邪斩钉截铁:“你以为是你啊,太子不会这样的。……总之这个不行。”

 

王员外:“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那你给他生一个孩子吧。”

 

吴邪愣了:“生一个……孩子?”

 

王员外:“哦,当然啦,两个三个四个都行,这都是你和太子的自由。”

 

“重点是这个吗!”吴邪又羞又恼。

 

王员外抬手拍拍吴邪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好,那我们换个问法。你愿不愿意为你最好的兄弟两肋插刀!”

 

吴邪迅速答道:“当然愿意!”

 

王员外:“那你愿不愿意为兄弟在别的地方插刀。”

 

吴邪心想这是什么破问题啊,要是说不,仿佛感觉他们的友谊是有条件的,于是答道:“愿意。”

 

王员外:“那你愿不愿意为兄弟在别的地方插别的东西。”

 

吴邪:“什么?”

 

王员外说着比划了起来:“愿不愿意在别的地方插别的东西……哎,不愿意可以直说嘛,人之常情,对很多人来说兄弟还是没有自己重要。”

 

吴邪:“愿意!我愿意行了吧!”

 

王员外一摊手:“那你帮兄弟生个孩子有问题吗?不过是在别的地方插入个球而已嘛!”

 

吴邪对他的胡说八道居然一时无法反驳。

 

王员外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不是心疼太子孤身一人又只想和他做朋友吗,那就给他生个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孩子可以管你叫叔叔嘛,你俩各论各的。”

 

吴邪被他绕得头晕:“太子会同意吗?”

 

王员外:“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于是晚上的家宴吴邪心事重重,张起灵看他没吃下几口,压低声音问他:“不舒服吗。”

 

吴邪嗯了一声:“待会儿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张起灵冷静问道:“解雨臣的事你可以直接说。”

 

吴邪有点脸红:“不是不是,别的事情。”

 

张海楼坐在张海客旁边,冷笑了一声:“按照常规的套路,这个时候应该进展到哪一环了。”

 

张海客答:“吴邪该说他有喜了。”

 

张起灵道:“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说。”

 

吴邪心一横,凑到他耳边问:“你想不想要个小孩。”

 

张起灵看着吴邪的眼神从迷惑,变为了迷茫,再变为了涣散。

 

张海客熟悉张起灵这个表情,起身大叫:“太医!太医!快来看看!太子是不是又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