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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玫瑰茶要热的

【祺鑫】家庭作业

*OOC

*勿上升


《错位花期》小甜饼。


丁程鑫推开门,就看见满客厅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虽然有了宝宝后,他和马嘉祺两个人的洁癖已经被逼得少了七八分,但是此刻檀林客厅地上凌乱的还是超越了丁程鑫的容忍程度。


拉开一段粘在地面的双面胶,没有盖子的浇水和胶棒,剪得零零碎碎的彩纸,还有一个高定西装都没脱掉就跪在里面对着一堆不知道什么模样的硬纸板捣鼓的男人。


“嘉祺……?”


马嘉祺从地上一堆破烂里抬起头,眼睛骤亮,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阿程!你回来啦!帮帮我好不好……”


丁程鑫没想到自己躲开地上那一堆上楼后,看见了更多让他抓狂的东西。


“嘉祺,你那个...

*OOC

*勿上升


《错位花期》小甜饼。





丁程鑫推开门,就看见满客厅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虽然有了宝宝后,他和马嘉祺两个人的洁癖已经被逼得少了七八分,但是此刻檀林客厅地上凌乱的还是超越了丁程鑫的容忍程度。


拉开一段粘在地面的双面胶,没有盖子的浇水和胶棒,剪得零零碎碎的彩纸,还有一个高定西装都没脱掉就跪在里面对着一堆不知道什么模样的硬纸板捣鼓的男人。


“嘉祺……?”


马嘉祺从地上一堆破烂里抬起头,眼睛骤亮,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阿程!你回来啦!帮帮我好不好……”


丁程鑫没想到自己躲开地上那一堆上楼后,看见了更多让他抓狂的东西。


“嘉祺,你那个洗衣液的空桶为什么不扔呀?”


“嘉祺,你留这么多卷纸筒干什么呀?”


“嘉祺,你那一箱空红酒瓶是干什么的啊?”


马嘉祺听见楼上噼里啪啦一顿各种清理的声音,赶忙站起来:“别别别,阿程你别扔!这是给他们幼儿园作业准备的。”


“啊?”


丁程鑫倚在楼梯扶手上往下看,马嘉祺的公文包还在沙发上,显然是一到家,就给他们左请右求地去给那做到一半的小玩意儿收尾。高雅的艺术家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分明丁程鑫临走前才给他们画了画儿交差,怎么一回来就又有新的作业来折磨人了。


马嘉祺局促地搓着手,看看自己面前的四不像又看看台阶上一脸看戏似的丁程鑫,站起来向自己的爱人求助。


“那个……要不……阿程……你那么会画画,你能来搞搞吗?”


丁程鑫走下楼,重新看向地面上不知为何物的废物利用。三岁小孩子的手工技术,再加上天天行走商业精英人群里只对赚钱学问颇深的马嘉祺添油加醋,丁程鑫不停地说服自己马嘉祺也不容易,马嘉祺还赔上一套高定西装,现在袖口全是胶水,说服着说服着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这实在超过了丁程鑫三十多年来对艺术的理解,他后退了一步,从地面上狼藉里逃出来。


“我不弄,我都给他们画了两幅画了,而且我刚刚下飞机,我要弄这个的话……那下个周末的亲子舞会你陪他们去。”


回想起自己当年在丁程鑫面前被踩得一塌糊涂的皮鞋,马嘉祺咽了一口口水,讪笑了一下,去帮爱人拿还放在门口的行李箱。


“我做,我做。”


——END——

半盏玫瑰茶要热的

【祺鑫】错位花期 39 | ABO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鹅毛大雪飘飘扬扬落下来,路灯橙黄色柔和的光晕把马嘉祺和丁程鑫圈护于黑暗之外,在两个人之间筑出一个情绪封闭的水晶玻璃球,成为风雪夜唯一的明处。


“你骗我。”丁程鑫落下结霜的眼睫毛,声音颤抖,“马嘉祺,你爱的只是程以清的影子罢了。贺儿没有告诉你吗,那是我演的,是我骗你上钩的模子。”


马嘉祺方才刚刚擦掉泪的地方又落下新的泪水顺着丁程鑫的面颊往下流淌,如若源源不断的清透溪流,一点点洗刷下丁程鑫心头的血污。马嘉祺乱了呼吸,丁程鑫言语里愈是这样平静,他就愈是慌忙,忍不住双手扶住丁程鑫的肩膀,语速有些...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鹅毛大雪飘飘扬扬落下来,路灯橙黄色柔和的光晕把马嘉祺和丁程鑫圈护于黑暗之外,在两个人之间筑出一个情绪封闭的水晶玻璃球,成为风雪夜唯一的明处。


“你骗我。”丁程鑫落下结霜的眼睫毛,声音颤抖,“马嘉祺,你爱的只是程以清的影子罢了。贺儿没有告诉你吗,那是我演的,是我骗你上钩的模子。”


马嘉祺方才刚刚擦掉泪的地方又落下新的泪水顺着丁程鑫的面颊往下流淌,如若源源不断的清透溪流,一点点洗刷下丁程鑫心头的血污。马嘉祺乱了呼吸,丁程鑫言语里愈是这样平静,他就愈是慌忙,忍不住双手扶住丁程鑫的肩膀,语速有些急切却又郑重其事地开口:“不是的,阿程,我是真的爱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承认我一开始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我就是个混蛋,是个懦夫,不敢面对你的爱,才会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可是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真的快呼吸不了了。”


丁程鑫第一次听马嘉祺这样说,他睁大泪眼朦胧的眼睛抬头去看眼前的男人,对上一片诚恳的眸光。


“你走后,我发现我的生活根本没办法没有你,阿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对我太好了,给予我太多偏爱了,我已经把你对我的爱当成了一种习惯,你一走,我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过分,多不知好歹。”


丁程鑫避开马嘉祺的目光,一直支撑着的精神缓缓回落,他哑着嗓子轻轻道:“你也知道……你很过分啊……”


马嘉祺心涩得厉害,他扶住丁程鑫肩膀的手微微用力,让精疲力竭的人儿最后一次重新抬眼注视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我知道我亏欠你太多,甚至不配求你再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阿程,我戒不掉你,只要我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部都是你的样子,你的声音,你的气息,所以才会对你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雪声呼啸与马嘉祺告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丁程鑫眼前模糊视线的泪水慢慢尽了,变成无穷的惊异与震撼。他的手在羽绒服里绞着布料,几乎快忘记怎么呼吸。除了在加拿大,马嘉祺总是对丁程鑫忽冷忽热,尖利伤人的话常常挂在嘴边,却从来没有说过对他的那些好是为什么。回国后,丁程鑫从来没有接收过马嘉祺这样直白又热烈的爱意表达,他张了张嘴巴,说不出一句话,看见马嘉祺的瞳仁里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芒。


“阿程,我们重蹈覆辙了太多次,我不想再错一次了。我今天一定要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的性格怎么变化,你的信息素是玫瑰还是茉莉,只要是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没有办法不爱你。”


丁程鑫,你是我人生日出海平面上的第一眼晨曦,是月降寒夜前晚霞的最后一抹色彩,也是过手鲜花里最浓郁的那一缕余香。我的心脏从第一秒钟跳动开始,就纂刻了你的名字,你的气息在我每一寸血管里发烫印记,所以无论你变成娇艳的玫瑰,还是纯粹的茉莉,我自始至终都逃脱不开你的花期。


如果有一日我在奈何桥上迟疑了一步,那是为了听见你花开的声音。


观察到丁程鑫的表情一点点变换破碎,马嘉祺反而冷静下来,他坚定平缓的声音穿破丁程鑫最后的心防,天地风雪为凭,诚挚地发出恳求:“阿程,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相信我,但我爱你这件事情,我会用整个余生一点点向你证明。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徒步天梯,还是要涉水深渊,我都会在你的身后,做稳稳当当托住你的那个人,不让你委屈,不让你受伤,只让你做盛放在爱意里永不枯败的花儿。


“我……”丁程鑫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抽了抽鼻子,答非所问地解释,“我今天后来去洗手间,不是吃到不好的东西了,是我看见了桂圆汤,有点犯恶心。”


马嘉祺很快理解到丁程鑫的意思,心房破线的人儿在把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一个个翻出来给自己看,马嘉祺一时间找不到避免雪上加霜的语言,他还在斟酌着用词,丁程鑫却双手捂住脸,忽然把脸埋进膝盖,声音夹杂着哽咽:“如果我再小心一点……我的宝宝……就不会离开我了……”


马嘉祺的心被丁程鑫断断续续的声音刺痛,他也顾不得挑挑拣拣词句了,只想丁程鑫心里的负重能少一点,再少一点,开口就把过错往自己的身上背:“阿程,不怪你,是我没有弄清楚菜谱,是我最后没有陪在你身边,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自责了好不好?”


“对,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做错了……”丁程鑫猛然抬起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角落下,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压抑的闸门被始作俑者打开了锁,他放声大哭起来。


“马嘉祺……你之前真的对我很坏……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就是混蛋……”


丁程鑫在马嘉祺面前很少出现这样宣泄感情式的哭法,马嘉祺慌慌张张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上前去抱丁程鑫,又被大哭的人儿狠狠推开试探的手。


“马嘉祺,你在加拿大说过我的信息素变了也会喜欢我的,你骗人……而且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到你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能原谅你,就算我不是程以清,你又凭什么几次三番的折磨我?折磨我也就算了,还让我连宝宝这个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了……”


“对不起,阿程,我……”


“知道我那天有多痛吗?马嘉祺,一直告诉自己,没有你我也可以的,我可以护得住我的宝宝,不管多痛,我都能拼死把他生下来……可是马嘉祺,我真的很害怕……爸爸妈妈和姐姐都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人,医院里别人都有家人陪护着,只有我一个人在那么多朋友面前出丑,为什么啊?你说啊……”丁程鑫鼻子一抽一抽地,他大哭着伸拳去捶马嘉祺的胸口,把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决堤洪水般倾倒在昔日爱人面前。


马嘉祺搂住丁程鑫情绪崩溃下失去挣扎力的身体,把颤抖落泪的小茉莉抱进怀里,也红了眼眶:“对不起……阿程……真的对不起……”


“我为了这个宝宝付出了那么多,我为了他画了好多画,做了好多小玩具,可他就这样没有了……马嘉祺,如果不是你执意要走,如果不是你来得那么晚,怎么会……马嘉祺,我真的痛苦得要死了,都是你的错……”


丁程鑫的声音渐渐低在马嘉祺的怀里,他用力咬住马嘉祺的肩膀发泄他心底压抑爆发的无助与伤痛,眼泪在马嘉祺羽绒服内的西装上留下一片水痕,就像冲刷他心头污血的清流。马嘉祺根本不在乎肩头触及他未愈合烧伤的疼痛,丁程鑫愿意在他面前哭出来,打开心扉,一条条诉说自己罪行,这一点就已经让马嘉祺尤为知足。他轻柔地抚摸丁程鑫的后脑勺,拉开自己的羽绒服包裹住小茉莉,试图这样去抚平他心头的伤口一二。


“是我错得太多。阿程,给我一个重新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丁程鑫埋在他肩头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小:“来不及了,马嘉祺,一切都来不及了,你的爱来得太晚了……我现在根本不敢去和人谈爱,我已经坏掉了……”


“会好的,阿程,这一次我会毫无保留地爱你,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你爱累了,那么这一次,换我温暖你,治愈你,奔向你。


丁程鑫没有再说话,只是双手从羽绒服里死死环抱住马嘉祺的腰,放肆地哭。其实这不能算作根本意义上的拥抱,更像是一种失力后怀柔的报复。马嘉祺的腰很细,可丁程鑫用的力气却很足,似乎一定要把马嘉祺弄痛,才能缓解自己心头的一二痛处;又宛若他一松开,就会真的坠进无底深渊,失去他唯一的求生之路,再没有触碰春天的机会。


雪下大了。


破裂的恋人在风雪里死里逃生又相拥取暖,雪花一点点掩盖天地间过往的脏污,只余下一片簇新纯白的世界。


冰雪消融之后就会是春天。


“马嘉祺……”


不知道抱着丁程鑫由他哭了多久,前来处理事故的警车灯光闪到马嘉祺晃眼,罗南停在一边的车顶都积攒了薄薄一层雪,马嘉祺才听见怀里人儿模糊的一声唤。


“阿程?”


丁程鑫眼神迷离地撑着马嘉祺的胳膊,从他怀里出来呼吸冰凉却清新的空气,以为是自己哭了太久才呼吸不上来。马嘉祺神色紧张地扶住丁程鑫,想去摸他的额头,却见丁程鑫逞强地摇摇晃晃站起来,脑袋一重,复又腿一软坠入马嘉祺的怀抱里,没了声响。


“阿程?阿程!”


丁程鑫沾满霜的睫毛沉沉垂下来,马嘉祺喊了几声,心下警铃大作,慌乱抱起没有反应的丁程鑫就往停在一旁的车上跑。丁程鑫长羽绒服里面只有一套薄西装而已,马嘉祺是太想压抑的茉莉发泄一次感情,才会脑袋发晕地就坐在马路边上,坐在大雪里由着畏寒怕冷的丁程鑫哭。把人儿抱进暖气足足的车里,马嘉祺摸到丁程鑫的手冰凉,脸也冰凉,自责到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叫张真源来,马上回檀林。”


不管前来处理事故的警方和手下,马嘉祺现在心里只有丁程鑫一个人的安好。见丁程鑫昏迷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马嘉祺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也裹在丁程鑫身上,然后拿面纸温柔地擦掉他脸上的泪,用自己的手去暖他冰凉的手,不知不觉落下担忧的泪。


丁程鑫,我要你好好的,以后你的日子里有我,都不要再生病了。


“估计要养好一段日子。”


张真源把吊瓶挂在床边,示意自己私人诊所前来送挂瓶的值班护士可以出去候着,才对一旁坐立难安的马嘉祺无奈道:“情绪大起大落,信息素紊乱,晚饭没吃还把之前垫在胃里的都吐出来了,再被夜里的风这么一吹,马哥,他真的经不起这样折腾。”


马嘉祺周身散发着轻缓的檀木香,安抚丁程鑫被自己吓到错乱的信息素。他握住小茉莉被子里指尖依然冰凉的手,把热水袋挪到人儿手下:“他这样冷,会发烧吗?”


“丁程鑫的身体这样闹,肯定是会受风寒的,但一时半会还发不出来。如果夜里烧上来的话,要及时给他吃退烧药。”


马嘉祺点点头,目光没有从丁程鑫脸上挪开:“那我守着他。”


丁程鑫果然半夜烧了起来,马嘉祺正坐在旁边对笔记本处理因为丁程鑫落下的会议,就听见床上的人儿黏黏糊糊地呢喃,脸颊通红。


“嗯……好热……”


丁程鑫睫毛轻轻颤抖着,他扭了扭身体,皱着眉头把身上的被子掀开,马嘉祺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去摸他的额头,把床头柜上准备好的体温计甩了两下,轻轻地拍丁程鑫的肩膀。


“阿程,测个体温。”


丁程鑫在自己Alpha温柔的信息素环绕里安全感归位,他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顺服地由着马嘉祺拉开他的毛衣领子,往胳肢窝里塞水银温度计。冰凉的温度计触碰到他发烫的肌肤,人儿舒服地蜷缩了一下身体,却把马嘉祺才盖好的被子又掀开:“热……”


马嘉祺耐心地把他身上的被子重新拢好,柔声安抚:“但是这样会受凉的。”


丁程鑫虚闭着眼睛轻轻地应了一声,好像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不再去踢身上的被子,把头缩进被子里没了声响。


马嘉祺等到时间拿出温度计看,皱了眉。


三十九度六。


丁程鑫显然是被又一次打扰到自己睡眠的人惹到了,他发出猫一般不悦的喉音,推开马嘉祺手里的药,仄歪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呢喃:“困……”


马嘉祺坐在床头从后面抱住浑身滚烫的丁程鑫,耐心地哄:“我们喝完药再继续睡,好不好?”


丁程鑫抬了一下眼皮,无意识地往马嘉祺身上凑了更多去汲取信息素:“想喝水……”


“好,喝水。”马嘉祺把药顺着温水送进丁程鑫口中,看着人儿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吃完药,才把他重新送进被子里。


感觉到Alpha信息素的减少,丁程鑫的手忽然从被子里探出来,拉住马嘉祺的手没有安全感地低语:“你……你不要走……”


“我不走,我就是过去给你倒杯热水凉着。”


丁程鑫握了一会儿马嘉祺的手,马嘉祺还以为他又睡着了,才听见人儿低低的要求:“我想吐……”


“怎么了?我拿桶过来,你不用下床。”


“不……我要去洗手间吐……”丁程鑫说着,眼睛难受地红起来。


马嘉祺赶忙应了两声,把人儿扶起来穿上先前在客房寻好的外套,半抱半搂着人进了洗手间。丁程鑫虽然烧得脑子不清楚,却还是眯着眼睛把人推出了洗手间。马嘉祺只好等在外面,几声干呕后是长久的沉默,洗手池水龙头的声音毕了后,他突然听到一声磨砂玻璃门发出的闷响。


马嘉祺赶快推开门,丁程鑫捂住额头,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失措地站在原地,身体就要站不稳。


“怎么了,撞到头了?”马嘉祺扶着丁程鑫的腰,上前拉开他的手检查那人儿额头上的碰擦,只是红了一点,应该是丁程鑫出门的时候没睁开眼,才撞上了。


丁程鑫晕乎乎地重新捂住自己的头,把下巴抵在马嘉祺的肩膀上嘟囔着:“这里的门怎么和我家不一样……好痛……”


“我吹吹,吹吹就不痛了。”生病的丁程鑫像个小孩子,马嘉祺恍惚中甚至觉得丁程鑫并非是因为发烧而如此,只是加拿大的小玫瑰掺杂了些许柔软,在那个圣诞节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丁程鑫挂在马嘉祺身上,高烧未退的小茉莉已经听不清楚马嘉祺在说什么就又陷入了昏迷似的睡眠,半梦半醒间闷闷地说:“你身上好好闻……”


马嘉祺把没声的人儿抱回床上,对着丁程鑫的睡颜出了神,伸手慢慢拨弄他额前沾湿汗水的碎发。


阿程,从今往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



晨光熹微,丁程鑫睁开眼睛,模糊地看了一会儿四周的布置,突然警觉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居然醒在檀林的主卧。


嘴巴干得厉害,丁程鑫没有找到鞋子就掀开被子赤脚下床,高烧刚退的他站起身脑仁传来一阵眩晕,眼睛前面都是晕成一团的星星。丁程鑫晕晕乎乎地走过去摸了摸桌子上的水杯,还是温着的。


他想都没想就一口全部灌下去。


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醒在马嘉祺的家里,又脑仁痛得不想复盘昨天夜里的事情,丁程鑫抿了抿发干皲裂的嘴唇,尤嫌不足地决定先出去找点水喝。


丁程鑫顺着走廊扶着墙慢慢走,听见客房传来交谈声。


房门没有关,丁程鑫透过门缝往里看。


马嘉祺坐在小沙发上脱了一半衣服,露出裹着绷带的后背。张真源拿着外用药膏用棉签给他发红的肌肤上药,马嘉祺时不时发出知痛的抽气声,被医生听见,反而涂药的力道更甚。


“嘶……痛痛痛……张真源你轻点……”


“你这个伤一看就是因为追丁程鑫没好好上药,又是浇头冰水又是车祸挫伤,马哥,你别丁程鑫病还没好,先把自己身体搞垮了。”


丁程鑫高烧刚退的脑子更加一团浆糊,他身体一个站不稳就推开了门。


“什么冰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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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玫瑰茶要热的

【祺鑫】错位花期 37 | ABO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具体请仔细阅读每章预警,

接受不了自行退出。


⚠️微强制/信息素压制






丁程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拿给马嘉祺一条毛毯。马嘉祺坐在距离他很远的单人沙发上因为一冷一热的温差而打喷嚏,他又把抽纸递过去。


“擦一擦吧。”


马嘉祺乖觉地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丁程鑫递来的抽纸盒,手指在触碰到他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丁程鑫的手比他预料中松开得更快。


所以,还是讨厌我的啊。


马嘉祺搓着冰凉的手,有些落寞地呼出一口气,又抬头去看丁程鑫拿了工具坐在桌子前面挑拣花朵。丁程鑫这段日子没有再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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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具体请仔细阅读每章预警,

接受不了自行退出。


⚠️微强制/信息素压制






丁程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拿给马嘉祺一条毛毯。马嘉祺坐在距离他很远的单人沙发上因为一冷一热的温差而打喷嚏,他又把抽纸递过去。


“擦一擦吧。”


马嘉祺乖觉地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丁程鑫递来的抽纸盒,手指在触碰到他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丁程鑫的手比他预料中松开得更快。


所以,还是讨厌我的啊。


马嘉祺搓着冰凉的手,有些落寞地呼出一口气,又抬头去看丁程鑫拿了工具坐在桌子前面挑拣花朵。丁程鑫这段日子没有再瘦下去,气色比原先好了些许,Omega身上的茉莉清香日渐中厚,再没有刚刚归京时刻虚弱的若有若无。马嘉祺知道丁程鑫工作的时候喜欢安静,又顾念自己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不敢靠近他传给小人儿,就坐在边上远远地看着他。


罢了,现在能这样看着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丁程鑫开始修理花环,休息室陷入了一种温馨的安静中,丁程鑫忽然垂着头出声:“谢谢你。”


“啊?”


马嘉祺以为丁程鑫又要冷冷地说给自己转账或者指责自己做无用功,却没想到他说的会是这个。


“我说,谢谢你。”


丁程鑫倒是很耐心地轻轻重复了一遍,没有抬头,从花束里小心翼翼地摘取了两朵饱满的白玫瑰,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愁容淡去模样,手上的凉意都散了大去,也轻轻笑了。


婚纱展览会进行得很顺利,丁程鑫依然是灯光中间最引人注目的那一朵,而他那顶修复后的手工鲜花珠宝头环,也称为了这一夜最夺目的美丽之一。


马嘉祺安静地站在角落欣赏丁程鑫导演把关的婚纱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欣慰,好像这人儿的作品里,终于准许自己出一份微薄的力。


散场的时候,马嘉祺左右斟酌,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丁程鑫的身边,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地表达自己的赞美。


“展品很好看。阿程,你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师。”


丁程鑫被马嘉祺突如其来的赞美弄得一愣,他把手里的文件交到小黎姐手上,重新用他冷淡的语调应答:“谢谢。”


就仿佛休息室里那一刻宁静的温馨从没有存在过。


“阿程,我想……”


丁程鑫知道今天晚上一时收了马嘉祺的花给予了这个Alpha无限希望,但是他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出现在展会上。捕捉到马嘉祺的目光滑溜过几套男士婚礼礼服,丁程鑫很快竖了一根食指在自己嘴巴间,打断马嘉祺的进一步窥探。


“不要想,不要说。”



‹›



丁程鑫坐在开了地暖的地上,身上身下都裹着厚厚羊毛毯,安静地叠着喜糖盒。红色的纸盒已经有了纹路,对于他的巧手来说本是最简单的手工,可丁程鑫还是叠坏了好几个,搁置在一旁对着血色晚霞出了神。


Florescence一切归位,刘耀文的星途事业蒸蒸日上,密友的订婚礼也排上日程,围绕丁程鑫的一切事物都散发出勃勃生机,他却因为冬寒做事情越来越提不起神。那个人时常出现在自己的周围,捧着心如履薄冰地输送暖气,丁程鑫却丝毫感觉不到刚刚归国时看见他的欣喜,心口堵着一口气,纵然有冰雪消融的放松时刻,疲累的寒意也会在心脏的筋骨舒展开来后,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


喜事愈盛,愈衬托得他一身白茫茫真干净。


丁程鑫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爱人的能力了,他连注视着马嘉祺眼睛,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都很艰难。


贺峻霖走过来,从后面把丁程鑫手里那个叠错位捏了许久的喜糖盒抽走,塞进他手里一杯热牛奶。丁程鑫回过神,尴尬地冲准新人吐吐舌头,扬起一个抱歉的笑。


“歇一会儿吧。我说了我一个人包得来,你还非要来,要是给你累到,你家小狼崽可要闹死了。”


丁程鑫喝了一口暖胃的牛奶,扬手指了指落地窗外从红色超跑上跳下来的男孩,这回倒是笑得真情:“我这是沾喜气,他哪里敢。”


“他怎么来了?”


“今夜有个明星晚宴,他刚刚好也要参加,我让他顺路捎我一起。”丁程鑫从地板上站起来,一口气喝完贺峻霖给他热的牛奶,去拿衣架上带过来的西装,“明天再继续来帮你。”


贺峻霖“哦哦”了两声去给刘耀文开门:“我觉得你最近怪累的,你晚上少喝点。”


丁程鑫穿上西装,裹住羽绒服和围巾成一只密不透风的粽子,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眨巴着,语调俏皮却是答非所问:“谢谢你的牛奶啦。”


贺峻霖翻了个无奈的白眼,知道丁程鑫这就是还是会喝的意思了。


丁程鑫这次去的是黄家的合作明星宴会,他私以为马嘉祺亲手斩断了合作便怕惹火上身,不会来,却没想打开车门,马嘉祺正好从他对面的车位下来。


丁程鑫拉好羽绒服拉链当做没看见他往楼梯口走,刘耀文在后面锁车,对着马嘉祺好笑地抬抬下巴:“马总不是没有和黄家的合作吗?”


马嘉祺眼睛盯着丁程鑫的背影,跟随的步伐不停,用丁程鑫听不见的声音云淡风轻地回应:“小刘总不也不是顺路吗?”


刘耀文“哼”了一声:“比你顺路。”


晚宴进行得还算顺利,刘耀文正当红周围都人走不开,马嘉祺默默替丁程鑫挡了几杯酒,却还是抵不住丁程鑫撕开烂漫玫瑰色彩不管不顾的喝法。他再要拦,丁程鑫醉醺醺的眼就飞挑过来,宛若他再多说一句,就再不许这人出现在自己身边。


“怎么喝起酒还是这样不要命。”


“我来的时候……喝过牛奶了……”丁程鑫脸上渲开桃红色的晕,他嘟囔着自我辩白。喝多了的小茉莉走路不稳,马嘉祺在他身后护着,丁程鑫头晕得很,也懒得赶他走,下电梯进停车场的时候就自然地把重心倚在了马嘉祺身上。


“喂……耀文儿……嗯嗯……我下停车场了……”


丁程鑫拿着手机摇摇晃晃往刘耀文的跑车走,小孩儿被夹在下一班电梯里,马嘉祺扶住丁程鑫,把他脖子上散下来的围巾重新围好,语气轻柔地像在哄小朋友:“地下停车场这么冷,我先送你回去吧。”


“没事……耀文儿也顺路的……”


丁程鑫虽然嘴上这么说,却由着马嘉祺搀扶,不知缘由就准备向马嘉祺那辆迈巴赫去。


马嘉祺继续为他顺其自然送丁程鑫回家一次圆上理由:“可是这么晚了,刘耀文明天还有重庆的活动要赶飞机,你不是说他到了还要休息,送你绕一大圈再去飞机场,顶着黑眼圈不好录节目的,还是我送你吧。”


丁程鑫脚步一顿,原地一激灵。


马嘉祺蓦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丁程鑫醉意渐淡的眼神扫过来,他心底暗叫不好。


果然,丁程鑫的眼睛飞快地红了起来,他甩开马嘉祺搀扶的手,兀自快步走到对面刘耀文的车子前面,垂下头凉嗖嗖地笑了一声。


当年借这番话折磨侮辱自己的人是马嘉祺,如今借这番话来想方设法接触留住自己的人也是马嘉祺。


那是丁程鑫最不可触及的噩梦之一。一年初始,他被昔日爱人颜面扫地地赶下车,被毫不留情地扔进罪恶染缸,又被捆绑成折辱的姿态,一步步走向枯败。


不想自己嘴笨重提那个把丁程鑫从天堂推入地狱的跨年之夜,马嘉祺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刘耀文就在这个时候出了电梯,快步向气氛僵硬、结冰在即的两个人走过来。丁程鑫坐在刘耀文红色跑车的车前盖上,玩着围巾的须须,漫不经心地开口:“耀文儿……你明天几点飞机?”


“啊?我不着急。”刘耀文在丁程鑫被马嘉祺扶进电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一分,但他狼一般的眼睛锐利地捕捉到两个人之间紧张的磁场,语气轻快地掩盖下凌晨三点的飞机。


“那你送我回去吧。”


刘耀文答应的声音刚落地,丁程鑫就逃也似的起身坐进小孩儿的副驾驶,急匆匆“嘭”地一声关上门。


“阿程……”


马嘉祺没有道歉的余地就眼睁睁看着丁程鑫又一次在自己面前坐上别人的车子,更何况这一次是丁程鑫主动的。可是马嘉祺一时间说不出别人的不是,是他太自信,才会这样不注意地把自己遍体鳞伤的心头肉又一次刺伤流血。


而那辆车的驾驶座,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头狼。


马嘉祺的指甲掐进手心握成拳头,锤在车前盖上。



‹›



走出热闹的宴会厅大门,转进走廊尽头的洗手间。丁程鑫把精致的菜单折叠卡扔进垃圾桶,在洗手间往脸上扑了一把冷水。


合作伙伴的商务周岁礼,丁程鑫气质温柔又生得好看,天生惹人喜欢,女主人抱着孩子出来,竟也就允站得最近的他摸一摸小婴儿柔软的小手。小男孩眼睛纯透不怕生,笑声如铃铛,丁程鑫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可在这菜单的最后瞥见了甲鱼汤时,胃里不自觉就翻滚起来,心思也起伏不定,慌得厉害。


骨肉至亲血浓于水,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完全全放下过去的每一个伤口从中走出来。疗伤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深的伤口要反复结痂,掉疤,再结痂,才能把绝望的人从深渊之下缓缓捞起,换上一张浴火重生的新皮以度余年。


“阿程?”


马嘉祺跟着丁程鑫从走廊半路过来的。马嘉祺自那一夜后大半个星期都不敢来找丁程鑫,担心惹了他伤心。可罗南告诉他丁程鑫又有晚宴的时候,马嘉祺还是放不下,刚刚下了会议未曾细问是什么性质的宴会就来寻他。而丁程鑫从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表情就不大对劲,马嘉祺忧他心情不好或者身体哪里不舒服,又不说硬撑着。


“谁!?”


丁程鑫被马嘉祺一吓,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马嘉祺。跨年夜的伤口在醉意里可以隐约,他一觉醒来甚至不记得是谁把自己送回了老宅。但有些沾着血的过去,是如何也抹不干净的,马嘉祺的身影映在镜子里,丁程鑫恍惚间想到那两个小孩。


他那时抢救醒过来以后不死心,气咽声丝地拉着医生问那个没见到太阳的小孩。


他本也该有一个可爱的小孩。


丁程鑫孕期里在画室给小孩画了很多画,有的是小玩偶,有的是小衣服,但他自知到底不及女性细腻,母亲走得早,他也不懂婴幼儿的小玩意太多,就把稿子发给小黎姐,请她让人用最柔软的布料做。但是那些冒着奶香味的幻想泡泡,都在手术灯亮起的一瞬间破裂了。


丁程鑫醒在成都,归乡的巴蜀风水养着他,他每次洗澡都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发呆。孕育生命是一种很神奇的过程,同时给人带来希望与绝望,可以让人宛若重生,也可以让人痛苦欲死。丁程鑫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恢复纤细的腰肢,上面平坦瘦薄到看得见骨头。而他在加拿大的时候,身上有很漂亮的肌肉线条,尤其是腹肌,因为长期跳舞,比马嘉祺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更匀称好看。可回了国几番折腾,丁程鑫不说腹肌,连命都快折腾没了,为了一个“爱”字,就甘愿为人抛下自己的命去承接另一个新的生命,到头来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冷冷清清,孑然一身。


家族的仇,母亲的仇,姐姐的仇,孩子的仇,没有一项真的可以算在马嘉祺头上。可如果真的要说他和马嘉祺之间的账了结了,丁程鑫又觉得心有不甘,好像他们之间永远有一道凌驾于两个小生命之上的鸿沟,他找不到人倾诉,也没办法在这个不完全的罪魁祸首面前展露一二脆弱。


好烦。


丁程鑫强忍住胃部的不适,把目光从镜子里的马嘉祺身上移开,又一次打开水龙头想往脸上拍水。见丁程鑫不回答自己,马嘉祺发觉他未喝酒就已经发红的面颊,很快猜测到一种丁程鑫不愿启齿的可能性,走过去关掉水龙头,拉住丁程鑫的手发问:“阿程,你这一年来的发情期,还好吗?”


丁程鑫呼吸一滞。


他因为大出血伤了身体,整年没有经历过发情期,这三个字在归国后带给他的记忆也并不愉快。丁程鑫像触碰到了烙铁似的很快甩掉马嘉祺的手,后退了一步,说出口的语气比他自己想象中更要冷漠:“不要你管。”


“阿程,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去给你提取……”


“我说了不要你管!马嘉祺,你不要我走到哪里都跟到哪里好不好?我不需要你。”


丁程鑫急匆匆打断马嘉祺的话,因为心中的酸涩与不快睁大了眼睛去瞪眼前的男人,声音都有些沙哑。马嘉祺本意是想说他有信息素提取针剂,就算丁程鑫不想亲近自己,自己也可以把针剂给他,但是现在丁程鑫的态度,让马嘉祺一下联想到其他的可能性。


丁程鑫身上几乎闻不到他的檀木芬芳,马嘉祺想,丁程鑫不需要他,就说明丁程鑫有了其他的解决方法。Omega的发情期一月一次,丁程鑫的身体既用不了抑制剂,也做不了标记去除手术,那么马嘉祺心底的答案只能有一个。


丁程鑫被别的Alpha标记覆盖了,他可以找别的Alpha帮他。


生理性的、最后一条脆弱的联系斩断后,马嘉祺不再被丁程鑫任何方面所需要。


不可以,你的Alpha不可以是别人。


马嘉祺看向丁程鑫的眼睛红起来。


标记覆盖是一种很残忍的争夺Omega方式,Omega将用自己的宫腔承受两股Alpha信息素的厮杀,在完全交融里忍耐欲死的痛,把自己献祭给新的Alpha。马嘉祺知道丁程鑫有这种魄力,就算他的身子骨已经惨败不堪,花叶凋零枯萎,只要他认定了要做,他就可以咬死一股劲。


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


丁程鑫因为不忿而呼吸急促,脸颊红扑扑地站在马嘉祺面前,睫毛上还站着细细的水珠。马嘉祺一想到丁程鑫以后再也没有被自己追回的可能性,在他的脆弱时间里要倚靠别的Alpha给予他慰藉,从此和别的Alpha共度余生,马嘉祺就眼睛红得更加厉害。除了担忧,自私的想法莫名其妙地更多占据了马嘉祺的胸膛,他突然有一种想把眼前人儿抓紧不放走的冲动。


“丁程鑫,有别的Alpha标记覆盖你了?”马嘉祺强忍住自己的冲动,颤抖着质问。


丁程鑫还沉浸在从菜单上瞥见甲鱼汤的神思不定和无数糟糕的回忆里,马嘉祺这居高临下地冷冰冰一质问,他心中蓦然生出无限的愤懑,狠狠落下几个字转身就走。


“和你没关系。”


马嘉祺眸色一凛,丁程鑫这般反应反而更加印证了他心底的猜想,Alpha的征服欲与占有欲如春潮暴涨,他上前一笔拉住丁程鑫的手腕,说话的语态因为嫉妒而格外急切:“是谁?!刘耀文?敖子逸?还是别的男人?阿程,你不要……”


丁程鑫被马嘉祺拉痛了手,还来不及发出痛呼怒斥,转头就看见Alpha嫉妒发红的眼睛。丁程鑫浑身一抖,出于自我保护的应激反应,丁程鑫不自觉后退去挣脱马嘉祺的手,声音都抖起来:“马嘉祺你发什么疯?!你放手!啊嘶……”


玫瑰有刺,玫瑰也易折。丁程鑫现在的身体如何和一个快要失去理智的Alpha相提并论,他的手腕被马嘉祺捏得生疼,像一只被捕兽器夹住腿的动物,毫无抵抗之力就被男人往他休息室的方向拉扯。丁程鑫看见马嘉祺眸色红透的模样,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翻滚出之前种种可怕的画面,身体颤抖愈烈,叫痛的声音里都掺杂了恐惧。可他的挣扎愈盛,马嘉祺手腕上用的力气就愈大,浓郁的Alpha信息素在走道弥漫,Omega失去发情期已久的身体在完全标记的Alpha面前缓缓复苏,天生屈服于自己Alpha信息素之下的Omega身体一点点软下来,马上就要成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


“马嘉祺!松手!”


丁程鑫的声音染上几分迫切的恳求,马嘉祺,不要这样,不要再逼我,不要再让我恨你。


马嘉祺听到丁程鑫带着泣音的恳求动作一愣,丁程鑫趁机使出全部的力气挣脱开马嘉祺的手,反作用力让他本就被Alpha信息素激到发软的双腿彻底失力,跌坐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阿程!我……”


丁程鑫的手下意识地撑着走廊的地毯向后挪动身体,颤抖着抬起他那双水汪汪写满恐惧的大眼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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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物料延伸

鬼怪x小僵尸


无脑小短篇 乐一下就行


01.


丁程鑫是个两百多岁的小僵尸。


被马嘉祺捡到的时候脑门上还贴着符。


小僵尸直挺挺躺着,抬手撕下那道符,面部僵硬,笑起来像哭。


马嘉祺:……


丁程鑫正了正被自己睡歪的官帽,说:“变成僵尸之后就睡不着啦,一百年前来了个茅山道士,我见他那个符贴了助睡眠,我就用什么珍珠金粉换了一大堆,今天这是最后一张了。”


说完小僵尸还有点沮丧,马嘉祺歪了歪嘴角:“你知道你睡到大路上了?”


丁程鑫僵硬抬手挠挠后脑勺,指了指自己的床,又指了指周围:“可能盗墓贼以为你家可以扔家具吧。”...


万圣节物料延伸

鬼怪x小僵尸


无脑小短篇 乐一下就行



01.


丁程鑫是个两百多岁的小僵尸。


被马嘉祺捡到的时候脑门上还贴着符。


小僵尸直挺挺躺着,抬手撕下那道符,面部僵硬,笑起来像哭。


马嘉祺:……


丁程鑫正了正被自己睡歪的官帽,说:“变成僵尸之后就睡不着啦,一百年前来了个茅山道士,我见他那个符贴了助睡眠,我就用什么珍珠金粉换了一大堆,今天这是最后一张了。”


说完小僵尸还有点沮丧,马嘉祺歪了歪嘴角:“你知道你睡到大路上了?”


丁程鑫僵硬抬手挠挠后脑勺,指了指自己的床,又指了指周围:“可能盗墓贼以为你家可以扔家具吧。”


马嘉祺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首先,这不是我家,这是一片公墓,其次,你那不叫家具,叫棺材。"


小僵尸理解困难,歪着头想了半天,最终开口:"抱歉,那您可以带我去您家吗。"


凌晨两点,一只僵尸问能不能去你家,是个人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或者再严谨一点,一个人半夜走进墓地,也腿软犯病。


可惜,马嘉祺不是人。



02.


"鬼怪先生,您真好。"小僵尸坐在马嘉祺家,和马嘉祺隔着长长一条桌子,中间是烛台,两位手上都端着高脚杯,里面晃荡着红红的液体,马嘉祺的是地窖里上世纪的红酒,丁程鑫的是他托朋友找来的动物血。


丁程鑫说他饿了两百年了,杀人是不可能杀人的,活着的时候又对动物毛发过敏,导致死了还是对动物恐惧。


"所以只能靠那个小道士的符来让自己睡觉嘛。"丁程鑫说得可怜巴巴。


马嘉祺扶着额头:"你就不怕被道士灭了?"


丁程鑫小酌一口:"不会的啦,他说他只是来镇鬼赚钱的,那里就我一个不是人,我就让他镇一下嘛,不会害我的。"


有够天真。


小僵尸的陪葬品也是珍珠金粉和各种名贵古董,想必生前也是哪家娇贵的公子,没经历过疾苦。马嘉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把剑,目前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看见。


"但是鬼怪先生,有个问题想问您很久了。"丁程鑫在对面坐得板正,像个提问题的小学生。


马嘉祺点点头,"你问。"


"您那边为什么一直插着剑,疼不疼呀?"


小僵尸歪着脑袋,帽子斜斜,翎羽晃晃悠悠。


马嘉祺拿着红酒的手险些没拿稳,红酒洒出几滴在桌面。


我靠?



03.


"不是,这玩意真不会出bug?"马嘉祺站在山神婆婆的小屋里,就快要暴走。


"不会哦。"老婆子专注自己手里的花花草草,悠闲得很。


一时间狂风大作,一道雷偏斜几寸劈在小屋边,马嘉祺勉强克制住怒火,然后咆哮:"我等了快一千年的新娘是只僵尸,这合理吗?!"


这合理吗!!


马嘉祺回家冷静了,决定好好地把丁程鑫送走,他想通了,不能做人就不做吧。


反正这样也不错,不就是继续一个人再过个几百一千年的。


不就是不死不灭。


可是小僵尸泪汪汪,蹲在地上捧着自己的帽子,抬起头看马嘉祺,没有血色的脸楚楚可怜,"山神婆婆说您会和自己的新娘一起生活,所以鬼怪先生,您现在找到新娘了才要把我送走吗?"


"……"马嘉祺嘴角抽动,"你什么时候见那个老太婆的。"


"是山神婆婆让我在那天凌晨等待您的。"丁程鑫一板一眼说话,"我住的地方被挖掘填埋,婆婆说您会收留我的,只要您还没找到您的新娘。"


马嘉祺心想这话倒是没错。


"但是,但是鬼怪先生,您的新娘是,是人吗,我可以比您的新娘陪您更久的。"


小僵尸说话有了磕巴,面色凝重,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马嘉祺:"……"


这是到了极限二选一了。



04.


哪门子的二选一啊!


马嘉祺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那口棺材,小僵尸在里面躺得安安静静。


这是他掰着指头说的第二条优势:"还有我很安静,不会影响鬼怪先生休息的。"


的确,连呼吸声都没有。


但这也不应该是马嘉祺留下丁程鑫的原因。


马嘉祺翻个身不去看丁程鑫,他想,我只是怕一只僵尸在外游荡害人,给自己攒功德,攒功德,攒功德,攒…


"鬼怪先生。"


丁程鑫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马嘉祺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原来睡了。"丁程鑫叹了口气,"但是鬼怪先生胸口那把剑好亮,我以为是日光,该做噩梦了。"


"……"马嘉祺默默地裹起被子,牢牢挡光。



05.


丁程鑫很讨厌蒜。


他委屈巴巴地拉着马嘉祺到窗口指着窗台下的蒜,说隔壁的小朋友看见他就哇哇大哭,还跑回家拿了几头蒜来丢他。


语气像告状,马嘉祺很无奈,问:“你们僵尸会被蒜伤到吗?”


丁程鑫摇摇头,一板一眼从两百年前开始解释,浓缩一下就是他偶尔出来晃悠,被普通人发现的话就会拿蒜砸他。


“我明明没有做坏事,为什么他们要砸我嘛,蒜这么硬,还不好闻。”


丁程鑫垂头丧气,马嘉祺看了看他由于许久不晒日光而过分苍白的脸以及尸气沉淀导致的眼周一圈深黑,皱了皱眉。


“那我帮你。”


马嘉祺拿出手机下单了一堆粉底遮暇,又比了比丁程鑫的身量出门买了些现代装,请来的山神婆婆站在马嘉祺身边对着一脸茫然的丁程鑫露出笑:“乖乖,要配合哦。”


丁程鑫深感上了贼船。



06.


丁程鑫上没上贼船不知道,马嘉祺觉得自己肯定是出问题了。


山神婆婆牵着改造一新的丁程鑫走到马嘉祺面前,马嘉祺险些脚底打滑。


丁程鑫先前只是个脏兮兮的小鬼头,现在成了个干净漂亮的大男孩。


遮去一脸死气,眼周黑色也被完美掩盖,显露出一双上勾流畅的桃花眼,嘴唇肉嘟嘟,颇有几分盖棺入殓前活生生矜贵小少爷的意思。


马嘉祺胸口一涨,本没有心脏的胸腔却好像又在被敲打,那把剑幽幽闪光,他想,鬼怪在春天也会遭遇过敏。


他咳了咳,背过身说:“你出门的话可以这样打理一下,省的我家被当做鬼屋,但是平时还是变原样吧。”


丁程鑫挠挠修过变蓬松的头发,呆愣愣“哦”了一下。


山神婆婆推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盯着马嘉祺笑而不语。


屋外猛然下起雨,雨丝乱七八糟,马嘉祺僵硬地打开门,门外瞬移到一片阳光明媚的热带城市,“我,我度假去,老太婆,这个小鬼交给你了。”



07.


鬼怪没有假期,如果新娘召唤,就该全年无休。


丁程鑫裹着小毛毯,手里捧着刚吹灭的蜡烛,呆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鬼怪先生?”


马嘉祺还穿着花裤衩花衬衫,手里是热带果汁,上一秒正在海岸享受,下一秒莫名其妙被扯回家,换谁都要暴起,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对上丁程鑫的眼睛,看见里面是小心翼翼。


“怎么回事?”马嘉祺咬着牙,一字一字压着火。


“刚才打开电视,上面放的是恐怖片,好吓人哦。”丁程鑫满脸无辜,“我点了个蜡烛不小心被我喊灭了,您就来了…”话到后面越来越小声,大概是对上马嘉祺杀意渐起的眼睛。


“你自己就是僵尸,还怕恐怖片?”马嘉祺尾音打转,自己文艺冷都男形象几近崩塌。


丁程鑫两眼耷拉,颇有些委屈:“但是他们真的长得很吓人嘛,有血淋淋的,有没眼睛的,还有没头的…”小僵尸掰着指头数到一半声音弱了下去,眼睛瞪得圆溜溜,似乎是忘记眨了。


马嘉祺胸口的剑恢复了铜锈斑斑的样子,幽幽开口问:“是像这样吗?”




08.


小僵尸生气了。


把自己关在棺材里,一整天都不出来,要不是他本身就不会喘气,马嘉祺都要以为他被闷晕了。


有必要吗,不就是恢复自己的本体逗了他一下吗?


供他吃供他住,逗一下都不给逗了,猫都不会这么没良心吧。


马嘉祺决定也不理他,除非他先低头。


听完抱怨,山神婆婆叹了口气摇摇头,缓缓开口:“要打架去幼儿园打,我这里是清净的地方。”


“……”马嘉祺觉得他被看低了。


笑话,他一个快一千岁的鬼怪,会跟才两百岁的小鬼计较?


还打架?


哈哈,笑话!


……


“松口。”


马嘉祺皱着眉,看着小僵尸一口咬在自己手臂上,甩都甩不开。


“不shong,除灰你把我的床还给我。”丁程鑫不松口,说话也含糊不清。


马嘉祺冷哼两声:“你的棺材碍事。”


“你柴碍四!”丁程鑫咬得更狠,两颗尖牙嵌进肉里,虽然这对马嘉祺来说就像挠痒,但是拖着这么个拖油瓶也挺麻烦的。


男人抬手扶了扶额头,决定还是要讲讲道理,毕竟他已经是个成熟的鬼怪了,“小丁,程程,你听我说,我也是担心你每天都关在里面对身体不好,听说你们僵尸很容易变僵,还是要多运动运动的对吧?”


“哎哎哎,别咬了,那我的床分你一半,虽然没盖子,但是舒适度不比你的棺…咳,床差,好吗?”


“尊的?”丁程鑫一边没松口,一边抬眼去看马嘉祺,对方表情仿佛赴死,沉重地点点头。


丁程鑫笑了,松开口蹦了一下,“那勉强可以吧。”


马嘉祺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被咬得线头乱飞的毛衣,就听“哐当”一声,从丁程鑫身上掉了个东西下来。


那是一枚红色碎玉,很眼熟。


马嘉祺盯着碎玉,眼睛都要滴血。


“你怎么会有这个?”




09.


鬼怪被自己沾满鲜血的剑捅死,从此不入轮回,不死不灭。


他的剑是这个国邦最坚硬锋利的,没有人不认识,剑柄处嵌一块血玉,据说承载了这柄剑一半的怨念,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了,直到剑锋刺破主人心脏,也没有人知道下落。


“你怎么会有这个?”


马嘉祺的眼神很可怕,他的剑就是残缺之后与自己离心,他那么想要守卫的自己的国家,最终却毁在自己的剑下。


小僵尸被镇住,连眨眼都变得小心,捡起碎玉,“是,是你的吗?”


“我问你这是哪来的!”狂风吹开窗户,电闪雷鸣,鬼怪生气了。


“我生下来就带着的,你好凶啊我还给你就是了!”丁程鑫一把把玉塞进马嘉祺掌心,转身就跑进房间,“砰”一声关上房门,屋外风声渐熄,只剩雨丝还在飘。


马嘉祺拿着碎玉,当初圆润的血玉现在已经边缘参差,拿着硌手。


“玉常常承载回忆。”


那个种花的老太婆喜欢这样故弄玄虚,马嘉祺实在不齿,但是此刻他不得不信,不然又该怎么解释他看见了丁程鑫不是僵尸的样子?




10.


“你这么宝贝这块玉干嘛?”


“给我玩玩嘛…”


“哐——”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买一块赔你吧。”


小小的丁程鑫蹲在地上,捡起碎玉,眼眶红红,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直到老太婆来了。


“山神婆婆,他真的会来吗?”丁程鑫掌心都被碎玉割破了,血一滴滴往下落。


“会来的,只是玉碎了,他就来得慢一些。”老太婆又在故弄玄虚,马嘉祺想上去说丁程鑫你别听她的,她惯会坑人,我当年被捅那一剑估计她也没少助力。


但是他上不去,他只是旁观而已。


景象一变,他站在了一片废墟上,战争年代,尸横遍野,只有一个小男孩是活着的。


长着和丁程鑫一样的脸,但他清楚这应该不是现在的丁程鑫。


因为这是当初他与敌国的战场,即使过去千年,也时常出现在梦中。


小男孩艰难地爬出尸堆,满脸脏污,掌心攥着东西,抬起头面前出现了老太婆。他即使小脸脏兮兮,眼睛还是亮的,笑得开心,“婆婆,我拿到了,将军是不是就不会被凶剑操控了?”


“是的,干得好,孩子。”老太婆一脸慈悲,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


小男孩低头摊开掌心,那是一块圆润的血玉,马嘉祺听见他喃喃说:“太好了,我可以帮上将军了。”


“……”




11.


“老太婆,你还是人吗,让一个小孩来承受这把剑一半的怨气?”马嘉祺着实有些感到匪夷所思,无法相信这就是神仙的做派。


老太婆这时候还在悠哉种花,说话慢悠悠像神棍:“不是我选择了他,是他选择了你。”


马嘉祺费了很大劲才忍住没有骂出一句“放你的屁”,老太婆倒是笑了,“我没放屁。”


“……”


“小丁是个好孩子,那个时候想上战场,但是太小了,倒是第一个发现你不对劲的,每天都来山神庙虔诚祭拜,我都能记得他说的话。”


“神啊,帮帮将军。”


“那我怎么能不帮?”


神啊,帮帮将军。


马嘉祺回忆起那段日子,是孤独的,挥剑必须见血,所有人都怕他,都当他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倘若没有丁程鑫,他或许也早已坠入十八层炼狱。


他保卫国邦险些痴狂,丁程鑫是为保卫他。


小小的身躯承受如此巨大的怨气,从此就像诅咒如影随形,就算转世也无法摆脱,却还是留着碎玉,等着一个遥遥无期的人。


“那他现在…”马嘉祺口舌干燥,说话都有些沙哑。


老太婆眯眼笑,“他在等你。”


他为了不错过你,选择把自己留在暗无天日的陵墓中,抛却五感,封存为人的记忆,等你。




12.


马嘉祺瞬移回来,丁程鑫还把自己关在门里。


男人叹了口气,正要敲门,却突然被外力一扯,下一秒就已经站在了门内。


昏暗的房间,丁程鑫蹲在床边的地上,双手拿着刚灭还在冒烟的蜡烛,五官朦胧,抬头耷拉眼睛,小声说:“鬼怪先生…”


“…又看恐怖片了?”


“不是,是想见你了,我不生气了,你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


马嘉祺无奈地蹲下身与丁程鑫平视,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下响指就点燃蜡烛,微弱烛光在他们之间摇摆。


“你不是有这个吗,如果我不听话,你用这招不就行了?”


丁程鑫鼓了鼓腮帮子,“但是我不想你跟我闹别扭,不想咬你,不想跟你抢床,不想被你讨厌…”


“好了。”马嘉祺轻轻弹了一下丁程鑫的脑门,“我允许你咬我,睡我的床,我不讨厌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可以吗?”


“真,真的?”丁程鑫将信将疑。


屋外月明星稀,胸口的剑微微泛光,它在等待残缺被填补,沉重往事都被漫长时间冲散。


马嘉祺回答地清晰:“真的。”


谁让我的新娘是一只小僵尸。

半盏玫瑰茶要热的

【祺鑫】烟灰沉缸

*伪现背

*OOC

*勿上升


7000+ 破镜重圆/一发完


时间线在2026年。


丁程鑫刚刚下通告,厚厚的舞台妆面因为汗湿开始模糊,湿哒哒地贴在肌肤上,被北京冬天的风又吹出干裂的错觉。拉上车门,尖叫声和快门声都渐渐消了,蓦然的放松让丁程鑫没骨头似的瘫在皮质后座上,眼皮不自觉地跳起来。


眼皮还没完全合上,丁程鑫又被一个刹车震醒,助理温吞的声音传进耳朵,告诉他到家了。喉咙里发出“嗯嗯”两声,丁程鑫前脚刚虚虚浮浮地因为困得半梦半醒踏下保姆车,后脚便被手机铃声加震动把快要魂游天外的身体拉扯回现实。


因为太困,丁...


*伪现背

*OOC

*勿上升


7000+ 破镜重圆/一发完


时间线在2026年。













丁程鑫刚刚下通告,厚厚的舞台妆面因为汗湿开始模糊,湿哒哒地贴在肌肤上,被北京冬天的风又吹出干裂的错觉。拉上车门,尖叫声和快门声都渐渐消了,蓦然的放松让丁程鑫没骨头似的瘫在皮质后座上,眼皮不自觉地跳起来。


眼皮还没完全合上,丁程鑫又被一个刹车震醒,助理温吞的声音传进耳朵,告诉他到家了。喉咙里发出“嗯嗯”两声,丁程鑫前脚刚虚虚浮浮地因为困得半梦半醒踏下保姆车,后脚便被手机铃声加震动把快要魂游天外的身体拉扯回现实。


因为太困,丁程鑫听了好几遍对面的话才听明白。打电话的是马嘉祺的助理,一个许久没有出现在电话列表的数字。隐隐约约有迷醉了的声音在电话那段大呼小叫,助理很尴尬地表示马嘉祺在应酬上喝醉了酒,在凌晨的大马路上一直叫嚷着丁程鑫的名字拉也拉不走。经纪人暂时不在北京,他们虽不算什么顶级流量,当红养成系在当街卖酒疯也够马嘉祺喝一壶的,助理委婉地表示丁程鑫能不能过来看一看。


丁程鑫当头一棒,看了好几次手机号确定这不是诈骗电话。


那时候他们寄予无数希望的时代少年团像无数个内娱男团一样,跌跌爬爬后成为一个虚虚浮浮的tag,若有若无地跟在每一个成员的名字后面。事实上,自从团队名存实亡后,丁程鑫已经很久没有私底下见过马嘉祺了。队里的幺儿们升学压力像海浪一般一潮潮压上来,重任完全落在马嘉祺和丁程鑫两个人身上,二人高考后又不在一校,仿佛那个时候就已经画好了既定的分叉路。不管不顾腰间盘突出的顽疾,丁程鑫冒着瘫痪风险没日没夜地练舞、排歌、上综艺,可幸圈子确实怜惜他那副好皮相,硬生生叫他汗水混着血在爱豆市场打拼一片小天地;马嘉祺则重新回到他的轨道上,片场学校两点一线,也拿了不大不小几个奖,似乎十四岁的那个夏天上不上十八楼,对他的人生都没有什么改观。


丁程鑫上一次与马嘉祺同框是双十一的晚会,再上一个记不清了,也是个晚会。丁程鑫终于在长枪短炮的大型战场上拥有一个完整的solo舞台,马嘉祺也不用顶着团名去唱那寥寥几句的歌词。从两个娱乐圈明星的角度来说,他们同框距离的时间并不算久。但分明朝夕相处了生命里最青涩的几度春秋,甚至盖过同一床被子睡过同一张席梦思,如今彼此之间沦落成这般模样,多多少少还是古怪的。丁程鑫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助理在那边卑微又积极地表示会把地址发给他,有恍如隔世的声音带着黏糊糊的醉意和炸耳朵的气声传过来:“阿程,你怎么还不来……”丁程鑫手一抖,“啪”地按掉电话。


丁程鑫对这个称呼敏感至极。很多年前马嘉祺这不经意的昵称就把他吃得死死的,温柔与撒娇都填埋在两个音节里,偶然被摄影机录入后,粉丝的CP超级话题排名都要涨上一涨。不过他们之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过这个称呼了。艺人的生物钟总是颠三倒四,丁程鑫过得心里没表,记不清楚他们到底分手了多久,久到自己快要忘记马嘉祺说出这两个字时候的语调。


北京的老宿舍很久没有人住过,大家都在不同城市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又私生泛滥,丁程鑫在一个私密性好的小区单独租了房子。把羽绒服脱了扔在沙发上,丁程鑫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挤卸妆油的时候力度没把握好,倒了满手,量大到可以卸十个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丁程鑫对上镜子,一点点把眼妆卸干净。他这张脸一直以来都是内娱粉丝喜欢的类型之一:纯净、漂亮、无暇,水灵的狐狸眸子布灵布灵,随便眨一眨都能叫人心动。他想起来小时候有粉丝说他笑起来像黏黏甜甜的小年糕,什么人看见了都要感慨一句好喜欢。但是丁程鑫知道,就算他保养得再好冲镜头的笑容再甜,这张脸下面的人,也不会是十几岁的丁程鑫了。


心思不定间,丁程鑫又把卸妆油糊进了眼睛里。有点烦躁地用力搓掉眼妆,把水拍在脸上,丁程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可乐,灌下去一半。公司再也不会管理他们喝碳酸饮料,就像公司再也不会干涉他和马嘉祺之间的弯弯绕绕。助理的信息一条条打过来,把手机震动得像微波炉。丁程鑫本没想要去的,马嘉祺在二十二岁的夏天就和他划清了界限,他说过,让丁程鑫少管他的事情。可是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划了一会儿手机,丁程鑫耳边响起挂掉电话前的那一声“阿程……”,马嘉祺原是个不易醉的人,丁程鑫“噗嗤”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是套上了羽绒服往门口走。


自觉地去关照同公司的弟弟已经变成丁程鑫身上抹不去的顽疾,即使马嘉祺对他来说不算弟弟,丁程鑫也没办法不管他。


丁程鑫赶到现场的时候,马嘉祺已经稍微醒了一点点酒,趴着绿化带吐得天昏地暗。长款的羽绒服零零散散挂在臂弯拖到地上,露出里面被弄皱的墨蓝色西服。助理看见丁程鑫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乱世救星,拿着矿泉水和纸巾不敢上前的身影顿时定了形。丁程鑫接过助理手上的东西走过去递给马嘉祺,却被马嘉祺胡乱摆动的手虚虚推开。


“是我。”丁程鑫皱眉,马嘉祺很少有这种不修边幅的模样,他被丁程鑫的声音唬住,痴痴傻傻接过矿泉水瓶漱了口,抬起一对失去聚焦的眸子。


“阿……程?”


马嘉祺也带着妆,眼角乌色糊成一团,头发是做过造型又塌了的样子,头发丝汗湿粘在鬓角,把丁程鑫吓了一跳。愣愣看了半天,他突然笑了,“你来啦。”


是马嘉祺十四岁时候的笑。眼睛弯弯的眯成两个月亮,水红的唇间露出两颗虎牙,笑得天然温柔又不杂情绪,好似所有的烦恼和现实都在那个夏天被特许抛在脑后。十年前的模样太过纯澈,丁程鑫一哽,把指责的话全咽了下去。


“和助理快点回去休息吧,别闹。”丁程鑫去拉马嘉祺,他闻到马嘉祺身上浓郁的酒精味道杂着烟味,不快的情绪又充斥上来,力度又不自觉大了。马嘉祺甩手,酒精麻醉下的行径也漂浮起来,脚步没站稳,踉跄了一下一圈刚刚好打在丁程鑫的胸口,“我不……”


丁程鑫最恨马嘉祺身上沾烟酒味,更不用说二者混搭。当年他在宿舍阳台上发现马嘉祺抽烟,打破了他们之间养成系最后的禁忌面具。其实在娱乐圈沉重的压力下,他们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伪装,丁程鑫本懒得去究竟那些镭射灯下的暗角,奈何那个人是马嘉祺。


马嘉祺削瘦的身模糊在一片黑暗的寂静里,只有一点点火光在汪洋里沉浮,挂着呛人的烟飘洒在北京的夜风里。丁程鑫感觉到风在倒灌。他明明站在马嘉祺身后不远,却像隔着一道银河,浓烈的烟草味道要把心跳停止的人硬生生呛醒似的,刀割般往他肺里冲。


作为支撑团队多年的哥哥,丁程鑫明白身为队长其中加倍的苦痛,但他没有想过马嘉祺会选择这种吸毒式的自救方法。从踏上楼梯的那一刻,就有无数的人告诉丁程鑫,你是养成系,你必须要乖巧,要懂事,要纯白无瑕,要少年无邪。丁程鑫的心骤然痛起来。马嘉祺难道不懂吗?他是养成系成果,他是团队队长,他是主唱担当,他的任何一步都不能出错,随随便便一个小细节都可以被娱乐八卦营销号漫天散步千百条。


十八楼承载梦想的代价是用一个又一个的生长痛去试演一场人类观察实验,结局成功与否,无人知晓。他们要用还没有长成的骨架去承担无尽的期待,无尽的舆论,无尽的攀登又跌落,十八楼是内娱象牙塔也是楚门的世界,那些枪炮般的目光只盼着他们长大、出色、成名,却没有人教会他们如何长大。


恋人亲密无间的奏曲被画上休止符,丁程鑫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马嘉祺之间不再有不顾一切的掏心剖腹,取而代之的是背对背拥抱的夜。成长让人把痛楚带着咬碎的牙一并吞下,他们之间只余下沉默。


“马嘉祺?”丁程鑫在压抑他声音里的颤抖。


夜很深,马嘉祺没有料到会有人,闻声夹着烟的手顿了顿。回头看见是丁程鑫,没有多语,垂眸把抽了一半的烟熄灭在手上的白瓷烟灰缸里,“很意外?”


丁程鑫被他带着一点点沙哑的嗓音激怒了,冲上去拎住马嘉祺的领子,窗口浓郁的烟草味呛得他眼睛发红,“你心里没有一点点数吗?”


很多年前队里的幺儿们在游戏里说他们不是一个重量级,三楼的榻榻米像象牙塔顶在毫不留情的刺眼阳光下,把所有的欢声笑语都推到顶峰。马嘉祺也不与丁程鑫挣脱,只微微勾唇,对上丁程鑫的眼睛:“这是我的事情。”


“你不唱歌了?不要嗓子了?”


丁程鑫的动作让马嘉祺一下没拿稳烟灰缸,摔在客厅的瓷砖地上,刺耳的破碎声把空荡荡的夜激荡出一点情绪裂口。“阿程,你真的觉得我们会一辈子活在舞台上吗?”马嘉祺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凉意,天黑之前他们刚刚结束一场不算愉快的新歌首唱会。事与愿违是人世间最平常的糟心事,他们的场子越来越小,票越卖越便宜,心照不宣下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丁程鑫抓住马嘉祺的领子许久没有吭声,空气都要冻结住的那一刻冷不丁说了一句,扭头就走,“抽不死你。”


丁程鑫的泪在转身后失了控。


而此刻北京的瑟瑟冬夜里,二十五岁的马嘉祺这一拳正好把毫无防备的丁程鑫锤了后退半步。他抬起头,像一个刚刚开机的编号89757,双眸一点点分清像素,辨别人像,然后理智骤然回归似的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丁程鑫被马嘉祺理所应当的责问语气一激,胸前还残留他着烟熏火燎的酒气,温和了许多年的语气也重返十八岁变得不好听起来:“我怎么来了?呵,我当然是不该来,我有病我才累得要死还过来看你。”


“来了……”马嘉祺看着丁程鑫带着怒意的脸蛋,低低地复述着,蓦然毫无预兆地靠进丁程鑫的怀里,小孩子般地死死搂住他的腰,“那就别走了……”


丁程鑫变了神色,马嘉祺的助理还在一边,他拍拍马嘉祺的背,又去拉他的手臂,却不知道马嘉祺哪里来的力气,如何也甩脱不开。冲助理客气地笑笑表示“今天晚上就让我来照顾他”,丁程鑫几乎是被树袋熊扒拉着的姿态,把马嘉祺带上自己的车。


静默一路,直到丁程鑫把车开进小区熄了火,马嘉祺才清醒了一点,眸子里露出五分清明五分混沌,晕晕乎乎地开安全带,却怎么也打不开扣。丁程鑫凑过来给他解安全带,声音里带着无奈与冷清,“你又不是没资源,该舔不到的饼也轮不到,何必呢。”


“我没有……”


丁程鑫带上门,去拉步伐虚浮的马嘉祺,玩笑地说:“那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那个团。”


马嘉祺跟在浑身上下摸钥匙的丁程鑫后面,沉默了一会儿,“有个团队综艺……我想试试……”


“团队综艺?”丁程鑫停了步子,马嘉祺“嘭”一下撞在丁程鑫后背上,“马嘉祺,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天真了?”


痛感让马嘉祺酒又醒了三分,他抓住了丁程鑫言语里的火星,抬起头反问:“不行吗?”


丁程鑫抱臂回头看着眼睛通红的马嘉祺,想起他们各自飞散的最初那段光阴,轻轻嗤笑一声,“马嘉祺,你不觉得好笑吗?”


他们因为团而在一起,也因为团而分手。这个注入他们二人几乎全部青春的试验品最终以失败告终,连同他们的爱情。现在的马嘉祺却说,他要为了团而拼酒。


丁程鑫对着天空“哈哈哈”凉凉地笑起来,不知道是在笑马嘉祺还是在笑自己。


马嘉祺被丁程鑫渗人的笑声醒了一半酒,没好气的反击,平平稳稳柔柔和和的声线里一如既往夹着无影刀:“我是好笑,我是天真,我天真才会当年新歌首唱会后,求着公司别解散这个团。”


丁程鑫神情一顿:“你说什么?!”


马嘉祺这才意料到酒精让他说出来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改口,“不是……”


“那天晚上,公司和你谈了这个?所以你才瞒着我抽烟?”


“不是……阿程……我……”


“行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丁程鑫打断他,“既然酒醒了,就好好休息吧。”


忍住泪如同当年那个呛人心扉的夜一般,丁程鑫大步往前走,马嘉祺醉了的步子本就走不稳,追了几下都扑空,“丁程鑫!”他借带着醉意的声音,喊出思念了无数个昼夜的心头血,想留住那个渐行渐远的心。


“丁程鑫!”


丁程鑫听见身后人绊到的踉跄声。他还保留着多年前的习惯,手指快把衣角绞成漩涡,步伐缓了缓,还是往前走。


“丁程鑫……”


“丁哥……别走……”


丁程鑫最禁不住以“弟弟”名义发出的请求,他承认他心软了。但是他与马嘉祺之间本就是翻不尽的烂账,他真的不想让红线缠绕得更纠结。


丁程鑫咬了咬唇,把泪咽下去,睁开含水的眼睛:“住一晚吧,明早就走。”


他没有听见马嘉祺的回应。


“马嘉祺?”丁程鑫回头去寻马嘉祺,看见本还鲜活的人骤然弓起了腰,“没事……”的声音未落地,就已蹲了下来,不管不顾地坐在路牙上。


丁程鑫被他的动作一惊,开始往回走,“你怎么了?”


马嘉祺分不出神回答丁程鑫,腹部突然抽搐的剧痛比起他从艺这么多年的每一次病痛都更加难以忍受,像有一把刀在把肠子搅碎。马嘉祺痛得视线都模糊起来,双眸里的世界天旋地转,他很快就支撑不住身体,滚倒向地面。丁程鑫还没走近,马嘉祺已经完全栽在沥青地上,痛得整个人缩成一小团。


“马嘉祺?马嘉祺你别吓我!”丁程鑫吓了一跳,用了好大一股劲才把马嘉祺搂起来。“疼……阿程……”马嘉祺粗喘着气,蜷缩着身体,指甲完全掐进手心的肉里,额角的汗成珠地往下淌,一向沉稳的眼也紧紧闭着,睫毛颤抖得令人慌神,牙把苍白的嘴唇硬生生咬出血色。


丁程鑫心乱成一把麻,马嘉祺已经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身体的重量完全倾倒在丁程鑫身上。半夜叫120对于艺人来说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丁程鑫的小区距离医院并不远,他把马嘉祺半扶半抱上暖气还没散的车子,开了人生中比考驾照还慌的一把车。


到医院急诊的时候,马嘉祺已经在后座蜷缩着没了意识,不知道是痛晕了还是睡着了。“马嘉祺?听得见我讲话吗?”丁程鑫彻底慌了,心里没底眼睛发红地跟着担架车跑,幸好凌晨的医院没什么人,不会拍下他嘶哑而惊恐的哭腔。


医生让他在外面等着,丁程鑫颓颓地坐在靠墙的长凳上,脑子里还是方才他在小区里和马嘉祺的争吵,恍惚中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在医院里了。他太久没来过医院,就快忘记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一来高强度的工作不允许他身体出纰漏,二来即便有些头痛发热,也大都在家里吃药解决问题。此时荒唐的夜似乎硬生生地叫他去回忆少年时代。那时候他腰伤复发躺在床上难受得紧,未成熟的小孩在经纪人不在的晚上慌作一团,马嘉祺安抚好弟弟们,叫了美团跑腿送药,然后关上房门帮丁程鑫轻轻揉着腰,去吻他的额头。


这样糟糕而无助的病痛旧事,无论如何丁程鑫都不愿再发生一次,可是当下不仅仅发生了,事态还向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


浑浑噩噩地按照要求缴费、拿药、跑上跑下,丁程鑫来到住院病房,马嘉祺已经挂着点滴平复下来。他带上门,轻轻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看着马嘉祺还未舒展开的眉心,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丁程鑫很久没有在这样私密的环境下见马嘉祺了。白色的被单把他的脸衬托得更加没有血色,颧骨凹陷下去,脸颊瘦的没有什么肉。马嘉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的,丁程鑫感觉自己快认不出他。


其实深爱过的人,又怎么会不认识呢,只是不忍心看他受浮船颠簸折磨的模样,与其目睹,不如逃离。丁程鑫一直以为当年是马嘉祺先放任了萎靡不振的团一步步跌下深渊,谁能想到,他和自己一样在苦苦支撑,拼着最后的一口气拉脱即将脱线的青春。丁程鑫心底翻起酸涩的痛,把头埋进臂弯里。


马嘉祺醒来的时候丁程鑫正在病房门口打电话,他推门进来,迎面碰上马嘉祺朦朦胧胧的眼睛,两个人皆是尴尬一愣。


丁程鑫眼下一片淡淡的乌青,显然是被马嘉祺搅和得一夜未睡。他叹了一口气,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看向马嘉祺:“胃还疼吗?”


马嘉祺醒了酒记不得夜里的胡闹,被面前许久未见的面孔弄愣住了,有点木楞地微微摇头:“不、不疼了……”


丁程鑫拿了个纸杯,起身去饮水机给马嘉祺倒热水,“医生说是胃痉挛,有饮食不当、胃部受凉、长期吸烟或者长期的精神紧张等心理因素这几种可能性。”丁程鑫侧眼瞟了一眼马嘉祺,继续注视手里纸杯上的水柱。


马嘉祺上半身一下子从病床上挣扎着弹起来,看着丁程鑫的方向好像要解释什么,磕磕巴巴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不是,我、我没抽烟了。”


“哦。”丁程鑫轻轻地应了一声,注意力依然在纸杯上,用指腹测试冷开水与滚开水调合的水温,“你的事情,我不管你。”


他走过来坐下,把纸杯放在床头柜上,把马嘉祺身后的枕头扶起来垫好,再把纸杯塞进他手中,用有点哑的声音掩盖动作里的娴熟自然:“我和你助理说你宿醉在我这先歇着,病情我没说,你自己看着办。”


“嗯。”马嘉祺病中又理亏,收纳起锋芒乖乖喝着水,丁程鑫不自然地低头去看手机,清了清嗓子。抓住他嗓音里不寻常的调子,马嘉祺小心翼翼地把头凑上去,看了看丁程鑫的眼角,“……你哭过了?”


丁程鑫躲开马嘉祺的目光,“怎么会。”


“阿程……”


“别这样喊我。”


“为什么哭。”


丁程鑫被马嘉祺问得哑口无言。其实丁程鑫总有一万种方法伶牙俐齿地去拆解马嘉祺的问句,但他张了张口,没有出声。


眼角的红拦不住情绪泛滥,丁程鑫还是哭了。大滴的眼泪没有声息地就从他漂亮的眼睛里往下落,滴滴答答落在白色的床单上。马嘉祺许久不见丁程鑫落泪,吓得连忙起身去擦他的眼角,丁程鑫的泪却止不住,无论马嘉祺怎么抹,都不断地涌出新的来。“别哭……我不该问的……阿程我错了……你别哭了……”


丁程鑫一抽一抽地,整个脸蛋脖颈都哭成粉红色。过了许久他拉开马嘉祺的手,声音哑得可怕,“我昨天夜里以为……你要死了……”


“我真的快吓死了……你总是这样……”


“抽烟也是,喝酒也是,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


马嘉祺起身抱住丁程鑫,把他的泪全部拥进怀里,以弥补年少时的错漏。“对不起阿程,是我不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烟是导演们抽的,我靠的近才沾上味道了。”


“我那个时候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不想你和我一样痛苦,我后来都没抽过烟了。”


“我再也不说‘你的我的’了,你来管管我吧,嗯?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喝死在酒会上。”


“如果再选一次,我肯定不会和你走分开的路。”


马嘉祺絮絮叨叨地说着,抚着丁程鑫仍然在抽泣的身体,“阿程,你这次,能不能不要走?”


他不想第二次把爱人从身边推开,有些事情一次不做,留下的伤痕余波便再也无法弥补。就仿佛那个深夜里稀碎的烟灰缸,烟灰在突兀尖利的冲突里肆意飞散,扫帚无论扫上多少遍,也带不走角落里的遗物。破碎的烟缸意味着谈判中止,马嘉祺注定要在那个夜晚撕掉面具,丁程鑫注定要在那个夜晚含泪而去,谁也不会劝服谁。


至于红线,解不开,便只能越绕越紧。


“什么走不走的,你没通告不带表我没通告。”丁程鑫压抑哭腔的声音从马嘉祺胸膛前闷闷地传出来,他佯装恼怒推开马嘉祺,“哥又不是不要赚钱。”


“你的工作室行程上这个星期都是空档。”


“……”


“阿程,我想喝你煲的汤,2020过年后宿舍里你熬的那个。”马嘉祺的目光扫到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向他示弱,“饿了。”


“没有,等着吧,可能下辈子熬。”


“哥哥——”


丁程鑫被病床上声音绵长毫无底线的马嘉祺弄得泪意全无,“喝不死你。”狠狠瞪了他一眼,丁程鑫还是绷不住神色扬起嘴角,起身去拿已经在床头柜摆了许久的保温壶。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倒汤试温的背影,浅浅地笑了。


是他十四岁夏天的笑。






——END——



祝大家521快乐❤️


半盏玫瑰茶要热的

【祺鑫】错位花期 32 | ABO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所有商战细节内容纯属胡诌,

如有学术性错误敬请见谅。

 

 

 

 

丁程鑫在神志清醒后,第一时间就请严浩翔把刘耀文半哄半骗挪去了丁家老宅住。一来小孩儿身份变了,总是在外面租房多有不便,二来这样丁程鑫有朝一日回去又不想暴露便能有了落脚之地。

 

他的决定是对的。

 

因着轰轰烈烈的打人事件掩护,丁程鑫悄然回京没有一滴水花。刘耀文年轻又模样好,除却打人事件也没有什么其他丑闻,反而被扒出了不少初中时期在外面打工挣生活...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所有商战细节内容纯属胡诌,

如有学术性错误敬请见谅。

 

 

 

 

丁程鑫在神志清醒后,第一时间就请严浩翔把刘耀文半哄半骗挪去了丁家老宅住。一来小孩儿身份变了,总是在外面租房多有不便,二来这样丁程鑫有朝一日回去又不想暴露便能有了落脚之地。

 

他的决定是对的。

 

因着轰轰烈烈的打人事件掩护,丁程鑫悄然回京没有一滴水花。刘耀文年轻又模样好,除却打人事件也没有什么其他丑闻,反而被扒出了不少初中时期在外面打工挣生活费的旧照。不受重视的豪门养子这一背景激发出粉丝的怜爱,为唯一关心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自然是百分百情有可原,事态平息得比丁程鑫想象中更快。

 

虽然刘耀文在大学补了商科课程,一时半会也根本不懂经营,丁程鑫一回来除了缠着问他这几个月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就是急着把Florescence物归原主。丁程鑫揉揉小孩的头和他说不急一时,他自有安排,刘耀文就按照他的意思重新开始跑通告,直到六月初丁程鑫突然把他叫到了许久没去的Florescence。

 

“耀文儿,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丁程鑫身着一件深蓝色的薄毛衣,桌上骨瓷杯里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和刘耀文一身清爽的短袖T恤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茶几花瓶里插着一束新鲜的红玫瑰,六月初,正是玫瑰花开得最好的时节。小孩儿这些时日通告很多,都没怎么和丁程鑫长时间相处,一时间发现他不再在办公室里用惯用的茉莉花,又这般畏寒,不觉皱起眉头,连连答应说做什么都行,丁儿你是不是身体还没养好呀。

 

丁程鑫无奈地轻笑了一声。他的身体大出血了两次,再好的身子骨也禁不起这样折腾,能再一次睁开眼睛站在亲人朋友身边呼吸已是万幸,哪里还能和老天计较讨来的这条命是不是弱不禁风。不过这不是值得他现在介意的事情,他这段日子把Florescence从里到外整顿了一遍——手里的刀磨得锐利,才能对猎物一击致命。

 

他把小孩儿拉到茶几旁的沙发坐下,三言两语说了丁澜与他在加拿大的事故,略去了其中不该弟弟知晓的部分。刘耀听得一愣一愣的,蓦然明白了丁程鑫当年的匆匆道别,也明白了为什么最后一笔生活费会是贺峻霖打给自己的。

 

“我要复仇。”

 

丁程鑫说话的语态比前两个月重逢时更加果决,身上的温和柔软被一股破釜沉舟的锐气替代。他虽然身体不如从前可以经得起通宵达旦的商战推拉,却在逃离爱情折磨后,眼睛里重新闪出亮晶晶的光。

 

“这件事情非常凶险,但是时机正好,我一定要现在做。”

 

刘耀文的目光从茶几上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上移开,对上丁程鑫孤注一掷的眸子。

 

“丁儿,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

 

丁程鑫舒出胸膛里憋住的气,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向弟弟全盘展开他构思精妙的蓝图。

 

“马城极其在乎他的商业帝国,自从出狱后就一直在恢复元气,马家现在两股势力缠斗不清,马嘉祺不知为何略占劣势,一旦马城获胜,我将再无扳倒他的机会。而我们Florescence现在表面上群龙无首,正是让人轻敌的好时机。”

 

“所以你要和马嘉祺合作吗?要告诉他你还活着的事情?”

 

丁程鑫摇摇头,转身从办公桌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合作策划案放在刘耀文面前。

 

“我和他合作做什么。再说,你前些日子才打了他,马嘉祺如何信任你?马城城府颇深,眼光锐利,他已经深谙马嘉祺套路,普通合作根本没办法整垮现在的他。你把这个策划案拿给马城,获得他的信任。一个月后有一场大型竞标会,对于他们两个人至关重要。我要你出席,帮马城赢了马嘉祺。”

 

“丁儿?”

 

刘耀文不明白丁程鑫让自己出席竞标会的意思,他年纪尚轻对商战没有任何了解,参加竞标会就仿佛匆匆被赶上舞台任观众笑话的小丑,不能起任何影响利益结果的正面作用,反而会给马城有机可乘的空间,在合作里赚取大头利益,就像草原上嗅到味儿的食肉动物,总是会对猎物选择中掉队的幼崽先下狠手。

 

Florescence在丁程鑫不在的这段时光里渐渐显露出亏空颓势,盘旋的秃鹰尝过它血肉的可口,毋庸置疑会再次光顾。

 

丁程鑫转着手中的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假想敌是马嘉祺,飓风的走向就会不一样。

 

丁程鑫的死马嘉祺有挣脱不了的干系,没有爱也有内疚,他帮Florescence发展还来不及,必然不会再对丁程鑫的心血下手。而丁程鑫假死后,刘耀文赶鸭子上架继承丁家财团,丁家只有这他一脉留存世间,即使不是亲生血脉,却也是丁程鑫一心照料多年情胜骨肉的弟弟。

 

当谈判桌的对面出现了象征丁程鑫全部心力的人,马嘉祺定会有所犹豫。

 

一旦丁程鑫在幕后指使刘耀文抛出的橄榄枝被马城接住,马嘉祺和马城竞争的颓势就会愈发明显。刘耀文年轻容易掌控,马嘉祺又因为种种变故余力不足,马城出狱后最看重的家产争夺展露曙光,他势必会生出得意。

 

骄兵易败。

 

胜者就是要抓住对手每一个失神薄弱的缝隙,一刀致命。

 

可是在刘耀文心里,就算马嘉祺为爱痴狂,他骨子里精明狠厉的商人血液也依然不会变凉。丁程鑫一眼看穿弟弟满脸不信任马嘉祺会如他所料行径的表情,起立揉了揉小狼崽的头,笃定地开口。

 

“握在手心的东西自然不会珍惜,死者才会让人不愿亏欠。”

 

 

‹›

 

 

马嘉祺坐在床上翻阅了一遍罗南整理好的舆论总结,轻轻叹了一口气。

 

“马总,下个月的地产竞标会筹备未足,赢数不满,您要亲自着手处理吗?”

 

罗南已经准备好了马嘉祺不耐烦地说“随便吧你们弄”再把自己打发走,他兢兢业业的老板不知为何突然一蹶不振,连在争夺家产紧要关头最重要的一些项目都毫不过目,每日像逃避现实的蜗牛,用避让负面舆论的借口躲在檀林。

 

但马嘉祺“嗯”了一声。

 

马嘉祺刮了胡子,衣着得体,这几个月一直暗淡无光的丹凤眼里燃起渺然的火光。

 

他本不想再忙了,他累了。

 

金钱是身外之物,如果爱的人都不能安好,家财万贯也只是冰凉的死物。

 

马嘉祺在易感期的尾声里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对小茉莉的种种。他为了商业利益抛下丁程鑫一个人在加拿大,以至于失了他们第一个孩子;他为了商业利益把丁程鑫拱手送人,险些让体弱的Omega被觊觎者轮流强暴;他为了商业利益当着敖子逸的面上了丁程鑫,录音还落入了二叔手中。还有丁程鑫的眼中,他为了商业利益让丁程鑫在雨里等了他整夜,把那人儿最重视的母亲的油画竞拍,又毫不犹豫地签了离婚协议书。

 

商人不择手段的事情多了去,但是这些残酷事情的承受对象变成丁程鑫,马嘉祺就恨不得以死谢罪。

 

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马嘉祺闭上疲惫的眼睛,不再去听罗南送过来的工作汇报。他为了那些身外之物把丁程鑫逼疯了,逼走了,逼死了,世事画了一个圆圈,他失去了最爱的恋人,还又一次陷入为家业奔波搏命的泥潭。

 

就让他也逃避一次吧。

 

马嘉祺易感期刚刚结束就窝回自己的主卧里喝酒,酒瓶在地上堆积成堆难以落脚,窗帘也不拉开,每日就在昏暗的空间里自我折磨,好像醉在酒精里,丁程鑫就还活着,就还会急匆匆地跑回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眸子里满是爱意地轻轻拍他的脸救赎他:“嘉祺,嘉祺,你怎么样?”

 

马嘉祺浑浑噩噩中感觉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腕,他抬头醉眼朦胧地痴笑一声,“阿程你来啦”的醉语刚刚说出,来人就改了拎住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一拳打在他脸上。

 

“马嘉祺,你给我振作一点!”

 

张真源从没想过马嘉祺会变成这般模样,向来妥帖的Alpha此刻双眸浑浊失神,风华正盛的灵光不再,从头到脚都邋里邋遢,酒气熏人。

 

“真源……好没意思……我才是没用的那个……”

 

“你已经愧对丁程鑫了,你还要再愧对叔叔阿姨吗?马城现在势头越来越盛,我告诉你,你要是输了,就算丁程鑫回来了,他也不可能和一个一无所有的穷鬼走!”

 

不行……阿程……阿程不能和别人走……

 

马嘉祺捂住自己的脸颊颤抖着,张真源戳中他的死穴让他蓦然从自己幻想的世界里走出来,他丢开手里的酒瓶,眼睛里重新翻滚出斗性。

 

这是他不能退让的战役。

 

 

‹›

 

 

中年男人食指指节敲击轻轻着桌面,如鹰一般尖锐审视的目光扫过眼前他心中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对刘耀文提出最后一个质问。 

 

“只是为了亲情?”

 

刘耀文双手交叉紧握,指甲发白,沉默了三分钟之久,终于抬起下定决心似的眸子。

 

“我喜欢他。”

 

马城表情一顿,挑了挑眉,嘴角慢慢扬起窥探到豪门隐秘的玩味与满足感。

 

“成交。”

 

刘耀文走出会议室,脑子里出现丁程鑫坐在办公桌前,正色和自己商讨敌手特点和应对方案的声音。

 

“第一,马城薄情寡义,几乎没有家庭观念,如果是为了我打抱不平,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不足以赚取他的信任。”

 

刘耀文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见丁程鑫暂时没有更好的理由,他搓了一会儿手,踯躅地开口:“那个……我可以和马城说……我喜欢你。”

 

“哈?”

 

丁程鑫红了脸,手里的文件被他手劲一紧,捏出一道印子。

 

刘耀文慌慌张张地解释:“不……不是……我……我的意思是……马城一贯剑走偏锋,这种荒谬一点的原因,反而更能让他信服吧。”

 

丁程鑫呼出一口气,过度惊吓后忍不住伸手去捏刘耀文的后颈佯怒道:“臭小子,脑袋怪灵光,吓我一跳。”

 

刘耀文小心翼翼地抬头:“意思是可以这样说吗?”

 

丁程鑫轻哼了一声,脸上满是被刘耀文的主意惹笑的笑意:“嗯,准了。”

 

丁程鑫没有看见刘耀文桌下的手因为紧张而握紧发白。

 

“第二,马城嗅觉灵敏,你不必刻意在他面前懦弱服软,展露你野心勃勃的一面反而更好。”

 

竞标会如约而至,刘耀文站在中年男人的旁边踩着皮鞋走进,锋芒毕露的头狼反而比资本雄厚的狩猎者步履更快,停下的落点也更向前一步。

 

“小刘总,合作愉快。”

 

马城抬起眼眸,刘耀文吊儿郎当地握住马城伸开右手的指尖一秒,点点头咧开嘴角,扭头就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小黎姐接过他手里叫高分成又被驳回后推拉三次的合作策划书,在后台扔进碎纸机。

 

“第三,马嘉祺那边士气低落,你的第一战无需激怒他,只要提醒他你代表着我。”

 

刘耀文出席竞标会的西装胸口口袋上别了一个茉莉花刺绣徽章。

 

他眸光流转,冲着坐在对面的马嘉祺一挑眉,意料之中看见运筹帷幄的Alpha表情凝滞,编排大乱。

 

马城竞标成功。

 

丁程鑫冲着小黎姐传回的讯息露出笑容,他的桌面上摆着几分勘察极细的大型竞标,还有马嘉祺方面机密的现有资金链。

 

他起身修剪了一支红玫瑰,插进茶几上的花瓶。

 

“黄雀该就位了。”

 

 

‹›

 

 

马嘉祺在散场的后台拦住了刘耀文。这场竞标会对于他来说举足轻重,可是当他看见刘耀文坐在自己相对的另一头时,所有的筹谋安排都轰然崩塌。

 

刘耀文背后是丁程鑫的Florescence,这个曾经让他无意间嫉妒非常的小孩儿如今有着丁程鑫心血的全部股权,马嘉祺无论如何也不能直接对他下手,犹豫片刻间,几亿的大项目就花落他家。

 

“刘耀文,你为什么……”

 

马嘉祺把小孩儿拉进一间VIP招待室,刘耀文虽然脸上稚气未脱,个子却比他高不少,马嘉祺不得不抬头去看他,好像质问的方向掉了位。

 

刘耀文刚刚收到信息,丁程鑫让他对马嘉祺不用说出半分真相,继续动摇他的心态,拉大他的颓势。至于真正的对手,则明面不尊实则四处吹捧,站在敌方的阵营里,鼓吹起敌方虚张声势的气球,一点点给马城营造所向披靡的假象。

 

“他愈愧疚,心思愈会不定,马城从他身上获利愈多,我的胜算愈大。”

 

刘耀文为丁程鑫不再在马嘉祺面前委曲求全而开心,却也为他隐忍深藏不能当面指责马嘉祺对他做出的种种伤害而不忿。得了应允,年轻的Alpha熄灭手机屏幕,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当着马嘉祺的面点燃,毫不客气地把烟都吐在刚刚好可以呛到面前男人的方向,嗤笑了一声。

 

“马嘉祺,你凭什么那么自信,觉得我会帮你?”

 

刘耀文抬起下巴,向着以往处变不惊的男人走近了一步。

 

“你让人在加拿大追杀澜姐和丁儿的旧账我还没有和你计较,马嘉祺,你欠他那么多,还指望我对你留情吗?”

 

马嘉祺握住刘耀文胳膊的手骤然松开,本就有些裂缝的表情在听见刘耀文的误解后更加破碎,他沙哑的声音从牙缝里吐出来。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但是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说过很多遍了。”

 

“你说你会查,那你查出来什么了呢?马嘉祺,我真恨我发现你把侮辱肮脏的sm游戏拿来折磨丁儿的那一天,没有把他一起带去重庆。你根本就没有把丁程鑫当做一回事放在心上,现在又做出这幅在乎他的模样给谁看?”

 

马嘉祺还矜持的表情彻底崩坏,他本就为那日酒后的冲动和暴戾后悔不已,唯恐吓坏丁程鑫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你……你从哪里知道……”

 

“他的脖子和手上都留下了被勒过的红痕,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刘耀文打断男人的话又向前走近了一步,“还有我在重庆比赛的时候,丁儿来找过我一次,他身上酒气很重,又全是繁杂的Alpha信息素,应该是刚刚下了为Florescence奔波的酒会。马嘉祺,他当时脸色特别不好,又吃不下东西,算时间,那个时候丁儿已经有你的孩子了,你怎么敢让他一个Omega一个人?”

 

刘耀文抬起他头狼一般眸光血性而尖锐的眼睛,发出来自内心的愠怒讽刺:“马嘉祺,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对他这样不珍惜,现在又好意思来和我攀什么亲情利弊。你算什么东西?”

 

马嘉祺的身体颤抖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手心。他那个时候只知道丁程鑫要飞重庆谈生意,并没有联想更多。可是谈生意怎么可能不喝酒呢?他不该让丁程鑫一个人去重庆,他不该为和那人儿计较那么多细节又不问清楚,他早应该相信丁程鑫对他的一颗真心,无论怎么样他应该陪着他。

 

他们的两个孩子,从一开始就都失去了血缘其中一头的祈盼。

 

马嘉祺说不出话来反驳刘耀文。是他太粗心,太大意,他不知道易感期什么时候顶进了丁程鑫的生殖腔,才会留下同时带来希望与祸端的种子,连同在他心上扎根的花儿一起带离人世。

 

刘耀文点开最后一颗深水炸弹。

 

“马嘉祺,我明确告诉你,我喜欢丁儿。现在你不能弥补给他的事情,我可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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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玫瑰茶要热的

【祺鑫】错位花期 18 | ABO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具体请仔细阅读阅前须知,接受不了自行退出。







马嘉祺坐在床边听完丁程鑫的解释,冷着脸去书房拿了一支钢笔,在需要他签名的那一栏信笔一挥。


丁程鑫说的是假离婚。


Florescence集团危在旦夕,一旦破产,必然会波及马嘉祺的Original集团。五月离婚,八月复婚,刚刚好横跨过丁程鑫全部可能出现债务危机的时刻,而协议书里财产割裂,债务分割,等Florescence的风波过了,无论债务有无,都会算丁程鑫的婚前财产,不干涉马嘉祺分毫。


“事情最迟七月底就会尘埃落定,到时候不管怎么样我都不...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具体请仔细阅读阅前须知,接受不了自行退出。







马嘉祺坐在床边听完丁程鑫的解释,冷着脸去书房拿了一支钢笔,在需要他签名的那一栏信笔一挥。


丁程鑫说的是假离婚。


Florescence集团危在旦夕,一旦破产,必然会波及马嘉祺的Original集团。五月离婚,八月复婚,刚刚好横跨过丁程鑫全部可能出现债务危机的时刻,而协议书里财产割裂,债务分割,等Florescence的风波过了,无论债务有无,都会算丁程鑫的婚前财产,不干涉马嘉祺分毫。


“事情最迟七月底就会尘埃落定,到时候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麻烦你。”丁程鑫站在床边绞手指,很快又补了一句,“我不会和妈妈说的……妈不会知道。”


马嘉祺被丁程鑫的自以为是气得发笑,他不明白丁程鑫为什么要准备这种协议书,分明没有必要,却要弄成这样严重的事情。可他拒绝的话刚刚到了嘴边,又发觉自己的不对。


马嘉祺,你爱的是程以清,想娶的也是程以清,丁程鑫不过是一个替身,你那么想推走他,远离他,为什么他把离婚协议书真的拿到你面前的时候,你会这样恼火?


马嘉祺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冷下心把到嘴的话都憋下去,叹了一口气。


“如果假的变成真的,我不跟你复婚呢?”


丁程鑫一瞬红了眼睛——这是他最差的打算。


马嘉祺果然还是这样说了。


“那就……随你吧。”


丁程鑫接过协议书,看着两个人的名字排在一张纸上,从来没有觉得马嘉祺的名字那样刺眼过。他希望马嘉祺签名,却不是希望那个人这样果断的签名。


丁程鑫一直努力维持的弦,被自己亲手割断了。


“你的易感期也过了,我过段日子都会在公司,就先走了。”


丁程鑫极力忍耐他眼眶里的泪水,抱着文件夹一步步走出房门。他每走一步,身体的酸痛与心脏的刺痛就更深一点,仿佛花瓣一瓣一瓣撕碎再碾碎,让他恍然间仿佛看见了阳光下变成泡沫的小美人鱼。


马嘉祺一脸复杂地坐在床上,没有来拦他。


丁程鑫知道,自己和马嘉祺很有可能就到这里了。他强忍着痛,背对着当初勇敢走向的爱人,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终于坚持不住跌在了地上。


不痛都是假的,在爱里奔赴才会奋不顾身,等到爱意熄灭,有的只是一身伤痕,鲜血淋漓。


王妈听见声响,从里间跑出来搀扶丁程鑫,心疼地叨叨着这地上还凉呢,你怎么眼睛红成这样,马嘉祺欺负你啦。


丁程鑫轻轻推开老妈妈的手,勉强勾起一点点笑。


“没有,您别担心,这一次是我自愿的。”


丁程鑫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出檀林,叫了一辆车去Jasmine。滴滴的车派单有点远,丁程鑫看着手机里的定位路线图,那些道路慢慢就模糊起来,几滴水落在屏幕上,丁程鑫用手指擦掉,很快又有新的落下来。他吸了吸鼻子,却开始连车子还有几分钟到达都看不太清楚。


丁程鑫蹲在路边上,第一次不顾形象大声放肆地哭起来。






“贱人!”一个容貌保养姣好的妇人赫然而怒地把手里的报纸扔到地毯上,豪门轶事的头版头条印着一排刺眼的大字。


“爆——马嘉祺与丁程鑫联姻破裂,离婚证有图实锤!”


站在旁边的心腹女婢后退了一步,捡起地上的报纸折叠好放在茶几上:“夫人不要生气,是丁程鑫不懂夫人的善心,丁家人总是不知好歹的。”


“不是说丁程鑫对马嘉祺死心塌地,嫁给马家就再也不用怕他回来吗?你看看,他居然离婚了!财产割裂,Florescence就算破产了,也和马家没有一点干系!”


丁家摇摇欲坠不是一日之祸,精明的她早就与伸来橄榄枝的马城暗度陈仓达成协议。丁程鑫嫁给马嘉祺后二人同气连枝,她提供内部资料加速Florescence这座颓堤瓦解,一日倾塌,便能拉马嘉祺一并下水,给马城夺取主权的机会。而她,也将事成之后获得Florescence被吞并的全部股权。


但现在,丁程鑫狠心离婚,马嘉祺再受不到丁家一点影响,如若Florescence被丁程鑫救回,小妈也分不到一杯羹。


“马家二叔只是让您伺机而动,事情还没有定论,您先别着急。再者,马嘉祺显然不把丁程鑫当回事,他的身子已经垮了,同样的事情我们做过一次,当然也可以做第二次。”


小妈搅动着骨瓷杯里的咖啡,怒意渐淡,脸上慢慢浮现出阴狠的笑意。






“呕……”


丁程鑫在洗手间隔间里扶着门板,把晚上为了酒会拼酒而垫胃的晚饭全部吐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喝了一小杯红酒就小腹抽痛起来,分明他是能喝酒的人,之前的胃病也在舞台事故醒来后莫名其妙地好了。丁程鑫捂住小腹干呕了几下,再一次歉意地推开前来敬酒的酒杯,向洗手间的方向奔去。


丁程鑫在和马嘉祺离婚那一晚上喝了一夜的酒,趴在Fire的包厢沙发里哭,茉莉花酒味涨满了整个包厢。最后还是他一不小心按错了手机快捷键,才被匆匆赶来的敖子逸接到酒店住了一个星期。他第一次闹酒疯,一边哭一边说不想看医生,懂他的竹马无奈地把他以前吃的胃药一字排开,守着满脸泪痕的丁程鑫,随他吐了个天昏地暗。


丁程鑫再清醒过来就是没日没夜泡在公司里,一日比一日口味刁钻起来,以往几口就能解决问题的工作餐变得闻都闻不得,一闻到就想吐。丁程鑫无暇顾及自己身体上的小毛病,有的时候实在饿得慌了,他只能吃点水果垫垫肚子。偶尔他静下来也会想为什么最近嘴巴这样刁,结论就是可能那天晚上喝坏了胃,又或是本来这胃病就没好全,才会这段日子吃什么都犯恶心。


一个妆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挡住了丁程鑫的去路。


“哎哟,这不是Jasmine的丁总嘛?你说多巧,我前两天才准备和马家签协议,想着敬不到马总的酒,敬一敬你也是好的。”那女人假惺惺地举起酒杯,见丁程鑫没有动作,奇怪地扭头去看身后同样妆容精致的年轻男孩,好像在说区区一点红酒都喝不了,未免太无能。


那个Omega男孩上前一步,傲慢地扬起下巴提醒:“妈,马嘉祺前两个月已经和他离婚了。”


“哦你们刚刚离婚,瞧我这记性,真是不好意思。丁总,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因为之前和马总闹得不愉快呀?标记的Omega说不要就不要,啧,谁能想到呢,马嘉祺竟然是那样一个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人。”


丁程鑫抽了抽嘴角,面不改色地开口。


“我们是和平离婚的。”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撕破脸皮了呢。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丁总怎么会为了马总最在意的商业合作,连一口酒都不愿意喝呢?”


丁程鑫淡淡笑了笑,毫不犹豫地举起手里本想放下的酒杯,与中年女人碰出清脆的响声,转而一口喝尽了半个高脚杯的红酒。


那女人惊了一跳,和跟她旁边一直默默观察丁程鑫反应的Omega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丁总好酒量,那就请您替我和马总转达,合作愉快。”


丁程鑫漂亮的脸蛋上,温和纯白的表面慢慢浮出艳红的刺,他把酒杯搁在路过侍应生的酒盘里,不急不缓地开口。


“您说错了,愉快的合作,又怎么会只基于一杯酒呢。这一杯是出于我的修养,也是代马嘉祺的气量,唯独没有‘合作’二字。”


丁程鑫的面容上还是得体的笑容,但那女人却品出些许讥讽来,分明她是个Alpha,却还是被丁程鑫身上残余的马嘉祺的檀木香击得表情溃败。她从丁程鑫手中惊悚地听见他旗下很少人才能总结出自己企业弊端的细节,那张美艳的脸蛋映在他眼里,隐隐约约从茉莉花演变成一朵带刺的玫瑰。


“好像现在的您,无论是上马家还是丁家的合作黑名单,都不是一件美事。按照您偏好的八卦往深讲,我身上的标记还没有来得及做去除手术,您若不信服,大可以在我的Alpha面前,再演一遍。”


丁程鑫不信马嘉祺爱他,但绝对信Alpha骨子里天性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没有Alpha可以容许外人这般挑衅有着自己标记的Omega,马嘉祺也一样。丁程鑫可以由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的意愿里折辱自己,那是因为爱在为一次次的宽容做借口;却坚决不允许外人阴阳怪气趾、高气昂踩地踏自己的尊严一步。


那女人愣在原地,目送着一身柔软馥郁信息素的Omega扭头而去,背影如同一只高傲的天鹅。


“呕……”


丁程鑫在走出那人视线后,跌跌冲冲再一次冲进洗手间。这回他扶着门板再吐,除了红酒,只能呕得出胃酸了。他的眼睛前开始发花,待再吐不出一点东西,才擦干净嘴巴,垂着头摇摇晃晃向门口的洗手池走。丁程鑫往脸上扑了些凉水,有几个喝多了的Alpha从男厕里走出来洗了手谈笑着离去,混杂着酒味的信息素冲上来,丁程鑫扶着洗手池,竟是又恶心得干呕了几次。


“这是怎么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敖子逸正碰见丁程鑫正痛苦地捂住嘴俯身在洗手池边,他本就是陪着丁程鑫来的,赶忙上前搀扶住面无血色的竹马,一脸忧心。


丁程鑫深呼一口气压下反胃的不适感,眨眨眼睛定了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最近胃不太舒服。”


敖子逸看着丁程鑫的胃又重新回到几年前那个糟糕的模样,不禁很快追究起罪魁祸首。


“马嘉祺那个混账之前连饭都不让你好好吃了?不会吧,马家都穷成这样啦?”


丁程鑫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敖子逸的腰,笑出声来:“没有,哪里至于,你别诽谤人家,王妈妈做饭很好吃的。”


提到王妈的饭,丁程鑫忽然想起来那一夜精致可口的年夜饭,老妇人熬的粥也好喝,可他那时候一心在马嘉祺身上,只喝了两口就再喝不下去。老妇人还以为是不合丁程鑫胃口,日后改了好几次,还花了好大心思学了些药膳,只念着让他养好身子。现在离婚了,丁程鑫的东西还在檀林,马嘉祺也没让他搬出去,但他一心扑在丁家的公司上,竟是两个多月都没有回去一次。还是老妇人在端午节特意送了亲手包的粽子到Jasmine,只说家里人都挂念着他,不管结果如何,都让他注意身体。


丁程鑫很快露出落寞的神情。


敖子逸马上嘿嘿笑起来,换了话题不再去提丁程鑫的伤心事:“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段时间天天睡在公司,别小问题熬大了。”


“可能就是胃病忙得复发了吧,没关系的,我这场酒会和两个投资方谈得不错,明天早上还要飞重庆谈个合作,就不麻烦了。”丁程鑫也不愿再回会场,便随着敖子逸一同进了离开的电梯。


敖子逸来这场酒会倒是滴酒未沾,他接了个电话,敖母急冲冲地偏要儿子大晚上去Jasmine前面的奢侈品店给她取预约的包,丁程鑫偷笑了两声,又马上假变严肃。


“那我必须得搭个顺风车。”


敖子逸滑稽地做了个宫廷里“请”的姿势——“那臣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丁程鑫坐在副驾驶上拉着安全带,轻轻地说:“小逸,已经快七月了,对赌协议签在七月半,其实……我还是有点怕。”


“所以你现在不去医院我也管不了你,等结果出了,不管是好是坏,你都得去医院看看。”


“嗯。”


“哦对了,说到飞重庆,你家小狼崽知道你身体不舒服,特别从重庆按着你吃的药单买了寄了一堆过来,你说这些北京还能买不到吗?”敖子逸无可奈何地笑着,从后座拎了一个大塑料袋放到丁程鑫腿上,“被我一说,他还不好意思直邮给你了,都搁在我这儿,你今天正好拿了走。”


“耀文儿那个节目快总决赛了吧,我看最近热搜栏里都有他名字,要是去了见着,还刚好能给他加把劲。”


“嘭嘭嘭。”


有人忽然敲了敲丁程鑫这边的车窗,丁程鑫按下车窗一抬头,正看见两个多月没见着的男人。


“嘉祺?你……”


马嘉祺一脸疲色,把丁程鑫落在檀林的身份证塞进他手里,一脸冷淡:“不是要飞重庆,没有身份证怎么飞?假离婚两个月而已,不回来住便罢了,来接的Alpha花样也换挺多。”


马嘉祺这两个月也不闲,前有马城出狱后蓄谋已久的卷土重来,后有丁程鑫快要破碎的Florescence。他两头忙,自己都顾不得自己,又不想丁程鑫不愿自己帮他而闹出更多事情来,所以也没去找丁程鑫。还是端午节难得有假,回家冷冷清清一片,马嘉祺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和丁程鑫离婚了。


丁程鑫离开他不是一件坏事,但是马嘉祺并不希望丁程鑫那样痛苦地离开。在民政局办完离婚证的那天,马嘉祺也喝了一夜酒。他躺在酒瓶堆里借瓷砖的凉缓解醉意与无力愤恨,突然就接到丁程鑫醉醺醺的电话,含糊不清地哭着说他后悔了,他不想离婚,他不想离开马嘉祺,他对他的爱还没有尽。马嘉祺心酸得不行,但他自己也喝得迷醉,给罗南打电话到一半又睡过去没了意识,等他再醒来打过去让人去寻丁程鑫,对面已经表示少夫人被人接走了。


马嘉祺的字签得太理智,太冷漠,也太轻易了。


马嘉祺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对着王妈包的粽子发愣,味道极好的东西此刻也吃不出味儿来,因为工作繁忙而紊乱的信息素又得不到温柔甜美Omega的安抚,他放下筷子,烦躁地换了西装就又要去公司,临走前还嘱咐王妈给那个不要命的人送点节礼去。


结果王妈回后说少夫人脸色不太对,吃东西也不香,助理都说他是积年的胃病又犯了,才会吃什么吐什么。马嘉祺是隔了好几天回家后才知道的,转头就让张真源给他开了点适合丁程鑫身体的胃药,心底明镜儿似的知道丁程鑫手里肯定有药,却还是一下班查到他在哪里,就开车寻了过来。


丁程鑫想说话,吐过之后小腹平息的痛楚却在这时候又一次涌上来。他皱了眉,捂住小腹身体微微蜷缩,马嘉祺看了一眼他腿上的塑料袋,又扫了一眼主驾驶上的敖子逸,还以为是丁程鑫不想理自己,便兀自转身坐进他的迈巴赫里带上车门,飞驰而去。


马嘉祺副驾驶上有着一大袋丁程鑫常吃的胃药,和丁程鑫在檀林偏好王妈做的几味吃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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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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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还给我。” 


(提前祝舞台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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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浦

我与Lucifer在一起的那些年

年上八岁*三俗*无赖和哑巴


01.


丁程鑫被卖到马嘉祺面前那年,他也不过刚到十四岁而已。舅舅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被人打得一身血,还被拿走了两根手指。


那时他坐在茶几边上数板栗,刚数过十个就被人套着麻袋扛走。他像只兔子,或是什么被捕猎的草食动物,几乎失去挣扎的权利。


丁程鑫被丢在一个宽敞的大厅,半天才得以呼吸一点空气,他抓着袋子边,默不作声,不想,也不能喊救命。


半晌进来一个人。


穿着和他清瘦脸颊相配的黑色套装,却没来得及换下白色球鞋。


那鞋很干净,只有后脚跟蹭了一点泥。


旁人叫他少爷,说麻袋里是礼物。丁程鑫听后缩回袋子角,安静地等待...

年上八岁*三俗*无赖和哑巴




01.


丁程鑫被卖到马嘉祺面前那年,他也不过刚到十四岁而已。舅舅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被人打得一身血,还被拿走了两根手指。


那时他坐在茶几边上数板栗,刚数过十个就被人套着麻袋扛走。他像只兔子,或是什么被捕猎的草食动物,几乎失去挣扎的权利。


丁程鑫被丢在一个宽敞的大厅,半天才得以呼吸一点空气,他抓着袋子边,默不作声,不想,也不能喊救命。



半晌进来一个人。


穿着和他清瘦脸颊相配的黑色套装,却没来得及换下白色球鞋。


那鞋很干净,只有后脚跟蹭了一点泥。



旁人叫他少爷,说麻袋里是礼物。丁程鑫听后缩回袋子角,安静地等待被拆开。


可那人好像并不着急,慢吞吞洗了手,吃掉一颗苹果,才坐回沙发里。



丁程鑫闻到空气中果子的香甜,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是活的?”


那人听得动静,语气充满好奇的感情。


紧接着头顶洒下来一点亮堂。


身边的保镖见状似乎有些慌乱,说不好意思少爷,那边说是送给您的,我们也没有拆开处理过,早知道带他洗一洗再来见您。


沙发上的人摆摆手,那意思似乎是说没关系。


于是他彻底拆开袋子。



“是个男孩子啊。”



丁程鑫失去最后一点庇护,彻底暴露在那人面前。


他本来就没什么好衣服可穿,被抓过来的路上更是被撕破得不像样子。


那人见他这副模样,把怀里的布偶猫放在地上,转手拿条毯子盖在他肩头。



“我叫马嘉祺,你叫什么名字?”


丁程鑫张了张口,没有声音。


“少爷,好像是个哑的。”


“那您看,这…”



他本还笑着,听到身边人的报告,就突然失去了什么乐趣,摆了摆手,摆走丁程鑫最后一点点希望似的。



“等下。”


那人突然蹲下身凑在丁程鑫面前,把他的刘海往上拨了拨,露出整张脸。



“算了,留下吧,这小哑巴,挺漂亮的。”



于是丁程鑫花了一晚上记住他的名字,只因为他久违地睡上了暖和的被窝,和软床垫。



马嘉祺三个字,他用一枚硬币在手心里写了好几遍。



听收拾储藏室的老婆婆说,马家这二少爷是个孽胎,克走身边人不说,自己的未婚妻也不放过。


人家的千金也是肉,年纪轻轻就得病,怕是都因为马嘉祺。



那一年马嘉祺二十二,与世交家族千金成婚,半年后妻子便病逝。



丁程鑫在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剪了头发,得益于院子里修剪杂草的园丁阿叔。


他顶着乱七八糟的锅盖头跑去衣帽间熨衣服,正碰上走廊尽头抽烟的马嘉祺。




“这谁弄的?”


马嘉祺以为他受欺负,一张脸本来白净,现在脏得东一块西一块。



丁程鑫从围裙口袋掏出纸笔,写:


[罗叔带了大剪刀,给我剪头发,长,不舒服。]



混乱的字句看得马嘉祺掐了烟。



半个小时后他找来专业的造型师,也算挽救了一下园丁大叔的狂野发挥。


丁程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连点头冲马嘉祺打手语的谢谢。



马嘉祺学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


丁程鑫写:

[就是讲,谢谢。]


马嘉祺点头,拿过笔在便签纸上留了句话。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02.


丁程鑫总在家闲着不是个事。


马嘉祺想了一下,转手让助手去给他办了私立学校的手续,学烘焙,对他来说也不算太为难。再说他嗜甜,家里总缺个合适的点心师。



对于上学的问题刚开始丁程鑫很抵触,像第一次被送到幼儿园的婴童,还没到就噙了满眼泪。


司机问他哭什么,少爷送你来学校,不是很好吗?



他写:


[马嘉祺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要把我送给别人了。]



于是第二天马嘉祺只好也在去学校的车里陪他,嘱咐他好好学,做得好就不会不要他。


烘焙学校的同学大部分都对丁程鑫很好。有些是在家闲得无聊的太太,有些是家里专做这一行的继承人。



熟悉起来大家都知道丁程鑫是马家送来的,便问他马家的工资待遇如何,传说中的马二少凶不凶。



他愣了一愣,写:



[没有工资,马嘉祺管我吃住,他,好。]



众人便惊讶,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那里听得马家二少爷好的名声。又疑惑丁程鑫究竟是什么人,居然直呼少爷的大名。



丁程鑫第一次做成的舒芙蕾被他装进小盒子里带走,下了课便跑出门找马嘉祺的影子,可那天却只有司机来接他。



他在纸上写:

[马嘉祺呢?]



“少爷出差了,估计要几天后回来。”



丁程鑫回去,抱着马嘉祺的布偶猫睡了一夜,没成想第二天就过敏,鼻子堵得厉害。


马嘉祺在电话里知道了,半晌让司机将猫送去给堂姐。



丁程鑫喷了药,只听助理压低声音说,可是少爷,阿心是您养了好些年的。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助理只往丁程鑫这里看一眼,便回答说,好的,我照办。


马嘉祺在一个星期后回家,刚在沙发上坐下喝口水,门就被打开。


丁程鑫跑进来,手里一沓资料哗啦啦散在地上。



他毫不掩饰地表达一些感情,脱了鞋坐在马嘉祺腿边,手里激动地写:



[你回来了?我很想你。]



马嘉祺挑了眉,一来是觉得几天不见丁程鑫的表达似乎有长进,二来是第一次觉得有人说想他,他心里很微妙。



以往都是什么风月场合的小姐说,马少好久不见,想你。或者是他那死了的老婆说过,嘉祺,你怎么才来看我,我很想你。可这些女人都没能和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所以一般他不会回应。


眼前这小哑巴居然不怕他,还变本加厉往他身边挤,整个人热乎乎的,屁股那里贴着他腿边的肉也软得像泥,可真像那只送走了的小猫。



到这儿似乎丁程鑫也想起了什么,写着问他:


[为什么送走猫咪,它不乖吗?]



马嘉祺看了看他因为过敏还红着的鼻头。


“我太忙了,猫的话养一只就够了。”




03.


丁程鑫在一个周末的清晨被马嘉祺叫醒,那人连连催他换好衣服就去洗脸。


吃早餐的时候他发现外面天都还没亮,于是鼓着气戳盘子里马嘉祺煎的荷包蛋。


车开上高速,丁程鑫才慌起来,在后座拍马嘉祺的肩膀,嘴里呜呜咽咽。


你是不是也要把我送走,是不是太忙了,一只猫都养不了了?



他从未将马嘉祺当过与他平等关系的人。


那些商绅有时会笑着讲马嘉祺是他的父亲,可他从未喊过这样的称呼。



马嘉祺开着车,山路上的阳光有点刺眼,他没太在意丁程鑫的动作,只想着到服务区再跟他解释。



“爸…爸…”



马嘉祺以为自己听错,猛地回头看,才看见丁程鑫在后座哭起来,嘴巴徒劳地张着。



他管不了太多,将车停在应急车道就下车去钻进后座。



“你叫我什么?”



丁程鑫哭得更凶,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第一次觉得马嘉祺很吓人。



“我没生气,我问你,叫我什么?”



丁程鑫慌乱掏出纸笔,想解释说以前有人开玩笑讲过他是父亲,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叫了。



话在纸上写了一半被马嘉祺抢过来撕碎。


“我要听你说,亲口说。”



丁程鑫很害怕,他觉得马嘉祺离得太近,像要把他吃掉一样,死活也不再开口。



半晌,马嘉祺似乎眼神暗了暗,才撤开身子。



“算了,不想说以后就还是写下来吧。”



车开到一处陵园,马嘉祺带着丁程鑫进去,找到一列墓碑。


丁程鑫定睛去看才发现有一个上面写着他父亲母的名字。



他生下来就没见过父母,唯一的亲人就是那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舅舅,只听说过自己的爸妈都在外打工,结果工地出了意外,人就没了。



“我也是才托人找到他们,人一辈子,得有个地方彻底安顿。”



马嘉祺点了支烟,顺手点上香炉里的香,拉着丁程鑫让他跪下磕头。



丁程鑫其实没见过父母,更别提有什么感情在,不过他相信马嘉祺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于是他照做,跪下冲着石板磕头,整整三响,磕得额头青紫。



两个人出了陵园,马嘉祺又去了对面的骨灰堂。


他的前妻就在那里,按照当地的规矩,年龄小,就要在骨灰堂留上几年才能下葬。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把那个小小的抽屉打开,只往里面放了一株花,沉默了一会儿,便又将抽屉合上。



回去的路上,丁程鑫拉着马嘉祺的手,在他手心儿里写,你爱她吗?



他问得很真诚,是真的好奇。


马嘉祺顿了顿,只说:



“我早劝过她不要嫁给我。”



老实讲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生下来就被算命的说是个孽种。母亲生他的时候落下病根,没几年就走了。父亲便信了算命的话,留给他一套房子便远走高飞,时至今日不知道娶到了几房姨太太。


他对于亲缘关系一直生疏,直到刚才听到丁程鑫含糊地喊他爸爸。


丁程鑫可能不知道,最初他只是被卖过来做玩物,是死是活都不太重要,可马嘉祺至今不但没碰过他,还将他养了这么些年。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比你大多少?”


回去的路上,马嘉祺问道。


丁程鑫窝在副驾驶摇摇头。


“也就八岁,所以犯不着叫爸爸。”



丁程鑫写:

[那是哥哥?]



马嘉祺心里一跳,对这个称呼似乎更敏感。


“还是按照你以前的吧,叫大名就行。”



回去以后马嘉祺带丁程鑫去看医生。各项检查显示他的嗓子根本没什么问题,至于不说话,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是心理上的问题。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刺激他讲话吗?”



医生摇摇头,


“他想说的时候会说的。”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丁程鑫在手里琢磨马嘉祺刚买给他的手机。


他问,我又不会讲话,为什么买这个给我?



马嘉祺把车停下,拿过来给他演示怎么打字,顺便把自己的电话给他存上。


丁程鑫没上过几天学,可拼音还是会的,琢磨了一会儿就给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发短信。



于是马嘉祺的手机便一路上滴滴响,他也没太在意,回到家里才想起拿出来看看丁程鑫发了什么给他。



“真好玩。”

“今天天气很不错吧。”

“刚才那个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

“嘉祺,我其实很喜欢你。”



马嘉祺盯着最后一条看了半天,心里说不上的感觉。像是冒着碳酸饮料的泡泡,麻痒的,又微微苦。04.


春天的时候,学校里办了野餐活动,定于假期在市郊的公园进行。同学们都拿去了近期学会的各式各样的甜点,丁程鑫还额外准备了一些三明治。


下车时司机嘱咐他,结束前给少爷打电话,他会亲自来接。丁程鑫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整整一下午,丁程鑫只要一想到晚上马嘉祺会来找他,便没什么心思去玩了,只坐在草坪上巴巴地等太阳落山。


可马嘉祺没等到,却等到了一辆挺陌生的车。


车上下来一个人,丁程鑫似乎对他有些印象。


那人说,马少爷说他突然有事,叫我来替他接您。



丁程鑫觉得不太对,可那人又掏出了手机,给他看短信。



“拜托帮我接一下丁程鑫,市郊公园。”



丁程鑫上了车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小屋。像他之前和园丁大叔管家阿姨一起看过的犯罪片子一样,他成为了那个人质,被绑在椅子上。


把他带来的坏人还在一边打电话,说什么“我早说过马嘉祺身边的那个哑巴又哑又傻,帮他绑过来简直太轻松了”。


说完他回头,发现丁程鑫醒了,就走到他面前,拨通了马嘉祺的电话。



丁程鑫撇过头去,第一次这么不想听见马嘉祺的声音。



“人在你那儿?”

马嘉祺的声音很淡然。


“要多少?”


“还是上次说那个数。”



丁程鑫心跳加速,他不知道电话中讲的那个数字是多少,更不知道得救的几率有多少。



最坏最坏,也许他会被重新卖掉。


可是这样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马嘉祺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果然传来一声嗤笑。


“一个小哑巴,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他值这个价吧?”


丁程鑫脑子嗡得一下响了。



马嘉祺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面前的绑匪似乎很生气,挂了电话狠踹了几下丁程鑫的椅子,却又似乎无计可施。


他抽了支烟,出门后将丁程鑫反锁在了屋内。




过了很久很久,天黑了又亮,就在丁程鑫自己都决定要放弃的时候,门被踹开了。


他看见马嘉祺一个人走进来,什么也没说,低头给他松绑。


回去的路上,马嘉祺仍然没怎么开口,只问了他饿不饿,想吃什么,便闷着头开车。



说实话,他在来的路上下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软件,搜索把人惹生气了怎么哄,讲什么话才能让人觉得自己没有不重视他。


但是理论终究还是需要实践,马嘉祺扶着方向盘,余光瞥着丁程鑫一脸倔强还往外冒眼泪,心里像猫抓。



“那个…对不起。”


丁程鑫气急败坏扭过头,趁着红绿灯给他看屏幕上早就打好的一堆字。大致意思就是为什么觉得他不值那个数,到底多少钱,为什么活动结束不来接他,到底是谁发给坏人的短信。



“不是多少钱的问题,是不能让他觉得你是我的把柄,明白吗?”


马嘉祺干脆把车停在一边。



“这样一来你就是最安全的人质。”



丁程鑫抽了几张纸擦眼泪,重新在屏幕上打:


[其实我有预感,那人不是你派来接我的。]



马嘉祺刚想说丁程鑫还没那么笨,结果就看见紧接着下一行字:


[因为你从来不会叫我丁程鑫。]



马嘉祺回忆了一下,的确是。


他们所有的交流都没有称呼,因为在相处的时间里丁程鑫几乎和他寸步不离。



“那你还上车?傻不傻。”



丁程鑫擦了鼻子,低头在屏幕上打:

[我就是觉得,万一我值那么多,也能替你省……]



字没打完就被马嘉祺拍了一下头。


“想什么呢你,还能再把你卖了?”



05.


后来丁程鑫知道,绑架他的就是当初把他送给马嘉祺的人。估计也是想着这么些年自己还在马家呆着,可能对马嘉祺有不一样的意义,才出了个下下策,把他绑了要钱。



事情过去几个月,似乎转为平息。


可丁程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枪声惊醒。



枪响的时候天都没大亮,窗外雨雾蒙蒙。


整座宅子都静下来,丁程鑫醒了,趴在被窝里不敢动弹。


半晌他的大门被撞开,丁程鑫抬头一看才发现是马嘉祺冲进来,小声问他有事没事。


丁程鑫拼命摇头,摸出手机在备忘录打:


[为什么有枪响?]



马嘉祺进来就满头的汗,这会儿攥着丁程鑫的手不撒,没来及回答什么就倒在他怀里。


丁程鑫这才发现胳膊上湿乎乎的,沾了很多血。


原来刚刚那声响,中弹的就是马嘉祺。



他张口,想喊救命,却好像发不出什么声音。


慢慢地好像听觉也被血糊住,丁程鑫只能抱着怀里的人晃动,怕他真的睡着。




恍惚间几个人冲进房间,丁程鑫认得那是马嘉祺的人。



被抬上车之前,马嘉祺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颤抖着吻住他,牙齿深深嵌入他的下唇。






再醒来时又是一个天亮。


这可谓是马嘉祺有史以来睡得最混乱的一次。口腔里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干呕,直起身子才看见不远处桌边趴着丁程鑫。


他哑着嗓子喊,丁程鑫。


好几遍都没回应。

于是他捂着伤口下床,扶着丁程鑫的肩膀轻轻晃了几下。



桌上趴着的人睁开眼,见他醒过来就开心地笑起来,四处摸索着找手机,想跟他交流一下。


“我没事,你怎么样?”



丁程鑫却像没听见一样站起来去柜子边摸手机。


门外的人闻声进了病房,上前问着马嘉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怎么了?”


马嘉祺指着还在寻找手机的丁程鑫。



“您昏迷的这几天,我们发现,他好像…听不见了。”


“医生说他可能是精神创伤造成的突发性耳聋。”




丁程鑫找到手机,低头噼里啪啦在上面打字,末了举着给马嘉祺看。



[你终于醒了,疼吗?]



这不是马嘉祺第一次受枪伤,醒来的时候没觉得疼,只是看着丁程鑫这副模样他才开始真的觉得疼。


病房里的人被统统轰走,马嘉祺摔上门后扯着丁程鑫的领子将他按在墙上,大声喊着。



丁程鑫很害怕,他隐隐约约能辨认出马嘉祺的声音,却不知道具体在讲什么。


马嘉祺见状又吻上丁程鑫下唇,盖着那处被自己弄破的伤口,重新下了狠劲儿地咬。



直到丁程鑫整个人哭出声,软在他怀里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马嘉祺顿了顿,


“你说什么?”



丁程鑫发现自己能听到了,甚至也能讲出话来,于是尝试着发声,念了两个字,他叫他,嘉祺。


也许是因为多年不讲话,声音有些怪异。

但马嘉祺还是听清楚了。




病房门被反锁。

马嘉祺还穿着病服,人看着孱弱,手上力道却称不上温柔的。

病床很大,丁程鑫被脱光了丢在上面,却不觉得冷。他不知道这算什么,算是这么多年终于被刻上归属的一种证明吗,可他没听到马嘉祺讲怎么爱他。


做得狠了,丁程鑫咬着被子哭出声,看见马嘉祺的伤口开始渗血,于是抓着他想要停下。得到的回应是马嘉祺喘息着,求他不要走。


于是他再也没挣扎,即便也感觉痛。



最后一刻结束,丁程鑫却清醒过来,帮马嘉祺擦掉眼泪,才听见他第一次用软弱的声音讲,


阿程,我也很爱你。






枪击的事最终被匿名上报,连着牵动起几个组织的地下交易,马嘉祺也没能逃过。警察来抓走了他,却是以杀人嫌疑作为逮捕理由。


丁程鑫这才知道原来他被绑架那天,马嘉祺失手将绑匪杀了。



庭审前,马嘉祺见了律师,一切细节敲定后只拜托了律师一件事。



“无论如何,尽量别让丁程鑫去。”


“可是他是受害者,作为证人的话对你更有利。”


“不要让他去。”




……







“请问证人,你与被告是什么关系?”


丁程鑫站在原地,手捏了捏,又松开。



“他是我的…监护人。”



“但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们的关系。”





……




丁程鑫主动要求作为证人出席,为了能给马嘉祺脱罪,判处正当防卫。


可原告出具了他曾经在医院的精神科诊疗记录。




“因证人有精神病史,所以证词不具备法律效力。”


“此外,有人举报说证人曾有被被告监禁起来的经历,请问证人,是否属实?”



丁程鑫看了看被告席上的马嘉祺。



“他没有监禁我……”






……


“休庭。”





06.



马嘉祺最终因杀人而判处了刑期,但因事后调查出原委,最终定罪为过失杀人。


父亲知道了以后为了避免股票继续下跌,单方面宣布与马嘉祺断绝了亲属关系,但也依旧没能幸免儿子名下的公司破产。


世人说,马嘉祺这个孽种活了没几年,作恶多端,早该把他铲除。


可就在判决下来的当天,市里几所私立学校纷纷放出了近年间马嘉祺捐资助学的记录。


提及庭审上的那个证人,有人说那是马嘉祺的养子,有人说他是被马嘉祺包养了的学生,更多的说法是说他被马嘉祺监禁多年,患了斯德哥尔摩,总幻想自己爱上了监禁他的人。



丁程鑫在马嘉祺入狱的第二年顺利毕业,拿着一些钱开了第一间甜品店。


偶尔给马嘉祺写信,字字句句还是以前那样,像打在短信里,断断续续。按照马嘉祺说的,三年,丁程鑫不能去看他,刑满释放会自己出来找到他。

丁程鑫也很听话,真的从来也没去过。




除此之外,丁程鑫觉得很平静。

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平静。



丁程鑫开始像二十岁的马嘉祺那样努力赚钱,努力地经营自己的甜品店,也努力地,像二十二岁的马嘉祺一样,怀有希望地,每天都盲目着期待两个人的见面。





被店员叫到前台的那天,是秋季新品上线的第一天,丁程鑫在后台忙着处理下午的订单。




“老板,门口有个大叔闹事,非说你做的舒芙蕾不够甜。”



大早上的,找茬都这么积极?

丁程鑫皱了皱眉,摘了围裙跟着店员往前厅走。



“对了,老板,那位顾客说,他姓马。”


脚步顿了顿,丁程鑫的心猛然揪起。



“走吧,去看看。”



进了柜台,打远就看见门口站着个瘦高的人,一身黑色不完,脑袋上还扣着个黑色帽子,真和十年前第一次见面一模一样。



“您好先生,这是我们的店长。”




门口的人抬头看了丁程鑫一眼。



“小哑巴......”


“还挺漂亮。”



半盏玫瑰茶要热的

【祺鑫】错位花期 11 | ABO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具体请仔细阅读阅前须知,接受不了自行退出。





丁程鑫在跳舞。




即使是一套暗示满溢的媚俗衣装,在落到丁程鑫的身上那一刻也变了些许味道,如若白纸上落下的墨污,从眸色到指节都流动着花朵濒临零落的凄婉。丁程鑫的腰极细,扭转摆动如水,腰窝好像可以放得下一只海碗,光是那样站在灯光下,便是维纳斯偏爱而赐予的美丽比例。Omega柔软似无骨的动作里,那一条条装饰性链条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仿佛一只带着镣铐的天鹅,在这间第一次踏足的土地上演绎黑色幽默,作生命里的最后悲壮一舞。


“丁程鑫,不要跳了,不要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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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在跳舞。




即使是一套暗示满溢的媚俗衣装,在落到丁程鑫的身上那一刻也变了些许味道,如若白纸上落下的墨污,从眸色到指节都流动着花朵濒临零落的凄婉。丁程鑫的腰极细,扭转摆动如水,腰窝好像可以放得下一只海碗,光是那样站在灯光下,便是维纳斯偏爱而赐予的美丽比例。Omega柔软似无骨的动作里,那一条条装饰性链条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仿佛一只带着镣铐的天鹅,在这间第一次踏足的土地上演绎黑色幽默,作生命里的最后悲壮一舞。


“丁程鑫,不要跳了,不要跳了……”


马嘉祺声音颤抖地去拉一个地板动作后坐在地上抱膝不语的小人儿,把他拉起抱进怀里,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镣铐里的灵魂一点点零散飘飞。“不要跳了,你脱下来,阿程,你脱下来。”马嘉祺阻止丁程鑫要挣脱的动作,去拉他身上的黑色绑带。


丁程鑫后退着去躲马嘉祺的手,他不明白分明是这个男人强迫自己去穿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却一副角色颠覆的错乱,好像是自己刻意去穿来恶心他的。丁程鑫退了几步没了路,脚后跟磕到床边,一下跌坐在床上,抬起他一脸的受伤与不信任,声音却是泪意更重了。


“所以,你会帮耀文拿回那场比赛的录制资格吗?”


马嘉祺现在一心只想着让丁程鑫脱离这幅镣铐的折磨,他俯下身去拆小人儿身上的衣物:“现在我们不谈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丁程鑫听到马嘉祺漫不经心的话,不知为何就用手撑着床向后退,再一次躲开男人的手大着胆子去违逆他的意思。马嘉祺向前坐上床去拉他,丁程鑫却一边后退一边用脚去虚虚踢开男人的拉扯动作,掉着眼泪用鲜见的语速飞快地说:“嘉祺,你不要和我转换话题。我刚刚查过了,节目组把耀文儿的飞机票一起取消了,现在北京飞重庆只有晚上八点那一班还有座,他到那边不要休息吗?顶着黑眼圈去录节目吗?耀文儿他可是跑了整整大半年的预赛才拿到的名额,如果他在新年第一天辛辛苦苦飞到了那边却不能录制……嘉祺,这就是你说的‘无关紧要’吗?”


说完一长段话,丁程鑫背靠床头大喘着气。他很久不跳舞,这样一曲现代舞跳完,又压制着崩溃边缘的情绪许久去和马嘉祺辩驳,一瞬激动间用了这么快的语速说话,只觉得回不上气来。等丁程鑫缓过气抬起头,却看见Alpha蓦然怫然作色地停下了来拉自己的手,挑了挑眉毛。


“那确实没有让你穿好衣服来的要紧。”


马嘉祺动作平缓地坐在床上,用膝盖向床头挪动了两步,按住丁程鑫的双手,如愿看见丁程鑫眼底的慌乱,马嘉祺哼笑了一声:“刘耀文,刘耀文,刘耀文,句句都是刘耀文。”


丁程鑫恍然捕捉到男人身上骤起的暴戾感,他来不及去细品,就被马嘉祺拉住脚踝猛然拖扯到身下,俯下身把呼吸打在他裸露在空气里的胸膛上:“所以,丁程鑫,你今天晚上只是为了这个没有血缘的Alpha,才愿意做到这种程度?”


“不惜放下你的自尊和修养,穿上这样衣服来取悦我?”


马嘉祺没有等丁程鑫回应,就把丁程鑫的双手分别拷在了左右床头灯的铁艺灯架上。


“丁程鑫,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在吓唬你,所以才会穿成这样来试探我的底线?那我明确告诉你,我对你没有底线也没有感情,既然你已经把这种东西穿上身了,那今天晚上你就为了这个好弟弟,好好取悦我。”


马嘉祺身上浓郁的檀木信息素流窜于丁程鑫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丁程鑫连声拒绝,他却置若罔闻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眼罩套上丁程鑫的眼睛。


一场单方面的失控爆发了。


“不许咬住嘴唇,要是让我看见你咬破出了血,你今晚都别想下床,听见没有?”


“丁程鑫?”


“阿程?”


疯狂许久,直到听不见身下人儿的哭泣和求饶,也听不见他的回应,马嘉祺从酒精的作祟里醒过来,拍了拍丁程鑫桃红色沾满泪水的脸,丁程鑫却像失了灵魂的布娃娃,四肢瘫软毫无反应,一碰就碎似的身体还在颤抖。马嘉祺心下一乱,扯掉丁程鑫眼睛上的眼罩,发现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都是泪滴,宛若被碾碎了茉莉花进献上自己最后的花汁。


他玩过了。


马嘉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赶忙去解开丁程鑫身上的桎梏,转头就爬过去摸床头的手机:“张,张真源,来我这里一趟,快一点……”










马嘉祺坐在主卧床边,盯着睡颜不安稳的丁程鑫,又向上捻了捻被子,生怕冻到折腾了一整夜的小人儿。张真源站在后面,一脸跨年夜被从聚会里拖拽而来的无奈,再一次开口。


“拜托马哥,还要我重复多少次,你真的只是把人折腾得太厉害了,人受不住晕过去了而已,要不要这么紧张啊?”


“真的……没问题吗?”


张真源叹了一口气。


“马哥,古言道关心则乱,你要是真的喜欢丁程鑫,又何苦自欺欺人呢?”










刘耀文推着行李箱,嘴里叼着飞机票在机场里往安检处走,脖子上随意挂着丁程鑫跨年夜围给他的羊毛围巾,低头翻看他一条条单向发给丁程鑫却没有回复的信息框。一个身材娇小的Omega正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手术预约信息,步履匆匆,没有注意脚下正撞上他的行李箱。


“对不起对不起。”那Omega歉意地躬身,刘耀文咬着腮帮子摇摇头示意无事,却在那人走过去后回头看了一眼。玫瑰金框眼镜挂着细链条,顺毛或许是因为长途飞行而毛躁些许,黑色的大号羽绒服裹在他身上晃荡,就和丁程鑫身上一样。


贺峻霖走出航站楼,把手术信息点击确认发送给了自己加拿大的医生,正了正鼻梁上在方才小插曲里略有滑落的眼镜。





“霖霖,好久不见。”


贺峻霖一抬头便认出停在路边排场过度的几部极为熟悉的豪车。这都是他在加拿大的时候,在严浩翔地下停车库里最喜欢的几辆,贺峻霖不知道这个人从哪里原封不动地又在国内复制粘贴了一堆一模一样的,还引来旁边一群小姑娘探头探脑的好奇眼神。


“我说了我不想见你,严浩翔,你故意的?”


贺峻霖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国,他的复健并没有完成。那时候他的腺体伤得太巧合刁钻,即使手术中顺带洗掉了标记,经历了一整年的复健治疗,信息素也依然剥离不净,还掺杂着原先的标记。贺峻霖原本想着一下飞机就去找丁程鑫和马嘉祺,医生却郑重其事地表示信息素缺乏稳定的Omega,不适合近距离接触任何陌生Alpha或者被标记的Omega,更不必提他想坐在一张谈判桌上帮密友与马嘉祺讨清说明。如果想要彻底洗掉标记,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原Alpha的信息素提取素进行信息素引导清洗。贺峻霖躺在病房里思酌许久,不得不把自己的事情搁于密友之前。


而现在,他最挂念的人在马嘉祺家里一时见不着面,最不想见的人却用一种表面怀柔的强制手段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无处可逃。


“是,我就是故意的。”严浩翔扯开嘴角,倚着其中一辆跑车晃荡着车钥匙,“去医院还是回家,我送你。”


“严浩翔,别放你信息素。”贺峻霖低着头去看手机上网约车的导航路线,向后退了一步憋出一句话来。他只需要手术的时候严浩翔过来配合一下信息素提取就行了,任何术前的接触都宛若雪上加霜,只能让他腺体里洗不掉的信息素更加繁杂。


“霖霖?”


贺峻霖知道严浩翔没有刻意去放信息素,他只恨自己正正好站在迎风口,那人身上的朗姆酒味裹在冬日刀子似的冷风里拍到他脸上,让他本就对这股味道敏感的身体开始起鸡皮疙瘩。经历大手术后未愈又奔波劳顿的疲惫感涌上来,贺峻霖忍不住捂住下腹干呕了两声,只觉得后颈上还没有修复完整的腺体又一次抽痛起来,身体对原标记Alpha的记忆反应,让他连带着小腹的生殖腔一起发散出痛意。


严浩翔皱起眉,暗自用力收紧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免寒风裹着自己的信息素对Omega直面发散传播:“不是说已经快复健好了吗?”


“不用你管。”


贺峻霖抬头正看自己事先约好去医院的车停到了路对面,他绕过严浩翔要过马路,严浩翔却被他冷淡的反应和惨白的面色激痛,追上来拉他。完全标记本就会让Omega对于伴侣的信息素敏感至极,饶是严浩翔怎样收敛,贺峻霖因为受伤而清理不干净的标记也敏锐地捕捉到那一抹朗姆酒香,与一月的冷风一并勾出身体底子里未散的寒。贺峻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身体就向后软了下去。


远处的下车处,罗南正拉开车门护着丁程鑫从车上下来,走进航站楼。






——TBC——


喜欢请给我评论,谢谢大家。


半盏玫瑰茶要热的

【祺鑫】错位花期 09 | 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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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整天,马嘉祺拿掉丁程鑫怀里的婚纱扔给小黎姐,把人抱进车子里的时候,丁程鑫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护着丁程鑫伤痕累累的膝盖,马嘉祺对着欲言又止的罗南比了一个噤声的嘴型,把茉莉放进后座,然后把他晃动不止的头靠到自己肩膀上,轻轻揉了揉他发顶。


“睡吧。”


丁程鑫确实是太累了,回到檀林被马嘉祺抱进客房脱了西装和外裤,他才因为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的凉意悠悠醒过来,慌忙地去扯一旁的被子盖住赤裸上身肌肤上的吻痕处处,结果又蹭到了膝盖,缩在被窝里吸溜着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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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整天,马嘉祺拿掉丁程鑫怀里的婚纱扔给小黎姐,把人抱进车子里的时候,丁程鑫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护着丁程鑫伤痕累累的膝盖,马嘉祺对着欲言又止的罗南比了一个噤声的嘴型,把茉莉放进后座,然后把他晃动不止的头靠到自己肩膀上,轻轻揉了揉他发顶。


“睡吧。”


丁程鑫确实是太累了,回到檀林被马嘉祺抱进客房脱了西装和外裤,他才因为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的凉意悠悠醒过来,慌忙地去扯一旁的被子盖住赤裸上身肌肤上的吻痕处处,结果又蹭到了膝盖,缩在被窝里吸溜着冷气。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不懂爱惜自己的模样,不觉就回想到他踩着刀尖一步步走下楼梯的抉择。说好了不会再抱他,可是丁程鑫为了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倔强而执着,他就也脑子一热冲上去横抱起摇摇欲坠的茉莉,直到目睹怀里的人儿重新变成茉莉花的温和而苍白,心下才生出食言的悔意。


丁程鑫永远变不成程以清,所以也永远不可能会被自己心甘情愿用爱浇灌。马嘉祺拍了拍抱了丁程鑫几回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拍去手上沾着的茉莉余香。对于铭记于心爱人的背叛感一丝一缕环绕上心头,马嘉祺转身拿过折叠整齐的睡衣扔到被子上,坐在床边拉开丁程鑫身上的被子拉住他的脚踝,硬生生把西裤拽下来扔到地上,哼笑一声。


“盖什么,我哪里没看过?”马嘉祺把丁程鑫身上的被子拉开到大腿,扬声让张真源进来。丁程鑫愣住,就这样红着脸裹住被子一动不动。他本是极怕疼的人,却还是咬住唇憋着泪意给医生在双膝上了药,连呼吸都是噤着的。


“膝盖是被冻过吗?不仅仅是劳损,还有风湿性关节炎。”张真源把药膏轻轻抹开,温声问询几乎要把脸都埋进被子里的人儿。


“他雪地里跪过。”马嘉祺站在后头冷不丁开口。


张真源对于自己好友口是心非的冷漠又忍不住的关怀生出鄙夷:“那马哥你还好意思让他伤痛发作后走那么多楼梯?”


马嘉祺失语,把堆积在丁程鑫大腿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以免深秋的寒气侵入他身体。而一向敏感的丁程鑫没了反应,马嘉祺走过去把他盖到脸上的被子拉开,才看见他已经不声不吭裹着被子就这样累睡着了。










两个人就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里度过了年关最后的两个月,丁程鑫每每往前一步,马嘉祺便后退一步,直到人儿站不住累垮了,他再心软了上前一步去搀扶他一把。跨年夜前两个人拜访了马母,贵妇人笑呵呵地夸丁程鑫养胖了,脸色红润,身上的中药味也淡了,给马嘉祺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饭点之前就把小夫妻通通赶回家,说跨年夜这种年轻人过的日子不要搭上我,你们自己找乐子去。


“有没有什么新年礼物想要?想去哪里玩也可以。”马嘉祺低头翻看着订餐餐厅,与值班经理再次确认餐厅后山的平台上可以放烟火,这才抬起眼去看丁程鑫。丁程鑫前段日子刚刚养好一点膝盖,就又宿在了Jasmine,没日没夜地忙大客户的私人订单。马嘉祺算着他发情期快到了去探他,却见丁程鑫在画室里发现他自顾自花了一幅烟火大会,手里还拿着画笔,就抱着印满定制单细则的文件夹坐在地上,背靠着木椅仄歪着头睡过去。马嘉祺黑了脸,把本就体寒宫寒受不住凉的人儿抱到旁边酒店休息了一周,连带解决了他确实濒临要至的发情期,在丁程鑫复工隔日就差人买了一车烟花,预备着跨年夜放在后备箱。


“啊?”丁程鑫对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林道树发呆,这段日子他过得如梦似幻,连发情期都不需要自己熬,往日冷淡的丈夫越来越会注意细节。丁程鑫有的时候画了一半婚纱设计图,会撑着下巴对着美好的艺术品想,自己的心真的越来越离不开马嘉祺了。


“嘉祺,那我想问个问题。”


“嗯。”马嘉祺应了一声,耳朵忽然捕捉到车载音响里夹杂着电流声的熟悉声音——“你去地下停车场……”


“你之前……把避孕药扔掉……”丁程鑫坐直了身子,这样大胆去确认心意的话说到嘴边,他又犹豫了起来。


马嘉祺另一只耳朵听清车载音响慢慢变大的声音——“把车子停到……”


“意思是你不抗拒我了吗?”


“敖子……”


“罗南熄火!”


丁程鑫话说到一半就被马嘉祺厉声打断,车猛地刹车,紧接着是车后被追尾的巨大撞击声。丁程鑫身体随着惯性向前冲,头险些撞到前座,被马嘉祺原本垫在他后头的手臂一把圈住。


“嘉祺……怎么了?”


马嘉祺坐直了身体对着车前灭掉的智能屏幕心下发虚,后怕一圈一圈环绕上心脏,他松开圈住丁程鑫的手,垂下眸子:“你下车。”


“嘉祺……?”丁程鑫还停留在渴望一个肯定回答的幻想里,马嘉祺冷厉的打断与突然的驱逐让他乱了方寸。


马嘉祺漆黑的眸子对上罗南回头一副冷静却同样听见那段录音音频的面色,再次重复:“下车。”


“喂,你们有钱人什么毛病啊,突然刹车不打灯啊?!”车后追尾了一辆改装摩托车,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孩心疼地扶起自己撞坏了头的车子,摘下头盔,甩了甩被头盔压塌了的头发,走过来敲敲后窗。


马嘉祺没有理外面的喧闹,看着眼睛已经红了的丁程鑫又一次不容反驳地重复。


“丁程鑫,下车。”


马嘉祺不确定这个可怕的录音音频从何而来,又是如何接上车载蓝牙,如若不是丁程鑫一心和自己讲话,车载音响的音量又不大,被丁程鑫听见,马嘉祺不敢想象丁程鑫会是怎样的崩溃。


他不能再在这辆车上,他不能知道这些肮脏的算计。


丁程鑫以为马嘉祺被自己想前进一步的想法触碰了逆鳞,那些日子若即若离的温柔并不是假,而马嘉祺现在却不惜在跨年夜没什么车的路上把自己丢下来,不管自己会不会吹风、会不会受冷。短暂如梦的两个多月温存蓦然被自己的痴心妄想彻底毁了,丁程鑫低头红了眼睛,拉开车门走了下去,羽绒服落在座位上,他也没有回头去拿。马嘉祺看着穿了两件毛衣身形单薄的丁程鑫,还是拿了座位上的长款羽绒服,想推开门给他披上,就在刀子一般的冷风倒灌进车门那一刻,听见一声陌生而年轻声音的惊呼。


“哥?!”


丁程鑫穿着两件薄毛衣颤颤巍巍地站在路牙边跨年夜的冷风里,看见了一个久违的稚嫩的面孔。


“耀文儿?”


原来这就是丁家小妈养在外面又被回咬一口的小儿子。马嘉祺没有心情欣赏什么温暖亲情的戏码,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托着安全头盔一脸不忿的小孩儿,下车把羽绒服披在一脸泪水的人儿身上裹紧,签了一张足以赔偿刘耀文摩托车的支票,塞进丁程鑫羽绒服口袋里,然后“嘭”地一声关上门。


“开车,去Fire。”


“马总?”罗南已经快三四年没从马嘉祺嘴巴里听到这个夜场的名字了,“少夫人体弱,这大冬天的……”


“让他们好好叙旧,Fire很顺路,你开快点,去檀林换一辆车来接他。”


罗南没过多久就换了一辆新车子重新开了回来,丁程鑫正被许久未见的小孩用又一件他身上的羽绒服裹住,坐在路牙上瑟瑟发抖,来不及答小孩儿一句句枪炮似的问句。罗南跑下车拉开车门,这才真的看见那孩子英气的面容。刘耀文不知不觉就在长到了成年,不同于儿时的奶团子,现在一对剑眉下的眸子闪烁着宛若头狼的锐利光芒,宽肩窄腰大长腿,如若不是听见他正对着丁程鑫流露出的孩子气一面,罗南绝对不会轻易招惹这样一个周身散着攻击性逼人信息素的Alpha。


“罗哥……这个车?”


“刚刚那车送去修理了,马总让我换一辆来接您。”罗南歉意地把丁程鑫扶起来,护着车顶,让一身寒气的他再进到本应该在这个季节待着的温暖车厢。


“哥,马家那个混账是不是欺负你?”刘耀文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冷哼着,站在罗南身后问道,刚刚好可以穿进他的耳朵里。


罗南讪笑了一下,又看在丁程鑫的份上给这个一身锐气的小少爷去拉门。


“一点不愉快而已,不碍事。”丁程鑫吸了吸鼻子,坐下来缓了一会儿,然后接过罗南从车前座递来的两杯热可可,把其中一杯塞进旁边小孩的手里。看刘耀文暖和得呼出一口舒适的气,嘴角都咧开来,丁程鑫脸上不觉也浮起淡淡的笑。


“刚刚我听你说你忽然被撤下节目名额,是哪个导演的节目?有投资方吗?”


刘耀文在跨年夜气闷一个人出来飙车,就是因为接了一个大厂牌的rapper比赛,却被人顶替了名额。他自从高中就常在地下rapper的圈子里混,在丁程鑫病了的这一年里确确实实考上了排名榜单上第一名的艺术大学,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家,小妈却冷笑一声说你哥早卖人了。刘耀文来不及去问细节,就又开始被先前报名的rapper选秀海选拉跑,全国各地跑一场又一场的预备赛,除却丁程鑫按时打来得生活费和零花钱,他一声不吭还赔上了自己全部的奖学金和打零工工资,终于拿到了参与录制的名额。其实凭借刘耀文的本事,参加这样一个流量极大的节目即便不是冠军,也必然会声名大噪,可就在节目开录的前两天,导演组通知刘耀文名额有人了,他不必来了。


“哦,我查查。”刘耀文点开手机拉了拉,“投资方是Original集团,那个总裁我好像知道,叫什么……马……马……”


“马嘉祺。”丁程鑫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杯子搁在车中间的杯座里,侧身伸过手捏捏小狼崽的后颈,就像小时候还能把他拎起来的时候一样,“没事了,过两天录制你正常去。”


“哥?”


“少夫人,到了。”


罗南把车开到了刘耀文一上车就不客气说出的地址,丁程鑫侧身看了看窗外的楼栋,整洁干净,是个还算可以的大学生住宅区。丁程鑫趁着刘耀文下车的间隙拿出手机给他又打了五万块钱,小孩儿听见支付宝到账的金币声,急得一下子回过头,差点撞到一同从车上要下来的丁程鑫。


“哥我可以自己赚钱了,我不要。”


丁程鑫浅浅地笑了一下,把马嘉祺留在车里的羊绒围巾拿出来,围在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弟弟脖子上,耐心地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回去吧,这是给小朋友的新年小红包,不能不收。今天车子的剐蹭不用你挂心,摩托车我会给你买一个新的,就当新年礼物。今年家里出了很多事情,不能带你回丁家过跨年夜,是哥没用。”


刘耀文看着站在寒风里一句句柔声自责的哥哥,丁程鑫裹着羽绒服的身体仿佛一个过分瘦削的衣架子,在冬日刀子一样的夜风里摇晃如枯叶。一米八五的小狼崽不觉就红了眼睛,像小时候讨要红包一样,上前一步抱住已经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哥哥。


“其实以前我回去也是因为哥在,其他我都不在乎。”


远处传来钟声敲响的声音。


“新年快乐,哥。”










一个五官轮廓深邃的男人坐在五楼的贵宾卡座里酌酒,用流利的英语与身旁几位金发碧眼的的商务人士谈笑,却在侍应生凑过来低语几句后,起身对着合作人躬身致歉,连道失陪,转进了走廊尽头的包厢。


“稀客啊马哥,跨年夜来Fire,不用陪嫂子?”


Fire是严大少爷严浩翔财团旗下的夜店,按照楼层从清吧到玩得极开的交易游戏分清区域,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有。马嘉祺上大学的时候会来三楼清吧喝一点小酒,自从去了加拿大再回来,就再没有踏进这里一步。


马嘉祺张了张嘴巴,没有反驳严浩翔倚在门边调侃语句里的称呼,接过他递来的一杯洋酒,把车钥匙扔到严浩翔面前,继续陷进柔软的沙发垫里,自嘲地笑了笑:“来买醉。”


“有问题?”严浩翔自觉地拿过车钥匙,挑了挑眉。


“查一下,尤其是车载蓝牙。”


严浩翔见马嘉祺神色流露出片刻严峻,他稳稳地应了一声,把车钥匙递给身后的心腹,让人去地下车库提那部迈巴赫,然后给马嘉祺空了的酒杯斟满,又成了调侃的语调:“跨年夜一个人在我Fire的五楼只是喝酒,马哥,有点无趣了哦。”


马嘉祺闭上眼睛反将一军:“贺峻霖标记清除手术的术后排斥反应复健结束了,有消息说他明天回国,你不去接?”


贺峻霖和程以清出事的时间点出人意料的重合,一对密友双双失踪,等严浩翔发了疯找到贺峻霖的时候,他已经做了标记去除手术躺在病床里插着呼吸机不知日夜。昔日爱人突然遭遇变故,又自作主张割断了与自己的关系,严浩翔那时候又惊又怒,贺峻霖却在少有的清醒里不愿与他多说一句。严浩翔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左右问不出缘由就被人在爱情里判了死刑,他把术后反应剧烈的Omega转去最好的复健医院后,垫付完医药费就回了国。


自知嘴上说不过马嘉祺,严浩翔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根好烟点上:“我让人去机场等着了,他可能不想见我。”


马嘉祺睁开眼睛,陈年旧事再次提及,他痛苦地捏了捏人中,对着好友发出请求:“等贺儿落地安顿,能不能问问他,阿程那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严浩翔也很久没有见贺峻霖了,自从贺峻霖的腺体里再没有他朗姆酒的味道,这种允许与拒绝的权利便也理所当然不在他手上。可是严浩翔还是从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吐出一口烟:“他精神状态好的话。”


“罢了马哥,既然已经来了Fire,就好好玩玩,别想太多。”


严浩翔吹了一声口哨以改一改二人间窒息的气氛,拍拍马嘉祺的肩膀,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点开包厢一面墙单面玻璃上的电动窗帘。这个包厢的角度很不错,正好可以看见载着各种花儿雀儿的展台。


“最近的新玩意,选几个喜欢的,包我账上。”严浩翔知道马嘉祺喜静,吩咐了侍应生几句,带了上门。


马嘉祺陷在沙发里,看着展台上各种搔首弄姿的漂亮玩物,胃里不觉就泛起恶心来,反而又一次想念起家里那一朵纯白无暇的茉莉。他和罗南说,如若丁程鑫问自己去了哪里,就如实告诉他,即便自己来Fire并不是找果儿寻欢作乐,即便他在五楼开了一间包厢也只是做戏做全套。


罗南发来信息说接到了丁程鑫,马嘉祺胸腔里的恐慌才一点点散了。他恍惚想起来那个时候丁程鑫问自己的内容——丁程鑫问自己能不能有一个宝宝。


不要这样问我,不要对我怀有希望,丁程鑫,如果你执意要踩着刀子为了爱情走上沙滩,那我只能坐狠心的法术师,让你失去追逐爱情的双腿,让你失去爱我的能力。


张真源有一日把药膏放在床头柜上,看着马嘉祺坐在一旁研究外用药的敷药时间与疗程,摇摇头收起药箱走出客房,带上门之后才轻声笃定。


“马哥,你动心了。”


马嘉祺愣在原地,全然不觉好友的旁观者清。


对丁程鑫动心吗?


不可能。


马嘉祺,你怎么可以背叛程以清,对一个仅仅是有着相同面孔的人动心呢?


他是步步算计你金钱名利的商人,他是顶着和程以清一样面孔骗取你同情的骗子,他是占据了那个人位置又不愿离去的演员,你怎么能为了他动心?


马嘉祺一口饮尽杯中的洋酒,把新点的酒单递给侍应生,一个人坐在狂欢的阴影里冷冷清清地去听Fire外面的音乐鼓点,罗南的电话却忽然打了进来。


“马总,少夫人非要去Fire找您,说是很急的事情,这……”


马嘉祺转头凑巧看见外面展台大屏幕上流动的主题model,一个个大尺度的画面出现在Fire五楼歌舞升平的展台屏幕上尤为正常,但不用问就知道,这绝对是丁程鑫没有踏足过的领域,他只要看见,就会污了眼睛似的发疯抓狂。


你会心甘情愿地想要远离泥潭的,如果我执意要拽你入彀。


放下手里本想放下窗帘的遥控器,马嘉祺又倒了一杯洋酒,仰头饮尽:“让他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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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玫瑰茶要热的

【祺鑫】错位花期 08 | ABO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具体请仔细阅读阅前须知,接受不了自行退出。






“阿程?下半场要开始了。”马嘉祺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推开走进来。马嘉祺原是问过丁程鑫今晚下半场的安排,确定了他没有出席的需要才把这小人儿拉去停车场,不想罗南发来的时间表上,下半场开场便是Jasmine的婚纱展览秀。


窝在车里疏解欲望后,丁程鑫没有像以往那样乖觉地退到一边,而是累得瘫软在马嘉祺怀里喘气,腺体的亲密啃咬后对安全感的缺乏让他双手死死环在Alpha的脖子上,仿佛一个树袋熊少有地展露出娇气讨爱的一面。马嘉祺由着丁程鑫抱了一会儿,轻轻拍拍他的屁股。...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具体请仔细阅读阅前须知,接受不了自行退出。






“阿程?下半场要开始了。”马嘉祺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推开走进来。马嘉祺原是问过丁程鑫今晚下半场的安排,确定了他没有出席的需要才把这小人儿拉去停车场,不想罗南发来的时间表上,下半场开场便是Jasmine的婚纱展览秀。


窝在车里疏解欲望后,丁程鑫没有像以往那样乖觉地退到一边,而是累得瘫软在马嘉祺怀里喘气,腺体的亲密啃咬后对安全感的缺乏让他双手死死环在Alpha的脖子上,仿佛一个树袋熊少有地展露出娇气讨爱的一面。马嘉祺由着丁程鑫抱了一会儿,轻轻拍拍他的屁股。


“阿程,起来了。”


丁程鑫这才从肉体的纠缠亲密里醒过来,匆匆忙忙松开环住马嘉祺脖子的手,嘴里说着“对不起”就要起来。他中午摔了一跤又在设计室的木椅子上摩擦撞击的膝盖,在车里跪坐着再折腾一回后疼痛愈发变本加厉,即使马嘉祺的车里用了上好的皮垫,即使马嘉祺的标记并不像中午那般过分。丁程鑫撑着皮垫椅子使了几回劲,每一次都因为痛楚又重新跌坐回马嘉祺腿上,险些就要把男人刚刚灭下的火又撩起来。马嘉祺拖住丁程鑫又要再跌坐回来的臀瓣,声音再度喑哑起来:“阿程?”


“不是,对不起……我起不来。”


丁程鑫又要红眼眶了,分明是马嘉祺向他求索疏解,这几番磨蹭,倒真的如马嘉祺中午所说的那样,显得是自己倒贴。


马嘉祺慢慢把丁程鑫拖着放坐回自己身上,抬手去开车顶的灯。那时候敖子逸只看了几眼就默然离去,角度刁钻又引人遐想。这种事情在豪门夜宴里最寻常不过,但发生在规矩内敛的丁程鑫身上就变得戏剧化起来。敖子逸没有吱声的模样,仿佛一点没把这件事挂在心上,但马嘉祺眼尖,分明看见他衣摆旁握紧的拳头。


马嘉祺在敖子逸转身的那一刻就按关了敞篷玻璃,丁程鑫正陷在情潮里不知西东,领带都哭湿了却还是乖觉地搂着马嘉祺的脖子,任凭Alpha汲取他腺体里甜蜜的信息素。马嘉祺被这小人儿不带刺的清甜信息素揉得心间生出波澜,拉下他眼前的领带扔在一边,情不自禁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丁程鑫以为是马嘉祺情热未散,眼泪汪汪着就自觉张开他被吻到水红发肿的唇,低下头容男人的舌探进掠夺,承受更多缠绵俗欲。


马嘉祺把丁程鑫的头按回肩膀上,胸膛里缓出一口气。


他今天因为丁程鑫叹了太多气。


而现在丁程鑫的膝盖在车后灯温暖的照射下,在马嘉祺眼前暴露出一片青青紫紫,白皙的皮肤上红紫色尤其骇人,严重的地方已经皮下出血。丁程鑫下意识伸手去挡,马嘉祺却抓住他手,触目惊心后的讶异到了嘴边沾上几分恼:“不知道说吗?”


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就伤成这般模样,为什么伤成这般模样还能在台上演得得体自如,为什么伤口已经惨不忍睹却一句不说“疼”。


“我……小妈说是我摔下舞台后的伤,我以为已经好了,不知道天气凉起来还会这样……”丁程鑫很少以这样面对面近距离又暧昧的姿势和马嘉祺说话,他低下头把表情藏进阴影里,马嘉祺却在看了手机上罗南刚刚发来的时间表后,用手指强制挑起丁程鑫的下巴。


“下半场的时间表上还有Jasmine的婚纱秀,你要缺席?”


“可是你不是不舒服吗……反正我已经和小黎姐排演过了,我不在她也会盯好的……”


马嘉祺没有说话,拉住丁程鑫左脚脚踝挪动,让他两条腿都搭在自己的腿上横坐着,然后从后座里拿出一条毛毯裹住丁程鑫,把他抱出车子。


“嘉祺?!”


“上去换衣服。”


罗南早早地就等在一间VIP休息室里,见丁程鑫被抱着进来,他垂下眸子恭敬地转身要走,却被马嘉祺喊停了步子。


“让张真源晚上来檀林。”


分明刚才还说不用喊张医生,现在又变了主意,罗南扯了一下嘴角,他一个Beta闻不出味儿,只希望丁程鑫不要被折腾得太过便好,鞠躬应了一声,便拉开门退了出去。


“我好了。”丁程鑫一抬头,马嘉祺已经站到了他身后,看镜子里他西装款款的模样,没有情绪的脸上闪过一瞬惊艳。


其实上半场招商会马嘉祺因为时间参差刚刚好错过了丁程鑫的宣讲,走进会场的那一刻,只听见如雷的掌声,还有一抹迎着赞叹声连连鞠躬走出聚光灯的背影。在贵宾招待室抓住丁程鑫的时候,马嘉祺也烧到只能闻得着Omega的茉莉清香了,朦朦胧胧拉着他就往地下停车场的车子里面按,连带冷心冷肺的算计都包裹上丁程鑫身上温婉的清甜,不知为何就先扯下领带欲盖弥彰地绑住了那人儿的眼睛。


他是不能接受这种的吧,就算是戏,他是不能知道的。


马嘉祺看着镜子里的丁程鑫,一直日常衣着风格柔软的小人儿穿上西装,竟别有一番味道。他的脸上还有些情事后未散的风韵,用以安抚Alpha的花香信息素萦绕在周身,比寻常更甜蜜缱绻,可神情却已经是得体不易近的谈判者风范。若现在站着的人不是自控力奇佳堪称冷酷的马嘉祺,必然要晕乎乎地凑上去,对着这小美人讨一个浸着花蜜眼波温热的笑。


禁欲者情欲糜烂,柔情者冷面不语,马嘉祺第一次窥见一丝丁程鑫在除自己以外人前的自如,对着镜子里美艳脸蛋上的割裂感出了神,直到丁程鑫在他木质清香的信息素里,又一点点回到那番柔软易羞的样子。


被喜欢的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甚至比在亲密的负距离情事里更让丁程鑫脸红心跳。他耳朵红起来,对着镜子问马嘉祺又不敢回头:“哪里……哪里不妥吗?”


“嗯,招蜂引蝶。”


其实丁程鑫的着装礼仪可以称得上典范,没有什么好整理修改的,但马嘉祺这一说,他便变了面色,木在原地由着自己的Alpha挑剔摆弄,然后看着男人塞了一块和他领带花纹一样的丝绸方巾在自己前胸口袋里。


“这?”丁程鑫不知道马嘉祺从哪里弄来这块方巾,他出席活动向来独来独往,除了特助,男伴女伴都没有,更不必提准备这种东西。


马嘉祺没有理他的诧异与疑问,低头看手机里罗南的信息。罗南问马嘉祺清理停车场监控录像的方式是不是和上次一样,马嘉祺抬头看了一眼还在为前胸口袋里方巾莫名的小人儿,回了两个字,转身拉开门。


“走吧。”


罗南对着手机里一条孤零零的“全部”拉下脸,暗骂自己习惯了做不是人的事,把分类好的监控片段全部拉进回收站,点击清空。





马嘉祺和丁程鑫走进会场的时候,婚纱秀已经开始了。台下为了展出效果熄了灯,丁程鑫站在暗处看着台子上自己费尽心血的展品出落人前,嘴角不觉扬起笑意。


“很漂亮。”


丁程鑫听见身后突兀的一声熟悉却不可能出现的赞赏,回头去寻。马嘉祺没等丁程鑫的头完全回过来,就意识到自己莫名说出了难以解释的赞扬,冷下脸,走上一步揽住丁程鑫的腰往自己怀里带,贴着他的后耳,换上咬着恶劣字眼的声音补充。


“我是说,下次标记换得个地方,这么漂亮的衣服弄坏了可不好了。”


丁程鑫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在黑暗里红了脸去推身后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肯定自己的话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就总是这样拧巴又伤人,好像刻意要打翻自己察觉出的那些偶然流露又微薄的留意。


马嘉祺搂在他腰间的手比他抗拒的动作更早松开,只留下一抹慌张出逃的淡淡的檀木香。


灯亮了。


丁程鑫一个人站在人群里满脸通红,直到有人拿着酒杯来敬酒,他才从被爱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语言扒光衣服处刑又悄然离去的难堪里回过神,脸上重新挂上他得体的笑,躬身回敬来人。


他是今夜的万众瞩目。


来敬酒的人很多,丁程鑫自从嫁给马嘉祺后很少出席这种活动,他不好拒绝,一一欣然承接,直到面色染上酒精堆积到一定程度后淡淡的桃红,他才去了一趟洗手间,给自己脸上扑了一点水。


丁程鑫从侍应生的餐盘上重新取了一杯红酒,正准备去和几个合作商谈一谈后续策划,一只手忽然从他的侧后方伸过来,抽掉他手中的红酒杯。


“不许再喝了。”


手里的酒杯不防之中被人拿去,丁程鑫想也没想就略带嗔怪与不愉去辩解:“没关系小逸我胃病早好了……”


他转过头,马嘉祺一脸冷淡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他方才手中的高脚杯。


“嗯,小逸。”


马嘉祺站在远处观察了丁程鑫许久。丁程鑫在商场上喝起酒来一点也不像他柔和淡雅的信息素,又猛又狠不给自己留丝毫余地,脸上又腼着自信而大体的笑,仿佛偏要人应了他,若不应,便是愧对于这张极艳的脸。马嘉祺转头与身边的合作方谈几句话,一晃眼丁程鑫就不见了人影,他莫名想起在敖子逸的宴会上出的差错,乱了心神让罗南去寻,却没过几分钟就看见那人儿脸上拍着水重新返回来,一幅不知酒精度数深浅的模样。马嘉祺不顾丁程鑫想解释的慌乱的面色,把红酒杯重新塞进他手里,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我只是希望你能走着出会场别给我丢人,今天我可不会抱你第二次。”







“马总,张医生已经到檀林了,您不接少夫人同回吗?”


招商会已经结束,马嘉祺边走边翻看平板上罗南整理好的招商会细节。敖子逸如他所愿在后半场回到会厅,下手狠厉地从Original手中夺走黄家的合作权。罗南这一提醒,马嘉祺才想起来刚才的小插曲后,他便任罗南差人去盯着丁程鑫,不再管那小人儿。


马嘉祺把手里的平板塞进身后特助的手里,转身向Jasmine的休息室走去。


“你在这里等我。”


丁程鑫向来事事亲力亲为,他与工作人员在休息室里一同整理出展的几件婚纱,一会儿蹲地一会儿站起,甚至顾不上膝盖的疼痛。这场招商会上有些贵妇人当场就下了私人订单,丁程鑫抱着其中一件正坐在地上,侧头看着小黎姐报上来的尺寸,就有侍应生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丁总,Original集团的马总让传话,他在外面等您。”


丁程鑫还以为马嘉祺在自己说错了话后不会再来管自己,一激动从地上骤然站起来,膝盖关节发出一声脆响。


“嘶……”






马嘉祺低头看表,侍应生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可区区几级台阶上的门还是没有人出来。他转身去一侧酒台上取了一支红酒慢慢酌,虚虚倚着酒台消磨耐心。


可他等来了并不想见的人。


敖子逸从走廊的另一头踩着他不常穿的皮鞋走过来,目光触及马嘉祺的那一刻衍生出敌意与恶心,哼笑一声。


“这也是马总准备好演给我看的剧目?”


马嘉祺拿起酒台上另一杯红酒递给敖子逸,然后小酌一口,扬起淡淡的笑。他们在招商会的下半场上并没有过多私人交流,敖子逸见他还是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拎住马嘉祺的领子,压低声音狠狠警告。


“马嘉祺,丁儿爱你,我不会干涉他,也不会硬和你抢。但不管你今天做这件事情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有一点,你绝对不可以让丁儿知道。”


“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马嘉祺!”


“他眼睛上绑着领带,看不见。”


马嘉祺在敖子逸放松的那一刻掸掉他的手,仿佛没有发生过激烈的对峙,拿过一只手中两杯滴酒不洒的高脚杯中自己方才喝的那一杯,悠悠地喝掉里面最后一口红酒,然后与要递给敖子逸的那支高脚杯碰杯,示意达成协议。


“他不会知道。”


休息室的门开了,丁程鑫抱着一件婚纱站在楼梯口。


敖子逸没想到丁程鑫会在这间休息室,他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台阶,向丁程鑫伸出一只手想搀扶他走下来。而马嘉祺站在台阶下一动不动,抬起头去看楼梯口上的丁程鑫。


竹叶与檀木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拉开无形的战局。


“丁儿!”敖子逸看着丁程鑫咬住下唇,错开自己的手,一只手抱住婚纱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一级一级慢慢走了下去。


膝盖的疼痛在每一次弯曲与伸直中都演变得愈发强烈,激出一阵阵冷汗粘在丁程鑫的额头与后背上。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摄入过度酒精后的眩晕冲上太阳穴,丁程鑫终于忍不住痛腿一软,差一点从台阶上跌下去,敖子逸见状赶忙走下来要扶他,倔强的小人儿却不理他再次伸过来的手,趴伏在扶手上稳住身形喘气,咽下喉咙口里低低的呻吟,短短十级台阶仿佛走出了十年的长度。


什么都不重要了,马嘉祺在下面,他就要走到那里去。


马嘉祺又惊又撼,他没有想到丁程鑫真的会这样走下来。在这场敖子逸与他无意识拉开的战场里,他如同旁观者立在原地,只是想看看这个易碎又倔强的小茉莉到底可以为自己做到哪一步,却不想丁程鑫就宛若不惜可能变成泡沫的小美人鱼,一步步踩着玻璃渣走到了自己面前。


“不疼吗?”


你不用这样的,丁程鑫,我给不了你要的东西,你真的可能会变成泡沫。


丁程鑫走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停在马嘉祺面前。马嘉祺站在原地皱着眉看他,却在丁程鑫疼到站不住的那一刻扔掉高脚杯任凭红酒撒了满地,快步向前搂住他的腰,横抱起虚汗阵阵的小人儿。丁程鑫怀里雪白的婚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仿佛坠入爱河的新娘。


马嘉祺听见一身茉莉清香混杂着酒气的人儿轻轻的带着痴笑的应答。


“不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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