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敖李| 爱恋没经验
又名:别碰我尾巴
粘人修勾x暴躁猫猫/一些纯情猫狗
众所周知,猫最讨厌狗
01.
敖瑞鹏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是早上发现的。
当时他闭着眼刷牙,感觉头顶痒痒的,好像耳朵碰到了什么小飞虫,下意识动起耳朵甩了甩。
…头顶?
…耳朵?
敖瑞鹏睁开了眼。
“啊啊啊啊啊——!
他长耳朵了。
不对,他本来就该有耳朵,但是他多长了对耳朵。
毛茸茸的,直挺挺的,黑白色的,精神抖擞的,哈士奇耳朵。...
又名:别碰我尾巴
粘人修勾x暴躁猫猫/一些纯情猫狗
众所周知,猫最讨厌狗
01.
敖瑞鹏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是早上发现的。
当时他闭着眼刷牙,感觉头顶痒痒的,好像耳朵碰到了什么小飞虫,下意识动起耳朵甩了甩。
…头顶?
…耳朵?
敖瑞鹏睁开了眼。
“啊啊啊啊啊——!
他长耳朵了。
不对,他本来就该有耳朵,但是他多长了对耳朵。
毛茸茸的,直挺挺的,黑白色的,精神抖擞的,哈士奇耳朵。
一对,狗耳朵。
他想自己该不会是拍戏压力大得了妄想症之类的,他不确定,搜遍百度不是建议及时就医就是建议趁早火化,剧组现在还等着他拍戏,这建议没一个可行的。
眼看着时间过去,只好戴着帽子鬼鬼祟祟从酒店到了片场,一到就先躲进了李宏毅的房车,看见李宏毅平静地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任由造型师摆弄,敖瑞鹏混乱的内心稍微得到一点平复。
他道着歉把造型师和其他人先送下车,紧张兮兮地蹲在李宏毅椅子边,对着李宏毅不解的眼神摘下帽子说:“李宏毅李宏毅,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我不正常了。”
李宏毅慢悠悠眨几下眼睛,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向敖瑞鹏,伸个懒腰晃了晃尾巴,问:“怎么了?”
尾巴优雅地摇摇晃晃。
敖瑞鹏机械地看了眼李宏毅的脸,又机械地看向李宏毅身后。
那确实是一条尾巴。
黑猫尾。
敖瑞鹏确信,这个世界出差错了。
02.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一个技术宅编写的程序,那么现在肯定是有哪一个编码出了错。
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兽化,敖瑞鹏长了狗耳,李宏毅生出了猫尾,李欣泽多了对熊耳,刘学义则长了条狐狸尾巴。
“所以说,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敖瑞鹏支着下巴趴在李宏毅的沙发上,耳朵一动一动,已经穿上了雷无桀的戏服,造型师还在旁边略有些糟心思索要怎么上发套。
“这耳朵好麻烦啊。”敖瑞鹏看着束手无策的造型师,哀怨地加了一句。
李宏毅已经妆造完毕,穿着萧瑟的戏服靠坐着,点点头,也觉得被压在层层古装里的尾巴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耳朵倒是蛮符合你的。”李宏毅伸手弹了弹那对耳朵,补充:“够二。”
敖瑞鹏被弹得不爽,晃晃脑袋甩了甩耳朵,气恼地伸手就要去掀李宏毅戏服,试图扯他尾巴,被李宏毅眼疾手快拦在半路。
“不许碰我尾巴。”李宏毅一脸严肃。
敖瑞鹏疾声大呼:“只许州官放火,还有没有道理了!”
车外李欣泽:“咱剧组是不是有狼?”
刘学义挖挖耳朵:“狼没有,狗子倒是有一头。”
“……”
总之这变化除了剧组道具和妆造需要调整以外,目前看来似乎并没有对日常生活造成什么巨大影响,反正事已至此,在相关部门研究出应对方法之前,大家只能慢慢习惯了。
不过让李宏毅有些在意的是,和猫尾一起生长出来的,还有猫的习性,睡眠时间明显变长了,晚上精力旺盛,白天却好像总睡不醒,经常演着戏就开始犯困,有时候休息片刻也能站着睡着,犯错挨导演骂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反观敖瑞鹏,这小子本来就跟狗似的,精力仿佛用不光,现在更是精力过剩,成天在剧组上蹿下跳,闹得人头疼。
李宏毅抓住休息时间就躺在躺椅上,耳朵边是敖瑞鹏四处撩架的声音,好不烦躁。
“唉唉唉,李宏毅,刚才刘老师说你现在上厕所要用猫砂,真的假的!”敖瑞鹏由远及近一路咋呼,话音甫落,人已经出现在李宏毅旁边了。
…这狗崽在说什么。
李宏毅感觉自己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又实在困得慌,选择背过去身去侧躺着屏蔽敖瑞鹏。
“睡了?”敖瑞鹏俯身凑近去看,对方眼睛闭着,也没反应,“看来真睡了…”
李宏毅这才感觉身后安静了,皱着的眉舒展了一些,终于可以好好睡一会了。
没等彻底深睡,突然感觉到被人在身后一把掀起长袍,下一秒,电流在神经末梢炸开,火树银花般一路从尾椎升腾直击大脑。
“我日!”李宏毅一整个从躺椅跳起,扭头看见一身红衣的敖瑞鹏眨着无辜的狗狗眼,手里正拉着自己的尾巴。
“诶?猫尾巴真的不能拉诶。”敖瑞鹏兴奋得甚至头顶的耳朵都抖了抖。
身后不远处站着刘学义他们,此时都默契地转身,似乎是不忍心看接下来的一幕。
李宏毅气极反笑,阴恻恻地说:“敖瑞鹏,你知道猫和老虎同出一脉吗。”
“啊?”敖瑞鹏歪了歪脑袋,继而眼睛一亮说:“那你很厉害诶!”
“嗯…”李宏毅慢慢站起身,轻轻从敖瑞鹏手里接过自己的尾巴,“所以,你,想死,就,直说!”
“好…啊?”敖瑞鹏这才察觉不妙,转身就要跑,被李宏毅一个锁喉拉了回去。
“老子一个大菠萝干死你!”
“唔——李老师我错了——”
03.
其实敖瑞鹏也不全无影响,他明显感觉自己过分嗨了,冲动时刻多了起来,跟打了十支肾上腺素似的,不上蹿下跳就仿佛浑身不得劲。
演雷无桀打戏多,要放以前,一场下来也累够呛,现在则还嫌不够,得四处撩人玩,可惜李宏毅拍完一场就要睡,其他人也都被他骚扰个遍,敖瑞鹏自己都快烦自己了。
此刻他终于努力让自己安静了下来,搬来椅子搁李宏毅身边,规规矩矩坐着。
难受。
浑身难受。
好想动。
好想说话。
会被李宏毅骂吗?
会被他打吗?
啊,难受。
敖瑞鹏扭头去看李宏毅黑漆漆的后脑勺,估计放松了,黑亮的尾巴从衣摆露出来,无意识地一晃,一晃。
敖瑞鹏咽了咽口水。
“呃,李…”
“说一句我就揍你。”李宏毅闭着眼睛说话。
敖瑞鹏闭上了嘴,深呼吸几秒,“呼——”
破功。
“李宏毅你尾巴露外面了!”敖瑞鹏迅速说完,扭头正襟危坐。
李宏毅轻声呼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摆,转身将尾巴往敖瑞鹏身上一甩,然后收进衣服内,飘下一句“准备下一场”,脚步轻轻就走开了。
没生气…
还好还好。
敖瑞鹏摸了摸被李宏毅尾巴甩过的手臂,痒痒的。
好软的尾巴。
“哥们收收,哈喇子要出来了。”刘学义一袭白袍路过,说完这句便举起右手掌放在胸前作戏里模样:“罪过罪过。”
敖瑞鹏抬手抹抹嘴角,尴尬一笑,便追上去一起听导演讲戏。
……
戏演半场,李宏毅站亭子里,敖瑞鹏坐着吃糕点,女演员们暂时下场整理妆发。
李宏毅靠着亭柱子闭眼休息,耳朵仍能灵敏地接收外界信息。
“燕妮,这场戏你要这样…”
“哎刘老师,尾巴还能收住吗。”
“还有妆发老师吗,李宏毅老师后披谁给理一下。”
被cue到了,李宏毅睁开眼睛,站直了身子,然后又不可抑制地闭上眼,感觉身后来了动静,一双手拢了拢自己的后披发,然后小心地整齐松开。
工作人员的偷笑声三两声传进耳朵,李宏毅奇怪地睁开眼见他们都看着自己身后,便也往后看,猝不及防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狗狗眼,敖瑞鹏紧张地收回手,两手摊开仿佛自证清白:“我,我看妆发老师忙着,就上手了一下,没有碰你别的地方啊。”
李宏毅愣神一瞬,对方已经迅速蹿回了亭子里的石桌后。
这货…这么小心干嘛。
李宏毅转回头,脑子里仍是刚才敖瑞鹏局促的样子,倒真像一条犯了错的狗子。
…傻子。
戴燕妮调整好妆发也适时回来,与李宏毅对上视线,好奇问:“笑得这么甜蜜,恋爱了?萧瑟出戏啦。”
李宏毅这才发现自己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扬了起来,心虚地咳了咳,回头看向敖瑞鹏,见这二货正忙着炫糕点,松了口气,回:“笑敖瑞鹏的行为越来越像狗子了。”
戴燕妮也顺着目光看过去,见敖瑞鹏吃着吃着还能抖抖耳朵,忍俊不禁:“还真是。”
李宏毅抱臂走去,忍不住弹了弹他的耳朵,小声说:“你刚才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敖瑞鹏睁大眼睛,咽下一口糕点:“难道不是吗!”
“……”李宏毅揉了揉太阳穴:“除了尾巴,别的地方可以碰。”
“真的吗!”敖瑞鹏一下子笑开,下一秒又做出个委委屈屈的样子:“我这几天都快憋死了——”说完举起手机点开网页搜索记录:“你看,我还特意百度了猫身上的禁区,看了一圈怎么感觉哪哪都有可能是禁区啊,李宏毅你应该不会吧?”
李宏毅看到这人手机近期搜索里清一色的“猫”字开头,无语。
“敖瑞鹏你会不会适应太快了,我们是人好吧,是人就意味着我们有最基本的自我控制能力。”
“啊…”敖瑞鹏恍然大悟,然后又问:“既然如此,那我能摸你尾巴吗,不过手机上说猫的尾巴根部不能乱摸,因为是神经密集的地方…”
“……”李宏毅看着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敖瑞鹏,青筋跳动,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掌暴击对方肩膀,撂下一句“去死吧你”就扭头回到原先位置。
留下敖瑞鹏摸不着头脑,最终艰难下了结论:果然猫的脾气就是喜怒不定。
04.
萧瑟今天的戏暂时告一段落,雷无桀的还有一场补拍,俩人说好了一起吃晚饭,李宏毅就先回自己车里睡会儿。
补拍不需要很久,敖瑞鹏结束的时候刚好碰上卸了妆的刘学义,他几步上前笑着打招呼:“刘老师好呀。”
“拍完了?”
“对呀。”
刘学义狐狸尾巴一晃,勾了勾手指示意敖瑞鹏凑过去,神秘兮兮地问:“你又跟李宏毅吵架了?”
敖瑞鹏挠了挠脑袋,“那算吵架吗?”
“那不然打情骂俏?”刘学义看着敖瑞鹏瞬间瞪大眼睛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估计也就李宏毅看不懂你脸上的字。”
脸上的字?啥字?
见敖瑞鹏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刘学义补充:“哦还有你自己。”不给敖瑞鹏再问的机会,这故弄玄虚的假和尚就甩着尾巴一溜烟跑进自己车里扬长而去。
“什么意思啊…”敖瑞鹏喃喃自语着走到李宏毅房车前,里面工作人员熟络地给他开门,然后提醒:“小声一点,睡觉呢。”说完就收拾好造型道具,下了车。
敖瑞鹏小心翼翼进到车里,看见李宏毅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尾巴圈住自己的腰,睡得正熟。
还说不是猫…
挺高的个子,缩起来怎么就小小一个了。
敖瑞鹏轻手轻脚猫着腰走过去,蹲到沙发边,李宏毅睡得很熟,呼吸浅浅,眼下的小痣也安静点缀。
人有最基本的自控能力。
但是…
狗狗的事…
怎么能说人呢…
手痒。
心也痒。
据说猫有个绝对不会拒绝被触碰的地方。
敖瑞鹏放慢呼吸,小心,再小心,伸手。
指尖接触皮肤,落在了那人的下巴。
见李宏毅没醒,更胆大,敖瑞鹏凑近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总之动作跑在大脑前,拇指与食指轻轻捏住了李宏毅瘦瘦的下巴。
“…你干嘛。”没等敖瑞鹏下一步动作,李宏毅就睁开了眼,直直对上他,吓得他当场僵在原地。
“我…”敖瑞鹏紧急思索解释,灵机一动,手指轻轻戳了戳下巴:“你睡觉流口水了我给你擦擦。”
“……”李宏毅面无表情:“你是想学别人撸猫下巴吧。”
“我不是!”
“…你是。”
“我没有!”
“…你有。”
“我…我不是!”敖瑞鹏突然向前探身,险些撞上李宏毅的鼻尖,将李宏毅吓一跳。
“你又干嘛。”李宏毅稍稍往后拉开一些距离,敖瑞鹏却又凑过去,伸手就像刚才那样,轻捏李宏毅的下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总之是要证明自己没有干李宏毅嘴里的蠢事。
反正小狗勇敢,小狗不计后果。
他稍微加重了手指力道,轻抬李宏毅下巴,毫不犹豫就对着脸颊亲了一下。
亲完立马松开手,敖瑞鹏突感心跳猛然加速,跳到脑袋晕晕,这比扎嘉陵江里游五圈还晕。
李宏毅也好不到哪去,捂着被亲的脸颊,此刻鬼使神差满脑子都是戴燕妮那句“恋爱了”,什么玩意啊!
“你你你,你喜欢男的?”李宏毅震惊。
“我我我,我不喜欢啊!”敖瑞鹏无辜。
“那你亲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
“?”李宏毅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单手支着下巴思索一番,然后开口:“我觉得这可能跟我们现在的变化有关系。”
“我长了尾巴之后,就像猫一样变得爱睡觉。”
敖瑞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那我长了耳朵之后就会像狗一样…”
“变傻。”李宏毅一本正经。
“?”敖瑞鹏感觉受到嘲讽。
李宏毅继续说:“所以你最近会做很多不符合逻辑的事,因为你的动作比理智快。”
虽然听起来好像有被伤害到,但是敖瑞鹏此刻也想不出别的能解释他这行为的理由,只能附和着点点头:“那怎么办?”
李宏毅沉思一阵,最终英勇就义一般闭了闭眼,说:“现在只能防止你对其他人也暴露智商,不拍戏的话就待我身边,别祸祸别人了。”
敖瑞鹏看着李宏毅,仿佛看救星,连连点头:“没问题!”
李宏毅神情复杂,似乎能看到敖瑞鹏不存在的尾巴在身后欢快摇摆。
怎么感觉做了个不得了的决定…
05.
少年歌行剧组所有人最近都能看到李宏毅在遛敖瑞鹏。
这说法属实诡异,但事实如此。
不拍戏的话,李宏毅走哪,敖瑞鹏就跟哪,哪怕睡觉休息,敖瑞鹏也乖乖待在李宏毅旁边。
众人沉思,这是狗子本性终于爆发了?
爆没爆发不知道,敖瑞鹏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仿佛得了肌肤饥渴症,看见李宏毅哪都想去碰碰,却又怕李宏毅生气,只好自己忍着。
大概又是耳朵副作用。
理智,理智,保持理智。
敖瑞鹏坐在李宏毅身边,闭上眼,宁心静气,静…
静不下来啊——
李宏毅的尾巴软软的…
脸颊看着瘦,也软软的…
好想再亲亲。
不对不对不对。
敖瑞鹏猛地站起身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我不是狗,我不是狗,我不是狗…”
“傻狗。”刘学义路过,笑眯眯抛下一句,彻底否定敖瑞鹏的自我重塑。
敖瑞鹏嗷呜一声自暴自弃,可怜巴巴地蹲李宏毅椅子边,小心撩起一撮李宏毅身后垂落的假发,绕在自己指尖,一圈又一圈。
“你好烦。”李宏毅被动静吵醒,眯着眼嘟嘟囔囔说出一句,然后艰难地支起上半身,看向敖瑞鹏。
由于长着精神的狗耳朵,戴不了假发套,所以造型做了变动,只能将本身的头发染红,喷了定型后就是一头毛绒绒又潇洒翘起几缕的短毛,配上一身红衣,也称得上英气少年郎。
可惜此刻这少年郎委屈地蹲在那,玩人头发。
“怎么了你。”李宏毅清醒了一些,探身过去,轻轻揪了揪狗耳朵。
“李宏毅…”敖瑞鹏抖抖被揪的耳朵,然后眨着眼睛看向对方:“我可以摸摸你吗。”
“?”李宏毅凝噎。
这人是不是真的犯病。
看他这样怪可怜的,好像自己虐狗了似的。
算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是凶了点。
“…好吧,除了尾巴。”李宏毅松了口。
敖瑞鹏眼睛一下子发亮,咧个嘴龇了口牙笑着欢呼:“好耶!”
“李宏毅你太好啦!”敖瑞鹏说着就一个猛子扑上去,把一颗脑袋全埋对方怀里一个劲蹭,像是要将自己的气味都牢牢标记在对方身上,脑袋里挤满快乐因子,然后欢乐地说:“我好喜欢你——”
说话的人粗线条,李宏毅却感到空气一瞬凝滞,伸手去推了推,无奈敖瑞鹏个子比自己还大些,没有用上全力还是推不开的。
说什么喜不喜欢的…
李宏毅低头看着那颗红毛脑袋,心也变得软乎乎,放弃抵抗,心想:敖瑞鹏虽然烦人,但也实在可爱。
不过,是不是过分热情了。李宏毅仰头躲开那头毛,有些无奈,这变异是真的按照每个人性格来的吧。
但是不管性格如何,在他的认知里,大老爷们做兄弟,可不会这样。
“…敖瑞鹏,你是不是真喜欢我。”李宏毅抬手戳了戳那脑袋,将他的脑袋顶开了些距离。
敖瑞鹏暂停动作,想也没想回答:“喜欢啊。”
“……”李宏毅一掌推他脑袋:“滚蛋。”
06.
李宏毅燥得慌。
拍了场夜戏,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明天一早又有戏,按理说该好好休息。
但他很燥。
仿佛敖瑞鹏上身,深夜便精力无限,甚至能去跑圈儿。
想着看会儿剧本或许会困,李宏毅拿出剧本坐在床上便看了起来。
凌晨三点。
李宏毅觉得自己仍旧无比清醒。
还有完没完了啊!
愤怒地拿出手机去看专家消息,关于变异的研究还是没有进展。
绝望地倒在床上,“啊——”
为什么要是猫。
这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敲响。
现在是凌晨,会是谁?
李宏毅谨慎地起身,走到门前通过猫眼看去,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视野。
是敖瑞鹏。
李宏毅打开门,问:“这么晚,你不睡觉?”
敖瑞鹏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这耳朵太灵,你这边动静我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想着你睡不着,那我就来找你了。”
“之前几晚也是,你是不是很久都没好好睡觉了?”
李宏毅沉默。
那他的那些怒吼,自言自语,以及发疯行径…
李宏毅怒了:“你变态啊!”说完就要关门,敖瑞鹏不管不顾用手卡了进去,被门一夹险些惊呼出声,本着不扰民的原则,李宏毅无奈地开门,将人放了进来。
“怎么,你来了我就能睡好觉?”李宏毅抱臂站一边问。
敖瑞鹏笑笑,“万一呢?”说完拿起手里带来的袋子,然后领着李宏毅走到床边,继续说:“首先,我们要营造一个睡觉的氛围,灯调暗,所以我给你带了个小夜灯。”敖瑞鹏低头从自己袋子里翻出了一盏小夜灯。
李宏毅见他半蹲着认真地将小夜灯安好,点亮,然后关了房间大灯。
是一盏弱弱暖黄灯。
光影轻轻巧巧落在墙面,落在半蹲着的人脸上。
敖瑞鹏侧头对李宏毅说:“来吧来吧,床上躺着,闭目冥想,我给你放点轻音乐,再搞点香香。”说着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音响和一个香薰。
“……”李宏毅看着敖瑞鹏的侧脸,温柔光线下,凌厉得下颌线也变得不清晰,两只竖起的耳朵更是隐身于黑暗中。
“你哪来的这些玩意。”李宏毅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敖瑞鹏点香薰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不敢看李宏毅眼神,结巴着回:“我,我刚好带了嘛。”
“你拍戏还带这些啊?”李宏毅狐疑,“哥们你够有情调的。”
“哈哈…你快躺着吧,赶紧闭眼,能休息一会是一会。”敖瑞鹏转移话题,右手往后藏了藏。
这要以前,李宏毅未必能注意到,但是现在他很清醒,也很敏锐,这一个小动作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了。
“手里拿了什么?”
这一问,敖瑞鹏顿时紧张地耳朵都抖了一下,“没,没什么。”
“…那就是有。”李宏毅迅速伸手去抓,敖瑞鹏也没有抵挡的意志,不费劲就拿到了。
李宏毅拿起一看,是一张发票,写的正是这些东西。
“…你还跑出去买的?”李宏毅看着对方,心想这有什么好瞒的。
敖瑞鹏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演戏时翘起的头发现在乖巧地垂着,“我这不是怕你有压力吗。”
“毕竟我可是半夜开着车跑外面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有卖这些的24小时便利店。”
“……”李宏毅沉默,这样一说才更有压力好吧。
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好吧,那你要不要也享受下这个睡觉环境,在这休息会儿。”
敖瑞鹏眼睛一亮,“要要要。”
不消片刻,就成了俩人并排躺着的情形。
“李宏毅。”敖瑞鹏闭着眼,试探了一声。
“嗯,说。”李宏毅也闭着眼回。
果然还没睡着。
“那天刘学义说,我脸上有字。”
“…他的话你也信。”
“但是他说,这字,只有我和你看不见,我想了好几天了,到底什么意思啊?”
李宏毅长叹一口气:“他唬你呢,没看见他那条大狐狸尾巴藏不住的样子。”
“不对不对,我觉得不一定唬我,我长耳朵前没人这样说,是不是又是副作用啊,既然你睡不着,要不帮我看看?”敖瑞鹏睁开了眼,扭过头去,期待地看着李宏毅。
李宏毅无奈,也只得睁开眼,扭过头去,猝不及防就对上敖瑞鹏的正脸。
灯光暗暗,舒缓的音乐温柔流淌,丝丝木质香在房间萦绕。
男生面目清晰,双眼清澈,李宏毅能在那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满眼都是。
李宏毅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刘学义话里的意思,心跳也在同一时间如擂鼓。
敖瑞鹏的听力这么敏锐,会听到吗。
“没,没字,快睡。”李宏毅说着想转头,却被敖瑞鹏一把拉了回去。
是扣着下巴拉回去的。
“我,我就是…突然想再碰碰你。”敖瑞鹏打着磕巴,李宏毅却分明看见他咽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指尖丝毫没有泄力。
“…敖瑞鹏。”
“怎,怎么?”
“在你没想懂刘学义那话的意思之前,最好松手。”
“啊?”敖瑞鹏没有松手,表情仍是疑惑。”
“你他妈…”李宏毅伸手就去弹对方毛绒绒的耳朵,“你还真是二哈。”
“嘶…”敖瑞鹏吃痛,却在下一秒看见李宏毅骤然放大的脸。
“那我来告诉你。”
敖瑞鹏只听见这一句,因为几乎是瞬间,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李宏毅将嘴唇贴了上来,带着微微凉意。
柔软又契合。
敖瑞鹏觉得自己就快要爆炸。
嘉陵江里游十圈也比不得李宏毅一个吻十几秒的威力。
李宏毅慢慢分开他们,然后往后靠了靠,“你现在明白,你脸上写了什么了吗。”
敖瑞鹏呆滞了,傻愣愣地看着李宏毅,嘴唇动了动,然后说:“再亲一次。”
“……”
这人真的是傻的——!
算了,谁让这是他的狗。
傻不傻的,就处着吧。
【敖李】众所周知桃花坞是恋综
※一发完,thw属实把我刺激到了
※红e当飞行嘉宾后瑞姐“孤立”所有人
//小狗不会说喜欢,小狗只会来爱你。
0.
李宏毅架不住敖瑞鹏的苦苦哀求,终于答应了来桃花坞做一期飞行嘉宾。
桃花坞这部综艺是李宏毅介绍给敖瑞鹏,阴差阳错也算有缘,桃花坞的导演和李宏毅有那么几段渊源。
本来是听说桃花坞第二季除却开头几期氛围尴尬之外,后面可谓是享受生活,以敖瑞鹏这个社交恐怖分子的性子按道理来说去了那里应该是如鱼得水,结果没想到继“嗑错cp”后又被人逮着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然李宏毅心中的五味杂陈敖瑞鹏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从第一期就开始为李宏毅来作铺垫,主动做饭是为了让李宏毅来了...
※一发完,thw属实把我刺激到了
※红e当飞行嘉宾后瑞姐“孤立”所有人
//小狗不会说喜欢,小狗只会来爱你。
0.
李宏毅架不住敖瑞鹏的苦苦哀求,终于答应了来桃花坞做一期飞行嘉宾。
桃花坞这部综艺是李宏毅介绍给敖瑞鹏,阴差阳错也算有缘,桃花坞的导演和李宏毅有那么几段渊源。
本来是听说桃花坞第二季除却开头几期氛围尴尬之外,后面可谓是享受生活,以敖瑞鹏这个社交恐怖分子的性子按道理来说去了那里应该是如鱼得水,结果没想到继“嗑错cp”后又被人逮着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然李宏毅心中的五味杂陈敖瑞鹏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从第一期就开始为李宏毅来作铺垫,主动做饭是为了让李宏毅来了之后吃得惯,努力挣钱是为了让李宏毅来了直接开玩,不用太累。
没有办法,他觉得李宏毅的前二十四年过的太不如意了,以至于他到现在不舍得让李宏毅再吃一点点苦。
也是仗着李宏毅宠着他,他知道每一次的请求都会被答应。
1.
敖瑞鹏兴奋地“嗷”了一声,踹了一脚身下的被子。
周一围见怪不怪地问道:“又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明天来的新嘉宾我认识,嘿嘿嘿……”敖瑞鹏傻笑几声,笑的非常不值钱。
“那你好好招待人家,别让人家累着了。”周一围叮嘱几句,想到年轻就是好:“我们这行就是这样,不在一起工作一年见不了几次面,习惯就好。”
敖瑞鹏和李宏毅一年都见过八百次面了,该兴奋还是要兴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诶。
2.
李宏毅下了车,被人带着向谷仓走,走到半路老远就看见了敖瑞鹏向他跑过来,辣目和孟子义慢悠悠的跟在身后。
“李宏毅!”敖瑞鹏过来非常自然的接过李宏毅的行李箱。
李宏毅装作和敖瑞鹏不熟,和他一边握手一边说:“敖老师好,好久不见。”
敖瑞鹏一瞬间就get到了李宏毅的恶趣味:“李老师好,确实好久不见,我先给你浅跪一个。”
“不用不用,怎么着也是我先跪……”
孟子义插了进来:“现在上综艺玩这么大吗?哈哈哈哈哈。”
李宏毅这才发现边上有两个人杵着:“你们好,我是李宏毅。”
辣目洋子:“李宏毅老师好客气,跟自家皇后客气啥。”
“我现在就愁啊,现在正宫来了,我家妲己会不会吃醋。”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回谷仓,李宏毅和辣目洋子在前面叙旧,敖瑞鹏默默地拖着行李箱跟在李宏毅身后。
孟子义悄悄的对敖瑞鹏说道:“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你家那位大美人?”
“是啊,漂亮吧!”
李宏毅回过头给了敖瑞鹏一肘子:“漂亮什么漂亮!你说啥玩意儿呢,猛男,好吧?!东北第一man。”
“好好好,李宏毅最man了。”敖瑞鹏笑着捂了捂胸口。
孟子义默默地掏出手机,在【说英雄谁是英雄(4)】的群聊里默默的发了一句。
孟子义:大瓜,速来,八百元
孟子义:@曾舜晞
3.
李宏毅也陆续和每一个人都见过了,打过招呼了。今天谷仓有个任务——放羊。以前放羊这个任务基本上都是敖瑞鹏一个人干的,今天李宏毅陪着敖瑞鹏一起。
敖瑞鹏的目光一直放在羊圈里的羊屎上,李宏毅不用问都知道这个小子在憋什么屁。
“不准拿着羊屎靠近我。”
“你是真不嫌埋汰,还有之前让你不要碰虫子,你倒好直接炸了吃了。敖瑞鹏你还记得自己是个艺人吗?”李宏毅忍住自己掐敖瑞鹏的欲望,心里默背道德经,自己家,打死了亏。
“哎呦,那个虫真的很好吃嘛,小时候我爸妈经常炸的。”敖瑞鹏拍了拍小羊的屁股,让它出去。
李宏毅跟在羊群的身后。
“别太消耗体力,我们等会儿还要玩撕名牌。”
撕名牌这个游戏是敖瑞鹏跟节目组提的,今天就是想体验一把保护老婆的感觉。
等他们把羊群赶回去,敖瑞鹏就蹦跶到厨房去做午饭去了。
李宏毅坐在沙发上和其他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聊着聊着就把变形记这件事情给翻了出来,然后事态就发展成了一大群人围着一起看李宏毅的抖音账号。
而当事人坐在旁边,羞耻的捂着脸。
为什么?社死的总是他,李宏毅不理解,李宏毅很难评。
视频里传来一句“不要叫我仁哥,叫我情哥。”彻底把李宏毅给整自闭了,他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要怪在敖瑞鹏的身上。如果敖瑞鹏不撒娇,那么他就不会来到这里,也就不会经历如此尴尬的社死。
敖瑞鹏正做着饭,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袭来,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他端着菜出来就听见李宏毅说:“敖瑞鹏有个小号,叫敖瑞瑞瑞,他在其中出演的一部电影釜山行,那表演简直绝了,让我叹为观止甘拜下风……”
敖瑞鹏:。。。
4.
因为王传君他们家孙怡有事没有来,李宏毅就算到了他们家的头上,不算在谷仓里。
撕名牌撕的很爽,特别是王鹤棣和敖瑞鹏,两个人就跟疯了似的到处撕人。大家本来还很期待他们两个碰到一起,结果敖瑞鹏和李宏毅先撕了起来。
汪苏泷被淘汰了,他和李雪琴辣目洋子站在河对岸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三个其中有两个都是被敖瑞鹏撕的。
汪苏泷:“赌十个桃花币,敖瑞鹏赢。”
辣目洋子笑了两声:“那不可能,绝对是李宏毅赢。”
李雪琴:“我也觉得是小敖,那家伙嗷嗷撕啊。”
李宏毅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了赌局上重要的一环 。敖瑞鹏把他抵在地上,手没忘记护着他的头。
“你撒个娇,我让你撕。”敖瑞鹏笑的痞里痞气的,跟个流氓一样。
“做梦呢你。”李宏毅的手护着自己的名牌,一个混淆视听就从地上爬起来挣脱了敖瑞鹏的束缚。
两个人又陷入了搏斗之中。
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李宏毅在敖瑞鹏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哥哥。”
温热的气息就像一把小刷子,在敖瑞鹏的心头磨了又磨。
服了你。
他在那一瞬间顿住了,李宏毅撕掉了他的名牌。
“你……你不讲武德!”敖瑞鹏憋了半天,把耳根子都憋红了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考不考虑再叫一遍……”
“滚。”
毫无悬念失去了敖瑞鹏这个战力,王传君家荣获第一。
今天晚上又有流放环节。
本来谷仓是人均收入比较高的不会被流放,可敖瑞鹏想带李宏毅去看日照金山,就疯狂的在李宏毅来之前用桃花币。
敖瑞鹏是会浪漫的,还不止一点。
李宏毅要跟着他一起去,和众人道了别,两个人就骑着马上了山。
敖瑞鹏知道李宏毅是一个生来就不自由的人,可他又知道李宏毅极其热爱自由。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李宏毅,我总是很贪心,想你岁岁平安,想你无忧喜乐。
敖瑞鹏看着李宏毅一边不耐烦的说着路上黑看什么日照金山,一边不时的回头看敖瑞鹏是不是安全的跟在他身后闷声笑了出来。
他这个人总这样,口是心非。
5.
屋里只有一张床,敖瑞鹏躺到床上故意不让李宏毅坐上去。
“敖瑞鹏,有病吧。”李宏毅也不惯着他:“你再不起来,我一屁股坐死你。”
“你坐啊,你坐呀,我看你怎么坐死我,杀人是犯法的哦。”
他们闹了一阵就熄了灯,躺在床上。
“委屈吧,别怕,哥来陪你。”
李宏毅说着,敖瑞鹏呼吸一滞,鼻尖一酸,差点就要嗷出来。
肯定委屈,连呼吸都会被人骂怎么能不委屈。
李宏毅是海,他允许敖瑞鹏在他的领域掀起海浪,允许敖瑞鹏停港。
“敖瑞鹏!你不要亲过来!你不要把鼻涕擦在我脸上!我服了!”
敖瑞鹏很早就把李宏毅给拽起来,天色已经亮了,太阳始终没有出来。
李宏毅坐在阶梯上,敖瑞鹏站在他身后。
对面的雪山逐渐被金色覆盖,那是日照金山。
“敖瑞鹏。”
“哎,我在。”
敖瑞鹏坐过去,在靠近李宏毅的时候,嘴唇擦过了他的发丝。
这算是一个隐于世人的吻,在风声鹤唳的雪山之上,只有他们。
敖瑞鹏不喜欢李宏毅。
那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之一。
end.
桃花坞1群【8】
绝世大美女孟姐:你们觉不觉得敖瑞鹏和李宏毅有点什么?
辣不辣目:不觉得
绝世大美女孟姐:怎么可能不是你跟我说的,他俩有点什么吗
汪苏泷:这是可以说的吗?
徐志胜:孟姐,我觉得你可能聊错群了
王鹤棣:?
王鹤棣:有什么?兄弟情吗?
今天不熬了:?
桃花坞3群【3】
孟子义:完蛋!我刚刚切错群了!
辣不辣目:你不光切错群了,你还把我供出去了꒦ິ^꒦ິ
那个雪:没事,王鹤棣会帮你找回场子。
桃花坞1群【8】
绝世大美女孟姐:啊对对对,就是兄弟情
绝世大美女孟姐:他们两个关系太好了,太兄弟了
#实时热搜#
#敖瑞鹏疑似和孟子义不合,拉黑她微信#
可能会有人不懂曾舜晞这个梗,杨超越说自己有瓜,曾舜晞就花200块买了一个瓜,几个月之后就收到了一个西瓜。。。
【沈之衡x厉英良/all厉英良】馋
吓唬小孩的沈先生x小怂包厉会长,含微量all厉,ooc慎入。
正文
“我进去的时候你们在干嘛?他的头贴在你脖子上,离你的脸那么近!”
面对池督理的质问,厉英良喉咙一哽,别过头,“他……他可能是想咬我。”
尽管大腿上被筷子戳穿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喉咙和嘴角的痛却将他扯回那段最想遗忘的记忆。
厉英良甚至记不清沈之衡是如何动作的,回过神便已经被他夺过枪顶住脑门。
“张嘴。”
他的语气堪称温柔,可眼神却霸道不容拒绝。
沈之衡卷起他的领带,蛮横塞进他口中还犹嫌不够,手指顶着领带在他嘴里搅弄,直至填满口腔的每个角落。
喉管被压的太深,他生理性的干呕,却被沈之衡死死捂住了嘴巴,只剩下呜咽......
吓唬小孩的沈先生x小怂包厉会长,含微量all厉,ooc慎入。
正文
“我进去的时候你们在干嘛?他的头贴在你脖子上,离你的脸那么近!”
面对池督理的质问,厉英良喉咙一哽,别过头,“他……他可能是想咬我。”
尽管大腿上被筷子戳穿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喉咙和嘴角的痛却将他扯回那段最想遗忘的记忆。
厉英良甚至记不清沈之衡是如何动作的,回过神便已经被他夺过枪顶住脑门。
“张嘴。”
他的语气堪称温柔,可眼神却霸道不容拒绝。
沈之衡卷起他的领带,蛮横塞进他口中还犹嫌不够,手指顶着领带在他嘴里搅弄,直至填满口腔的每个角落。
喉管被压的太深,他生理性的干呕,却被沈之衡死死捂住了嘴巴,只剩下呜咽,紧接着,便被他用筷子戳穿了大腿。
被堵住的喉咙发不出惨叫,泛红的眼尾和不停渗出的冷汗却泄露了主人的痛苦。沈之衡折断了他的手臂,彻底断绝了他反抗的可能。他整个人被沈之衡强行搂在怀里,冷汗和眼泪混在一起,早已模糊了视线。
独属于沈之衡的清冷气息将他紧紧包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沈之衡的靠近,抑制不住地发抖。
沈之衡冰凉的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从微微开启的唇缝探出两颗尖利的牙齿……
若不是那个时候,池督理带人闯了进来,后面发生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想象。
“咬你?他是狗啊!”
池督理吼了一声,数落了半天才猛然什么,古怪的目光落在厉英良身上,“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李桂生的眼神瞬间就变了,暗暗握紧了拳头。
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厉英良的身上,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小喽啰。
厉英良是唱戏出身,唱戏要求扮相好身段好,他能学戏这两样自是极好的。他出身卑贱,没人看得起他,可厉英良硬是凭着一股子狠劲儿闯出了名头。
池督理把他带在身边,就是看重了厉英良身上的狠劲儿。这个人手段狠辣又胆子大,为了爬的更高甚至可以出卖尊严出卖灵魂。只要给点好处他就会对你摇尾乞怜,活脱脱一只人形狼犬。
池督理很喜欢这种训狗的感觉,可普通的狗哪有厉英良得趣?若是厉英良真换了主人,他这个原主人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特殊癖好,这个词的暗示性可太强了。
厉英良脸色一白,瞪大眼睛,“你们不会是怀疑他对我……”他挣扎着起身,却触动了身上的伤口,立刻抽了口气,“这怎么可能!他是要杀我的!”
有和厉英良不对付的人撇了撇嘴,面带嘲弄,“杀你和上你可不冲突。”
“你他妈怎么说话呢!”
厉英良勃然大怒,若不是此刻动弹不得,他非要割了这狗东西的舌头不可!
池督理被吵的头疼,数落了几句自己人不要内讧,就带人离开了。
李桂生扶厉英良躺下休息,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会长,他是不是冒犯你了?”
“你脑子被驴踢了?我说没有!”
“你让我检查检查。”李桂生说着说着,竟然大胆去扒厉英良的衣服。
“李桂生!”
厉英良连忙护住自己的衣服,眼睛都红了,“你也疯了是不是!给我滚!”
李桂生实在拗不过他,给厉英良掖了掖被子,就退出去了。
厉英良倒在床上,捂住脸。
生旦净末丑,他初入行时,唱的是旦角,扮上女妆,被一些登徒子纠缠,不胜其烦。后来哪怕被师父罚跪抽鞭子,也不愿再唱旦角,师父管不了,只好允了他转净行。
净行涂花脸,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少了许多麻烦,也是那一年,他遇见了沈之衡。
那个——
他奉若神明,又弃他而去的人——
经此一遭,沈之衡与厉英良关系暧昧的谣言不胫而走,消息传到沈之衡那里的时候,司徒威涟一口红酒直接喷了出去,“你和厉英良?你俩不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吗?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传言啊!”
“不知。”沈之衡瞥见他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又问,“你笑什么?”
司徒威涟啧了一声,“我倒是真挺好奇的,为什么你对厉英良这么特别?换做别人做可这些事,可早在鬼门关走了八百回了。”
“你知道我的原则。”
“少拿那些见鬼的原则搪塞我。姓厉的到底有什么特别,值得你这么处处留情?”
“他会哭。”
“什么?”
司徒威涟一时语塞,“这算什么答案?”
沈之衡没说话。
每次他靠近厉英良时,厉英良总是惊慌失措,也不敢躲,只是红着眼睛看他。
那双眼总是湿漉漉的,泛红的眼尾总是盛满了控诉与幽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厉英良做事,不给别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后路。每次他想报仇时,看着那双眼,他就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沈之衡把这症结归咎于厉英良。
——他太会哭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沈之衡有点馋他。
经过这么多年的控制,沈之衡对人类的血早就失去了欲望,若非严重缺血的情况,他不会对人血有渴望。
可厉英良不同。
每次见到厉英良,他的牙齿总是很痒,几近迫切地,想在厉英良的脖子上咬一口,尝尝他的血是什么味道。
偏偏这个人还阴魂不散,总是纠缠他。害他总是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抑制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沈之衡对厉英良的感情很复杂。
他不想看见厉英良,却又总是忍不住期待着他的下一次出现,哪怕厉英良总是找他麻烦。
他的生命很漫长,也很孤独,总是波澜不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许正是厉英良的出现,才给他灰暗的生命增添了一丝乐趣。
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沈之衡舔了舔牙齿,他又开始馋了。
耳边没了厉英良这个烦人精,但是显得格外安静,安静得令人烦躁。
于是沈先生纡尊降贵,打算亲自去医院看看小狼崽的伤情,结果却扑了个空。
护士说,厉会长被金二小姐接回家了。
金家二小姐金婧雪一直在追求厉英良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新闻,沈之衡莫名有些烦躁。
等他回过神,人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金家。
二楼的房间内,厉英良被金婧雪压在床上,拼命护住自己的衣领,“二小姐,你相信我!我跟沈之衡真的没关系!我也没有那种特殊癖好!”
他的伤还没完全好,胳膊完全使不上力,只能拼尽全力护住自己的衣服。尽管如此,还是被金婧雪扯开了衣领,露出半截肩膀。
“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二小姐!别冲动!我……呃!”
厉英良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婧雪一口咬在脖子上,疼得他立刻抽了口气。
金婧雪是发了狠的,直到见了血才松口。
厉英良挣扎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窗外的黑影,待看清可那张脸,瞳孔骤然一缩。
沈之衡?!他来找他报仇了!
他一把推开金婧雪,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撒腿就跑。
慌不择路之下好像撞到了什么,“对不起,我……”他一抬头,便对上沈之衡带着些戏谑的笑容,以及——舔牙的动作。
“沈……沈……”
厉英良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沈之衡按住他的肩膀,轻轻摩挲着他脖颈的伤口,修长的指尖沾上点点血迹放进嘴里。
血香在味蕾绽放,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厉会长,你好香。”
厉英良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
【沈厉/all厉】下九流 • 二
阅前须知请参见第一章。
*本章末尾有较明显的双/性暗示,如不吃此设请自行避雷。
*二编补充:沈厉在本文范围内一般代指沈家兄弟二人,因占全文比重很大所以标题单列而出,是沈家兄弟的沈。本文底调为all厉,少数角色做cb处理。
正文:
二
厉英良一动不敢动,幻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记起那回沈之衡说完“张嘴”后将领带塞进自己嘴里的事来。窒息不好受,被人彻底掌控也不好受,偏偏那回他是被人彻底掌控者窒息了,手臂被蛮狠地掰折了,腿上还硬生生地被钝头的木筷扎了个对穿,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痛。
没人不怕痛,有病的除外。但厉英良没病。所以此刻他虽仍是被迫仰头看着沈之衡,打心底里不愿照做...
阅前须知请参见第一章。
*本章末尾有较明显的双/性暗示,如不吃此设请自行避雷。
*二编补充:沈厉在本文范围内一般代指沈家兄弟二人,因占全文比重很大所以标题单列而出,是沈家兄弟的沈。本文底调为all厉,少数角色做cb处理。
正文:
二
厉英良一动不敢动,幻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记起那回沈之衡说完“张嘴”后将领带塞进自己嘴里的事来。窒息不好受,被人彻底掌控也不好受,偏偏那回他是被人彻底掌控者窒息了,手臂被蛮狠地掰折了,腿上还硬生生地被钝头的木筷扎了个对穿,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痛。
没人不怕痛,有病的除外。但厉英良没病。所以此刻他虽仍是被迫仰头看着沈之衡,打心底里不愿照做,只能放软了声音试图同沈之衡商量出个余地来,他实在怕沈之衡又突然发难。
“沈先生,您就给个明白话吧……”
厉英良含着泪的眼睛巴嗒巴嗒地眨,绯红连绵到眼睑眼尾,他小心翼翼地向沈之衡讨饶,嗓音袅袅糯糯,带着些可怜兮兮的轻颤,最能勾动人的那一点恻隐之心。
沈之衡没说话,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可他越沉默不语,厉英良就越惶恐不安。沈之衡不愿承认他其实很爱看这样惴惴的厉英良,他视线下望,有了些笑意。原来厉英良全没发现他自己的双手还攥着沈之衡的衣领与前襟,他的泪还未止,乍一看去,他与自己倒像是对正历经情感风浪的野鸳鸯。
都能想到这般形容了,沈之衡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待厉英良是不同的。
是爱怜么?不。
是有情么?未必。
是欲么?……是。
“厉会长,这会长的位置着实不适合你。”
厉英良此人,除了有双媚气的柳叶眼,还生了双漂亮的唇,上薄下厚,色粉而润。沈之衡拇指碾按上去,厉英良倏地收了声,他在怕自己。沈之衡不知为何生出了点畅快来,他心底有处藏着的空洞似乎被填上了些许。他没摘手套,粗糙的皮面摩擦捻揉着唇瓣,浅粉渐作朱红。
“厉会长这般,若在梨园亮相,想来轻轻松松便能挣得个角儿。”
沈之衡说的是真心话。
厉英良却被这话语怔住,沈之衡想起来了?他去看沈之衡的神情,原本似要热络起来的心冷了下去,他分明没有想起。他这话不过是在暗讽自己。厉英良心头无名火起,既有对沈之衡的,但更多是对自己的。
“沈先生这样瞧不上我,又何苦在这冷天里同我耗着?还是趁早去找解语花处歇着吧。”
厉英良扭过头躲开沈之衡带着明显亵玩意味的手指,不想竟是直直撞入一双寒碜的能杀人的眼中。
司徒威涟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不知来了多久,不知听了多少。
“厉英良。”
厉英良听见司徒威涟叫他,没来由的就有些怕,这很奇怪。他对沈之衡怕,是因为沈之衡非人,且曾重伤过自己。但他对司徒威涟为什么要怕?一个普通的医生而已……为什么他也发自本能地感到惧怕?
当厉英良的惧意升腾至顶点时,怒意油然而生。他心底暗骂池山英派来的都是些什么酒囊饭袋,这么半天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骂完池山英,又骂沈之衡和司徒威涟,一个非人,一个脑子好像有病,看这架势,他不定还得吹多久冷风才能重新回去喝完剩下那点酒。
厉英良今夜注定无法喝完那些酒了,他被沈之衡打晕,软绵绵地偎倒罪魁祸首怀里。
他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勾了眉眼,齐整扮相,唱的是亭内避雨的赵守贞。只听得一道布帘外,富贵人家的丫头也跋扈得吓人。
厉英良打小被卖进戏班子,原本就是唱旦的,后面倒了嗓子才换了行当。《锁麟囊》一出,是他最熟稔的戏。
厉英良本不想唱,可这梦竟不由他,他像是被劈成了两半,梦里的他琅琅地开口,凄凄迷迷,倒真似个伤心悲惨的新嫁妇。
“劝爹爹休发那无名火爆,无故地闲争吵却也无聊;家贫穷遭白眼被人嘲笑,我父女志不穷忍耐这遭!”
“推开轿帘向外瞧,聘女之家是富豪;只恐怕我过门也遭嘲笑,那时候老爹爹又要心焦!”
……
唱过千百遍的词,如今听来却有些陌生。厉英良冷冷瞧着梦里的自己,何苦这样拼命呢?几年后嗓子倒了,此前种种不过徒劳的无用功罢了,反叫其他人看了好大一场笑话去。
这会儿子忽而听得另一道唱腔响起,是与赵守贞作对比的薛湘灵:
“听薛良一语来相告,满腹骄矜顿雪消;人情冷暖非天造,何不移动半分毫?我今不足她正少,她为饥寒我为娇;分我一只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
戏里薛湘灵宽和良善,戏外的“薛湘灵”却是最难容人的。他已是正旦犹嫌不够,恐旁人夺了他的角儿去,一碗黑黝黝的药汁硬灌下肚,戏外的“赵守贞”如他所愿没了威胁,也再登不了台了。
他忽的感觉到累了,不愿看了。因他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那是他这十数年来逃不了也不能逃的噩梦。
但噩梦就是噩梦。
“哥哥。”
小小跑来戏班子的后台,她将一小块栗子酥献宝一样捧给厉英良。
“哥哥吃!”
厉英良去接,却只剩一捧稠黑的血汁落到手心。他悚然惊叫妹妹的名字,却再无回应。
“小小!”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坟包对着他。
厉英良凄然惊醒,冷汗浸湿了里衫。他的动静不小,身边本睡着的另一人也被搅扰醒来。
司徒威涟揉着惺忪睡眼,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座钟,还不到五点钟。
“你这也醒太早了……”
座钟被放回原处,司徒威涟翻了个身,手臂环上了厉英良的腰,收紧了,将他整个人箍进了自己怀里抱着,腿也不甚老实地搭了上去,他似是将厉英良当作了孩童睡觉会抱着的布娃娃。
厉英良疑心自己还未从噩梦中醒来,想动却动不了,司徒威涟将他抱的太紧了,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是被条巨大的蟒蛇绞缠着,只待自己咽气就会被吞吃入腹。
他噩梦缠身,不敢睡,一合眼就能看见小小的坟包,便硬是熬到了天明。
司徒威涟清醒时瞧见他那双通红的眼,怎么看着像是又哭了?这人怎的那么爱哭……司徒威涟觉得不解又有趣,竟有些迟疑。
“我昨夜睡着之后……不会对你做了什么事吧?”
“除了差点把我勒死,没别的事了。”
“呼——,还好还好。”
听听看这人什么反应?厉英良恨恨白了司徒威涟一眼,准备起身去洗漱更衣,却在低头看见身上睡衣的一瞬间愣住了。他猛地压坐在司徒威涟身上,双手紧紧掐住了司徒威涟的脖子。
“你给我换的衣服?你都看见了?”
厉英良的眼睛这会儿更红了,浑身颤抖着,说不上是恐惧还是羞恼,亦或二者兼有。他从出生就背负着的秘密,他藏了掖了二十几年的秘密,就这样轻易的叫人看了去……
不,不行。
他得杀了司徒威涟。
这个秘密除了自己外,不该有活人知道。
杀了司徒威涟,就像杀了之前的“薛湘灵”一样,都杀了,这秘密就不会成为自己的软肋与把柄。
厉英良此时看去一副入了魔障的样子,双目赤红,面容狰狞,不断收紧扼着司徒威涟脖子的双手,但却徒劳无功,甚至被司徒威涟非常轻松地拽开了手。
失了支点,厉英良维持不住原先的姿势,被迫塌了腰,整个上半身都摔在了司徒威涟身上,也好在他及时偏了下脑袋,不然只怕两人得在头上碰个大包起来。
司徒威涟的力气似乎比沈之衡还要大,这会儿松开了厉英良的手腕,一手摩挲上了他的后颈,另一手则是沿着睡衣滑落留出的空隙,抚摸上了他的背脊。
“厉英良,我好心帮你换了衣服,你非但不感谢我,反而还要杀我……真是好没良心啊!”
司徒威涟冷着脸抱怨起厉英良,不过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探究的神情。
“你怕被人看见的,是什么?”
司徒威涟当然知道这问题的答案,他看得一清二楚,且由于好奇,他甚至亲自探索了一番。但这会儿他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谁叫逗弄厉英良竟如此有趣呢!
他屈起一条腿,膝盖状似无意地顶蹭过厉英良的股间。厉英良果然猛地身体一弹就想要挣脱身子,可被司徒威涟轻而易举便压制住了行动。
“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呢?”
司徒威涟的吐息打在厉英良耳廓上,燎起一片赤色。
“不、不,我不要说……”
“那就是要我来说了?”
“不不不,求你了,司徒医生,求你,不!求您别说,好不好?求您了……”
厉英良脸埋在司徒威涟的颈窝处,声音闷闷的,带了些哭腔。
真可怜。司徒威涟不无怜悯地想着,但他不懂心软,且他早打定主意要说出这事来,问厉英良意见不过是逗逗他,就像猫儿捉到老鼠或鸟儿后,并不急着咬死,总要先玩耍够了,再给个痛快。
司徒威涟笑得很是开怀,他抚摸着厉英良的后颈,开口了。
“厉英良,你那处叫男人用过吗?”
厉英良终是因为这句话崩溃地哭出了声。
——未完待续。——
贱命
只是一篇吸血鬼惩罚不听话的小狗,晚上偷偷吓唬他的故事。为了让沈会长爽一爽,阿良就乖乖地哭好了。
沉寂,然后是一阵不适时的躁动。
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因子,厉英良猛地睁开双眼。
“屋内有人。”每一寸颤栗的肌肤都提醒着他这个事实。
他是个东躲西藏的老鼠,虽感官敏锐,却见不得光的。可偏生鬼神作怪,如此寂寥的夜间,竟从那排列密集的报纸缝隙间硬生生刺入一道悠悠的月光,森严地插进他的胸膛,下一刻便要开膛破肚。
厉英良强行稳住慌乱的呼吸。他闭紧双眼,许是过于紧绷,风丝流转也能激得他微微颤抖。
忽一阵狂风骤起,激起千层浪,整个屋子都摇晃起来,窗户毫不留情地拍打着窗棂,偏那声音淅淅沥沥,算不上...
只是一篇吸血鬼惩罚不听话的小狗,晚上偷偷吓唬他的故事。为了让沈会长爽一爽,阿良就乖乖地哭好了。
沉寂,然后是一阵不适时的躁动。
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因子,厉英良猛地睁开双眼。
“屋内有人。”每一寸颤栗的肌肤都提醒着他这个事实。
他是个东躲西藏的老鼠,虽感官敏锐,却见不得光的。可偏生鬼神作怪,如此寂寥的夜间,竟从那排列密集的报纸缝隙间硬生生刺入一道悠悠的月光,森严地插进他的胸膛,下一刻便要开膛破肚。
厉英良强行稳住慌乱的呼吸。他闭紧双眼,许是过于紧绷,风丝流转也能激得他微微颤抖。
忽一阵狂风骤起,激起千层浪,整个屋子都摇晃起来,窗户毫不留情地拍打着窗棂,偏那声音淅淅沥沥,算不上响亮,却拖得悠长,似鬼神呜咽。邪风不止,丝丝缕缕往他衣缝里钻,刺入骨髓的寒冷逼得他瞪大双眼。
“七月半,嫁新娘,亲朋好友哭断肠。纸做嫁衣身上穿,往后不再见情郎。”童子稚嫩又尖锐的嗓音伴着一阵锣鼓敲打由远及近,忽然猛地噤声。厉英良颤抖着抽出腰间别好的枪支,紧盯着窗台。
“找到你了。”
女童喜悦又轻快的声音忽地炸起,从窗台传来。厉英良瞬间汗毛竖起,毫不犹豫地冲着那勾勒出的悠悠鬼影开枪。
几发子弹过后,周围再次陷入沉寂。厉英良谨慎地瞪着那窗台,见再无动静,粗喘着,贴着墙皮缓缓地下床。
“哦?找到你了。”
突兀的声音再次传来,厉英良腿立马软了。那声音紧紧地贴着他的后颈,他吓得就势跪了下去,一双凤目瞬间染上了斑驳的红:“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小人无以为报,定给几位爷多烧烧纸钱。”
他正欲叩首求饶,一双冰冷又结实的双手扣住了他的下颚,逼得他抬起头。那月光不知何时早已消退,黑寂逼着他将全身的感官集聚在耳朵上。屋内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那似远似近地,带着几分嘲弄的笑声。
那双手扣紧了他,力气竟如此之大,捏着他的下巴趋着他往那方暗夜里跪着膝行了几步。简陋的屋子自然是下等的配置,水泥地磨得他膝盖发涩。厉英良愤愤地咬住下唇,漆黑的眸子底下那恐惧的红晕还未消散,又添了几分愤恨的因子,他的整个眼圈都烧红起来。
那鬼神呼吸一滞,宽大的手掌松开他的下颚,缓缓贴住他的脸颊,冻得他瑟瑟发抖。厉英良不敢抖得太过分,半讨好似的仰起脸,悄无声息地辨别着眼前这人的长相。
他仇家立得多了,记不得自己害死过多少人,也不知这冤魂和自己有多大的仇。但那鬼神的力量实在难以抵挡,他惜命,为了活下去早就习惯了夹着尾巴做人,给这位爷当一只乖巧的狗也没什么两样。但他记仇,暗夜中被如此欺负,他白日里定当扯出那人的尸体,挫骨扬灰, 让他在地府也不好过。
思及此,他唇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冷笑。那手的主人也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
脸上钝痛,红痕刺眼,厉英良抬起手,粗糙的指茧摩挲着那高高肿起的部分,刺痛像针扎般袭来。他咬住牙关,缓缓捏紧拳头,却只是藏于身侧,顺从地垂下眼眸,等待着那暗夜里的鬼影发号司令。
沈之衡眯起眼睛。吸血鬼的视力很好,他从进屋之后,视线就牢牢的钉在那人脸上,好整以暇地研磨着他不断变化的神色。他太好懂了,眸底一红便是害怕,脸颊微抬便是讨好,勾唇微笑便是暗暗较劲,憋着一肚子坏水。沈之衡心情大好,赏了他一巴掌。看那人如自己所料般,不甘心又顺从地露出纤细的脖颈……
厉英良被猛地拽了起来。许是刚刚贴了他温热的脸颊,那双大手竟有些发烫。抵住他的脖颈向上抬时,他本能地躲避着热源,难耐地想要转过脸,被那邪神扣紧了下巴,身不由己地献祭了自己的脖颈。
湿热的气息拍打在后颈,厉英良瞪大了双眼。不仅是因为这人并非鬼神,更是因为他终于看清了这人的脸!
沈之衡。
三个字像毒蛇般盘旋在他心头,越缠越紧,搅得他胃里一阵翻腾,心脏揪紧,细细密密的疼痛从五脏六腑一点点往外渗透,快要吞没他。
溺死之前,那人戏谵地轻笑,吐息顺着他的耳朵钻进来,滚烫,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激得他不停颤抖:“厉会长,我想你了。”
沈之衡毫不犹豫,握着那人的后颈咬了下去。他已很久不再主动嗜人血,如此这般新鲜的血液汩汩地流入,饶是他也有些招架不住。感受到那人不停地颤抖,沈之衡压下眼底肆虐的疯狂,好脾气地把那人往怀里勾了勾,收紧胳膊,细细地舔舐着那闭合不了的伤口。
一阵刺痛过后,是细密又和缓的酥麻。厉英良迷茫地睁开眼。他以为他要死了,可是他没有。沈之衡之前就说过吃人,那日在饭店不也是如此,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吗?今夜怕是难逃一劫。厉英良恨得牙根发酸,眼眸发胀。
沈之衡当年见死不救害死他妹,现在又要亲手来索了他的命。他还是无力反抗,即使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只能像当年那样跪在地上求他,盼他,需要着他。怪不得被叫了这么久的贱狗,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摇首乞怜。
真他妈贱。
厉英良一点都不想死。虽然他像一只丧家之犬般被叼紧了后颈,只有乖乖等死的份,但他不想死,他要活下去。再烂的贱命,再无人在意的空壳,也是他厉英良的命。
抱着这么可怜的想法,败犬只会颤抖着身子,抱着必死的决心去企盼猎手片刻的怜惜,哪怕只有一点。它会牢牢抓住,拖着残破的身子回巢,独自舔舐那丑陋的疤痕,保全那千疮百孔的贱命。
他等到了。
沈之衡颇有些温情地等待。怀里那人终于停下了颤抖,抬起脸,红透了的眼眸怯生生地看着自己,是败者的乞怜。沈之衡喉口一紧。
厉英良当然在装。他害怕死掉,所以他主动称臣,向强大的神力臣服。但是他的恨比怕更强烈,即使他百般掩藏,也甩不掉眸子里深深的鄙夷和嘲讽。贱犬,对于猎者轻敌的嘲讽。
沈之衡笑了。他勾住厉英良劲瘦的腰肢,把人往怀里颠了颠。
极度羞辱人的姿势。厉英良面上依旧是那样,怯懦,讨好的笑,没有一丝变化。即使他的后牙根已经被咬碎吞进了肚子里。他要活下去,无论如何。
厉英良脸色苍白,沈之衡心情大好,左手细细地蹂躏着他那细软的疤痕,感受到那人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松开了手,将指尖递到那人薄唇前,轻轻地点了上去,抹匀了些:“厉先生,你是什么。”
厉英良面色苍白,瘦削的脸庞因后颈的伤痛而微微扭曲,目光有些涣散。本也一并隐去颜色,微微发颤的唇却被他添了几分妖冶的红色。
那人机械地转动眼珠,看着他:“沈爷,我自然,为谁卖命都可以的……好狗。”
沈之衡摇了摇头,深邃的眸子盯着那双薄唇,柔软的指腹贴上去,细细摩擦。过了半晌,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喟叹般,收了那戏弄的语调:“你是新嫁娘啊。”
厉英良再难维持面上的自持,他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想到这人拿感情来愚弄自己,那股无名火就烧得更旺,甚至不管不顾何种境地,显些从沈之衡腿上跌下去。
沈之衡却又低低地笑了起来,摁着他嘴唇的手微微用力:“英良,你在气什么呢。”他细细地研磨,颇为意犹未尽地低语:“你的味道很好,小良子。”
厉英良猛地一颤。
他抬起猩红的双眼,直直看向那人的面孔。从容的,沉静的,但是没有戏谵。一模一样,和他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的神色。
只是那时,他只能跪在地上看着他,等着他平和温煦地拉起自己。
而现在,他被禁锢着,被迫俯视着这张优雅从容的面孔。
片段像断带的胶卷,源源不断却又间隔缺损地涌来,构不成连续的片段。他杀了这么多人,脑子早就不好使了,记不住了。
只有那颗腐烂着的,残破的真心还在虚弱的跳动。
厉英良缓缓垂下脖颈,将刚才还在流血的部位再次暴露于沈之衡的视野中,颤抖着:“沈爷,吃了我吧。”
他闭着双眼,不知道自己有几分真心。但他知道,他的贱命不会被要去了,过了今晚,他依旧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做那些人的走狗。
沈之衡眸色沉沉,捧起那人的脸,堪称温柔地吻上了那冰冷的薄唇。他尝到了一丝酸涩,是厉英良的泪水。
“为什么。”
沈之衡喟叹一声,轻轻啄了啄他的唇,颇有些无奈:“这是你的梦,为什么要问我呢?”
厉英良睁开双眼。
四壁空阔,依旧是一片黑沉。但单薄的报纸间透过来的光束勉强照亮了整间屋子,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厉英良面无表情地摸了摸后颈,那块的皮肤完好无损。
只是那双眼睛酸胀无比,几乎无法睁开。
他有些任性地躺在床上,没有起身。
直到天光大亮,他将手覆在眼前,颇有些庆幸地想:总归是捡回了一条贱命。
在梦里,更在这世间。
end/
烂人真心,最为致命。
爱你爱得那么痛苦,我只能以恨疗慰。
【敖李】所谓告白
关于敖老师微博的观后感,沙雕唠嗑文学
6K+一发完,拉拉扯扯的小学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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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毅看着敖瑞鹏的微博,里面全是明晃晃赤条条的笑容,灿烂的扎眼。
连续三天三篇微博,看起来这个年过的挺滋润啊。
李宏毅审视着手机上放大的敖瑞鹏的脸,看上去下巴颏线条圆润了点儿,应该是充分受到了重庆火锅的滋养。
记得过年之前,敖瑞鹏来自己这里拿行李,一边收拾一遍问他,“真不去重庆逛逛?我跟你说可好玩了。”
“不去,大过...
关于敖老师微博的观后感,沙雕唠嗑文学
6K+一发完,拉拉扯扯的小学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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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毅看着敖瑞鹏的微博,里面全是明晃晃赤条条的笑容,灿烂的扎眼。
连续三天三篇微博,看起来这个年过的挺滋润啊。
李宏毅审视着手机上放大的敖瑞鹏的脸,看上去下巴颏线条圆润了点儿,应该是充分受到了重庆火锅的滋养。
记得过年之前,敖瑞鹏来自己这里拿行李,一边收拾一遍问他,“真不去重庆逛逛?我跟你说可好玩了。”
“不去,大过年的,有啥好逛的。”李宏毅拒绝的痛快。
现在他有点儿不痛快了,倒不是说因为没去重庆,而是看着敖瑞鹏在手机里跟人勾肩搭背玩得开心,而且,只能在手机里。
李宏毅把手机一扔,眼不见为净。
可谁说眼不见就心不烦的。
二十分钟后,李宏毅再次掏出了手机。
敖瑞鹏依旧笑容扎眼,有吃有喝有朋友,快活的卧蚕比眼睛都大。
手机打开关闭,关闭打开,李宏毅吃完了外卖,并且难得的下楼把垃圾扔了,又在下面溜达了一圈。
初六人们陆陆续续开始复工了,街上的人相较于前两天的冷冷清清,显得热闹多了。
但李宏毅也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无目的的溜达了一圈,被冻的不行,缩着脖子跑回了家。
他搓着手在空调旁边烤了一会儿才暖和过来,想起来敖瑞鹏刚回重庆给自己发的消息。
“重庆太冷了,想念北方大暖气。”
李宏毅回复,“怎么着给你打包邮过去?”
敖瑞鹏回复,“李总有心了。”
然后就是大年三十,敖瑞鹏发过来的拜年祝福。
看起来像是群发。
所以李宏毅也随便从个物业群里复制粘贴了一条。
立马就遭到了敖瑞鹏的强烈不满,“是不是兄弟,复制粘贴?”
他怎么知道的?李宏毅搔了搔鼻尖,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尴尬,“你怎么知道的?”
对面很快回复,“嘿嘿嘿炸你的,凭借我对你的了解,你才懒得给我打这么多字。”
李宏毅想了想,说得对,打到,“新年快乐敖瑞鹏。”
发过来是一条将近60'的语音,第一句就是新年快乐,然后伴着背景的嘈杂声和烟花爆竹声,跟李宏毅说了一下最近回家发生的事儿。
然后一直到今天,俩人的聊天界面一直停留在大年三十的拜年问候。
李宏毅很奇怪,怎么就突然断联了。
俩大老爷们,老是关心人为啥不给自己发消息这事儿,确实挺亘的,往深了想都不敢想。
以前也不是这样啊,怎么突然矫情起来?
但以前,都是敖瑞鹏主动联系自己的。
或许,过年在忙?李宏毅开了好几次头,都没想好要问什么,最后敲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横店”,久久没有得到回复,直接导致现在李宏毅一想到敖瑞鹏这仨字儿就烦躁。
所以当他刷到敖瑞鹏发第一条微博的时候,已经开始挠头发了,当他刷到第二条,已经开始扯头发了,当他刷到第三条,已经开始掉头发了。
为了保护自己的发量,等手暖和起来,李宏毅没忍住又打开了微博。这次的微博里,敖瑞鹏还是穿的那一套衣服,他分不明白是同一天的照片,还是连着玩了两天。
有功夫发微博,没功夫会自己消息,行啊你敖瑞鹏,最好别回来了。
不然他一定要让敖瑞鹏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草儿为什么这样绿,爸爸的拳头为什么这样硬。
所以敖瑞鹏为什么不会自己消息?
李宏毅想了想,越想越难受,最直接的无非就是,回到了家,见到了熟悉的“旧爱”,没时间搭理自己这个“新欢”了。
至于为什么用新欢旧爱,李宏毅不想解释,或许总想给不太一样的人一些不太一样的表达方式。
自己是不是贪心了?想多了?想过年这种忙碌的日子里自己一个人呆着难免会无聊到胡思乱想。或许只是拜年短信太多,没看到消息呢。李宏毅把手机扒拉来扒拉去,最终还是返回到了敖瑞鹏微博界面。
敖瑞鹏一中午都心不在焉,微博是十点多发出的,时间掐的刚刚好,能让李宏毅一睡醒就看到。他舔了舔嘴唇,说实话有些紧张。
“希望这招能管用。”敖瑞鹏瞪着手机眼里冒火星子。
这都下午一点半了,也没见刚发的微博有任何动静,自己那么大个暗恋不会就这么无疾而终了吧。
朋友跟着紧张,“管用管用,保管用,没有任何女孩能不接这一招。”
可特么的老子喜欢的对象就不是女的。
敖瑞鹏还不能说什么,干都干了,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李宏毅?
说起来,他俩认识的日子长不长,短不短,但感情上面就这么一直来来回回拉扯,他进一步,李宏毅退一步,李宏毅进一步,李宏毅退一步。
忙碌了大半年,回头一看,自己从午门走到了太和殿,李宏毅从太和殿走到了太和殿广场。
跳台阶玩呢?
看起来也挺忙,但实际移动距离只有垂直,压根没有纵深。
所以李宏毅到底有没有那种意思?
敖瑞鹏陷入了沉思,俩老爷们,也不能张口就问人家柜不柜,敖瑞鹏也不是没谈过恋爱,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如此前程未卜。
“你光自己琢磨没什么屁用,你得试探。”朋友比了一个毒蛇吐信子的手势,“主动出击,看她反应。”
“怎么个出击法?”敖瑞鹏虚心请教,死马当活马医。
“你不就想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你,晾她几天,你看她什么反应。要是没反应就是没你,要是有反应———”朋友撞了一下敖瑞鹏,一脸你懂的,“到你主场了少年,立刻乘胜追击,啪,到手,这事儿就成了。”
敖瑞鹏被他在耳朵边拍手震得耳鸣。
听着不咋靠谱。
但再一琢磨,好像也有点儿靠谱。
要不,就先晾李老师两天,看看反应,没反应也可以说过年太忙了。
一连三天都没动静,敖瑞鹏屁股上长钉子,快坐不住了。
他约了那俩不靠谱的卧龙凤雏,准备再去取取经。
谁知道那俩货不约而同迟到。
气愤的敖瑞鹏发微博控诉。
在兄弟眼里,自己的终身大事竟然没有睡懒觉重要!
虽然自己也没起来就是了。
唉,怪就怪重庆的九点真的太好睡了。
就在敖瑞鹏拖拖拉拉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手机突然弹出一声消息提示音,他叼着牙刷,以为是群里那俩瓜皮在聊天。
可谁家好人聊天就聊一句?
听着手机没了动静,敖瑞鹏含着一嘴的泡沫,去床头摸到手机,一打开就看到了备注为李宏毅的消息弹窗。
“什么时候回横店?”
耶斯!敖瑞鹏高呼,差点儿把一嘴牙膏沫咽下去,这是重庆人民心理辅导群的阶段性胜利,这名儿没白起啊,拿捏心里有两下子。
敖瑞鹏下一秒恢复冷静,按住了蠢蠢欲动回消息的手,开始琢磨这句话。
乍一看,没有任何指向性。
再乍一看,嗯,确定没有任何指向性。
再再乍一看,非要有指向性的话,这算不算李宏毅表达想自己了呢?
敖瑞鹏思考,如果李宏毅直接发我想你了,光想一下就浑身恶寒一身鸡皮疙瘩。
没准,八成,应该,肯定!
敖瑞鹏得意洋洋在群里炫耀。
朋友:就这?
“呦,剧组认识的?难怪藏着不给我们看。”朋友打趣道。
“八字连笔都没买呢。”敖瑞鹏叹气。
朋友拍拍他沉重的肩膀,“理解理解。”
“我觉得你别回,现在已经有成效,你不是还不确定吗,俗话说得好,算数一定要验算,如果她还搭理你,猛猛冲。”
有这句俗话?
敖瑞鹏狠心没回复,心里想到,李宏毅你要真有意思,就多给我点儿。
尴尬了,一直到晚上,李宏毅的微信都像是死了一样。
什么俗话,忒不靠谱。
要现在回消息吗?就说白天忙没看见?
敖瑞鹏仿佛看到自己这样回复之后李宏毅再次跳上太和殿台阶的模样。
不行!敖瑞鹏猛地坐起来,双眼沉的像是浸到了夜里。
要确定就得下猛药,他倒要看看李宏毅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所以事情回到了最开始,敖瑞鹏不但没有回消息,还哐哐连发三天微博,在李宏毅神经上表演自由落体运动。
李宏毅看着第三天准时准点儿的微博,太阳穴突突跳。
玩的,真开心。
像李宏毅这种昼夜颠倒的物种,下午起床是日常。
但他睡眠质量不太好,最近鞭炮声多,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敖瑞鹏中午紧张的没怎么吃进去饭,现在开始肚子咕咕叫。
拿手机点了个餐的功夫,再打开微博,就看到李宏毅在自己最新的微博下留言———
“岁数不小了,早点儿结婚好吗?”
他什么意思!
李宏毅他什么意思!
敖瑞鹏嘴里的汉堡都不香了,指向性,非常明确的指向性!
他急忙给朋友打电话,“他回我消息了,不说了,先走了。”
兄弟:祝你成功。
然后疯狂扒拉敖瑞鹏那条微博,到底是谁啊?消息回哪儿了?
并且完全没有注意到被慢慢顶上来的李老师的留言。
“喂。”
李宏毅没想到敖瑞鹏电话打过来的会这么快。
“喂?听到吗?是不是信号不好?喂喂喂???”
李宏毅被他吵的耳朵疼。
“……别喊了,听到了,信号挺好的。”
“嘿嘿,那就好。”
“干嘛呢?”李宏毅听见他在电话那边一直傻笑,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但心底里又有点儿点儿,就一点点。
期待。
他是看见自己的留言了吗?
这可不能怪他多想,毕竟这时间卡的也太准了,自己刚没忍住回复,还没过五分钟,敖瑞鹏电话就打过来了。
李宏毅感觉自己留言时候的那些小情绪在听到敖瑞鹏的笑声后,消散了大半。
敖瑞鹏答非所问,“你想我了吗?”
手机那边传来久久的沉默,还有极弱的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我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所以你想我了吗?”
“……你看见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李宏毅也学着答非所问。
“我想让你继续发。”
敖瑞鹏好像在个楼道里,能听到空旷的回音,像是在李宏毅胸膛里来回撞。
“……发什么?”李宏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他太了解敖瑞鹏的说话习惯,他知道敖瑞鹏下面要开始说正经话了,现在还有时间挂断电话。
如果他不想听的话。
李宏毅抓着手机,紧紧盯着屏幕上敖瑞鹏三个字,关节攥的发白,指腹在手机壳上按出了一条压痕。
他知道他想听。
敖瑞鹏轻轻叹了一口气,“发什么你知道,你这人,明明什么都知道,逗我很好玩?”
谁逗谁?
倒打一耙!
见李宏毅没出声,敖瑞鹏知道有戏,乘胜追击,“你还让我早点儿结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对象都没有。”
就不信今天撬不开这个蚌口。
勤劳的敖师傅开启了一天的辛勤劳作。
敖瑞鹏看见那条留言了,果然,这完犊子玩意儿。
还在这儿跟自己玩俄罗斯套娃呢,话术一套接一套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像谁不了解谁似的,李宏毅反将一军,“那你找啊。”
敖瑞鹏轻笑,像是在李宏毅耳边,早早等着这句话,一等李宏毅说完,没给他留反应的时间。
“早找到了。”他故意拉长语调,“你猜,是谁呀?”
李宏毅感觉有什么东西轰地爆炸了,“啪”地把烫手的手机反扣到桌子上,迅速跳上沙发远,僵硬的四肢第一次如此灵活。
他试图远离爆炸源,但没想到爆炸的源头是他擂鼓般的心跳。
他盯着手机,像是里面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但他忘了蓝牙耳机还在连接中,他粗重的急促的喘息声,从胸腔一路骨传导到耳蜗,又通过电磁信号传到遥远的重庆。
敖瑞鹏听到了他的兵荒马乱。
他没有做声,陪他一起细数着心跳。
过了良久,李宏毅呼吸平复了一些,他觉得自己舌头一说话就在打结。
该怎么说,坦白?这话到嘴边,怎么就这么别扭。
再说,为什么要他先开口?
太久的沉默让敖瑞鹏突然不想逼他了,他太了解李宏毅的屌脾气,真急了又得跟自己嬉皮笑脸顾左右而言他。
他只好小心的试探一样的问道,“你,想知道这人谁吗?”
敖瑞鹏突然觉得丧气。
就差临门一脚了,自己怎么先泄气了。
沉默,还是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就在敖瑞鹏想说算了没事不想知道也没关系的时候,李宏毅终于说话了。
谢天谢地,他以为李老师让自己吓哑巴了。
李宏毅嗓子有些紧,敖瑞鹏听到耳机里传过来的声音跟他平时不太一样,只听他慢吞吞的说道,“……我猜,这人,我认识。”
“嗯。”
“我猜,这人,挺别扭。”
“嗯。”
“我猜,这人,应该,挺想你。”
“嗯。”敖瑞鹏下意识肯定到,继而反应过来,“嗯?”
怎么个意思?敖瑞鹏感觉自己嘴唇都要被自己紧张的舔破了,但嘴角已经控制不住的咧了起来。
听见他笑,李宏毅也笑了,俩人都有些如释重负的笑。
“还猜吗?”敖瑞鹏的声音像是重新打上火的摩托发动机,充满着急不可耐的嗡鸣声。
“不想猜了。”李宏毅往沙发上一靠,紧绷的后背也松弛下来。
“还生气吗?”
“还有点儿。”
“还想听我继续说吗?”
“等你回来吧。”李宏毅说道,“据我所知,那个人不太喜欢在电话里聊这些。”
“好。”敖瑞鹏在耳机里嘿嘿嘿笑得像个变态。
“还有,那个人说,你再玩这些已读不回的小把戏,回来就死定了。”
敖瑞鹏不由打了一个甜蜜的冷战。
大年初六的晚上,敖瑞鹏老师从工作人员手里接手微博的第一件事,就是美滋滋开始逐条查阅,有没有所谓的已读不回。
扼杀,必须在回横店之前全部扼杀。
经纪人凌晨给他打电话,揪着耳朵一通怒骂,“敖瑞鹏你大晚上发什么疯?”
敖瑞鹏虚心接受,且以后还敢。
被敖瑞鹏白天无情抛弃的朋友也来慰问到,“兄弟,咋样,画八字的笔买到了吗?”
“这次真就差一撇了。”
第二天敖老师就按捺不住举着自己的一捺飞回横店的心了。
回去之前还去看了看亲切的熊猫,美滋滋发了个微博,肉眼可见的好心情。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连照片都帅气逼人。
这不得帅瞎李宏毅的眼,敖瑞鹏摸着下巴啧啧道。
这还能忍住见到自己一个大飞扑?
敖瑞鹏闭上眼幻想了一下,李宏毅开门迎接自己的情景,整一个,爽!
算着差不多李宏毅起床的点,果不其然这人又给自己留言了———
“天天跟老爷们泡在一块,能不能去相亲啊?”
啧。
啧啧啧啧啧。
他怎么闻着一股酸味儿啊,原来手机是酸的啊。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既然要惊喜,那肯定不能暴露,敖瑞鹏压抑着激动偷摸跟做贼一样溜上了飞机。
李宏毅看着手机里敖瑞鹏又跟人间蒸发一样,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哼,等他回来一定要弄死他,敲开他的狗头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一半面粉一半水,自己做晚上说话话今天就当个屁放了。
李宏毅火大,跑游戏里连杀三局都没解气。
因为敖瑞鹏还是没回他消息。
行了,他完了,他没有机会了。
门卡拉响了一声,李宏毅没在意,一套连招打过去,赢了。
没等他摘耳机,就被人从身后直接抱住,把他吓了一跳。
他的心脏先他一步意识到来人是谁,“砰砰砰”响了起来。
这不比门铃管用。
李宏毅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样胡思乱想,接着就感受到那人温热的吐息洒在自己耳廓,又热又痒。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离得太近,声音穿到到听觉神经的距离缩短,每一个字都像是敲锣打鼓,“新年快乐。”
“年都过完了,你这也太晚了。”李宏毅道。
他一昂头,就能清楚的看到敖瑞鹏的脸。
他带着照片里那个黑色针织毛线帽,口罩挂在下巴上,眼镜上还有白雾。
李宏毅伸手扯掉了敖瑞鹏的眼镜跟口罩,他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你怎么……回来了?”这也太突然了,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啊。
这人上午不还在看大熊猫吗?
“有人给我留言,让我别老跟老爷们泡一起,我这不来相亲了。”敖瑞鹏笑着说,他一笑连身上裹挟的寒气都消散了。
李宏毅承认自己被这过分阳光的笑容闪到了,现在拉开窗帘估计外面的日头都比敖瑞鹏逊色三分。
“相上了?”
“相着呢。”
“相挺好?”
“特别好。”
李宏毅憋了憋也没憋住,抬手打了敖瑞鹏一拳,被敖瑞鹏反拽住了手腕,拉近道,“就是不知道李老师相中我没?”
“一见面就说这些?”李宏毅眼神躲闪。
“有人不是说不喜欢电话里聊,咱私聊,可以吧。”敖瑞鹏步步紧逼。
李宏毅左晃右晃没躲过,轻声道,“……嗯。”
说完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而且他怎么就莫名其妙跟着敖瑞鹏的节奏走了?
“什么?没听清?到底相上了没啊?”
某人装聋。
李宏毅翻了个大白眼,艹,谁家表白的时候装聋啊!
敖瑞鹏被白了一眼还喜滋滋,看看,谁家表白的时候还翻白眼,也就他家李老师了。
他喜欢的就是这与众不同。
李宏毅拽住他的耳朵拉到自己嘴边,提起一口气,大喊道,“相上了!听见了吗!相上了相上了相上了了了了了!”
“嗡哔——————”
敖瑞鹏感觉自己耳朵真的要聋了,被李宏毅喊完一阵一阵的耳鸣。
他一边拍着耳朵,一边傻乐,也大喊,“听见了听见了。”
哎呦我,这振频,李老师不愧是会唱歌的,肺活量可以啊。
这算表白吗?李宏毅看着敖瑞鹏,算吧,毕竟说什么我喜欢你之类的,配上敖瑞鹏的脸,说实在有点儿……
“你是喜欢我的吧?”敖瑞鹏不知道脑子里又想了什么,突然正经道,“跟我喜欢你一样,对吧?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随口说说。”
……竟然有点儿帅气。
“是。”喜欢,是真的喜欢,虽然两个男人可能没有那么顺理成章,但就是喜欢了,“有些事,挺不讲道理的。”
“喜欢我不用讲道理。”敖瑞鹏又笑了,他今天笑得格外多,几乎一刻不停那种。
表白的突然,结束的也迅速,俩人面面相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俩人的关系已经从朋友进行了质的飞跃。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儿奇怪。
“呃,新年快乐。”敖瑞鹏挠挠头。
这次李宏毅没回怼,表情有些宕机,“嗯,新年快乐。”
又是沉默,两人面对面快成了康桥建筑师了。
接着俩人相视一眼,默契的笑起来,越小越大声,很快就拉拉扯扯笑作一团。
敖瑞鹏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懒人沙发上,长舒一口气,浑身上下紧绷的骨头都放松下来,李宏毅歪坐在他一旁,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
是不是,接下来,该干点儿什么了?
敖瑞鹏微微侧头,就能碰到李宏毅的脸,他离自己这么近,下巴搭在肩膀上。
这距离近的让人头晕目眩。
或许,还能再近一点。
李宏毅没动,感受着敖瑞鹏小心翼翼凑近的动作,连呼吸都近乎静止了。
就在这时,卡拉门又响了。
二人像是同极磁铁,短暂相撞又快速弹开。
靠!还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
进来的是李家爸妈,见敖瑞鹏吓了一跳,李宏毅介绍后二老跟他亲切的打了招呼,甚至还要给他塞红包。
“东北人就这样。”李宏毅用口型说到。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爸妈在?”敖瑞鹏脸上各种表情五光十色。
“你也没给我时间说。”李宏毅无奈摊手。
敖瑞鹏一肚子脏话还得满脸堆笑。
刚刚亲上了吧?
敖瑞鹏舔着嘴唇,偷偷看李宏毅也抿着嘴在发呆。
到底亲没亲上啊!
哎呀,真闹心!
不行,这个不算,高低得找机会再来一个,不,再来好几个!
两人不约而同的心里想到。
———完———
【敖李敖】借酒发疯
*现背,杀青+行李梗
*点击就看令人痛苦又上头的捅窗户纸文学
*围巾王子喝高了发大疯VS公主压抑爆发
*不是东北人,ooc怪我。时间bug也别管。
—
横店,《镇魂街》A组。
“下一场曹焱兵。”
“曹焱兵,曹焱兵——”
“敖瑞鹏人呢?”
那头执行卷了剧本扯着嗓子一通狂喊,两分钟没等到,脸立马就挂了下来。小助理赶紧递上茶赔礼道歉,说他们家敖老师昨晚闹肚子,马上就来。
执行接过来喝了一口,刚好润嗓,表情松快不少:“休息十分钟。明天就杀青了,抓紧。”
小助理忙不迭点头,接着开始满地找自家正主。
敖老师真的不愧是知名男...
*现背,杀青+行李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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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巾王子喝高了发大疯VS公主压抑爆发
*不是东北人,ooc怪我。时间bug也别管。
—
横店,《镇魂街》A组。
“下一场曹焱兵。”
“曹焱兵,曹焱兵——”
“敖瑞鹏人呢?”
那头执行卷了剧本扯着嗓子一通狂喊,两分钟没等到,脸立马就挂了下来。小助理赶紧递上茶赔礼道歉,说他们家敖老师昨晚闹肚子,马上就来。
执行接过来喝了一口,刚好润嗓,表情松快不少:“休息十分钟。明天就杀青了,抓紧。”
小助理忙不迭点头,接着开始满地找自家正主。
敖老师真的不愧是知名男神经,别人快杀青都累得半死,各种见缝插针睡觉,每天晚上都不用提醒,倒床上什么失眠都能给你治好,到他这里不那么对劲了。
这人白天也忙、也累。都干嘛呢?刷抖音。
其实也能理解,花了大功夫拍的戏播了嘛,又是宣传期,刷两个《少年歌行》的相关视频怎么了,对吧。
可!是!
敖瑞鹏你为什么三天一连点了好几个cp向的?其中还有李宏毅的单人视频。
瞅瞅那数据,说是平台推送到你首页的有人信么?
他昨晚刷到凌晨四点,因为笑得发痴踢掉了被子,然后觉得太燥热又开窗,于是完美受凉。
……
或许他还记得自己刚阳康?
小助理找到敖瑞鹏的时候人正从卫生间出来,举着个手机哈哈哈。一双深邃漂亮的眼睛愣是笑出五六条褶子,不忍直视。
“敖老师,你这两天看微博私信了么?”
敖瑞鹏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屏幕上熟练一划,漫不经心道:“没有,咋了?”
小助理擦汗:“后援会的大粉叫你不要再给李老师点赞了。”
敖瑞鹏一愣,低头看她,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为啥?”
小助理哽住,自己到底该怎么告诉这位帅哥,他和李老师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再这么下去就要让人连夜爬上崆峒山了。
“就、就不合时宜啊!”
敖瑞鹏放好手机,整理了一下帅气的头发:“哎呀都是糊笔,十八线没人管的,别想太多。你看李老师这几天被骂得狗血喷头,估计在家抑郁呢,我得给人整点乐子啊。”
……行,您整,整死我们。
话说到这里小助理又陷入突如其来的沉思,所以李老师真能看见吗?
她不知道。
敖瑞鹏也不知道,但就是想这么做。
“明天剧组有杀青宴么?”
“有。”
“那你看着我点,别给喝醉了。”
“啊,这有点难吧?导演他们要是过来一顿狂聊,我……”
“你就,你就找点借口?或者干脆拿个菜什么的,就,就往我身上一倒。欸碰瓷会吧?你照着那种视频里的,冲过来,啪地一下撞我怀里。然后一边嘤嘤嘤说对不起,一边着急忙慌带我去换衣服。”
“……”
小助理突然觉得这还没开宴呢,敖老师就已经喝高了。
深呼吸一口,她郑重道:“我努力!”
敖瑞鹏点点头,开始了最后拍摄。
大家都很忙,时间变得难以察觉,眨眼就到了杀青宴那天。
事实证明中国人的酒局有魔法,尤其是团建这种,一切借口都会被打败。小助理没能救得了人,敖老师不但喝高了,而且当众发酒疯,两个大男人架都架不起来的那种。
他没有拉着谁大吐特吐,瞎几把乱唱,也没有晃来晃去半身不遂,只是端坐在那里,很帅,很安静,就是双眼不聚焦,以及右手死活塞不进口袋。
“小、小王……”
“哎哎哎,我在!”小助理赶紧凑过去,“敖老师你说。”
要命了,这人怎么喝多了屁股长502啊。
“帮我拿个手机。”
我去,都这样了还不忘刷抖音,她都感动得想给李老师打电话。
小助理把手机给他拿出来,贴心地点开app,特意搜好李宏毅精剪。
谁知敖瑞鹏一把推开,说:“你,喊车。”
……?
敖瑞鹏:“我要回家。”
边上还在喝酒的执行导演直接笑喷,问他这趟出来上班多久了啊,都醉成这样还赶着回家。
“咱们明天才退房,让鹏鹏再住一晚好了。”
小助理刚想应下,却不想正主突然竖了起来,直愣愣往外走。可惜脚灌了铅,差点趴下,还好本能拽住了边上的桌布,勉强保住一张脸。
敖瑞鹏撑着凳子,一点一点站起来:“回家。”
小助理头又开始痛了,招呼另一个同事冲过来扶住人,小声问:“有什么急事么,要不我先回去弄好?你在这里睡一觉,酒醒了再走,不然这路上多难受。”
敖瑞鹏打了个嗝,甩着头发表示不要:“你不能去,我去。”
小助理愣住:“啊?”
敖瑞鹏:“我的行李在那里,只有我能去拿。你,不行。”
话说到这里小助理才算明白,感情说了半天不是回重庆,而是李老师家。
那行吧,反正也不远。她正想掏手机给对方说一声,别半夜给人吵醒了。谁知道才按了个号码,就被边上这个醉鬼“啪”一抬手按灭了。
“不打。”
小助理呆滞,几个意思?正打算问,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们家敖老师那双大眼睛缓缓地眨动,在夜里似春风拂面,温柔无比。
敖瑞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慢吞吞道:“惊……惊喜。”
小助理被帅哥闪到,放回了手机,默默在心里想,半夜投递醉鬼,真的不会惊喜变惊吓吗?
然而有没有吓到李宏毅不知道,李宏毅的邻居实属被吓到了。
凌晨两点三十,天黑黑,东阳市某小区走廊传来沉重脚步声,伴随呼哧呼哧的喘息。
来人走得很慢,好半天才停下。只听见“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周围响起几句担心而又压制的呼唤。
敖瑞鹏视线一片模糊,直挺挺抬手,费好大劲才摸到密码面板。
“3……”
“6……”
滴,滴,滴滴,他按了好几次数字,却怎么也不对。头好晕,好痛,李宏毅怎么还不出来开门。
“李宏毅——”
“在不在家啊——”
“你怎么不告诉我密码……小气鬼……”
这两声扯得小助理直接心吊嗓子眼,下意识扫视四周。要死了,这里住着好多别的演员,不会有人拍下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对面的门开了。某演员看着敖瑞鹏一脸莫名。与此同时又走出来几个,都拿着手机犹豫不决的样子。
小助理要心肌梗塞了,什么鬼惊喜,她得马上给李老师打电话。
啪嗒,门锁忽然打开,一个高瘦的身影走了出来。
李宏毅呲着一头乱毛,眉毛拧成川字,也没看对面是谁,拉着嗓子道:“他妈半夜不睡吵——”
话音未落,人就被搂入了怀里。
那胸膛宽广,搏动的心脏激动,滚烫,具有俘获一切的力量。
是他……
李宏毅双手被束缚在两侧,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下意识抬起眼睛,一下看到了对面的邻居,瞬间满脸爬上热意,赶紧推人。
“给老子放手,丢死人了。”
边说边把人往里面领,这时才发现这货不知喝了多少,脑子都在打飘,路都不会走了。他把自己狠狠搂住,两个助理堵在门外,嘟囔着不给进,整一个神经病犯病现场。
……
“敖瑞鹏,我数三声,松手。”
“不松。”
你妹的……
“一。”
“李宏毅你好香啊。”
“卧槽你他妈快闭嘴!!!”
还数什么玩意儿,俩助理也不顾不上了,李宏毅赶忙连拖带拽地把这个大号煞笔弄进来,一口气关门,隔绝所有八卦视线。
……
要死了,他的一世清白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少年歌行,可真有你的。
李宏毅瞅一眼坐在玄关的某人,翻了个白眼:“敖瑞鹏,不会喝就别喝。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啊?还上我家来,让我伺候你。有人性吗?付钱吗你,知道我多贵?”
真他妈绝了。
骂没两句他就累了,这货果然又长高了吧,特么也太重。
“看看看,还看,有什么好看的?”
“收费了啊。”
敖瑞鹏浑身热得难受,于是往墙上一靠,支起一条腿,手肘撑在了膝盖上。他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挂着过于明亮的笑。
“李宏毅。”
“有屁就放。”
“李宏毅。”
“干嘛。”
敖瑞鹏又喊了第三声,笑容更甚。
李宏毅本来抱着手半坐在鞋架上,眉眼低垂,面无表情。然而在这一瞬像是被烧到一般,猛地缩了缩手。
他捏着袖子站好,舔了舔嘴唇,低声说了一句去放水。
然而还没走一步,再次被拦下。
敖瑞鹏这回抱住了他的腰,喝过酒的嗓子被砂纸擦过,很哑。
“李宏毅,你最近在家都干嘛啊?”
阳台的窗没有关,月亮挂在半空,抖落皎洁的光。李宏毅就站在其中,被冷冷裹挟。
十二月中旬《少歌》开播了,这是他从业以来接过最好的剧,也是在人生低谷时拉他起来的救赎。他一宿一宿的失眠,倾注无数心血,紧张,努力,尽所能。虽然嘴上说着演完就拉倒,无所谓他人说好坏。
但怎么可能呢。
所以他又开始失眠,彻夜翻阅着来自天南海北的评价。
那些人说得对,也不对。有很多事他想解释,但好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像现在敖瑞鹏问最近干嘛,他完全可以如实相告,说我难受、焦虑,睡不着;我好几次打算打电话吐槽,找人喝酒,可翻遍了好友一个都不合适。
他想说敖瑞鹏我想你,可劲儿想你,最想你,想死你。
啧,真他妈矫情。咋说,说屁。
李宏毅一脚踹开他,随口道:“要你管,有这劲儿赶紧给我去洗澡,臭死了。”
敖瑞鹏挣扎着站了起来,虚虚扶着墙:“你又睡不着了,对不对?不然怎么会半夜直播。”
李宏毅脚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拧开浴室门,打开水龙头放水。
“咱这行失眠不要太正常。我说敖瑞鹏你咋回事,镇魂街拍得不累啊你,还能看见我半夜直播?”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个好笑的事,于是转身道:“还有那个小号点赞,我说你没病吧?点那么多,片场挺闲啊。挨导演骂了吧?”
敖瑞鹏晃着走过来,问:“开心吗?”
李宏毅笑死:“你点你的关我屁事,有什么好开心的。我——”
“想哄你。”
啪,浴室里忽然一声巨响。
淋浴头掉进了水里,砸起一片水花。
李宏毅的镜片模糊了,什么也看不清。脖子也被溅到了,有点痛,可他不在乎。浴室里到处都是升腾的热气,遮住两个人面容,那个疑惑了自己很久的问题又钻了出来。
或许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敖瑞鹏。”
“哎,我在。”
“你今天杀青喝的酒?”
“嗯。”
“人多吗?”
“好多好多。”
“玩游戏了吗?”
“没。”
“那咱现在玩一个咋样?”
“你想玩什么?”
在这一片潮湿的白茫茫之中,李宏毅一下就抓住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他没有回答,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现在是喝高了,对吧?”
敖瑞鹏把头发向后捋起,沉沉地“嗯”了一声。
李宏毅低下了头,出声道:“喝酒都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咱俩还没来过。你酒量没我好,所以算你输。”
“我这人仗义,替你选真心话。放心,哥儿们绝对不坑你。”
他向后退了一步,深深呼吸,然后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问:“敖瑞鹏,你对每个朋友都这么好吗?”
排风扇没有开,狭小空间内越来越看不清。热浪与不知名的情绪交叠翻涌,逼迫着风暴中的人交出真心。
敖瑞鹏喝醉了,社交面具变得不再坚固。
他是笑哈哈的没心没肺人,也是顾虑周全的二十八岁成年人。
因此他没有直白地给出答案,而是反问李宏毅:“很重要吗?”
李宏毅不喜欢暴露自己,但其实他也不知道哪些话算暴露,可直觉此刻不应该顺着对方回答下去。
因为一旦承认,就会给出某种重要的东西,从此心甘情愿,任由对方处置。
他有过这样的经历,被欺负,被辜负,非常难受。
他害怕。
所以李宏毅转过身走了出去,若无其事地开口道:“随便问问,不说拉倒,谁稀罕。”
“你行李箱在客房,自己爬去拿换洗的。”
“绿色牙刷是我的,敢拿错就死定了。”
“洗头膏新买的,在——唔!”
李宏毅喋喋不休的嘴忽然一声闷哼,被人拽住袖子拉进了淋浴间。他甚至来不及再呼声,只能听着玻璃门被猛地一拉。
炽热的水流从天而降,汩汩流动,淌过每一片肌肤。
敖瑞鹏把人堵在狭窄一角,向来温和的眼神变得深邃,五官也锋利起来。他很累,所以低着头,把下巴靠在怀里人的肩膀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李宏毅,很重要吗?”
被再度逼问的人炸开了毛,初时怔愣后很快开始挣扎。李宏毅挤开面前的胸膛,扒拉着那颗脑袋。
太近了,一切都太近了,他会原形毕露。
“滚啊你!”
“我警告你别跟我在这里发酒疯,他妈信不信老子报.警抓你。”
他平时和人打打闹闹从来没输过,本以为制服一个敖瑞鹏轻而易举,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是被让着的那个。
敖瑞鹏纹丝不动。
他甚至抬起手放在了自己肩上,强迫自己以一种更为坦诚的姿态露出咽喉。
“回答我,我好想知道……”
低沉的声音透着脆弱与柔软,李宏毅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深刻地意识到,敖瑞鹏的声音条件有多好。
强迫是刀子,他不畏惧。可温柔是网,他无力逃脱。
他别开脸,觉得好生气,特特他妈的气。
敖瑞鹏这个王八犊子。
“是是是,很重要,超重要,重要得要死了!满意了没?赶紧起开!”
“为什么?”
他还不肯放过自己。
李宏毅放弃动作,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才转过脸,直视面前这人,带着难以言明的挣扎。
“敖瑞鹏,你怕我孤单,叫我去你家过年,可他妈谁想去啊!”
“‘重庆人民心理辅导群’是吧,什么搞笑名字。又是乐队又是骑摩托,成天吃啊喝啊,天南海北浪啊,多痛快啊。然后我再往你们那堆里一坐,里外不是人,屁也听不懂。你他妈不尴尬我还尴尬呢。”
“你的朋友那么多,我不知道自己是多少分之一。我的朋友很少,你可以算全部。”
“敖瑞鹏,这不公平。”
我就他妈不是什么合格的朋友,看不上对谁都好的好。
我很坏,想要独占你,哪怕只是当朋友。
我甚至不甘心,根本不想做你的朋友。
可我早就拒绝了你。
李宏毅是直男。
敖瑞鹏一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做完了近视手术,所以能清晰看到对方眼中的颜色。于是抬起手,轻轻擦掉了一滴落在那秀气鼻尖上的水珠。
他问:“李老师,我的酒还没醒,可不可以再玩一次游戏?这次我选大冒险。”
李宏毅一怔。
然后感觉上唇被含住,柔软湿热包围了自己。
他的视线正好对着敖瑞鹏,那双眼睛弯起熟悉的弧度。
“李宏毅,我对每个朋友确实都特别好,因为有时候一个人真挺难的。”他垂下眼睛,上下磨擦,“可对你的好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敖瑞鹏笑了一声,戳戳他的唇缝,答非所问:“李老师,你竟然没有打我欸。”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李宏毅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抬起胳膊给了这人一肘子,拉开淋浴门冲了出去,从头粉到脚。
“你你你你他妈干啥呢!”
这一声叫得响,却也格外透着虚。
敖瑞鹏扒拉两下找到了新买的洗头膏,挤出一泵在掌心,搓了好一会儿。
李宏毅一颗心跳得要飞出来,发出灵魂一问,结果完全没被当回事,整个人裂开,拳头都硬了。
敖瑞鹏,真有你的啊,他妈……
“我走了。”
“李老师,别走嘛。”
“你妹的到底要说什么啊,能不能爽快点,娘们唧唧准备逼疯谁?”
敖瑞鹏没忍住仰头哈哈大笑,水流顺着脖颈一路向下。转头对上李宏毅的目光,他又傻兮兮地露出二十来颗雪白锃亮的牙。
“宏毅老师,今年可以放烟花了。我给你买吧?”
“到时候你给我打视频,咱们一起放。”
“不管几点,我都在。”
李宏毅扶住门把的手停了下来。
过了很久,久到敖瑞鹏以为自己头发上的泡沫都要蒸发了,他才听见那人出声。
“密码是267391,走的时候行李不要全部带走。”
敖瑞鹏,留一件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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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好不是因为我怕孤单,而是因为你让人想爱。写到最后甚至有点感动(。
我觉得成年人之间很多事不用说那么明白,所以这个捅窗户纸文学有点模糊哈哈哈哈。
本来想写敖老师强吻,结果莫名其妙变成了公主爆发,敖老师只能温柔安抚了orz
敖李其实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可以写,但是塞不下了,下次再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