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木偶的故事【古言/原创】
我,是一只木偶。我的主人,是一名木偶师。
主人家里很穷,为了维持生计,他只好远走他乡,拜师学艺,走上了卖艺的道路。
主人出师那天,打造了一只属于自己的木偶,那只木偶就是我了。我常伴于主人身侧,随他到各处勾栏演出挣钱。
主人的技艺很好,每一挥手间总能带动我展现出曼妙的舞姿,看客无不拍手称好。渐渐...
我,是一只木偶。我的主人,是一名木偶师。
主人家里很穷,为了维持生计,他只好远走他乡,拜师学艺,走上了卖艺的道路。
主人出师那天,打造了一只属于自己的木偶,那只木偶就是我了。我常伴于主人身侧,随他到各处勾栏演出挣钱。
主人的技艺很好,每一挥手间总能带动我展现出曼妙的舞姿,看客无不拍手称好。渐渐地,主人成了一位小有名气的木偶师。
不知哪一天,我竟生出了灵智,可以在不受主人控制的情况下自由活动了。主人发现后喜出望外,对我更为上心照顾,也常常与我诉说他的心事。
我很享受和主人在一起的时光,享受被主人温柔照料的滋味。但美好似乎并不是永恒的……
在各地演出的那段时间里,主人结识了一位弹琵琶的姑娘。两人志同道合,门当户对,对彼此亦颇有好感。交往的日子长了,一来二去,便成了恋人。
自从主人与那姑娘相恋后,原先对我的关心便分给了那姑娘一大半。我时常看着主人和那姑娘一起演出的画面:主人操纵着我翩翩起舞,那姑娘纤纤玉手抚着琵琶,时而相视一笑。每每看到此情此景,一个词便在我脑中掠过:天作之合。
尽管我心里不是滋味,但我只能常常安慰自己,主人总是要成亲的,总不能一直跟只木偶过吧。只要能陪在主人身边,我便满足了。
直到那天,主人向那姑娘求亲了。主人手头并不十分宽裕,亦觉得金银财宝太过俗气,便决定把我作为聘礼赠与了那姑娘:“小生不才,无甚贵重物什可赠与姑娘。这只木偶是小生所造出的最满意的一只木偶了,若蒙姑娘不弃收下它,日后小生定当竭余之力,不亏待姑娘半分。”
自那以后,我便成了那姑娘的木偶。主人确是个好相公,他没有食言,对那姑娘体贴入微,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给她,仿佛满心满眼都是她,再容不下别人了。我自然被冷落在一旁,除却有演出,我便处于无人问津的境地中。
又过了好些年岁,我变得过于陈旧了,活动不再灵活。自然而然地,新的木偶顶替了我。主人心念旧情,也没把我扔了,就存放在一间破旧的、用于放置道具的小房间里。
日子久了,没人碰、没人打理的我周身都蒙上了一层令人难受的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积在我身上的灰尘越来越厚,我的灵智亦愈来愈弱,终是消散于天际了。
乱世有你,岁月静好【原创/BL】
“秋言,你快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参?”唐辰风一把拔起那“人参”,屁颠屁颠地跑到正寻找人参的温秋言跟前,兴奋地问。
温秋言直起腰,瞥了一眼唐辰风手里捧着的那根“人参”,抬手在唐辰风脑门上敲了一下,笑道:“傻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是萝卜。”
“哦……好吧,我再找找。”听温秋言说自己又找错了,唐辰风一阵失落。
看着唐辰风自我懊恼的背影,温秋言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温秋言是一位大夫,在镇上开了一家小医馆。温秋言所居住的小镇位处两国交界处。
三年前,两国开战,唐辰风是其中一个参战国的士兵。
那天,唐辰风所在的军队眼看不敌,派出唐辰风回京请求增援。谁知路上遭伏,...
“秋言,你快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参?”唐辰风一把拔起那“人参”,屁颠屁颠地跑到正寻找人参的温秋言跟前,兴奋地问。
温秋言直起腰,瞥了一眼唐辰风手里捧着的那根“人参”,抬手在唐辰风脑门上敲了一下,笑道:“傻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是萝卜。”
“哦……好吧,我再找找。”听温秋言说自己又找错了,唐辰风一阵失落。
看着唐辰风自我懊恼的背影,温秋言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温秋言是一位大夫,在镇上开了一家小医馆。温秋言所居住的小镇位处两国交界处。
三年前,两国开战,唐辰风是其中一个参战国的士兵。
那天,唐辰风所在的军队眼看不敌,派出唐辰风回京请求增援。谁知路上遭伏,重伤昏死路旁,被采药路过的温秋言发现并救下。
养伤三月,唐辰风本想返回战场,但无奈之前因重伤落下腿疾,就算他想回去,将军也是不允许他上前线的,害怕他一个伤残拖了后腿,于是便留在了医馆帮忙。
唐辰风常常和温秋言上山采药。原本温秋言碍于唐辰风的腿疾,是不同意他跟着上山的。但拗不过唐辰风万般恳求,最后只好让步了。
唐辰风跟在温秋言身边,也耳濡目染地懂了些许医术,治治风寒之类的小毛病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他总是认错药材,最常的便是把萝卜错认成人参。这不,刚刚又把萝卜当人参了。
两人采完了药,刚准备踏进医馆,就发现医馆里来了一个士兵。
“见过军爷,不知军爷来敝馆有何贵干?”温秋言作了作揖,询问道。
那位士兵也回了一个揖,道:“大夫也知道,我国正与邻国打仗,而今伤员过多,军医紧缺,上头便派我到这镇上征集军医。在下恳请大夫移步军营。”
听这不容置喙的语气,温秋言知道,就算自己拒绝那士兵也是势必要把他绑去的,便欲答应,却被一旁的唐辰风拦住了:“前线危险,此去九死一生,秋言你可要想清楚啊!”唐辰风抓住了温秋言的手臂,一脸焦急。
温秋言拍了拍唐辰风的手,摇了摇头:“辰风,你在军营待过,断是知道军令不可违的。”
“既然如此,那我替你去!”唐辰风眉头一皱,毅然决然道。
“先不说你有腿疾,你的医术并不如我,只懂得治一些小病小痛,你去能干什么呢?”
“秋言!”唐辰风还欲再劝。
“乖,在医馆等我,战事结束我便立刻回来。”温秋言按下了唐辰风的手,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便跟着那士兵走了出去。
刚踏出医馆,温秋言突然回头:“辰风,帮我打理好医馆。”
“嗯,放心吧。”唐辰风用力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
“嗯……”温秋言缓缓挤出一个微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年后……
“你听说了吗?了不得啦!”街上一位大爷咋咋呼呼地对另一位大爷说。
“怎么了?听说什么?”另一位大爷一头雾水。
“我国惨败,全军覆没啊!”那位大爷满脸痛心。
“砰!”那位大爷的话飘进了唐辰风耳朵里,手中的药罐子一个拿不稳,摔在了地上。
唐辰风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飞奔出门。
路过某户人家,看见他们拴在家门口的马,唐辰风立刻解了拴马的绳,翻身骑上,朝边关驶去。
唐辰风此刻耳边嗡鸣,外界的声音一点儿都听不见了。听不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听不见马蹄的“踢踏”声,听不见马的主人的叫骂……眼前闪过温秋言温润的笑,不觉视线模糊,湿了眼眶。
到了自己熟悉的沙场,满眼皆是鲜血与尸体。唐辰风一跃下马,飞扑到那尸山中,目光寻找着那抹蓝白的身影。
三天三夜,唐辰风翻找了一遍又一遍,嘴里不停地喃喃着:“秋言,你在哪儿啊?没有你,我看不过来医馆啊。你不在,谁告诉我那是萝卜还是人参啊……秋言……”
找不到温秋言,唐辰风失魂落魄地在沙场上坐了一天,最后怎么回的医馆,唐辰风自己也不知道。
自从沙场回到医馆后,唐辰风更尽心尽力地打理着医馆,每天闲下来就苦读药草类书籍,终于不仅分清了萝卜和人参,还能辨识更多药材了。他不敢有一丝松懈,不敢有一点疏漏,因为他怕温秋言回来后发现自己没有打理好医馆会生气,会对他失望。
他不相信温秋言死了,因为沙场上没有他的尸体。
一日,唐辰风如往常般到山上采药,突遇暴风雨。他慌忙地朝平时躲雨的茅舍跑去,却不慎脚底打滑,跌进一条深沟中,撞伤了头部,血哗啦啦地往外流。
镇上的另一家医馆内。
“爷爷!他醒了!”耳边响起一个小男孩稚嫩的声音。
一位老爷爷闻声匆匆进来:“唐公子,你可有哪里不适?”
唐辰风并无回应,呆呆地盯着屋顶。
“爷爷,他莫是摔坏脑子了吧?毕竟他脑袋撞出了好多血。”小男孩歪头问他爷爷。
“别乱说话。”老爷爷虽如是说,但也认为唐辰风是摔坏脑子了,惋惜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祖孙俩出去后,唐辰风的嘴里吐出一丝微弱的声音:“草药……要去挖……人参……”
喃喃着,便起身走出屋外,毫无意识地游荡,荡到一处田地里。
唐辰风四下张望着,突然,眼前一亮,跑到一块萝卜地里,一手拔出那个萝卜。
“秋言!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人参?”唐辰风惊喜出声。
无人回应。愣了一会儿,唐辰风再次出声:“傻子,说了多少遍了,这是萝卜。”他学着温秋言的语气,苦涩地呓语。
“你终于分清楚了。”身后忽而响起熟悉的,如春风般温暖的声音。
唐辰风呆滞了一瞬,猛然回头,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激动得泪水决堤,扔下萝卜奔到温秋言怀里,大声喊道:“不!我没分清!以后还得你提醒我!”
温秋言笑了笑,伸手回拥住唐辰风,轻笑道:“好。”
此后,山上总会出现一双背着草筐的身影,时不时响起:
“秋言!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人参?”
“傻子,说了多少遍了,这是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