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Caths Caths 的推荐 caths533.lofter.com
子衿Ciel

《养父》(6)

精英刑警养父战✘PTSD养子博


喜欢请三连!爱我请关注😘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王一博这几天有些奇怪。


肖战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看着男孩眼下越来越深的乌青叹了口气。


王一博心里有事。


让他睡不好觉,郁郁寡欢的事,肖战知道,而且为此很困扰。


他每天起床后都会去看看王一博,男孩总是醒着的,脸色有些疲惫,软软地叫爸爸,窝在他怀里撒会娇,然后再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出门上班。


肖战中午回不了家,他会在前一天晚上给王一博准备好饭菜,装进保鲜盒放在冰箱里,男孩热一热就能吃。


但他的食量还是那么小,而且越来越小了,肖战每天回家打开冰箱看,保鲜盒...


精英刑警养父战✘PTSD养子博


喜欢请三连!爱我请关注😘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王一博这几天有些奇怪。


肖战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看着男孩眼下越来越深的乌青叹了口气。


王一博心里有事。


让他睡不好觉,郁郁寡欢的事,肖战知道,而且为此很困扰。


他每天起床后都会去看看王一博,男孩总是醒着的,脸色有些疲惫,软软地叫爸爸,窝在他怀里撒会娇,然后再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出门上班。


肖战中午回不了家,他会在前一天晚上给王一博准备好饭菜,装进保鲜盒放在冰箱里,男孩热一热就能吃。


但他的食量还是那么小,而且越来越小了,肖战每天回家打开冰箱看,保鲜盒里的菜根本没下去多少。


只有晚上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王一博才会多吃一点。


他想小朋友应该会喜欢吃零食,还特意去超市买了一口袋,就放在桌上,满满当当的,嗯,现在还是满满当当的,纹丝未动。


肖战现在真的体会到为人父母的心态了。


上着班心里想的都是儿子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儿子在家里干啥呢,儿子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就是不说呢。


哎,可愁死他了。


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步入中年掉发的阶段了。


但王一博又不是一般的小朋友,他敏感,多疑又心思细腻,一点点小事都会想很多。


比如肖战有一天晚上没有照例亲王一博的额头。


那天刚接手一个案子,他为了回家陪王一博吃饭,一整天忙的飞起,太累了,脑子都转着疼,哪还有心思注意这种小细节,说了晚安就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后去看王一博,男孩还是醒着,乖乖地叫爸爸。


等走近了才发现男孩的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还没等他问,王一博就拉着他的衣服,可怜兮兮地问,爸爸是不是不要他了。


肖战惊了,他昨晚是梦游了吗,还是灵魂出窍了,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会让王一博冒出这种想法。


他抱着王一博左哄右哄,才让男孩说了原因,肖战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继续哄王一博。


过程太长他现在记不清了。


总之在肖战终于让王一博相信了自己只是单纯地忘记了以后,他已经光荣地迟到了。




汪卓成阴阳怪气地调侃他,“哟,看来这案子把肖队长累的够呛,这铁打的生物钟也能睡过头?”


“你拉倒吧。”肖战抚额叹气,“老子在家里哄孩子。”


汪卓成懵了,“这是什么新的冷笑话吗?”


“我没开玩笑。”


汪卓成:“。。。。。”

            “我觉得警局不适合你了,肖奶爸。”




在经过这次教训后,肖战对待王一博更小心了。


他甚至专门拿了个本子记下来,不是记王一博,而是记自己每天干了什么,生怕哪天又忘了事。


所以说,虽然他很担心王一博到底在为什么困扰,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问才合适。


而且这么些日子下来,肖战能感觉到,王一博对他还是很信任的,那些依赖的小动作,软乎乎的言语,是做不了假的。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等王一博自己主动跟他说心事呢。


男孩总要迈出这一步的,他总要学会倾诉,学会交流。


肖战静下心来等,可他没想到王一博这么能憋。


憋的人都要垮了,愣是不吭声。


他不知道王一博离崩溃还差多远,反正他是已经崩溃了。




能让王一博如此介怀的事,他问了,男孩也不一定说实话,肖战索性就装不知道,他要看看王一博每天不睡觉都在干什么。


吃完饭后,还是和往常一样,肖战陪着王一博玩了会乐高,九点半准时洗漱上床。


临睡前他亲了亲男孩的额头,跟王一博互道晚安,然后帮他盖好被子,关上了门。


肖战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看看书,过一个小时再去看王一博。


半个小时后,肖战放下了书。


啧,根本静不下心来,从开始到现在,一共就翻了两页书,还什么都没记住。


算了,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干脆坐在床上玩手机,不得不说,还是这个能消磨时间,虽然他完全不记得刚才看了哪个明星的八卦,但是时间的确混够了。




十点四十分,肖战下了床。


轻轻地走到王一博的卧室门口,贴着门听了听,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有些纳闷


难道只是单纯的失眠?


肖战在门口听了五分钟,确实没有任何动静,他缓慢地压着门把手,怕传出声音,用脚抵着门缝一点点推开。


真是把窃听那一套都用到家里来了。


肖战往房间里看了看,王一博在睡觉,嗯,闭着眼睛,睡得挺安稳,真乖。


。。。。。。

乖个屁,王一博为什么会在睡觉。


肖战懵了,他把门推开了一点,仔细看了看,男孩确实是在睡觉,嘴微微嘟着,神态也很放松,以他多年刑警的经验判断,还真不是装睡。


默默关上门,肖战很迷茫。


总感觉自己像是偷窥孩子隐私的变态家长。


而且还是偷窥了半天,发现孩子并没有隐私的特别愚蠢的变态家长。




他关了灯躺回床上,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肖战在床上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解。


不应该啊,王一博要是好好睡觉了,那跟熊猫似的俩黑眼圈是怎么搞出来的,早上明显的疲惫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撞邪了?


拉倒吧,肖战你是个人民警察,怪力乱神封建迷信这一套都想得出来。


可是细节和线索是不会骗人的,肖战很相信自己的推理。虽然对小孩儿到底睡没睡觉这种事,用上推理这个词有点滑稽,但道理是没错的。


绝对有问题。


反正都十一点了,大不了今天熬个通宵,他一定要搞清楚男孩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小时后。


肖战打了个哈欠,他按亮了手机,凌晨一点过了,说真的还是挺困的。


这和通宵办案子不一样,查案的时候大脑会长时间高度运转,加上烟草和咖啡的作用,人会处在一种很精神的状态,甚至比平时还清醒。


肖战想着想着又打了个哈欠。


忍不住揉了揉脸,妈的,他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可劲儿折磨自己。


“咚。”


肖战抬起了头,他好像听到一声很轻的。。。


“咚,咚。”


靠!


肖战一个翻身坐起来,声音是从墙的另一边传来的,很轻,很轻,应该是指节敲击墙壁的声音。


这他妈的是在干什么,肖战感觉背心有点发凉。


大半夜的,不睡觉敲墙玩?未免也太诡异了点,灵异故事吗?


他深呼吸了两下,冷静,冷静,不能乱想,封建迷信要不得。


“咚,咚,咚,咚。”


这次肖战注意听了,四声,递增的节奏,摩斯电码?他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性,并没有能够解读的含义,难道没敲完?


等了十分钟,墙的那一边没有再传来声音。


肖战感觉自己真的脑洞太大了,一个就上过两三年学的小屁孩儿怎么可能懂摩斯电码,简直是疯求了,都不如撞邪靠谱。


他下床穿上鞋,何必在这猜来猜去吓自己,过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走到王一博卧室门前,肖战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疯狂暗示自己,看到什么场面都不能慌。




他握上门把手,嗯?有声音。


肖战挑了挑眉,耳朵贴在门上,确实是王一博的声音,很小,微弱又朦胧。


“爸爸。爸爸。”


王一博在叫他?


肖战不再小心翼翼,直接推开了门。


呵,心理建设有屁用。




王一博被他开门的动作吓傻了。


他没来得及反应,还紧紧蜷缩着身子,只穿了上衣,裸露的大腿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不是一天的,有新有旧,冷汗出了一头,额发都打湿。


肖战看得出来,那些伤,全是男孩自己掐的。


长久的沉默。


是王一博先回过了神,他顾不上浑身的疼,腿使不上力,用手撑着爬了两步,抱住肖战的腿。


“爸爸。”声音在抖,手也在抖,他整个人都生理性地颤抖。


“爸爸,你不要生气。”王一博想笑着说的,他知道自己很狼狈,但还是想尽可能掩饰一点。


但肖战没有说话,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王一博的笑慢慢僵硬了,他不敢抬头看男人的脸,只能抱的更紧。


“爸爸,我错了,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男孩的眼泪都涌出来,他哭着求肖战,“你不要走,肖战,你说过的,你永远不走。”


肖战终于蹲下了身,看着王一博。


他刚伸出手就被王一博抓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男孩的表情太复杂了,肖战解读不出来。


痛苦?悲伤?害怕?绝望。


他听到王一博的声音。


“你打我吧,打到你不生气,只要你不走。”


肖战抽出了手,王一博缩了一下,他定定地看着肖战,然后,闭上了眼睛。


眼泪从他紧闭的眼中落下来。


肖战感觉心已经疼得裂开了,王一博,居然真的以为自己要打他。


不反抗,不躲,让他打,只要他不走。




肖战伸出了手,把他拉进怀里。


王一博睁开眼睛,他不敢相信,甚至忘记了哭,肖战,抱着他。


他用手碰了碰肖战的胸口,好暖,指尖都发烫。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王一博,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说!”


肖战拉开了男孩,握着他的肩膀,王一博看到了肖战的脸。


“我怕。。。”

怕打扰你,怕麻烦你,怕你会因此嫌弃我。



“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你想没想过我怕不怕?”


肖战用手摸了摸男孩的腿,很轻,怕弄疼他,只敢用指腹触碰。


“对不起。”


肖战的手停在王一博腿边。


“宝宝,对不起,爸爸早就该知道的。”


明明早就可以发现的,他为什么要等王一博来说,一直等到今天。


王一博怎么会说呢,他永远不会说的。


他太懂事了,活成草木皆兵的样子,宁愿每晚都这样折磨自己,也不来敲肖战的房门。


他隐秘地,胆怯地暗示,敲墙壁,躲在房间里叫爸爸。多久了,是不是久到耗干了期待,只剩下机械性的动作。




有什么落在了自己腿上。


王一博往下看,一滴小小的水珠,肖战低着头,第二滴,砸在腿上。


肖战,哭了?


这个认知让王一博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爸爸。爸爸?”


“宝宝,这些,疼不疼?”


男人的手一遍又一遍抚过那些淤痕,好像以为自己的手是块橡皮擦,可以擦掉这些刺眼的伤。


王一博拉住了肖战,“爸爸,不疼。”


“你太爱撒谎了,怎么会不疼呢。”


他让王一博靠在自己怀里,拨开男孩汗湿的额发,“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疼。”


王一博心脏“突”地一跳,低下头躲避肖战的目光,没有说话。


肖战这次没有等他回答,伸出手按了按王一博腹部的肋骨缝隙。


“啊!”王一博痛的尖叫,整个人都缩起来。


叹了口气,肖战又问他:“做噩梦?”


男孩刚疼过劲儿,红着眼睛点头。


“梦到什么了,可以告诉爸爸吗?”


到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梦到他,打我。”


王一博还是很怕,提起来都发抖。


“他说你不会管我,会和妈妈一样走掉,然后掐着我的脖子,呼吸不了。”


肖战抱着男孩的手紧了紧。


“不怕了,以后爸爸都陪着你睡觉,就在你旁边。”


“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


“宝宝。”他轻轻拍王一博的背,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会疼,会做噩梦,是因为宝宝生病了,爸爸不告诉你,是因为。。。”


王一博捂住了他的嘴。


掌心出了些汗,湿湿的,男孩似乎很害怕,拼命摇着头,“别说,别告诉我。”


他又哭了,眼泪花儿管也管不住地往外流,“爸爸,我不想死。不想。”


“谁说你要死了。”


肖战拉开王一博的手,看着哭得惨兮兮的男孩,他无奈了,“我是想说,因为这个病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怕你理解不了自己胡思乱想,才不告诉你的。”


男孩听他这么说,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带着水渍的睫毛扫过眼睑。




“我没想到不告诉你,会让你胡思乱想地更厉害。”肖战把手放在王一博的左胸口,“宝宝的心,它受伤了,身上的伤口好的很快,但心好的很慢,它还没有痊愈,所以会疼,会回忆起那些伤害过它的事情。”


“宝宝不能把心藏起来,你藏得越深,它会好的越慢,你看,在皮肤表面的伤口总是最快好的对不对,因为在视线之内,看到的人都会担心,会希望它快点好,伤口是能听得懂的,它想原来大家都讨厌我啊,就会自己走掉了,但是心里的伤口,爸爸看不到,宝宝得和爸爸说,说的越多伤口会好的越快,就不会再疼了。”


王一博将自己的手也放在胸口上,被肖战握住,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要说,什么?”


“说你的难过,害怕,痛苦,烦恼,所有的,把你的心事告诉我,我是父亲,天塌了也会帮你扛着,宝宝只需要站在爸爸身后就好了,知道吗?”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连老师也没有教过,是太美好了吗,连老师也没有体会过的好。


王一博也可以听到这样的话吗?


王一博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只是太胆小了,捂住耳朵,不敢让自己相信。


“爸爸。”


就这一次吧,王一博,就这一次。


给自己一次机会。


就算会摔的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想要抓住的,是光啊。


“爸爸。”


他抱紧了肖战,明明在流眼泪,却笑得很开心。


谁又能拒绝太阳的温暖呢。




“好啦,穿这么少,该感冒了,咱们躺床上去。”


肖战把王一博抱起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把男孩放下,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


王一博很开心,是终于如愿以偿的满足。


他靠在肖战的怀里,偏过头蹭着男人的胸口。


“爸爸,抱抱我。”


肖战好笑地敲了敲他的头,“我不是在抱着你吗?”


王一博声音软软的,“不是这种。”


肖战怕弄疼王一博,只是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双手虚虚地拢着他。


他自然明白王一博的意思,笑着说:“乖,那样会疼的。”


“我不怕疼。”男孩出奇地固执。


“不疼的,你抱抱我。”


他知道肖战会妥协的,像所有家长一样,总归会妥协的,王一博转过了身,肖战把他拥进怀里,手臂都收紧。


他终于陷在了雪松混着烟草味道的怀抱里。


很疼,但很安心。


王一博喜欢这种疼痛,可以让他清醒地感知肖战的温暖和爱意。


真好。


他得到了。


胆小鬼也有幸福的权利。







子衿Ciel

《养父》(2)

精英刑警养父战✘PTSD养子博


喜欢请三连!爱我请关注😘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41度,人都烧脱水了,再晚点送来就没命了。”穿白大褂的医生拿着笔记录病历。


他看着面前的年轻警官叹了口气。


做了十几年医生,自然是懂事的,警察送来的人,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可怜孩子咯。


“先降体温吧,伤口简单处理一下,这种情况检查不了别的,24小时观察期,要是醒不过来的话,抱歉,我必须得说,会很危险。”


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护士给王一博挂上点滴后,他把病历递给护士,示意她先出去。


病房的门关上,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不是什么舒服的味道。


“...


精英刑警养父战✘PTSD养子博


喜欢请三连!爱我请关注😘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41度,人都烧脱水了,再晚点送来就没命了。”穿白大褂的医生拿着笔记录病历。


他看着面前的年轻警官叹了口气。


做了十几年医生,自然是懂事的,警察送来的人,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可怜孩子咯。


“先降体温吧,伤口简单处理一下,这种情况检查不了别的,24小时观察期,要是醒不过来的话,抱歉,我必须得说,会很危险。”


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护士给王一博挂上点滴后,他把病历递给护士,示意她先出去。


病房的门关上,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不是什么舒服的味道。


“警官,我冒昧地问一句,这是证人?”


肖战挑了挑眉,不太明白这个问题意欲何指,“什么意思。”


医生看了看病床上的男孩,插着液针的手像失去养分的枯树枝,额头贴着退烧片,蜡黄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总有些于心不忍。


“可以用药让他醒过来,思维神智都清晰。”


“不需要。”肖战打断了医生的话,这有些不合礼数,但他很难能把如此残忍的话听完,“普通病人,正常治疗。”


他往前走了两步,摸了摸男孩的脸,滚烫的,烧得心都发紧。


“麻烦你安排个护工照顾他,你也知道,做刑警的,走不开。”


肖战略感歉意地笑了笑,“这是我的私人请求,医药费和护工的费用我来出。”


医生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配合你们工作是应该的。”


肖战又看了看王一博,男孩闭着眼睛,睡得很安静,他收回了目光,拿起柜子上的缴费单。


“谢谢,我得赶回局里了,麻烦你,治好他。”


“放心,病人醒来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


走到病房门口,关门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王一博。


玻璃一样的男孩,不知道这个人间还是否值得他眷恋。24个小时,和下最后通牒没有什么区别。


肖战关上了门。


他相信王一博,倔强又坚韧的男孩,即便世界未曾给予他善意,他也不会逃避。


活着,本就需要莫大的勇气了。




肖战回到警局时,汪卓成他们已经收队了。


他走到自己办公室,果不其然汪卓成又把各种证物文件甩到了他桌上,肖战无奈地整理好,问一边的警员,“汪副队呢?”


“在法医室。”


看来是刘海宽已经开始做尸检了。


肖战脱下制服,换上备在办公室里的便装,把制服挂在衣架上,还有点潮。


算了,也没空管,回家了再洗吧。




“海宽哥,阿成。”


肖战走进法医室,打开立柜,熟练地换上隔离服。


“哟,我还以为您得在医院守一夜呢。”汪卓成没好气儿地说道。


肖战带上口罩,“那孩子多可怜啊,医生说24小时醒不过来估计就难了。”


汪卓成听他这么说,倒是忘了生气了,“这么严重?”他看了看验尸床上躺着的女人,“啧,真他妈是个畜生。”


肖战心情显然更不好,他戴上橡胶手套,“先不说这个,尸检结果怎么样?”


刘海宽放下手术刀,将尸体身上的蓝色垫纸揭开。


肖战下意识地侧了侧头,怎么说也是王一博的母亲,他做不到像对待其他死者一样坦然。


“死因是颈部的割裂伤,气管断了,窒息而亡。死亡时间在四天前的晚上八点左右。”


“不是失血过多?”肖战有些纳闷,毕竟他们在现场发现了大量血迹。


刘海宽摇摇头,“凶器应该一把厨用剔骨刀,很锋利,血迹应该来自于身上的伤口,老实说,就算不割喉,按照伤口的出血量也活不成。”


肖战叹了口气,将垫纸盖好。


他问汪卓成,“凶器在现场吗?”


“不在,应该是跑的时候带走了。我们调了小区门口的监控,凶手在杀人后跑出小区,拦了一辆出租车潜逃。出租车司机已经找到了,口供在你桌上,不过没什么有效信息。”


时间隔得太久,追踪罪犯的黄金时间早就过了,线索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模糊。


肖战取下了口罩,转过身,“尸体收好,先开会。”




刑警队办公室内。


汪卓成把人物关系图和证物链已经梳理好。


“死者陈敏,女,38岁,五年之前都在一家酒店做前台,后来突然辞职,原因是因为受到家庭暴力,一直待业在家,B市人,父母还健在,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


“死者的儿子王一博,男,13岁,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辍学了,没有任何社会关系,通过邻居的口供得知,他受到家庭暴力的时间长达六年,这六年时间里他没有出过一次门。”


“凶手王震,男,40岁,早年间曾做过生意,收入尚可,后来公司倒闭,家底都用来还债了,搬到了这个安置小区里,现在在工地给人开吊车,工地已经走访过了,最后一次上班是在四天前,下班后没有再出现过,脾气古怪,嗜酒,不怎么和人打交道。”




汪卓成点开了刚刚搜索到的监控视频。


“我们已经调取了各个路口的监控,王震在两天前曾出现在城西的改造区,乘坐出租车来的,下车后没有再出现过。”


“等一下。”肖战打断了汪卓成,他用紫外灯笔点了点监控视频的角落,“把这个放大。”


技术员将截图做了高清处理后放大,投影到屏幕上。


是个路标牌,“向西500米,莲花公墓。”


按照男人下车后走的方向来看,确实公墓的方向。


汪卓成不解,“他去公墓干嘛?信教的?杀了人去忏悔一下?”


“你说他逃走的时候带钱了吗?”肖战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紫外灯笔。


“他的钱包和手机都留在犯罪现场,并没有带走。”汪卓成说着说着反应了过来,他震惊了,“卧槽,不可能吧。”


“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没什么不可能的。”肖战站起身,屏幕定格在那个小小的路标牌上。


“其实我觉得他还挺聪明,食物和酒,这里一年四季都不缺。”


倒不是夸奖,嘲弄罢了。


肖战拍了拍手。


“五分钟后,全队楼下集合,凶手携带管制刀具,目标城西莲花公墓。”


“是。”




抓捕行动进行得很顺利,凶手一点没反抗。


他们在找到王震的时候,人已经靠在墓碑上喝高了。


不得不说,心还挺大,肖战和汪卓成哭笑不得。


人带进审讯室里,虽然证据确凿,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肖战坐在王震对面,汪卓成站在一边。


将凶器和证物照片甩在桌上,肖战说:“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自己交代犯罪过程吧。”


审讯室内的灯光冷白,打在男人脏兮兮的脸上有些阴森。


王震突然笑了,笑的前仰后合,他倒是坦诚,供认不讳。


“是啊,我杀的,我他妈早就想这么干了,要不是那婊子爬别人的床,老子怎么可能破产,只能窝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


他的眼睛里闪着狂妄的光,“警官,我真遗憾,还留了那个野种一条命,我早该掐死他,省得他来克我,谁知道他是那个婊子爬哪张床爬出来的东西?”


“砰!”


肖战站起来,手握成拳,狠狠砸在桌上。


他倾身看着男人,“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王震并不傻,相反,他是个脑子很灵活的人,看到肖战的表现,多少也觉出了点意思。


“哟,警官,动这么大火啊。”。


亡命之徒就是这点,豁出去了,谁也不怕。


“我说他是野种怎么了,我是他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野种,煞星,和他妈一样,都是爬床的货色。”


肖战盯着王震的眼睛,勾了勾嘴角,嘲讽地笑了,“你是他爹?你也配?”


“我不配难道你配?”


肖战没接话,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手握的很紧,小臂上的肌肉都绷起。


汪卓成在一边看的明显,肖战生气了,他还没见过自己队长动这么大火。


“肖战,你。。。”


“出去,监控关了。”




汪卓成愣了愣,然后压低了声音,“你他妈要干什么,会挨处分的。”


“所以让你把监控关了。”


肖战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汪卓成只得作罢,提醒了一句,“别留外伤。”


他退了出去,让监控室的警员们都出来,把门锁上,按了开关,审讯室的单面镜升上去,监控镜头关上。


男人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肖战,“你要干什么,警察动私刑,我他妈会举报你的。”


“随便你,我不在意。”


肖战卷起衣袖,眼底暗了暗。


“现在让你感受一下,我配还是不配。”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肖战拿着口供册走出来,他神色如常,像平时一样笑着,将口供签上字递给一名警员,“送去档案室,剩下的结案资料我整理完再送过去。”


汪卓成拍了拍肖战的肩膀,“兄弟,可以进去吗?”


肖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可以,你和小余去把人收押了,结案。”


说完带着警员们走了,审讯室门口只留下汪卓成和队里的狙击手余谨,倒是信得过的老人。


汪卓成开了门,王震目光呆滞地坐在审讯室里。


还行,比他预想的血腥暴力现场好太多了,光看表面甚至如同无事发生。


汪卓成将椅子上的手铐解开,顺便检查了一下男人,一点外伤都没有,很专业。他不动声色地碰了碰男人上身的几个地方,男人登时痛地惨叫。


余谨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事,估计疯了。”




汪卓成发誓,他刚才绝对只是轻轻碰了碰,一点劲都没用。


妈的肖战,真狠,够爷们儿。




肖战是在两个小时后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医生通知他,王一博醒了。


肖战本来正准备回家,听到这个消息,连忙整理好东西,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王一博正在换针,他的血管太细了,很难找,护士扎了两针都没找对位置。


肖战看着都揪心,液针在男孩手背上抽出来又插进去,王一博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走过去,对护士说,“看准了再下针,他会疼的。”


也不知道是之前真的没认真扎还是怎么地,肖战说了这话以后,倒是一针就下对了。


护士在调好滴液速度后便退了出去。


王一博靠在病床上,看着肖战说,“我不疼。”


肖战将带来的食物放在柜子上,笑着说,“扎你那么多次你不疼?”


王一博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嘲讽肖战,平淡地说:“习惯了。”


肖战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上,正在拆外带盒的手顿了顿。


索性坐到了病床上,他看着王一博,“疼这种事不是用来习惯的,疼了就要说,你不说别人就当你不疼,知道吗?”


王一博看肖战的眼神又奇怪了起来。


他偏了偏头,自嘲似的地说,“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吗,谁管我啊?”


“我管。”


王一博看向肖战,似是觉得听错了,“你说什么?”


肖战笑了笑,他很认真地说:“我说,我管你,以后,都管你。”


“以后是多久,到案子结束吗?”


肖战摇头,“案子已经结束了,我说的以后,非要说多久的话,只要我活着,都算数。”


王一博显然并不相信,他选择忽略掉了这一段对话,问肖战,“案子结束了是什么意思?你抓到他了?”


“是,已经收押了,等法院判决。”


“会判什么刑?”


肖战想了想,“不出意外的话,枪毙吧。”


王一博心情似乎好了点,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又睁开,“我能提个要求吗?”


肖战点点头,试探性地问他,“想给他减刑?”


“怎么可能。”王一博翻了个白眼。


他望着天花板,医院的白炽灯很亮,照的脸都惨白,“行刑的时候,我想亲眼看着。”


还真是让人意外的要求,看着亲生父亲被枪决,多残忍的事,肖战却只觉得心疼,六年的家暴与囚禁,母亲的隐忍和痛苦,王一博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他等到疼痛已经麻木,等到已经不会哭泣,等到一颗跳动的心脏,活生生地冻起来,再被狠狠踩碎。


肖战没有理由拒绝王一博,他知道,如果男孩有能力,或许今天他要收押的就是王一博了。


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我答应你。”肖战笑着说,“不过。。。”


王一博皱了皱眉,好像不满意他卖关子,“不过什么?”


肖战拿起柜子上的一盒蔬菜粥,舀起一勺,轻轻地吹凉了,喂到王一博嘴边。


“张嘴,乖乖吃饭。”


王一博拧不过他,只得张开嘴任由肖战喂。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不满地问肖战,“你还没告诉我不过什么呢。”


肖战又喂了他一勺粥。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很温柔,他没穿制服,简单的牛仔外套休闲裤,和昨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粥太烫了,连带着心也被捂热。


他听到肖战的声音。


“不过一博要好好养病,乖乖吃饭,等你出院了,我会带你去看的。”




啧,又是哄小孩子的语气,真烦。


这粥挺好吃的,很久没吃过热腾腾的食物了。


希望肖战明天也能带粥来。




子衿Ciel

《养父》(1)

精英刑警养父战✘PTSD养子博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喜欢请三连!爱我请关注😘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A市的秋雨总是连绵不断,天空阴霾,黯淡无光,一星期的持续落雨,搞得人也提不起精神。


“肖队,北郊的安置小区接到报案,死者为一名中年女性,凶手已经潜逃。”


报告中断了,肖战放下了手中的笔录,回头看那名实习警员,“然后呢?”


“额,汪副队让您过去一趟,说现场有个很麻烦的小孩,他搞不定。”


“小孩?”肖战有些纳闷,“什么意思,凶手?还是受害者?”


实习警员挠了挠头,“这,汪副队就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啊。”


“行吧,我去...


精英刑警养父战✘PTSD养子博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喜欢请三连!爱我请关注😘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A市的秋雨总是连绵不断,天空阴霾,黯淡无光,一星期的持续落雨,搞得人也提不起精神。


“肖队,北郊的安置小区接到报案,死者为一名中年女性,凶手已经潜逃。”


报告中断了,肖战放下了手中的笔录,回头看那名实习警员,“然后呢?”


“额,汪副队让您过去一趟,说现场有个很麻烦的小孩,他搞不定。”


“小孩?”肖战有些纳闷,“什么意思,凶手?还是受害者?”


实习警员挠了挠头,“这,汪副队就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啊。”


“行吧,我去一趟。”


肖战将之前一起案子的笔录整理好,连同证物文件一起交给实习警员。“这些送去档案科,跟他们说我临时出外勤,回头再签字。”


“好的,肖队。”




雨天出行总是莫名的烦躁。


肖战收了雨伞,把警灯放到车顶,油门一踩,车胎滚过地面,溅起一片混着泥的积水。


又得洗车,他想着。


还好是下午,高架上并不堵,警笛孜孜不倦地响着,雨刷机械性地扫掉车窗上的雨水。


肖战看了看导航上的定位,是个挺老的安置房区,他知道那个地方,挺乱的,片儿警也懒得管,毕竟住那儿的人都不讲究。


进城打工的租房客,图个房价便宜,或者彻底买不起房的穷人,只能在安置房里得过且过。


老旧的楼道,昏黄的灯光,估计铁制的扶手还生着一层锈,再加上连续一个星期未停的雨。


啧,多适合杀人的环境。


简直是小说里的完美犯罪现场。




肖战正想着,接到了汪卓成的来电,他趁着红灯的时间挂上耳麦,按下了接通。


“喂,我这着急忙慌地就出来了,说说吧,什么个情况啊。”


车厢内很安静,只有警笛声响个不停。


“别提了,这杀人现场找到个小孩,死的是个中年女人,我猜是他妈,凶手不在现场,我猜是他爸。”


还挺押韵,肖战都要被他整笑了,“你跟我在这说相声呢?你不是猜完了,还让我去干嘛?”


电话那头汪卓成叹了口气,“问题是这小孩不让我们进现场,他不知道在那尸体边上守多久了,这个天气,邻居闻到尸臭了才报的警,我们一开门他就拿把菜刀站门口,谁也不让进。”


“你还制不住一小孩?”


“我是怕他把自己给砍了,你来看了就知道了,瘦的只剩骨头了,站那都抖得跟筛糠似的,能拿得动菜刀我都觉得励志。”


绿灯亮了,肖战踩了油门,警车随车流一起驶了出去,他提了点速,熟练地超了两辆车。


“男孩女孩?多大年纪?”


“男孩。”汪卓成像是想了想,才继续说道,“看起来六七岁,瘦脱相了,年纪不好说。”


“知道了,十分钟后到,先挂了。”




又是这种刑事案件。


做了这么久刑警,听汪卓成说的情况基本已经能做出判断了,无非是长期虐待,家暴致死,可能是酒后杀人,然后畏罪潜逃。


他从内心反感这种案子,大概人对家庭总是抱着美好憧憬的,肖战也不例外,看到美好的东西被染上鲜血和杀戮,不免心寒。


肖战以前看过一本小说,有句话他记得很清楚。


下雨了,流血的天气。”


写得不错,的确如此。




警车稳稳停在安置小区楼下,肖战从车上下来,雨下的很大,汪卓成在楼道口等他,索性就不打伞了,跑了几步过去。


“其实我觉得你更应该叫个谈判专家或者心理医生来,我来有什么用。”


肖战摘下被雨淋湿的警帽,一边上楼一边和汪卓成说着。


汪卓成却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赞同肖战的话,“我觉得谈判专家和心理医生只会更刺激他。”


那我就不刺激他了?


肖战不解,也没再多问,径直上楼。


“肖队。”


肖战向警员们点了点头,环境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只不过还要更脏乱差一点,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肖战看向汪卓成,“除了车上你跟我说的那些,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其他的都需要勘测现场和尸体才能做出判断。”


行吧,肖战拍了拍衣服上的雨水,他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警员们都留在了楼梯口,肖战是一个人过去的,人越多越乱,受害者肯定会更紧张。




门是开着的,很大一股尸臭味从房间里散出来,连肖战这个见了无数尸体的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往屋内看了一眼,没开灯,很黑,地上躺着个女人,地板上很多血迹已经干了,只有身下的一滩。


殴打后利器割喉而死。


啧,过于残忍的手法,他往房间内迈了一步,被一只拿着刀的手拦住了。


“别过来,出去。”


声线清冷而沙哑,听不出半分小孩子的感觉。


肖战往后退了一步,男孩拿着刀往前走了一步,肖战看清了他的样子。




说实话,来之前他以为汪卓成多少是有些夸张的,毕竟他一向说话不着调,警局公认的。


不过这次,汪卓成没夸张。


他甚至已经说的尽可能好了。


眼前的男孩除了脸还算完好,全身上下都青紫交错,左手手肘处有一道贯穿伤,应该是被利器穿透造成的,伤口半好不好,结了痂却渗着血,他穿着根本不合时宜的短袖短裤,手脚冻的发白,脸色却呈现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蜡黄,膝盖和手肘瘦到诡异地突出。


汪卓成没有说错,男孩的确一直在颤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堪堪握住刀,额角和鼻间有细密的汗珠。


他在发烧,或者还有别的什么病症。




肖战蹲下身,解下腰间的配枪放在男孩脚下,他尽力做出最诚恳的样子,用了最温柔的语气。


“孩子,我不会伤害你,别害怕。”


男孩没放下刀,扯了扯嘴角,勉强能看出是个很不屑的笑容,“我会信?”


“你可以不信。”肖战笑了笑,他依旧蹲着,男孩比他高不了多少,倔强地举着刀的样子有些滑稽和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像是没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王一博。”


肖战还是笑着,他索性坐在了地上,毫不在意地让胸口对着男孩手里的刀,“你多大啦?”


王一博奇怪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别紧张,我们说说话。”肖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屋内,“很久没有人和你说话了吧。”


王一博果然有了反应,他咬了咬嘴唇,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低下头,声音还是那么哑,“十三岁。”




十三岁?初中生?


肖战震惊了,这孩子看起来也就是上小学的年纪,这身高,这样子,怎么看怎么也是个位数的年纪。


生理上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他经历了什么,什么样的折磨,让他连长大都做不到,身体发育生生停在了小孩子的阶段。


肖战有些动容了,尽管他知道工作时间不该动感情,却难以控制不住心疼和愤怒。


他缓了缓情绪,男孩敏感又多疑,他得小心再小心。




“进去看看妈妈好吗?”肖战试探着说,“我和你,我们一起。”


男孩并没有接话,也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他回头看了看屋里,手里的刀略微松了松。


“妈妈,死了吗?”


他的声音很空,穿过老旧的楼道里,像一阵风,轻飘飘地。


“你会一直记得妈妈吗?”


男孩似是疑惑,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他想了一会才轻轻点头。


“那妈妈就没有死。”肖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妈妈在你的这里,永远都在。”


男孩突然笑了,不是开心,也不是嘲笑,他笑出了声,呛得咳嗽了几下。


像是笑够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肖战说,“你真会说话,应该去当老师。”


肖战不可置否,他明白男孩对他已经放下些戒心了,“但警察更适合我,老师只能教人,而我可以救人。”


“救人?”男孩又做出了那个不屑的表情,“你来不及救。”


“我不否认,这是我的失职,我向你的妈妈道歉。”


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但我说的救,是救你。”


“救我?”男孩突然激动起来,他额头又冒出了几滴汗,随着身体的颤抖,滑进衣服里,“我不需要你救,你也救不了我。”


“一博,你需要的。”肖战伸出手,轻轻放在男孩握着刀的手上,男孩条件反射地一颤,刀尖正对着肖战的胸口,他抖的再厉害点就能扎进去了。


王一博有点吓到了,“你要干什么,离远一点。”


“别怕,我会握着你的手,这把刀不会伤害到你不想伤害的人。”


肖战将那把刀转了个方向,横在他和王一博中间,刀尖朝着外面。


“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会帮你握住这把刀,制裁那些坏人。”


“一博,可以相信我一次吗,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抓到凶手,也会给你新的生活,绝不骗你。”




王一博没有回答。


抽出手,刀留在了肖战手里,他站在门口,微微侧过身。


“让他们,进去吧。”


他又往屋内看了看,靠着门框,低下头,“对妈妈,轻一点,她身上有伤,会很疼。”


肖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男孩,他站起身,男孩太瘦小了,才到他腰部那么高点,像是风中残烛,已经透支了所有活力。


“谢谢你,承诺你的,我一定实现。”




肖战转过身,走到楼梯口叫汪卓成他们准备进现场。


汪卓成惊讶地锤了锤肖战的胸口,“可以啊,肖队长这单身男青年哄孩子真有一套啊。”


肖战笑不出来,扒开汪卓成的手,“那孩子生着病,病的不轻得赶紧送去医院,你们进现场先取证,尸体直接带回局里,我会联系海宽哥来做尸检。”


汪卓成套好鞋套,戴上橡胶手套,从一名警员手里拿过现场记录的本子,递给肖战,“把字签了,我有分寸。”


汪卓成叹了口气,“多少也有些感触的,放心吧,我也想尽量给死者留份体面。”


肖战签了字,听他这么说,笑着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再回到那个门口时,王一博还是靠在门框上,没有看屋内,他在仰望天空。


可惜是雨天,只有乌云和密密麻麻的雨点,下午三点,没有阳光。


男孩的眼睛里装进了这场雨,雨水落在了地面上,他的眼泪却都落进了心里。




警员们进现场的时候,男孩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那已经是与他无关的另一个世界。


肖战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虽然他真的需要检查一下犯罪现场,但是他不忍心让男孩一个人留在外面。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声音很小,肖战要是不注意的话肯定都听不见。


“我叫肖战。”


男孩又问:“哪个字?”


“肖想的肖,战争的战。”


“肖战?”王一博转过了头,他太矮了,只能仰望着面前的男人,高大,挺拔,穿着充满正义感的警察制服,宛如天神下凡。


“肖战。。。”


男孩的话没有说完,他晕倒了。




肖战慌忙地抱住他,用手摸了摸男孩的头,烧的滚烫,背后的衣料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把王一博抱起来,“阿成,救护车到了没有,他烧晕过去了。”


汪卓成的声音从屋内传过来,“在楼下了。”


不能再等了,这么高的温度,也不知道烧了多久了,男孩身体太差,烧出并发症来就麻烦了。


“我带他去医院,你指挥现场工作,弄完收工局里见。”


说完也不等汪卓成回答,抱着王一博急匆匆地下了楼。




“哎,不是。。。”汪卓成从屋里出来,肖战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他对肖战无语了,这他妈是什么新型的溜号理由吗?还能这样玩的?




阿驴Avery

《好为人狮》(二十三)

[图片]

30


肖战被带着走去王一博的房间时,他已经穿好衣服,想带着肖战一起去母亲口中的“祭坛”。肖战拒绝了,理由是“你们家事我就不去了”。王一博觉得他是害羞,叮嘱肖战等待自己就离开了。


纯白的祭坛坐落在湖中心,呈马蹄形,缺口那一段连接着通往岸边的栈桥。

王一博在栈桥上正在大理石雕塑边等待自己的母亲,母亲正在看一本书。她听到脚步声便抬头,望向王一博的眼神就像播种的人望向晚熟的水稻。


“来了。”母亲抚摸他蓬松的头发,像在竹林中救出他那样紧紧拥住王一博的肩胛骨,“瘦了,长大了。”

王一博闻到母亲的身上久违的草木香气...



30

 

 

肖战被带着走去王一博的房间时,他已经穿好衣服,想带着肖战一起去母亲口中的“祭坛”。肖战拒绝了,理由是“你们家事我就不去了”。王一博觉得他是害羞,叮嘱肖战等待自己就离开了。

 

纯白的祭坛坐落在湖中心,呈马蹄形,缺口那一段连接着通往岸边的栈桥。

王一博在栈桥上正在大理石雕塑边等待自己的母亲,母亲正在看一本书。她听到脚步声便抬头,望向王一博的眼神就像播种的人望向晚熟的水稻。

 

“来了。”母亲抚摸他蓬松的头发,像在竹林中救出他那样紧紧拥住王一博的肩胛骨,“瘦了,长大了。”

王一博闻到母亲的身上久违的草木香气,和自己身上的一样,是每次恐惧、惊慌时唯一能令他安定的气味。

 

他伸手回抱母亲,突然想到有人身上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由人工合成的化学添加剂构成,但仍能像母亲一样令他感到安心。

于是王一博将双手搭在她双肩上,忍不住问:“妈妈,我跟肖战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语气有点炫耀、有点期待,让王妈妈想到王一博很小的时候,半大的小狮子兴高采烈驼了一只骨瘦伶仃的小猴子回家,问自己:“妈妈,这是我的新朋友,好不好?”


荒唐至极,狮子怎么能跟猴子当朋友呢?那时候的她火冒三丈,狠狠地教训了王一博一顿,说这是猎物、是食物,不能够当朋友。结果王一博又哭又闹,还躲在树洞里面不肯吃肉,搅得全家上下都不得安宁,只好随他去。

 

后来大家都知道,王一博最喜欢先斩后奏,他的“好不好”从来都不是疑问句,并没有想要征求你的同意。他是在下通知,是告诉你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的事。

这个臭脾气体现在小时候是要跟猎物做朋友,现在长大了,体现在要跟肖战谈恋爱。

 

母亲于是问他:“那我说不好,还有没有办法把你们分开?”

王一博摇摇头,笑嘻嘻地:“没有。”

 

“这件事再说吧,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现在有多傻了。”母亲不置可否地转移话题,摸了摸他的脉搏,点点头说:“力量贯通了,这次应该能成功。我们先办加冕吧。”

 

王一博得意地笑了,他三步并上两步跳上王座下垒高的台阶,端坐在金线刺绣的软椅上,等待母亲给他戴上皇冠。

他试图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怎么跟肖战一样,老是不信我们能长久。”

 

母亲正擦拭着皇冠上镶嵌的猫眼石,为小儿子的成人礼做最后一步准备,随口回答道:“看我和你爸不就知道了……”

“是~和人谈恋爱虽然开心,但没什么好结果,您说了八百遍了。”王一博接上这句他耳朵都起茧的话,“那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分开?”

 

母亲的动作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当了王之后要担当起守护族群的责任,而人类需要在都市和社会中生活。”

王一博奇怪地说:“你能让他过来啊!”

 

母亲反问他:“那你去问肖战,问他愿不愿意为你‘过来’,为你下辈子呆在深山里。”

“他为什么会不愿意?”王一博毫不迟疑地回答,“互相喜欢还不够吗?”

 

母亲没继续说话了,只是摇摇头笑了笑,试图把擦拭干净、锃亮的皇冠放上儿子的头顶。

她的举动在王一博看来颇有些嘲讽,于是他挡开母亲要为自己加冕的手,站起身来说:“你不信就算了。我要回去亲自问肖战,问他愿不愿意过来。”

 

他要向母亲证明,自己喜欢的人是独一无二、百里挑一的,深爱自己犹如自己对待他那样。他们会长相厮守,绝不蹈前人的覆辙。

 

母亲把皇冠放回丝绒的盒里,然后抱着手臂,眼皮不抬地叫他:“去吧。”

用一种过来人特有倚老卖老、稳操胜券的“我就知道”类似口吻,这让王一博更生气了。

 

他窝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刚要进去,却看到肖战正侧头趴在桌子上睡觉。王一博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

而听到开门声的肖战醒来,他慢吞吞地用胳膊肘把自己支撑起来,慢吞吞地揉揉眼睛,抬头一看到就笑了:“你来了啊?”

 

因为过于困倦,肖战的这个笑容看上去很懵,甚至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这让王一博把要问他的话咽回肚子里去,替换成:“不要在这睡,我们回家吧。”

 

 

离开时他们同众人道别,母亲告诉王一博自己会再给他“三个月的时间”,肖战没有听懂,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

 

走在回家深夜的小路上,王一博拉着肖战的手,憋不住爱的大招,忍不住告诉肖战,自己为了能和他多呆一会,连加冕仪式都推迟了,他笑嘻嘻地“我是不是很爱你?”

 

得到肖战哭笑不得的赞同以后,王一博顺水推舟,可怜巴巴央求道:“那你以后一直在狮城生活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到了!”肖战突然往前一指,打断王一博的话说,“家里冰箱还有牛排,我们吃夜宵吧。”

 

王一博的注意力成功地被牛排转移,在客厅一边拼乐高一边等肖战做饭。他心想,反正还有三个月呢,一定能把肖战连蒙带拐骗回去。

 

“王一博,给我放点音乐听。”肖战的声音在牛排“滋滋”作响声中艰难地蹿出来,“我想听轻音乐,播鲸鱼马戏团的《Polish Train》吧!”

王一博根本没听明白肖战在说什么洋文,打算强行拉近两人的音乐口味,妄自决断:“我想听周杰伦。”

肖战顺着他,于是听着《世界末日》和《爷爷泡的茶》煎完了两块牛排。

 

肖战平时在吃饭的时候会看慢综艺和旅行节目,但是王一博说“看着没胃口”,于是两个人在就餐的时候,会开始一起看《海贼王》和《中华小当家》,让肖战总有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王一博今天也早早在平板电脑上调出动画片,等肖战把夜宵端出来。他其实不是很饿,但是空气里的油脂、黑椒味拉出了一场协奏曲,拉得王一博嘴馋了,早早坐在餐桌边翘着脚等,盘子“啪”地落在桌上就举起刀叉。

 

“等等。”肖战打断他,把他拉着站起来,将自己胸前挂着的围裙给王一博系上,“我是黑衣服不怕,你衣服是白的,小心弄脏。”

肖战微凉的手指擦过王一博体温偏高的后颈,游移到腰际,从后面给王一博打了一个结,然后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吃吧。”

 

肖战身上除了王一博最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还有油烟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因为伴侣囿于厨房和洗衣机的普通男人,让王一博相信对方此时正坚定不移爱着自己。

于是吃着吃着,一种被爱的满足让王一博开始飘飘然:“老师好宠我啊。”

 

“话怎么这么多……”肖战拍他的头,正说话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笑着说,“我去接个电话,你先吃。”

 

王一博点点头,结果一叉子没插稳,“啪”,牛排油渍溅在没有围裙保护的领口上。他下意识去摸饭桌上的纸巾盒,却是空的,于是起身到储物间里去拿。

 

王一博路过阳台,透过玻璃门,看到肖战正拿手撑着露台栏杆,背对自己跟人打电话,左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在露台边动作娴熟地磕掉烟灰。

 

一瞬间,王一博的脚步便立刻停下了——他从不知道肖战竟然还会抽烟——他没听肖战提起过、没见过,肖战家里甚至连打火机都没有。

他的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攫住了,于是王一博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从外面将玻璃门悄无声息移开一些,去听肖战在和谁说话。

 



“嗯,真分手了。露蓓告诉您的吗?”

“……爸您先别告诉我妈,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她。”

“能瞒着先瞒着吧,她这么喜欢露蓓。”

“……复合?哎……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再见,您保重身体。妈妈那边您……”

 



“啪!”

肖战话音未落,手机就被人抬手击飞,重重一声凿在地面,屏幕瞬间开裂,在地板上无力打着旋发出摩擦声,像是在呻吟。

 

“你干嘛?”肖战的手还保持抓着手机的姿势,目瞪口呆地望着在他面前的王一博,面色黑得像红斗篷前的斗牛。

王一博捏着拳头,小臂上青筋都浮现,他一字一字跟肖战说话,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什么都听见了。”

 

肖战把手放下来搭在王一博肩膀上:“我只能这样和爸妈说,不然我还能怎么说?”

王一博很愤怒:“你告诉他们你跟那个女的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肖战被他的怒火感染得也有些气恼:“他们问我为什么怎么办?这种事情不需要慢慢来么?”

王一博觉得他的优柔寡断不可理喻:“那为什么我能做到啊?我可以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我告诉我妈妈,告诉我朋友,为你把加冕仪式都推了……你为什么……”

 

王一博的眼睛开始一点点红起来,劲瘦小臂上肌肉隐现,拳头被捏越紧。好像如果不捏得那么紧,这拳头就会失去控制,出现在自己身上或者肖战身上。

 

“我没有强求你告诉,是我逼你的吗?”肖战和王一博截然相反,当他越生气的时候,表情就会越冷淡,语气就会越平静,“你强行做了这些事情,然后告诉他们‘是为了我’,你考虑过我喜不喜欢了吗?”

 

王一博闻言简直委屈得快要心碎了,然而比起委屈,此时更令他痛苦的是陌生和恐惧——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读懂过肖战。

 

王一博从小就把自己缩在保险柜里,把自己的兽身留在了五岁时候的状态。

因为他压根就不想长大,他想永远做一个小孩。小时候有妈妈、哥哥、猴子,所有人都能帮助他,再长大一点他就有肖战了,一个任何事情都能够包容温柔的肖战。

 

但是今天王一博发现,那个心目中永远笑眯眯的老师,也会抽烟,也会发脾气,会告诉他自己给他的所有东西都是硬塞的,他一点都不想要。

 

他们是相爱的,所以手里的刀可以轻易地扎到对方心里,伤害对方简直是易如反掌。

这份爱和来自母亲和兄长的不一样,这份爱会痛的。

 

王一博看着肖战漠然的脸,觉得不甘心极了,他不能承受只有自己在为爱痛哭这个可怖的现实。

于是他几乎是颤栗、结巴地向肖战下了挑战书:“你、你不想要是吧,可以,我也可以不要你。我可以跟别人吃饭,可以跟别人谈恋爱,可以跟别人做……”

 

但是他的挑衅并没有奏效,反而达成了某种令人沮丧的副作用。

 

肖战很疲倦地靠在露台边,嗓音低沉地打断王一博。

他问道:“你说够了没有?”

 

那个语气就像是当初他在跟陈露蓓分手的时候,两个人吵完架,还要温和地问对方“我帮你把行李寄回去吧”,一模一样。

 

王一博一下子愣在原地,他失魂落魄地打量了肖战几秒。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就在十分钟前,眼前这个人还是笑眯眯地,陪自己看《中华小当家》,亲手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给自己穿,帮他系好后腰上的结。

 

他试图在肖战脸上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方却径自偏过头去看窗外,捻灭了手中早已燃尽的烟,什么话也没有说。

 

 

王一博最后还是离开了,但他没有直接回家,去拐角又买了一包烟。那个他曾经买过烟、买过和肖战上床时候用的润滑剂的地方,也就是在两天前而已。

很巧,这几次在收银的,都是那个告诉他“我们不卖未成年”的眼镜大叔。

 

大叔一边扫条形码一边严肃地提醒王一博:“快十二点了同学,买完烟记得回家。”

“嗯,知道了。”王一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从收银台旁的货架又随手拿了一盒套甩在收银台上:“还有这个。”

大叔皱起眉头,看看套再看看他,叹了口气:“一共86.5,支付宝还是微信。”

 

王一博拉开芬达喝了一口,趁着碳酸的刺激感还残留在嘴里,很快地点了一支烟,吐出去。感到尼古丁跟碳酸一起在口腔里作乱。这让他清醒了一点。

他在想肖战,在想母亲和自己说的那句“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小男孩心想:难道大人都是这样子的吗?

 

大人会很多事情,会煎三分五分七分熟的牛排再加半熟蛋,会开车会养猫会各种复杂的动词变位,会再吃容易溅油的食物前急得围上围裙,比自己多几年的阅历和历练,比打架和滑板要来得实用得多。

 

大人已经三十岁了,也会比自己更快到四十岁,会比他先长出鱼尾纹、笑纹,会把碳酸饮料换成茶水、会早睡早起拒绝熬夜,就连做爱以后都知道怎么清洗、要在腰部下面垫枕头。他比自己懂得怎么爱护自己。

 

大人连说话都分秒带着滴水不漏的气派和缜密,王一博讨厌他时刻比自己站得前一步的感觉,却又不得不承认。

 

语文老师说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他“迷茫又漂泊,又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

王一博那时候差点在课上睡过去,听了一耳朵也觉得这是屁话,因为他爱的人既不迷茫也不漂泊。

 

但现在王一博觉得,语文老师说的也不全是屁话。

 

因为他想到,肖战会听什么洋文名的轻音乐,会看什么让人昏昏欲睡的外国电影,会读什么他一想到就文字恐惧症的书。

这些东西都很无趣,但觉得这些无趣的东西很有趣的肖战,让王一博觉得有趣。

 

所以至少现在,肖战是他的“又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

他得不到他、读不懂他,偏又忘不掉他。

 

“操他大爷的。”王一博踹了一脚垃圾桶。

里面的一个易拉罐“咣当”一声弹出来,有气无力地滚在无人的深夜大街上。






Code Classic

熬不住了,我这里都快凌晨3点了,等下还要起来上班。


今晚真的发生了好多糟心事,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人抄袭残夏?连Red也抄?我想说,你们疯了吧?我写残夏写的日夜颠倒,写Red写的痛彻心扉,就这样给你们抄了?吃人血馒头也要有个限度好吗?


这一章写了一半了,写的我好难受,边写边哭,唉……睡了……

熬不住了,我这里都快凌晨3点了,等下还要起来上班。


今晚真的发生了好多糟心事,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人抄袭残夏?连Red也抄?我想说,你们疯了吧?我写残夏写的日夜颠倒,写Red写的痛彻心扉,就这样给你们抄了?吃人血馒头也要有个限度好吗?


这一章写了一半了,写的我好难受,边写边哭,唉……睡了……

泊喵喵

法外禁区 第五章

属性:校园黑道/杀人游戏/统领之争


人设注意:多身份A战  前期高中生痞子奶啵/后期黑化成A博  

双A互攻 前期偏zsww后期偏bjyx


1.


在家养伤百无聊赖的一天。


王一博睡到中午,饿得不行,出门去附近的飘香面馆吃了碗热腾腾的拉面。

右手基本可以正常使用了,只有一些轻微疼痛感,看来昨晚肖老师的药膏还挺灵的。


王一博闷头吃着面,时不时捧着碗喝一口汤,心情愉悦的很。


“听说了吗,东区开始屠杀红枫组织的人员了,昨晚广场死了三百多号人。”


隔壁桌的议论声飘进了王一博的耳朵。

王一博放慢了...

属性:校园黑道/杀人游戏/统领之争


人设注意:多身份A战  前期高中生痞子奶啵/后期黑化成A博  

双A互攻 前期偏zsww后期偏bjyx




1.



在家养伤百无聊赖的一天。


王一博睡到中午,饿得不行,出门去附近的飘香面馆吃了碗热腾腾的拉面。

右手基本可以正常使用了,只有一些轻微疼痛感,看来昨晚肖老师的药膏还挺灵的。


王一博闷头吃着面,时不时捧着碗喝一口汤,心情愉悦的很。


“听说了吗,东区开始屠杀红枫组织的人员了,昨晚广场死了三百多号人。”


隔壁桌的议论声飘进了王一博的耳朵。

王一博放慢了吃面的速度,竖起耳朵听着。


“三百多?红枫组织好像只有两百多人啊。”

“多的那一百号人很可能只是去看热闹的普通民众,却也被杀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王毅龙不一直是这样。更何况昨晚Undertaker也在,杀人跟捏蚂蚁似的,连个全尸都不留,各种器官遍地都是,今天负责清扫的好几个人在广场都吐了。”


“……”


王一博放下筷子,突然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回家路上,王一博路过报亭时顺手买了份今天的《禁区晨报》带回家看。


果然,王毅龙手下屠杀红枫广场的事稳当当的在头条。再往后翻翻,报道的基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广告,比如东区新开了一家烧烤店,北区的街机厅新增了几台游戏机,以及西区的学生宿舍扩建了。

只有南区永远安安静静的,什么消息都不对外流出,就好像住在那里的人从不娱乐和生活,每天都在军训似的。


傍晚,王一博在书房研究枪支书籍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神情紧绷的接电话,像往常一样,不先说话。


“一博,快来我家吃饭,我妈今晚烧了好多好吃的!”

听到是水明曜的声音,王一博才松了口气:“好,等我。”



水明曜算是北区的富二代,他和父母住在北教堂街18号的小别墅里,除此之外还有一套自己名下的小平房,也就是王一博正在住的北教堂街10号。

水明曜的父亲叫水伟良,是中心地区图书馆的管理员,王一博手里那些枪支类书籍都是水伟良帮他弄来的。

这些年,王一博三天两头就在他们家蹭饭,水家夫妻几乎把他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儿子。


“一博,我都听明曜说了,手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叔关心。”

“一博啊,下次别逞能,少打几枪,剩下的可以跟明曜一起用拳脚解决。”水明曜的母亲端着一碗蒸鸡蛋,放到王一博跟前,“辛苦了孩子,多吃点。”

“嗯嗯,谢谢阿姨。”王一博吃的腮帮子鼓鼓的。

在他们家呆习惯了,王一博甚至有时会以为他们是真正的一家四口。


“对了一博,你今天没来上学,亏了呀!”水明曜突然说道。

王一博似乎没有太大兴趣,闷头吃了几口饭才缓缓问道:“什么事?”

“我们的蒋老师,休产假了!”

“……哦。”王一博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完一脸无聊的继续刨饭。

“所以今天的语文课是隔壁班的肖老师上的!!!”


“什么?!!”王一博“哐——”的一声放下碗,把饭桌上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今天不在真的好可惜,肖老师上课的时候可温柔了,别说那些女生瘟了,我听了都觉得招架不住。怎么会有这么有魅力的老师啊?”

“……”王一博没说话,心里听得痒痒的,整个人都焦躁不安起来。


他也想听肖老师上课啊。


“不过没关系,肖老师说了,蒋老师休假没回来前都是他负责接管我们班。”

“真的?”王一博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真的真的,一博,我从没见过你眼睛有这么大,你吓到我了。”

“……”王一博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吃饭,嘴里嘟囔着,“语文书不知道塞哪儿去了,回去得找找。”



翌日。


王一博难得早早到达了教室,笔袋和课本也都整齐的放在桌上,乖巧的等待着上课铃。不仅水明曜惊呆了,每个到班上的同学都诧异的朝他看了一眼。


上午的第二堂就是语文课。


从第一堂下课铃响的时候,班里的人就开始躁动起来。

王一博看着前排那些欢呼雀跃的女生,明明自己心里也莫名其妙的激动,但绝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就跟那些花痴一样了。

要淡定,要高冷。

肖老师不过是个有未婚妻的男老师罢了。

王一博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表情渐渐安定了下来,一如往常的面瘫。


在上课铃响的前两分钟,肖老师已经抱着教材走进了教室。干净洁白的衬衫,从容不迫的微笑,他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让人挪不开眼的迷人模样。



王一博攥着笔,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看着他在黑板上一笔一画书写着今日上课的提纲时那修长好看的手,脑海里突然就涌出了他帮自己擦药的画面,还有吃完泡面时暧昧轻擦着自己唇角的手指。


正想出神的时候,讲台上的男人写完字,放下粉笔转身,不偏不倚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跟他对上视线的那一秒,王一博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瞬间沦陷于他此时此刻的眼眸中。

肖老师的眼神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很温柔,温柔的像夏日暖风,可是又有种不真实感,总觉得他的美好过于虚幻,脑海里构建不出完整的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过如果能被这双美好的眼睛一直看着,王一博觉得,他愿意,愿意极了。


看到王一博今天来上课了,肖战有些意外,眉头舒展开了些,向他露了一个弯弯的月牙眼,配合着嘴角扬起的弧度,一切恰到好处。

他的本意是想用笑容当做小朋友来上课的小鼓励,然而那个小朋友一看到他的笑,立刻把头埋了下去,半天没再抬起来。



“请同学们把课本翻开到第18页,今天我们要上的课是《假如我能离开这里》。”


肖老师动听悦耳的嗓音回荡在小小的教室,同学们都听的很认真,没有人开小差说话,整个教室只有干净利落的翻书声。


王一博瞅了眼课本,感觉不对劲,头伸到水明曜那儿看了看:“哎?不对啊我的怎么跟你们的不一样啊?”


“同学。”


手里的书忽然被抽走,王一博有点懵的抬头看着肖老师。

只见肖老师看着他的书封面,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你带的是高一的语文书。”


“噗哈哈哈……”教室里传来个别同学忍不住的笑声。


王一博朝他尴尬的笑了笑。


“先用我的吧。”肖老师把自己的书放到了他手里。

“……”王一博捧着书,埋低脑袋,把脸藏进打开的课本里。


王一博从没这么认真的听过一整堂课。


肖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恨不得反复听上一百遍。

肖老师的课本,明明跟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是散发出的墨水味仿佛比任何一本书都要好闻。

以至于下课铃响起的时候,王一博心生感叹,为什么一堂课的时间这么短。


在肖老师离开教室前,王一博把书还给了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肖老师接过书,顺手朝王一博软乎乎的脸蛋弹了一下:“下次记得带对。”


这个动作,跟那天他帮自己擦完药离开时的动作一样。

王一博摸着脸,瞬间又恍惚了。


“肖老师好像很照顾王一博啊。”

“肖老师也太温柔了吧,对王一博那种人都那么好。”

“羡慕了……”



王一博去洗手间,发现镜子里自己脸红的有些明显,弯腰在水池边用冷水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脸。

待自己总算清醒了一些,王一博抬起手用袖子粗鲁的擦了擦脸上的水,转身准备出厕所时,迎面突然来了一个长发飘飘的身影,两个人差点撞上。


“……喻老师?”王一博皱着眉看着她。

喻小雨打量了一下四周,惊慌的捂住嘴:“天呐,抱歉抱歉,我又走错了……”


喻小雨刚跑出男厕所没两步,就被王一博追上了。

他拽着她纤细的手臂,眼睛里隐约有怒火在燃烧:“喻老师,你是有未婚夫的人,还整天偷窥男生上厕所,这样好吗?”

“我都说了我是走错了,松手松手,疼啊。”喻小雨的手被他捏的生疼,急的嗷嗷大叫,“再说了,关你屁事啊!”

王一博看到她这样,心里的无名火越来越旺,可是确实没有管她的立场,只能把她的手臂往下猛地一甩,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喻小雨揉着膀子回到办公室,看到肖战正出神的看着语文书,根本没注意到他回来,气愤的敲了敲桌子:“喂喂喂,未婚夫同志。”

“……啊?怎么了?”肖战吓的一愣神,茫然的抬起头。

“你在看什么啊?入迷成这样?”喻小雨好奇的凑过去看。


只见他手中课本的右上角空白处,有一个用黑色水笔画的爱心,爱心的右下角还点了一个小黑点。


“哎哟喂,这是哪个小朋友给你画的啊?”


肖战连忙合上课本,淡定的看着他:“雨老哥,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哎哟喂,我可真是委屈。你给我评评理,我也不想在学校上厕所的啊,整天连水都不敢喝,可是人总会有意外情况嘛……”

肖战见他又开始叙述起自己女装大佬的悲惨史,忍不住打断了一下:“……说重点。”

“我刚才竟然被龙哥的儿子训了一通!”

“他训你?”肖战有些意外。


以他的了解,虽然这个小朋友脾气确实差了点,但性格偏内敛高冷,不可能去管一个女老师的闲事。即使他撞见喻小雨在男厕所,肯定也会眼不见为净躲的远远地才是,怎么会主动去训斥她呢?


喻小雨假装在擦泪的样子,憋了个哭腔出来:“他说,我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还整天偷窥男生上厕所,这样好吗。”


“……”


肖战默了两秒,突然笑出了声。


“?”喻小雨从没见过肖战笑的这么真实接地气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发懵,“你怎么了这是?”


“没事,没事。”肖战摆了摆手,“小朋友肯定是误会你了啊。没事,我找个机会跟他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

“那倒不必吧,龙哥不是说我们假装未婚夫妻更方便一起行动不被怀疑吗?”喻小雨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小事,不必解释,被他误会就误会吧,别因小失大。”

“可……”肖战神情犹豫了一下,“我觉得还是跟他解释一下吧。他对我有未婚妻的事情好像一直挺在意的。”

“你想怎么解释?说我们其实是送葬者和欺诈师,为了方便随时密谋行动,听了你父亲的建议,对外假称是夫妻?”


“……”肖战缄默。


还是算了吧。




2.



今天最后一堂课是自习,肖老师作为班主任,要坐在教室前看堂。

他的要求并不严格,只要大家声音不太大就可以。


他并不是时时刻刻盯着下面的同学,而是优雅的坐在椅子上,自己翻看着小说。阳光打在他身上,照的他金丝眼镜熠熠闪光,看起来岁月静好,像幅画一样养眼。


班里的一些活跃分子正在下面偷偷摸摸传着小纸条,约晚上的聚餐活动。

几个女生拼命朝肖老师的方向使眼色,示意离最近的同学扔纸条给肖老师,约他也一起加入。


一个小纸团弹到了书面上。


肖战楞了一下,慢慢打开——“肖老师,放学后一起去东区新开的烧烤店聚餐啊?很多同学都去呢。”

肖战拿出笔,在下面回复道——“东区最近太危险了,最好不要去。”


写完把纸条扔回给最近的同学。


同学们拿着肖老师的回复,又凑着脑袋小声议论了一阵。


“确实啊,要不换个地方,别去东区了。那里太乱,有王毅龙在,一个不小心就有去无回了。”

“可是那家烧烤店今天搞五折活动啊,据说超级好吃,不去真的可惜了。”

“我有个办法,保证能安全回来!找个护身符就行了啊!”


一个机灵的胖小子写了张纸条,扔给了王一博。


——“王一博同学,晚上咱们班去东区聚餐,要不要一起?”


王一博拿着纸条,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竟然有些感动。

他还是第一次被同学正儿八经的约去聚餐。


同学见王一博点了头,又连忙写了张纸条扔给肖战——“肖老师,王毅龙的儿子今晚也去!保证在东区绝对安全!”


肖战无奈的笑了笑,写道——“好。”



王一博掐指一算,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回过东区了。没想到这一次回来居然是因为班级聚会。


新开的烧烤店店面很大,能轻松容下几十个人。

当高二1班的同学踏进店里时,发现刚好有几个高二5班的人也在这里小型聚会。

而王一博的死对头,关星河也在。


那个邀请王一博的小胖子看到他,也同样热情招呼:“星河也在啊,干脆加入我们一起吧,人多热闹。”

关星河扫视了一圈他们班的人:“哟,居然还带了王一博来聚会,你们很有想法啊。”他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不嫌事大的挑衅了起来,“王一博,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带你一起吗?”

“……”其他同学全都不敢说话了。

王一博表情淡然:“我知道。没关系。能保护他们挺好的。”

“哇……”几个同学有些意外的互看了一眼,突然间发觉王一博没他们想的那么坏。



聚餐过程还算愉快,大家有说有笑,烤着东西,喝着啤酒,玩着小游戏。


“我们玩真心话吧!”

酒足饭饱之后,不知是哪个女生提出了这个建议,大家瞬间连连附和。


“我先来我先来!”一个可爱的女生高高的举起了手,抢占了先机,“我想问肖老师,有喜欢的人吗?”


“哇哦……”大家起哄的目光朝肖战看过去。


“你这什么破问题啊,肖老师不是有未婚妻了吗?”

“谁知道真的假的啊,他们俩一点CP感都没有。”

“嘘别说话,看肖老师怎么答。”


肖战似乎没预料到问题来的这么快,有点讶异的看了一圈大家,好像在犹豫。


他旁边的女生调皮的撞了撞他:“肖老师,别害羞啊,到底有没有啊?”


“……没有。”


肖战最终淡淡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王一博感觉心脏瞬间一沉,一时分辨不出是这是放心还是失望。

但既然他说没有,至少说明他不喜欢喻小雨,应该开心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王一博慢悠悠抬眼看向他,没想到这一抬,直接对上了对面早已锁定过来的目光。


与肖老师视线接触的感觉如同触电般,炸的脑海的火花噼啪响,王一博慌张的又低下了头。


“肖老师您可以接下去提问。”同学在一旁提醒道。


“那就,王一博同学……”肖战的眼睛始终盯着对面的那个小朋友,“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哇哦……”


肖老师的问题非常具体和诚恳,虽然同学们都没往暧昧的方向想,以为是肖老师是在趁机调查问题学生的态度反馈,但还是走形式的起哄了一下,搞得气氛莫名的微妙起来。


一瞬间,王一博的脑海里流淌过了无数个词语。温柔,得体,帅气;残忍,没有分寸,中央空调,撩完就跑……;所有好的坏的词汇,几乎都能聚集在他身上,却还是形容的不够。


王一博捏紧了手,果断地抬头看着他:“肖老师,是个很过分的人。”


肖战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形容自己,一时间呼吸乱了节拍,微微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


小朋友的眼神过于坚决,像是一只受伤的小豹子,随时会咬人的感觉。让人看着心疼,却又不敢伸手去抚摸。



同学们继续在身边吵吵闹闹,而这两个人却像进入了静音状态,沉默对视,听不到身边的熙熙攘攘。明明两人隔得很远,却还是感觉近的尴尬,仿佛对方的呼吸都能飘到自己脸上。


其实王一博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但已经收不回来了。望着对面的肖老师愧疚又自责的样子,王一博心里更加难受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同学们的真心话游戏还在风风火火的继续着。


“我有问题想问关星河!”一个女生向那个灰发男生望过去,“你有喜欢的人吗?”


“哇哦……”今晚的大家仿佛都是起哄机器。


关星河思忖了一会儿:“喜欢的人倒是没有,但是我有个非常崇拜的人。”

“谁谁谁?”女生好奇的凑上前问。

说起那个人,关星河一向臭着的脸终于有了些笑意,眼神也变得清澈起来:“虽然我没见过那个人,但是我很确定,他就是我愿意誓死追随的leader。”

“到底谁啊?别卖关子了。”几个男生忍不住催促道。

关星河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道:“我的偶像,北枪王。”


“噗哈哈哈哈哈!!!”水明曜突然倒在桌子上狂笑起来。

听到水明曜魔性的笑声,王一博的思绪终于从肖战那里抽了回来,疑惑地看着他们。


“笑什么笑!就允许你们北区人喜欢他吗!”关星河不服气的拍桌子。

“对不起对不起!别管我!让我出去笑一会儿!”水明曜捂着肚子边笑边跑了出去。





-失灵-

长兄如父 26

.


肖战黑着脸在王一博身上套了略厚的高领长袖,跟老妈打完了招呼之拎把人带回了家,使唤着对方把东西搬到自己房里,王一博袖子挽了一半,说,“怎么不是睡我房间里?”


肖战正在整理小画室的那些成年画稿,还有一些囤积的颜料,慢悠悠说,“你要是愿意,就把东西搬到我房间里,我们俩一起睡,等寒假的时候我们住回我妈那儿去,我找点人重新装修下,两个人东西肯定多,把卧室扩大些。”


他随手把一张废草稿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又说,“我都想好了,这画室太小,我也不想在学校里化,明年可能还有画展,估计整个暑假都得泡在浪费在画室里,把你的卧室改了正合适。...

.















肖战黑着脸在王一博身上套了略厚的高领长袖,跟老妈打完了招呼之拎把人带回了家,使唤着对方把东西搬到自己房里,王一博袖子挽了一半,说,“怎么不是睡我房间里?”


肖战正在整理小画室的那些成年画稿,还有一些囤积的颜料,慢悠悠说,“你要是愿意,就把东西搬到我房间里,我们俩一起睡,等寒假的时候我们住回我妈那儿去,我找点人重新装修下,两个人东西肯定多,把卧室扩大些。”


他随手把一张废草稿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又说,“我都想好了,这画室太小,我也不想在学校里化,明年可能还有画展,估计整个暑假都得泡在浪费在画室里,把你的卧室改了正合适。”


肖战把头探出去,看拿着扫把认真思考的王一博说,“那你如果不乐意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就分开睡,我没什么问题。”


王一博僵住了。


肖战说,“你觉得呢?”


王一博一脸严肃,说,“我马上搬。”


肖战轻笑一声,转过身去动作利落的刷刷刷扔东西,“估计明年你要参加比赛了吧?到时候我估计会比较忙,训练是没空去看了,等比赛那天,你给我留张前排的票,我要去看。”


王一博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高兴,说,“训练一次都没空来吗?”


肖战笑了下,说,“如果我这边顺利的话,也可以抽空去看看。怎么,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家长陪同啊?”


王一博说,“什么家长?”


肖战:……


王一博淡淡说,“你不来的话比赛的票你自己买。”


肖战:……你翅膀硬了是吧?


拿着一摞书的王一博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客厅的桌上,转来小画室里,把手里还拿着东西的肖战压到了墙上。


肖战微微睁大了眼,睫毛很长,眼底清晰的映出此刻的王一博,年轻且热情的面孔。


他张了张嘴,还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就被王一博给堵住了唇。


肖战有些头晕目眩的被揽住了腰贴在对方身上,无法思考,无法回应,彼此的气息交缠相融着,王一博在亲密接触的时候总有强硬的习惯,肖战一开始不怎么适应,现在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又觉得对方可爱,被松开换气的时候,微喘着又贴了上去,在王一博的唇上软软垫了下,又退开,笑着说,“怎么了你。”


王一博定定的看着他微肿的唇,说,“你不是说,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肖战装模作样的板起脸,说,“我可没说今天也可以这样啊。”


王一博皱了下眉。


肖战看他这幅模样又忍不住乐了,抚了把对方的脸,说,“好了,我会去的,记得给我留好票。”


自从那天从山上下来,起初的一波怒气过后,许多事情上肖战都变得非常好说话起来。


没有人会怀疑真心实意的陷入恋爱中的肖战有多让人心动,从不掩饰爱意,温柔且坚定。


还好,王一博唇角绷着的弧度放松了些,轻轻去吻他下意识闭上后泛着红的薄薄眼皮。


还好最后看见这些的是自己,而不是别的任何一个人。


他也见过肖战从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成稳重体贴的男人。


他们相互见证。


王一博再张口,嗓音因为沾染了些欲望的气息而变得微微沙哑,“你知道那天我在山上,是想跟你说什么吗?”


肖战怔了怔,没想到王一博会忽然提起这个。


他不是个会揪着过去不放的人,自然也不会将那些当时的挣扎再反复重温,相反的,他早早开始规划往后的一切,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他微笑着,慢慢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所以,你现在想说了吗?”


王一博的目光很温柔,心底一片柔软。


从孩子身份蜕变出来的,独属于肖战的那一份柔软展露无遗。


“我当时是想问,你为什么会突然答应我。”


王一博用一种再寻常不过的语气说,“现在不用了。”


肖战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成年人久违的逗弄心思起来,忍不住问说,“为什么?”


王一博眯了下眼睛,说,“这你也要问?”


“嘿,”肖战伸手去捏他的脸颊,说,“你怎么回事?”


王一博挡住了他不规矩的手,说,“你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还改不掉吗?”


肖战晃了晃手指,说,“不要转移话题。”


王一博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眉眼仍旧带着笑,说,“因为我知道哥喜欢我啊。”


肖战脸上的笑容收了些,说,“其实我那天冷静下来以后,也知道你不会那样做。”


王一博挑了下眉。


还没等肖战再继续往下解释,他就把人拦腰一抱,搂着分开了双腿夹在自己腰上,往肖战卧室的方向走去。


肖战趴在他肩膀上,懒洋洋的掀起眼帘,明知故问说,“怎么了王同学,大白天的这是要做什么?”


王一博把他抱到了卧室里,屋里面已经加了许多他的痕迹进来,比如书架上的书,衣柜里的衣服,双人的拖鞋和枕头,还有床头柜里塞得满满的润 滑和 套,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模样有条不紊且稳定的进行着。


肖战被王一博扔到了床上,下一秒,对方也曲着腿跪上了床沿,低下头来用脸颊蹭了蹭肖战的,像他小时候喜欢做的那样,轻声说,“谢谢。”


肖战搂住了他的肩膀,手掌垫在脑后,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说,“谢什么?”


“应该是我谢谢你。”


“谢谢你也喜欢我。”



【完】



























/

忍荒

【博君一肖】 《绿色月亮》🌙 ★ 番外篇 ★

●现实背景,多为脑洞,胡说八道,请勿上升

●he  虽然he的不太明显



  小王子与他的绿色月亮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

  他看到天边薄雾透出隐隐的白光,知道晨曦将至。

  星星们该回家了,它也要消失了。

  月亮忧伤的看着小王子, ‘ 我不想一个人。’

  小王子也忧伤的看着月亮, ‘ 可我无能为力。 ’

  他把手举得老高,伸出小指。

‘ 下个月圆之夜,你会回来吧...

●现实背景,多为脑洞,胡说八道,请勿上升

●he  虽然he的不太明显






  小王子与他的绿色月亮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

  他看到天边薄雾透出隐隐的白光,知道晨曦将至。

  星星们该回家了,它也要消失了。


  月亮忧伤的看着小王子, ‘ 我不想一个人。’

  小王子也忧伤的看着月亮, ‘ 可我无能为力。 ’

  他把手举得老高,伸出小指。

‘ 下个月圆之夜,你会回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    ”

                                                                          



“只能读到这了。”

王一博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

好好的书,刚拿回来就被肖战撕掉了几页,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结局,是好的。”

肖战撒娇一般冲人笑。

笑的好看,让王一博板不起脸,只得乖乖认输。



菠萝和竹笋跑了过来,钻进人的怀里。

那是他们养的两只博美,一个姑娘,一个小子。

肖战喜欢这种“毛绒绒,胖乎乎”的狗狗,无奈从前太忙,没时间照顾,也就作罢了。

如今得了空,王一博想着让小家伙给他做个伴,便托人买了两只。

可买完就后悔了,

与狗争宠已经够丢人了,更何况他还经常输。





“我们也要商量好。”

肖战拽了拽王一博的小手指,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下辈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恭喜王一博在ASB ARRC 1000cc组别Race 1得到全场第一名的成绩!

ARRC是亚洲最高规格的国际摩托巡回赛事,参赛车手均为亚洲的厂队及职业车手。

我们感谢所有车队人员及车手王一博的努力,表现非常优异!

祝愿继续创出更多出色的成绩,加油!



王一博站在领奖台上往观众席看,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心爱的人,正笑盈盈的面着自己的方向。

虽不知如今的肖战,是否懂得这场赛事的意义。

不过,王一博记得,从前那人曾与自己约定过的。

“以后你拿了职业赛第一,一定要叫我去看。

  王老师耀眼的时刻,我可不能不在。”



颁奖仪式刚结束,王一博来不及应付那些冠冕堂皇的采访发言,抱着奖杯跑下去找肖战。

远远的看见个影儿,他就把奖杯高举过头顶,扯着嗓子喊:


“战哥,你看!”


像是昨日才见过的画面,又像是无数四季轮回前的光景。

鲜衣怒马,素锦年华,男孩转着笛子,呼声吸引身边人的注意。


“蓝湛,你看!”


感情似是一种玄妙的巧合,

相爱之人的目光总是如此默契。

你看着他,他也看向你。




王一博循着视线跑过来,把肖战搂在怀里。

却又怕抱的紧了,那人会痛,

只是轻轻环着,靠上自己胸膛,留下喘息的空隙。

耳边吹过几缕暖暖的风,带来一句甜甜的秘密。


“一博,哥哥也爱你。”







*记忆碎片а



“成天大摩托大摩托,我看你以后也不用娶媳妇了。你就跟摩托过吧。”

整日被王一博强行安利他的大摩托,肖战实在烦不过,满脸嫌弃的怼了他一句。


“你懂什么,我现在可是职业车手。

我都想好了,以后结婚的时候,绿色战袍就是礼服,奖杯就是戒指。

谁跟了我,谁就是我的大摩托!”






*记忆碎片в



“睡得好吗?”

“还好。”

“今天该读最后一章了。”

“嗯。”

“小王子找到女巫,问为什么许久见不到绿色的月亮了。

女巫说,绿色月亮并非普世之物,悖于常理,恐有不祥。

小王子以生命担保,恳求女巫网开一面。

水晶球突然亮了,照到小王子的胸膛。

女巫凑近,

那是她梦寐以求的灵魂,干净纯粹,温暖纯良。

小王子与女巫达成了交易。

‘ 我愿用余生之幸换一轮绿色月亮,

  朝夕相伴,地久天长。 ’                          ”






医生合上书,抬眼看着病床上那个安静而美好的人。

“小王子真傻,得不偿失。”




肖战笑了笑,苍白的脸颊难得蔓上些红晕。

“哪有?  是他甘愿。”







*(本文完)



●感谢各位小果子们的支持,受宠若惊。

    希望每个人都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

●愿安好。

忍荒

【博君一肖】 《绿色月亮》 🌙 ★第一章★

●现实背景 大部分脑洞胡编  含狗血和阴暗元素,注意避雷。

●伪文艺深夜矫情病产物 有甜有虐  HE

●各种错乱 各种瞎说  勿上升

●  完整版 码:xwyh


●现实背景 大部分脑洞胡编  含狗血和阴暗元素,注意避雷。

●伪文艺深夜矫情病产物 有甜有虐  HE

●各种错乱 各种瞎说  勿上升

●  完整版 码:xwyh


冷纯

【博君一肖】今夜,没有极光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并不像其他一些人刻意到令人作呕的讨好,他会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我对陈导说,你这个选角很棒,他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魏无羡了。


  陈导大笑,将烟头灭在玻璃烟灰缸里,拍拍我的肩朗声道,而且不红,有一定的粉丝基础,性价比高,另一个叫王一博的也是,咱们制作成本省了不少。


  商人重利,我亦是商人,对此不可置否。


  两年后,陈情令大火,肖战和王一博一夜成名,身价暴涨。


  一夜成名是个极微妙的词汇,像不讨巧的夸赞,像含着刀片的贬低,所有的卑微努力和伟大牺牲就被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抹去,人们诧异于沉静已久的夜空忽然绽放的几束炫目烟花,驻足观赏,又匆匆离去。


  杀青后再一次见到肖战是在一次小型的交际晚宴上,那个曾经拘谨地朝我鞠躬的男孩一手插着西装裤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和周围人从容攀谈,在虚情假意和求欢奉承中仍挂着近乎完美的笑意,只是视线不再注视着说话的人,时而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时而落在高脚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毫不掩饰的视线,他脱开人群走向我,与我碰杯道,好久不见,杨总。


  他仍旧注视着我的眼睛。


  晚宴结束后,我和他一起走在上海静安区的一条窄小的铺满鹅卵石的酒吧街上,夜已经深了,震耳欲聋的打击乐混杂着街头艺术家弹着吉他的民谣哼唱,衣着暴露的小姐妖娆地倚靠在掉漆的木门上抽着劣质洋烟,店铺门口随意摆放的五彩射灯肆意地伸向夜空,一对男女在幽深的巷子里拥抱着接吻。


  肖战已经在房车里换上便服,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亦步亦趋地走在我身后。


  我们进了街末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馆,惊醒了柜台后面摸着英短猫打瞌睡的女服务员,点了单后,她满脸困色地端上一杯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热腾腾的白雾隔开了我们,我看不清楚肖战隐藏在帽檐下的神情,美式特有的张狂苦涩在空气中压倒了卡布奇诺的奶甜,我不喜欢苦味,于是挖了满满一勺白糖撒进卡布奇诺里,期冀将弥漫的呛人苦味压下去。


  我的印象里,肖战很嗜甜,在剧组里为了控制身材克制了不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向剧组工作的小姑娘撒娇讨一小包巧克力棒。


  喜欢喝美式的是王一博,而且丧心病狂,从不加糖块。


  肖战没有动白瓷碟子上的糖块,就着呛人的苦味喝下一口美式,对我说,夏姐,我家里人在逼婚了。


  开口便是惊雷,我下意识看向柜台,发现女服务员抱着猫撑住下巴打盹儿,显然没有发现这时候还会来喝咖啡的古怪客人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


  没有等我有所反应,他忽然笑了,捏着勺子一下下捣着杯底,说了一句和上句话毫不相干的。


  他说,老王的女朋友你见过吗,听说是素人,漂亮,笑起来很甜。


  我的确见过王一博的女朋友,事实上杀青后我见王一博的次数远多于见肖战,那个素人女朋友是个飒爽的姑娘,眉目英挺,笑起来却糖化了似的甜。


  而且他们要结婚了。


  但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说哪个答案都不太恰当。


  曾经的夏天早就过去了,下一个夏天遥遥无期。


  这是我们都明白的浅显道理。


  深夜的咖啡馆里漂浮着弗雷德里克的降b调小调鸣曲,咖啡在手中渐渐冷却,没有了白雾的遮挡,肖战也不知何时摘下了帽子。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有疲色,有倦色,唯独没有悲色。


  他问我,夏姐,你说在北京会看到极光吗?


  


  


  


  


  


  


  肖战


  


  


  我是肖战。


  我依然是肖战。


  有个前辈曾对我说,小子,你要明白,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深情最廉价,最不值得。


  他是老前辈,我不敢顶嘴,唯唯诺诺地称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拍摄出了剧组,和同事们打完招呼后独自从拍戏大宅子的角门出去,果然一眼就看见了等在角门门口的王一博。


  他懒散地斜靠在摩托车旁,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脚尖碾着地面不知在碾什么东西。


  我大声喊他,老王。


  他闻声抬头,唇角有隐约笑意,转身拎起后座上的头盔利落地扔给我,意简言赅道,上车,去吃小龙坎。


  我接过头盔跨上摩托,手环住他的腰,道,开吧开吧,到那儿肯定还要排队。


  不用排队,他忽然显得很得意的样子,我早就让我助理去拿号排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快到我们了。


  我从后面捶他,狗崽崽,瞧把你厉害的。


  王一博的笑声闷在头盔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是专业的赛车手,但是我坐在他后座时他开得并不快,我甚至敢在中途松开他的腰,张开双臂感受高速公路上呼啸的风。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风驰电掣中,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他有力的心跳顺着头盔传入我的耳中,扑通扑通,和狂风拍打头盔的沉闷声音交织成了我此生难忘的奏鸣曲。


  也是我后来的余生再也听不见的鲜活声音。


  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已经长成比我高的男人,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愈发稀少。


  我们都是靠着同一部戏爆红,我依旧走演员这条路子,勤勤恳恳地演戏,不断地尝试颠覆形象的角色。


  不断地入戏,出戏。


  被吹捧过,被诋毁过,也曾在万千灯海中迷失,也曾被铺天盖地的绯闻缠身,人设与光环在岁月中不断加诸于身,我是名利场上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但在捧起女演员精致的小巧脸庞吻下去时,我不合时宜地恍惚想起另一部剧。


  剧里的魏无羡欠蓝忘机一个吻。


  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却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做不到。


  当小说里的爱情跨入世俗,就免不了经受世俗眼光的检验,将爱情心安理得地说成友谊,是杨夏向所有人开的巨大玩笑。


  开播后的庆功宴上,杨夏微醺地指着我笑道,肖战,你变了。


  我揶揄地问,我哪里变了,变帅了?


  杨夏摇头,又意识到不对疯狂点头,是是是,你变帅了。


  王一博给杨夏斟上果汁,夏姐,你醉了,喝点果汁吧。


  转头凶巴巴地对我讲,战哥你也别喝酒了,别喝醉了睡着被抱着出酒店。


  我说,我没醉,今天开心嘛。


  杨夏摇头晃脑地歪头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我,嘿嘿的笑,我真的明显感觉到了,你们俩都变了。


  我笑呵呵道,都变帅了呗。


  然后站起来给杨夏夹菜,用食物堵住她那张醉后不把关的嘴。


  我不敢去深想。


  我怕想得稍微深一点,就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赔上万众仰慕和锦绣前程,对上父母霜染的头发和痛心疾首的责问。


  说到底,我不过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


  庆功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王一博


  


  


  


  我的择偶标准中有一条是永恒不变的。


  她笑起来一定要好看。


  最好有两个浅浅的不大看得出来的酒窝,弯起的嘴角要恰到好处,不能咧到后脑勺,也不能像樱桃小嘴笑不开,眼睛平时又大又水灵,笑起来的时候会像漫画里眯成月牙似的小缝,晶莹发亮。


  车队里的兄弟曾看了陈情令的片段后勾着我的肩摸下巴道,我寻思着,这个叫肖战的明星除了性别都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我冷漠地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道,你不懂,无语。


  也有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王一博,你眼神不对啊,有些事儿双标得也太明显了,你不会真的入了戏看上演魏无羡的那个了吧?


  对此,我一般不接茬,也懒得回应。


  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永远不懂,何必和愚蠢的凡人们多费口舌。


  我是天天向上的常驻主持人,很多资源已经定型了,生活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偶尔会接些戏,红了以后接到的都是男主剧本,霸道总裁也演过,但对女主角始终来不起电,于是又是被一阵王一博演技下滑的黑通稿铺天盖地地黑。


  我从不屑于澄清这些,生活中唯一的爱好就是大摩托,钱几乎都花在上面,其他的开支寥寥无几,更没有女朋友需要去养。


  坦白说,我现在看见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有过不少人愿意投怀送抱,都被我毫不客气地怼走。


  汪老师劝过我,一博啊,在圈子里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我就这种性格,但我有分寸,您放心。


  这话不假,可遇上了一个人,我就容易失了分寸。


  失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我想肖战了。


  就在生活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时刻,我坐在店铺的吧台旁挖了一勺DQ送进嘴里,舌尖绽放出甜丝丝的冰凉,我透过掀起蓝色布帘的窗台看见阳光在门口的木纹台阶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窗台上的一盆多肉被晒得发亮。


  无可抑制的思念在这个平凡的时刻涌上心头,我心跳的厉害,把这一刻拍下在微信上发给肖战。


  没有发出去的文字是我想你。


  这三个字打出来又在方框里删掉,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痛恨自己怎么像个小女生似的矫情。


  这两年正是肖战事业的关键上升期,我知道他忙,只能把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化作各种节日快乐发出去。


  我特意包装成群发的样子。


  肖战也不会知道,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发给他的,比群发的永远多一个小黑点。


  在句子的末尾,我调成英文模式加了一个小黑点,正好在句子的右下角,不易察觉。


  和肖战嘴唇右下角的痣一模一样。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深情也最懦弱的告白。


  还是那句话,我只会为肖战失了方寸。


  所以在发完那张图片后,我没等他回消息就点开通讯录中的特别关注,拨了那个在我手机里沉寂已久的号码。


  电话通了。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他说,王一博,你丫的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肖战


  


  


  王一博那个深夜骚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温哥华酒店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大洋彼岸的他在电话里问我,战哥,两年了,你想我没?


  也许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太随便,也许是困昏了头,我在沉默了几秒后神使鬼差道,想。


  怎么会不想。


  我在加拿大拍了无数张异国他乡的美景,每一帧的喜悦都想同他分享。


  我在广场上喂那些肥肥胖胖的灰鸽子时,想到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和我探讨鸽子的多种料理方法。


  我看见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拥吻,会无端地想起我们之间幼稚的对打。


  加拿大的时光流淌得缓慢,缓慢到那些被快节奏的工作与生活压倒的思念莫名其妙地钻出来,叫嚣着,让我想跟他再轰轰烈烈地干一架。


  所以第二天他胡子拉碴出现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揍他。


  揍的理由冠冕堂皇——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他破天荒地没有还手,任我无关痛痒地按头揍了一顿,大笑着拥抱住了我。


  他抱得太用力,像是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脸上未刮的短胡须扎得我刺痛刺痛的,眼泪被痛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边哭边说,王一博你怎么连胡子都不刮,刺得我疼死了。


  今天的太阳也晃眼,要不然怎么泪越流越多,抹也抹不干。


  我一个大男人,在温哥华的街头哭得不能自持,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惊慌失措,粗糙的指腹抹红了我的脸颊,急切道,你,你怎么哭了,被打的不是我吗,要哭也是我哭,别抢我哭戏啊。


  他继续道,别哭了,我在飞机上查过,加拿大的黄刀镇有极光,战哥,我们去看极光吧。


  他那样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黝黑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说好。


  几乎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站在北极圈的皑皑白雪上时,我还没有从温哥华的高楼大厦中回过神来。


  王一博在酒店前台报好极光旅行团,回头牵住我的手。


  他的手大得出奇,把我唯一裸露在寒风中手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说话的时候像蒸气壶往外喷着热气。


  战哥,听他们说今夜有极光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我说,我刚刚接到一个跨洋电话,明天就必须回北京了。


  他愣了愣,随即很快笑开了,那你太幸运了,今天夜里有极光的概率据他们说是全年里最高的一次,你看我们多幸运,一来就能看见极光。


  可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把我的手勒出一圈淡淡红印。


  我看见他眼中迸发的满怀期待的光芒,比万里晴空上挂着的一枚苍白太阳还耀眼。


  我们在当地导游的引领下驱车去了极光观测点,在那边租了一个帐篷慢慢等待黑夜的降临。


  帐篷里温暖如春,被褥用具一应俱全,尖尖的顶上吊着一只形状奇特的蓝色小灯,帐篷外印第安土著居民举办篝火晚宴载歌载舞的热闹声音隐隐传来,夜色愈来愈近,上帝从俯视的角度可以看见苍茫的雪原上亮起的一盏盏幽蓝或幽黄的灯,在没有光污染的北极圈上,纯净的黑色海洋仿佛要从上方倾泻而下,以最决绝的姿态冲垮这些微如烛火的灯。


  帐篷里光线昏暗,我咬着他的肩眼泪汪汪地骂他,王一博,你混-蛋。


  他一言不发地耕-耘着,我-在-他-背上-抓-出-深深的印记,耳畔边有彼此绵长的气-息,也听到了帐篷外宏大空灵的印第安古老的民歌。


  据说印第安人用烧空的树干制鼓,用各异的果壳做马拉卡斯。


  这儿住的是最土著的印第安居民,他们的音乐还没有在流血中受拉丁美洲混合乐的侵蚀,单一的节奏一下下被敲响,在他们的宗教中,至简即宏大。


  当地时间七点,角落的最后一抹灰色也被黑色海洋吞噬,北极圈的夜晚如期而至。


  我们已经出了帐篷,脸上涂满了油腻的防冻膏,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羽绒服穿的帐篷租借店提供的,不怎么合身,裹得整个人像个臃肿的球。


  没有相机,没有特制的防冻手机,在其他人忙着找合适的支点放三脚架和调试单反时,两手空空的我们显得极不协调。


  他捏着我的手心道,没关系,我们带了眼睛过来。


  我们并肩席地而坐,仰望着雪原上一望无际的繁星,极远极远的大片松林成为锯齿状的剪影,林间隐约可见橘黄的小木屋,那儿也是来追光的旅客。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带着不同的故事从四海异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处,在星河浩渺下期待着同一个事物。


  极光,百分之九十五会出现的极光。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待,直到他突然出声喊了我的全名。


  肖战,他说,你还记得两年前有次采访,我说的真情实感那四个字吗?


  当然记得。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的仓惶无措,用大笑和拔高的音量来掩饰内心的惶惧不安。


  但此时的我什么话都没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不敢稍微偏离一下视线。


  他像是毫不在意我的缄默,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坦荡笑着说,不记得算了,毕竟那么长时间了,忘了也正常。


  极光迟迟不肯出现,等待的人们开始躁动,各种语言的窃窃私语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我曾想过,要是那个夜晚星空中出现了万丈绿色的极光,我会不会被那样的景象感动,鼓起全部的勇气去主动吻他。


  而不是望着眼前沉闷压抑的黑色海洋说,对不起。


       他听到这话,猛地攥紧了我的手,摇摇头,你别说这三个字,求你了。


       这是我记忆中这个骄傲自矜的男孩第一次说求这个字,这种认知让我的心脏抽痛,爱应当是令人幸福的,而不是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我低头,把他骨节泛白的温热手指一根一根地缓缓掰开,像掰开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温暖与牵绊。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身子却颤抖得像被丢在雪地上濒死的鱼。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逢场作戏。


       我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那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好的一次,只有一句台词的表演,就几乎耗尽了余生的气力。


  等待的人们越发焦灼,雪地上的广播喇叭发出的刺耳通知贯穿了整个雪原。


  今夜,没有极光。


  百分之九十五的天选终于还是被百分之五的残酷现实打败。


  而我错过了加拿大的极光,也错过了那个人——


  一个只因为一句想念,带着满腔孤勇,用十八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跨越整个太平洋来拥抱我的人。


  


  


  


  


  


  王一博


  


  


  我是在一次摩托车大赛后见到那个女孩的。


  她穿着露脐的橙色背心,长长的马尾扎得很高,身材堪称火辣,眉目英挺得像个少年。


  她是我车队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我结束比赛后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像极了一个人。


  我的心脏猛地被攥紧了,生疼生疼,以至于瓶盖扭错了方向都没有察觉。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夺过我手上的矿泉水瓶把瓶盖按正确方向轻松地扭开,重新递给我。


  我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来的时候说了谢谢,手指擦过她柔软的指尖。


  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脸颊飞红,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回观众席找她哥了,她哥一边朝她低头不知说些什么,一边朝我眼角抽搐了一样眨眼。


  意思很明白,兄弟啊,这是我妹,我妹喜欢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半瓶矿泉水。


  我的心被一个人偷走砸碎了。


  我再也不需要在摩托车后座放一个备用头盔。


  我仍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得罪人的王一博,我年年去蹦极,骑雪地摩托把车速飙到最快,一个人去潜水,带着降落伞从飞机上一跃而下。


  从加拿大回国后,我疯了一样去尝试各种极限运动。


  我什么都敢,唯独不敢再去爱。


  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按照我以前的择偶标准,我想我一定会爱上她。


  我们发展神速,几乎当天晚上就确认了关系,她主动且热情,对我的好恶了如指掌,当然,很多肯定是她哥胳膊肘往内拐透露的。


  她会适度地撒娇来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偶然的冷战她会主动来找我,虽然厨艺不精,但我本来在家吃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日子平淡地一天天过去,曾经波澜壮阔的爱意在柴米油盐中渐渐被忘却,那个人的名字落在心上烫成了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


  我没再提过他,也无法忘了他。


  我向那个姑娘求婚了,有一天她在床上搂着我的腰告诉我,她怀孕了,找认识的医生查过,是个男孩。


  她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将手指伸进我举起的钻戒里,卑微得一如我往昔。


  结婚是件大事,我把精美的电子请柬群发给了所有我想邀请的亲朋好友,她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和她的闺蜜满心欢喜地探讨选册子上的哪件婚纱。


  我点开了躺在我微信列表里始终没有删除过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显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六年前我发过去的一张图片,这么多年里,我们在活动里避嫌,在媒体眼中是关系破裂,在微信里连节日快乐都没有说过。


  时隔六年,我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我说,我结婚了,你要来当伴郎吗?


  这句话像是孩童裹挟着恶意的报复。


  几乎在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撤回又实在显得欲盖弥彰,正后悔间,他回了消息过来。


  快得我猝不及防,险些没抓稳手机。


  他说,那可对我太残忍了。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很想笑。


  我想,你那逢场作戏四个字,难道对我不残忍吗?


  他说,我就不去了,拍戏忙走不开,到时候发个红包给你,权当是赔礼。


  我抓着手机回了房间关上门,把她们探讨婚纱的琐碎声音阻隔在外面,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接通了,手机那端却只是沉默。


  我说,肖战,你爱过我吗,我不是问的现在,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爱过我?只要你说是,我现在就抛下我拥有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说一个是。


  说完这么长的一段,我倚靠着墙壁蹲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他好半天才慢慢道,不可能的。


  我死命咬住大拇指,小丑似的竭力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哽咽。


  他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你站在北京最高的地方,你也看不到极光,这是自然规律,我们都没有办法跟这个世界对抗。


  我问,要是北京出现了极光呢?


  他愣了会儿,笑了,那换我去找你。


  我说,一言为定。


  嗯,他轻轻道,一言为定。


  


  


  


  


  


  


  杨夏


  


  


  


  王一博儿子的满月宴定在北京最高的一家酒楼里。


  那个直马尾的姑娘在嫁为人-妻后烫了成熟的卷发,此刻将卷发盘起,在王一博的搀扶下向各个来宾微笑致意。


  王一博看见了我,连忙招呼自己的妈妈去照顾一下妻子,自己则特地挤开人群过来,甜甜地喊了声夏姐好。


  我把红包递过去,笑道,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孩子都满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没推辞,也知道不需要跟我客气这些,大大方方接过红包,笑得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说实话,我真没准备好当爸爸,这个太突然了,当时在医院里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子的时候,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假意皱起眉指他,你呀你,赶紧去报个奶爸补习班,别什么都让你媳妇干。


  这哪能儿啊,他边引领我坐下边道,我现在什么事都顺着她,生怕累着她了,今天原本想让她歇歇的,是她非要出来,拦不住。


  我坐定后发现这一桌都是当年陈情令剧组的,和其他人挨个打完招呼,随口问道,肖战呢?


  他突然不说话了。


  眼看着冷场了,我有些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一博,你快去帮帮你媳妇吧,我们这儿自己吃,你肯定还有其他好多宾客要招待呢,快去吧。


  他又恢复了笑容,好像刚刚那一刹那的失神只是错觉。


  看着他走了,我叹了口气,一旁的陈导直摇头,道,孽缘,真是孽缘啊,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情,都是利益至上,这一点肖战看得比他通彻多了,你看人家肖战都还没结婚,连公开承认的女朋友都没有,明显是还想往上爬,哪像他啊,黄金年龄,连孩子都有了……


  我虽是点点头,但从不觉得肖战看得比王一博通彻。


  我想起了不久前度假时和肖战在海滩上偶遇,他正在那儿拍旅游宣传片,拍完以后和我走在潮湿的沙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海水已经退潮,碎贝壳与形状各异的礁石撒在金黄的沙滩上,远处的夕阳被海平面吞没了一半,溅起的余晖将天边染得赤红绚丽。


  我说,你看,多美啊,过了这个村还会有下一个店,总会有适合你的。


  肖战没立即接茬,抬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晚霞。


  没有了。


  肖战忽然轻轻道。


  我啊了一声,没听得清楚,凑近想再听一遍,却发现他眸子里含着泪。


  海边带着猩咸味的微风扶起他额前的碎发,肖战又低低说了一遍。


  不会有了。


  这两个人时常让我疑惑,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爱不爱彼此,或者谁爱的更多一点,熟悉他们的人大多觉得肖战无情,执着于前程和利益,但他此刻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我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过去常有的一束光,在此刻彻底湮灭。


  他从未说过爱他,可他对他的爱,一分也没有减少。


  浓烈的情意藏于胸腔之中,无法宣之于口,不能宣之于口。


  最终只好和着孤独和血泪咽下去,假装做第一个硬起心肠的人,我不爱你,你不必犹豫。


  满月宴结束后,王一博悄悄发短消息留下了我,神秘兮兮地说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待他送走了所有宾客,我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笑着问他,你要给我看什么?


  他插兜站在我身边指向空中的一角,说,极光。


  我惊讶地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声尖叫起来。


  金碧辉煌的北京城上,一道曼妙多姿的瑰丽绿色划破寂寂长空,转瞬即逝。


  


  


  


  



                                                                                  【全文完】

Code Classic

Red(红)37

37. 

今晚没有无感

有糖!!!

强行的也是糖!!!


九月的第一天,清晨,天气晴朗,晓风拂面,阳光明媚。


肖战和王一博几乎是同时醒过来的,两人听到了客厅传来的门铃声,心说谁这么早,便来敲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被大黑弄出了什么阴影,肖战总觉得,拉布拉多的智商已经进化到,可以自己来按家里的门铃了。


门还是王一博去开的,站在门口的除了大黑,还有顾魏和季向空,他们是来给王一博和肖战践行的。


四个人一起吃了简单的早餐,顾魏分别和肖战还有王一博,交代了关于肖战病情的护理。他让肖战无论如何都不能过度劳累,要随时调试自己的压力,不要去过度压抑自己对任何事情的想法。同...

37. 

今晚没有无感

有糖!!!

强行的也是糖!!!


九月的第一天,清晨,天气晴朗,晓风拂面,阳光明媚。


肖战和王一博几乎是同时醒过来的,两人听到了客厅传来的门铃声,心说谁这么早,便来敲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被大黑弄出了什么阴影,肖战总觉得,拉布拉多的智商已经进化到,可以自己来按家里的门铃了。


门还是王一博去开的,站在门口的除了大黑,还有顾魏和季向空,他们是来给王一博和肖战践行的。


四个人一起吃了简单的早餐,顾魏分别和肖战还有王一博,交代了关于肖战病情的护理。他让肖战无论如何都不能过度劳累,要随时调试自己的压力,不要去过度压抑自己对任何事情的想法。同时也交代王一博,要多照顾肖战,如果遇到突发状况,可以打电话给他在当地开心理咨询诊所的同学打电话。


早餐之后,顾魏便送肖战和王一博去了机场,和各自团队的工作人员会和。


介于这次是两个人同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不给机场造成严重的堵塞,从而导致航班晚点,两个人订的是大清早的第一班飞机。


然而,他们到底是目前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两个演员,即使两人都避开了大量粉丝的围堵,也不妨碍他们被认出来,被人偷偷的拍照,放上微博。两人还未到剧组,就已经把微博的热搜占了个变。


一大清早,所有人都在讨论肖战和王一博,搭乘同一班飞机,一起进剧组。有粉丝们热情的讨论,自然也就有了黑粉们恶意的揣测。


“我的天呐!难得早起的我看到了什么?GG和dd竟然是一起去的机场,还同一班飞机飞去剧组!!!这是什么绝世神糖?!” #肖战 王一博 机场#


“kkk!!!zswwszd!!!bjyxszd!!!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我的cp可逆不可拆,怎么样都好,反正他们szd就行!” #战山为王# #博君一肖#。


「图片」(肖战和王一博一起办理登记手续。)


“本来以为小宝不是男主之一,还有点意难平,但是一大早醒过来,就看到大宝和小宝一起坐飞机,一起去剧组,我觉得我真的圆满了!而且看过原著的小土匪表示,大将军的形象和性格,实在是太贴我们小宝了!” #战山为王# #肖战 王一博 机场#


“我勒个去!这就开始营业了?我以为他俩不是双男主,就不用看蛊王卖腐了!”


“真的烦这些所谓的集美cpf,肖战是肖战,王一博是王一博,就你们整天要把他们按头到一起!”


“肖战,你要是被按头营业了,你就眨眨眼!”


办好了登机手续之后,肖战和王一博就和工作人员过了关,去了候机室。


候机室里,肖战时不时的拿着手机,关注着微博上的内容。他和王一博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拍到了,放在微博上。这也就罢了,总有那些个假装是唯粉的黑粉,在网上煽风点火,乱带节奏。肖战自己倒是无所谓的,可他就是见不得有人黑王一博。


好在王一博这几天精神一直不大好,没事就抓紧时间,闭目眼神。也不怎么看手机,这样就不会看到这些闲言碎语了。


“狗崽崽,走了,登机了!”


王一博犯困犯的确实有点厉害,反应都比平时迟钝了些,好在肖战一直帮他留意着,广播一叫登机,便拉着他一起上飞机。


飞机起飞后,安全灯指示熄灭,王一博打了个哈欠,他已经困的不行了,小小的伸了个懒腰,便继续补眠。


这几天,王一博虽然总是有意识的,把控自己的睡眠,但时差这个东西真的不是那么好倒的。现在,他是晚上困,白天更困。肖战还总看着他,不让他喝咖啡。


看着一边摇头晃脑的王一博,肖战真担心他不小心把头撞到窗户上,他们虽然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但飞机上总是人来人往的,不然,肖战真想让王一博靠在自己的怀里,好好睡一觉。


取下脖子上的靠枕,肖战轻轻的将王一博的头垫起来,把柔软的枕头套在他的脖子上。


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动静,王一博一下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肖战。


“再睡会儿,到了我会叫你的。”


“哦,好。我不用这个的。”


说罢,王一博便想把自己脖子上的靠枕取下来,还给肖战,可这个动作却被对方制止了。


“乖,听话,靠着它,你能睡得舒服些,而且对你的颈椎也好。”


可惜现在还不能把你抱在怀里,肖战在心里默默想着,狗崽崽,就让这个小枕头替我,哄着你安眠吧。


见自己拗不过肖战,王一博也就接受了这个好意。肖战顺便拆开了座位上配着的薄毯,把它搭在王一博身上。


安顿好了身边的狗崽子,肖战也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会时不时的用自己的余光,撇一撇身边的人,确定他时睡的安稳的。


回想着这几天和王一博相处的日子,连他自己都能感觉的到,他的状态有所改变,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而暴躁,时而低落,但只要有王一博在,只要有他的安抚,肖战总能快速的平静下来。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肖战惊喜的发现,王一博对他,似乎已经没有那么抗拒了。他依然不习惯自己的拥抱,不想和他接吻,但他们天天同床,日日共眠,王一博总会在他被噩梦惊醒的时候,舒缓他内心的恐惧,哄他继续入睡。


「或许,狗崽崽真的是我的解药。」


这些天,肖战总会这么想,可每次这么想了之后,他总会产生强烈的罪恶感。


后来,肖战委婉的告诉王一博,那一段时间,对于他来说,是偷来的时光,是他不配拥有的幸福。因为,曾经有一个人,他是那样的需要自己的陪伴和呵护,可他留给那个人的,却是冰冷的嘲讽,和陌生的背影。


幸福是短暂的,平安夜还是会来临,到时候,王一博便会离开,去拥抱自己的想要的未来。而肖战也会像他们约定的那样,无条件的支持他,并且在他走之前,解开他心中的一切疑惑。


也不知道,在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之后,他和王一博之间,是否还能有那样平淡,简单,却异常幸福的日子。


王一博是在飞机准备降落之前,才缓缓醒过来的。他一睁眼,便看见在旁边的肖战,面前的小桌面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他的手上还抓着一把药。


打了一个激灵,王一博立刻清醒了过来。他记得肖战之前发病的时候,总会不顾剂量的乱吃药,一吃就是一大把。他记得临行前,顾魏特意叮嘱他,要注意肖战服药的剂量,精神类的药物是不能大量服用的,不然副作用不堪设想。


“你还好吗?”


王一博立刻抓住肖战那只,正准备往嘴里送药的手,他盯着肖战的脸,他的表情正常,瞳孔清亮,不像是发病的样子。


“你醒了?还没到呢,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正准备吃药呢!”


“你先等等!”


王一博坐直身体,看着肖战那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取了其中一个最大的瓶盖,让肖战把手里的药先放在上面。随后,他仔细端详着每一个药瓶上,附带的说明书,检查肖战有没有超剂量服药。


肖战见王一博那么认真的对照着说明书,检查自己的药量。心下便了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连吃药。他立刻解释道,“放心吧,我是看了说明书,按照用量拿的药”


“那为什么这里会多了一颗?”


其他的也就罢了,王一博在检查那瓶名为氯氮平的药时,发现肖战比说明书上标注的,多拿了一颗。


“可能是不小心拿多了,我一时也没注意到。”


其实,肖战不敢告诉王一博,真正的原因是,氯氮平有助于平复他那起伏不定的情绪,所以他每次用药的时候,都会比说明书上写的,多吃一两颗。


肖战也不知道,王一博是否相信自己给出的理由。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多吃来的那一刻氯氮平,放回了药瓶里面,然后才把剩下的药,全部递给自己。


“你下次要注意一点,这种药是绝对不能乱吃的!”


“好,我知道了,都听狗崽崽的!”


“还有,你也别把这些药这么明晃晃的摆出来,被人拍了怎么办?”


“要是真的被拍了,我就开个记者会,跟大家说我病了,我要退圈养病!”


“嘘!!!肖战,你再小声一点好不好?”


“唉,没事的,这里大部分都是工作人员,没人会听到的。”


“那也要小心啊,现在黑粉狗仔键盘侠那么多,他们会以此借题发挥的!”


肖战看着一脸戒备,时不时地环顾四周的王一博,他突然想起来了过去的他们。那个时候的王一博,热烈而冲动,总是带着些许「不顾一切后果」的勇敢。


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永远如绯红的烈火般炙热。记得当初,肖战好像也提醒过他,摄像机在录着,有人在拍着,可他却不管不顾的。


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如果能有王一博一半的勇敢,那该有多好?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讨厌我的人,我即使呼一口气,他们都能借题发挥!”


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他们不攻击你,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位先生,飞机即将降落,请系好安全带,打开遮光板,谢谢各位的配合。”


空姐的声音在前面响起,王一博眼疾手快,立刻将桌子上的药一扫而空,他今天出门前穿了一件外套,这件外套有两个大口袋,肖战的药刚好都能装进去。


看着王一博的一举一动,肖战想起了之前和王一博一起坐飞机的时候。


那时,他们还在《陈情令》的宣传期。肖战隐约记得,那天在飞机上,王一博吞了几片白色的药丸,他和自己说,那是抗生素,他喉咙发炎了。


肖战记得,当时的王一博,手上一共有四颗药,他那时还想,哪有人一次吃四颗抗生素进去的?可当时的肖战,是懦弱而压抑的,他专注于回避自己的真情实感,自然也就错过了王一博的求救信号。


飞机即将降落,乘客们在空乘人员的指导下,绑好安全带,做好降落之前的准备工作,便再次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见那位空姐已经走的很远了,王一博立刻拿出放在座位前面的背包,把肖战的药全部放了回去。


“等下到了剧组,你记得来向我拿药!”


“你帮我保管着吧,我需要的时候来找你就行。”


“啊?那万一你…你急需呢?”


“放心吧,顾魏说必须随身带着的那瓶药,我放在自己的,剩下的就交给你,省的我不留意,又多吃药了。”


“嗯…那先这样吧…”


王一博刚把背包放回座位前面,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肖战便趁其不备,欺身上前,在他的右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


这是王一博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的眼里满是震惊,还带着点被吓到的慌乱。


这里是公共场合,现在的黑粉和狗仔又那么无孔不入,要是被人拍到了,王一博自己马上要淡圈了,倒是无所谓,可对于肖战来说,如果爆出「公共场合亲吻同性」的新闻,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肖战!你干什么?!”


“抱歉,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你…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飞机上,这里是公共场合,被拍了怎么办?”


“我保护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怕你…”


“没事的狗崽崽!现在没人看我们的!”


肖战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王一博。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压抑他对王一博的爱了。长久以来,他便是怕的太多,想的太多,不但害了自己,还把他最爱的人伤的体无完肤。


“一博,你说我爱的人,面对自己的所爱,人总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拥抱他,亲吻他,甚至是…”


肖战悄悄凑上前去,在王一博的耳边悄悄耳语着,就像在诉说着这个世界上最甜蜜,也是醉隐秘的爱意。


“甚至是…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王一博,我爱你,我不会,也不想载压抑自己对你的感情了。我不用你现在就答应我些什么,我们来日方长,我会从现在开始追求你!”


听着耳畔缠绵的爱语,王一博只觉得自己的脸,像烧起来了一样。肖战的话有魔力,似乎一字一句,都像是在他的身上,心里,脑海里,点着火。


王一博始终还是弄不清楚,自己对于肖战,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对肖战算不算喜欢,虽然他知道对方和他一样,是男人,可好像,他并不是那么介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对「我喜欢肖战」这五个字,产生明显的排斥。更何况,王一博确实不喜欢,肖战对他隐瞒的那段过去。


可他真的不喜欢肖战吗?如果真的不喜欢,那为什么他见不得肖战发病时的挣扎,,低落,以及委屈。看到他因为病痛,明明止不住的掉眼泪,却在自己面前强忍着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的无以复加,恨不得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狗崽崽,等你准备好了,我们接吻吧,兴许那样,你就知道我有多爱你了!”


飞机停稳之前,肖战站起身,他的身影正好挡住了王一博的身体。修成的指尖划过王一博的唇,天知道,肖战有多想弯下身,含住这一片粉嫩。


下了飞机之后,王一博和肖战便直奔剧组,进组之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两人直接就开工了。


剧本围读之前,导演和编剧特意找了王一博和肖战。由于投资方看中他们两个人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希望编剧和导演能多加一些,关于大将军和皇帝的对手戏。毕竟,无论是「战山为王」,还是「博君一肖」,都是那个夏天最热的话题。《帝王之路》将是2022年的夏日限定,如果能配合营销一下肖战和王一博的兄弟情,那无疑是点睛之笔。


“我认为,我们还是尊重原著比较妥当。”


当导演说到「营销」的时候,肖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一博,果然,狗崽崽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眉间微微皱起。


即使他已经不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但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当成营销的工具,王一博应该还是很反感的吧。肖战记得,顾魏告诉过他,王一博的脑子里虽然没有了那段记忆,但他的身体记得那个时候的一切感受。


肖战不想重蹈覆辙,他不想让任何人来营销他和王一博之间的感情,无论未来有多艰难,甚至于他和王一博是否还有未来可言,既然决定重新开始这段感情,决定追求自己的所爱,肖战就绝对不会让他和王一博之间的感情,染上任何杂质。


“我也觉得这样不好,这样太容易招黑了!而且,《帝王之路》是去年最畅销的小说,这样冒然营销我和……肖老师,他们会很反感的!”


王一博也特别反感「营销」这两个字,甚至没来由的讨厌和排斥。如果换做是别人,兴许他会松口,会说「随便,都行」,但对方是肖战,他不想营销他和肖战,一想到这个,他会不由自主的害怕,害怕他和肖战之间只是营销。


总而言之,在王一博和肖战的一致拒绝下,导演和编剧也终于统一,说服投资方,尊重原著,尊重演员,注重剧情,不要营销他们之间的任何cp。


《帝王之路》是一个关于男人之间,争权夺利,谋算人心的故事。故事的背景是一个架空的朝代(梁国)围绕着肖战饰演的梁武帝韩子潇,以及武帝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将军林逸辰(由乐华新人杨舒饰演)之间的恩恩怨怨展开。


帝王与臣子之间,到头来,都是无有情义二字可言的。无论是年少时的相互扶持,还是后来的相互成就,始终抵不过一句「林家功高震主」。或许对于男人来说,什么情啊义啊的,都不如那握在手中的权利来的重要。


而这部剧里,王一博饰演的是林逸辰的哥哥,镇国大将军林逸风。他一直不赞同武帝登机,更不愿意自己的弟弟与武帝过于亲近,因为他见识过帝王家的无情,却呕不过弟弟的再三请求,扶持了当时还是王爷的武帝上位。最终的结局却是负伤上战场,终是马革裹尸,战死

沙场。


由于角色的原因,王一博和肖战在和编剧以及导演谈话之后,便直接分开了。从定妆照到剧本围读,两个人都隔得很远,一天下来,除了肖战来王一博这里拿药的时候,其他时间,也说不上一句话。


入组的第二天,两人边投入了忙碌的拍摄。他们都是专业的演员,只要一声“action”,他们便能立刻入戏。


九月上旬,入夜,微凉。


王一博一回到宾馆,便立刻冲进了浴室,开了喷头,便边脱衣服,边开始冲澡。他今天拍摄了一整天,几乎每一场戏都是战争类型的大场面,泥浆里摸打滚怕,沙土里混战厮杀。一天拍下来,浑身上下又脏又臭。他更是累的连晚饭都懒得吃了,一洗完澡,就直接瘫在床上。


扯过一边的被子搭在身上,王一博已经累的动都不想动了。


拍戏果然是累的,也不知道肖战今天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拿了药有没有及时吃?拍戏是不是也特别拼命?他应该又用共情的方式演戏了吧?那样会不会出不来?会不会很伤?


王一博有些惊讶于自己的思绪,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比肖战给占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一直相处着的原因,这才几天没见到,好像就已经特别想他了。


“咚咚咚…”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王一博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来,他向来有些害怕一个人住酒店,那些都市传说真的够他受的了。迷糊间,听见了沉闷的敲门声,着实吓了他一跳。


“谁啊!”


“是我…一博…你战哥…”


门外传来的确确实实是肖战的声音,这让王一博紧绷的心弦,顿时松了松。他下床去给肖战看门,看到的是穿着睡衣的肖战,抱着被子和枕头,笑的一脸憨厚。


“肖老师,你这是?”


“一博,我能先进来吗?”


“哦,好啊!”


王一博立给肖战让出一条道,肖战立刻进了王一博的房间,把带过来的被子和枕头,放在房间里的沙发上。


“肖老师,你这是?”


“一博,我可以睡你这儿吗?自从我们进组开始,我就一直失眠,晚上睡不着。”


“啊?为什么?怎么会睡不着呢?”


“可能是因为你不在吧?真的,你不在我旁边,床上空空的,我就老睡不好。一博”你行行好,你也知道的,我这病,一定得睡好,不然……”


肖战并不是撒谎,或者为了接近王一博而耍无赖。自从进组开始,肖战每晚一个人躺在床上,只要一睡着,就会被噩梦惊醒。他总是梦到王一博突然不好而别,他再也找不到他了。或是梦到知道了一切的王一博,心灰意冷,在也不愿意见他。


由于王一博不在身边,没人安抚他那不安的情绪,每当这个时候,肖战便会陷入悲伤,情绪低落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甚至会想更进一步的伤害自己。


昨晚,他惊醒了之后,那个许久不曾出现的声音,再次响彻他的大闹,他说,「你可要好好睡觉啊,肖战,不然,我可是会替你,睡了那个宝贝的!」。


好在顾魏给了他一瓶应急的药,让他无论如何都要随身带着,需要的时候,吃两粒就能缓解。


“一博,我不用睡床的,我睡沙发就行!”


肖战也不放心自己睡在王一博旁边,他也怕那个邪恶的人格会突然出现,他会控住不住自己,进而做出什么事情,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可是…可是,万一你的经纪人找你……”


“她会打我电话的,一博,拜托你了,你就当…就当照顾一下我?”


“嗯,我正好有东西给你!”


王一博也没再说什么,他算是默认了。看着肖战那一脸委屈的样自我,他果然是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他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拿出来几个袋子,里面全是各种颜色的药丸,这都是肖战的药。


这几天,王一博找了好多食品收纳袋,只要他晚上没有夜戏,他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把肖战的药,按剂量分好装袋。这样,他就不会一不小心,服错了剂量了。


“我昨晚帮你把药全分好了,你吃要的时候,每一次拿一袋就行。我把这些都给你了,你自己保管吧!这样也省的你天天往我这里跑,你在拍戏,不方便的。”


“怎么会不方便呢?”


进组一周以来,肖战每天都会去找王一博拿药。除了那些必须随身携带的药物,剩下的药,都由王一博帮肖战管着。肖战其实也是有点私心的,他想趁着拿药的间隙,见王一博一面,和他说说说话。


“可是,我们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拍戏,你这样跑来跑去真的太麻烦了,会影响你的!”


“不会的,一博,你就替我保管着吧!我…这样我每天拿药的时候,也能看看你…”


“我们总能见到的,即使片场见不到,我们不是也住同一家宾馆吗?而且,你刚才还说,你想睡这儿呢……”


“一博…”


听了王一博的话,肖战不知道自己是否理解有误,他总觉得,王一博是不是默认了,他可以每天晚上来他房间,睡在沙发上?


“我真的可以每天晚上都睡这里吗?你放心,我不得寸进尺,我就睡沙发就行!”


“我累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休息,休息。”


肖战开心的给自己铺好了床,见王一博已经躺下了,自己也在沙发上躺下。王一博大概是真的很累,还没躺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要睡了。


也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王一博叫了一声“肖老师…”


“诶?我在呢!”


肖战支起身子,看着躺再床上的王一博。


“沙发不舒服的话,就来床上吧…”


“没事的狗崽崽,舒服,这里很舒服……”


昏暗的灯光下,肖战在握紧了手里的修眉刀。他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不能不以防万一。


狗崽崽,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把修眉刀,应该可以救你一命了。


Code Classic

Red(红)35

35.

本章甜,绝对甜,强行甜,突然甜,反正就是甜甜!

请大家理智看文,理智评论,带节奏的,或者口吐莲花的,我绝不姑息!也请各位不要勉强自己,看不下去就把文关了,我文笔不好,文章剧情也狗血,实在不值得你们这么勉强自己。


九月初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不知不觉间便席卷了整个北京城。夏天给这座城市留下的热,正在一点一点被秋日里的凉所取代。


又一个秋天来了,又一个夏天结束了。


初秋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这个时候,寒意最甚。一阵凉风袭来,室内的米色窗帘,被吹的此起彼伏。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安静昏暗的卧室。床上的两个人依然睡着,只是,王一博身上的被子,不知道...

35.

本章甜,绝对甜,强行甜,突然甜,反正就是甜甜!

请大家理智看文,理智评论,带节奏的,或者口吐莲花的,我绝不姑息!也请各位不要勉强自己,看不下去就把文关了,我文笔不好,文章剧情也狗血,实在不值得你们这么勉强自己。


九月初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不知不觉间便席卷了整个北京城。夏天给这座城市留下的热,正在一点一点被秋日里的凉所取代。


又一个秋天来了,又一个夏天结束了。


初秋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这个时候,寒意最甚。一阵凉风袭来,室内的米色窗帘,被吹的此起彼伏。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安静昏暗的卧室。床上的两个人依然睡着,只是,王一博身上的被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小狮子怕热,睡到一半便把被子给踹到了床下,还是肖战起夜的时候,体贴的帮他把被子捡起来盖好。不过,这并没什么作用,因为王一博一热起来,还是会把被子踢了。


这会儿,室内的温度骤降,王一博虽然还睡着,却也能感觉到身上的寒冷。迷糊间,他伸手摸索着,在自己的身体左侧,好像有一个温暖的热源。王一博随手一扯,便把肖战身上一半的被子,给扯到了自己身上。


身边的那个热源似乎特别温暖的样子,被冻着的王一博挪了挪身子,往肖战身上靠了靠。


肖战自从生病了之后,不但醒的早,睡眠还一直很浅。王一博稍微弄出点动静,他便会醒过来。这个点,他本就该醒过来了。转醒之间,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挪动,肖战下意识的醒过来,他没来由的害怕,王一博会趁他睡着的时候,不见了。


立刻往自己的右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王一博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肖战松了口气,还好,人还是在的,而且就在自己身边!


肖战也干脆侧过身子,看着扒拉这被子,还不停往自己身边拱的王一博。小狮子还没醒过来,估计是被冻着了,随手摸到个暖和的,就想往那里钻。


这样可爱的小狮子,肖战看在眼里,心里总是痒痒的。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给王一博盖好,思虑再三,肖战还是伸出手,轻轻的把小狮子拥入怀中。


埋头于王一博的发间,肖战一边贪恋的呼吸着王一博身上的味道,一边磨蹭着他的头发。王一博已经染回了黑发,没有过多打理的头发,软软的,蹭起来特别舒服。


王一博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并不是那种甜甜的香气,而是一种特别清爽的味道。肖战想着,那大概就是阳光的味道。


“狗崽崽,要是每个早上,我都能这么抱抱你,那该有多好?”


肖战抱着怀里那温热的躯体,不愿放手。这次放开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抱到了。


“以后的每个清晨,都让我这么抱着你,好吗?”


王一博依然熟睡着,他不知道肖战正抱着他,更不知道他的所说所想。


这一刻的宁静,平和,那种简单的幸福,让肖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后来,跟王一博分开两地的那几年里,只要想到那个平淡而温暖的清晨,肖战似乎又有了继续等待的动力。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肖战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王一博。他想给他的狗崽崽做个早餐,等下王一博一醒过来,就能吃了。


王一博是被一阵吵闹的狗吠声,以及肖战的叫喊声给吵醒的。


一睁开眼,连眼前的事物都没看清楚,王一博便下意识的朝左边看去,那是肖战躺的位置。由于时差的原因,王一博昨晚迷迷糊糊的醒了两次。只要他一睁眼,肖战就会跟着醒过来,看着自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每当这个时候,王一博总会安抚着肖战躺下,直到确认他安稳入睡了,才躺下继续睡。


然而,此时此刻,那个肖战躺过的位置,却是一副人去床空的样子。仔细一看,王一博这才发现,他身上盖着的,应该是肖战的那床被子,而他自己的那床,已经不知道躺在地上多久了。


这时,王一博才注意到,他的身上全是肖战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气息,闻起来很舒服。这样的味道,给王一博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口没来由的漏跳了几下,说不出自己究竟是

紧张疑惑,还是恐惧害怕。


“汪!!汪汪汪!!!”


“这不是顾魏养的狗吗?你怎么不呆在自己家里?诶?你去哪儿?”


本想着让自己的思绪再飘一会儿,可客厅里传来的狗吠声和人声,却吸引了王一博的注意力。


“汪汪汪!!!汪汪汪!!!”


“你去哪儿呢?一博还睡着呢!你给我坐下,坐下!”


“汪!!”


听着客厅里的声音,王一博有些疑惑,他的的确确是听见狗叫声了,可是,家里怎么会突然进狗了呢?


顾不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以及晕乎乎的脑袋,王一博立刻掀开被子下床。到客厅里一看,他这才发现,这可不是别的狗,这是大黑,顾魏养的拉布拉多。


“一博,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多睡一会儿!”


“汪汪汪!”


见王一博出现了,这客厅里的一人一狗,顿时都来了劲儿。


肖战从刚才对着一只狗怒目而视,变成现在的笑逐颜开。一时间,竟忘了抓住打算窜进王一博卧室大黑。


其实,肖战是想上前,拉着王一博回房间的。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他那么辛苦的忙了一整周,又赶了那么久的飞机,下周又要马上进组拍戏,现在正是该好好休息的时候。王一博的体质已经大不如前了,现在一劳累,脸色就不好,他看的着实心疼。


当然,肖战是怎么也不会承认,他一个一米八大男人,速度还没一只狗快。在肖战站在原地傻笑的空挡,大黑已经直接扑倒了王一博身上,差点没把他推倒。


“大黑?你怎么在这里?是你爸和你爹送你来的吗?他们是不是又出去甜蜜,不带你了?”


王一博被大黑扑的连连后退,最后。竟被大只的拉布拉多摁在了墙上。他倒是没什么的,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黑狗,这会儿正贴着他的身子,蹭着他的肚子,不停的撒娇。作为一个爱狗人士,王一博也忍不住抱着大黑,爱抚着那黑乎乎的脑袋。


而一旁的肖战可不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也喜欢猫猫狗狗的,但一见大黑赖在王一博身上,一副黏糊糊的样子,他心里就不舒服极了。当然,肖战是怎么也不会承认,他在吃一只狗的醋。


“再回去睡会儿,早饭好了叫你!”


肖战立刻上前,拉着大黑的两只前爪,直接把它从王一博的身上扒拉下来。大黑不爽的叫了几声,却还是被肖战放到了地上。要是狗狗会说人话,它一定会对肖战说,“你拉我就拉我,推我,还踹我屁股是几个意思?”


“没事,我不困,而且都九点多了,也该起来了。”


王一博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坐在沙发上,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其实,他困得很,可为了把时差倒过来,白日里再困,也得要忍着。


大黑很自然的跟了过去,王一博一坐下,它就凑过来趴在他身上,还不停的往他怀里拱。伸手抱着大黑,王一博其实特别喜欢抱这只大狗狗。之前,顾魏出差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大黑,那个时候,王一博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大黑睡觉。


肖战不爽的瞪了一眼粘人的拉布拉多,也不知道顾魏和季向空到底在忙些什么,连自家的狗都没时间管了。好不容易能和王一博独处,谁知道,独处的第一天,他们之间还要夹着一只狗。


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饿着王一博。锅里的馒头和小米粥应该都快好了,还是快点开饭吧。


“一博,快过来吃早饭!”


王一博是怎么也没想到,肖战竟然还给他做了早饭。毕竟,肖战才是病人,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角色似乎颠倒了,王一博总有一种,自己在被一个病人照顾的感觉。


“别愣着了,昨晚看你也没怎么吃东西,快过来吃点儿吧。你胃不好,可不能饿着!”


“哦,来了……”


王一博把赖在他怀里的大狗狗放在一边,自己走到餐桌边坐下。桌子上除了清淡的小米粥,和白花花的馒头,还有水蒸蛋,和各式各样的小菜。


不得不说,肖战的手艺真的不错,光是看着这些菜品,王一博就食欲大增,食指大动。


肖战坐在王一博的对面,他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王一博心领神会,他也实在是饿了。


拿起一旁的勺子,喝了一口小米粥,又香又热的粥,滑过食道,进到胃里,王一博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暖了起来。


“粥还可以吗?”


“嗯,很香,很好吃。”


“别光顾着喝粥,也不管饱,快吃个馒头!”


肖战夹了一块小馒头,放在王一博碗里。这种带着奶香的小馒头,就着小米粥吃下去,有一种平淡却特别的美味。


“肖老师,你也吃啊!”


看着吃的满足的王一博,肖战一时也忘了动筷,他就是喜欢看着王一博,吃他做的饭的样子。如果可以,他多想一直都这样,为他做一辈子的饭。


“肖老师,太麻烦你了,还要给我做饭。你其实不用做这些的,你自己身体也不舒服,也应该好好休息…”


“没事,一博,我好多了!只要有你在,我就没事!”


肖战一边给王一博夹菜,一边笑的幸福喜乐。他想着,如果他和王一博能跨过那个坎,能够长长久久的走下去,他希望,将来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平淡简单,却甜的像掉进蜜罐里一样。


“一博,我特别喜欢给你做吃的。以前,我也常给你做饭吃。你在剧组的时候,就是个绝食少年,但只要我给你做了好吃的,你都愿意吃。”


“剧组?是拍陈情令的时候吗?”


“对!还有,你还特别喜欢我的绿茶!明明自己有水喝,却还要抢我的绿茶喝!每次都让你给我留点儿,你啊,还真就给我留了一点点。”


肖战讲述着他和王一博之间的过去,提到那些事情,他笑的真诚而灿烂,仿佛他在回忆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王一博则有一种在听故事的感觉,这些似乎都是曾经发的横在他身上的事,是他曾经历过的点滴,可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甚至连一个模糊的画面都没有。


从前,肖战也会和他讲一些他们之间的过去,每次听到的时候,心口的那块肉,总会猝不及防的绞痛着。而这一次却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肖战那明媚温暖的笑容给感染了,王一博在听着肖战的讲述时,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了。


“一博,你出国之前记得去我那儿一趟。我给你准备了绿茶,你可以带出去喝!我刚才给之前在横店开服装店的老板,打了个电话,让她也给你做一件羽绒服。她的手艺非常好,衣服做的又舒服又暖和,北欧那里一到冬天就特别冷,你记得一定要带上!”


听着肖战的话,王一博正在搅动着粥碗的手,突然就停下了。他抬头看着肖战,有点不敢相信,可坐在对面的人,却是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这样淡然冷静的肖战,反而让王一博觉得有些奇怪了。


记得从前,每次说到他的未来发展,肖战一开始总是特别的愤怒,后来,只要一提到这个话题,他便会情绪低落,难过的不行,甚至还会出现情绪崩溃的情况。因此,王一博现在基本上不在肖战面前,提起自己未来的打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肖战这样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这件事。


“肖…肖老师费心了…”


王一博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话,打破了刚才诡异而尴尬的沉默。


“别说傻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肖战每天吃饭前,都需要把顾魏开给他的药吃了,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把药罐拿出来,准备拿药吃。


“你在欧洲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吗?”


“嗯,很顺利,都谈的差不多了,合约也签好看。”


“那就好,顺利就好!”


王一博低着头喝粥,他有些不敢抬头去看肖战的表情,他害怕看到那个明明满心失落,却还要强颜欢笑的肖战。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肖战在吃药的时候,偷偷给自己加了一粒药,这样,他能确保那个住在自己身体里的恶魔,不会被他低落的情绪引出来。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王一博忍不住用余光瞄了眼肖战,他依然温柔的笑着,可王一博却能切实的感受到,他真的舍不得自己离开。


“工作室每年都有四周年假,只要提前申请就行。到时候,我可以回来,你也可以来丹麦。”


听到王一博说的话,肖战立刻抬头,他这是在邀请自己吗?


“当然,你要是太忙了,不来也没关系。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要好好治病!”


“好,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肖战笑着,开心的就像个孩子,虽然他心里总会害怕,当王一博知道一切之后,是否还愿意和他重新开始,可听着他的邀请,知道他还是在乎自己的,肖战的心里便已满足。


接下来,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微妙的沉默。直到一旁的大黑凑了过来,黑色的小脑袋先是在王一博的大腿上蹭了蹭,随后便一个劲儿的想往餐桌上钻。王一博见它这样,便知道一定是饿了。


平时,顾魏每次拜托他照顾大黑的时候,都会连带着把它的狗粮和专用的食盆,一起带过来。可今天,王一博却没看见专属于大黑的食物和餐具。


“肖老师,顾魏今天把大黑送来的时候,没给你它的狗粮和食盆吗?”


“它不是顾魏送过来的…”


“嗯?难道是空哥?可是也不对啊,空哥也不至于忘了食盆和狗粮啊。”


“不是的,一博,根本没人送它来,是它自己过来的。”


“自己来的?”


王一博低头看着趴在他身上,撒娇讨食的拉布拉多,一脸难以置信。都说拉布拉多的智商高,可他还是不相信,大黑能自己过来。至少,它不会在顾魏没有指示的时候,随意离开家。


“我早上做饭的时候,听到敲门声。趴在猫眼上看的时候,外面也没人。我以为是听错了,然后门又不停的响起来。我开门一看,就看到它了。它也跟个自来熟似的!直接就进来了。”


“你是说,你开门的时候,它就站在家门口?”


王一博看着大黑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我饿了,我要吃饭!”


“不是,你是怎么站在家门口的?你怎么从家里出来的?你爸和你爹现在都不管你了吗?”


大黑像是真的能听懂王一博的话一样,特别委屈的把头埋在他怀里,嘴里还不停的呜呜咽咽的,一声比一声可怜。


果然,顾魏和季向空需要空间独处,可怜的大黑就被赶出来了。都说宠物随主人,我也能是见过的,大黑这点真的和顾魏一样,一样的爱粘着季向空。估计是嫌弃大黑碍事,顾魏便干脆把它赶了出来。


王一博叹了口气,都说人不如狗,可这分明就是狗不如人啊!现在的大黑,怎么看怎么像是充话费送的。


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王一博翻箱倒柜,终于在厨房柜子里的角落,发现了还剩下一点的狗粮袋子,以及顾魏平时放在自己这里的备用食盆。


只是,这么一小包狗粮,应该还不够大黑塞牙缝的吧。好在王一博的冰箱里,还有几个午餐肉罐头,随便弄一弄,到时给大黑准备了慢慢一盆的食物。


“快吃吧!”


王一博把食盆放在大黑面前,拉布拉多闻了一下气味,便立刻埋头苦吃起来。


“等将来生活稳定了,一博,养只狗吧。”


肖战看着王一博照顾大黑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从前,王一博和他说过,等以后闲下来了,没那么多通告了,就养一只狗,可以的话,就再养一只猫。以后,住在那种带着院子的房子里,和自己的爱人,孩子,宠物一起晒太阳,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狗的话,就养金毛或者拉布拉多,至于猫嘛,我觉得坚果就很不错,战哥,你觉得呢?”


这是王一博的原话,肖战至今仍然记得。只是那时的他,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一笑而过。他听得懂王一博的弦外之音,那只热烈的小狮子,总喜欢给自己抛直球,可他却像一个胆小的孩子,尽数躲开了那些告白。


“我有一只猫,名叫坚果。小姑娘是我们家的独女,被宠的脾气可大了。如果你想养一只狗,那正好能给他添一个弟弟,还能给他多添一个爹地来管她,也能改改她的脾气。一博,你觉得怎么样?”


王一博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直接的告白,只能低着头,抚摸着大黑的脑袋。


从昨天到现在,肖战的告白总是来的猝不及防,那些直的不能再直的球,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说不想,可身体里的某处总在提醒着他,他是有所期待的。


说想,又觉得不可思议。总是会忍不住问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这样深情的眼神,温柔的情话,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无缥缈的?


肖战站起身来,和王一博一起蹲在大黑身边,抚摸着拉布拉多的身体。王一博的沉默,他已经习以为常,其实也没什么的,总好过他直接拒绝自己吧。


“希望下一次我和身边的好朋友介绍你的时候,我可以说,「这是坚果的爹地」。”


肖战突然凑过去,在王一博的耳边轻缓而柔和的诉说着。听着这暧昧的话语,感受着耳边的气息,王一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等你的答案,一博,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下去。”


肖战突然咧嘴一笑,他站起来说道,“你再去休息一下,你战哥得去洗碗了!洗完碗,还得去超市里买点狗粮。顾魏养的这只狗也是厉害,这么能吃!”


王一博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食盆里的东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大黑吃干抹尽了。可拉布拉多却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满眼都是对食物的期待。


“怎么饿成这样了?你爹地和爸爸平时只顾着恋爱,都不管你了吗?都一大盆了还没饱?”


“汪~~”


大黑小声的叫了一下,仿佛是在说,“我就是饿了嘛!你不要嫌我吃的多!”


肖战洗好碗之后,便下楼去给大黑买狗粮。王一博则呆在家里,收拾着进剧组要带的行李。大黑怪怪的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忙的一刻不停的王一博。


王一博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他也帮肖战把昨晚洗好的衣服,装进他的行李箱。然后把两个箱子,全部放在客厅里。


回到卧室,王一博继续翻着衣柜,把里面的几件冬衣全都拿出来。拍完戏,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也大概是12月份了。到那时,他也要去欧洲了。想着先把要带的东西收拾一下,到时候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改天去买一个再大一点的箱子吧,北欧那边冷,你冬衣要多带点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肖战已经回来了,他就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正在收拾的王一博。


刚回来的时候,肖战就看到客厅里的两个行李箱,一个是他的,另一个是王一博的。见此情此景,肖战的心头暖暖的,如果以后能过这样的梯子,每次对方要远行的时候,就帮着收拾行李,这是多么幸福的日子啊。


来到卧室门口,肖战看见王一博放在床上的几件冬衣,以及旁边开着的大行李箱,心下便已经了然。小狮子已经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好准备了。


王一博也没想到肖战会这么快回来,还悄悄地站在了卧室门口看着他。他怕肖战又要胡思乱想,加重病情,便立刻把冬衣全部收了起来。


“机票定了吗?什么时候飞?”


“都定好了,平安夜飞哥本哈根。”


“平安夜?”


肖战没想到王一博会定在平安夜离开,他又想起了那年平安夜,那个说着离开了就再不回来的小狮子,心绪不免又有些乱了。好在今天有偷偷的多吃了,药


“对…”


“那好,我到时候来送你。”


“诶?不用了,你可能有通告什么的。”


“让我送送你吧,一博,好吗?”


看着肖战满是期待的眼神,里面夹杂着浓浓的悲伤和失落,王一博有点不忍心拒绝这样的肖战。


“那…行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肖战!”


肖战准备再去给大黑喂点吃的,转身之际,王一博隐约看到了他脸上的晶莹,可他并不知道,肖战不是真的想哭,只是因为服药的剂量过大,而造成的副作用。他控制不住自己失落的情绪,总会忍不住掉眼泪。


“等我安顿好了…你要是有时间…就来找我玩吧!”


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可眼睛就像开了闸一样,止不住的流泪。


“好!”肖战笑着回答。


我等你安顿好,狗崽崽,我等着你,我会一直等着你!



柚子wii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