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忘羡】深宫锁娇24(暴君湛x身娇体软羡)
身着单薄红衣的美人被人扛在肩头,脸上红白交织,魏无羡羞愤不已,用劲捶打着蓝忘机,“蓝忘机!你放我下来!你混蛋!”
蓝忘机单手扛着他,语气淡漠,“听话点,摔了又哭鼻子。”
魏无羡气急,破口大骂,“蓝忘机,你大爷的!”
将人放置软榻之上,蓝忘机欺身而上,他眉头微拧,虎口钳制着魏无羡的下巴,两人对视。
魏无羡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蓝忘机!我告诉你,让我做你的帝君,你休想!没门!”
魏无羡是在城门口被蓝忘机一路扛回来的,他听说澜国的大军已经破了魏国的城都,不日便能活禽魏王,能称帝了。
蓝忘机眸色微...
身着单薄红衣的美人被人扛在肩头,脸上红白交织,魏无羡羞愤不已,用劲捶打着蓝忘机,“蓝忘机!你放我下来!你混蛋!”
蓝忘机单手扛着他,语气淡漠,“听话点,摔了又哭鼻子。”
魏无羡气急,破口大骂,“蓝忘机,你大爷的!”
将人放置软榻之上,蓝忘机欺身而上,他眉头微拧,虎口钳制着魏无羡的下巴,两人对视。
魏无羡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蓝忘机!我告诉你,让我做你的帝君,你休想!没门!”
魏无羡是在城门口被蓝忘机一路扛回来的,他听说澜国的大军已经破了魏国的城都,不日便能活禽魏王,能称帝了。
蓝忘机眸色微敛,他低头去吻他,魏无羡侧头偏过,冰凉的唇瓣落在他脸侧。
魏无羡狠狠地推开蓝忘机,用手背抹自己的脸,“恶心!”
蓝忘机眸色一冷,他掰过魏无羡的脸,“你说什么!”
“我说,你恶心!”
蓝忘机嘴角噙着笑意,“恶心?行吧,我还有更加恶心的!”
“啊啊!混蛋!你别碰我!”
蓝忘机单手扯去魏无羡的衣带。魏无羡挣扎着,眼里包着泪水,他强忍着不哭,低头去咬蓝忘机的手。
咬住他的手背狠狠的,似要连皮带骨都给咬碎。
蓝忘机停了动作,等着魏无羡咬得牙口酸自己松开后,他将人提至身前,吻上他带着血珠的唇。
看着衣衫不整哭泣的魏无羡,蓝忘机眸色微沉,“魏无羡,我告诉你,这个帝君你做最好,不做,我就绑着你做!”
“滚!”
魏无羡一激动眼泪便吧嗒吧嗒地落,他不想让蓝忘机看见便背对着他,自己一个人抽泣。
蓝忘机一摆手,吩咐侍卫,“给我看好他,一步也不许他踏出!”
“是,君上。”
——
此时的乾坤殿,谢允翻出了蓝忘机的那个盒子,就是这东西曾让他发火把魏无羡丢进冷宫,虽然丢跟没丢一样,就是去冷宫睡个一晚上又回来。但是他多少是发了火的,想必这里面的东西对他应该是很重要的,加上之前的交易,只要自己帮他找到人,提前抓到那人和蓝忘机做交易就能把染染救出来。
只是当他打开那盒子,看见里面的一件小里衣,上面的气味虽然很淡,但是他还是闻出来这是魏染的东西,他不相信翻了翻衣角,上面一只熟悉的小兔。
这是魏染里衣上都有的,他为此还调笑过。
谢允已经气红了眼,蓝忘机这个混蛋,觊觎他的染染,还睡人家弟弟,简直可恶!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谢允微顿,看着神情淡然的蓝忘机,他轻笑,“君上这是早就知道我会来?”
蓝忘机眼神瞟过谢允手中的衣服,没有任何表情,他经过谢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安王,你还敢来?”
谢允轻笑,“我怎么不敢来,我是妖,才不是那些脆弱的人族。”
蓝忘机勾了勾唇,“是吗?魏染呢?孤杀了他你也不怕!”
谢允勾起邪笑,“是吗?君上不怕我拉着你的魏无羡配葬的话。”
“你这样,魏染知道?”
“反正染染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生灵涂炭,老子才不在乎!”
“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人吗?可是这件衣服的主人,我可以帮你找到,把魏染给我。”
“你到是打的好算盘,只是孤现在,不需要了!”
“你!”
蓝忘机神色微凌,“安王以为,孤不知你和魏染的关系?”
谢允神情一顿,猫瞳竖起,“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孤为何那么轻易将血给你?”
谢允拍桌,他现在明白了,自己是中了蓝忘机的套,人类果然狡猾,“为何?”
蓝忘机低头笑了笑,“自然是,为了玩儿。”
谢允完全黑脸,“蓝忘机,你找死!”
尖锐的猫爪抵在蓝忘机的脖颈上,蓝忘机丝毫不惧,指尖挡去谢允的手腕,“你敢吗?人类的生命可只有一次。”
谢允确实不敢,但凡他下手杀了蓝忘机,便是违背天道,扰乱秩序,是要被万雷劈死的,天降大祸,这一方天地不能幸免,他的染染也不能。
谢允无奈只能褪去猫爪。
蓝忘机勾唇笑,“虽然之前孤是为了玩,但一点也不后悔这个决定。”
“孤有个计划,不知你感不感兴趣?”
谢允微微皱眉,“什么?”
蓝忘机在谢允耳边低语几句,谢允慢慢收敛了脸上的戾气,他起身,“希望你说话算数,我要见魏染,我会劝服他的。”
蓝忘机勾唇,“影三,带他去见魏染。”
“是,君上!”
……
澜国军队势不可挡,魏国无法匹敌,死撑了半个月后被沦陷,只是魏国的国号并没有改,成为了澜国的附属国。
能有自己的一定兵力,但是城都的军队是澜国军队,只因蓝忘机要将魏国赠予自己的帝君。
蓝忘机称帝,封魏无羡为帝君,遭到众多大臣的反对,只因魏无羡来路不明没有身份。蓝忘机雷厉风行,既然觉得魏无羡身份配不上他,他便让魏无羡当了魏国的国主。
一国之主当帝君,没人敢再议,虽然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蓝忘机的,但也是那暴君唯一的退让。
众臣妥协,魏无羡可不跟蓝忘机妥协,每次蓝忘机来见他,就把他骂一遍,边哭边骂。自从那次之后两人在没同床过。
“蓝忘机,你个伪君子!你把我哥怎样了,还有我父王呢!”
蓝忘机脚尖刚刚踏足凤鸾殿,魏无羡的嗓音便传来,还带着哭后的委屈。
蓝忘机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眼,“别哭,我会心疼的。”
“你还有脸说你心疼,心疼我你还灭我的国家!”
“没灭,他还好好的。”
“都成附属国了还好,你怎么不成为我的附属品呢!”魏无羡怒瞪蓝忘机。
偏生蓝忘机还在他勾唇笑,魏无羡更加的气,上去就对着他的手臂给了两掌,“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羡羡真想这样,我也可以当你的附属品。”
蓝忘机将人勾进自己怀里,魏无羡在他怀中挣扎,最后一脸生无可恋。蓝忘机心满意足抱着人,“乖,待会带你去见几个人。”
魏无羡背过脸,“我不去,将我关到死吧,不然我就一定会逃跑!”
蓝忘机勾唇,“这可是羡羡要求的,不是我一直要关你。”
“滚!”
【博君一肖】春如旧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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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匆匆忙忙地着好朝服往皇宫赶。路上元十八说,昨天太子刚刚解禁又同皇帝在朝堂上就军机处一事争吵,午膳刚过便领着一众出身江门的官员在御书房外跪求皇帝收回成命。
“昨天恰好国子监学生在护国寺听清叶大师讲学,讲学结束后听说此事,群情激愤,今晨竟纷纷进宫跪在太子和众官之后,声援太子。”
肖战一听就知道不好,若只是江门后生随太子跪请,那便只是朝堂之事,但加上国子监的学生就成了民心所向,此举等于是在逼宫了。
他忽然想起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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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匆匆忙忙地着好朝服往皇宫赶。路上元十八说,昨天太子刚刚解禁又同皇帝在朝堂上就军机处一事争吵,午膳刚过便领着一众出身江门的官员在御书房外跪求皇帝收回成命。
“昨天恰好国子监学生在护国寺听清叶大师讲学,讲学结束后听说此事,群情激愤,今晨竟纷纷进宫跪在太子和众官之后,声援太子。”
肖战一听就知道不好,若只是江门后生随太子跪请,那便只是朝堂之事,但加上国子监的学生就成了民心所向,此举等于是在逼宫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王一博的马车也去了护国寺,忙问:“燕王殿下可有波及?”
元十八知道肖战心里记挂燕王,日常派人关注着燕王的动向,闻言摇摇头道:“昨夜兵部一批战马突然染疾,燕王殿下身为兵部司马,只得提前离开护国寺,同一众官员在兵部熬了一夜。”
肖战松了口气。
马车一路驶到神武门,肖战步履匆匆地往宫里走,走到一半,迎面遇上了江家的家仆。
“将军!”那家仆匆匆迎上来对肖战行了一礼,“将军留步!首辅大人让老奴在此拦您。”
肖战心急如焚,边走边道:“拦我做什么?”
家仆慌忙跟上去:“首辅大人说陛下的心结在将军您,您此时去只会火上浇油,要您千万不能在这时出现在皇上眼前。”
肖战闻言脚步一顿,生生止住了去势。他忧虑地看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继而捏紧拳头狠狠地砸了一把宫墙,“老师还说什么了?”
“首辅大人要您稍安勿躁,回去安心等候,一切由他来出面。”
“也好,”肖战点点头,从身上取下一件信物交给那位老仆,“宫中有何动向,还烦请您及时差人通禀安国公府。”
家仆忙躬身行礼:“将军放心。”
肖战出了皇宫回到安国公府,他寝食难安地等到傍晚,元十八进来说江府的仆从传来消息,江寅在御书房外跪了两个时辰,总算得了陛下几分薄面,得以面圣劝诫,皇帝出动羽林军赶走了诸臣和国子监学生,暂时将太子禁闭在皇宫一间偏殿。
江寅那把老骨头跪在室外整两个时辰,肖战想想都有些于心不忍。但同时他也多少松了一口气,皇帝肯召见江寅,没有下明旨废太子,就证明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与此同时,王一博也在宫外得到了皇帝召见江寅的消息。
他换上官服去了一趟兵部,取了文牒进宫,在御书房外求见,说要禀报战马染疾之事。皇帝此时自然没心思听,召都没召见就将他打发了。
燕王殿下被打发了也没说什么,离宫之前绕道进御花园逛了一圈,路上“偶遇”了一个宫人,说了两句话便出来了。
隔夜,皇帝略有气消,去偏殿寻太子问责,路上忽然听闻两个小太监在假山石后说话,其中一个说太子殿下昨日领着满朝文武请命,好不威风。
另一个说,长此以往只怕天下人只知太子,不知天子。
“只知太子,不知天子。”
这八个字可谓正中皇帝的死穴。皇帝当即盛怒,派人杖毙了两个小太监,拂袖而去。同时以结党营私为名,将太子转入了大理寺监狱。
消息很快传了出来,情况急转直下。江寅拖着前两日受寒未愈的病躯匆匆入宫觐见,但这一次却再也无法打动皇帝了。
肖战身份尴尬,进退两难,忧心忡忡了一夜,翌日,早早地等在太和殿外上朝,等着面见江寅。
卯时,江阁老准时出现在太和殿外。肖战忙迎上去,焦急万分地问:“老师,太子殿下如今还在大理寺幽闭,陛下恐怕铁了心要废太子,这可如何是好?”
江阁老倒是一反常态的镇定,他比十年前更老了,仿佛一动,脸上皴起的皮都能一层层掉下来。
“无事。”江阁老捋捋花白的胡须,从容地整了整自己的朝服。肖战注意到他今日穿的朝服很新,甚至还熏了御赐的龙涎香。
江阁老避而不提太子,反而拉过肖战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若是你哥哥还活着,你们兄弟俩一文一武,左登内阁,右拜上将,当为国之栋梁。”
肖战哪有心思叙旧,一直追问江寅太子的事。
江寅道:“太子殿下忠敏敦厚、勤恳好学,当为太平年代治世之仁君。我知你肖家这些年委屈,但你要相信日后太子登基,必不会苛待肖家。今后还盼将军能好生辅佐太子殿下!”
肖战不太理解地道:“老师?”
江寅摆摆手,回归百官之首的位置,迈着颤巍巍的步子上了朝。
朝堂之上,皇帝果然宣旨要废黜太子。
圣旨宣完,朝臣们纷纷站出来求陛下收回成命。支持废太子的士族官员们则站出来与之争论。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满是唇枪舌剑。
在这乱流之中,倒也有几个安静之人。譬如几位皇子因为涉及皇位之争不便说话;燕王殿下作为政堂的“边缘”人物,没有机会说话;而安国公作为废太子的源头那是不能说话;至于江寅……却不知为何始终沉默不语。
朝堂上吵了几个来回,江寅忽然咳嗽了两声:“陛下,臣江寅有言上奏。”
满朝文武停了争执,皆看向这位年迈的首辅大人。皇上一大早被吵得头疼,本不欲再听,但看是江寅,还是给了他几分面子。
江寅跪下,一拜,再拜,三拜。
他挺直了脊梁跪立在皇帝面前,掷地有声地道:“嘉和三年,先皇后拼死生下太子长修,东宫降生之日,天降祥瑞,洛阳紫烟袅袅,三日不去。
嘉和九年,太子殿下入太学,臣被圣上信任委以太傅之职,从此倾囊相授,未敢藏私。而太子亦勤恳好学,无论风霜雨雪从未有一日怠惰。
安宜元年,太子殿下入朝辅政。当年,长江水患,太子殿下为尽快解决水患、安抚百姓,不眠不休整整五日!
次年,西南饥荒,太子殿下自为表率,捐出东宫半年的俸禄赈济灾民!
京郊鼠疫横行之时,人人自危,唯太子殿下身先士卒,亲赴灾区安抚暴民……其爱民之心,社稷之心,辅佐君王之心,天地可鉴!”
江寅说罢拍拍衣角站起来,目光在太和殿上扫了一圈,从诸臣扫到皇子,掠过肖战又迎向皇帝。
“试问,”江寅的语调骤然变得激昂起来,“百姓有贤王如此,何以废之?众官有东宫如此,何以废之?陛下有骄子如此,何以废之?”
皇帝不说话,明显有动摇的意思,但一想到那句“只知太子,不知天子”,废太子之意又坚决许多。
江寅看皇帝仍然不肯松口,点点头道:“也罢。”
他取下官帽抱在怀里,整好衣襟,捋齐胡须,“古有关龙逄*死谏夏君,今江寅效而仿之。陛下!微臣江寅今日以死进谏,太子不可废——”
“砰”地一声,江首辅振袖撞向太和殿的梁柱,鲜血四溅,满座皆惊。
肖战就这么亲眼看着江阁老一头撞死在自己面前,血水混合着脑浆流了江寅满面。临死之前他转向肖战,双目大睁着看他,似是要将这辅佐太子的重任尽数压在他身上。
肖战一下子软膝跪倒在江寅的尸首面前,颤抖着喊出一句:“老师……”
太子当日就被放出来了。
他的老师以死保住了他的太子之位,却没能再阻止更多,军机处到底还是设立起来了。
燕王与阿若约在茶楼里见面。
“江寅这一死,太子一时半会儿是废不了了,现在怎么办?阿史那可是催着呢,再有几年,他在西域诸国的威信可就不比从前了。”
王一博似乎情绪不佳,一直阴沉着脸:“江寅死了,但太子和贵族的矛盾尚在,他们不会让太子在那个位置上坐到新政颁布的那一天的。本王现在需要你做另一件事。”
阿若道:“什么事?”
“老七最信任你,你手里应该有他不少把柄,去寻一个不致命的错处挑到人前,让皇帝罚他一罚。”
“殿下不是要把他留到最后么?怎么想起来对他下手了?”
“不是对他下手。是军机处要建立起来了,这是制约军权的权力,皇帝自然希望落在皇家手中。皇帝有十二个皇子,太子是不可能了,其他皇子不是难堪大任就是身体有疾,唯独老七和十一可堪一提。但十一身世不明,皇帝宠信他无非为了抓紧户部,不可能再放军机处给他,所以只可能是给老七。”
阿若听明白了:“殿下想要军机处?”
王一博点点头。
“军机处没用,现在将军已经不与大梁打仗了,殿下就算制约了安国公,也不能给将军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使殿下自己过早露头,太子仍在,豫王和珹王也都在,这个时候露头,可不是好主意。”
王一博没说话,他想要军机处不止是为了权力,更多的原因是为了肖战。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被这腐败的朝堂吸干了血。
几天后,豫王正在帮皇帝修建的行宫发生了坍塌,刑部查过后发现,修建材料被人换做了次品,其间又涉及一桩贪腐案,豫王受罚,军机处主事一时无人可任。
恰在此时,战马染疾之事被呈报上去,兵部尚书连连称赞燕王处理此事十分利落,又夸赞其在兵部任职期间表现优异。
平遥候又恰好入宫提及七月廿八自家幼女与燕王的婚事,皇帝思及王一博在西域督办水事时也曾立下军功,于是钦点了他为新任军机大臣。
TBC.
关龙逄,古今死谏第一人。
留评留热,真的很重要,谢谢
《一顾倾国》第18章棋谱,参考财神杯象棋排位赛冠亚军棋局,步数非常少,每人一共才16步。
图二可以看出言诺代表的“炮”和谢恒代表的“马”所在的位置,中间隔了一只“马”,所以言诺先砍伤那匹马,才扑进谢恒怀里。。
而且他们刚好在棋盘的最右端,很适合避开众人“滚”进山洞中。
如果言诺真的用“炮”打掉谢恒的“马”,就会像图三所示,终局了。
哈哈哈,可是言诺耍赖了。
ps:象棋中,用炮打别人必须得隔一颗子才能打,口诀:炮打需架子。
《一顾倾国》第18章棋谱,参考财神杯象棋排位赛冠亚军棋局,步数非常少,每人一共才16步。
图二可以看出言诺代表的“炮”和谢恒代表的“马”所在的位置,中间隔了一只“马”,所以言诺先砍伤那匹马,才扑进谢恒怀里。。
而且他们刚好在棋盘的最右端,很适合避开众人“滚”进山洞中。
如果言诺真的用“炮”打掉谢恒的“马”,就会像图三所示,终局了。
哈哈哈,可是言诺耍赖了。
ps:象棋中,用炮打别人必须得隔一颗子才能打,口诀:炮打需架子。
【博君一肖】春如旧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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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三的时候,肖战换防回城,在街市上见到一种儿时在洛阳吃过的糖,想着啵啵儿在皇宫里可能没尝过,就拎了一袋回去。
啵啵儿人在书房,肖战走进去,看见他捏着一张贴了金箔的红卡纸凑在鼻尖嗅,于是自己也凑在对面嗅了嗅。
王一博老早察觉到他了,但习惯了他在这间宅子里的存在,也就没有特意同他打招呼,谁知肖战一下子凑得极近。两人的呼吸喷薄在同一张小小的纸片上,王一博不由得抬眸,在极近的距离间细细地观察肖战。
纸上有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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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三的时候,肖战换防回城,在街市上见到一种儿时在洛阳吃过的糖,想着啵啵儿在皇宫里可能没尝过,就拎了一袋回去。
啵啵儿人在书房,肖战走进去,看见他捏着一张贴了金箔的红卡纸凑在鼻尖嗅,于是自己也凑在对面嗅了嗅。
王一博老早察觉到他了,但习惯了他在这间宅子里的存在,也就没有特意同他打招呼,谁知肖战一下子凑得极近。两人的呼吸喷薄在同一张小小的纸片上,王一博不由得抬眸,在极近的距离间细细地观察肖战。
纸上有一股香料的味道,肖战刚想问这是什么,抬眼就发现王一博用那种专注的、欲言又止的目光盯着自己。王一博这段时日长高了许多,肖战身位放得又低,两个人凑在一处,仿佛没有那张红纸就要亲在一起似的。
其实他亲过的,肖战想。
他记得那个醉酒的夜晚,虽然后来他们谁也没有提,兄友弟恭得仿佛从没想过别的事情一样,但肖战一直记得。他欲盖弥彰地咳了声,离远了些问王一博:“这是什么呀?”
王一博把一摞卡纸拿给肖战:“工部搞来的新鲜玩意儿,浸过香料的染纸,过年用这种纸剪成花样贴在屋子里,满室留香。我刚刚在想,你喜欢哪个味道。”
啵啵儿最近在变声,音色有点哑,肖战听得耳朵有点发痒,忍不住揉了揉。王一博见他揉耳朵,很自然地拉开他的手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有一根头发的发梢正戳在肖战的耳窝里,他轻轻吹了口气,把发梢吹了出去。
肖战没忍住“嗯”了一声,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忙捂住耳朵手忙脚乱地向后退了退,转移话题:“那什么……不是让我挑么,拿来我闻闻……”
王一博就把编了号的卡纸一张一张地递给肖战,同时眼神粘在肖战身上,不急不慢地把他从头打量到脚。有那么一瞬间,王一博忽然很想咬他一口,他切磨着牙齿,偷偷咽下一口唾沫。
肖战把带编号的卡纸逐个嗅了一遍,然后抽出一张来给王一博,“这个吧,这个好闻。”跟啵啵儿身上的味道有点像。
王一博拿出那张纸低头翻了翻册子,“九号,唔……哥哥,这种香料是以前进贡西突厥王室的,可能不太好找,工部也是从格孜城地库里才找出来的这么一点,只够做这一张。”
肖战在他说话时看见他低头时鬓边滑落的一缕头发,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别回耳后。
“哥哥……”王一博握住肖战的手,眼神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肖战整个拢在自己的世界中。
肖战如梦初醒地收了手往外走:“你看着办吧……我……我先回军中开会去了!”
王一博看他走了,就把卡纸推到一边靠着桌角坐,他模仿着刚才的力度对着自己的手心儿吹了口气,然后有点痒地收起手,对着肖战的背影抿着嘴笑。
转眼到了年关,废墟上重建的格孜城已经红红火火的装点起来了。肖战策马跑在大街上,耳边听得的具是欢声笑闹。
常有人说生活在战火纷飞的边疆是多么不幸的一件事,但肖战觉得不然,这里其实是天下间最坚强、最充满希望的土地,这里的人们无论经受过多少炮火、血液的洗礼,依然有追逐幸福的渴望。
肖战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支撑他的是仇恨和责任,现在仇恨还在、责任也还在,但更多的是,他希望能给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带来和平,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获得幸福。
肖战将马拴在门外的枯树上,踏进了他和啵啵儿的小房子。啵啵儿没回来,今日工部在穆勒城挖的一个水渠塌了,军中也派了人去帮忙,但一时半会儿估计还搞不定。
肖战进了卧房,打开一个上锁的小柜子,把里面一个沉甸甸的小盒子拿出来,里面压着一沓银票,是肖将军这些年攒的老婆本儿。
虽然肖将军也知道自己多半不会讨老婆,更不可能弄个孩子出来落得同他一样的下场,但是军中大家都攒老婆本儿,他要是不攒以后跟人家聊都插不上话,那多没面子,所以也像模像样地攒上了点儿。
哪怕以后留给啵啵儿讨老婆呢?
肖将军现在是这么想的。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装着铁公季今年军饷的荷包,往里头又偷偷多塞了两张银票,策马奔回了穆勒城,直奔春宵楼。
王一博陪工部的人检修完水渠,灰头土脸地爬出来,正见肖战笑意盈盈地从牡丹巷走出来,当即脸色就不对了。
他赶在肖战上马前拦住他,阴阳怪气地道:“将军好兴致啊,大过年的,光天化日就出来找乐子?”
肖战心里支吾了句“又来了”,嘴上却忙不迭地解释道:“我不是来找乐子的,我是有事儿,要紧事儿!”
王一博板着脸,等他解释。
肖战说铁公季在春宵楼有个相好,叫春桃儿,“你别看老季平时抠,他那是攒着钱给春桃儿赎身呢!这两天他军饷下来了,人在巡城,不方便过来,我正好来接你,就顺便替他送过来了。”
王一博微微地绽开一点笑意,轻声问他:“哥哥真是来接我的?”
近来军中盛传惧内的肖将军忙赌咒发誓:“比真金还真。”
王一博开心得有点藏不住,同肖战牵马走了一阵儿,快到市集的时候他问:“你今晚还在大营过年吗?”
“应该吧。”肖战没想太多,反正他往年都是在军营里过的。
王一博拽住他的铠甲束腰:“别去了吧。”
冬日暖阳,晴光正好,肖战扭过头去有些疑问地看着王一博。
他转头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那一幕能在他心里记那么多年,毕竟那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市集,一个寻常的午后,他如同寻常一样牵着马走在路上,王一博浑身上下还脏兮兮、皱巴巴的。
但是他的啵啵儿开口说:“我在家等你。”
肖战忽然有点想哭。
家和被人等待,于肖战而言是一种陌生的体验。他生来孤寡,只能与爹相依为命,可他和他爹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也就注定了常年累月的离散,注定了等待对父子双方都是一种奢侈。
多少年啊,他爹在北面征战,肖战一个人住在空空荡荡的国公府里,每日出门开开心心的做他的浪荡子,然后在晚间推开国公府的大门,把一切热闹隔绝在外,独自咀嚼冰冷和孤寂,他多么盼望能有一个人在里面等着他,在他说我回来了的时候,应他一句,哪怕只是一个音节。
他一个又一个地往家里捡孩子,企图从他们身上攫取到一点点被需要着的感觉,可他总是失望,那些孩子敬他、谢他,可没有人真心的在等待他,没有人把他当成家人。
肖战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终于明白了这世上的热闹原来与自己无关,他生成安国公的儿子,这一生合该是要孤独到死的,可是他的啵啵儿竟然跟他说,要等他回家。
那一瞬仿佛过了很长,又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肖战用力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道:“好,那你在家等我。”
两个人在路上置办了一点年货,回了格孜,各自去了各自的岗位。
晚上,肖战在军中巡了一圈,确定好年夜的守备,给部分士兵放了假,就提着两壶西域特产的葡萄酒和几包军中厨子煮的肉菜回了家。
王一博正在跟面粉团子作对,企图揉出个囫囵的模样来。没一会儿,肖战也上了手。两个人忙活了半天,饿得饥肠辘辘,勉强包出几个来,一下锅,全漏了馅儿。
肖战从面片儿丸子汤里盛出为数不多的几个破得不那么厉害的摆上了桌,王一博违心地夸他煮得好。
肖战心里高兴,喝得有点微醺,戳着饺子当中漏得最厉害的那个对王一博道:“看到没,这就是你爹。”
王一博醉得狠些,上去补了两筷子,把那个饺子彻底戳烂了。
肖战又夹起一个皱巴巴的饺子来,放到个干净碗里:“这是江太傅,不对,现在是首辅大人。”
王一博扑哧笑了一声说像,然后有样学样地把三四个破饺子拨到另一只装着醋和姜末的碗里,“那这是十一皇兄,户部尚书,还有……胤城王!”
肖战疑惑地道:“关胤城王什么事?”
王一博以手掩口凑到肖战耳边煞有介事地道:“我幼时去冷宫偷李子吃,看见贤妃娘娘和胤城王说话,贤妃娘娘哭,胤城王就抱着她哄,哄着哄着就进了屋里。”
肖战顿时酒醒,捂住王一博的嘴道:“此事你同旁人说过没有?”
王一博摇摇头,湿软的嘴唇在肖战手心儿蹭了蹭:“只跟哥哥说了。”
肖战松了口气:“贤妃娘娘逝去多年,十一皇子又如日中天,此话就不要再提了。”
王一博点点头,又夹了只饺子把馅儿抠出来,把皮儿给肖战看:“哥哥猜这个是谁?”
肖战还真没猜出来。
王一博看上去是真的醉得不轻,吃吃地笑了两声:“这是七皇兄。”
肖战问:“为什么?”
王一博填了两根菜叶进去:“草、包!”
两个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肖战揉揉王一博的头发逗他:“那哥哥是哪一个?”
王一博显得有些苦恼,他在一堆皮开肚烂的饺子里翻了几下,勉强找出一个只几乎没怎么有裂口的,没敢用筷子夹,小心翼翼拨到手心儿里,捧给肖战看:“这是哥哥。”
肖战见他好不容易找出个像样的饺子就伸筷子想直接夹给他吃。谁知被王一博一下躲开了,王一博掀开自己的衣襟,把饺子捂在心口:“这是,我的……哥哥。”
肖战眼睛里的光突地一闪,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啵啵儿啊……你要是个公主就好了……”
你若是个公主,我便是舍弃这身功名不要,跪断太和殿前的阶陛也要娶了你,可你是个皇子,若我真同你在一处,纵不管世人非议,单是皇帝的猜忌,就足以要了你我的性命。
肩头忽然一沉,肖战低头一看,啵啵儿醉了,小脑袋歪倒在他肩上,脸蛋儿红扑扑的。
他把啵啵儿怀里挤烂了的饺子弄出来,塞了只一早准备好的红包进去,然后侧过头偷偷地在他眉心亲了一口。
“新年快乐呀,啵啵儿。”
TBC.
有好几个小伏笔🌝
【博君一肖】春如旧 - 11
腹黑落魄小皇子啵 X 潇洒不羁少将军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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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孜一战,大梁西北军险胜一招,拿下这处易守难攻的关隘,只要守好这一城,从此格孜以东的两关四城,便能得到长久的太平。
阿史那达尔接连失利,元气大伤,退守天女关,同时面临着西域各国的质询。
其实肖战知道,论将才他是不及阿史那达尔的,此人才是真正为战场而生的。
阿史那达尔原本是西突厥王室的后裔,二十年前肖老将军挥师西北,大败西突厥人,致使王族阿史那氏没落,西突厥由此分裂为西域列国。一个没落王室的王子,能在几年间游说...
腹黑落魄小皇子啵 X 潇洒不羁少将军赞
古风强强 囚禁 权谋 竹马养成 双向暗恋
格孜一战,大梁西北军险胜一招,拿下这处易守难攻的关隘,只要守好这一城,从此格孜以东的两关四城,便能得到长久的太平。
阿史那达尔接连失利,元气大伤,退守天女关,同时面临着西域各国的质询。
其实肖战知道,论将才他是不及阿史那达尔的,此人才是真正为战场而生的。
阿史那达尔原本是西突厥王室的后裔,二十年前肖老将军挥师西北,大败西突厥人,致使王族阿史那氏没落,西突厥由此分裂为西域列国。一个没落王室的王子,能在几年间游说各国迅速组织起一支足以与大梁西北军抗衡的西域联军,连下七城,手刃仇人,这是何等的天纵奇才,若非西域各国貌合神离,阿史那达尔被各方关系掣肘,他说不定早就挥师入关,直逼洛阳。
但战场就是这样,失之毫厘,差以千里,阿史那达尔多算了一步,而王一博比他再多算了一步,这一招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战后元十八负荆请罪,阐明是自己的过失,将被迫穿上西域联军铠甲的百姓当成重兵埋伏,致使主力军围困格孜城。
肖战心里明白这不能怪他,毕竟是夜袭,真打起来也只能靠衣服认人,况且元十八反应过来发第二道撤退信号已经足够迅速了,但罚却不能免,因为军中死伤的将士都在等一个交代。
肖战让元十八下去领罚,等众将求情才开口饶了他,当夜,又亲自去元十八帐中送药。无他,罚之为的是治军严明,护之念的是主仆情谊。
肖战在元十八帐中待了片刻,就离开军营回了都护府。
路上肖战包了只现烤的羊腿,让人片成肥瘦相宜的厚片,一路拎回去准备喂给啵啵儿——啵啵儿两只手都受了伤,做什么都不方便。
他回到都护府,进了给王一博准备的房间。啵啵儿像只小狗崽崽,把两只包成球的小爪子搭在枕头上,抬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肖战摸了摸他的头发,拆了油纸包给他喂羊腿肉:“背上还痛得厉害吗?”
王一博叼着肉用力点点头。
肖战掀开他的亵衣看了眼他满是淤青的背,嘟嘟囔囔地道:“不应该啊……”
王一博“啊”地张开口,肖战又塞了一片蘸满酱汁的羊腿肉给他:“好吃不好吃?”
王一博又点点头,拿小拳包推了推肖战的手:“哥哥也吃。”
肖战在边关多年,这些东西是他吃惯了的,平时也不稀罕,但觉得什么东西到王一博嘴里一吃突然就变得很香,于是也试着尝了口,有点失望地发现果然没有看王一博吃起来香。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完了一大包羊腿肉,打着饱嗝挤在床上闲聊。
王一博不方便躺着,只能侧卧,他看着肖战的侧脸,低低地唤了声“哥哥”。
肖战扭过头来看他。
“你要是以后都不用上战场就好了,我在乱石堆里找你的时候,快要吓死了。”
肖战笑笑:“谁想上战场啊,都是没办法。不过我听落霞关老裴说,你当时在军中冷静又霸道,老虎那么个驴脾气都被你震住了,那个时候怎么也没说害怕?”
王一博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在宫里研究过阿史那达尔的战术,他擅长围点打援,我们兵力又不足,只能先发制人。其实我心里虚得很,害怕你在格孜城出事。”
肖战摸摸他的头发:“做得好,若非如此落霞关和穆勒城都要陷落,此番功绩在你,我回头写一道折子,替你记这一功。”
“哥哥,我不是要功绩,我只是想救你。”
“我知道。”肖战翻过身与王一博相对侧卧着,“对不起,啵啵儿,刚来的时候哥哥没有认出你,还让人捉弄你,你很难过吧?”
王一博直勾勾地盯着肖战的脸:“有一点,可是能见到哥哥,难过也是开心的。”
肖战叹了口气,“我没想过你会来,当时走的时候,你才八岁,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早该忘了我了。”
“我没忘,那年春猎之后,我还等过你进宫,可是你后来就没来过了。秋狩我也去了,我那时候有自己的马了,想骑给你看,后来才听他们说你去南疆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他没说自己怎样满心欢喜地等着安国公府的轿辇进宫,也没说有多么期待秋狩,可是语气里尽是一次次欢喜落空后的失望。
王一博忽然吸了吸鼻子,有点难受地道:“哥哥,你好狠的心啊。你什么都不和啵啵儿说,就自己走了……我等了八年,你一眼都没来看过我,连口信都没有,就连你去南疆的消息,我还是听皇兄们闲聊说起才知道的。”
“对不起,啵啵儿,对不起,”肖战看王一博红红的眼眶,无措地将他搂在怀里边道歉边哄,“我那时前途未卜,没和你说,一是身不由己,二是想着你们那个年纪的孩子忘性大,不说你就不难过,忘得也更快些。我没想过你会一直等我,我没想过有人会等我……”
王一博闭着眼睛放松身体埋进肖战怀里:“我刚知道你走了的时候,快要恨死你了。”
肖战心疼极了:“那怎么不继续恨,还等我做什么?”
王一博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开始恨,后来就不恨了。我太想你了,恨不起来。”他说着搂住肖战的腰,“哥哥,除了阿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后来特别后悔,后悔那个时候在猎场和你赌气,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样把你气走了,可你连个道歉的机会也不给我,我又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多同你说几句话,多看你几眼,哥哥,八年……真的好长啊。”
“傻啵啵儿。”肖战搂紧王一博,心里默默地想,八年,确实是好漫长的八年啊,回过头来,物是人非,只有他的啵啵儿,一如当年。
大梁军队入驻格孜城,首要的任务是帮助当地百姓修复损毁的屋舍,安抚民怨。
肖战同王一博商议,将他带来兴修水利的工部官员和匠人紧急调入格孜城,暂管修复民居之事。幸而阿史那达尔经此战元气大伤退守天女关,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帮助格孜休养生息。
入驻的那天王一博在沿河的废墟里挑了一块毁得只剩地基的地皮,对肖战道:“哥哥,你跟我住这里吧!”
肖战顺着他的手势看了一眼,不错,有树有水有阳光。他道了句:“行,就那儿吧!”然后策马赶到城门换防去了。
没多久,工部修好了房子,肖战便真的跟王一博在那个地方住下了。
王一博没让人把房子修得多么高大华丽,外面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院落,谁也不知道这里住着当朝皇子和边境大将军。
当然两个人也不是经常住在那里的,毕竟王一博和肖战也各有各的职务,不过肖战住在军营里面的时间明显变少了许多,有时候讨论布兵计划到深夜也要赶回格孜城,几个军官总戏说将军是在城里金屋藏娇了。
肖战起初还反驳,后来索性就认了,以借此嘲笑那帮单身汉无娇可藏。
肖战的日子依然是吃吃饭、睡睡觉、打打仗,可是好像又有什么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好像因为有个人一起吃饭,所以吃饭变成了一件值得认真对待的事情;因为有人非要挤过来跟他一起睡觉,他开始习惯了榻上有第二个人存在;就连上战场也因为知道有人在身后的城池里等着他,像是多了一层铠甲,又像是多了一块软肋。
肖战喜欢这样温暖有烟火气的日子,唯一令人苦恼的是,他觉得自己似乎玩笑话说久了,不知不觉当了真。他近来时常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真的在那座房子里藏了一个啵啵儿,而他们只是这西域边城里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小夫妻。
肖战甚至不敢深想,因为他和啵啵儿除了没做那种事情以外,简直就同寻常夫妻别无二致,啵啵儿近来甚至学会了挽发,因为先前有一次被啵啵儿撞见十八在军营里替他整理发冠,啵啵儿也不知生了什么气,人还没踏进帐子就扭头走了。
当天夜里,肖将军回城里歇息,一推大门,大门锁了。翻墙进了大院,一推房门,发现房门也锁了。他用力拍了拍门板,唤了声“啵啵儿”,话音未落屋子里一暗,他的好啵啵儿把灯给吹灭了。
肖战没办法在书房对付着趴了半宿,夜里又被啵啵儿推醒拉到床上去睡,啵啵儿趴在他身上非要他赌咒发誓以后不许别人尤其是元十八再碰他的头发。
肖战迷迷糊糊间发了个誓,保证以后只让啵啵儿给他束发,同时痛并快乐地想:这怎么比讨了个媳妇儿还难伺候……
TBC.
有小伏笔🌝
【博君一肖】春如旧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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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强强 囚禁 权谋 竹马养成 双向暗恋
整个城北大营都知道,他们的大将军同新来的钦差大人结下梁子了。
起因是一群军官在主营里讨论对敌之策时,新来的钦差要进来旁听。肖战抬眼一瞧,对人吹了个流氓哨,拍了拍大腿道:“来,美人儿,上爷这儿来!”
一群老兵油子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哨声、嘘声此起彼伏。
王一博年纪小,又得过江寅的教导,自是心气不低,哪里见过这样的调戏加耍弄,红着一张小脸扭头就跑出了帐子。
跑了两步他冷静下来,心想这样岂不正遂了那群兵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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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城北大营都知道,他们的大将军同新来的钦差大人结下梁子了。
起因是一群军官在主营里讨论对敌之策时,新来的钦差要进来旁听。肖战抬眼一瞧,对人吹了个流氓哨,拍了拍大腿道:“来,美人儿,上爷这儿来!”
一群老兵油子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哨声、嘘声此起彼伏。
王一博年纪小,又得过江寅的教导,自是心气不低,哪里见过这样的调戏加耍弄,红着一张小脸扭头就跑出了帐子。
跑了两步他冷静下来,心想这样岂不正遂了那群兵痞子的意,于是又硬着头皮走了回去,任肖战带着底下人连嘲讽带戏弄,他权当没听见,死盯着肖战坐了一下午。
肖战这人有个毛病,大约是当年在洛阳城里做纨绔时留下的。你跟他软,他也跟你软,你跟他横,他比你更横,不仅横且犯浑,你越说他风流他不仅风流,他还下流给你看。
美人儿钦差自己非要留在军营,这可怨不得肖战给他难堪了。正好元十八不在,被肖战派到白马坡驻扎埋伏,肖战没人劝着,犹如疯兔脱笼,整日里口无遮拦,一口一个“小美人儿”地叫,叫着叫着还上手,当众摸着王一博的小脸儿问他几两银子一晚。
王一博既羞且恼,羞他当众戏弄人,恼他至今没认出自己,却又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可气的是一帮老兵油子上行下效,发展到最后几乎是王一博走到哪里,哨声就跟到哪里。王一博活了十六年从未被人如此“关注”过,快要恨死肖战了。
两个人针锋相对了将近一个月,落霞关那边传来消息,阿史那达尔的人动手了。
肖战特意让落霞关守将这两日放松守备,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即刻发讯通知长阳关驻兵去落霞关支援,然后带着军中将士直奔西域联军的驻扎在格孜城外的前锋营——阿史那达尔要突袭必不会从远处调重兵压境,只可能是就近的前锋营。此时前锋营中必定军力空虚,肖战只带了两千轻骑便毁了对方的前锋营,剿了人家的粮草,拿下格孜城外的瞭望点。与此同时,长阳关的重兵也赶到落霞关,同一早埋伏在那里的元十八合力来了个瓮中捉鳖。
此仗打得痛快,肖战带着两百人押送俘虏回城北大营,路上在格孜河沿岸见到了马上等候的王一博。
肖战习惯了,见他先吹了个流氓哨:“干嘛呢?小美人儿,片刻不见爷就想成这样?”
军队后面响起一群大老粗的起哄声。
王一博叫他这么羞辱了一个月,脸皮早就没那么薄了。他抬手把一只水囊递给肖战,匆匆说了句:“恭贺将军凯旋!”随即策马跑远了。
肖战拔开塞子饮了一口,是洛阳的贡酒,通常他们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的时候,礼部的人会安排诸将在城门口饮一碗这种酒,因而这酒又叫凯旋酒。
肖战轻笑了声,心想,怎么这钦差来监军还带着这个?
肖战远远地望了王一博一眼,纵马追上去,看见他腰间还挂着发信号的竹筒,心道,这是怕他遭了埋伏还准备着给他喊支援呐?
肖战顿觉有趣,策马追到跟前问他:“哎!你怎么知道在这里等我?我去突袭西域前锋营的事情可没几个人知道。”
王一博闷声道:“永安元年,阿史那达尔欲从后绕袭察汗苏城的主营,你便是用了这一招,既保下了当时战后方歇的八千将士,又烧了他的粮仓。”
肖战挑眉:“你研究过我的战绩?”
王一博岂止是研究过肖战的战绩,他可以把肖战这六年来的所有战报倒背如流。他曾想过,等再见到肖战一定要把自己做的这些事夸大其词地描述一遍,让他好好心疼自己一番,可他现在已经懒得去提了。
肖战给王一博难堪无非是因着两人初见那夜的龃龉,总这么针锋相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是以他其实也有意修和。如今见着个台阶,肖战便顺着往下走了一步。他从兜里掏出个物件儿扔给王一博:“刚缴的,送给你玩玩?”
王一博伸手接住,那是截拇指大小的骨哨,磨得光滑白皙,虽不名贵,却是个精致物件儿。王一博捏着那只骨哨在手里转了转,到底没舍得还给肖战,小声说了句:“还没人送过我礼物呢。”
西北的风太大,肖战没听清,王一博也无意再说,揣着那只骨哨策马跑了。肖战莫名其妙地在风里立了一会儿,没能琢磨透这位钦差大人的心思,少顷,也策马回营了。
不过往后两日,两人的关系倒是有所缓和,王一博见着肖战也不总冷着一张脸了,肖战也没再当众羞辱他。
两日里,大梁西北军乘胜追击,彻底击溃了西域前锋营的兵力,可谓大获全胜,第三日清剿完战场后,肖战下令军中宴饮庆祝。
这个时候也不分士兵、校尉还是将军了,大家绕着篝火围坐成几团吃肉喝酒。
酒到半酣时几个大老粗又拿钦差大人开涮,说钦差大人漂亮得似个姑娘,不知道是因为不肯从哪位达官贵人,才被贬到这风沙满地的地方来。
有人就说长成这副模样,哪是来监军,怕不是送来给西域和亲的。
肖战那时已经有点醉了,闻言强撑着清醒往那人身上扔了个橘子,骂道:“打输了仗才和亲,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旁边人就起哄:“就是就是……分明是赏赐给将军做小娘子的!”
一帮糙老爷们儿哄堂大笑。
肖战在醉意中翘着脚,臭屁哄哄地道:“他倒是想嫁,爷还未必肯娶呢!春宵楼的姑娘们个个温香软玉,哪个不比他那副冷冰冰的德性强?”
底下响起一片嘘声,嘲笑将军净打嘴仗。
元十八见肖战已萌生了醉态,便夺过他手里的酒盏,把肖战架起来:“将军,你醉了,去帐中歇息吧!”
肖战叫一群大老粗嘲笑了,自然要找回面子来,就近勾着元十八的下巴道:“我看我们十八就很不错……”
下面的兵立刻起哄说让元十八做将军夫人。元十八是正经人,正经人有正经人的威严,低喝了一句“别闹了”,欢呼声戛然而止。
王一博因为那只骨哨这两日才对肖战有所改观,又见肖战对元十八勾肩搭背,当即火上心头,扔下酒盏就冲过去,冷冷地看着肖战。
肖战听见欢呼骤停,抬眸瞧见一个美人儿立在自己面前。恍惚中他似乎把面前的美人儿看成了记忆中熟悉的某个人,但他没来得及理顺思路,“钦差”两个字就钻进了他的耳朵。
他一把推开元十八,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把手搭在王一博肩上:“你来……给我做小娘子吗?”
钦差毕竟是外人,附近的士兵不敢那么哄闹,安静下来不少,纷纷注视着肖战和王一博。
此时旷野长风,星光幽微,篝火里添了新柴,“噼啪”作响,肖战刚打了胜仗心情舒畅,借着几分醉意看灯火里的美人儿,暖光映照在王一博奶膘未褪的小脸上,怎么看怎么顺眼。
肖战看着看着忽然伸出布满老茧的粗粝手指,在他奶呼呼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王一博身子一颤,莫名生出一种小儿女的忸怩心思来,就好像肖战对他做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元十八怕肖战酒后失态冒犯了皇子,忙从后面拉了肖战一把,“将军!”而后抱歉地看着王一博,“殿下莫怪,将军醉了。”
王一博非常不满元十八拿自己当肖战家里人的语气,他捏着袖中的骨哨,瞪着肖战负气道:“谁要做小娘子,我来给你做将军夫人!”
肖战眼中倒映着篝火的暖光,他忽然裂开嘴笑了一下,然后弯下腰就把王一博拦腰搂住扛在了自己肩上,大步朝自己的马走去。
这可让全军都沸腾了,到处都是口哨声、笑闹声,甚至有人在下面高呼闹洞房。
王一博才十六岁,少年身量尚未长成,哪里挣得脱长年被坚执锐之人的力气。他被肖战径直扛到马上,横放在马背上,刚想起来,又被肖战一巴掌按回去。肖战翻身上马,在满座欢呼中,一夹马腹,像个土匪似的抢了他的压寨夫人策马奔回了都护府。
王一博被肖战从马上抱下来扛回了自己的房间。肖战酒后犯浑,不顾挣扎把人摁倒在床上,倾身就亲了下去。
土匪叉腰 .jpg
TBC.
山上的朋友你们好吗!!
折骨 12
太子x妃子
云雨过后,王一博起了身,本想抱他去清理,可肖盏累得不行,浑身软绵绵的,意识也不大清楚,王一博抱他,他就往被子里滑,太累了,只想不管不顾地睡过去。
王一博啧了一声,不大耐烦道:“起来。”
肖盏反而更缩进去,“不要…”
王一博冷着脸,半晌,转头唤道:“李威。”
“在。”门外很快应声。
“弄桶热水进来。”
“是。”
热水很快送来,李威懂规矩,低着头放在屏风后就离开,半分不去看屋内的情景。
水温正合适,肖盏整个人浸进去,勉强醒了点神,道:“殿下不洗么?”
“等会儿。”
肖盏点点...
太子x妃子
云雨过后,王一博起了身,本想抱他去清理,可肖盏累得不行,浑身软绵绵的,意识也不大清楚,王一博抱他,他就往被子里滑,太累了,只想不管不顾地睡过去。
王一博啧了一声,不大耐烦道:“起来。”
肖盏反而更缩进去,“不要…”
王一博冷着脸,半晌,转头唤道:“李威。”
“在。”门外很快应声。
“弄桶热水进来。”
“是。”
热水很快送来,李威懂规矩,低着头放在屏风后就离开,半分不去看屋内的情景。
水温正合适,肖盏整个人浸进去,勉强醒了点神,道:“殿下不洗么?”
“等会儿。”
肖盏点点头,放松地靠在桶壁上,漆黑的长发搭在外头,一直垂到了地上。王一博伸了只手,正要给他挽起来,忽地瞥见那浴桶后面,一小截甩来甩去的老虎尾巴。
王一博:“……”
什么时候跑进来的?
他探手去逮,那截尾巴却“嗖”地消失了,紧接着,就听上方的肖盏轻轻“啊”了一下。
伴随着巨大的“噗通”水声,王一博的脸,一下子黑了。
肖盏不知所措地抱住跳进来的幼虎,“丹丹……”
丹丹欢快地嗷呜几声,兴奋极了,一个劲儿往他胸前凑,那里还残留着欢㘣㘣爱后的红痕,在蒸腾的水汽里,更添几分情㘣㘣色。还没拱几下,就被王一博提着后颈拎起来,脸上冷得快要掉冰渣子。
大抵是没注意着力道,把丹丹给拎疼了,嗷嗷哀叫着在他手里挣扎,它一身湿淋淋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肖盏赶紧伸手来接,一边说:“你别这么拎它啊……”
王一博没给他抱的机会,直接把老虎扔到一旁去,然而丹丹落地后,竟又一溜烟地跑回来,它倒挺有几分机灵劲儿,还知道绕着王一博,跑到浴桶另一边,又跳了进去。
噗通——
被溅了一身的王一博:“……”
这幼虎早上才洗过澡,又一整天窝在寝殿里,其实很干净。小家伙吃了亏,这回不敢乱拱了,只是亲昵地挨着,用头顶来蹭他。肖盏摸摸它的脑袋,抬头看王一博一身湿答答的,连发梢都在滴水,笑道:“殿下也一起洗吧。”
幸亏李威很有眼力见——他搬来的是个足以容纳双人的大浴桶。
王一博嗤道:“荒唐,我为什么要跟老虎一起洗澡。”
肖盏还是笑,语气温温软软的:“不是跟我一起洗吗?”
王一博冷着脸,不应话。
他不来,肖盏也就不多说了,继续洗自己的。
低头见丹丹正懵懵地望着他,模样可爱得紧,便一边拨着它耳朵玩,一边开玩笑:“他嫌弃你。”
丹丹自然听不懂,抖一抖耳朵,又追着嗅他的手指。
身后传来王一博推门出去的声音,肖盏手指只顿了一下,又继续逗弄着老虎,眼睫低垂着,看不清神色。
寅时三刻。天还漆黑着,四下皆寂,间或一两阵虫鸣,不闻人声。
小徐子从睡梦中惊醒,院里传来喁喁哝哝的人声,他以为是进了贼,赶忙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出来察看。
躲在门后偷偷一瞅,竟然是多日没见的肖盏,手里提了个小小的灯笼,正在跟旁边一个黑衣男子小声说话。
小徐子不大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肖盏这一走就是好几天,太子殿下又是那样强势的性子……他差点就以为肖盏不会回来了。
“阿盏!”他激动地奔出去。
肖盏转过头,见他这样莽莽然跑过来,下意识把灯笼举高了些,给他照着路免得摔倒,一边问道:“吵醒你了吗?”
“没有没有!”小徐子摇头,高兴得不得了,“你终于回来啦!这几天我好想你的!”
肖盏笑了笑,没答话。
李威在旁边看着,片刻后,出声道:“天还早,娘娘进去再睡一觉吧。”
“不睡了。”肖盏道,“还有很多事要做。”
确实。
未完成的香囊,蒙哲的锁脉蛊,都是拖不得的东西。小徐子本来憋了一肚子话想跟他说,可肖盏忙得很,连寒暄也不与他多说,接过李威手里那一大包袱的东西,进了门。不多时,房间里就点起了灯。
他进房间了,李威便也不多留,身形一闪,隐回了暗处。留下小徐子一人在院子里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最后跺跺脚,无精打采地回去接着睡觉。
仅是别了几日,这会儿回来,却像是隔了许久似的。
——王一博的寝宫,住着总归是不大舒坦的。
肖盏在桌边坐下来。
他这一坐,竟是从凌晨又坐到了晚上。
肖盏专注起来就没有时辰知觉,整整一天,他都在桌前没有挪步,对其他一切不闻不问,中途小徐子进来送了几顿饭,他都没怎么吃,一心扑在要做的事上。先是做好了要给父王的香囊药包,又开始着手研究蒙哲的蛊虫。
事实上,这锁脉蛊,对他而言也是第一次。以前在楼兰可没有谁需要他来救命,西域奇人异士众多,救谁也轮不到他一个皇子上手。只按着记忆里书页上记载的步骤,一个一个地来。
他从柜上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陶罐,微微敞开一些,不多时,一只米粒大小的小虫,慢慢悠悠地从那口子里爬了出来。
这虫生得怪异,瞧着是无足蠕虫的模样,全身却是血红色,两端稍稍发黑,看不见眼睛和其他器官,无法辨知头尾,通身散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妖邪味儿。
他之前养起来但还没用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了。
肖盏等了半天,没等到其他的爬出来,大抵是相互蚕食了,轻声问道:“只剩你了么?”
虫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
肖盏低下头,从袖里拿出那个采了血的发簪,又从另一器皿里捻了些粉末,混在血里,一齐滴在虫子身上。那虫登时像是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本只是爬在罐盖上,忽地动了起来,在血滴里蠕扭了一阵,血渐渐地被它吸进去,身子很快涨大了一圈。
涨大后模样更诡异了,像个蠕动的血疙瘩。
肖盏却是挺满意的。虫把血喝光了,说明对这血很喜欢,到时候种进去就会轻松许多。
想来那蒙哲一生为国为君,到头却惨遭灭门,又被关起来万般拷打折磨,心中肯定也是怨恨的罢。这股怨恨在心头淤结成气,月月年年,越积越重,蛊虫喜毒,自然会喜欢这样的血。
又等了好一会儿,觉着差不多了,肖盏拉开抽屉,挑了支宽银镯。
镯子从中间一截打开,里头是中空的,什么都可以装。他的饰物几乎都是特殊设计过的。
他小心地将那蛊虫引进去,又添了些血和毒粉作吃食,就合上镯子,戴在了手腕上,同另外那些叮叮当当的链子镯子混在一起。
暂且先这么养着。
做完这一切,肖盏才觉得有些累了,看看天色,已经又夜了。
明日父王就来了,还是得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才是。
今天的王一博,想必也是很忙,毕竟是国宴的前一天。他自己倒是一整天坐着坐着就过了,丝毫没有什么紧张感,王一博身为一国太子,要做的事可就多了。
肖盏把桌面收拾好,唤小徐子进来,简单沐浴过后,便上床去了。他向来是个对周遭环境无波无动的性子,在王一博那儿睡了几天,这会儿再回来,却也没有哪里不习惯,就像从前一样,该如何睡便如何睡,一点儿特别感受都没有。窝在被子里,很快就陷入了沉眠。
只是,又做以前的梦了。
又是那抹夕阳,又见到了母妃。她孑然立在城墙上,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别跳,别跳——
那幼子哭喊着。
不要跳,母妃——
俄顷光影同湮,城下的万军和城上的母妃一同消失,血红刺目的夕阳也散去,忽地,他又变成了少年的自己,孤零零地关在黑屋里。
四面围墙,唯有头顶开了一扇天窗,透进微弱的绝望的光。他蜷缩在墙角里,纤细的脚踝上一道冰冷的铁环,因为无数次的激烈挣脱,那处早就被磨得鲜血淋漓,痂疤累累。四周爬行着数不清的毒虫,斑斓杂乱,密密麻麻,叫人看一眼就要头皮发炸,他却置身其中,恍若罗刹地狱。
肖盏在睡梦中蹙起眉。
与此同时,房间的窗户轻轻地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
肖盏浑然不觉,深陷在梦魇里,犹自不得挣脱。
“痛……”他喃喃。
他额上全是冷汗,在恐惧中无助地伸手一抓,正抓到一个人的衣袖。
“父王……”肖盏的声音几乎是在啜泣了。
袖子被抓住,王一博低下头,看着在睡梦中苦苦挣扎的肖盏,漆黑的眼眸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母妃……”肖盏又唤,这一次的语气比先前更痛。
“不要……”
冷寂的夜里,这低喃的声音像是凉进了骨头缝里,将倾听的人也刺得发痛。
良久,王一博抬了一下手,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梦中的肖盏仍是蹙着眉,对床边一切无知无觉。
那手在即将触到床上人脸颊时停住了。片刻,手指慢慢攥紧,沉默且僵硬,显出一种怪异的矛盾,像是很想触碰,又顾虑着什么而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王一博收回了手。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任由肖盏牵着他的衣袖,继续挣扎低语。
夜是更冷了些。
————————
忙了一天,半夜还是要翻墙来看娘娘
殿下在搞什么啊美人做噩梦应该上前去用力抱住他啊!(←帮你们槽了
感谢上一章各位的打赏
大嫂 34 35
3.4
今日义和的老元老过生日,泰斗级人物也算是当初在肖老先生那个时代叱咤风云的角色,虽然现在不怎么管事,但是在集团里很能说得上话,所以这个整寿宴席高朋满座。但凡是对那个位置有点想法的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拉拢元老的机会。
因为汪家二爷出了事,选举仪式一拖再拖,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最迟不过年底,新年钟声响起之前,坐馆的位置必定尘埃落定。
有的人是在防守,而有的人是在进攻。
就在这样波云诡谲的暗流之下,元老的生日宴会如火如荼...
3.4
今日义和的老元老过生日,泰斗级人物也算是当初在肖老先生那个时代叱咤风云的角色,虽然现在不怎么管事,但是在集团里很能说得上话,所以这个整寿宴席高朋满座。但凡是对那个位置有点想法的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拉拢元老的机会。
因为汪家二爷出了事,选举仪式一拖再拖,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最迟不过年底,新年钟声响起之前,坐馆的位置必定尘埃落定。
有的人是在防守,而有的人是在进攻。
就在这样波云诡谲的暗流之下,元老的生日宴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四方的捧场让小小的空间热闹非凡。
老元老已经不能站立起来走路,由人推着轮椅,穿梭在人群之中,手中却还是酒不离手,延续着老一辈的传统,用的酒依旧还是才开封了的老坛白酒,宴会也没在什么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就设在了他家原来的老宅子里,花花绿绿的装点也没有,倒是请了几个喜庆的戏班子,舞龙舞狮杂耍的热闹着。
但是来者穿得还是正式的,外面寒风凌厉的,肖战穿了西装,外面还套了一个皮草的外套,身高优越比例修长走路带风,端着酒杯露出社交的微笑,矜贵疏离,却又让人移不开眼。
人群骚动了一下,本来同他寒暄着的不知道哪家姑娘,眼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门口停着清一色的黑色幻影,拉开车门一前一后走出来的两个人,被众人拥簇着往里面走,声势浩大的每一个人都微微低头示意着
“上官先生。”
今日的上官还有些不同,因为大家都发现了跟在他身后的少年,清冷如是深秋高悬明月,明明只是青葱少年时,眼角眉梢透露出的漠视清高的矜贵毫不保留的泄出来,风发少年之气与冷洌的成熟之感结合得刚刚好,哪怕只是跟在上官的身后,那绝尘的气质也让人难以忽视。
还是很好看啊,肖战心里如是想着。
大概也有半月未见了,这期间大多数时候,他都知道王一博是在外面奔波着,坐馆选举之日临近上官的小动作更加频繁,没了阿森,王一博实际操作的事更多了一些。
自然,肖战也知道,他的小动作也不少,什么栽赃齐家,截胡汪家的事没少做。手段利落干脆,不留后手,如果不是因为肖战太过于了解他,根本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上官最近摔的跟头十有八九都跟王一博有关。
许是最近太忙,肖战觉得他好像瘦了一些,棱角更分明了一些,只是两颊未减,脸却小了一圈,头上的伤好了,但是剃了短发,清冷绝尘里,多了些坚毅的味道。
身边的小妹妹有些躁动,盯了半天压低了声音同他说
“这谁啊,长得这么帅。”
肖战侧头看她,小女孩一派天真之像,他有些记不得是谁家的女儿了,他也同样压低了声音道
“那谁的弟弟。”
小女孩莫名其妙的看了肖战一眼,她约莫也是听说过肖战同上官的关系,所以有些不情愿的又有些忍不住的还是跟肖战打听着
“那……你跟他熟吗?有女朋友吗?”
肖战看着人群里的王一博带着有些疏远的笑,跟在上官身后同长辈寒暄着,心里突然有点堵,转头同那小女孩说道
“他啊……”尾音延长,故作神秘的压下了头道
“他喜欢男的。”
小女孩是吃了一惊往后退,半晌又有些惋惜
“可惜了,但是现在不是很多人都是双性恋的吗?说不定……”
“他是下面那个。”
肖战回答得干脆,半点不带犹豫,腰板挺得很直。
小女孩捂住脸奔走的样子,让肖战仿佛听见了她的少女心破碎一地的声音。
莫名心里面觉得很爽,那口郁结的气仿佛疏解了出来,他笑着抬起头。
只一眼,眼光就同那人交汇在一起。他的笑就停滞在了脸上。
王一博于熙攘人群里,沉静的凝望着他。
肖战的呼吸一窒,那眼眸沉寂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可是却无声的湮没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才造了他的谣的心虚,还是那一眼里的情绪太沉,肖战快速的,就慌张的移开了眼神。
明明隔得那么远,明明王一博什么都听不到,但是只有他,只需要一眼,就仿佛可以剥开肖战的衣服,直击进他的灵魂。
上官送的贺礼是《万山红遍》,墨卷展开是朱砂红染的江山万里,让酷爱笑山水画的老元老开心得眼角的纹路都挤在了一起。
这便是上官,在一众混江湖的糙气里像是个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很好的掌握着人心的喜好,暗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再算计利弊。
其实有的时候肖战是很费解的,为什么哥哥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但是有的瞬间,他仿佛有能理解,哥哥爱上的也许是那个少年郎,那个从小陪他一起长大,为他遮风挡雨,在尘埃里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只是哥哥不明白,最是人间留不住,少年郎走的是不归路。
“今天来得倒是早,没逃席,没乱跑。”
上官寒暄完就朝着肖战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王一博。
肖战没说话,上官走进帮他拢了拢衣领
“也很乖,有多穿衣服。”
两人比肩而站着,王一博侧手从两人身侧端了酒。
上官自顾自的比了比又道
“仿佛又瘦了些。”
说着转头看了一眼王一博
“你最近也瘦了,你们两个是相约一起减肥了吗?”
说完,像是听了一个笑话,自顾自的笑起来。只有站在他两侧的两个人,沉默的好像是陌生人。
周围想搭人脉的人也跟着上官笑,一边还打趣着
“听说,上官先生同肖少爷订婚了啊。”
肖战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没有。”
上官淡淡的笑着,举起了杯同人碰了碰,看着肖战眼眸里的温柔仿佛要溺出来了
“肖肖脸皮薄,还没答应我呢。”
那话说得委婉又暧昧,倒像是真的情侣订婚以后,有些羞怯的面对亲朋好友一般。
“哐。”
一声轻响,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
王一博手里一只破碎的酒杯,声音平淡,面无表情
“手滑。”
漏出的红酒,滴答滴答的湿了地板。
一个小插曲,并没有打断那些人的雅性,他们笑着,标准又亲切,与那玻璃柜里的模特一摸一样。
肖战握着手中的酒,他在想,他是不是也应该碎一个,这样脏了一身,他就不用再站在这里,每一分都如是刀尖上行走的煎熬。
“给你擦擦吧。”有一道声音清丽。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孩,在这个黑灰衣衫交织的宴会里格外引人瞩目,何况那容貌面若桃瓣,目若秋波。
肖战认识她,是元老的孙女,才留学回来。
当然,他也知道,那眼眸里转盼的多情,是为了何。
只是某人也没有领情,只是自己用餐巾擦了红酒沾着的衣角。
女孩倒是没有放弃,在他旁边同他说起话来,这边的寒暄也在继续,可是大家都似有若无的关注着那边的状况。
毕竟,那可是老元老最宠的孙女。
只是半晌,上官就放下了酒杯,同王一博递了眼神。
那一眼,王一博跟肖战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以很快肖战就听见王一博说
“时小姐,我们出去走走?”
小女孩雀跃的答应着。
王一博绅士的挽着她的手,女孩提着裙摆踩着碎步同他往外而去。
他路过的风擦过肖战的肩膀,没有停留,只余下了冷。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对视。
仿佛王一博从来不曾认识一个叫肖战的人。
擦肩而过的,只是他的大嫂。
3.5
宴会还在继续,肖战却已经没有了假笑的力气,他躲在楼梯间里,脑袋持续的嗡响。
烦躁的一摸口袋,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多时了。
忽然就自嘲的笑起来,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
他无声无息的侵占着你的每一个角落,当你惊醒的时候,你会发现,人已经走远,而关于他的一切和自己还停留在原地。
一双手递了点燃的烟过来。
肖战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叼在了嘴里,是熟悉又陌生的尼古丁燃烧的味道。
汪成给自己也点了一根道
“恭喜啊,肖少爷。”
肖战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疲倦的靠在楼梯间上,冷声道
“闭嘴。”
“还真是凶呢。怎么?好事将近不开心?”
汪成不恼笑了起来。
肖战不想理他,只是淡淡的道
“别人不知道,你还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汪成笑着“懂,他这就是想把跟你订婚的谣言闹得沸沸扬扬,这样大家就都会知道,他又成了唯一一个可能知道冰蓝配方的人。”
“知道你还说个屁。”肖战白眼他。
“话说,你真的有冰蓝配方?”
汪成说着,转过头来望着肖战。
肖战哼笑了一声
“汪少爷,不要试图试探我。”
“啧。太聪明的人活不长你知道吧。”汪成没得趣,叹息了一声。
虽然他本来也没有指望肖战会同他说真话。
“不会的。”
黑暗里肖战的笑,莫名的也挂上了夜色的凉,他贴近汪成低语着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我会长寿的。”
“嗯,是挺祸害的,这上官家两兄弟,不都是为了你迷了情智。”
汪成说的轻巧,肖战未灭的烟头,却一下停在了他眼眸前,火烧的烟里,肖战的声音很冷
“聪明的人活不活的长我不知道,但是乱说话的,一定活不长。”
汪成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不说了不说了。”
肖战白了一眼他,不想再同他说话,碾了烟头,拍了拍身上的灰。
汪成又嬉皮笑脸起来
“但是我看你们刚刚的样子,像是那个小朋友同你吵架了吧。”
“啧,你是不是真的想挨打。”
汪成也不躲,就是笑,好像是得了趣儿,一个劲的八卦
“不过也是,他现在成了上官的弟弟,你同他太近,于你,于他都没好处,我可是都听说了,上官前段时间直接把人送鬼老七那儿去了,没看出来,小小年纪还挺耐打……”
汪成的话还在絮叨个没完,肖战却渐渐的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是了,连汪成都知道,自己同王一博走得太近没什么好处。
生日上官的那番话,便是警醒。上官可以接受他偶尔的玩一玩,甚至可以接受他偶尔在扮演他心中的那个他的时候,开开小差。
可是他不会接受他的完美替身,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他说,肖肖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幼稚了?
无爱自然无牵无挂,就是因为有了爱,人就有了枷锁,下意识的一切,都是偏向着心中的那个小朋友。
以前的肖战,从来都是以利益为先,以成败为重,那天下意识的偏袒,已经让上官警惕起来。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离王一博远一点。
只要越远,王一博就越安全。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汪成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后面你打算怎么做?照这个流言传下去,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上官跟你要结婚了,他又可以拥有冰蓝了,这样下一任的坐馆不就又是他了?毕竟,除了你手上有冰蓝以外,你没有任何同他抗争的砝码,别人不说,其实那些老一辈的心里都忌惮着你呢,你是肖家的人,如果你做了坐馆,说不会向当初逼死你父亲的人发难,我特么都第一个不信,何况那些个老狐狸。”
忌惮。
这的确是肖战做坐馆的最大绊脚石,当年的真相残忍无比,沾满着血色。
当年那些人,就算不是亲自动手的,其实都是默认的。
默认着,逼问他们的大佬,交出那代表财富的潘多拉魔盒。
这便是人性。
“你说……上官最近过得如何?”肖战淡淡的打断了汪成的话。
汪成有些莫名其妙他突然转的话题,但还是顺着说道
“挺好的啊,春风得意的。”
“是吗?”
“好吧,其实坐这个位置的,没几个是舒坦的,最近各家动作都挺快的,当然,包括我们家,坐馆是块香饽饽,也是烫手山芋,只要一天不定,永远他都会活在刀光剑影之中。”汪成摊了摊手,说的很老实。
“所以啊……”
肖战扬长了语调。
汪成莫名“所以什么啊?”
肖战拍了拍他的手背
“所以你是个大头鬼。”
说完笑起来,拢了拢衣服就想往外走。
汪成却是一把拉住了他“你话别说一半啊,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肖战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我干嘛告诉你?”
“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汪成说的那叫一个恳切。
肖战啧了一声“你不会以为你处理了你哥哥的事,我们就两清了吧?你把那个疯批放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死了你知道吧。”
“不是我放的!”汪成辩解着。
“不管是不是你,你总归是留了一手。”肖战不耐烦道。
汪成突然笑起来道
“我要是像个傻子一样毫无保留的跟你合作,这样的人,能让你肖少爷看上眼?”
这反问轻,但是肖战心中却明了对方说的意思。
如果一个人,随随便便的就同人无底线的,毫无保留的合作,在这样一个暗波涌动的地方,只能说是蠢得可怜,自然是不配同自己合作的。
“没错吧?”汪成又说道“所以啊,你快跟我说说你打算什么做?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肖战没说话,不理他,转身走了出去,只是在那明暗交替中,有暗光从他的眼低闪过,如同琉璃盏的光,内敛的藏于艳色之下。
所以啊,在一条荆棘丛生刀光血影的路上,你要做那个顶锋上前的第一人身后的人。
在他扛过了所有的腥风血雨之时,在他离权利之巅最近的时候,杀掉他。
杀掉他,你就是那个权利之巅的人。
他才重新进入宴会厅,就看见本来四散的人群,都聚集在了一处,那一方小小的舞台之上,是老元老的孙女在弹钢琴。
想是和王一博在外面聊完天,便在自己爷爷寿宴末尾,献上了生日贺礼。
钢琴弹的很娴熟,一看就是从小的功底,十指纤纤如是白玉葱,斜方一束光落于她一人之身,恬静优雅,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穿着洁白的衣裙,笼罩在柔软的光里,干净澄澈得像个天使。
只有这样的干净澄澈才配得上他吧。
这样的想法,在流淌的音乐里,在肖战的脑内滋生着。
如果王一博不是做了这一行,如果他不是遇见了自己。
那是不是,他也会过着安宁恬静的生活,活在阳光充沛的地方,喜欢上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
其实肖战以前从不后悔,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他不后悔他走过的每一步。他不后悔他沾过每一丝血腥。
但是,他唯一的一次后悔,就是在爱上王一博的那一刻。
早知道在泥泞里,会见到这你这一缕光。那我一定在生命的起始,清清白白的等待着你的到来。
只要你肯来,多久,我都等。
只可惜,这世间不卖早知道。
一曲毕,掌声轰响,周遭的一切,肖战好像都听不到。
他站在那里,看着老爷子有些激动的握住了孙女的手,人老了,总是爱热闹一些。
很快,元老就注意到孙女羞怯的打量着一旁的少年,于是一招手将王一博带到了身边
“不如,你们四首联弹一曲?”老爷子慈祥的目光凝在二人身上。
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众人自然也做着顺水人情附和着。
“我不会弹钢琴。”王一博清冷的声音,一下让气氛有些尴尬。
老爷子也没生气“那你会弹什么乐器?我这里都有,吉他啊什么。”
“我会弹键盘。”
少年简单利落的声音,顿时让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上官想来是有些挂不住,打着圆场
“我弟皮得很,让老爷子见笑了。”
老元老不甚在意的笑着摆了摆手
“那唱首歌吧,我孙女给你伴奏,人老了,就喜欢看你们年轻人热热闹闹的。”
于是,在上官细微的眼神暗示里,王一博也还是点了头。
半分钟的商量后,女孩重新坐上了钢琴椅,而王一博就这么随意的站在台上拿起了话筒。
光束缓缓的变成了两个,落在了两人身上,柔软的光笼罩着,让一切都变得美好又梦幻的样子。
郎才女貌的站在一起,肖战突然觉得眼眸有些发酸,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却忽然听到身后的声音说
“这首歌,送给一个人。”
那声音沉沉,肖战的脚步一滞。心跳莫名的就加快起来。
周遭的人都以为他说的是老元老,都跟着鼓掌欢呼起来,在片刻的沉寂里,话筒里传来的低沉如水一般的嗓音。
“电视一直闪,联络方式都还没删……”
那声音低沉,却好温柔,好软。软得肖战怎么也迈不出下一步。
明明平时说话声音是低音炮的沉稳,但是那开口的唱词里,尽数变成了温柔,如是四月春水,轻柔的贴在你心口低吟一遍又一遍。
他唱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肖战背对着他,在黑暗里,他却知晓那一字一句皆是自己。
在那个光怪陆离的,虚伪不堪的舞台中央,他的眼眸沉静,面色淡漠,每一个流淌的音调,是少年与情人的低语,如熨斗而过,温热而酸涩。周身溶于光之中,带着银戒的手握着话筒,低音的声线,眼眸低垂,缓声的唱
“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假如我年少有为。
假如我不是在此遇见了你。
假如你要的美梦我都能给。
假如。
【博君一肖】春如旧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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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的葬礼办得极其隆重,从妃嫔皇子到大臣女眷皆素缟麻衣,整座洛阳城片红不得见,一是因为肖老将军当得起,二是因为皇帝需要这样一场悲壮的典礼来安抚边境将士。
肖战捧着他爹的灵位一步步顺着汉白玉的长阶向上走,心里却只觉得可笑。
他爹穷尽一生都在为王家的江山征战,临了连死都要拿出来给皇帝充门面,可谓为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余温,可是这满朝文武痛哭流涕,究竟有几个人是真心在流泪?
哦,六公主大概是,因为仗打输了,她就要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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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的葬礼办得极其隆重,从妃嫔皇子到大臣女眷皆素缟麻衣,整座洛阳城片红不得见,一是因为肖老将军当得起,二是因为皇帝需要这样一场悲壮的典礼来安抚边境将士。
肖战捧着他爹的灵位一步步顺着汉白玉的长阶向上走,心里却只觉得可笑。
他爹穷尽一生都在为王家的江山征战,临了连死都要拿出来给皇帝充门面,可谓为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余温,可是这满朝文武痛哭流涕,究竟有几个人是真心在流泪?
哦,六公主大概是,因为仗打输了,她就要去西域和亲。贤妃娘娘大概也是,因为六公主是她的亲生女儿。
他们甚至连一场仗都不敢打,转眼就把他爹死守的那座城,划入了西域的领土。
那他爹到底为什么而死?那么多戍边将士为什么而死?肖战只是不平,替他爹不平,替那些战死疆场的战士不平,也替这世道不平。
他在下跪听封的时候暗自向父亲的灵位起誓:有生之年必夺回西域七城,取阿史那达尔的项上人头为祭,以告慰亡父,告慰所有为此战而死的英灵。
王一博穿着素衣,站在一排又一排假哭的皇子皇孙身后,目光始终追随着肖战。
他没有哭,因为安国公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只闻其名的陌生人,但他为肖战感到难过。也许是肖战看起来实在是太孤独了,也许这样的肖战让王一博想起很多年前失去阿娘的自己,王一博忽然很想越过人山人海去给他一个拥抱。
可他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他甚至都不配站到离肖战更近一点的位置去。
王一博踮着脚以目光丈量他和肖战之间的距离,十二个比他高大有名望的皇子,三十九级汉白玉阶陛,从那以后,追赶这段距离成为他未来人生里,唯一的目标。
***
长风九万里,不度玉门关。
肖战从十六岁上离开洛阳随肖老将军的副将驻守西域边境,在这春风不度之地,一待就是六年。
六年里,他只回过洛阳一次。
还是在驻守西域的次年,初出茅庐的少将军领着北地抽调的一万铁骑韬光养晦了整整一年,而后挥师横扫西域,一气夺回穆勒城以东,落霞关之内的西域三城,用一场大胜换回了大梁在西北边境线上的军威,也为自己立下了军中的威信。
他班师回朝,马蹄踏过皇城主街,两边具是欢呼的人群。他下马卸刃,走进皇宫,觥筹交错间耳边具是大臣们的赞美。
他们说,少将军年少有为,实乃大梁之幸,百姓之幸。
他们说,安国公虎父无犬子,少将军天资过人,必为国之栋梁。
可肖战知道,年少有为不是他,国之栋梁更不是他,他只是被推到那个位置上打了一场必须胜利的仗罢了。
而这场胜仗,是老安国公的副将用自己的命,用两千铁骑的命换来的,他们斩断自己所有的退路赴一场必死的战斗,为的就是要他一战成名,要所有大梁军士和西境北境的外敌都知道,老安国公后继有人,大梁气数未绝。
当这个国家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得做一个纨绔,一根废柴,当这个国家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被造成了神。
“神”没有退路,他背负着国仇家恨,背负着两千多条累累白骨孤独地守在大梁西北的边境线上,他割舍掉所有属于普通人的软弱和私心,用余下五年时光,把自己逼成了神。
隆冬的洛阳迎来了这年的第一场雪,十六岁的王一博抱着一本书沉静地站在太和殿外。
他没有撑伞,只披着一件有些局促的旧披风,细碎的雪沫沾在他的眉毛和眼睫上,衬得他仿佛一个冰雕雪琢的精灵。
好一会儿,太和殿的大门开了,一群冻得直跺脚的大臣们鱼贯而出,王一博这才有了一点动静,迈开冻得几乎没知觉的腿,迎向年迈的江太傅。
江太傅,或许此时该称之为江阁老,他远远瞧见王一博又在殿外等候,忙朝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王一博快步走过去,很恭敬地作揖喊了一声老师。
自从皇子们成年太学停办后,王一博每隔两三日就会在上朝后候在殿外等江阁老出来指点自己,态度恭谨,风雨无阻。
大部分时候是王一博带着书中的问题去求教,偶尔江阁老也会拿朝中的一些问题考校他。所以王一博即使没有上朝堂的资格,对于朝中之事,也有很深刻的理解。
两人交谈完书中的问题,江阁老同王一博讲起了今日朝堂上商讨的关于西域水事的难题。
王一博一听西域,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他认真地向江阁老询问了此事的症结,然后说要回去仔细想想,之后再向老师作答。
江寅没指望一个从未迈出过深宫的皇子能给出什么行之有效的解决之道来,只是怜其身世又惜其好学之心罢了。他怜爱地拍拍王一博肩上的落雪,把自己家老仆带的伞让给他,还指点了他可以从哪几本书中寻找思路。
王一博礼数周全地拜谢过江阁老,站在原地目送老师离开,这才撑着伞一路走回自己那间偏僻阴冷的小宫殿。
江寅走出去一段路后回头看了一眼,对着那雪地里孤独行走的背影连叹了数句“可惜”。
几天后,王一博又站在殿外等候江阁老,并以求教的态度呈上一份与惯常思路完全不同的水事修建策略。
江寅一看,当即让王一博原地等候,自己则拿着这份答卷去御书房求见皇帝。几位工部官员没来得及出宫便被召了回去,一群大臣在御书房商讨了半天,皇帝的贴身太监走出来,召王一博进御书房觐见陛下。
这是王一博第一次被皇帝召见,他没表现出任何兴奋或是惶恐,只向大太监客气地点了点头致意,而后从容地走进了御书房。
皇帝对王一博十分陌生,先问了他的身世,又问了他如何能想到以深挖井渠减少水分流失的策略。
王一博自然不会说他这些年将边关战报和宫中所有关于西域的典籍念得滚瓜烂熟,只说自己的母妃在西域长大,曾与自己提及西域百姓的储水之道,对他颇有启发。
幸而王一博在这篇文章里也故意留了一些看似思虑不及的错漏之处,皇帝没有怀疑他的说法。同时见他态度谦和,举止大方,又有江寅的极力保举,于是同意他去工部协办此次西域水事规划。
三个月后,肖战在边关接到一份圣旨,圣旨上说要派钦差赴边关督办西域井渠建设,同时在军中协办军务。
说白了就是监军。
这样的圣旨肖战驻守西域的五年间接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皇帝野心大疑心更大,从前老安国公驻守边疆时好歹还有肖战这个儿子留在皇城当把柄,现在肖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皇帝抓不到把柄在手里自然不放心,所以监军一茬一茬地往他这里送。
肖战也没太在意,反正这些监军也不敢真的插手军令——他们负不起打败仗的责,最多不懂装懂地嚷嚷两句,无非还是皇帝安插在他身边的一双眼睛罢了。他送走了宣旨太监,把圣旨往元十八怀里一扔,就去校场看兵马操练去了。
王一博从洛阳出发,临走之前江阁老在城门送他。
江寅无儿无女,一生都奉献给了大梁,唯有太子和王一博因为是他倾注心血的教养出来的孩子,所以比对旁人要更亲厚些。
临走之前江寅叮嘱他不可僭越军政,不可贪渎枉法,尤其不可与安国公交往密切。
王一博只听进去前两句,躬身拜了他三拜,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了京。
江寅是个好老师,王一博尊敬他,但永远无法像太子那样从心底里敬爱他。他始终记得最初江寅是不愿意向他授业解惑的,是因为“被人”透露了当年淑妃在宫里对他做的事,才在愧疚中接受了他。
你看这世上所有的东西,王一博都得要百般算计才能得到。唯独阿娘的疼爱和肖哥哥待他的好,是不需要他拿什么去换的。
所以他一定要去到肖战身边,一定。
TBC.
三连!
【博君一肖】春如旧 - 6
腹黑落魄小皇子啵 X 潇洒不羁少将军赞
古风强强 囚禁 权谋 竹马养成 双向暗恋
王一博自那天亲过肖战之后就有点不大敢见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那么期待见到肖哥哥,可是真的见到了又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大敢面对他。尤其是那个没能放出去的红色天灯,被他拆去竹骨叠起来藏在衣服的暗袋里,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自己那日鬼迷心窍写下的心愿有多么离谱。
他心虚得不行,又舍不得丢掉那个肖战专门给他抢来的天灯,面对肖战时就总有些躲闪。肖战逗了他两天觉得有点没劲,也不再全身心扑在王一博身上了,偶尔去找祁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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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强强 囚禁 权谋 竹马养成 双向暗恋
王一博自那天亲过肖战之后就有点不大敢见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那么期待见到肖哥哥,可是真的见到了又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大敢面对他。尤其是那个没能放出去的红色天灯,被他拆去竹骨叠起来藏在衣服的暗袋里,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自己那日鬼迷心窍写下的心愿有多么离谱。
他心虚得不行,又舍不得丢掉那个肖战专门给他抢来的天灯,面对肖战时就总有些躲闪。肖战逗了他两天觉得有点没劲,也不再全身心扑在王一博身上了,偶尔去找祁王世子玩玩,大部分时候则在营地里教元十八练箭。
元十八刻苦又好学,两个人经常就兵法和箭术探讨一上午,而练箭又免不得要有身体上的接触……每当这个时候,王一博那种想把肖战圈禁起来的欲望就格外强烈。
他想要哥哥只是他一个人的哥哥,想要哥哥的爱和关注只给他一个人,元十八是什么?也配同他来抢?
王一博把掺了巴豆粉的糕点端给元十八,元十八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吃,王一博就以皇子的身份命令他吃。
他可以把这事儿做得更隐蔽一点,让元十八不知道是谁下的药,但他不愿意,他就是想让元十八知道,肖战是他想要独占的人,元十八不配。
元十八吃过之后腹泻了两天,人都快虚脱了。肖战一向心肠软又没什么架子,就亲自照顾了他几日。
王一博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败在肖战这里,他只能惩罚肖战,因为肖战原来只对自己好,现在却也对别人好了。
每次肖战从元十八帐中出来,王一博都扒在肖战身上咬他,咬又舍不得真咬疼了,纯粹留两个印儿。肖战当他同自己闹着玩,顾念王一博身上还有伤也不敢真用劲儿躲,就嘻嘻哈哈地任他咬。
肖战这副不当回事儿的样子让王一博更加愤懑。两个人别别扭扭地相处了半个月,春猎结束了。
临行前肖战亲手把王一博送进了太子的轿辇,托太子殿下把他带回淑妃娘娘宫里。见四下无人,肖战又偷偷对太子道:“倘若淑妃娘娘为难,还劳烦长修你替十七殿下解解围。”
太子点点头:“你放心。”
肖战又摸了摸王一博的头,想到这一别可能今后不大能再见了,肖战多少还有点儿舍不得。
王一博不知道肖战要去边疆的事,觉得只要等到年节肖战进宫,再不济等到秋狩就又可以见到肖战了,所以倒也没有太多不肯走的意思。况且他还为着肖战分心照顾元十八的事情憋着气,冷着脸听完肖战的嘱咐,就抱着肖战给他的小点心头也不回地进了太子的轿辇。
太子等王一博坐进马车后,私下拉过肖战道:“阿战,我前两日听父皇的意思,似乎是要在你束发礼后,齐老将军回京述职时让你跟着他去南疆历练,我给你透个底儿,你也好做点准备。”
太子殿下是个稳妥的人,他这么说多半皇帝已经拿定主意了,肖战拍拍他的手臂道:“谢谢你,长修。”
太子欲言又止地看了他片刻,也拍拍肖战的手臂:“此一别,山高水远,万望珍重。”
肖战点点头,最后叫了一声“长修”,对他道:“你也是。”然后目送太子登上了轿辇。
他们都知道,今后再见,怕就只有君臣之谊了。
王一博在渐行渐远的马车上撩开一点帐子,偷偷看车队后方的肖战——他刚才面对肖战的时候觉得自己该硬气一点,好叫他反省反省错处以后只待自己一个人好,但真要走了,又有点后悔没跟他再亲近亲近。
肖战还站在那里,像是被丢在了原地似的,看得人莫名有些难过。
这时的王一博还不知道,在以后长达八年的岁月里,他只能再见肖战两次。一次在安国公的肖老将军的葬礼上,一次在肖战大败西域联军班师回朝的庆功宴上。
而彼时的肖战早已被磨平了少年的潇洒与柔软,他的肖哥哥像是真的被丢在了那年的春猎围场,再也没有被人想起过。
王一博回了皇宫,淑妃娘娘表面承了太子的情,回头又来训王一博的话。
淑妃训话,王一博就闷声不响地忍着,他不是脾气好,他只是觉得淑妃可怜,且跟自己有一点点像。
淑妃在人前有多温柔体贴,在人后就有多阴暗扭曲。而王一博也有很多扭曲的念头,不敢叫人知道,只能装。
可是淑妃暴戾并未随着王一博的忍让而消泯,终于有一次在她半夜走进王一博的房间想拿滚烫的炭火往王一博身上烙时,王一博不想再忍了。
王一博学着十三皇子的样子,开口叫了一声“母妃”。王一博长大了一点儿,同去世的十三皇子身形相仿,又处在黑暗中,很是能以假乱真。
淑妃整个人都不对了,她指着王一博颤着嗓子问:“你是谁?”
王一博目光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却极尽委屈:“母妃,你怎么不认得儿臣了,儿臣是长安啊……”
“你不是……你不是我儿!”淑妃凄厉地道,“你是害死我儿的西域人!”
王一博向她伸出手:“母妃,儿臣就在这里,您怎么说儿臣死了?母妃,您来抱抱儿臣啊……”说着他又咳嗽了两声,将十三皇子生前病中的模样学得惟妙惟肖。
淑妃早就精神恍惚,她疯疯癫癫地念叨着:“长安……长安……”手不由自主地伸出来,想要去抱王一博。
王一博见她要抱上来就往后退一步,淑妃又要抱上来,王一博就再往后退一步,就这么一步一步把她引到了宫殿里的深井边。
王一博站在井沿上对着淑妃道:“儿臣的身子就在这井里,母妃来抱抱儿臣吧,儿臣好冷啊。”
淑妃往井中一踏,人就掉下去了。
王一博看着那水花渐渐平息如无物,漠然地打了个呵欠,赤着脚走回自己的寝殿,心想,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淑妃娘娘投井自尽,在风云变幻的皇宫里,只掀起了一点儿小波澜。
皇帝想再找人抚养王一博和淑妃留下的两个公主,但是没人敢再收养王一博了。人人都道他是个煞星,克死自己亲娘还不够,又接连克死了十三皇子和淑妃。皇帝老儿也不喜欢他,收养的事情一拖再拖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王一博又过起了孤家寡人的日子,不过现在宫里人人都怕他,他的日子反而滋润起来。
没过多久,安国公家肖小公爷行了束发礼,算是初初步入成年。束发礼后他就跟着齐老将军去了南疆。
开拔的那天老安国公亲手给肖战系上了头盔的绑带,然后照着他硬邦邦的后脑勺来了一下,中气十足地道:“走吧!”
肖战说了句“爹,我走了”,然后就翻身上马跟着齐老将军的队伍出发了,走了老远之后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他爹还站在安国公府的门槛上,远远地抻长脖子探着头朝他这里张望。
肖战憋着眼泪没有哭,他左腰别着祁王世子送的酒,右腰佩着太子殿下赐的剑,拖着他爹长长的目光,就这么走向了自己金戈铁马的一生。
***
肖战在南疆待了一年多,第二年年末的时候西域出了个名叫“阿史那达尔”的将领,带着西域各国的联军连占大梁三城,举国震动。
西域边境驻军统领接连殉职,长长的西域边境,竟无一将可守。皇帝老儿这时候又想起了肖家。
可是肖家老的老、小的小派谁去好呢?
肖老将军总不能让自己才在南疆剿了一年半匪的小儿子去打仗,那是对他儿子不负责,更是对大梁边境不负责。他只好拖着年迈多伤病的身子请缨,调北部一万铁骑去西境支援。
肖老将军开拔的同时,肖战被急召回京——皇帝虽然要用着肖家,但也不能不防。
肖战领了旨往洛阳慢悠悠地赶,人还没过嘉陵江,一份急报从西境发回来——肖老将军不行了。
肖战直接改道往西边去,跑了一天一夜,跑死了三匹马,勉强赶上见他爹最后一面。
肖战实际已经快两年没见他爹了,他爹老了,老得厉害,头发白了一片,脸上皱巴巴的全是斑点,肖战见到他时都有点不大敢认。
肖老将军身上还插着半支铁箭——箭不敢拔,拔出来人就没了。肖老将军的副将,从小看着肖战长大的林叔说,他爹拖着一天一夜不肯去,就是等着想再见他一面。
肖战扑过去握住他爹的手,他爹已经认不大清人了,一会儿叫“阿战”,一会儿叫“阿铭”。
“阿战”叫的是他,“阿铭”叫的是他那个传说中“过慧易夭”的亲哥哥,肖战没见过哥哥,也没见过母亲,他们都死在肖战出生的那一年。
而现在,肖老将军也要不成了。
肖战跪在床边陪着他爹,他爹怎么叫,他就怎么应。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在熬谁,就这么断断续续地熬到了黎明,忽然间,肖老将军精神了一点儿,话也说得利索了。
他对着肖战说:“阿铭啊,你是来接爹的吗?”
肖战勉强撑出一个笑,轻快地应道:“儿子来接爹去江南啦。”
肖老将军就笑了笑,人也放松下来,拍着肖战的手道:“江南好啊……江南……是你母亲的故乡……等来世……爹就不打仗了……跟你们母子俩去江南……过好日子……”
在肖老将军心里,大抵江南就等于好日子了。肖战从有记忆开始就总听他说江南,说江南山好、水好、人也好,说得人烦,可肖老将军闯过西北大漠,钻过南夷深林,念叨了一辈子江南,到死也没能去成江南。
肖战还勉强笑着,泪水却哗哗地往下淌。忽然他感觉他爹的手一沉,抬头一看,肖老将军含着笑意闭上了眼睛。肖战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爹”,伏在床头失声痛哭。
阿史那达尔得了肖老将军重伤不治的消息,趁夜又拿下西境两城,边疆一片烽火狼烟。
翌日,肖战带着肖老将军的尸骨回京,路上连发三道红头令请求皇帝赐予兵符,让他代父领兵出战。
皇帝没答应,毕竟谁也不敢把大梁倍受重创的西疆交给一个堪堪十六岁、只在南边剿过两年匪的少年。满朝文武商议了半天,决定和谈。
大梁把老安国公守了七天七夜、守到死的那两座城割给了西域,嫁了六公主去西域和亲。
TBC.
王一博月记节选。
1.2018年4月
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肖战。他们提醒我说之前他上过天天向上,但我没什么印象了。
估计他也不火吧,没名气。
真火了就不会来跟我拍戏了,也就遇不见了。
他人不错,比我爱说话,跟谁都挺客气的。他台词特别多,他记得好快。他入戏也好快,眼泪pa就流下来了,一说卡,pa就又停了。
感觉他忘记一个人也会很快,还是不要跟他很熟了。
他好瘦。比我还瘦,吃的也少。
他不吃茄子。但挺喜欢吃胡萝卜的。
兔子。
长得也有点像,牙好大。但是挺好看的。比我大六岁,看不出来都。
可能因为注意保养,听说他天天晚上回去敷面膜,还吃好多水果,喝那个不知道什么茶。
困了。想...
王一博月记节选。
1.2018年4月
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肖战。他们提醒我说之前他上过天天向上,但我没什么印象了。
估计他也不火吧,没名气。
真火了就不会来跟我拍戏了,也就遇不见了。
他人不错,比我爱说话,跟谁都挺客气的。他台词特别多,他记得好快。他入戏也好快,眼泪pa就流下来了,一说卡,pa就又停了。
感觉他忘记一个人也会很快,还是不要跟他很熟了。
他好瘦。比我还瘦,吃的也少。
他不吃茄子。但挺喜欢吃胡萝卜的。
兔子。
长得也有点像,牙好大。但是挺好看的。比我大六岁,看不出来都。
可能因为注意保养,听说他天天晚上回去敷面膜,还吃好多水果,喝那个不知道什么茶。
困了。想我的摩托还有乐高了。得拍四个月!好久。
睡觉了。
2.2018年6月
我好生气我好生气我好生气!!!!
肖战又不吃饭!!又不吃饭!!!他怎么就是不爱吃饭!!
哪有人不吃饭的!!!人不吃饭就饿死了!!他怎么整天不吃饭!!!!
今天就是他错了!!!!就是!!!
我去录节目,我在湖南,我说我吃粉了,他说他也要吃,我说带回去就坨了,他说我傻,说回来也有卖的。
我回来就给他买了,一人一碗,我说谁也别抢谁的正好一块儿吃,结果他就不吃!!吃了一口就嫌我醋放的多,说一点儿都不好吃!!!
他懂个屁!!粉就是要放醋才好吃!!不放醋都是油,他又要说腻,又不要吃!他怎么这么难伺候!!
气得我把两碗都吃了!我再也不给他带吃的了!!我吃的时候还有人问我是谁,我说我是蓝忘机替身,他也没反驳!!
我吃完了去化妆,他化好了妆过来招我,他喊我蓝忘机!他喊我!!蓝忘机!!!
他就是什么都不懂!!!
不懂粉要放醋,也不懂不能叫我蓝忘机。
两件事都叫我生气。
他看我不高兴就不闹了,坐旁边玩手机。有人问他还拉不拉肚子,我吓一跳,他都没告诉我他拉肚子!
病了更得吃饭了!我就想算了,先不生气了,等他吃了饭有劲儿了再生气。我就又去问他,他还跟我撒谎!
后来说了好半天,他才拿了块饼干吃。还大六岁呢,小孩儿才只吃零食不吃饭!!!
还是好生气!!肖战什么都不懂,还不吃饭!!真让人生气!!!
对了先记下来,饼干/他要柠檬味的小包装,明天别买错了。
3.2018年7月
我心里乱乱的。
肖战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他有时候特别凶,会骂我会打我,下手特别狠,我以为他讨厌跟我挨得近。结果打完他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凑过来,假模假样问我刚才说什么,还要跟我一块儿看手机,好像跟我特别熟一样。
他这人就是会折腾我。
整天跟我扯东扯西说废话的是他吧,可是但凡我跟别人说点儿摩托滑板什么的他就又变了,语气怪怪地说我们厉害说我们话多。
还有整天跟我互打追着我跑的也是他,但是我一跟别人玩打/手他就不高兴,还装没事儿,白眼都翻到天上了,不知道生哪门子气。
其实我们俩通告基本都在一起,互相都挺熟的,他就非要当着好多人面问王一博老师明天在哪儿拍、王一博老师明天几点化妆,还说他要配合我的时间调整,省得又被我吼耽误我时间。
他就是不会跟我好好说话,非要拧着劲儿来!
他跟别人都不这样,都特别客气特别礼貌。
其实我跟别人也不这样,我就跟他话多,就乐意打他。
今天助理还说我跟他撒娇,无语,我哪有?我明明没有!就是他打疼我了,我还不能说了?
我没跟肖战撒娇,就是没有!
肖战才整天跟我撒娇呢,哄也哄不好,老是别扭着。
拍了一半儿了,有点儿舍不得。
4.2018年8月
我说了。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走了。
他们说他躲在车里哭,但我没看见。
我回北京了,北京也很热。
我的小风扇托运时摔坏了,我特别难过。
5.2018年9月
他去日本了。
他说要出戏,叫我不要多想。
还骗我呢。
肖战,你最会骗我了。
出戏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吗?
出戏不就是说你哪怕动了心也不是因为我吗。
还不如不跟你演这个戏。
6.2018年10月
来不及了今天得去给战哥过生日我的天哪导演为什么不放我假我好忙去杭州还堵车早知道骑摩托去了还能带战哥兜风他一定会更爱我的!!
蛋糕别摔坏了要给战哥看的他一定特别喜欢我送的蛋糕!!!
今日目标:亲/到/爽/!
7.2019年1月
今天吵架了。
一点点的破事儿,就因为他跟别人拍那种戏让我知道了,我去问他,他说他还在戏上,叫我不要闹。
我凭什么不能闹??我就是要闹!!我合理合法,我就是要跟他说清楚!我就一直给他打电话,他一直不接,我还打,最后是他助理接的,说他不想理我,在背词。
不想理我,听听,这是人话吗?都不想理我了!
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了。我晚上就一个人找车队去练车了,骑得不好,心里有事儿压弯不专心,还被我师傅说了。
我更生气了,就没回家,骑着车在场地一圈儿一圈儿晃。
晃到一半儿我助理突然跑来抓我,吓我一跳我以为突然有行程,都准备开着车赶紧跑了,结果他说让我赶紧看手机。
我才想起来手机一直放更衣室没带着,拿出来一看特别多未读未接,一大半儿都是他的,剩下那些里还有不少是他托他助理还有其他朋友帮着问我的。
我赶紧给他回过去,他接起来听见是我就开始骂,骂的特别狠,开始是扯着嗓子骂,后来嗓子哑了,再后来边哭边骂,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再打过去,他不说话了。我就说,跟他道歉,顺便也批评他不应该跟别人拍那种戏还不告诉我。当然批评就批评了两句,道歉道了两百多句。
他还是不理我,我就撒娇,跟他说想他啊委屈啊没吃饭啊饿啊冷啊乱七八糟的,没一会儿就把他哄好了。
然后我就回家了,洗了澡接着跟他视频,比他拍的那种戏那个多了,我就平衡了。
今日吵架结论:拍那种戏要报备,祖宗打来的电话要马上接。
8.2019年5月
今天跟哥们儿吃饭了。他说找到对象了,来跟我请教恋爱技巧。
我说简单啊,你俩先打一架熟悉熟悉。结果我哥们儿说我不地道,让我别瞎说,我说我没瞎说啊,我跟我对象就是打着打着好上的。
他还是不信,又问我吵架了怎么办。我说吵架了得分几种情况,要是你特别不占理,你就使劲儿嚷嚷,特别大声地嚷嚷,惹得你对象生气着急动手打你踹你,然后你往地上一躺,就说你脚伤的地方又疼了,你对象肯定马上心疼得不行就开始哄你了。
要是你特别占理,那就不用吵吵,等你对象说完了你就看着他,然后小点声,一定小点声地说,你怎么凶我,我就是想你了啊!我没有乱用零花钱,我是给你买小面包去了。你对象肯定又愧疚又难受,马上爱你爱得不行,晚上就能那个那个了。
但我哥们儿这人没重点,他听完先问我怎么还领零花钱,还被人揍,我说别人家事你少管。
他又问我怎么变得这么爱撒娇,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对象太疼我了,给我惯的。
我哥们儿说我这样叫不要脸,我觉得他思想觉悟不行,跟对象那个那个多重要,脸有什么所谓。
哥们儿走了我也回家,宝宝拍完广告也回来了!开心开心,那个那个!
9.2019年7月
太忙了,白天跟宝宝一块儿到处录节目采访,晚上要么那个那个,要么那个那个太过分了得哄宝宝。我太忙了。
10.2019年8月
我其实真的都不爱过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平时也能买,想吃的也就吃了,生不生日的意义也不太大,顶多就是给爸妈发个红包。
但我以后不这么觉得了。去年就是,他什么都顺着我,什么都听我的,生日快乐跟我说了好多好多遍,还送我头盔。我后来问他为什么说这么多遍,他说希望说够21遍,补给我之前没遇见他的那些年。
今年没有那么多人一起,他也没跟我在一起。前几天都在家的时候就提前过了,他给我煮的面,买了小小的一块儿蛋糕。他特别迷信,叫我第一口面条一定要一口吃完不许断,这样才能长命百岁。
我嘴上笑他,其实我可小心了,真的没断,一口都吃了。倒不是活得久有什么好,就是怕他没人陪,会害怕。
他送了我礼物。大礼包,买了一堆衣服啊玩具啊滑板啊什么的,陆陆续续寄到家里的。吃面那天又给我个别的,他自己画的画,十几张,全是我。
刷牙的,吃饭的,看电视的,玩电脑的,喂猫的,拖地的,睡觉的,都是在家的我。他说这些样子只有他能看到,是他的珍藏,现在画下来送给我。
我觉得我找了个神仙。
他对我太好了。
我受伤生病了他比谁都心疼,一句不吉利的话都不许我说,他送我的每样东西都费了好多心思,他的心意都拴在我身上,特别珍贵。
我好喜欢过生日。
我好爱他。
11.2019年10月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上/帝跟玛利亚,最重要的是感谢肖战的爸爸妈妈,谢谢所有人让肖战出生。
去年过生日时我还挺紧张的,不知道送啥好,感觉送啥都会被嫌弃。今年我不紧张了,送啥我早就有数了。再说我送啥他都不会嫌弃的,就算嫌弃也是装的,他可喜欢我送的东西了。
近视眼看剧本老凑这么近,说多少回也不管用,整天回来说脖子酸。买了理疗仪就要用,以后视频的时候我得每天监督他。
还有一直说想要的那套颜料跟笔,真不好买,都停产了,还是托了韩国的哥哥们费半天劲给我买了一套回来。放家里了,等下次他回家叫他画个我看看,到底有什么好。
戒指他也收了,他也点头说好了。
挺好,这就算有家有着落了。
12.2019年12月
没能一起过跨年。
人太多了,事情也很多,只能在台上偷偷摸摸发微信。
零点的时候都在台上,零点过了十分钟才有机会视频。
彩纸都留着了,回家一起放到盒子里,保佑我们新年有好彩头,顺顺利利的。
新的一年了,好好挣钱,好好相爱,好好过日子。
13.2020年2月
他有数不清的电话要接。
他很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跟平时一样。
我很乖,我没有吵他,也没有黏着他。
开门的店不太多,重复的外卖吃了好几天。
他好像不太在意吃下去的是什么。
那我也忍一忍好啦,过几天再告诉他我想吃面条的事。
14.2020年3月
他睡觉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他白天总是在睡,晚上也催我早睡。
可他后半夜总是失眠。
他都躺着不动,可能怕吵醒我。所以我也陪他躺着不动,怕吓到他,让他不自在。
晚上他好不容易睡一会儿,我等他睡着了才溜进来,坐在旁边看着他。
好多事儿他都没跟我说,我就也不问。他打电话时会躲进卧室或者阳台,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担心。
但其实挺窝囊的。
就像摩托车在终点前熄火,像跳舞跳到一半时灯突然灭了音乐也停了,像滑板掉了个轱辘,越滑越往下栽。
想听他告诉我,又讨厌听他说完一切后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
不好受,憋得慌。
太他/妈/难受了。
我都没注意他醒了。
他摸我脸,问我在哭什么。我就赶紧擦脸,想说没事儿的,但说不出来,嗓子堵着。
他就坐起来抱住我,把我搂在他怀里。我也抱着他,他也哭了。
哭完他跟我说了好多好多话。
我抱着他就没那么难受了,我说没事,反正我陪着你。
他没说话,我低头一看,他握着我的手指又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我胳膊麻了,但他睡得挺香。
会好的,慢慢过呗。
15.2020年6月
生病了,难受。
回家先挨骂,挨完骂他给我做好吃的,等着我洗澡,给我盖好被子,还/亲/我脑门儿。
等他收拾完洗好澡就进/被/窝找我,搂着我摸我耳朵头发,跟我说小狗狗不要生病好不好,永远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我肚子还有点儿疼,但我还是点头说好。
他手心热乎乎的,给我揉肚子,一直盘算明天给我做什么好消化的饭。我说我好了,叫他快睡觉,他不听我的,说要看着我先睡,还给我哼歌哄我。
有他在真好,生病都不可怕了。
我好幸福!
16.2020年7月
演jc好累!!举qiāng姿势练时间太长了,胳膊都酸,不想写了,视频去了。
他在健身!!!!!他要练肌肉了!!!!!我的天哪我不睡了我去找体能老师再练会儿!!!
17.2020年8月
他说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那我就不说了,反正他都知道,慢慢实现就行了。
他马上要进个时间挺长的组,剪了个短头发,毛茸茸的,他觉得自己特别凶,其实就是个短毛兔子,还是那么可爱。
生日我还是不在家,隔着屏幕跟他一块儿过的。艺术生就是每年都有个新创意,今年送我的还是画,只不过变成了23年每年一张,每张都是那一年的我。
我问他开/裆/裤那张是怎么回事,他说是我妈给他发的。
我问他什么时候加了我妈/的微信,他不告诉我,还说我爸微信他也有。
我的天哪,他们原来都是一伙儿的!
他问我生日快不快乐,我说不快乐。他吓一跳,问我怎么了,我说海绵宝宝离我太远了,没吃着。
他脸红了,一生气把电话挂了。我又打过去,他接起来脸还红着,凶巴巴问我/干什么,我说今天你晚点儿睡,陪我等到12点,我把23岁第一个/亲/亲/送给你。
他健身为什么这么有效果?
23岁了,老天爷求求你了,让我二十三窜一窜吧!!
18.2020年10月
生日快乐,宝宝。
他说又长大了一岁,希望能成为爸爸妈妈/的依靠。
其实不只爸爸妈妈需要他,我也特别特别需要他。
他之前说我们两个像根缠在一起的树,面儿上看着是两棵,其实根在一起,不分你我。
他可能有点儿高估我。
我那棵树应该早就朝着他那棵歪过去了,倚在他身上跟他撒娇耍赖,搂着他抱着他。
我真的很需要他。
好想回家,想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