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画X宁接待】畸形情感(一发完)
※开推3第三期不靠谱衍生,请勿上升现实,请勿上升演员老师本人,感谢理解
※是小渔村时期的白和宁啦,但还是用白纸画和宁接待这两个名字指代他们两个哈。
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养子养父。
不过是两个孤独的人,凑在一起过日子罢了。
宁接待是在码头边捡到白的。
孤零零一个小孩子坐在海边发呆,满眼迷茫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自己女儿还在的话,大概跟他差不多大吧。
都是在等待,宁忍不住上前搭讪。
对方迷茫的眼神从海上落到宁接待身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甚至反问宁接待,“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然我带你去诊所看看吧...
※开推3第三期不靠谱衍生,请勿上升现实,请勿上升演员老师本人,感谢理解
※是小渔村时期的白和宁啦,但还是用白纸画和宁接待这两个名字指代他们两个哈。
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养子养父。
不过是两个孤独的人,凑在一起过日子罢了。
宁接待是在码头边捡到白的。
孤零零一个小孩子坐在海边发呆,满眼迷茫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自己女儿还在的话,大概跟他差不多大吧。
都是在等待,宁忍不住上前搭讪。
对方迷茫的眼神从海上落到宁接待身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甚至反问宁接待,“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然我带你去诊所看看吧?”
小渔村里没有大医院,诊所的大夫解决不了白的问题,宁接待再好心也拿不出钱和时间带白去大城市的大医院看病。
即便这件事跟宁接待本就没什么关系,可他还是对自己帮不上忙敢到愧疚。
倒是白,显得格外洒脱,“忘了就算了。”
“就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宁接待带着白去小渔村里的派出所核对身份,查半天也没查出个结果,最后没办法只能带回自己家。
“在你恢复记忆之前就跟我住一起吧,反正......我家就我一个人。”
宁接待说话时候神情格外落寞。
白捂着肚子,显得十分没心没肺,“宁哥,家里有吃的么?我饿了。”
宁接待是打渔的一把好手。
即便大半时间都放在等待妻女回家这件事上,家里也饿不着两张嘴。
两个同样孤独的人慢慢熟悉起来。
后来白偶然接触到画笔,寥寥几笔便让夕阳余晖中的码头跃然纸上。
家里又多了双手赚钱,两个人的食谱也从各种海鲜丰富了许多果蔬。
白纸画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画宁接待的。
他偶尔描摹清晨天光熹微时,宁接待站在海边眺望的背影;偶尔描绘正午时宁接待坐在码头的桩子上,潦草地扒拉着午饭;也会画宁接待偶尔转头,看见他画画时候扯出一抹灿烂的笑。
宁接待真的很会照顾其他人的情绪。
白纸画能看出来,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等待的时候,满身的孤寂落寞,像是随时会碎掉一样。
可只要他的视线里出现别人,宁接待就会很好地藏起自己的悲伤。
悲戚而破碎的背影很美,朝他露出的笑也很美。
宁接待很美。
可惜,在白纸画理清自己莫名其妙的情感之前,他失忆了。
白纸画是闻着饭菜的香味儿醒的。
走出房间就看见宁接待在餐桌前忙碌。
“你醒了。”
“正好,我今天捞到了很多皮皮虾,这儿刚出锅,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白纸画沉默着坐在桌前,迟迟没有动作。
宁接待奇怪,“平常不是最好吃了么?你今天怎么回事。”
白纸画抬头,眼神里满是陌生和警惕,“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宁接待一整个被问傻了。
急匆匆带着白纸画又去了诊所。
大夫看半天最后也只给出一句,“可能是间歇性失忆。”
可能是。
这个词发挥余地就大了,不过大夫好心地给白纸画解释了一下半年前他也曾因为失忆过来就诊过。
又表达了一下宁接待虽然命苦了一点儿,但小渔村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好人。
白纸画没什么疑问了。
他又一次选择放弃了对自己过去的探究。
“忘了就忘了吧。”
“才半年就又忘了,要是下一个半年又忘了,我这辛辛苦苦找记忆还不够浪费时间的。”
这次有宁接待帮助,白纸画很快捡起了自己吃饭的家伙。
而且家里还有许多他曾经的画作可作参考。
白纸画一张张翻过去,奇怪自己怎么画了这么多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拿着厚厚一沓子画,抬头朝客厅里的宁接待看过去。
桌前的宁接待一脸无奈,“放这么久了,皮皮虾都不新鲜了。”
“我炒个番茄炒蛋,咱们凑合吃点儿吧?”
白纸画下意识嗯了一声。
这人还挺照顾他的。
宁接待没感觉白纸画又失忆了一次,生活跟之前有什么不同。
白纸画呢,虽然忘记了一切,但他还是保留了跟宁接待生活在一起本能的默契。
比如,完全错开的洗漱时间,比如什么情况下该谁做饭,该谁洗碗。
比如对视时候下意识地勾唇微笑。
比如......
比如他又开始着魔一样从画静物画到宁接待身上。
白纸画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些喜欢画宁接待了。
他长得好看,即便天天等在码头,天天被大太阳晒着,仍旧白得发光。
跟小渔村里的其他人一点儿都不一样。
宁接待善良。
小渔村里那么多人,就宁接待管了他,还把他带回家。
宁接待还很温柔。
“已经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过来了,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
回我们的家。
这句话从宁接待口中说出来真的很好听。
“宁,可不可以不要再等了,她们已经离开那么久了,不会再回来了。”
宁接待讶异地看他,眼神染上薄怒,“你在说什么?”
“我说......宁,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试试。”
那是白纸画第一次见宁接待发怒。
冷着脸,一言不发,差点把门甩在他脸上。
万幸宁接待摔上门后又缓和了情绪,不多时便黑着脸将门打开。
“同样的话我不想在你嘴里听见第二次!”
宁接待还没来得及纠结两人未来相处会不会尴尬。
白纸画就在第二日水灵灵失忆了。
直接将他干过的荒唐事忘得一干二净,徒留宁接待自己别扭。
满含困惑的眼神看向宁接待,“你是谁?”
“这里是什么地方?”
【ALL宁灯泡】所有人都不希望找到凶手(一发完)
※大魔改预警,AU架空,除宁灯泡外全员恶人,请勿较真,请勿上升老师本人,感谢感谢。
※所有人都想干掉无良老板,所以......挑头想找到凶手的宁灯泡是会被针对的~
人是很有意思的生物。
野心会逐渐增长,恶念也会不断放大。
只要有过行动。
再次行动就会轻松很多。
心理上会适应,道德感会沦丧。
恐惧消失的同时甚至会生出些许自豪。
巴分糖的笑容格外甜美。
「我有什么错呢,我杀了真正的有罪之人」
「大家都想杀了他呀」
——...——...——
有罪之人该死,天真的帮凶也该得到惩罚。
不知者无罪是什么幼稚的玩笑话。
既然正义不来...
※大魔改预警,AU架空,除宁灯泡外全员恶人,请勿较真,请勿上升老师本人,感谢感谢。
※所有人都想干掉无良老板,所以......挑头想找到凶手的宁灯泡是会被针对的~
人是很有意思的生物。
野心会逐渐增长,恶念也会不断放大。
只要有过行动。
再次行动就会轻松很多。
心理上会适应,道德感会沦丧。
恐惧消失的同时甚至会生出些许自豪。
巴分糖的笑容格外甜美。
「我有什么错呢,我杀了真正的有罪之人」
「大家都想杀了他呀」
——...——...——
有罪之人该死,天真的帮凶也该得到惩罚。
不知者无罪是什么幼稚的玩笑话。
既然正义不来就我,那我就是正义。
巴分糖拽着白焊子,悄悄绕开积极调动众人想要找出杀人凶手的宁灯泡,进入白焊子的工作间。
“谭老板死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白焊子呆了一下,“什么怎么看?我拿眼睛看啊......上午我又没在工厂。”
巴分糖勾唇露出一道明媚的笑容,“我是问,你开心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其实整个工厂里。
除了一无所知的宁灯泡,所有人都是开心的。
柯安看高兴于自己不必赔付天价违约金;赫尼巴乐得看恶有恶报,更何况谭老板一死,这个只有空壳的皮包工厂也不会再运作下去;金汤勺更不必说了,谭老板欠她一条命,让她整个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噩梦里。
白焊子跟金汤勺同仇敌忾。
每个人的杀人动机被逐一翻找出来。
沉迷于找出凶手的宁灯泡丝毫没有意识到,气氛逐渐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直到在被锁着的盒子里找出谭老板手机。
上面清晰地显示出溏心月饼之所以成为毒月饼,完全是谭老板三无工厂用有毒原材料生产导致的。
巴分糖意味深长地跟白焊子对视一眼,“我就说嘛,谭老板死了,我其实挺开心的。”
她的杀人动机是姐姐,之前已经被宁灯泡找到了,她也没有隐藏情绪的必要。
巴分糖甜美的笑容里透着冷漠的杀意,“他不该死么?”
“我觉得他死的挺好的。”
之前仗着自己上午不在工厂,一直保持中立和稀泥的白焊子朝她点了下头。
虽然谭老板没太影响过白焊子,但金汤勺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险些死于溏心月饼同种原材料的中毒。
说不反感才是假的。
这种反感到发现整个糖果厂其实是个巨大的直播间后达到了定点。
“他真是该死啊。”盯着足有一面墙,几乎让整个工厂从生活区到工作区毫无死角的直播屏幕,白焊子幽幽开口。
宁灯泡也吓了一跳,“但......但是,就算他做了违法的事,也不能杀人啊。”
“凶手就在我们身边,你们不觉得很危险么?”
宁灯泡弱声开口,没等到回应,有些不安地扭头看了看。
其他人倒是神情正常,专注地盯着屏幕,似乎还没从看见这些东西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直到巴分糖开口,“直播还在进行,这些机器也不知道怎么关,就这么被不知道什么人一直看着,总觉得很难受。”
其他几个人对视一眼纷纷同意。
宁灯泡主动,“那我们先把隐藏摄像头都收集到一起吧,这样直播间里就拍不到画面了。”
柯安看头个应和,“我觉得这个办法好,宁哥,我跟你一起。”
很快摄像头全部被拆掉,锁进了不见光的盒子。
满墙屏幕陷入一片漆黑。
宁灯泡回到老板办公室,朝大家拍了拍手,咱们继续找线索找凶手吧。
方才十分配合的几个人纷纷变了脸色。
金汤勺嗤笑一声,“为什么要找凶手啊?我还要夸他一声干得漂亮。我就是还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不然我第一个杀了谭大胆这个奸商报仇!”
“你懂我的感受吗?每天围在我腿边姐姐姐姐叫我的小孩子,就那么因为吃了我买的东西死了。而我什么都做不到。”
“从确定谭老板就是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后,我每一天都想杀了他!”
金汤勺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太过狠戾而吓人。
宁灯泡忍不住后退一步,下意识转头寻求帮助。
柯安看抬手摸了下鼻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既得利益者,怎么也不该恩将仇报吧。”
“更何况谭老板的死是罪有应得,他拿我们赚了那么多钱,却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我。”柯安看眨眨眼,“我也觉得他死了挺好的。”
赫尼巴和巴分糖宁灯泡简直不用指望。
从刚才巴分糖就直接地表达了她对谭老板的厌恶,赫尼巴更是跟她好到穿一条裤子,宁灯泡将最后的希望投在了白焊子身上。
白焊子不好意思地耸肩,“你刚才也看到了,金汤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之间关系不错。”
“为什么一定要查出个结果呢?即便知道凶手是谁又能怎么样呢?”
宁灯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可是杀人!”
“你们不觉得凶手很可怕吗?”
“凶手可怕吗?”巴分糖笑吟吟逼近他,“可是谭老板直接或间接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在糖果厂工作三个月,好像也不怕他啊。”
!这怎么能一样。
谭老板可是活生生地被人开颅砸死的,甚至凶手还很变态地录下了杀人视频。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巴分糖眉头微蹙,神情有一些苦恼,“现在是5V1诶。”
“之前就是因为大家知道有那些摄像头,才会配合你行动,直到打开这间办公室的门。”
“可是现在,那些摄像头已经没了。”
“宁灯泡,你还要坚持当你的正义使者吗?”
随着五个人同时逼近,宁灯泡忍不住后退,直到小腿被绊,整个人摔在沙发上。
五个人笼罩在他头顶的阴影令宁灯泡心生恐惧。
“我、我觉得你们说得有道理。谭大胆是挺该死的......”
巴分糖笑得眼睛弯弯的,“诶,你也同意我们的看法了么?”
“可你同意的太晚了一点。”
“情况都挑明了你才觉得他该死,我们没办法确定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呀。”
“就这么放了你,对我们五个而言太过危险。”
“只好......先委屈你一下。”
【巴X宁】拒嫁(一发完)
※刷到的红衣路透美翻我了,据说那个路透是苗疆剧情。所以俺大胆假设一下,咳咳~
※因为不知道到时候老师们的化名是啥,所以就目前一个字代替啦,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请勿上升老师们本人,感谢感谢。
※私设蛊术传女不传男,巴和金是两位圣女候选人,但都不想当圣女,所以要抢着比对方先结婚~亿点点强人锁男哈哈。
“我不可能和她成婚!”宁一张漂亮的小脸儿上满是拒绝。
抬头对上的却是母亲格外冷漠的脸。
秀冷冰冰开口,“这是两个家族的联合,还轮不到你说拒绝!”
“被圣女候选人选中是你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还想拒绝?”
秀拖长的尾音透露着不详,宁跪在地上...
※刷到的红衣路透美翻我了,据说那个路透是苗疆剧情。所以俺大胆假设一下,咳咳~
※因为不知道到时候老师们的化名是啥,所以就目前一个字代替啦,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请勿上升老师们本人,感谢感谢。
※私设蛊术传女不传男,巴和金是两位圣女候选人,但都不想当圣女,所以要抢着比对方先结婚~亿点点强人锁男哈哈。
“我不可能和她成婚!”宁一张漂亮的小脸儿上满是拒绝。
抬头对上的却是母亲格外冷漠的脸。
秀冷冰冰开口,“这是两个家族的联合,还轮不到你说拒绝!”
“被圣女候选人选中是你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还想拒绝?”
秀拖长的尾音透露着不详,宁跪在地上,眼神执拗地看向自己过去从不敢反抗的母亲,“可我根本就不了解她!”
“我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母亲,儿子从未求过您,这一次......”
秀一巴掌重重甩在宁脸上,“这一次你也不必开口,我说这个婚得成,你必须给我嫁过去!”
身为男子,宁在这个家里从小就备受轻视,又因为他是家中长子,连累妹妹失去了竞选圣女的资格,宁知道母亲从小就看他不顺眼。
可宁怎么也没想到,母亲居然就这么草率地拿他的婚事做了交易,逼他去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宁通红含泪的眼睛死死盯向秀,即便挨了打,仍旧不肯低头。
秀抚着宁微肿的脸,“宁,日子跟谁过不是过。听话,乖乖嫁过去,巴保证过,等你嫁过去,会好好待你的。”
怎么好好待他?
连家人都从未善待过他。
宁绝望地流泪,还是被秀喊来的人拖了下去。
他嘶喊出的拒绝被一团破布堵在喉间,双臂扭在背后用麻绳死死捆住,整个人被锁在了房间里。
没人管他落泪,没人管他的意愿。
这场灾难是从三日前开始的,那天是母亲第一次给他送来新衣,即便款式过于华丽花哨,但宁还是很开心。
宁以为母亲终于注意到自己了,怎么也没想到,那身衣裳是母亲送他去选秀的头面。
他那天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最后面,心底满是对母亲的失望,甚至没抬过一次头。
宁以为自己怎么也不会被选中,没想到刚到家就听到巴选中自己的噩耗。
宁求了哭了也闹了,能试的方法都试了,最后的结局就是被锁在房间里,等着巴来娶他的那一天。
真是可笑。
太可笑了。
蜷在床脚的宁恨恨咬唇,身体被捆缚的状态挣扎挪动着,从床上直接翻到了地上。
他就是一个为家族联姻的道具。
即便有如此重要的作用,秀也不相信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将他关在房中后甚至没安排多余的人手看住他。
这也让宁有机会撞翻桌子,借用被打碎的茶盏一点点磨断麻绳。
坚韧的粗麻在手腕处反复摩擦,碎瓷扎入指尖,宁疼得冷汗直冒,动作也未停顿半分,直到麻绳最后一点连接彻底断开。
解开捆缚后宁活动着手脚缓和了一会儿酸麻,鲜血淋漓的手悄悄推开了门。
屋外静悄悄的,没人发现他搞出来的动静。
宁悄悄松了口气。
宁不敢直接逃婚,更没自信凭自己能逃出十万大山,他悄悄偷了母亲的蛊毒。
苗疆男子不可学习蛊术,宁并不清楚这些蛊毒的功效。
但他知道秀将至死的和不至死的蛊是分开放的,自己偷的这一种是放在外面的常用蛊,定然不至死。
既然巴看上的是他这张脸,那他就毁了这张脸!
他不想嫁人,不愿嫁人!
日子跟谁过都一个样?
的确跟谁过都是一个样,一样的痛苦。
在这山寨中,男子地位从来最低,父亲便因为生了他,一个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终日受母亲冷眼,从有记忆开始,宁就没见父亲笑过。
虽然作为人子,在这个家中生活的也不快活。
可若要他嫁人侍奉女子,他不如死了算了。
如今不过是毁了一张脸罢了。
按例女方娶亲三日前下聘,婚者双方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宁偷到蛊毒后的几日都很乖,对于成婚一事表现出一副认命的样子,再加上宁从前一直很懂事,下聘日秀听他说要好好打扮下自己也没怀疑。
下聘队伍敲敲打打的声音临近。
房间里,宁面色煞白地打开装着蛊毒的小瓶,毫不犹豫地将倒出的黏液涂抹在脸上。
他不知道这蛊毒具体的作用,更不知道解法。
满脑子只有毁了这桩婚事。
被黏液覆盖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下一秒随着剧痛开始溃烂,宁绷不住几乎要痛喊出声。
可他的手深深抠进腿中,硬是忍着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
冷汗顺着他的发丝一滴滴滑落,脸上彻底烂掉,伤口淋漓地渗出血来。
秀推开房门引巴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面目若鬼的样子。
秀面色一变,刚想转身将巴拦住,巴已经像进自己家一样,步伐轻快地绕开秀走了进来。
巴也看到了宁烂掉的脸,神情却没有丝毫厌恶,唇角甚至扯出一抹笑。
“秀长老,你可以出去了,剩下的事,就让我跟他聊聊吧。”
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本就疼到通红的眼睛。
秀已经配合地退出了房间,甚至带上了屋门。
“你......”
宁想借容貌拒绝成婚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巴一根手指按在唇上,封住了他后面的话。
“宁,你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在我面前玩蛊毒。”
“看着是挺严重的,但对我来说,解起来真不是什么难事。”巴说着话,一只手捏住了宁的下巴。
她力气很大,宁用力撇头仍旧无法躲开巴手指的钳制。
宁屈辱地闭眼。
巴就这么抬着宁的脸,跟宁贴得极近,另一只手的手指一寸一寸抚摸过宁溃烂的脸,像是在检查确认自己的所有物有没有彻底坏掉。
诡异的是,被她手指触摸过的地方都不再痒和痛了。
下巴被松开的时候,宁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正对上巴一双含笑的眸子,“问题不算太严重,这个伤,三天时间足够恢复如初。”
巴眼底划过一抹古怪的恶劣,像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般光彩熠熠,“小东西,看来你的拒婚计划要失败咯。”
【乔蛮X魏劭】咬痕(一发完)
※剧情大魔改预警,没办法了,魏劭太A了,可我只想写宁宁受QWQ融入一点ABO世界观。替词A云涧,B尘生,O水涧,蛮蛮和魏劭双A。
※私设原本定下婚约的大乔是水涧,所以到小乔服药装成水涧替嫁。
※卡点蛮蛮高烧魏劭雨中抱那里。
乔蛮本就受了伤,再加上被晾在渔郡之外,一连多日又是烈日暴晒又是夜间大雨。
莫说她只是未经过什么历练的娇弱女君,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高烧了两日,烧得乔蛮意识昏沉,只知道耳畔吵闹,连吵得是什么她也听不清,更别提想办法拿主意。
乔蛮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铅,仅余意识荡在雨中。
约莫再坚持不了多久,魂儿也要被这场大雨彻底拽走了也说不准。...
※剧情大魔改预警,没办法了,魏劭太A了,可我只想写宁宁受QWQ融入一点ABO世界观。替词A云涧,B尘生,O水涧,蛮蛮和魏劭双A。
※私设原本定下婚约的大乔是水涧,所以到小乔服药装成水涧替嫁。
※卡点蛮蛮高烧魏劭雨中抱那里。
乔蛮本就受了伤,再加上被晾在渔郡之外,一连多日又是烈日暴晒又是夜间大雨。
莫说她只是未经过什么历练的娇弱女君,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高烧了两日,烧得乔蛮意识昏沉,只知道耳畔吵闹,连吵得是什么她也听不清,更别提想办法拿主意。
乔蛮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铅,仅余意识荡在雨中。
约莫再坚持不了多久,魂儿也要被这场大雨彻底拽走了也说不准。
这样的死太没价值。
可她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睁开眼睛也做不到。
冷风夹着森寒的雨丝吹进马车,砸在脸上,下一秒马车像是受了重击,猛地颠簸一下,乔蛮身子也歪歪扭扭地飞了出去。
幸而春娘一直抱着她,人才不至于甩飞出去。
发生什么了?
乔蛮脑子迟钝地拽着,直到大雨兜头浇在身上,将她本就潮湿的衣衫浇得透彻,乔蛮才清醒两分。
她沉重的眼皮终于被冰冷的雨水激得睁开。
张开眼看见的便是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
魏劭正抱着她往三日也未曾向她打开大门的渔郡中走。
雨水同样落了他满身,顺着他冷峻的面容往下淌。
堂堂巍侯,这会儿瞧着倒像她一般凄惨了。
冷水能在伤病之躯激起的意识不过片刻。
只看了一眼,乔蛮便又昏了过去,这回昏得更彻底一些,连强撑着的意识都没有了。
寻常无论云涧水涧,信香都要靠自己控制,越是意识薄弱之时,信香便越容易失控。
尤其乔蛮此刻高烧状态,身上剑兰的香味即便混在雨中也显得十分馨郁。
魏劭初时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格外抵触抱着怀中之人。
直到雨停,魏劭才反应过来乔蛮身上气味的不对。
他面色难看,恨不能直接将乔蛮扔在地上。
记忆里乔蛮的信香味道分明不是这个呛人的云涧味儿。
难不成在城外的这三日,她信期不知被哪儿冒出来的云涧标记了?
魏劭只觉得这女人能惹事,烦得自己头疼。可想着不久前磐邑他才误会过乔女一次,再加上这次又是因为自己疏漏,害她高烧昏迷。
魏劭咬着牙决定给乔女一个解释的机会。
女侍和大夫在魏劭房间中来来往往。
床上的人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也被下人伺候着喂了退烧的汤药。
只是乔蛮高烧日久,药也不是能见效那么快的。
可魏劭却连半分都等不得。
他们已经成婚,乔蛮已是他巍国的女君!可她背叛他,满身不知是哪个云涧留下的荒唐味道。
这么浓郁的信香气味,都盖过了她本身的橘子味道。
这得是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一个遍吧。
乔蛮焉州带来的人全部被拦在了房门外。
房间内的大夫和下人陆续撤下,仅余下坐在床边眸光阴沉的魏劭和躺在床上的乔女。
跃动的烛火笼罩下,魏劭忍了又忍,在令他生理性厌恶的剑兰味道又翻了一番时终于彻底忍不住。
铁钳一样的两只手掐住乔蛮肩膀,拽着她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摇晃。
“醒醒!”
“今日你身上的味道,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巍国不会接受一个不忠不洁的女君!”
乔蛮当真被他晃醒了。
只是醒来的乔蛮大脑一片嗡鸣,根本不会思考,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对上她的男君。
乔蛮满脑子唯一能记起的话是以为自己要死那会儿,心心念念的‘这样死的也太没价值’。
要想有价值,就得留住她的男君。
就是此刻在她面前的这个冷酷而暴戾的男人。
若是清醒的乔蛮兴许要权衡取舍,要费尽心思地讨好魏劭。
可现在的乔蛮不清醒,满脑子都只有留住魏劭,先将魏劭留在自己身边。
而云涧的留住人的本能也只有一个。
烧得热腾腾的身体加上被药物压制多时的情期,在此刻一股脑爆发出来。
剑兰香气直接扑了魏劭满怀。
魏劭还没来得及生气,下一秒后颈便是一痛,剑兰味儿当仁不让地朝他满身裹去。
魏劭一把将乔蛮推回床上,“你敢咬我!”
乔蛮跌坐在那儿,仰着小脑袋,水汪汪一双已经对视着魏劭的怒目,满眼的无辜。
下一秒跟装了弹簧一样,又一次执着朝魏劭怀中扑去。
魏劭连退两步,躲开乔蛮攻击。
乔女扑了个空,坐在床边眨巴着眼睛,样子有些呆呆的。
魏劭面色难看,一步一步倒退出屋。
他再迟钝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乔女根本不是被别人标记了,而是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水涧!
她无论是咬自己后颈还是尝试灌给他信香,分明都是云涧标记水涧的本能。
这个乔族。
好,真好。
竟连两族联姻之事都是一场骗局!
“乔族之人皆不可信!从一开始我便不该答应娶乔家女!”
魏劭雷霆震怒。
公孙羊满脸尴尬地捧着婚书,仔仔细细地从头看了一遍,“这......也不能算乔族欺骗,这婚书上没写女君是云涧还是水涧之身。”
“不过乔族大女当时的婚书上的确写了水涧之身。”
“没有骗?那她乔女之前身上那股水涧的柑橘味儿是怎么回事?她用药装作水涧,本身就是在骗!”
公孙羊嘴巴一瘪,抱着扇子,身子晃了晃,“那主公打算如何处置女君。”
“女君,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叫她女君!”魏劭气到声音变调。
公孙羊叹气,“婚书,没问题。乔女......不管怎么说,不顾自身危险救了辛都的百姓是真,后又是主公主动求娶,此时......”
魏劭深吸口气,摸着自己被咬到现在还在疼的后颈,“你到底是她的军师还是我的军师?”
【GB/荣善宝/庄寒雁X陆江来】冥婚08—回溯
祠堂里还有很多人,有荣家的,有待选的郎君,可荣善宝却看不到,她仿佛也吸入了雁回的黑气一样,毁灭欲盖过了理智,冷静的脸上出现了血色的裂痕,记忆里鲜活明媚的陆江来终于变成了水墨的黑白画卷。
世上千万种颜色都随着他的消散而淡去,声音的波动穿不透耳膜,连感觉都在丧失。
荣善宝知道应该克制,应该理智,可她眼前的一切都扭曲变形。
外面的寂静再次被狂风暴雨打破,天地变色,仿佛神鬼夜哭。
地动山摇,尖叫声呐喊声,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叠在一起,人和人撞在一起,屋顶瓦片掀飞,风卷云残,他们不敢出去,又不敢待在祠堂里,与尸体和凶手为伴。
逃,无处可逃,躲,无处可躲。
有人在哭,有人在吼,也有...
祠堂里还有很多人,有荣家的,有待选的郎君,可荣善宝却看不到,她仿佛也吸入了雁回的黑气一样,毁灭欲盖过了理智,冷静的脸上出现了血色的裂痕,记忆里鲜活明媚的陆江来终于变成了水墨的黑白画卷。
世上千万种颜色都随着他的消散而淡去,声音的波动穿不透耳膜,连感觉都在丧失。
荣善宝知道应该克制,应该理智,可她眼前的一切都扭曲变形。
外面的寂静再次被狂风暴雨打破,天地变色,仿佛神鬼夜哭。
地动山摇,尖叫声呐喊声,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叠在一起,人和人撞在一起,屋顶瓦片掀飞,风卷云残,他们不敢出去,又不敢待在祠堂里,与尸体和凶手为伴。
逃,无处可逃,躲,无处可躲。
有人在哭,有人在吼,也有人抽刀试图对付她们。
和庄府那时的场景一模一样,荣善宝知道她应该站起来,用陌生的力量去保护荣府的一切,可她做不到,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只是坐在地上,荣筠溪跌跌撞撞跑过来拽她,对着她吼叫着什么,可她却像失去了灵魂,毫无知觉。
太混乱了……
“停!都停手,公主到了,你们还不……”已经停手了?
天地失色命悬一线的瞬间,有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死亡的降临,粉色的衣衫张扬的好像一只蝴蝶,准确的飞入祠堂里。
她落地时差点脚滑摔了一跤,见无人发觉,又立刻若无其事整理了一下自己。
“我,宁安公主到了……”好像不太合时宜的样子,祠堂里各种灾后还未重建的现场,不是她摆谱的时候。
她的到来,也丝毫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肖瑶环视一圈,见三个都丧着脸,毁灭欲爆棚的样子,立刻不淡定了。
都这么漂亮,红烨在别的世界也混的很好啊。
“别别别,先别毁灭世界,有事好商量。”
她慢慢靠近荣善宝庄寒雁,两手张开作安抚状。
“说来都是我的错,不过你们别担心,对象嘛……见者有份,别急,人人都有哈。”
她说的口干舌燥,却无人搭理。
“你们……理理我呀……”她环顾一圈,不止我家红烨脆,看来这几个的对象也一样,她诡异的有点心理平衡。
“你有什么事?”雁回思考人生后,勉强回神接了她一句,“你也找人吗?”
“谁说不是呢,我这个很难找,要穿越时空的呀,累死我了。”肖瑶拍拍胸口,表示自己很艰难的样子。
“那你找的也是心爱之人?”雁回可说是三人里唯一有心情和她搭话的人了。
“哎,那是自然,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肖瑶歪头躲开不知谁扔过来的碎瓷片。
“说重点。”
“我有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心爱之人,他长得是花容月貌我见犹怜……”
“他还活着吗?总不能也死了吧。”雁回耐心用尽,再次打断她,也是没什么倾听欲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肖瑶却格外自来熟,上去一把抓住雁回的手开始诉苦,“他太脆了,死了好几次,我,没得办法,只好不断穿越时光,找到他。”
好劲爆……
但你的表情完全不像伤心的样子,雁回狐疑的看着她,又看看隔壁肝肠寸断的两个。
“有什么好难过,我看上的人,就是去了阎王殿我也得下去拽上来。”肖瑶绽放了一个笑容,“天上地下,过去未来,转世轮回,我都会找到他,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不会放弃,所以呀,各位好姐妹也不要放弃呀,我对象长那么好看,脆皮我也可以容忍。”
“你挺能忍。”
“那是,我公主呀!什么都能忍,只要他人是我的就行。”
雁回思索了下她的话,又把自己出山后不对的地方一一想过一遍,隐隐勘破玄机,“难道说……这里不是我原本的世界?”
“对!”肖瑶竖大拇指,点赞肯定,“我练了很多术法,可能一不小心弄错了,将各位的世界融到了这一处,放心这术法有时限的,马上就到点了,抓紧时间道别吧。”
哦,雁回看了看黑化值飙升的两个,算了……
“你说,我会回到原本的世界,遇到天曜,我……”
“只要你不放弃,会救回心爱的人的,大道三千,术法万千,什么都是可能的。”肖瑶拍肩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会成功的。
“对,就是这样,我现在施法哈,别怕。”
她抬头看天,很着急,匆忙说明情况也不管她们听没听明白,立刻就双手结印,淡蓝色的法阵从印上张开,霎时间化为数百丈高的阵法,荧光照亮大家的脸,蓝色的光遮天蔽日笼罩住了世界。
于是,目之所及,皆是龟裂的痕迹,好像世界是一只巨大的宝瓶,被从外面敲碎,人如微尘蜉蝣般,随着碎裂的世界流入时空的缝隙,头晕目眩里身体瞬间失重,她们漂流在时光的长河里,像是落入黄泉深处,又好像置身浩瀚的虚空,无数巨大的闪烁着的星辰从身边飘过,很多记忆中美好的画面从识海映入时空的虚无之中。
荣善宝看到天曜青丝如雪,在小桥流水上,与雁回再遇,她看到大荒无尽的海边,赵远舟摘下面具,对着文潇绽开笑容,她也看到被河灯点缀的岸边,红烨走过去无奈牵起装作难过的肖瑶,两个人一起走向灯火阑珊处。
最后她看到已经消散的陆江来远远的在星辰的尽头,海藻般的长发在星海深处飘荡,笑吟吟看她,在等待着她……
“大小姐?大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呀,小姐为何还是唤不醒?”秀珠急的满头是汗,想掐人中又不太敢,“玉珠,可差人去寻府医了?”
玉珠刚拧干帕子,为荣善宝擦拭,“已经喊了,就到了。”
“你再出去看看,怎么有吵闹声,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院子,谁敢在外面这样大呼小叫?”
玉珠皱眉,“还不是君带,一大早的非要吵着见大小姐,月珠拦住了,君带就赖着不肯走。”
“没规矩,当了陆管事的跟班,连规矩都不守了,君带……”
“君带?”荣善宝忽然睁眼,直直从床上坐起,帕子掉到了地上,“君带怎么了?”
秀珠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喜极而泣,“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呀,之前也不知是怎么了,我们唤了您大半个时辰,都……”
“君带呢?”
秀珠哭到一半生生止住了,“在、在外头。”
“让他进来。”
啊?
小姐还没梳洗打扮……
荣善宝看了秀珠一眼,“立刻。”
大丫鬟的水平还是在的,“是。”
玉珠觉得很奇怪,就是要见小厮,也要先梳妆一番吧,她不敢置喙荣善宝的决定,只是默默为她披了一件披风,“小姐莫急,人这就来了。”
荣善宝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她眼睛盯着门口,一直望着,直到那个小厮揉着眼睛带着哭腔扑进来,准确滑跪到她脚边,“君带?”
“呜呜呜大小姐,我家郎君昨晚染了风寒,我想求见您,可月珠姐姐却不肯放我进来,呜呜呜我家郎君烧糊涂了都……您快去看一眼吧。”
“生病了请府医,找小姐做什么。”这个陆郎君真能折腾,君带才跟了多久,都学坏了。秀珠十分不满。
又不是小姐待选的郎君,也没什么高贵的身份,就会这些小手段。
“我昨晚去请府医了,却一个都不在,园子里的郎君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商量好了似的一晚上全都头疼脑热,把几个府医折腾的都没功夫来看我家郎君,他们欺负人呜呜呜,大小姐你要为我家郎君做主啊……”
你家郎君在选秀榜上吗,就来争宠???
秀珠白眼快翻上天了。
荣善宝一瞬不瞬看着他,是君带,是还没有傻,说话也不结巴的君带,他完好的像是什么是事都没发生的那样,跪在腿边呜呜哭,他甚至还学的陆里陆气的在告状。
她伸手把君带拉起来,仔细看着他的眼睛,是清明的眼神,眼眶泛红,陆江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学了个三四成。
“去看你家郎君,把府医直接叫到陆郎君院子里。”
她冷静的面容下,心跳如擂,她回来了?回到了哪一天?是陆江来还活着的时候吗?
荣善宝披散着头发,从自己的园子里拉着君带一路飞快的往陆江来的院子走。
太快了……小姐什么时候练的凌波微步,君带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后来完全就是被荣善宝给拖过去,她的两个大丫鬟气喘吁吁,又不敢大声劝说,怕引的更多人知道,荣善宝大清早头发也没梳就这么着急忙慌去找一个小管事。
陆江来住的小院子很简单,一眼就能望到头,草木清新,清晨的光透过屋檐斜射在地上,没有名贵的花,就沿着小径摆了些常见的花,五颜六色绽放着。
荣善宝望而却步。
她害怕是在做梦,若是里面躺着的人没有呼吸怎么办?
若是里面根本没有人怎么办?
还是说,这世上没有陆江来这个人,是她所幻想的出来的……
不能这么想,她从来不会自己吓自己。
荣善宝紧紧闭眼定神,透过半扇微开的门,一缕微冷的香透过缝隙溢出来,对荣善宝来说这香味既熟悉又陌生。
此香名为“寸缕”,其性特别,具有香韵,制香师一生只制了这一支,原本留香时间很长,可惜无论是熏香,还是燃香,香味从来都消散于后调出现之前。于是,荣善宝也没有闻到过,一直到秀珠想故意为难君带,给他找了寸缕,她才在陆江来的身上,闻到了不曾出现过的余韵,如荷间新雪,霜露凝春,皆是这世间可望不可得又稍纵即逝的东西。
闻到这缕香,她不由笑了,后来寸缕就只有陆江来一人在用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她早就已经有了占有欲。
她喜欢陆江来身上,带着的她选的熏香,清柔如雪,只有靠的近了,才能闻到藏在那清雪之后,勾人的余韵。
“大小姐?进去看看吗?”
看荣善宝驻足门前,可把君带急死了,这要是突然改变主意掉头走了,那不得被别的郎君嘲笑死。
他君带,今天一定要把大小姐带进去,哪怕只待半炷香,也够他去别的小厮面前吹嘘好一阵了。
荣善宝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带着屋外的金色的温暖的光走进去。
呻吟声从帘幔后传来,秀珠玉珠自然替荣善宝掀开帘子,里面榻上,被子大半都踢到了床脚,青丝凌乱,几缕落在床边,她如愿以偿看到了一个活着的躺在那的陆江来。
他风寒入体,脸颊已经烧红了,秀丽的双眉皱起,修长白皙的脖子上都是汗珠,水痕流淌进交叠的衣襟中,虚弱中又难掩春色,似乎是做噩梦了,他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
荣善宝上去握住他的手,在他身边坐下,仔细感受着他偏高的体温。
真的是活着的陆江来?
荣善宝分不清这是哪一天,她不记得陆江来曾经风寒高烧这件事。
她附身捞起陆江来落在床畔的一缕发,圈进手心。
也许是她握的太紧,昏睡中陆江来觉得痛了,开始挣扎,想甩开荣善宝握着他的手,“放开……”
“什么?”荣善宝一愣,手没有松开,另一手去探他的额头,“怎么烧的这样……厉害。”
“放开我……放开……”陆江来梦中拼命想甩开她的手,在梦中似乎极力想摆脱什么,“你放手!”
他几次挣扎不开,忽然睁眼猛地坐起身来,眼前的一切都还模糊着,就从枕下摸出一支发簪就这么直直的对着荣善宝的胸口刺了下去……
一点朱砂般的血珠染红了荣善宝的胸口。
陆江来自己的身体却因为害怕在颤抖……
[all洛铭西]重生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下
又名 《我那身为刑部尚书的体弱白月光》
bl gb都有 洛铭西永远右位
洛梓无悔发大糖啦!!!!!
此战大胜北秦,还不费兵卒生擒了北秦皇子,青南城内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
但将军府内此时却是阴云笼罩,洛铭西昏迷不醒,大夫诊过脉后摇了摇头。
“洛大人身上寒毒被此地寒气诱发数日,怕是……无力回天了。”
帝梓元险些没站住,靠着韩烨扶了一把才堪堪稳住,“怎么会……他前一段时间还好好的……”
大夫叹了口气,看向洛铭西苍白脸色的眼神中有些悲悯。
“大人气血两空,若补足些气血,说不定还能撑过年关。......
又名 《我那身为刑部尚书的体弱白月光》
bl gb都有 洛铭西永远右位
洛梓无悔发大糖啦!!!!!
此战大胜北秦,还不费兵卒生擒了北秦皇子,青南城内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
但将军府内此时却是阴云笼罩,洛铭西昏迷不醒,大夫诊过脉后摇了摇头。
“洛大人身上寒毒被此地寒气诱发数日,怕是……无力回天了。”
帝梓元险些没站住,靠着韩烨扶了一把才堪堪稳住,“怎么会……他前一段时间还好好的……”
大夫叹了口气,看向洛铭西苍白脸色的眼神中有些悲悯。
“大人气血两空,若补足些气血,说不定还能撑过年关。”
匆匆赶来的安宁只听到了这句,一时失去反应,愣愣站在原地。
韩烨面上一时看不出悲喜,只平声道:“那便麻烦你为他开些补身子的药,只需撑到御医来就可。”
大夫应声,提着药箱出了门。
他这才走了几步靠近床边,这几日忙着布兵,他竟未发现,洛铭西已经病到这种地步了。
安宁揽住帝梓元肩膀,轻轻摩挲安慰:“梓元,现下最要紧的,是传信回京城,让陛下派遣御医前来。”
“他不会让人来的。”韩烨突然出声道:“陛下深知洛铭西身体孱弱,且刚在狱中走过一遭,身子更加虚弱。却还在此时遣他来此……分明是没想过让他活着回去。”
说罢,他忍不住攥紧了拳。
安宁蹙眉,“陛下怎么会……”
帝梓元面上露出些嘲讽,轻声道:“因为我,因为帝家平反,帝王之怒,哪是这么容易平息的啊……”
三人都沉默下来,屋内一时寂静,显得洛铭西突然的咳声更加刺耳。
“铭西哥哥/洛铭西/洛大人!”离得最近的韩烨第一时间跨步迈到床边,一把握住他的肩头将人翻过身,以免血液呛入肺中。
帝梓元则是反应迅速地抓起桌上布巾垫在洛铭西脸侧,瞧着他断断续续地咳出不少深红色的血块。
“哥,梓元,我现在就压着冷北回京,求陛下派遣御医,实在不行,我就算是绑也把御医绑来!”
安宁神色一凛,转身匆匆离去。
帝梓元却突然眼睛一亮,高声唤来苑琴吩咐道:“八百里加急传信回京城告知翎湘楼的琳琅姑娘,洛大人生命垂危,她定有法子!”
“是,小姐!”
韩烨盯着自己的手,刚刚抓着洛铭西肩头的手,触感只觉坚硬,像是直接摸到了骨头。
轻轻拭去洛铭西嘴角残留的颜色,刚将人放平,他便微不可微地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抖动。
“铭西哥哥。”帝梓元怕看错,轻声唤他,直到几声过后眼前的人慢慢睁开了眼。
……
后续彩蛋解锁 afd解锁专属番外哦
[all洛铭西]重生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上
又名 《我那身为刑部尚书的体弱白月光》
bl gb都有 洛铭西永远右位
817快乐!!!!!!!
洛铭西觉得自己碰见鬼了。
明明上一秒他还在翎湘楼顶,打算睡一觉起来去恭贺梓元新婚,下一瞬睁开眼便出现在荒山野岭,身下还骑着一匹马。
“吁——”他急急勒住缰绳,身后也传来一片马鸣。
有人行至他旁,蹙眉问道:“出什么事了大人?”
洛铭西谨慎的没有开口,那人见他不语,只觉是洛铭西身子受不住颠簸了,故而拔高声音下令原地休整。
又放低声音对着洛铭西小声道:“洛大人,撑不住便歇息一刻钟,青南城和安...
又名 《我那身为刑部尚书的体弱白月光》
bl gb都有 洛铭西永远右位
817快乐!!!!!!!
洛铭西觉得自己碰见鬼了。
明明上一秒他还在翎湘楼顶,打算睡一觉起来去恭贺梓元新婚,下一瞬睁开眼便出现在荒山野岭,身下还骑着一匹马。
“吁——”他急急勒住缰绳,身后也传来一片马鸣。
有人行至他旁,蹙眉问道:“出什么事了大人?”
洛铭西谨慎的没有开口,那人见他不语,只觉是洛铭西身子受不住颠簸了,故而拔高声音下令原地休整。
又放低声音对着洛铭西小声道:“洛大人,撑不住便歇息一刻钟,青南城和安宁将军还在等着我们的援兵,耽误不得太久。”
安宁?!她不是……
“报——”士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洛铭西的思路,“大人,前方发来一封密信!”
洛铭西瞳孔忽然紧缩,他虽不清楚为何,但他好像回到了青南城破之前。
急忙接过密信,信中文字果然与之前一般,安宁截获北秦军密信后,让他去支援帝梓元。
洛铭西将信收起,闭目缓了缓神,提声施令道:“派遣一支精锐小队立刻调转马头,前往军献城支援帝梓元!其余人等加快脚步,务必在午时前抵达青南城!”
“是!”
一旁将领匆匆下去安排精锐小队,洛铭西有些目眩,休息片刻后夹紧马腹,随着他一声令喝,大军也飞速靠近青南城。
“公主,你可千万等着我。”
……
上篇后续彩蛋解锁哦~
afd已完结~
【何欢×蒋俊豪】记一次生病
时间线 刚刚确定关系后
点就看病弱又缺失安全感的小金毛
01
蒋俊豪打了个激灵。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这样的状态这几天断断续续持续着,他原本不甚在意,只是现在似乎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虚焦,细碎的光点影影绰绰扰得人发晕,对体温的概念也模糊,只知道一丝一缕不属于锅灶的热由内而外燃起来,直烧得头也发蒙。如果不是知道今天家里糕粉不够没做点心,蒋俊豪都要怀疑是烤箱门没有关紧。
眼前的光点密集起来,没来得及收拾的食材五颜六色连成厚重的光影,每一寸皮肤都像被蚂蚁啮咬一般隐隐发麻。还好提早下播了一会儿,蒋俊豪踉跄几步后勉强撑住桌沿,分神在想。可...
时间线 刚刚确定关系后
点就看病弱又缺失安全感的小金毛
01
蒋俊豪打了个激灵。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这样的状态这几天断断续续持续着,他原本不甚在意,只是现在似乎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虚焦,细碎的光点影影绰绰扰得人发晕,对体温的概念也模糊,只知道一丝一缕不属于锅灶的热由内而外燃起来,直烧得头也发蒙。如果不是知道今天家里糕粉不够没做点心,蒋俊豪都要怀疑是烤箱门没有关紧。
眼前的光点密集起来,没来得及收拾的食材五颜六色连成厚重的光影,每一寸皮肤都像被蚂蚁啮咬一般隐隐发麻。还好提早下播了一会儿,蒋俊豪踉跄几步后勉强撑住桌沿,分神在想。可惜,玄关给子墨买的一箱牛奶还没来得及开封,他说上完跆拳道回来想喝热的。
懊恼间突然感到难以抑制的疲惫。就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应该来得及吧。蒋俊豪简单处理了一下刚刚直播时恍惚间被划伤的指尖,费力回想,简单的时间计算此时也十分艰涩。
围裙的活结随着动作收紧,解开时颇费了一番力气。自己的呼吸声仿佛在耳边轰鸣,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经跪倒在桌边。仅剩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过热的肌肤与地板接触的刹那还是冻得他瑟缩了一下,有些不适地蜷起身子。
今天晚上只能先吃道具了,他迷迷糊糊间叹气。如果何欢和子墨回来的早,饭菜热一下也勉强算一顿晚餐。
02
最近合作的出版社时兴顺应趋势,要求时效性推书,与何欢商议结合时政和社会热点推荐社科类专刊,必要时需要她联系新闻部门完成一些配合。何欢欣然答应。
新版块开启,工作成本增加,早出晚归也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出远门还会在酒店凑合一宿。
小男朋友要是知道刚跑到自己怀里的姐姐天天逍遥在外,那可难过啦。前几天谈下来合同,姐妹庆功,赵媛媛和何欢酒吧里碰杯,搂着白杨打趣她。
少来。何欢笑着斜她一眼,杯里的梅子酒还剩一口,她撑着脑袋,咽下一口酸涩的愧疚。话突然随着酒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了,何欢的视线找不到落点,最后盯着白杨杯子里剔透的冰球。赵媛媛眼尖,推给她冰桶:“就喝这么点,再来一杯?”
何欢笑,“不了,男朋友发消息,让少喝冰的。”
03
挂着蒋俊豪的直播处理工作已是习惯。满心的愧疚和想念有了一个出口,何欢也乐意承认,锅勺相击的热闹和滔滔不绝的介绍有时候确实是一剂镇定,能让自己在焦头烂额的待办里喘一口气。
今天有些不对劲。
还剩两个文件没有检查,何欢冲咖啡的间隙才得空看一眼被当做背景音的直播。只这一眼,多年从事新闻工作的直觉就敲了警铃。直播流程进行得很顺畅,主讲的语气也如平常活跃——不过微微有些哑,如果不是朝夕相处,听不出这样细微的差别。
画面里,蒋俊豪抬起头,笑着对镜头进行最后的烹饪总结。何欢皱眉,看他眼眶一直红着,眨眼的频次增多,面色也微微泛白,是全然不同于劳累的憔悴。他今天的总结词说得比平常时候都要仓促,说话间下意识收拾案板的手,细看有些发颤。
咖啡静置在一旁许久,何欢盯着“直播已结束”的页面,抬手看表。早下播了五分钟。
何欢深吸一口气,手里一刻不停收拾完东西,把工作对接给还在工作室的成员,推门而出。
她要回去,一刻也不能等。
04
何欢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跑过去半扶起满头冷汗的人,何欢掏出手机求助,手抖得不像话指纹识别三次都没有通过。怀中血色全无的人被挪动后意识不清地皱着眉,头找不到支撑点无力地向一侧倾斜,混着凌乱的低喘,微张着嘴喃喃什么。她赶忙凑过去听。
“冷……”
何欢这才感觉到怀里的人根本不正常的温度。从外面风尘仆仆带回来一身冷气,原以为对方体温比自己略高一些是正常情况,可当现在自己已慢慢暖和过来,才发现自己好似抱着一个火炉。
蒋俊豪再也撑不住,一个字已经耗尽了力气,他原不想让爱人担心,可事已至此再逞强也无用。想对她宽慰地笑笑,却是连扯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艰难地寻一个不会压得她行动不便的姿势,蒋俊豪缓缓闭上眼,在何欢怀里失去了意识。
“臭小子……我不在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手忙脚乱把人安排好了挂号点滴,一米九的大个子缩在被子里,脸苍白得好像要跟被子融为一体。何欢头上的皮筋不知何时掉落,散下的头发和着汗,黏黏糊糊贴在后颈和额头上。
“真是欠你的……”小声的埋怨里不知何时带了哭腔,下意识要像平时生气时一样拍他,却在半空中停手。
放在平时蒋俊豪肯定嗔笑着躲开,可现在……他肯定吃痛。想着小孩要是醒着肯定不会放任自己这么狼狈,何欢鼻间又是一阵酸涩。她凑近去扣住他比自己大一圈的手,十指收紧。一滴又一滴泪,掉落在交叠的指缝间。
何欢就一直待在病房里。期间蒋俊豪吃了药一直睡着,半夜又断断续续烧起来,有时又会把自己咳醒,眼睛半睁开一两秒又皱着眉闭上,更多的时候是难受的轻喘,呼吸都是滚烫的,烫得她心慌,离不开半步。
欧子墨被安排去了爷爷家,此时打电话过来,问大哥有没有好一些。何欢调整了轻松的语气,刚挂断电话捏着手机又要掉下泪来。
05
过了不知道多久,面前的人睫毛微颤,缓了几分钟才堪堪半睁开眼。
蒋俊豪挣扎在梦里,几近崩溃。身体好像一直在被抛起又下坠,失重的恶心压得自己动弹不得。闪回的画面里,是被抢砸的餐厅,是堆叠的账单和传票,是被掰碎的饼干,结婚十周年庆宴的彩条又喷满了他全身。
梦里都是她的身影,侧影背影,背对着他站在车站或是街口,无论他如何呼唤都置若罔闻。唯一一次转身是在一个夜晚,她被那人揽在怀里,姐姐笑得很开心,告诉他,小蒋,谢谢你,就到这里,别再送啦。
别走、别走。他没有追上那辆疾驰的大巴,看着模糊不清的车牌混在夜色里,手里没有送出的黑色背包突然重到难以承受,一切风景褪色,像是下了一场漫长的暴雨。
蒋俊豪猛地惊醒,对上梦里未曾看到的,担忧的双眼。
烧退了一些,可泪掉得比难受时更凶,何欢叫不醒人,焦灼又徒劳地帮他揩泪,又握紧他的手,一遍又一遍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蒋俊豪心有余悸,想说话又禁不住哭过之后的哽咽。他很想抱她,告诉她别担心,自己已经没事了,奈何下一秒蔓延上来的酸痛又再度占据理智。
“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哪里难受都跟我说……”爱人急切的询问在他听来忽远忽近,高烧的人身体里好像燃了一把火,燎得每一处都不得安生。骨缝关节里蔓延出来铺天盖地的疼仿佛要将他攥碎,蒋俊豪不动声色,用另一只手攥紧被单,微睁着眼回对方一个轻松的笑。
“快回去吧,太晚了,你明天一早还要出差。”蒋俊豪捱过一阵不知是从身体何处传来的酸痛,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不用担心……”
“蒋俊豪,”一声算不上平和的连名带姓让他一怔,抿着嘴咽进后半句话,等着下一秒的劈头盖脸。
却听那人叹气的声音都好像有些抖,“你能不能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烧成什么样了不去医院,”何欢越说眼眶越红,“蒋俊豪,你知道烧久了会怎样吗,我今天要是加班怎么办,有急事回不来怎么办,你知道你多重吗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挪动你,你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
何欢不敢想他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多久,如果她今夜不归后果将是如何,之前因忙前忙后压制的后怕在心底石头落下之后被无限放大,到最后都说不出话来。她拍开蒋俊豪想要牵自己的手,转过身去用围巾随便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留下宕机的病号在后面手足无措。
病来如山倒,何欢从未见过蒋俊豪如此虚弱无助的样子,就下意识觉得嘻嘻哈哈人高马大的男朋友跟病痛根本不沾边,却不知道他早些年的拼死累活落下了不少病根,都攒着趁换季或着凉一次性爆发出来。
也是这次突如其来的病,让何欢突然意识到,这个小了自己半轮的弟弟原来一直把自己呵护得很好。确定关系后星辰书屋也蒸蒸日上,她乐得忙活,有时候身体也会扛不住。她不是没有生过病,甚至经常生病,每次也都是蒋俊豪,挂号拿药,记下医嘱,提醒她忌口,车里也常常备着一件女式外套和对上她鞋码的运动鞋。现在角色调转过来,何欢反而更心疼他此前的贴心照顾,从无怨言。
一些匿藏在习惯中的爱意,像压箱底的麦芽糖,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一颗就甜到心里。
非亲非故,受宠若惊。
06
等到半夜,蒋俊豪的体温终于回归正常,因为虚弱脸上还残余一丝潮红。之前因为药效未过睡得昏昏沉沉,现在清醒了一些,没有先前那么严重了。挂点滴的手发冷,何欢就把自己的手垫在他的手下面。蒋俊豪对上她愠色未消的眼眸,不敢说话,又怕她手被自己的凉到,踌躇一阵,最后还是开口想让她收回去。
“为什么你总是小心翼翼的,”何欢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指尖包在双手手心。“生病不丢人,难受就跟我说,你总是这样憋着不告诉我,只会让我觉得你还不信任我。”
她顿了顿,认真地问,“现在哪里难受,都告诉我。”
蒋俊豪从未被人问过这样的问题,生病的人心思本就细腻,突如其来的慰问体贴让一个从小生病靠自愈的糙孩子被惯得委屈起来。
“有点……头晕……”
“嗯。”何欢起身凑近,额头贴额头试他的体温,而后轻轻落下一吻。
“烧退得差不多了,好好睡一觉,我就在这陪着你。”
07
“下班了吗,老地方?”赵媛媛接下了个筹备已久的大广告,在电话里大呼小叫。
“不啦,”何欢锁上工作室的门,掏出一小瓶香水,是蒋俊豪前不久送的百日纪念礼物。
“今天不忙,跟男朋友约会去。”
“哎呦,这么爱吗,何欢女士。”对面的人酸溜溜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如是评价。
“当然,”何欢很受用这个评价,“用我爱人的话来讲就是,主打一个陪伴。”
FIN.
算是存货的扩写版
给小蒋和姐姐的故事♡
[不柯理宇]共感娃娃
if某天柯务酷得到了刘下来的共感娃娃(?)
勿上升真人,ooc有
粮票可解,喜欢的宝宝们多多评论,红心蓝手点点,谢谢啦
————————————————————
共感娃娃的传闻在十一号公寓早就不算秘密,毕竟那样大的阵仗,简直让人想装作没看到都难。
那是一个夏日的夜晚,来玩偶的娃娃馆上了新鲜玩意,侦探团的小伙伴们应邀跟着乐颠颠的宋漂亮一块往新品发布会走着。
“你们今天算是捡着了。”,宋漂亮熟练地领着大家穿过幽暗的小道,顺手扶了一把要贴到地上去的刘下来,精致的脸蛋上映着昏黄的灯光,“听说......
if某天柯务酷得到了刘下来的共感娃娃(?)
勿上升真人,ooc有
粮票可解,喜欢的宝宝们多多评论,红心蓝手点点,谢谢啦
————————————————————
共感娃娃的传闻在十一号公寓早就不算秘密,毕竟那样大的阵仗,简直让人想装作没看到都难。
那是一个夏日的夜晚,来玩偶的娃娃馆上了新鲜玩意,侦探团的小伙伴们应邀跟着乐颠颠的宋漂亮一块往新品发布会走着。
“你们今天算是捡着了。”,宋漂亮熟练地领着大家穿过幽暗的小道,顺手扶了一把要贴到地上去的刘下来,精致的脸蛋上映着昏黄的灯光,“听说这新娃娃工艺特别复杂,要不是我和来玩偶的关系,你们想买都买不着。”
刘下来被比自己娇小那么多的女孩照顾了一把,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笑了笑,转头抓住离自己最近的柯务酷,开口接话,“是是是,还得我们漂亮有渠道。”
宋漂亮笑着瞥他一眼,又看向柯务酷被拽住后明显有些绷紧的手臂,嘴角咧的更开,哼着小曲往前带着路。
好容易到了发布会场馆,这地方居然设在隐蔽的地底,进门还要输入三层密码,几人啧啧称奇,瞧着眼前硕大屏幕上‘共感娃娃’几个大字,都有些懵住了神。
“到了到了!”,宋漂亮抛下他们小鸟似的冲过去一把搂住来玩偶胳膊,拖着他往推理团这边走,“这就是我那几个好朋友,这下可算能让你们正式见个面了。”
众人跟着宋漂亮的介绍打了招呼,来玩偶又笑着点头,“感谢各位对漂亮的照顾了,等发布会结束后我有些小礼物送给大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大家别嫌弃。”
“呦,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谢谢您了。”,郭包佑率先笑着接话,转头看看看周围,又问道,“来哥,你这发布会整这么隐蔽,又大晚上的,还这么多人来啊,生意真不错。”
来玩偶还是那副笑面孔,没正面回答,朝主控台那边扬扬手,对众人抱歉地笑笑,“抱歉了,到开始的时间了,咱们结束接着聊。”
可没成想这发布会没到结束的时候,就被外边冲进来的一堆穿着制服的人打断了,领队大手一挥,整个会场的人都被押走。可怜推理团几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喜提‘警局一日游’。
等再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怪异物品调查局’调查认证几人确实没参与整个活动,只是被偶然卷进来的可怜人,但来玩偶和一众真正的‘买家’可就要多在里面待上一阵子了。
本以为这事已经告一段落,却在宋漂亮偷偷摸摸钻到刘下来家里时宣告破灭。
刘下来刚洗过澡,水汽蒸得他脸颊透着粉,刚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见宋漂亮穿着睡衣,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坐在沙发上吃果盘。
“不是!你你你你你!”,刘下来吓得脑袋嗡一声,条件反射就往自己身上看去,见自己好好地穿着上衣裤子,这才松下口气,提着毛巾就扔向宋漂亮脑袋瓜,“你一小姑娘,没事别大半夜瞎跑!”
宋漂亮一把捞下正正盖在她头顶的小黄毛巾,皱着脸蹭过来,“嘘!小点声!”
说完还做贼似的往隔壁屋方向望望,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勾勾手指示意刘下来凑近些。
刘下来不听她的,邦一声敲上宋漂亮脑袋,掐着腰开口,“你今天咋回事?”
宋漂亮表情显得有些着急,呲着牙皱着眉凑到刘下来耳边,“是共感娃娃!”
刘下来没懂她意思,蹲下身揉了一把过来凑热闹的大麦,“啥意思啊?这事不是说和咱们没关系了吗?”
“诶呀不是!”,宋漂亮干脆也拽了个坐垫坐在地下,两人中间隔着个大麦,语气有些急,“来玩偶那天不是要送你们礼物吗,我今天才在他工作室发现,那礼物就是你们自己的共感娃娃!”
刘下来表情僵住了,两秒钟后才噌地一声蹦起来,起得太猛眼前忽地一片黑,靠着赶忙扶住他的宋漂亮缓了一会,眼前才恢复清明。
刘下来按住宋漂亮扶住他胳膊的手,欲哭无泪,“不是,咱们得跟大家商量啊!这万一被查出来再给抓进去。”,说完便要找手机,“你给大家说了没?咱们找个时间商量一下,不行,就现在吧,我叫大家过来。”
宋漂亮急忙窜过去抢,语气急得甚至带上了点哭腔,“不是不是不是这回事!东西我都处理了,不会被抓的!”
刘下来动作停住,似是有些没想明白那宋漂亮为什么这么着急地来找自己,表情有些无助,衬得略有些下垂的眼角更无辜了些。
宋漂亮看着他又可怜又可爱的这幅样子,更为这事愁得脑袋发昏,不管不顾地把话从嘴里秃噜出来。
“你的娃娃,被人拿走了!”
【GB/荣善宝/庄寒雁X陆江来】冥婚07—火焰
不要误会,我是亲妈哈,本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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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雨帘如珠,从顺着伞骨滚落。
这声音在如死般寂静的祠堂外突兀的出现。
红色的血雾不停地挥散又重聚,握着骨笛的手指白的几乎透明,女子着清雅衣衫,如入无人之境般走入祠堂,长长的蜿蜒着的雨水湿痕,随着她的脚步从外面一直蔓延到里面。
她一入祠堂,血雾扩散开,诸人只觉胸口憋闷,难以呼吸,大半都被压的跪了下去。
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伞下是一张欺霜赛雪的脸蛋,目光盯着棺材里的人痴痴看去,“我丢了重要的人,特来取回,望荣小姐海涵。”
荣善宝一掌按住棺木,无形气浪如弦月般划开,荣...
不要误会,我是亲妈哈,本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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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雨帘如珠,从顺着伞骨滚落。
这声音在如死般寂静的祠堂外突兀的出现。
红色的血雾不停地挥散又重聚,握着骨笛的手指白的几乎透明,女子着清雅衣衫,如入无人之境般走入祠堂,长长的蜿蜒着的雨水湿痕,随着她的脚步从外面一直蔓延到里面。
她一入祠堂,血雾扩散开,诸人只觉胸口憋闷,难以呼吸,大半都被压的跪了下去。
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伞下是一张欺霜赛雪的脸蛋,目光盯着棺材里的人痴痴看去,“我丢了重要的人,特来取回,望荣小姐海涵。”
荣善宝一掌按住棺木,无形气浪如弦月般划开,荣氏众人总算肺腑一轻,呼吸自如,方才憋闷的感觉一收。
庄寒雁握着伞柄的手不由收紧,将目光从棺身收回,第一次正视荣善宝。
这一掌,其实荣善宝自己都很意外,她不知道自己瞳中泛金,莫名的力量在身体轮转。
“人,你是不会自愿给我了?”
“他是我的。”荣善宝不与疯子多言,既然抢回陆江来,她就知道庄寒雁定不会罢休,只是没想到雁回如此无用,未能重创她。
“我已与你好言相商,此番动手非我本心。”庄寒雁说到最后一字,黑伞瞬间收回,骨笛上吹出一段古老的韵律,金色的符文如锁链般自空中出现,围住荣善宝。
预想中被轻易困住的情形却没出现。
出人意料的,荣善宝竟徒手捉住一缕金色,于指间腕上翻转数周,转而反手一阵震袖对着庄寒雁袭去。
庄寒雁一直胜券在握的表情终于变了,她与荣善宝对视,双方的瞳孔都化为金色,骨笛悬挂在空中,金色的符文左右环绕,一时竟分不清主人是谁,庄荣二人彼此都忍不住暗暗吃惊。
“荣善宝,你居然敢利用我!”黑气盘旋直冲入堂,雁回一掌带起无数黑雾缠绕住两人,荣善宝与庄寒雁不得不分神抵抗这股极阴极寒之力,那黑气不知是什么力量,阴寒刺骨,无孔不入,但凡心神有一丝放松,便会钻入灵台污染清明之气。
雁回与二人缠斗,一时脱不开身,却忍不住去看棺中人,艰难中展开笑颜,“天曜,我来救你了。”
“你能不能救人,可要看这位荣小姐肯不肯放手了。”庄寒雁一时倍感吃力,努力稳住心神,调动剩余的白泽神力。
“祠堂,牌位,凤冠霞帔,你倒准备很充分啊,”雁回一一看过,瞳中黑气弥漫,狠狠盯着荣善宝,“还知道坐收渔翁之利呢。”
“你搞清楚,他是陆江来——我的人,也许人有相似,但他绝不是你们口中之人。”
“荣小姐不要辩解了,人是你从我手里抢去的,难道他不该是我的人吗?”庄寒雁意有所指,挑眉看雁回,暗示二人合力对付荣善宝。
“你的?”荣善宝怒而生笑,“他是怎么死的要我重复一遍吗?”
雁回听她二人言语,不由生疑,天曜是为她而死这点她很确定,可为何听下来感觉另有内情?
“荣小姐能言善辩,你都已经上过一会当了,不会还要上第二回吧?”庄寒雁试图联合雁回。
荣善宝不知身体力的力量从何而来,也不知其名,但她运用起来并不陌生,如臂指使,在愤怒中对二人冲击而去,逼得她二人后退两步。
“他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你在胡说什……”庄寒雁冷笑否认。
“你敢用你心爱之人发誓吗?若你撒谎,那他将魂飞魄散,永无再见天日的可能!”
“你闭嘴——”庄寒雁脸色巨变,红丝如蛛网在她眼睛里张开,有血泪从她眼角落下,“闭嘴!”
怒斥中竟有哽咽。
也许她也有令人垂泪惋惜的过往,可那又怎样?
雁回也许有些莽撞,但她亦是聪慧之人,观她二人神色言语,棺中人竟是庄寒雁所杀,那……那他就不是天曜了。
可真的,很像啊,她也找了那么久。
场中气氛凝滞,三股力量互冲互撞,黑气血雾中金带浮动,相互制衡间也牵制了三人的行动。
“你做什么!”对峙间,雁回分神,陡然看见有人从棺中将陆江来的尸体抱出,一时焦急,厉声制止。
贺星明将陆江来半抱半扣在身前,掐着他的下巴抬起脸来,“不过一个死人,也值得你们这样争来抢去?”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呀,令大小姐这样着迷?”贺星明神色逐渐癫狂,他本就性情偏执,此刻是在场吸入黑气最多之人,心中叫恶念侵占。
“我们先罢手,他吸入太多黑气,心魔已深。”雁回最清楚黑气对人的影响力。
“贺某真的好奇。”贺星明远比杨鼎臣心计深重,眼前的景象一时都颠覆了他的认知,他不知道她们从何而来,为何身负非人之力,可他知道,她们都想要陆江来,此刻缠斗在一处,谁也奈何不了谁,都动不了。
动不了?动不了好啊。
外面电闪雷鸣,雪亮的闪电如刀般切开漆黑的长空,划出一道久不愈合的伤。
贺星明拇指按住陆江来的唇瓣揉捏,当着荣善宝的面轻薄他。
“大小姐,是不是他嘴甜,会说好听的话?”
荣善宝此生是第一次借用白泽之力,完全凭借着一点本能,做不到收放自如,她几次想收回力量,教训贺星明,却都失败了,依然陷在阵中。
“贺星明,放下他,我可以饶你一命。”
“噗,”贺星明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样您便受不了了?”
他用力高高拽起陆江来的手,长袖滑落,他腕上刺目的伤痕落入众人眼中,“这是什么伤啊,如此的……”他装作好奇,刻意停顿一下,待到众人皆看清那被束缚过的伤痕,立时便露出暧昧神色,“如此的有雅趣,我猜,会不会是这陆江来身体柔弱,受不了折腾,所以才死了吧。”他说完猜测,自觉找到了真相,不由大笑数声。
“贺星明,你是真的不打算活着走出去了,是吗?”荣善宝看死人一样看着他,额角都是冷汗,她分不开手去制止。
“别急,郎君们都好奇的话,不如我来……帮大家看看吧,他究竟哪里不一样呢,莫非……”贺星明仿佛真的很疑惑,对着一边已经吓得不敢吱声的男子们,他含笑凑到陆江来耳垂边小声询问,“是你的身体,特别漂亮吗?”
“贺星明!住手——”
“为何要住手?你都打算让我们给这个死人陪葬了,那我要死的明白点,也不过分吧?!”
贺星明手背轻挑地抚陆江来没有温度的脸庞,将他无力的头仰靠在自己肩侧,手指揉过唇瓣,顺着下颚,指尖一路划过修长的颈项,“我真的不明白。”直到腰侧,他的手指缠上陆江来的腰带,“陆郎君,你可要为贺某解惑啊。”极为缓慢的抽松了腰间的衣带……
血雾喷洒如花雨,荣善宝眼前好似有许多桃花瓣纷纷而落一样……
是庄寒雁突然撤力,不顾受到的巨大的反噬,承受了三分力量的倒灌,随着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五指如爪一手迅速穿透了贺星明的胸口。
她受伤不清,脸上犹带血痕,冷淡道,“不是说了,放开他吗。”她嫌恶地看向手心一堆揉碎的脏器,甩到墙角。
因为庄寒雁的主动罢手,她们得以分开,荣善宝急忙去接回陆江来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
凤冠摔落,数不清的珍珠玉石散了满地。
无数黑色的气从贺星明胸口的血洞争先恐后逃逸出来,被雁回强收回体内。
他似乎不在意自己的死亡,临死还盯着荣善宝,一身华丽繁复的婚服,衬得她容色倾城,周身还有缕缕金色灵力环绕,美的不似凡人。
“大小姐,你……”真是好看。
可惜,为何不能喜欢我呢?
不过不要紧,他的视线逐渐虚无,心想没事,总归陆江来也是死了的,谁也得不到。
随着贺星明的死亡,一颗珠子带着温润的光从贺星明的手心滚落。
那是——定元珠。
庄寒雁循声望去,眼睛逐渐睁大,“不……不……不要……”
荣善宝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也看到了那颗珠子。
这是陆江来含在口中的定元珠,若是没有了……
很快,她怀中的重量在变轻。
荣善宝低头看去,陆江来的身体逐渐透明,像是无数星光凝聚出来的幻影,时间到了,便会消散而去。
荣善宝一眨不眨望着空荡荡的手臂,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庄寒雁扑倒过来,却最终什么也没抓住,血色的泪珠不断滚落,“为什么总是这样……”她不知在质问谁,声声泣血。
荣善宝一动不动,保持着环抱陆江来的姿势,眼神飘忽,看着门口。
雁回呆呆站着,高兴不起来。对手机关算尽却是一场空,该高兴的,可她高兴不起来。
她害怕今日的她们就是来日的自己。
我找到天曜的时候,真的能复活他吗?
我会是下一个荣善宝,下一个庄寒雁吗?
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陆江来不是她正经待选的郎君,他是荣善宝从路边捡回来的奄奄一息的小马夫。
他那么的鲜活,和这里的郎君都不一样。
他长了一张天真纯善的脸,却不是真的不谙世事。
他算计图谋的时候眼神光格外漂亮,细碎的星河反复在眼睛里闪烁。
他生气的时候,也很漂亮,脸蛋会气红,像染了胭脂。
他还知道引诱人,看着自己的时候,一副眼含桃花人微醺,好似不胜酒力的样子。
祠堂外雨声雷声都停了,孤寂湿冷的漆黑中,似乎有人提着衣摆冲自己跑来,很高兴的样子。
“大小姐。”
柔顺的发尾随着他的动作高高扬起,腰带上只嵌了一块成色普通的玉,我明明有很多珍贵的宝玉。
“大小姐。”荣善宝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他越跑越近。
少年人未尝过情爱的滋味,还有一腔赤诚爱意,追着她要海誓山盟。
他像一朵带着火焰的小花落在她心上,也落在这座巨大的她准备埋葬一切的荣府。
那火焰般的花朵并不灼人,温暖而明亮,在她的心上蔓延。
于是,心如止水的荣善宝想,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被埋葬,我也可以自私一回,把他留下来陪我。
“大小姐”幻觉里,陆江来和从前一样,欢喜的跑到自己面前,行了一礼。
“大小姐,我要走了。”
别走。
你别走。
荣善宝伸出手去拽,可她的手穿过了陆江来的手心。
留下来……
荣府的祭坛上,神灵动了凡心,她不想无欲无求奉献一切后一个人被埋葬在这里。
留下来……陪我。
可是陆江来笑盈盈对她行完礼,道别后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背影在荣善宝眼中消失不见了。
她还没来得及发觉的时候,那火花却骤热叫人掐灭了,她回头追寻,却只看到余烬。
【群像丨主宁灯泡】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一发完)
※AU架空世界,请勿上升现实,请勿上升老师们本人,感谢感谢。
※私设杀戮直播是真的,六个人昏迷之后就直接被弄进了直播间。
白雾弥漫的空间里,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六个人没人能清楚地回忆起昨夜凌晨两点后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换了一身衣裳被绑在这儿的。
先醒来的人叫着其他人的名字,昏迷中的人接连醒来,先是慌乱于被绑缚的状态,紧跟着开始寻求自救的方法。
直到巴分糖发现地上掉落的剪刀。
可即使有剪刀,使用仍旧很难操作。
他们的手全被死死绑在了椅子后面。
最后巴分糖只能艰难地拿脚夹着剪刀,抬腿往柯安看椅子后面的手上递。
捆绑状态下剪刀格外难用,再加上眼睛...
※AU架空世界,请勿上升现实,请勿上升老师们本人,感谢感谢。
※私设杀戮直播是真的,六个人昏迷之后就直接被弄进了直播间。
白雾弥漫的空间里,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六个人没人能清楚地回忆起昨夜凌晨两点后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换了一身衣裳被绑在这儿的。
先醒来的人叫着其他人的名字,昏迷中的人接连醒来,先是慌乱于被绑缚的状态,紧跟着开始寻求自救的方法。
直到巴分糖发现地上掉落的剪刀。
可即使有剪刀,使用仍旧很难操作。
他们的手全被死死绑在了椅子后面。
最后巴分糖只能艰难地拿脚夹着剪刀,抬腿往柯安看椅子后面的手上递。
捆绑状态下剪刀格外难用,再加上眼睛看不到。
柯安看摸索着剪刀试着将绳子剪开,锋利的剪子刃在他手上刮出一条血口。
巴分糖就在柯安看后面,看得格外清楚,不由惊呼一声。
倒是柯安看,手伤了的明明是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知道怎么弄了,马上就能剪开了。”他手指勾动,剪子慢慢闭合,被塞入绳条中的剪子刃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剪开了其中的一根。
手腕绑缚的力道顿时一松,柯安看立马挣开双手的束缚,将身上和腿上的绳子也解开。
重获自由之后柯安看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把刚才站起来已经挪到自己身边的宁灯泡背后绳子剪了。
出于私心先帮了宁哥,柯安看又开始有点儿不好意思,立马回头去帮巴分糖和金汤勺。
柯安看动作太快,实际这个环境能见度不太好,两个女生甚至没看到。
金汤勺一直夸柯安看好果断好厉害,关心他要不要找点儿什么包扎一下伤口。
柯安看说着不急,又跟两个女生去帮白焊子赫尼巴解绳子。
解绳子要不了那么多人。
宁灯泡解开绳子后自觉探索起周围的环境。
等他转过一圈回来,大家都已经解开了禁锢,在讨论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来的宁灯泡面色难看,“大家,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我没找到门,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台电梯,是传送仓的电梯。”
柯安看环顾着周围环境,“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这儿是什么地方?”
白焊子还很佛系,“老板的那台电梯吗?那我们不是正好回去。”
宁灯泡摇头,“电梯门口的指示牌说这台电梯开往限量直播间。”
限量直播间大家都不陌生。
昨天二楼的主播都表示去过限量直播间的主播都会消失,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去处。
可如果他们不动,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几个人商量了半天都不知道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最终决定上电梯看看。
电梯启动,再次打开电梯门,映入眼帘的又是一个陌生而诡异的空间。
“暴力、窥私、造谣、贪婪、煽动......这五个门是什么意思。”
那五扇诡异的门第一时间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以至于隔了一会儿还是巴分糖先注意到不断滚动着消息的屏幕。
“这里又是直播!”
“你们看,屏幕上说这里是杀戮直播间。”
柯安看震惊,“杀戮?”
白焊子声音低沉,“怎么,这个工厂还杀人吗?”
宁灯泡心跳漏了一拍,昨天他们还在找杀人凶手,今天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杀戮直播间,总让他感觉很诡异,“还讲不讲法了,不能是真的杀人吧......”
赫尼巴啧了一声,脸色格外难看,“宁哥,别把人性想得太好。”
金汤勺闻言看向他,“赫尼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瞒着大家了。”
赫尼巴沉吟片刻,“这个杀戮直播间是真的,我昨天说过的,我在这个工厂里开过盘,做过庄家......这个直播,是真的会死人的。”
“而且每一期的关卡都不同,我没办法给我们目前的情况提供任何帮助。”赫尼巴显得格外焦躁不安。
宁灯泡按住激动声讨赫尼巴的金汤勺,“他虽然之前当过庄家,这次应该跟他没关系,不然他不会跟我们一起进来。”
“毕竟这里这么危险。”
“我们得合作......对,合作,努力离开这里。”
六个人的神情各有各的崩溃。
可直播间机械音的MC不给他们缓和情绪的机会,很快就锁定了榜一大哥,打开了死亡关卡的大门。
第一扇向打开的门是造谣。
没有后退的路,他们只能向前。
虽然赫尼巴说这里真的会杀人,但走在通道里,几个人还没有太真实的感觉,直到走进白瓷上满是干涸血液的狭小泳池间。
泳池间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腥臭味道。
像是什么东西就腐烂在下面的池水中。
绿色的池水透着诡异,而贴在对面墙壁上的规则有种经历过岁月的陈旧感。
这关的游戏并不难。
除了环境恶劣了一点。
成功拼出谣字的几个人甚至觉得他们很容易就可以通关回家了。
直到最后一个将宁灯泡托举上去,自己却还留在关卡中的柯安看。
向上的通道突然开始关闭,几个人的紧迫感顿时复苏。
可他们实在没有将柯安看从下面直接拔上来的力道。
再加上忙中出错,越是着急,宁灯泡赫尼巴和白焊子越难把力道使到一块儿去,未免柯安看直接被通道夹住,几个人只得暂时松手。
“不能把柯安看就这么留在下面。”宁灯泡眼底发红。
刚才他就该坚持先把弟弟送上来的。
赫尼巴语气沉重,“这个直播真的会死人的。”
机会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个没有感情的MC正在通报柯安看逃脱失败,即将被淹死。
宁灯泡神情发狠,“把通道踹开!”
“怎么,这个直播间要我们玩儿命,现在我们还要跟它讲礼貌吗?!”
其他几个人看向宁灯泡的目光都多少带了些惊讶。
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宁灯泡发怒的样子。
气势低靡的其他几个人也猛地醒悟过来。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按照这个直播间的规则行事。他们根本不想参与这个狗屁的杀戮直播!
白焊子第一个起身,“我来!”
“一起吧,互相扶着点儿,小心别掉下去。”宁灯泡一锤定音。
可惜他们一起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踹了好几脚,合金钢板除了震颤,没有坏掉的意思。
“看来直播间没留给我们钻空的机会。”赫尼巴身上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死感。
他是知道的最多的,不忍心戳破宁灯泡大家一起逃离这里的幻想。
就算五关全部通过又怎么样呢。
这个杀人直播最后不会放跑任何一个主播,不然谭大胆早就进去喝茶了。
力气耗竭的宁灯泡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
“也许其他关卡里能找到救柯安看的东西。”
“我们的速度得快点儿。”
即将被淹死,水的上涨需要时间,他们必须得快点儿。
除了赫尼巴,所有人都怀揣着大家都能活下去的希望。
更何况刚才柯安看是为了大家才留到最后的。
几个人瞬间行动起来,赫尼巴看着满面焦急的巴分糖,也跟着起身加入队伍。
就算生命只剩下最后这点儿时间了,他也想好好陪着巴分糖,保护她到最后一刻。
屋门推开,五个人直接进入了第二个关卡。
房门在身后锁死。
又是没有回头路的房间。
这个空间很大,大到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个大平层有很多的隔间掩体,到处是堆积成小山的纸箱和铁桶。
暴力追捕。
游戏规则看起来格外凶险。
当那些手拿电锯身着血衣的追捕者出现时,近千平米的追逐战场上开始透着淡淡的死气。
几个找掩体躲起来的人,看见这些追捕者的第一反应就是腿软。
被他们追上了,还能活?
宁灯泡盯着远处的头套男,眼睛却莫名的亮。
“电锯,要是有电锯,就能把上一个关卡的通道口锯开了。”
巴分糖小声附和,“不光能开门,如果我们真的直接去找道具,被他们追上会毫无还手之力。”
赫尼巴一撸袖子,“抢他们电锯!”
这个直播间本身就想让他们所有人死,他们还讲什么人性道德!
五个人基本都这个想法。
黑暗中低声商量好计划之后,赫尼巴再三强调,“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无论如何不能心软留手,能杀了他们最好。”
“这里的追缉者手上都不知道沾过多少人命了,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这很难。
尤其对宁灯泡这种昨天还在当推探努力缉凶的人来说格外的难。
可想到泳池里生死未卜的柯安看,他心底又满是怒火和狠劲儿。
“明白!”
无论如何,柯安看不能死。
他欠柯安看一条命!
几个人选定了一个比较靠近他们且落单的追缉者悄悄摸过去。
靠近的同时两个女生用力将手中的纸箱朝对方脑袋砸了过去。
金汤勺和巴分糖从来没那么准过,纸箱先后拍在追缉者面罩上。
宁灯泡举着铁桶迎着对方的电锯大吼着直接扑了上去。
追缉者打开电锯斜切,电锯暂时陷在铁桶里,宁灯泡手臂被震得发麻仍旧死死抱着铁桶。
追缉者身后,赫尼巴猛地扑上去,手臂死死勒住追缉者脖子。
听见响动的另一个追缉者狂奔着赶到救援,又被两个女生两箱子砸住。
早就躲在附近的白焊子见距离差不多,直接扑到那个追缉者身后,像赫尼巴那样死死勒住对方脖子。
但他前面没有铁桶限制追缉者的电锯,比赫尼巴危险的多。
幸而这会儿功夫赫尼巴已经拿着电锯及时赶到,轰鸣的机器直接切割开鲜活的人体,鲜血飙飞,首当其冲的赫尼巴和白焊子直接被喷了满身满脸。
赶过来的宁灯泡也被溅上不少。
可这会儿他没有恐惧和恶心,甚至对死人也毫不在意,眼里只有对方手上的电锯。
“按之前商量的,你们去抓活口问出路,我去救柯安看。”
巴分糖小声,“你一个人可以吗?”
宁灯泡染了血的脸朝她一笑,笑容格外温柔,“这次我豁出命也要把他拽上来。”
赫尼巴翻白眼,攻守易位,此刻心情竟出奇的轻快,好像感觉......兴许不用死了,“说得好像你上次没豁出命拉似的。”
宁灯泡听见了赫尼巴的调侃却没回应。
他得快点儿回去,早赶回去一点儿就越早能救到柯安看。
宁灯泡锯开了返回上一关卡的大门,锯开了向下的通道。
铁皮咚地一声掉入水中。
宁灯泡绝望地看着已经马上上涨到通道口的水面,撑地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柯安看,柯安看?你还在里面吗?”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刚准备下水,水下突然探出一个带笑的脑袋。
柯安看手臂一撑,就借着水的浮力坐到了上面。
“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找我的!”
“刚我听见有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就游到通道这里看看......你还记得么?游泳池另一边比这边高,我都没怎么憋气。”
“不过还好我水性不错,下面水是挺深......”
柯安看絮絮叨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灯泡狠狠地,用力地抱进了怀里。
傻弟弟顿时有种美梦成真的幸福感。
一直偷偷喜欢的人主动拥抱了自己。
他悄悄抬手,回抱住宁灯泡。
柯安看不知道,宁灯泡还落了泪,泪水寂静无声地混在柯安看湿漉漉的背上。
【宁好中心向】4
★★开推2宁好人设,ooc预警
★★内含巴宁 赫宁 白宁 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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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之神综艺录制现场,很多工作人员都在悄咪咪的关注着远处氛围不太对的三人。
当红偶像歌手柯务酷和另一位身居幕后的音乐制作人白洋作,以及,前段时间因为爆料上了短暂热搜的三推影帝宁好。
柯务酷握着宁好的右手,脸上的笑容就像一个迷弟见到了偶像那样灿烂,起码在场的工作人员们没有人发现那灿烂笑容下隐藏的对眼前人的别样心思。
而宁好的左手则是被笑眯眯的白洋作这位神秘的音乐制作人给紧紧攥着了。
“宁影帝和白制作人关系这么好吗?”跟白洋作有过接触的摄...
★★开推2宁好人设,ooc预警
★★内含巴宁 赫宁 白宁 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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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之神综艺录制现场,很多工作人员都在悄咪咪的关注着远处氛围不太对的三人。
当红偶像歌手柯务酷和另一位身居幕后的音乐制作人白洋作,以及,前段时间因为爆料上了短暂热搜的三推影帝宁好。
柯务酷握着宁好的右手,脸上的笑容就像一个迷弟见到了偶像那样灿烂,起码在场的工作人员们没有人发现那灿烂笑容下隐藏的对眼前人的别样心思。
而宁好的左手则是被笑眯眯的白洋作这位神秘的音乐制作人给紧紧攥着了。
“宁影帝和白制作人关系这么好吗?”跟白洋作有过接触的摄像师问了问他旁边的化妆师,
“我之前给宁影帝化妆的时候没听说他认识白制作人啊”化妆师有些懵懵的回答旁边好友的问题。
所以在大家眼中白洋作和宁好是不认识的,第一次见面,白洋作对宁好的态度实在是刷新了别人对他的认知。
毕竟和白洋作有过接触的工作人员是深深体会过对方那不怒自威的严肃脸的。
作为一个音乐制作人,白洋作在圈内出名的不仅是他那出人的才华,还有他面对除了音乐之外的事和人的严肃甚至古板的性格。
这还是工作人员第一次见到白洋作对人态度这么友好,往常威严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话说,柯道乐就算了,他是宁影帝的迷弟大家都知道,但是白制作人这手还抓着不放是什么意思?”副导演看了看宁好的左边又看了看宁好的右边,摸不着头脑的想到。
被围观的三人像是终于意识到氛围的奇怪,主要是拉着宁好的手的那两位意识到了奇怪,放下了宁好的手。
“宁哥,真的很高兴能在这个节目遇到你。”柯道乐眼睛亮亮的看向宁好,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摇的特别欢快。
“我也挺高兴的”
假的,柯道乐明明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烦,他知道宁好不想在外人面前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可是,柯道乐真的特别特别想见宁好,尤其是那个神秘的前男友还被爆料出来之后,他甚至想去问宁好那是谁,可他知道如果真的去问,宁好不仅不会告诉他,还会更讨厌他。
所以他想了个迂回的办法,那就是邀请宁好和他参加同一个节目,这样他不仅能见到宁好,宁好也不会对他那么抵触。
只是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白洋作,这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往年从不参加综艺节目这次竟然参加了,还一来就握着他宁哥的手不放,搞得好像他很喜欢宁好一样。
作为歌手柯道乐是听过对方的大名的,甚至也可以称对方一句前辈,不过他们却没有任何合作的经历。
这让柯道乐对他的印象也只仅限于自己经纪人来时叮嘱的“脾气古板严肃,不要和他开玩笑”上,结果刚一见面,柯道乐还没来得及和宁好叙叙旧,这人也凑过来了,还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觉得被抢了注意力的柯道乐在笑的时候其实牙都要咬碎了,他最讨厌吸引宁好注意力的人了。
当初在大学的时候他没少偷偷去解决向宁好表白的人,那些追求者或多或少都收到了柯道乐的警告甚至威胁。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宁好对外友善温和却很少收到追求者的告白,在那些人开始行动之前就被柯道乐给半路拦截了。
对付那些尚在学校这个象牙塔中的学生轻而易举,可当他们毕业,各自都有各自的发展和成就以后,柯道乐再想那样做,就得好好想一想自己和对方的实力了。
白洋作就是他目前没有办法轻易的警告的那一类,对方和他和宁好都是一个大学里出来的,但是白洋作比他们高两级,他们大二的时候对方已经毕业了,而且白洋作是音乐世家出来的,从入学就开始创作音乐了。
早早成名并且又有家庭支持,这样的竞争对手,算是柯道乐守着宁好这几年遇到的最有压力的竞争对手了。
不,还有一个,那就是和柯道乐同级的赫顶红,对方毕业之后也是成为了一个演员,听说赫顶红和国际导演赫导是亲戚。
想起了和自己更加相似的赫顶红,柯道乐烦躁的扯了扯衣服,他在宁好面前就是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而赫顶红因为之前和宁好合作过的原因在宁好面前也是一副乖巧的样子,但是比柯道乐又活泼点。
两个风格相似的总会被人拿出来比较,柯道乐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有宁好粉丝分析他和赫顶红谁更好,谁更喜欢宁好,谁更适合宁好了。
结果大多是赫顶红获得了更多的支持,因为粉丝觉得他们两个的性格差不多,但是赫顶红在宁好面前更放的开,而柯道乐总像在顾虑着什么,虽然也有人说可能是迷弟对于偶像的崇拜。
但是还是更加活泼开朗的赫顶红更受欢迎点,每次看到这样评价的柯道乐都有一种无奈,他不是不想放肆一点,但是宁好之前的表现,明显是不喜欢他那样接近自己。
所以柯道乐只能收起自己的心思,好好的当他的“迷弟”。
视角转为推理之神的录制现场,随着柯道乐向宁好打招呼,在一旁的白洋作也很友善的朝宁好笑了笑。
他算前辈,如果主动打招呼,总有一些人会说宁好不尊重前辈,他是来见宁好的,不是给对方带来麻烦的。
“白学长,好久不见。”宁好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直接点燃了一旁偷听的工作人员。
“宁影帝竟然和白制作认识?!!”
“嗯,确实好久不见,说起来从我毕业之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笑眯眯的白洋作好似说的家常话一样,但宁好却听出了对方话里隐藏的埋怨。
不过,宁好有点疑惑,当初明明是对方甩的自己,怎么反而有种自己辜负了对方的感觉?
……
节目组导演看到这三人认识,眼睛笑得已经快看不见了,这都是爆点啊,谁能想到久居幕后的白洋作会和热搜刚过的宁好是熟人呢。
感觉已经看到节目大爆的导演乐呵呵的介绍了一下节目的内容。
推理之神是以白洋作,宁好,柯道乐三个人为常驻嘉宾,每期请三位飞行嘉宾,每期选择一个剧本杀的内容,将其实景化进行推理的大型沉浸式剧本杀。
需要强调的是,既然是推理节目,那么他们节目选择的剧本全部都是推理类的,无欢乐情感这类的本。
而且,所有人都需要扮演剧本中的角色,并遵守设定中的规则。
每期都会有凶手,凶手逃脱成功凶手积一分,凶手逃脱失败,投票正确的积一分。
了解了节目内容和规则的三人就离开了,因为导演说为了增加神秘感,他们第一期的飞行嘉宾暂时不公开。
已经录完先导片的三人留在这里也没事做,就各忙各的去了。
只是,临走之前,白洋作以告别的名义抱了抱宁好,在别人的看不到的角度,白洋作靠近宁好的耳边说,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小宁”
宁好面色正常的点了点头,像是回应白洋作的告别一样。
一旁的柯道乐也是借着这个名义抱了抱宁好。
见他们三个自动的cue流程,节目组也是认真的记录下这一幕,准备放在先导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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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流程和内容规则都是我编的
★★你觉得眼熟,那可能你和我一样爱玩剧本杀(。ˇε ˇ。)
【all宁慢走】7
事实上,人的贪婪欲望本就是无穷无尽的,在浅尝到甜头之后,他们更加想要同宁慢走得到更深入的相处。
巴比开始以担忧新开娃娃馆会再次发生意外的理由频繁邀请宁慢走来店里做客,美其名曰检查不对劲的人,实际上却每次都以天色太晚而劝宁慢走留宿,娃娃馆因此有了一间独属于宁慢走的房间。
白噪音则是利用自己机器人庞大的知识库几次三番的打开宁慢走家门的密码,堂而皇之的坐在沙发上等待房屋主人的归来,好脾气的宁慢走一度想要生气,结果在某天晚上回来吃到了白噪音做的饭,心照不宣的留下了这位“田螺公子”。
柯学家和柯学生商议了一下,选择让柯学生来与宁慢走相处,早就觉得柯学生是个热情开朗的弟弟的宁慢走提议柯学生可...
事实上,人的贪婪欲望本就是无穷无尽的,在浅尝到甜头之后,他们更加想要同宁慢走得到更深入的相处。
巴比开始以担忧新开娃娃馆会再次发生意外的理由频繁邀请宁慢走来店里做客,美其名曰检查不对劲的人,实际上却每次都以天色太晚而劝宁慢走留宿,娃娃馆因此有了一间独属于宁慢走的房间。
白噪音则是利用自己机器人庞大的知识库几次三番的打开宁慢走家门的密码,堂而皇之的坐在沙发上等待房屋主人的归来,好脾气的宁慢走一度想要生气,结果在某天晚上回来吃到了白噪音做的饭,心照不宣的留下了这位“田螺公子”。
柯学家和柯学生商议了一下,选择让柯学生来与宁慢走相处,早就觉得柯学生是个热情开朗的弟弟的宁慢走提议柯学生可以来推局给自己当助手,柯学生果断辞掉了柯学家原来的工作,选择去推局与他亲爱的宁哥朝夕相处。
赫礼看了看三人的做法,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办法能与宁慢走有什么接触,于是他灵机一动,报案以受害人的身份,与宁慢走有了接触的机会,之后更是在他“积极配合”下,宁慢走带领推员们一举端了一个灰色网站团队。宁慢走对赫礼很是关心与感谢,两人的关系有了进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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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暂时就写到这里啦,我想写别的老大的中心向小短篇了,以后有灵感会回来继续写的。
下一篇想在宁好和刘下来中选一个,大家给给意见,么么么!
留下了他的心
*大概是留下了谁的心的后续
*无CP向,唯有团宠刘下来
不是矫情也不是想说要自谦什么的,但这下篇我的确写得很不顺,也不是特别满意......只是因为坑都开了必须给个交代,所以才发出来。
如果你是一个对文字很讲究的人,那我建议看前篇就好了,这篇可看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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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中,小何把侦探帽摘下了捏在手里,听医生一字一句地陈述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他的心飘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他想起推理团的大家第一天入住时的场景,想起那个瘦瘦高高,带着冷漠气息,可笑起来时两只眼睛都弯成了月亮的男人。
曾经有一次,公寓无预警地停电了,那天宋漂亮跟男朋友在外头约会,白三碗还在面店里收...
*大概是留下了谁的心的后续
*无CP向,唯有团宠刘下来
不是矫情也不是想说要自谦什么的,但这下篇我的确写得很不顺,也不是特别满意......只是因为坑都开了必须给个交代,所以才发出来。
如果你是一个对文字很讲究的人,那我建议看前篇就好了,这篇可看可不看。
----
医务室中,小何把侦探帽摘下了捏在手里,听医生一字一句地陈述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他的心飘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他想起推理团的大家第一天入住时的场景,想起那个瘦瘦高高,带着冷漠气息,可笑起来时两只眼睛都弯成了月亮的男人。
曾经有一次,公寓无预警地停电了,那天宋漂亮跟男朋友在外头约会,白三碗还在面店里收十,柯务酷去兼差了,郭包佑和周可可也都不在公寓。当时手边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小何以为自己得一个人在漆黑的杂物间里度过一晚,但他没想到的是平时最怕黑又最胆小的刘下来会从401摸着墙发着抖下到地下二楼来找他,给他送手电筒。小何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刘下来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关心他的声音也挟着藏不住的颤抖。
当时小何问了他,明明他那么害怕,为什么还要特地跑下楼来找并不是特别怕黑的自己。而刘下来的回答很简单,他说他自己怕黑,所以也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一个人待在黑暗里——即使对方一点都不怕黑也一样。
小何本来只当他在开玩笑,调侃的话到了嘴边,却在看见对方眼中的真诚时被生生咽了回去。那个时候,他们才认识了十来天。
这该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呢?小何心想。他是一个侦探,善于观察任何蛛丝马迹,可对于眼前害怕得紧紧扒住自己手臂,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的人,他只能看见他的单纯、善良和温柔。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诊断说了他没有心。
一个空落落的壳子,足够大,可太过空洞。里面只装了几个人:刘下郝,房小美,还有十一号公寓的朋友们。医生说他的脑部结构没有问题,对谈的过程中也看得出他的本性并不坏,然而在一些道德层面上,他心中恶与善的边界太过模糊。
医生把诊断书递给小何,后者快速扫了一眼方才就已听过的诊断结果后,眼眶发酸,抓起单子慢慢推门走出了诊间。
宋漂亮和白三碗吵了一架。
宋漂亮不肯相信刘下来真的说了那种冷血的话,而白三碗在她不死心地确认了第四遍时,一直压抑着无处宣洩的怒火终于爆发。
“你要真不相信,就等人醒了自己去问他啊!”
无力的低吼回盪在医务室外的长廊,这一吼,像把所有人的心神都拉了回来。
“抱歉。”白三碗干巴巴地说。
宋漂亮拍了拍他的手背,告诉他不要在意。
也就在这时,皮鞋扣在磁砖上的声音朝他们一步步接近,小何手里抓着一张纸和一本笔记本朝他们走来。
“你们知道刘下来今年几岁了吗?”
问题来的突然,宋漂亮愣了一下后才悠悠开口:“25,还是26?反正他是我们之中年龄第二小的。”
小何没有接话,只是把诊断书塞进她的手里。
其他人迈着疲惫的脚步凑上前,看见纸张最底部的一行字时,他们眼中的困倦转成了茫然和不知所措。
刘下来的内心年龄,只有十来岁。
没等还停留在震惊中的白三碗他们有所反应,小何翻开了自己在刘下来昏迷时从他的推理包中翻出的笔记本。
“白哥,你怪不了他......没有人可以怪他。”小何抬起一直垂着的头,对上了白三碗的眼睛。直到这时白三碗才发现,对方的眼里早已盛满了泪水。
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下,小何颤抖着缓缓读出了第一页的前几行字。
刘下来。
我的名字叫刘下来。我被曹家囚禁了十多年,现在我终于重获了自由。
今天开始,我想当一个好人。
‘和别人交朋友时要保持笑容,注意礼貌。’
‘不可以随便说谎。’
‘伤害他人会被法律惩罚。’
‘抽血过量是对身体有害的。’
‘交朋友一定要真心。’
‘白三碗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在他面前要尽量避免提到这件事。’
‘小美获救后搬离了公寓展开新生活,过得很好。不可以再去打扰她。’
‘郭包佑喜欢写小说,可以多多鼓励他。’
‘柯务酷的哥哥去世了,要多花点时间陪伴他。’ 柯务酷三个字的旁边被拉出了一个箭头,加上了柯五苦的名字。
‘周可可很愧疚自己介绍蔡大姐去出洋巷。最近要多去找他玩帮他转移情绪。’
‘宋漂亮对于自己的人生很焦虑。应该多多安慰她。’
密密麻麻又被梳理得条理清晰的文字塞满了笔记本,里头被写得几乎没有了空位。从最一开始的对正常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到后来与他们每个人相处时要特别注意的事情,纸上的笔迹排列得整整齐齐,彷彿能看见当事人一笔一划写下这些字句时脸上真挚又认真的表情。
最后,在笔记本末页的小角落里,小小的文字挤成了一串话,那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最真诚的心意。
‘每天都好开心,希望能一直这样和大家生活下去——七月二十八日。’
小何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读完整本日记的。虽然稍早已快速浏览了一遍,但朴实天真的文字下所隐含着的残酷事实,依旧如刀刃般无情地剜着他的心,他们在场所有人的心。
郭包佑和柯五苦一左一右拉住了从小何读出第一行字后就发了狂般要奔回703找曹阳光和曹爸爸的白三碗;宋漂亮和周可可的脸上早已淌满了泪水。
他们早该想到的。为什么进到曹家后刘下来整个人都心不在焉?为什么平时总是温柔地对着其他人弯起眼睛微笑的人,会突然说出那种冷血无情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带回那个狠狠伤害了他的地狱?
懊悔。
像海啸般袭来,仅一次就湿透了他们的心。
小何说他派人调查了刘下来去过的医美诊所,而当中查到的纪录显示,刘下来并不是去整容,而是去除掉了双臂上针管一次又一次插入体内所留下的疤痕。
刘下来没有整容,所以在最一开始侦侦的事件,曹阳光就认出了他。这段期间曹家又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不向他们求救呢?
一连串的问题挟着悔恨接连袭来,哽在他们的心口,让他们难以呼吸。
推开病房的门后,看见的只有一张空空如也的病床。宋漂亮还来不及开口询问,郭包佑已经伸出食指抵在唇前,用眼神示意他们看向床底。
低低的啜泣声从床底传来,夹杂着颤抖和哀鸣。
几人轻手轻脚地蹲下身,好看清那个蜷在床底下瑟瑟发抖的人。他裹紧了身上的薄被,攒着被角的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缩成一团,全身不自然地发着抖。
“刘下来,是我们。”
熟悉的声音并没有给床底的人带来一分一毫的安全感,他猛地瑟缩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团得更小,往床底的更隐密处躲去。
这样的情景让几人的眼眶又一次发酸。当时刘下来被白三碗撞到墙上时,是他们用冰冷而带着浓厚斥责意味的眼神审视着他,刺痛了他本就支离破碎的心。
小孩子的心善良,敏感,而又脆弱,被最信任的人狠狠伤了一次后,要花多少的心力才能修补?
白三碗他们知道,现在的自己大概只会让刘下来感到恐惧,所以最后还是由当时唯一不在现场的宋漂亮轻声开了口:
“刘下来......你先出来好吗?大家都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床底下的人迟迟没有出声,就在几人的心又慢慢沉下去时,才听见了沙哑的回应从底下传来。
那是一个光是听到,就会觉得很悲伤的嗓音。
哭得嘶哑的嗓子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委屈的,难过的,还有各种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连同小孩子最稚嫩最不安的心包裹成一句话,被小心翼翼地诉说出来。
“为...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错...错的人是我......我是个坏人......”
话一出口,几人都怔在了原地。
他们想过刘下来开口后会说些什么,本以为不外乎就是问他们为什么责怪自己、难过地控诉他们、或者生气地闹脾气。千百种的设想,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自责,委屈,又不安的语气——尽管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他的错。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的内心的的确确是个孩子,一个拥有一颗破碎不堪的,却又最单纯最温暖的心的孩子。
“不是你的错,刘下来。不是你的错。你是个好人,永远是我们的朋友。”郭包佑颤抖地重复着这句话,张嘴时他尝到了某种微咸的液体,才意识到不知何时他的脸上已淌满了泪水。
他们看不见床下人微微睁大的眼睛,只能凭着对方加剧的抽泣声知道他听见了他们的话。
他们和刘下来说了很多次的对不起,但床底下始终没再传来任何回应的声音。刘下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听见了他们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道歉和安慰,但每当想起那时候四人冰冷而疏离地看向他的眼神,他就止不住地颤抖,全身发冷。
他自始至终都不曾怪过他的朋友们,他只是害怕,怕自己被讨厌,怕自己被抛弃,怕自己又一次被留在那片冰冷无光的黑暗里。刘下来讨厌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
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支离破碎的心,被他的朋友们无心地打破了一个洞。这段期间努力积攒起来的安全感如泡沫一般,从里往外缓缓流失,一点点地抽离,他感觉自己彷彿又回到了最初那个一无所有的刘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抽泣的声音没有再传来,取而代之的是小猫般浅浅的呼吸声,几人这才意识到床底下的人又睡了过去。
白三碗朝他们比了个手势,转身把半个身子都探入床底,伸出手使劲地够着,轻轻揽住了刘下来的腰小心翼翼地将人往外带,直到两只手都能碰到他后,才伸出另一手护着他的头,把裹着棉被蜷成一团的人从床底拉了出来。
眼圈,鼻尖,耳朵,脸。为数不多露在外头的地方哪哪都泛着红,像只小猫或者小兔子,不安地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推理团就这样围着地上熟睡的人,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和他保持着一点点的距离,生怕惊扰了他。
刘下来的睡相很乖巧。平时微微下垂着的狗狗眼阖了起来,眼睑的痣在泪痕和通红的眼圈衬托下增添了一种破碎的美感。鼻子里发出微小的呼噜声,小小的心型嘴一张一阖的,嘟哝着什么让人听不清的话。
——真的是个小孩子啊。
他们想。
或许是离开了熟悉的阴暗处,病房里太过刺眼的灯光让刘下来难以适应,没过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清围着自己的一圈人后,他眼中又出现了那种不安和恐慌,挣扎着就要再往床底钻去。
大概是早就预料到了刘下来的反应,白三碗快他一步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收紧了双臂,不给予一丝脱逃的机会。
“别怕,别怕,我们来救你了。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们都在,一直都在。”
白三碗轻声地说着,手也一下一下地拍着刘下来的背。刘下来身上的棉被已在方才那番挣扎中滑落,此刻白三碗的手掌就贴在他薄薄的背上,手心的温度稳稳地、充满力量地传入他的身体,滋润了他贫瘠而空落的心。
宋漂亮伸出一只手附上他的脸,温柔地用拇指蹭去挂在他睫毛上宝石般的泪珠。也许是过去十几年的生活早已让他习惯了隐忍,他没有反抗宋漂亮的动作,只是下意识乖巧地闭上了眼,任由对方的手滑过自己最脆弱的眼睛。
郭包佑揉了揉刘下来的脑袋,毛茸茸的触感,还有钻入他们鼻尖的淡淡洗发水香味,像小动物的毛发,可爱又令人心生疼惜。周可可和柯五苦不停说着安慰的话语,哄小孩般的语气,裹着藏不住的柔情。
刘下来像被泡入酿满了温柔与爱的酒中,脑袋晕乎乎的,身体被暖流一股股淹没,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包裹了他,引着他的思绪回到二十年前。那个时候,似乎也曾有人像这样爱着他。
他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病房里的灯光仍旧刺得他下意识地瞇了瞇眼。几人进到病房以来,刘下来第一次抬起了头,对上他们的眼睛。而在那个瞬间,白三碗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那是一双美丽的,玻璃弹珠般的眼睛。盈满了泪水,在红润的眼眶里打转,像一颗悲伤的泡泡,翻滚着,挣扎着,随时都可能破灭。
星星。
这是宋漂亮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双眸时,在心中默默给出的评价。
刘下来的眼中像盛满了星星,干净,透彻,没有一丝杂质。天上无处可归的星星彷彿都寻到了自己的归宿,乘着银河的流,辗转着汇入他的眼底。
刘下来就睁着这样的一双眼睛看他们,他缓缓张开了口,心型的薄唇上下动了动,最后还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但他的朋友们都读懂了他未说出口的话,那是他最无力也最温柔的控诉。
‘为...什么......现在才来.....’
悲伤的泡泡终究是破了。破了,然后悲伤汩汩流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与早就哭得一塌糊涂的宋漂亮、周可可和郭包佑不同,白三碗和柯五苦原本倔强地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此刻才终于落了下来。
“不要走...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了......我、我已经在改了,我会努力当个好人......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委屈与不安溃了堤,挟着悲伤和痛苦的记忆倾泻而出。刘下来抬起手揽住了白三碗的脖子,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道歉的话,像个走失的孩子,终于寻回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再也不愿松手。
刘下来哭了很久,也说了很多他以前在曹家时的经历,大多数时候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但当中的内容已经让在场的他们泪流满面。
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但对他们来说这大概都是段漫长的时间。直到怀里的刘下来不再颤抖,他们一直吊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后来,小静在妥善的治疗与照顾下慢慢恢复,曹阳光和曹爸爸也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
宋漂亮没收了刘下来的笔记本。她告诉刘下来他已经不再需要这种东西了,因为他们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一点一点地教他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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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很多上篇铺陈的东西,还有一开始写这篇文时写表达的东西没能好好写出来5555 如果之后有想法,大概会再以这背景写点延伸故事。吧。
感谢观看!
【all宁远舟】琼枝高楼(五)
※all舟 / 无女主 / 团宠向 / 六道堂小分队全员存活预警
※明天停更一次,周五再更
※看热度出后续
06.
零星碎琼自黛青天穹辗转着飘零纷飞时,钱昭正巧步出宁远舟的卧房,没甚防备地当即便被混着冰霜的冷硬夜风给扑了满脸,带出了两声呛咳。
“咳咳……”
“你没事吧?”
“没事。”
钱昭皱着眉清清嗓,望着外头呼啸而过的鹤鹤风声,面色稍显不豫。
孙朗跟在他身后,倒是阴差阳错地躲去了这阵冷风。关切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他又仰头顺着回廊往红杉小楼外瞧,颇有几分忧愁......
※all舟 / 无女主 / 团宠向 / 六道堂小分队全员存活预警
※明天停更一次,周五再更
※看热度出后续
06.
零星碎琼自黛青天穹辗转着飘零纷飞时,钱昭正巧步出宁远舟的卧房,没甚防备地当即便被混着冰霜的冷硬夜风给扑了满脸,带出了两声呛咳。
“咳咳……”
“你没事吧?”
“没事。”
钱昭皱着眉清清嗓,望着外头呼啸而过的鹤鹤风声,面色稍显不豫。
孙朗跟在他身后,倒是阴差阳错地躲去了这阵冷风。关切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他又仰头顺着回廊往红杉小楼外瞧,颇有几分忧愁地感叹道:“今冬可真冷啊。”
从年前于合县大战中伤重后,宁远舟便一直气虚贫血,畏寒畏凉。立秋一到,于十三便不顾这人的逞强在卧房里烧起了炭盆,钱昭亦是鼓捣着将小楼的灶墙灶榻都烧了起来,将卧房内外两间烧得暖融如盛春日。
自顶层温暖如春的卧房中步出,便更显外头冷风肆虐,寒凉如冰窖。饶是身体强健如孙朗,也被这温差给激的打了个哆嗦,一连跺了几下脚才好受些。
因着孙朗这句有口无心的抱怨,钱昭凝眉思忖一会儿,于琼枝阁前的庭院中拦住了孙朗:“羊我替你喂,你去帮我熬药,还是前日说的那十二个字,配好的药就在炉子旁边,你一眼就能瞧见。”
“啊?为什么?”孙朗疑惑地挠挠脖子。
钱昭推着他往外走,“今夜阴冷,老宁腰腹间的旧伤还没好透。我去捣药浸些药布,有备无患。”
“噢,那行。”
事关宁远舟,孙朗自然事无不应,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小跑着往厨灶间去熬药时,嘴里还念叨着那十二字口诀,惹得素来冷面待之的钱昭都忍不住轻摇着头勾唇浅笑。
“十三哥,喝水。”
眼瞧着于十三长舒一口气松开了宁头儿的脉,元禄吊了一天的心终于缓缓落回实处,嘿嘿一笑后便连忙地将手中杯盏递了过去。
“嗯。”
宁远舟脉象再度平缓稳定下来,于十三也多了几分笑模样,仰头将水喝净后揉了揉少年的头,托腮笑言:“越来越懂事儿了啊元小禄。”转头觑了一眼仍轻蹙眉心昏沉睡去的人,他又探身过去凑在元禄耳畔,掩唇低声补充道:“比老宁还懂事儿。”
“那当然啦,”元禄挪着小杌子再度坐回了榻边,笑嘻嘻地捧着脸,“不过啊,这话可不敢让头儿听见。”
“让他听见怎么了?”于十三轻哼一声,仿佛刚才那小心翼翼着生怕榻上人听去这话的模样不是自己般,冲着关的严严实实的窗子努嘴道:“知道自己受不得凉还非要开窗透气。老钱也是的,被他三言两语就给蛊惑了,说开窗就开窗。”
元禄唇角抿着坏笑:“那要是换成十三哥,听了那些话,你会给头儿开窗吗?”
“……”
于十三眉梢微颤着,设身处地地回想了一遭。本想硬气地骗一骗小孩儿说着自己不会,可迎着少年赤诚清澈的眸光,也只能摇头叹笑着道:“定然……也是会。”
元禄也紧跟着点点头:“我也会的。”
“没问你。”于十三含笑瞪了少年一眼,“你对他向来心软,甚至都用不着那晚的三言两语,只要老宁可怜巴巴地瞧你一眼,你就定然受不了了。和孙朗一个德行,一点儿骨气没有!”
“嘿嘿……”元小禄缩着脖子卖乖一笑。
两人虽围坐在床榻边儿上逗趣闲话,但却也时刻挂心着高热退去仍在昏睡的宁远舟,几乎是同时觉察到榻上人的不对劲——原本平稳悠长的吐纳忽得染上了几分粗重,眉心轻蹙的力道也似有加重的模样。
“老宁?”于十三初时还以为他是挣扎着想醒,便学着钱昭的模样探身上前替他揉按鬓角,嗓音温温:“正巧老钱去熬药了,你这会儿醒了正好把药喝了。”
可宁远舟长睫仍旧稳稳地落着不似翩跹振翅,只呼吸更加粗重了几分,紧抿的唇瓣中似是压下了几声痛呼,但奈何他体虚气弱,教人听不太清。
“不对!”于十三再度探上他的脉,登时变了脸色,急声唤元禄:“快,去把老钱喊回来!”
“好!”
元禄应声就要往外冲,正巧在门口与端着药布和汤碗的孙朗撞了个正着。若不是孙朗到如今也未曾废弃武艺,底盘稳重扎实,怕是这好容易熬好的药就要洒个干净。
“呀,元禄!小心!小心!”孙朗慌慌张张地抱住了木盘,“哎呦我天,你今天怎么毛毛躁躁的!这药烫着你怎么办?”
“朗哥!”元禄急的眼圈都红了,“钱大哥呢?宁头儿、宁头儿他——”
“怎么回事?!”
落后一步的钱昭闻言脸色一变,三两步冲进卧房,连嘱咐剩下两个将门扉阖严实些都忘了,径直冲到屏风后的灶榻处,急声问于十三:“老宁怎么了?”
这厢的于十三在最终的惊惶过后倒是终于察觉到了缘由。他将压在宁远舟身上的锦被撩开一角,一手用力攥着这人的手肘,一手按住他的肩头,将疼出满额细汗的人牵制着,不许他折磨自己也不许他翻身蒙脸。
闻言,于十三侧头瞧向钱昭,眉目间尽显焦急:“我估摸着是他腰腹间的旧伤犯了疼得厉害。他现在昏沉着什么都不知,就知道一个劲儿地死命往下压!可、可他丹田处的毁损还没大好,这怎么行!老钱你快想想法子!”
“今夜冷风大,我刚才便料到了。”
钱昭攥拳稳了稳心神,往后一扬手:“孙朗,药布拿过来!元禄,你去烧水灌几个汤婆子来,要快!”
“好!”元禄蹬蹬蹬地跑出去。
他自己则三两下解开宁远舟素白的里衣,将腰腹间数个骇人连绵的疤痕曝露出来。于十三终究还是有些瞧不得这旧痕,心头不住揪痛便惹得手上力道便虚浮了些,差点儿让宁远舟的腕骨逃了出去。
钱昭连忙分手出来按住宁远舟的肩胛,蹙眉瞪他:“攥好!”
于十三眨眨眸子将泪意逼回,语中哽咽却一时难以彻消:“……知道。”
瞧他这副模样,钱昭也不忍心再说些什么,只得埋头继续做事。他沿用旧法,将药草汁浸过的药布在烛火下烘烤了片刻,便借着孙朗抬扶的力道,于宁远舟纤瘦单薄却满目疮痍的腰身上仔细地围了数圈。
元禄的汤婆子一时之间无法备好,钱昭便将锦被草草地扯回来搭在宁远舟身上,双手却留在了被中,隔着药布动作轻柔地替他一圈圈儿捋揉着这些瘢痕旧印。
虽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好歹能让人好受些,不至于如此难过。
好在止痛增热的药草汁渐渐起了作用,于昏沉睡意中忍不住挣扎翻动身子的人也慢慢安稳了下来。待到元禄将四个小汤婆子拿来,一左一右各两个地抵在了宁远舟腰侧,他胸前粗重的呼吸才再度缓缓落于平稳,孙朗也紧跟着用干净帕子将他额间细汗都轻轻擦去。
这一遭可把钱昭都累出了一身汗。
“脉象稳住了。”于十三撤回手,将锦被再度替宁远舟盖好,嗓音沉沉:“梧都冬日沉冷,今晚这回怕是日后也少不了。老钱,你多备些药布,待老宁醒了后也日夜都围着止痛增热,等……等开春,开春再撤下去。”
元禄正用汤匙背沾了温水替宁远舟润唇,闻言抬头,眉眼有些纠结:“可是……头儿会愿意吗?”
“不愿意也得愿意。”
钱昭再度绷紧下颌,面色瞧着冷淡,实则手下却仍旧轻柔地隔着锦被替人顺捋着腰腹,盯紧宁远舟仍在轻蹙的眉心,道:“事关毁损的丹田,他若是不想当真做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人,也该有个轻重了。”
“好了。”于十三拍拍手,故作轻松揉了揉自己刚才大力钳制宁远舟的虎口,“我去熬点儿粥等老宁醒了吃,你们几个守着他点,有事儿喊我。”
钱昭顿了顿,侧眸望着这人翩翩离去的潇洒背影,“我也去再准备点药布,你们俩看好他,再过一刻钟记得把人扶起来喂药,最少也得喝一半。”
“好。”
“行。”
于十三并没走远。
钱昭下去的时候,他正站在庭院中靠着廊柱,往外探头瞧着被沉云遮掩后阴沉朦胧的天色与不知何时变得急促纷扬的落雪,吞吐的呼吸间漫出层层白雾,于冷风朔吹间消散得无踪影。
钱昭只消一眼便知他老毛病又犯了:“想哭就哭,这儿没外人,哭得多难看都没人瞧见。”
“……”
于十三被他这一句说的险些便要将滚烫泪滴自眼眶溢出,却又倏地绷紧唇色忍了回去,只喃喃道:“今夜沉云浓浓,瞧不见雪月交融的美景了。”
钱昭顺着他的话抬头看,淡淡应声,显得敷衍极了:“嗯。”
于十三轻笑一声:“还是老宁气运好啊。”
“他气运一直都好。”于十三不想往那事儿上想,钱昭便执拗地将话题回转:“当初在合县被捅成那样都还活下来了,可不是气运好吗。”
——若是宁远舟在场,定要好好谴责一番老钱这讨人厌的性子的。
长久混着交杂白雾的沉默过后,于十三倏地开了口。
“……十个。”
钱昭一瞬怔忡,紧跟着也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说宁远舟腰腹间的血洞。
“呼……”
前六道堂第一美男子自寒冷冬夜中叹出一口白雾,混着未尽的泪意。又轻笑两声,口吻带着些怀念:“这里头还有个典故呢,你们都不知晓吧?之前有一回,我和老宁一齐去金沙楼打探情报的时候,还曾调侃过他——”
那是许多许多年岁前的事情了。
“老宁,老宁!”
彼时的于十三笑嘻嘻地掩面,拉住了宁远舟的胳膊不让他走,指着正在高台上嬉舞的男姬,压低嗓音道:“瞧见那人了没?我方才以眉目粗量了一下,那人的腰可没你的细。”
“……于十三!我看你是找死!!”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就那个着了一身白的那个!”
自然,这番欠欠儿的话换来了宁远舟的一顿暴打。只是两人功成身退从金沙楼走时,于十三却隐约觉得宁远舟的眼神一直不安分地往那男姬的身上瞟,似是当真在衡量般。
——别扭又有趣,简直乐死人了!
“哈哈哈哈……”
于十三抱胸不住地笑,笑的眼尾溢出来点点泪色。他不甚在意地拿手拭去,歪头同钱昭道:“我可没唬他,那男姬不管是身量还是模样,都当真比不上老宁分毫。”
笑够了,他又轻叹着摇摇头,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然老宁又要恼羞成怒了。他如今身子弱,要是同当年那般每顿都强逼着自己多吃一碗饭,那可真要坏事儿了。 我可不做这个罪人!”
钱昭唇畔笑意淡淡,侧头与于十三对视了一会儿,又略略垂眸瞧着地上渐渐积起的那层不厚不薄的雪色,哑声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
于十三面上笑意一僵:“奇怪什么?你听岔了吧?我没说我觉得奇——”
“你是没说,但我瞧出来了。”钱昭重重叹出一口气,抬手握上于十三的肩膀重重地捏了一下,素来平淡无波的眸色里也染上几分痛意,“你方才明明是想说——”
“他身量那么细那么瘦,是怎么抗下那九枪一刀的呢?”
几乎是话音落地没入雪中的那一瞬,于十三忍了许久的泪意夺眶而出,紧跟着一齐摔入素白中零落成泥。
是啊。
明明那把腰那么瘦削纤细,明明围在上头的盔甲武胄那么坚硬厚实,明明那个人武功那么高超精湛。
可、怎么就成了……那副模样呢?
07.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尸身找不回来了?!”
——元禄要说,那是他与钱大哥相识这些年中,第二次瞧见他将往日冷淡肃然的面皮扯下,露出那副似是要彻底疯魔的骇人模样。
宁头儿一旬牵机毒发,命悬一线的那回是第一次。
彼时丁辉哭得腿脚都发软,却还是被钱昭狠狠地捏住肩胛骨勉强站直:“头儿他……他不是在偷袭左贤王的时候身死的!”
“他们偷袭左贤王功成折返的时候,遇到了在合县城门外正大举进攻的游骑散兵。当时兄弟们扛不住北磐火炮几乎要全数折损,是头儿……是头儿他们及时赶回,带着那一队先锋兵增援,这才…这才……”
“可北磐的火炮实在是太猛,在……在城外浴血奋战的兄弟们不敌,城墙上也紧跟着从云梯上爬来不少的北磐人。眼看着合县就要、就要失守了……是头儿他、他看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就以身为诱饵,借着……借着北磐的火炮,把那些……那些城外的游骑引到他身边……然后……”
只剩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丁辉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那到底算是一举歼敌,还是同归于尽呢?他也说不上来。
合县城外炮火纷飞,尸骨累累。
可他们的头儿就这么消失在那里,甚至连具供他们缅怀祭奠的尸首都没留下。城墙上的众人嗓音嘶哑地唤出各个不一的称唤时,甚至都瞧不见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钱昭双眸红的骇人,再没有了往日沉稳可靠的模样,一把将丁辉推开后翻身上马,强自忍下的涩苦哽咽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就算只是断肢残骸,我也要把他带回来!老于,元禄,孙朗!跟不跟上,你们自己决定,我不逼你们。”
无人应答。
却又无人落伍。
饶是眼盲如于十三,也跟着骑在了元禄的马上。
合县的冬日较梧都得更为湿冷一些,可夜风却比如今的还要更加冷硬刺痛。
时至今日,钱昭早已记不清路上的种种,也浑然想不起他是如何到的合县城门外。
他只记得翻身落马时瞧见的模样——
阴沉沉的灰烬被冬夜的冷风卷刮而起,头顶浓云卷卷将唯一的亮色掩盖。被火炮夷为平地的疆场上散落着无数的沙石瓦砾,木桩残垣,所见之处尽是横纵交错的尸首,胡服汉裳混着倒在一起。满地都是淋漓满地的鲜血,将最为松散的流沙冷凝起来,将那把醒目的刀牢牢地拱簇在地上。
那是宁远舟的轮回刀!
他一眼就瞧见了那把轮回刀。
钱昭脚步踉跄地奔过去,发颤地胳膊用了好几次力才将刀从凝沙中拔出。紧跟着赶过来的孙朗什么也顾不得地一把夺了过去,又哭又笑像是已然痴傻了般地吼:“是头儿的刀!他!他肯定就在这附近!肯定在!我们找,我们快找他!”
“不一定!”
于十三被元禄扶着落后一步,探手伸过来摩挲着那把轮回刀上卷了许多层的布条,嗓音哽咽:“丁辉说老宁最后是被北磐的火炮炸开的,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这里太大了,我们得分开找!”
“可是十三哥,你的眼……”元禄扶着他的胳膊隐隐发抖。
于十三嗓音倏地瘀住,似是连呼吸都跟着一起停了般,好半晌才喘过那口气来。
“不行,不行……不行!”钱昭拼命掐住自己的虎口,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咱们这么找太费时间!丁辉他们都没亲眼瞧见老宁真的没了,那、那老宁说不定就还有一口气!咱们不能这么瞎找!”
“那你说怎么办?!”孙朗忍了一路的哭腔在此彻底崩裂,“你说怎么才能找到!咱们总不能真把他自己扔这儿!”
“当然不可能!”
钱昭红着眼吼回去,却在瞧见孙朗涕泗横流的面容时想起了最要紧的事——
“羊……那只羊!那只羊身上有老宁的平安扣!它闻过老宁的平安扣,老宁给它系平安扣的时候,它肯定能闻到老宁身上的气味儿!”
于十三登时醒过神,“孙朗,快,快!快把那只羊牵过来!让它来闻!”
“这……这能管用吗?”
钱昭推他:“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总得试一试!不然……不然就这么拖下去,老宁他必死无疑!”
“好……好!我马上去!”
孙朗头也不回地踉跄跑走了,他们三人却不肯就此无功等待,转身围着立在原地的轮回刀开始翻找。
不消片刻,血痕便遍布了掌心与指尖。针扎般的刺痛自指头传来,牵连着揪起心脉处的阵阵哑痛,疼的人心里发慌,不仅无法停下,反而更加急切紧促地攀找。
场面一时之间诡异地沉默下来。
还是抽鼻子忍哭一路的元禄用袖口抹了一把眼泪,倏地出声问钱昭:“钱大哥,头儿……头儿肯定还活着,对不对?他死里逃生那么多次,他、他还假死骗过我们,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的,对不对?”
冷冽寒风呼啸过耳侧,刮得人面颊都生疼。钱昭明明自这朔风中听见了少年的问话,却抿紧了唇瓣没应答。
他不擅说谎。
最后竟是围目跪在瓦砾堆上翻找、弄脏了一袭素白衣裳的于十三替钱昭回答了元禄,嗓音含着几分悲凉的笑意,让人听了心里难受:“老宁命大,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的。”
顿了顿,于十三又说:“他还没和我们道别呢,他舍不得死的。”
元禄垂眸,簌簌泪珠混着血色在掌心下蔓延。
他咬着唇默默地想:骗人。
头儿骗他,十三哥也骗他!要是真舍不得死,又怎么会把那枚平安扣留在府衙,留在他们身边呢?
头儿是不是早就预想到了,他可能最后尸骨无存,所以才留下那枚平安扣……留下它,给他们做个念想?
可自梧都出发来安国之前头儿明明说了的,他说不管去哪儿都要带上自己,还说以后都不会让他留下帮忙看宅子……他又骗小孩儿!宁头儿最坏了!
可是眼前被泪意模糊朦胧了一片的元禄又想,最坏的宁头儿,一定要有最好的气运。
他一定要每次都能死里逃生,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啊。
“羊牵来了!”
——钱昭起先当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
毕竟纵使他们再了解宁远舟,也远没有牲畜能够闻味辨人的本领。可他从前只听过猫狗有这等本事,到底也拿不准羊羔能否靠此寻到宁远舟。于是四人便就此惶惶然地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跟着那只系着宁远舟平安扣的羊羔来回地走,来回地寻。
直到它站在一堆瓦砾碎石并短柱木桩处停下来咩咩地叫。
它好似扬着头在冲他们说——这儿呢,你们的宁头儿。
——宁远舟确实在下边。
他们把人从那些断壁残垣扒拉出来时,这人满身是伤,脸上也脏污的厉害,尤其束着盔甲的腰腹间还涔涔地往外淌着血,人却早已昏沉晕厥,任由他们来回折腾的没一点儿反应。
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元禄不会把脉,瞧钱昭皱眉捏着宁远舟的脉抿唇不语,便有些等不及,率先颤颤巍巍地探手过去试宁远舟的鼻息。
少年表情一窒:“没、没气了!”
孙朗牵羊站在一旁,因寻到宁远舟而浮现的笑容还未从脸上散去,便复又因元禄的这句惊惶之语而僵硬怔住,耳畔顿响轰鸣。
“闭嘴!”
——这还是钱昭第一次如此凶狠且不留情面地吼骂这个自小带大的弟弟。
他强自忍下心中跌宕,咬着舌尖平心静气地捏着宁远舟的脉数。直至丝缕血腥气在口中蔓延,无尽的痛楚自舌面蔓延至双鬓,托着这人腕骨的手也终是抵抗不住地颤——
钱昭才终是在他迟缓微弱到快要消散的脉数中查探到那一点隐约的生机。
轻忽如蝶翼振翅般若有若无,好似一瞬捉不住,这只落满瘢痕的蝶便要就此翩跹而去般。
——命数未尽。这便够了。
“有……他还有脉数!还、还有救!快!快把他带回去!快啊!”
悲怆的吼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响,激起断壁残垣上稍作停歇的雅雀不满争鸣,争先恐后地带起振翅欲飞的鹤唳风声,也引出城墙上翘首以盼的大呼小叫与惊叹啜泣。
夜色浓浓的凛冽冬日里,钱昭死死地捏住了这点儿薄弱的脉象,压根儿舍不得放手,瞧着这人染上血色的脸庞,终于落下了自听闻宁远舟死讯后的第一滴泪。
任鸟雀飞尽、月色湮没。
钱昭彼时这般想——
宁远舟这条命,他留定了。
谁都收不走,谁来也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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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和大家交代:
因个人喜好问题,【所有系列】均不会出现李同光及任如意
喜欢六道堂小分队,最爱病弱舟舟
欢迎长评!!
咱们周五见~
【GB任如意X宁远舟】脏(一发完)
※剧情大魔改预警。接拍卖,不看拍卖也没关系。拍卖大致是宁远舟安国当间客期间联合金沙楼把自己给卖了,结果重生的任如意刚好在场,自请验货给宁远舟好一顿折腾。
将军府房顶上悄无声息掀起一片瓦。
屋内暖融融的烛光映出一片在任如意脸上,却化不开她面上的寒冰。
房中气氛却暧昧至极。
宁远舟身上换了一身白衣,掌宽的腰带将窄腰收束出漂亮的曲线,端正跪在地上,双腕被银链捆束在一起垂落身前,显得漂亮又乖巧。
钰锦掐住他下巴,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我怎么感觉,你跟在金沙楼里时不一样了。”
“那是我没想过,能遇见大人您这样好的主子。”宁远舟开口回应,讨好地往钰锦身上倒去,将脸都贴在钰锦腿上。......
※剧情大魔改预警。接拍卖,不看拍卖也没关系。拍卖大致是宁远舟安国当间客期间联合金沙楼把自己给卖了,结果重生的任如意刚好在场,自请验货给宁远舟好一顿折腾。
将军府房顶上悄无声息掀起一片瓦。
屋内暖融融的烛光映出一片在任如意脸上,却化不开她面上的寒冰。
房中气氛却暧昧至极。
宁远舟身上换了一身白衣,掌宽的腰带将窄腰收束出漂亮的曲线,端正跪在地上,双腕被银链捆束在一起垂落身前,显得漂亮又乖巧。
钰锦掐住他下巴,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我怎么感觉,你跟在金沙楼里时不一样了。”
“那是我没想过,能遇见大人您这样好的主子。”宁远舟开口回应,讨好地往钰锦身上倒去,将脸都贴在钰锦腿上。
“金沙楼里的人说,表现的不屈一些遇见好主子的可能性更大。”
钰锦抚着他发丝,幽幽开口,“既然现在就暴露自己,想必你对我也有些了解。”
“奴知道钰锦将军更喜欢乖巧听话的,小命都在主人手里捏着,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宁远舟声音里满是弱势的讨好,“还请主人别将奴送去教坊司,奴只想伺候主子一个人。”
钰锦好色,喜欢性子倔强的又懒得调教,惯例是将看上的人送去朱衣卫,那儿的人最有手段,送去的人再接回来又乖又听话,还懂得怎么挑起她的兴致。
不过总是面对同一张脸,钰锦很快会腻歪,就眼下这一个,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得趣几日。
听着宁远舟一句,“教坊司教的那些,奴也都会。”
钰锦有了几分兴趣,拍拍宁远舟脑袋,“你会什么?”
宁远舟可怜巴巴地抬了下自己还上着锁链的手臂,钰锦掐着他手腕,再次验过他确实毫无内力,便解了宁远舟腕间束缚。
宁远舟揉揉自己被掐红的腕间,眼神有些委屈。
他明明一句话没说,钰锦便了然自己弄痛他了,下意识搂腰将他抱进怀里。
宁远舟顺势软身坐在钰锦腿上,微微偏头,发丝有些凌乱地在侧颊散开,粉润的唇瓣微微张开。
他垂眸斟酒,皓白纤细的手腕露出一段,竟比白衣胜雪。
钰锦刚想奚落一句他会的不过如此,宁远舟却拈起银杯衔在自己口中,倾身前来喂她。
房顶等待时机的任如意气得差点踩碎脚底瓦片。
钰锦倒是高兴得很,掐着宁远舟的腰直接用嘴接了那杯酒,扔了酒杯追着他吻去。
宁远舟好似无意地偏头,那个吻只落在他侧脸上。钰锦生气之前,他却又眉眼带笑地开口,“主人别急,夜还长着。”
夜是挺长的。
眼看着钰锦搂着宁远舟腰身往床上带,任如意再忍耐不了,鬼魅般下了房顶,随着两人滚在床上的声音悄无声息开关房门潜入屋中。
钰锦武功不错,但相比任如意潜行的功夫并不够看,相反全无内力的宁远舟若有所觉,指尖一勾,将刚从腰带间摸出的迷药藏到床褥之下,继续作意乱情迷之态与钰锦纠缠。
宁远舟烦得心底骂人。
他想不明白这次任务怎么就处处不顺,先是出师不利,拍卖现场被六道堂完全查不出姓名的人摆了一道,现在被送到将军府一个将军上床竟然还有人光明正大进屋偷窥。
房顶看便算了,上了床有帷幔遮挡他总能给钰锦下药了,对方竟还追着潜进屋里。
不知对方意图,再加上自己正装着个武功平平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宁远舟也没办法给钰锦提示。
他算是画地为牢,六道堂身份是为了勾起这位将军的兴致,如今却成了掣肘,若他比钰锦先发现异常,定会惹她忌惮。
得不偿失,不如等等看这藏在暗处的人究竟想做什么,再随机应变。
可对方进了房间,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宁远舟只能配合着钰锦动手动脚,身上的衣服被扯散大半,脸上身上也被亲了好几口,恶心得宁远舟恨不得直接将人剁了。
他还得赔着笑脸,装成十分欢喜的样子回抱着对方,忍受对方狎昵。
宁远舟抬起一条长腿勾在钰锦腿上,看似将身体敞开,实则暂时止住了对方想要脱他裤子的举动。
那个人再不动他要忍不住动手了!
宁远舟心态爆炸,殊不知这房间内心境崩溃的还有另一个。
任如意恨不能将钰锦摸在宁远舟身上的手手指一根根砍断,削掉她的嘴巴剜去她的眼。
脏,太脏了。
原来宁远舟就是这样在安国卧底的么。
靠取悦钰锦换来在安国所谓的员外身份,又搞起了珠宝生意。
哈哈哈,钰锦确实是这样的人,对自己玩腻了的栾宠向来大方。
很明显,六道堂也调查出了她的大方,宁远舟更是亲身上阵。
真不愧是六道堂的好首领,不愧是未来让无数兄弟甘愿为他卖命的宁堂主,真是自己浑身上下无不可牺牲之物!
青云剑无声没入心脏,在钰锦胸前透出一截剑尖。
拔剑而出的瞬间血喷了宁远舟满身,甚至有些溅在他脸上。
任如意下手又凶又狠,长剑刺入要害的同时,另一只手捂着钰锦要亲在宁远舟唇上的嘴巴,生生扭断了她的脖子。
宁远舟猛地闭上眼睛,满脸惊惧地往床里面缩去,“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别杀我......”
【GB任如意X宁远舟】拍卖(一发完)
※剧情大魔改预警。私设任如意重生至还未当上朱衣卫左使之前,朱衣卫的那把剑选择了摆烂,再也没有好好做过任务。
“各位客官,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今日金沙楼拍卖会将于一炷香后举行。”
铜锣三响,震得在金沙楼中喝酒的任如意不由也将目光投过去。
在朱衣卫中,想要摆烂也是件难事,不想被惩罚就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不想再为安帝的野心杀人,除了娘娘给她的一些任务,任如意平素都是来金沙楼中混日子。
金沙楼乃鱼龙混杂之地,能打听到消息不奇怪,她戴着张平平无奇的假脸混在其中,用上辈子的消息交这辈子的差自然也不奇怪。
只是心知宁远舟介意这些,即便这辈子她们还不认识,任如意还是坐在大堂里,没点过什么......
※剧情大魔改预警。私设任如意重生至还未当上朱衣卫左使之前,朱衣卫的那把剑选择了摆烂,再也没有好好做过任务。
“各位客官,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今日金沙楼拍卖会将于一炷香后举行。”
铜锣三响,震得在金沙楼中喝酒的任如意不由也将目光投过去。
在朱衣卫中,想要摆烂也是件难事,不想被惩罚就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不想再为安帝的野心杀人,除了娘娘给她的一些任务,任如意平素都是来金沙楼中混日子。
金沙楼乃鱼龙混杂之地,能打听到消息不奇怪,她戴着张平平无奇的假脸混在其中,用上辈子的消息交这辈子的差自然也不奇怪。
只是心知宁远舟介意这些,即便这辈子她们还不认识,任如意还是坐在大堂里,没点过什么美女妖童。
坐在金沙楼大堂有好有坏,坏处是四周太过吵闹,好处则是不会错过金沙楼一些偶发的活动。
比方说,今日的拍卖会。
整日这么坐在金沙楼中太过无聊,所以任如意对这些小活动十分感兴趣,循着声音方向便去了举行拍卖的里间。
今日这拍卖堂布置的......有些奇特。
正堂中央摆了一扇黑鹤屏风,屏风前点了一排粉烛,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并未点灯,愈发衬得中央朦胧暧昧。
任如意进去时,发现拍卖堂中散去不少金沙帮众,很快一个个引着人进来落座。
今日金沙楼中也来了安国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消遣。
任如意目光微凝,选了处最偏僻的位置落座。
有意思,金沙帮专门请来参加拍卖的这些人,不光位高权重,还十分好色,女子暂且不论,请来的男人皆好男风。
看来今日卖品是个人。
还是一个男人。
或许姿色不错。
任如意难得起兴地推敲着这个意外的插曲,却在屏风撤下后瞬间冷了脸色。
的确是个男人,的确姿色不错,甚至是她亲自验证过的不错。
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甚至成为一件卖品。
任如意烦躁得眼皮直跳,脑中嗡鸣一片,甚至想直接出手劫人。
“我是今日的拍卖师沙棘,今日规矩与以往一样,价高者得,十两黄金起拍。”沙棘说着话,抓住被五花大绑又被按着肩膀不得不跪在地上的人脑后头发,强迫他将一张被堵了嘴仍旧满是不甘的脸对准下方买主。
下方有凑来看热闹的买家失望道,“还以为金沙楼又有什么好东西,是个人就算了,还比不上调教过的妖童,除了脸长得凑合,哪点值得上拍卖台了。”
“客人莫急,我这不是还没介绍拍品。”
“此人会在此处拍卖,非是因为容貌,也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能伺候人的手段,而是因为......”沙棘拖着嗓音,钓足了在场一众客人的胃口,“此人乃是六道堂派来安国的一个间客!”
任如意手一抖,险些捏碎手中的茶盏。
她目光死死盯着压跪在场中的宁远舟,又晃过金沙帮一干帮众。
她不解。
依宁远舟的说法,金沙帮与六道堂关系一直不错,今日为何——
现场情况又来不及她多想,沙棘已经洋洋洒洒地介绍下去。
“我金沙帮再怎么说也是在安国立命,这六道堂的间客却想不开在我金沙楼商讨窃密刺杀之事,我们帮主下令顺手抓了一批。这间客是当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今日开此拍卖,一为敲山震虎,金沙帮只做酒色江湖生意,不想牵扯进各国朝廷势力争端之中,二来也为各位大人添个彩头,亲手驯服这么一个他国间客也算是惩处奸邪,为国尽忠,定然有不少乐趣......”
沙棘还在说话,底下已经洋洋洒洒笑开一片。
场子算是热了。
任如意甚至听见有人在跟身边人谈笑,“跑到金沙楼中议事,这六道堂的人怕不是脑子不行?”
“脑子不好的美人儿,玩起来岂不是更有意思,到手后随便骗一骗,岂不是很容易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诶,到底是六道堂派来的人,莫要因为他一张脸看着弱气便掉以轻心。”
“赵兄此言差矣,这人都绑到这儿来拍卖了,想来在六道堂中混得也不怎么样。”
梧国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人被擒到,在安国只有沦为笑料的份儿。
他迫不得已跪在那儿,满脸惊慌,任如意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的冲动。
现在跪在那儿的人,眉宇间还没有沉郁得几乎化不开的戾气,稚嫩又青涩。
她还记得,宁远舟说他来安国卧底时候,是什么来着?......都尉。
跟她那个年轻气盛的小徒弟第一次得用时候一样。
眼下宁远舟异国他乡身陷囹圄,没人来帮他,没人能救他,自己若不出手......
“拍卖可以,起拍就十两黄金,他值不值啊?总得先验验货吧。”金沙堂鱼龙混杂,有瞧热闹不怕事大的江湖人忍不住先嚷嚷开。
沙棘也不恼,甚至做了个请的动作,“哪位贵客感兴趣,可以亲自上来验货,顺便帮忙将他展示给大家看。”
台下又是一片哄笑。
任如意听得大脑一木。
眼看着刚才开口的人就要冲上去,任如意脑子快身体一步,直接落到了台上。
她没错过宁远舟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只是他很快便很好的掩饰成惊慌。
沙棘掀掀眼皮,“验货可以,别留下痕迹。”
“放心,不会留伤。”任如意声音很冷。
依她对宁远舟的了解,对金沙帮的了解,甚至于对他一闪而逝的眼神的了解,再结合上辈子她问起宁远舟在安国卧底时候都做什么时六道堂众人的烁其词。
......她扫一眼僵在台下方才开口起哄那人,通过对方并不高明的易容认出那是于十三。
很好,非常好。
原来宁远舟除了当珠宝商和员外之外,还卖过自己啊。
能提前在安国遇到宁远舟,对任如意来说无外于意外之喜。
可她必须认清一个现实,现在的宁远舟没当过六道堂主,没经历过兄弟背叛,没对梧国朝堂失望至极,理解不了她,还不是她喜欢的那一个。
可发觉他为了任务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任如意还是气得几乎咬碎一口牙齿。
她眼下戴着这张脸太过普通,见她半天只是盯着宁远舟,沙棘忍不住催促,“这位客人,要是不会的话......”
“谁说我不会了,不就是展示人货么。”任如意幽幽一笑。
不得不承认,宁远舟也教了她很多,她跟着宁远舟学会了谋而后动。
眼下她不是左使,公然抢走一个六道堂的人,无论是想救人还是想将他作为自己的禁脔,皆与叛国无异。
所以这个宁远舟自己给自己亲自安排的拍卖她只能参加,验货自然最好能自己亲自上手,宁远舟不怕丢人,她却忍不了亲眼看着其他人,哪怕是宁远舟那些兄弟对他上手。
“怕自尽也不用堵着嘴,金沙楼难道没有软筋散吗?好好一张脸,塞得鼓鼓囊囊的,哪儿瞧得出好颜色,若是一会儿性子烈伤了买主,怕也不妥。”
被她掐住下巴的宁远舟一时汗毛倒竖,瞳孔紧缩:危!
【柯安看X宁灯泡】跟你说多少次了,我不管修电击棒(一发完)
※AU架空,阅读此文请完全认同推甜糖果厂世界观,请勿上升现实,感谢感谢。
※故事的起因是——游戏爱好者柯安看十分欣赏宁灯泡的逆天比例身材和漂亮的脸蛋。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在工厂门口守着,到我这儿来做什么?”宁灯泡全神贯注地对比着手中灯泡的型号。
谭老板最近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非说工厂耗电太多,让他研究什么降本增效。
让他一个外包电工研究这,合理吗?
宁灯泡烦得眉头能夹死苍蝇,对柯安看这个每天只需要站着工资还比他多好几倍的正式员工自然没什么好脾气。
柯安看丝毫没有被宁灯泡的恶劣态度所影响,面上一直带着笑。
他不好意思地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电棒。
“是我的安保武...
※AU架空,阅读此文请完全认同推甜糖果厂世界观,请勿上升现实,感谢感谢。
※故事的起因是——游戏爱好者柯安看十分欣赏宁灯泡的逆天比例身材和漂亮的脸蛋。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在工厂门口守着,到我这儿来做什么?”宁灯泡全神贯注地对比着手中灯泡的型号。
谭老板最近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非说工厂耗电太多,让他研究什么降本增效。
让他一个外包电工研究这,合理吗?
宁灯泡烦得眉头能夹死苍蝇,对柯安看这个每天只需要站着工资还比他多好几倍的正式员工自然没什么好脾气。
柯安看丝毫没有被宁灯泡的恶劣态度所影响,面上一直带着笑。
他不好意思地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电棒。
“是我的安保武器,不知道因为什么坏了,我过来看看你能不能帮忙修修。”
“这东西平时看上去没什么用,但就这么坏了总感觉不踏实。”柯安看语气诚恳。
宁灯泡还在琢磨他的降本增效,头都没抬,“去去去,当我是修理工呢。”
“东西坏了出去找专业维修人员,再不行找电棒厂家,找我干什么。”
“可你不是电工么?”柯安看满眼不解,“这个东西就是放电的啊,但是它现在不放电了。”
宁灯泡终于抬头看他。
他一时不知道柯安看是装出来的不解还是真的白痴。
“修不了,修电棒不在我工作范畴。”
刚才一直好声好气说话的柯安看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又或者变得死皮赖脸起来。
“那你专业技能是不是不行。”
“电棒突然没法用肯定是电路出了问题啊,这不就是你们电工的专业么。”
“老板花钱雇你来吃白饭的么?小心我告诉谭老板你业务不精,在岗位上浑水摸鱼。”
“我技术不行浑水摸鱼......哪次厂里的灯泡坏了不是我换的,机器出问题不是我修的?!”
宁灯泡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沉着脸夺过柯安看手中的电击棒,“能修,你等着!”
柯安看眼睛发亮,他就知道,激将法肯定有用!
“哥你好厉害啊。”
“原来不是电路的问题,是里面有零件坏了。”
“哥你动作好快啊。”
小孩儿就戳在他旁边看他干活,嘴巴也不消停,发出一连串惊叹词。
宁灯泡满脑子都是快点儿把这个聒噪的家伙打发走,三两下解决了电棒的问题塞回柯安看手中,“请你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
从那天之后。
宁灯泡本就繁忙的工作日程中又多了一项:给柯安看修电击棒。
不是,这个东西他就没看见柯安看用过,这段时间厂子里也没进过什么需要动用武器的陌生人,柯安看的电击棒到底是怎么坏的?
就这么一根电击棒,今天这个零件出问题,明天那个零件出问题,后天里面的电路线能断了。
在柯安看又一次推门走近宁灯泡办公室的时候,宁灯泡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根崭新的电击棒。
“柯安看啊,我是觉得电击棒总坏可能是质量问题,我这儿特意给你买了根新的。”
“有的时候东西坏了也不必太执着于修,真的。”
柯安看推门时兴冲冲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但他还是接过了宁灯泡买的新工具,回到了工作岗位。
很快站在门口的柯安看就把自己哄好了:这可是宁哥亲自挑了买给自己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宁哥也一直在默默关心着他啊!
那边办公室里,看着柯安看离去的身影,宁灯泡长出一口气。
这个祖宗,可算是走了。
他做了功课,特意买了最抗造的电击棒,这回柯安看总不会天天跑过来给他增加工作量了吧。
宁灯泡万万没想到。
第二天早上,柯安看照旧打卡。
宁灯泡神情变幻莫测,“我想知道,这玩意儿你到底是怎么搞坏的。”
柯安看挠挠后脑勺,笑容满是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早上一到工位上电击棒就会坏。”
!“不然你把它拿回宿舍呢?”
柯安看眼神更无辜了,“可是我签的合约里有规定,工作用具不可以带离工作区域。”
很好,很有道理。
宁灯泡深吸一口气,“我不可能天天给你修电击棒,就算你抱着它啃,这玩意儿也不至于一天坏一次!”
“如果你想跟谭老板反应我业务能力不行,我也会向上反映你毁坏公务。”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帮你修电棒。”
宁灯泡这个工作室离厂门近,这些天他就没见过谁偷偷溜到柯安看的工作区域去。
宁灯泡过于直白的拒绝终于让柯安看反应过来,宁灯泡生气了。
这些天除了第一次宁灯泡有明确的拒绝之外,其余几天柯安看过来找,宁灯泡都是接过电击棒就开始找问题修理,柯安看还以为他跟宁灯泡在这样的互动中建立了一些隐秘的默契。
现在听着宁灯泡冷冰冰的话,柯安看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当然了。
可是书上不是说建立良好的关系要先从请对方帮点忙开始么?
他照着做的,怎么一点儿都不灵。
柯安看有些无措地解释,“不、我之前跟你开玩笑的,我哪儿能跟谭老板说上话......不是,我就算跟谭老板说话也绝对不会说你坏话的......也不对,我不会跟任何人讲你坏话!”
柯安看感觉自己越解释越乱,面色莫名涨红,当着宁灯泡的面突然自己拆起了电击棒。
“你要做什么?”
柯安看不答,从裤兜里掏出替换掉的好零件,重新安回电击棒里。
然后握着电击棒,当着宁灯泡的面儿推开了开关。
电流释放的啪啪声响起。
柯安看握着电击棒朝宁灯泡走了两步。
宁灯泡吓得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身体撞上后面的工具墙,“你这是干什么?”
“咋,你还想打我一顿?”宁灯泡已经有点害怕了。
这个柯安看怎么看起来神经不太正常,宁灯泡完全理解不了对方的想法。
柯安看自己明明就能把电击棒修好......或者电击棒根本就是被他自己搞坏的吧!
宁灯泡呼吸急促,“冷静!我是不清楚你每天让我修电击棒是为什么,但你可以解释一下,万一我能理解呢,是吧。”
柯安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吓到宁灯泡了。
腼腆内向但强装开朗勾搭宁灯泡的柯安看猛地收手,啪地关闭电击棒,“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有毁坏公物。”
“我还能修好的。”
“所以你做这些是图什么啊?”宁灯泡崩溃,感觉完全对接不上对方脑回路。
柯安看垂下笑眼,面上更红了,两手背在身后,局促地握着电击棒左右倒换,低垂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表白。
“因为......我喜欢你。”
“把东西弄坏,我就能有借口来找你了。”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来到糖果工厂里的第一天,我的眼睛就从你身上移不开了......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真正推开门,走进你的工作间。”
“宁灯泡,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深入接触的机会。”
宁灯泡大惊失色,“你变态吧!”
“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再接近我十步之内我立马辞职。”
柯安看满脸受伤地被轰出了电工工作间。
宁灯泡面无表情地重重拍上大门!
他只是一个外包电工,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
喜欢他还给他加活干?柯安看的操作简直是每一个打工牛马的究极噩梦!
辞职!再敢招惹他绝对辞职!!
【GB/荣善宝/庄寒雁X陆江来】冥婚06—陪葬品
”荒唐!!”老太太着急忙慌赶到,迎面撞上冰棺,饶是她一生经历数不尽的风浪,此时也忍不住惊慌失色。
她身后荣氏姐妹、杨鼎成、贺星明等人带着小厮婢女,团团围住荣善宝,祠堂里幽正的气氛一时都被冲散。
“善宝,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拐杖狠狠敲击地面,满头霜发的老太太又气又急。
“祖母,您来的正是时候。”荣善宝仿佛没看到她心急如焚的样子,眼含笑意将陆江来的牌位小心翼翼放到祠堂正中。
老夫人一看她的动作,指着那牌位,手直抖,“你、你这是被他迷了心窍了?”她转头看着心腹老媪,“还不去把牌位撤了,我荣氏家主的正君,怎么能是个死人!”
荣善宝没说话,眼睛盯着牌位,侧脸看...
”荒唐!!”老太太着急忙慌赶到,迎面撞上冰棺,饶是她一生经历数不尽的风浪,此时也忍不住惊慌失色。
她身后荣氏姐妹、杨鼎成、贺星明等人带着小厮婢女,团团围住荣善宝,祠堂里幽正的气氛一时都被冲散。
“善宝,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拐杖狠狠敲击地面,满头霜发的老太太又气又急。
“祖母,您来的正是时候。”荣善宝仿佛没看到她心急如焚的样子,眼含笑意将陆江来的牌位小心翼翼放到祠堂正中。
老夫人一看她的动作,指着那牌位,手直抖,“你、你这是被他迷了心窍了?”她转头看着心腹老媪,“还不去把牌位撤了,我荣氏家主的正君,怎么能是个死人!”
荣善宝没说话,眼睛盯着牌位,侧脸看去冷若冰霜,瞳仁里有细碎的金色的瞳光在闪烁。
心腹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陪着老夫人历经风霜,此时打眼看着年轻的家主,她一时却吃不准该不该动。
此前,老太太还从没把陆江来放眼里过,一个没甚根基的下人,荣善宝要是高兴了最多收了当个房里人罢了,只当是小猫小狗养着。
现如今看,当真死得好,死了还在迷惑人,若他活着,还不知要把荣善宝惑成什么样。
“大姐姐,您不会也想学那庄三,来个冥婚吧。”荣筠溪进来眼神到处看了一圈,嘴含冷笑,目光最后落到荣善宝脸上,嗤笑着的表情却定住了。
今夜的荣善宝珠光器,凤冠霞帔,美若云霞,灿若朝曦,抚棺而立,棺身氤氲出的寒雾,笼住了红妆,她转过脸来看着团团围住她的人们,缓缓展颜一笑,却是无端令人生寒。
荣筠溪还有无数讽刺的令她难堪的话,此刻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来真的?
她要陆江来?
荣氏当代的家主,要冥婚?
无人敢在荣善宝的眼神下,去动那尊牌位。
“他已经,死!了!”老夫人恶狠狠念那个“死”字,拐杖一下又一下敲响祠堂幽黑的砖,冷硬的地面回荡着一声声沉闷的响,令人透不过气,“你若实在心疼,只管找个地方好好下葬就是了,我不允许你同他成婚。”老太太已经满脸沟壑,严厉的抬起拐杖指着冰棺。
“祖母,您别气,来我先扶您坐下。”
老太太借烛火仔细辨别孙女神色,见她眼神清明,语气自然,不像是被什么迷了心智的样子,略略松了一口气。
“等下,”她一个不察,被荣善宝扶到堂中坐下,忙觉着不对,“我不会认他。”老夫人斩钉截铁,“这婚,你不能同他成。荣善宝,园子里多的是郎君,你想选哪一个,或是哪几个都成,这个已经死了的,怎么能进荣家的门?”
荣善宝顺着祖母的视线看过去,眼神从前头几个郎君脸上一一转过,含着意味不明的笑,“祖母,他是我今日从庄府的冥婚礼中抢回来的。”
好家伙,冥婚已经够吓人的了,还抢婚……
不愧是大姐姐……荣氏姐妹无论生有几心,此刻都想到了一处。
老夫人指着她气的说不出话。
“祖母,我是您从小教到大的人,我是什么脾性您最了解了。”荣善宝端过一杯茶奉上,
“我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必得成。”
“祖母知道,如今荣府靠你撑着,你是不容易,所以选正君这件事上,我已经尽可能让你自己选中意的人了,可他……”
“所以,我荣善宝想要的人,就是死了也得是我的,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刻上我的姓才成。”别不小心,跟着孤魂野鬼走了。
荣善宝起身一甩长袖,走到冰棺前,轻抚陆江来的衣袖,遮住了他手腕上刺目的伤痕。
“祖母您放心,又不是说我只要这一个,我要的是他属于我,无论生死,都是我的。”
老太太思索着没说话,孙女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若从这里说,她也是有几分能理解的。
不知姓庄的小姐使了什么手段,将陆江来掳走又杀了要冥婚,以孙女的脾气怎么可能忍得下。
忽然秀珠身后一直缩着的人影直冲出来,拽住杨鼎臣,“你、你……骗、骗郎君!”
众人一愣,仔细一看原来是跟着陆江来的那个小厮。
杨鼎臣抬手就掀翻了他,“哪里来的奴才,怎敢对我动手?还不拖出去发卖了。”
君带模样痴傻,被推翻也不起来,爬过去就拽他衣摆,拼命撕扯,“你骗、骗了郎君,你骗他……”
杨鼎臣方才还留了几分里,此刻却怒火中烧,陆江来什么身份,他都不配,他的小厮就更不配了。
“大小姐,这种不懂事的奴才还不打死了以正荣府家规,你就看着这傻子在这撒野吗?”
荣善宝微微一笑,如牡丹染霞,将杨鼎臣看的脸都红了,她走过去将君带拉起来。
“君带。”
君带抬头看她,愣了一会才察觉到她是能做主的,他一边流泪一边语无伦次,“他,他、骗人,他骗、我家、骗我家……郎君……”他一句话要分好多次才能说完,可荣善宝却很有耐心,她甚至用袖子去擦他沾了灰的脸。
荣善宝看了一眼杨鼎臣,把盯着杨鼎臣的君带拉到冰棺的边上,指着里面的人,“看,你家郎君在这。”
君带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愣了一会,待看清里面的人用力趴过去,“郎君、郎君……”
“大小姐,他如此放肆,您不该惩戒吗?”杨鼎臣气的火冒三丈,荣善宝如此温柔耐心对待一个傻子,只因为他是陆江来的小厮。
君带趴在棺木上安静下来,看了好一会,慢慢的难受的流泪,他已经傻了,却好像知道陆江来此刻已经死了,所以他呆呆望着棺木无声的哭了,眼睛通红。
荣善宝叹气,“杨郎君还没入荣府呢,就急着想替我做主了。”她看起来并没生气,漫不经心走近几步,“这番心意,我实在不忍辜负呀。”
堂中一时无人接话,都错愕地看着荣善宝,连老太太都不敢信她有意杨鼎臣。
杨鼎臣自己都是懵的,之前也没看出来荣善宝对他有意思,怎么突然……感觉在调戏他。
“怎么,杨郎君不愿意啊?”
“不是……我、我……”杨鼎臣一时高兴地忘记要说什么,“大小姐……”
荣善宝从秀珠手上取出一只玉佩,要递给他,“若君不弃,便收下这份聘礼,如何?”
幸福来得太突然,杨鼎臣瞠目结舌,僵硬着要去接,忽然从横里拦出一只手,贺星明此时不好再看戏,“大小姐,终身大事不好这样草率吧。”
“贺星明你什么意思!”杨鼎臣自然不乐意了,越过他就要取玉佩,却再次叫贺星明拦住。
“杨郎君,我这是替你着想呢,你收了玉佩,那棺材里躺的这个怎么说?”他意味深长看了眼杨鼎臣,视线又在祠堂扫了一圈,摆明是冥婚,此刻又给玉佩,到底是什么目的不可知啊。
杨鼎臣被他盯了一眼,从脸红心跳里清醒,一时缩回手。
“怎么,杨郎君反悔?”
“不是,只是……”杨鼎臣指着陆江来,“那他,大小姐准备怎么处置?”
荣善宝转头轻柔抚棺,“他是我的正君,牌位供奉荣氏祠堂,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是您的夫君,那我?”杨鼎臣给整不会了。
“他如今不在了,我自是要另寻个可心人啊。”荣善宝善解人意为他解释,“不过,若杨郎君不愿,我也不勉强。”眼看荣善宝就要收回玉佩,杨鼎臣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劈手夺过,“不是,我愿意的,蒙大小姐不弃,许我入荣府,杨某必定真心以待,绝不相负。”
贺星明却是嗤笑,“大小姐的意思不会是,要杨郎君当一个继室吧。”
杨鼎臣还没有笑出声,便愣住了。
他抬头看了看牌位,又看了看手中玉佩,忽然回过味来,这是还没进门,头上就先压了个死人?!
“怎会呢?”荣善宝轻笑一声,“既然收了玉佩,来人,还不送杨郎君上路。”她一声令下,自有护卫冲入堂中压下杨鼎臣。
“大小姐,你这是何意?”杨鼎臣还捏着玉佩,不是护卫的对手,被压跪在地。
荣善宝脸色依然温和,她转头拍拍君带,哄他起来,“别伤心了,告诉我,是不是他骗了你家郎君,说我爱吃千香楼的糕点?”
君带充耳不闻,自不会回话,荣善宝也不恼,“那我们把他送下去给郎君陪葬吧。”她轻声询问,语气笃定。
“善宝?你说什么?”老太太坐不住了,但今日她孙女外表看起来平和,实则却是杀意凛人。
“你不能杀我,我杨家不会放过你们的,荣善宝你不能……”杨鼎臣听见这话,肝胆俱裂,
“是那姓陆的自己命不好,这怪不到我头上啊!!”
“聒噪,”荣善宝皱眉,“你能被送来待选,说明就不是杨氏培养的家主,纵是你杨氏家主来了,我要做的事他一样拦不得。”
她皱眉挥袖,“还不处理了,是要正君等多久?”她眼里仅剩的那点温暖,都给了陆江来。
护卫迅速拖着杨鼎臣往外走,余下几位郎君已经傻了,此刻都明白过来,荣善宝是要给陆江来报仇。当日骗陆江来出门的,也有他们几个的份,这会荣善宝是要挨个清算了。
老太太拄着拐杖,仿佛第一次认识孙女,只觉一日不见,孙女仿佛换了个人,“善宝,你这是……怎么了?”绝对不正常。
她知道孙女做事向来杀伐果决,但从来不曾这般偏执凶狠。
“祖母,杨郎君害死了我的人,要是放过他,往后谁都敢在荣家这样放肆了,孙女不能放过他。”
荣善宝拿手帕去替君带擦泪,一边轻描淡写对已经吓破了胆的杨鼎臣的小厮,“杨郎君收了玉佩,自然就是我荣家的人,答应给你们杨家的我自会兑现,不必担心,谁叫……你家郎君命不好。”
她笑了,视线从郎君们脸上一一划过。
祠堂里魂幡飘荡起来,众人只觉得寒气逼人,鼻息如冰,荣善宝哪是在选郎君,她是在给陆江来选陪葬品。
“一个不够,我的原配郎君,陪葬品太少,岂不寒酸?”荣善宝拍了拍君带,“你说,还有谁,再指一个出来。”
价值连城的步摇随荣善宝莲步轻晃,犹如索命的撞击声在祠堂轻轻响起。
【GB/荣善宝/庄寒雁X陆江来】冥婚05—花落
“你抓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陆江来不去碰桌上的茶水食物,他舔了下起皮的唇角。
陆江来?
荣善宝就快冲口而出,然后她发现她说不出话,她也动不了手。
她无法控制身体。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她听见陌生的嗓音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声音有些激动,“你不口渴吗,要喝水吗?”
“你就不必和我兜圈子了,有事直说。”
“你嘴唇起皮了,润一润嗓子吧。”
荣善宝的视线里,她拿起一杯水递给陆江来。
怎么回事?这声音分明是那个庄三小姐的,余光里她还穿着上次所见到的那身衣物。
我怎么回事?
荣善宝想摸一摸自己的脸,可惜她做不到。
这……好像不是我自己的身体。
她好像被困在庄寒雁的身体里,只能借用她的...
“你抓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陆江来不去碰桌上的茶水食物,他舔了下起皮的唇角。
陆江来?
荣善宝就快冲口而出,然后她发现她说不出话,她也动不了手。
她无法控制身体。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她听见陌生的嗓音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声音有些激动,“你不口渴吗,要喝水吗?”
“你就不必和我兜圈子了,有事直说。”
“你嘴唇起皮了,润一润嗓子吧。”
荣善宝的视线里,她拿起一杯水递给陆江来。
怎么回事?这声音分明是那个庄三小姐的,余光里她还穿着上次所见到的那身衣物。
我怎么回事?
荣善宝想摸一摸自己的脸,可惜她做不到。
这……好像不是我自己的身体。
她好像被困在庄寒雁的身体里,只能借用她的眼睛去看最后一眼陆江来。
陆江来对着送到眼前的水杯,抬手往后推,“不必了。”
庄寒雁一直盯着他的唇看,很想润泽那干涸的纹路。
“你要我放了你的仆从,我放了,现如今我只是叫你喝口水,不必这样抗拒。”
“我不渴,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无论庄小姐如何的情深义重的样子,陆江来都油盐不进。
庄寒雁叹口气,放下杯子,“我若是说,需要你这具身体,你待如何?”
陆江来并不觉得这个神秘女子是看上了自己,比起陆江来这个人,她好像更在意这具身体,她透过自己在看着什么人。
“怎么,陆某这具皮囊您很满意?”
大妖法力无边,可化身万千皮相,一头拖地白发,美得不行。
庄寒雁一时失神,好像逆流时间穿越数万年时光回到那个初见的时间。
陆江来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很有几分当初赵远舟的神色,就像赵远舟初次摘下面具的那刻一样的在温柔的对她笑。
他们二人长得不止是像,是一模一样,没有分别,若是那最后一缕神识凝魂成魄,占据这个身体,那么赵远舟就能真真正正的回来了,回到她身边。
她不必再苦苦等待,世世追寻,终于能求个圆满。
“自然,再没有比你长得更好的了。”庄寒雁诚实回答,难得的,荣善宝也是赞同。
“那么……”陆江来笑容不变,却忽然抽出袖中匕首贴近脸颊,“要是突然伤了脸,你会伤心吗?”
“你做什么?”庄寒雁犹豫着没有动手。
“姑娘小心些,我一害怕,手一抖这皮囊就不完美了。”陆江来做出上下滑动的姿势,刀锋雪亮,映着他细腻的肌肤,“对吧。”
“你不会以为这样我便会放了你吧?”庄寒雁微微侧目看窗外那颗巨大的桃花树,将被陆江来推回来的杯子抵到唇边自饮了一口。
“怎么会,我是想让你离我近些,你敢吗?”
虽然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庄寒雁却还是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接近他,“你不是怕我吗?”
“仔细看看,你长得真是好看。”
“比你心里的那个人,更好看吗?”
陆江来没想到她会察觉,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了荣善宝的脸,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柔软,却又很快清醒,他握着刀慢慢起身,“你不止好看,还聪明。”
“不是我聪明,”不过一张桌子的距离,他们二人刻意接近,再慢也会走到一处,相对着彼此,“是她留在你身上的痕迹太多,也太重了。”
虽然只是一具身体,但这个身体是留有太多别人的痕迹,她很不高兴。
荣善宝能觉察到,但她阻止不了,就像她没法用一个亲吻,一个拥抱去唤醒陆江来。
她知道,这是陆江来遇害前最后的时光,她不知道这一切要如何解释,只是贪恋的透过庄寒雁的眼睛去深深的把活着的陆江来印在脑海里。
她太忙了,身边的人也太多了,她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用来仔细看一个人,想一个人。现在她有了,她明明在这具身体里,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无能地看着陆江来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无论怎样努力她都没法阻止庄寒雁。
房里暖橘的光打在陆江来秀美的脸上,刀刃折射出厉光,映出他令人心悸的美。
“在你看来,我好像无路可逃了,对吧?”陆江来唇畔微笑,声音低沉,扬了扬眉。
这漫不经心的样子太像了,这个神情,这个声音,虽然做不到完美复刻,但庄寒雁作为文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看到了。
陆江来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身上一定有吸引庄寒雁的地方,交谈里他发现更低的语调和调笑的表情,能让庄寒雁沉入回忆,勾起她最难忘的记忆。
庄寒雁没有回复,她定定看着陆江来,她已等待的太久了,哪怕只有五分像也能让她松懈心神。
陆江来越是靠近她,越是冷静,手很稳的放下,眼睛紧紧盯着庄寒雁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变化。
“怎么放下了,你不是要威胁我吗?”
陆江来脸凑近她,手却放下了刀,一点点将匕首递进庄寒雁手里,凑到她耳边,“陆某也很喜欢自己的脸,若是我听话,能多活几日吗?”
庄寒雁没说话,这个动作于她而言太熟悉了,当她沉溺噩梦之时,他也是这样握着匕首,交到自己手里,然后……
如出一辙的,胸口陡然冰冷,利器入肉几乎一扎到底,庄寒雁并不觉得疼,她甚至还在失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
陆江来握紧她的手,匕首紧紧嵌入掌心,他握着庄寒雁的手,带着匕首反手刺入她胸口,毫不留情,冷淡无情的模样像是另一个赵远舟不愿提及的状态。
一击即中,陆江来后背都是冷汗,也没想到这么顺利,朝她心口扎的这样深,神仙也该死了吧。
陆江来抽出匕首,看也不看迅速转身就打开门冲了出去。
荣善宝跟着庄寒雁的视线,看到自己心口一个血洞,血一直流到裙摆,她并没去抓陆江来,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陆江来的身影。
不对!
她不会这样轻易放过的。
陆江来跑到院中,余光里看到一株粗壮的桃花树,他还来不及诧异,腰间一紧,一根桃枝缠紧了他,将他一路往回拖行,陆江来又惊又怕,急忙用沾血的匕首去割,却连一道印痕都无法在枝条上留下。
女子捂着胸口在树下轻叹,染血的轻纱在夜风里飘荡,仰头看满树沉甸甸的花云,花开的实在是太多了,枝干被压的极低,透不过气来。
陆江来被那浓郁的桃花香熏的都要闭气了,见匕首无用,又试图用手去掰,缠绕在他腰间的枝条纹丝不动。
庄寒雁抚平胸口伤痕,叹陆江来还挺心狠手辣。
她双指并拢,心念一起,有枝条即刻绕住陆江来的手腕,将他的手反折到身后。
数人合抱的桃树干上,慢慢浮现出两张年轻女子的脸,她们操纵枝条将陆江来勒的无法呼吸。
一个说,“这就是未来姑爷的样貌啊?汲蓝。”
另一个说“确实长得好看,难怪小姐念念不忘,姝红。”
“那我们可得把他抓牢了。”
“对,不能放跑。”
陆江来看到花影中长出人脸,想他是不是出幻觉了,眼前一切都是志怪话本里的东西,他也不看那些,怎么就遇上了。
“本还想留你一会的。”庄寒雁从袖中取出玉瓶靠近陆江来,自远处望来,好似一对璧人,花前月下,山盟海誓。
陆江来看见那瓶子,知道是要送他上路了,他见跑不掉,胸口极快的起伏中,拼命强迫自己镇定。
瞬间换上脆弱的表情,抬眼时眼中已经含了一层泪,在流风落花里,微蹙双眉,凝眸看庄寒雁,“我……”他欲言又止,好像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咽下去了。
庄寒雁握紧瓶身,看着他的眼睛,想气缉妖司水边,二人相对。
我还等着找到范大人后 就可以……
就可以什么?
……回大荒。
静默许久,庄寒雁知道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可他知道自己没能力承诺,所以才没说实话。
也是一样的眼神,眼中水光流转,千万个不舍,却没法开口。
太像了,像到她握着瓶子的手在发抖。
荣善宝知道她想动手了,急到神魂发抖,她试图掌控庄寒雁的身体,哪怕只有一瞬也好,哪怕是只能将陆江来放下来也好,就这么一会说不定会有转机。
“不能再等了。”庄寒雁不敢面对他的眼神,会心软,她逼迫转开眼,“我等了太久,一瞬也不会再等了。”
“真就……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陆江来不愿放弃,他放软了声音,带着点哀求。
“别说了。”庄寒雁猛地转眼,不忍再看他的眼睛,她双指掐诀,一条素白的纱遮住了陆江来如水的双眸,挡住了那令人心痛的眼神,“别再说了。”
陆江来双唇微张,被遮住了视线,眼前白茫茫一片,过去许多个日子走马灯一样迅速晃过,他被人追杀,他也杀过人。
他还遇到了喜欢的人,他不甘就这么死去,可他受制于人,如何都没法挣脱这诡异的女子。
“你自己喜欢的人死了,就要杀了别人喜欢的人吗?”到最后,他知求饶无用,那点心计也无用,转而冷声询问。
“你又怎知,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呢?”庄寒雁想了想,反问他。
被遮住的双眼丝毫无损他的美貌,反而那秀致的唇更加吸引人,想亲吻,想润泽。
陆江来不说话了,他不知道啊,荣善宝看不到他含情的眼,隔着白纱只觉得他的脸此刻看起来冷冰冰的。
荣善宝看到自己的手掐着陆江来的脸,用力捏开他的牙关,不让他躲闪,将白玉瓶抵到他唇齿上,“也许她并未喜欢过你呢。”
陆江来已经没法回答她了,唇上冰冷的触感他已知要遭毒手了,拼命后仰,努力摇头想甩开控制他的手,可庄寒雁捏的很紧,带着剧毒的水冲入他口中。
停下来,停下……
你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风骤起,落花打着旋盘飞而上,迷人眼。
也吹乱了陆江来的发丝,冰凉如雪丝般吹落在庄寒雁的掐着他的手腕上。
瞬息之间,毒入肺腑。
荣善宝目眦欲裂,她无法面对眼前的一切,好像是她自己杀了陆江来一样。
在荣家,她可以说我命令你停下,无论任何人,无论作何想,只要她开口,就没有人敢违背。
可这一刻,无论荣善宝怎样做,都无人在意,也阻止不了。
她眼睁睁看着陆江来挣扎,两个人拉扯间药水洒落浸润花瓣,那花瞬间便枯萎凋落,失去了生命力。
住手——不,不能这样!
他不能死!
荣善宝拼尽全力想要这具身体一丝的控制力。
可上天并不垂怜她。
陆江来躲不开掐着他的手,唇齿被用力捏开,他甚至没法咬紧牙关,再躲闪药也还是源源流入口中,穿肠而过,挣扎中晶莹的水渍顺着他修长的脖子流下,透明的水痕折射着一点莹蓝色。
这药见血封喉,陆江来在痛苦中呼吸,双唇颤抖着开合,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
其实那时间很短,眨眼间就毒发了,但荣善宝却记了很久很久。
“死了吗汲蓝?”
“死了吧,姝红,我们把姑爷放下来吧。”
“也好,他以后都跑不了了,我们放他下来吧。”
两张人脸在树干上商量了一下,很快枝条就从陆江来身上撤下,他无力再挣扎,失去桎梏身体也没了支撑,软倒下来,庄寒雁抱着他一起坐倒在地。
“对不起,这药很快的,你不会感到痛苦,不会多难受……”庄寒雁安慰着,轻声哄着,眼前虚无幽暗的夜空中仿佛汇聚了许多血色浓雾,她爱的人好像就快从雾中现身。
“都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
匕首从主人松开的手心坠落,在地面轻击出清脆的令人绝望的声音。
是很快,她话还没说完,陆江来的头已经垂到她肩头,人已毫无反应了,脸颊两侧犹有泛红的指痕,片刻,血线顺着嘴角流下。
庄寒雁眼泪不断滚落,颤抖着抱着他,好像亲手在杀死赵远舟一样,她不敢看已经被毒杀的陆江来,所以不敢将白纱从他眼上揭开。
她隔着白纱,去亲他的眼睛,“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
荣善宝只觉得耳边一时听不见任何声音,明明世事纷乱,有夜凉虫鸣,流水淙淙,可花落无声,她一生第一次尝到过的情感滋味,嘎然而止,红线从她指间被切断,随着裂口那红色的纤细的一根线慢慢消失不见。
分不清脸上的眼泪是她在流,还是庄寒雁在哭。
人脸从树干消失,好像不想打扰小姐与姑爷,于是一树的桃花如极雪般凋零,覆在陆江来眼上的白纱飘落,花瓣在地上铺起厚厚的一层霜雪,葬送了年轻的生命。
满树只剩枯枝,粉白相间的花落在他绸缎般的青丝上,他纤长的睫羽如被钉死的蝴蝶般静静地覆在眼帘之上,微微睁着的双眸中毫无神采,瞳孔已经失焦,清辉映在他的眼中,莹火微光流动间,陆江来好像在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又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也许他有话要说,但他不知道喜欢的人也在眼前,所以直到死,也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你喜欢千香楼的糕点吗?我每天都给你买回来,好不好?”她以为数万年后,几世的孤寂与痛苦,她的心已经变得冷硬,再不会难过了。
也可能,是他长得太像赵远舟了,她好像在杀死自己所爱之人一样,所以很难过,不知道该如何补偿。
庄寒雁流着泪,单手抱着他逐渐变冷的身体,缓缓在掌心凝出一颗光泽莹润的圆珠,她将这颗能保尸身不腐的定元珠含在口中,小心翼翼抬起陆江来的脸,贴到他带着血的唇上,顶开唇齿将珠子送进了他口中。
她似乎觉得失去了陆江来灵魂的躯壳才是她可以亲吻的。
陆江来活着的时候,荣善宝还从没亲过他。
此时,在陆江来留有余温的口中,她尝到了血腥味。
分不清是谁的感情,她们抱紧了怀中的尸身不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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