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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的余量!我收到啦!是馨老师的第二本噜~我也很幸运的抽中了亲签hhh


@是晗馨呐 今天是遇见馨老师的第596天,我还在,未来也会一直在~

要一起陪祺祺鑫鑫奔向有星火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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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浦

昨日声慢/祺鑫

HE*


“那些绝望的爱和赴死,为我们带来短暂的沉默。”——李元胜


01.


一直到现在马嘉祺都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那天丁程鑫的样子。


高中第一天报道,挤在布告栏前看分班的同学们围了好几层,马嘉祺见状干脆坐在一边的树下发呆,准备等到人少些再过去。


但事实上人只会越来越多,甚至人群中还因为推搡而争执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便戴上了耳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声问候从头顶传来:


“同学,你知道18班怎么走吗?”


他抬起头,迎着阳光看到那人的脸。


背着光......

HE*


“那些绝望的爱和赴死,为我们带来短暂的沉默。”——李元胜


01.

 

一直到现在马嘉祺都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那天丁程鑫的样子。

 

高中第一天报道,挤在布告栏前看分班的同学们围了好几层,马嘉祺见状干脆坐在一边的树下发呆,准备等到人少些再过去。

 

但事实上人只会越来越多,甚至人群中还因为推搡而争执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便戴上了耳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声问候从头顶传来:

 

“同学,你知道18班怎么走吗?”

 

他抬起头,迎着阳光看到那人的脸。

 

背着光的情况下皮肤也很白,脸颊上有几颗棕色的小痣,衬得皮肤更白。

 

一时间他盯着那小痣出了神,直到那人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晃了晃:

 

“同学,你还好吗,不是晒晕了吧?”

 

“没有没有…呃18班…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有看我的班级。”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有点奇怪,马嘉祺赶紧收了眼神回答他的问题。

 

那人闻言恍然点点头,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可是快要到时间了呀,你叫什么名字,我去帮你看看?”

 

“我叫,嗯…马嘉祺。”

 

马嘉祺原本是想拒绝他的好意的,谁知一不留神又脱口道出自己的名字。

 

结果那人原本打算转身的动作也停住,反过来又回到刚才面对面说话的方式。

 

“不用看了,马嘉祺是吧,你的名字就在我下面,也是18班,走吧,我们一起去找。”

 

于是他就真的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那人往教学楼走,等到上楼梯才想起来问一句,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丁程鑫,你叫我丁儿或者小丁,丁哥,都可以。”

 

后来的很长时间里再回忆起这一幕,马嘉祺会在脑海里设想,如果他当时去学校骑车骑得再快点,赶在好多人之前看了分班,或者如果当时他没有坐在一边听歌,也挤在人群中,是不是他和丁程鑫的关系就会截然不同呢?

 

可是很多事情都不是能够预判到的,很多时候,也不存在那个所谓的如果。

 

就像所有青春小说里面的桥段一样,他们自然是和第一面就熟悉的对方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而也就是成为朋友以后丁程鑫才发现,马嘉祺并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腼腆,大多数时候还是开朗活泼,甚至上课的时候会朝他丢小纸条,即便内容只是一些讨论午饭的无聊问题,即便被老师发现后他们会被请到教室外双双罚站。

 

“你真的好笨,都第几次了,总害我跟你一起遭殃。”

 

丁程鑫说这话的时候皱眉头,眼睛也跟着埋怨他的音调一起眨巴。

 

“哎,对不起嘛,等下请你吃冰激凌。”

 

“算你还有良心……”

 

于是他们便在课间操时穿过整整一个操场去小卖部。

 

其实他们有更近的路可以走,但由于两个人站在一起总能引起周围女孩子的注意,饶是谁也不会放弃这个幼稚的小机会。

 

草莓味的冰激凌是丁程鑫喜欢的口味,仿佛约定俗成,马嘉祺上去就从冰柜里抢占一支可爱多,塞进丁程鑫手心,再转身付钱。

 

“以后干脆不要麻烦了,我存点钱在老板这里,你要吃就去划账单好了。”

 

马嘉祺一边说着一边自己拿了一支绿豆口味棒冰,牙齿咬着包装袋,去口袋里拿钱包。

 

那是尚未完全普及移动支付的10年代,学生们仍然习惯用钱夹,也人人都戴一块手表方便看时间。

 

女孩子们的小钱包里夹着喜欢的韩国明星卡贴,男孩子们的钱包里大多却是小票账单公交卡。

 

马嘉祺掏钱的动作很快,导致丁程鑫根本没看清他那个透明卡包里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像张证件照,于是便调侃他说,马哥好自恋。

 

即便他也觉得那张两个人一起去拍的白衬衫证件照很帅气。

 

“嘁,你管我?”

 

“我才不管,谁爱管谁管。”

 

两个人绊着嘴出了小卖部,却迎面碰见班上的同学过来,显然也是听见了刚才两个人在小卖部里的对话。

 

“哎哟一家人干嘛说两家话,别吵架别吵架…”

 

起哄完毕一群人便又散开,留下两个耳根子红到发烫的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啊今天真热……”

 

“热就吃你的冰棒,这都堵不住嘴……”

 

马嘉祺必须承认他是乐意看丁程鑫这样害羞的,于是他走快两步去牵住丁程鑫的手,汗湿的手心相贴,却谁都不愿意放开。

 

“放学来我家教我写作业。”

 

“叫哥就去。”

 

“哥哥哥,求你了…”

 

于是夏天他们在一起吃冰激凌,秋天一起骑着单车在学校门口的林荫大道飞驰,冬天捧一把新雪,顽皮地丢在对方身上。

 

时间很快到了春天。

 

意识到这件事的是某个周末的午后。

 

丁程鑫躺在马嘉祺房间的小地毯上小憩,似乎并不知道坐在他身边的人已经看着他好长时间。

 

头顶上一方小窗户慢慢有柳树的飞絮落下,一小团刚好降落在丁程鑫的脸颊旁。

 

担心他过敏打喷嚏,马嘉祺便撑着身子过去帮他摘掉。

 

柳絮是没了,人却不肯起身,趴在那儿观什么美景似的意犹未尽。

 

直到两个人鼻子尖都挨着了,身下的人才慢慢醒了似的。

 

空气好像都停住,两个人就快要看得变成对眼,丁程鑫才讪讪地把脑袋撇到一边去不再看马嘉祺。

 

“我要是没醒,你要亲下去吗?”

 

丁程鑫心想,他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刚才他不过是假寐,意识到人离得越来越近才不敢睁眼,怕把对方吓着。

 

“你说什么?”

 

“你明明就听到了,干嘛还要我再问一遍?”

 

马嘉祺似乎犹豫了半天,才托着他的脖子轻轻地把脑袋掰回来:

 

“醒没醒和亲不亲,关系不大。”

 

后来小窗户外面有更多柳絮飘进来,但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是无暇顾及了。

 

那枚初吻也像一颗酸味的青苹果糖,软甜的夹心还没触碰到舌尖,就迫不及待地爆开。

 

“小卖部的钱我充上了,夏天就快来了。”

 

那天分开前,马嘉祺倚在门框上这么说,眉眼间的欣喜让丁程鑫看了动情,便忍不住又回过身在他脸颊上留下响亮一吻。

 

“夏天快乐。”

 

 

02.

 

那之后丁程鑫不再收学校里的情书,自然也不许马嘉祺收。

 

他趴在马嘉祺家里的桌子上按照马妈妈的指示,监督马嘉祺写毛笔字。

 

“你什么时候写封情书给我?”

 

丁程鑫嘴里叼着棒棒糖,一边的墨汁瓶盖被他玩了又玩。

 

马嘉祺看着他这副样子笑起来,就算本身厌烦写字,有丁程鑫陪着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你要什么样的情书?”

 

“我不知道。”

 

丁程鑫说着凑过去看他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心血来潮地说,等你哪天毛笔字练好了给我写。

 

谁知道这话说完,一向提起写字就愁眉苦脸的马嘉祺竟直接应下来:

 

“好,练好了一准儿给你写。”

 

于是夏末秋初就在一页一页宣纸里慢慢洇过去。

 

两个人在假期会去到图书馆一起自习,虽然保不齐到最后演变为埋在书堆里咬耳朵,或者藏在架子后面亲吻彼此。

 

马嘉祺凶起来不留余地,抓着丁程鑫卸了力气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嘴上还要调侃,不是篮球队长吗,怎么接吻这么娇气。

 

丁程鑫也根本不想顶嘴,指尖顺着去轻缠马嘉祺后脑勺的碎发,棕色小痣也被红晕一团覆盖。

 

或者有时候更干脆,他们躲进浴室里一起冲凉,肩胛骨留下一串浅红牙印,若是纹身也该刻得清晰,只是两个人谁都不忍将旖旎的伤口咬出再深的印迹来。

 

那种血腥气仿佛在昭示着什么,正如同彼时的他们甚至爱到不肯再说爱,心里早已确定好,直到能想起比这个字眼更郑重的表达,否则能说出口的话也变得俗气。

 

 

 

再开学时他们不再踏进同一间教室。

 

文理分科拉开一栋楼的距离,却反倒为想念制造最充足的条件。

 

有时恍惚间丁程鑫会做出最不情愿的假设,比如这样的日子如果再没有马嘉祺,他又该怎么办。

 

但往往这种假设很快又会被冲散,多数情况是他抬起头,就看见想念的人站在班门口等他放学,或者也只是带来一支小卖部划去账单的冰激凌,叫他去天台上一起偷个闲。

 

丁程鑫总是记得那些日子里的天空其实并不蓝,有飞鸟成群掠过,向着相同的方向为过冬南渡。

 

“我们也会分开吗?”

 

他沉默地咬下并不太爱吃的蛋卷,还是把那个疑问说出口。

 

“也许会。”

 

马嘉祺听了只是点头,

 

“这个世界到最后反正也是剩下自己一个人走。”

 

“但是在我的世界熄灭之前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03.

 

那么现在,时间都退回到那个秋末。

 

丁程鑫仍然记得那个时候马嘉祺耳机里的歌是《反方向的钟》。

 

要是能真的能退回去,他也许不会选择那天因为一点头痛而请假不去上课,或者至少,在请假前先想办法告诉马嘉祺一声。

 

不然那天理科楼的大火,马嘉祺也不会是那个反过去冲进火场里的人。

 

赶到医院的时候丁程鑫整个人都是呆滞的,他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甚至失去面对的勇气。

 

马嘉祺因为吸了太多浓烟,缺氧还在昏迷,消防员到的还算及时,才把他救了出来。

 

病房里非常安静,床上的人也睡着,丁程鑫只朝那边看了一眼,便几乎不受控制地掉眼泪,然后跑出了医院。

 

他无法想象如果消防员赶去得不及时,或者救护车拉过来得再晚一些,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更无法想象马嘉祺在那一瞬间愿意以命换命,没有半分犹豫的想法。

 

这对于他来说太沉重了。

 

 

丁程鑫并没有能等到马嘉祺醒过来再离开。

 

而等病床上的人终于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也并不像小说电影中的桥段。

 

病房空无一人,搞得马嘉祺花了好长时间才确认自己不是已经找老天爷报道了。

 

“丁程鑫呢,他有事吗?”

 

听说他醒了,护士赶过来给他检查,却被问得一脸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妈妈哭着跑过来,告诉他丁程鑫那天不在火场里,所以毫发无伤。

 

“那就好了,那就好。”

 

马嘉祺听了这个消息,一口气才顺过来,躺回枕头上,眼角也不自觉流下一滴泪。

 

在那些挣扎着不能醒来的噩梦里,好像永远都有一场大火横在他和丁程鑫中间,烧得他浑身发烫,心里却是凉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拼了大半条命的结果,竟然换来的是丁程鑫的疏离。

 

住院期间他想念的人并没有来看过他一眼,也就是在最后快要出院,同学们私下组织一起来看他的时候,马嘉祺才在一束花里发现有丁程鑫字迹的小卡片。

 

一种直觉让他从床上爬起来,拖着输液的针往走廊上跑。

 

可是那条走廊很长,长到丁程鑫的衣角最终还是消失在尽头,他也没能追上。

 

当年的那部手机里,也至今还静静躺着丁程鑫发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

 

“我们分开吧,对不起。”

 

04.

 

在两个人的世界不再交叠的时候,无论是多么漫长的时间,都会突然就变成倏忽一瞬。

 

因为那场大火,理科楼的班级转移到文科楼高层的空教室里。于是回学校上课的第一天午休,马嘉祺就去了丁程鑫班门口。

 

丁程鑫也并没有回避,反而抬头看到他就站起来走出去,开口却是:

 

“你来做什么?”

 

“前段时间没找你,我知道你心里也乱,但是…”

 

“马嘉祺,我们分手了吧?”

 

丁程鑫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那天我发给你的信息,你没回,我就当是默认了。”

 

“我那是没想好怎么回。”

 

“不用了,已经不需要了。”

 

丁程鑫说着就要转身回到教室,

 

“是你说的,等我不再需要你的时候就分开。”

 

说完,他还是犹豫着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

 

“嘉祺,人都要长大的。”

 

马嘉祺被这话冲击得几乎在原地呆滞,甚至忘记抬手作出任何的挽留。

 

他不知道的是,丁程鑫回到教室后偷偷跑到后门去看他,一直等他失魂落魄地离开,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丁儿,你这样不是办法,会把马哥搞疯的。”

 

丁程鑫唯一知情的好友见状,忍了半天才出言劝说。

 

“疯也好,没别的办法了。”

 

 

那天过后,整座城市迎来一场暴雨。

 

因为连续的天气预警,学校也跟着通知停课。

 

丁程鑫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窗边很久,手指冻得有些微微麻木,手边却还是那些被他展平,压在书里的纸条——

 

那些无一不来自马嘉祺。

 

只是写它们的人也许没想过,丁程鑫会把这些纸条一个不落地都收好。

 

他拿起手边最近的一张去看,才发现上面用钢笔写的字已经模糊了,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去年的事情。

 

犹豫再三他拿起一支碳素笔去顺着那字迹描,想着这样能存得更久。

 

可只描了一笔,却怎么也不敢再下手了。

 

 

 

大雨过后,在丁程鑫的一再恳求下,父母带着他搬到了新的家。

 

说来也怪的是,一个不怎么大的学校,同一栋楼,后来他竟然再也没能见到马嘉祺一面,只有从曾经共同的朋友口中,才能确定这个人的存在。

 

而马嘉祺也确实如他的好友所说,在一个夜里突然出现在他新家的楼道里堵到了他。

 

看到面前的人似乎瘦了很多的样子,丁程鑫第一反应是心里狠狠揪痛了一下。

 

但紧接着他又飞快收回表情,语气也冷淡着:

 

“借过。”

 

“为什么搬家?”

 

丁程鑫不敢抬头看马嘉祺,只好伸手把他推到一边的墙角。

 

“不回答是吗,为了躲我至于吗?”

 

“你是哪位,我为什么躲你?”

 

“那为什么要搬家?”

 

马嘉祺的语气很是强硬,仿佛今天不得到答案就不会离开。

 

“下大雨,房子淹了。”

 

“丁程鑫,你家住九楼,我拜托你撒谎也有个度。”

 

面前的人真的在生气,丁程鑫能感觉到,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又在这火上添了一把柴:

 

“你知道我在撒谎,还来问什么?”

 

“所以你一开始就在撒谎?”

 

“是又怎么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听见这话马嘉祺彻底克制不住了,揪住他的衣领把人甩在墙上:

 

“把刚刚那句话,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丁程鑫挣了半天,却始终没舍得下狠手,于是只好抬手抵住他的肩膀,拉开一段距离:

 

“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有本事你就说你不喜欢我,不爱我,都是假的。你今天说,我就信,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来……”

 

话没说完,一声清脆的巴掌就落下。

 

“滚。”

 

丁程鑫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趁马嘉祺被打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推开他,几步跑上了楼。

 

 

 

回到家后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刚刚扇过巴掌的手心还发烫,几乎有要红肿的趋势,更别提被打的人又是什么样子。

 

但当下丁程鑫只能那么做,不然他心里更大的那个谎就会露馅,何况是他根本做不到看着马嘉祺的眼睛说自己不爱他。

 

而马嘉祺一直都是说话算数的人。

那天过后他果然再也没有出现在丁程鑫面前,哪怕后来全校打乱班次大联考,两个人的考场挨在一起时会打个照面,也是隔着人海茫茫只是对视一秒,视线便匆忙离场。

 

 

 

 

窗台上的落叶变花瓣,最终还是到了六月。

 

高考前全年级一起拍毕业照,好巧不巧的,两个人的班级又被排在一起。

 

丁程鑫站上台阶的时候后背是僵的,因为他早就看见马嘉祺已经站在他右上不远的位置。

 

身边的同学都是说笑打闹着讨论高考的事情,女孩子们也在意着今天的发型和偷偷涂的口红。

 

但他们始终没听到对方的声音,于是周围一切也像按了静音键。

 

等到最后一声快门落下,丁程鑫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领口趴着一只蝴蝶。

 

他望着那只蝴蝶长久地失神,一直等到蝴蝶飞走,他才回过头——

 

但身后穿白衬衫的人已经是不见了。

 

丁程鑫循着同学们散开的方向去追,站在人群中又迷茫起来。因为他非常不愿承认的是,自己已经没办法在好多人里一眼认出马嘉祺的背影了。

 

于是在最后的高考祝福板上,万千“金榜题名”里,他那句“希望你一切都好”,最终还是被淹没了。



05.

 

三百个长夜转瞬即逝,再提起这段故事的时候,马嘉祺好像更多的是遗憾。

 

他始终认为当时自己应该再执着一些,再疯一点,干脆死缠烂打。可却又不得不承认,留下的结果是一种体面。

 

丁程鑫不知道的是,那年分手以后马嘉祺就把房间里的小天窗封死,以至于后来不管是柳絮,还是北归的鸟,他都再也没看到。

 

高考后他进了师范院校,毕业后做了一个音乐老师,后来也公开向父母出柜,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情况。

 

谁知父母知道了以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更多的也只是沉默,然后告诉他,其实他们也早就知道。

 

没有别的原因,正是因为当年他冲进火里想救回丁程鑫的疯狂举动,是谁看了都难免不多心。

 

“爸爸妈妈都看得出来,你是喜欢小丁那孩子的。”

 

“那你们怪我吗?”

 

母亲听到这句话心疼地抱住了他:

 

“有什么好怪的,你是我的孩子。”

 

“那他呢,你们怪他吗?”

 

父母对视一眼,知道马嘉祺口中的“他”指的是丁程鑫。

 

“不怪。”

 

“因为是你的选择,再怎么样,爸爸妈妈都会尊重的。”

 

尘封了好多年的往事突然被揭开,马嘉祺突然就觉得心里空下去一大块,半天才喃喃地说:

 

“可是他还在怪他自己。”

 

他不是不知道当年丁程鑫突然要分手的原因,只是当年的自己一再执着地认为,只要自己单方面认同,这段关系就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

 

殊不知这样的想法也恰恰忽略了丁程鑫的内疚感——哪怕是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无论是内疚还是误解,时至今日早就已经过期,如果当时两个人都有成年人世界的思想,也许一切只是欠缺沟通和磨合。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也不再存在所谓的“如果”了。

 

又一年春天到来的时候,马嘉祺跟着学校一起去曾经的母校做公开交流课。

 

其实毕业后他就没再来过,与其说是生活忙碌,倒不如说是不愿再想起那三年的旧事。

 

现在再走进那扇熟悉的门,过往的回忆难免又争先恐后往他的脑袋里钻。

 

于是第一天的交流结束后,他告别同事,一个人穿过操场来到角落里的小卖部。

 

几年过去小卖部还是原来的样子没错,但里面正有人把东西一箱一箱往外搬。

 

看到门外站着的瘦高男人,搬东西的店员也停下来看他。

 

“你找人吗?”

 

“不好意思,店里的老板不在吗?”

 

店员沉默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是说我爸吗?

 

马嘉祺这才认出这店员好像就是当初那老板的儿子。

 

他刚想寒暄几句,那店员却说:

 

“我爸不在了,去年腊月走的。现在这店也要改成临街商铺了。”

 

看马嘉祺在原地也沉默着,那男人才想起来问他找父亲做什么。

 

“先前在这里上学的时候经常来店里买东西,碰巧路过,这…”

 

“哦,那也是在这里存了小金库是吧,等下我拿账本给你看是哪个。”

 

老板的儿子说着就从后台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账本。

 

“您刚刚说…‘也’在这里存钱,除了我以外还有谁吗?”

 

“那可不,刚才还有个人过来把账清完,剩下的零头买了两个冰棒。”

 

马嘉祺听了点点头,心里谈不上悲伤,却仍是有惆怅和酸楚在的。

 

接过账本,他发现当年存下的钱从那场大火以后便再也没了支出。

 

想想也是,分手后丁程鑫断然也不会再划他的账了。

 

不过即便如此,那账上也没剩下太多,马嘉祺干脆拒绝了那人要退还给他的钱。

 

“老爷子走之前没过来看一眼,挺遗憾的,你收着吧,逢年过节去看他,帮我捎两句话就行。”

 

老板的儿子闻言也沉默下来,半天才长叹一口气,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

 

“你们都是好人。”

 

马嘉祺听了这话笑笑,又指着冰柜说,那也给我来两个冰激凌吧。

 

“你要什么味儿的,随便拿吧,这要清库存,剩的不多了。”

 

“就要那个可爱多吧,草莓的。”

 

店员大哥听了伸手帮他拿了两支递来:

 

“喏,你也爱吃这个啊?”

 

“怎么说?”

 

马嘉祺说着撕开冰激凌的包装,一股甜香的草莓味就钻了出来。

 

“就刚刚来的那个小伙子,说他读书的时候爱吃,不过现在不太喜欢那么甜的了,就拿了两个绿豆味的走了。”

 

马嘉祺的手突然就停住。

 

“绿豆味的?”

 

“是啊,那人还是穿白大褂来的,我估摸着应该是附近医院的吧。”

 

马嘉祺怔愣着,心里的猜测几乎越来越和那个人贴合,于是他匆匆离开了小卖部,回去的一路开始在网上搜索附近医院的挂号信息。

 

可惜一直到晚上,周边所有医院科室的信息都被他翻完,马嘉祺也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其实那年毕业后他并非对丁程鑫的消息一概不知,反倒是经常从人口中打听,说他考了医学院,说他去国外交流学习。

 

但丁程鑫似乎也有刻意减少和高中同学的联系,慢慢地,就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笔记本上的医院名称被一个个划掉,马嘉祺最后只是无言地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桌上摆着的两个人的合照。

 

那是当年毕业照打印出来他单独拍了两个人以后,又放大洗出来的。

 

只是两个人唯一的一张合照,却也不是并肩的。

 

 

06.

 

几年过去,其实马嘉祺已经很少再想着某天能再和丁程鑫见面了。

 

毕竟当年那么小的一栋楼他们都很少擦肩,这么大的一座城市,他们也许已经错过成百上千次。

 

又一个雨季来临,马嘉祺备完课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手机就突然在桌上嗡嗡响起。

 

来电的是他的发小,听他接了电话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慌不择路地问他在哪里,能不能过去帮忙。

 

“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我老婆刚刚在楼梯上摔倒了,外面下大雨,我打不到车啊怎么办?”

 

马嘉祺听了心里也一慌,他知道发小口中的妻子怀胎八月,并未到预产期。

 

“你别急,我这就开车过去。”

 

他说着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外面倾盆大雨,路上行人也寥寥。

等马嘉祺接到人送去医院,整个人都几乎筋疲力尽,不过是从停车的地方到医院门口的路,大雨就已经把他浇透了。

 

发小的状况也更是好不到哪去,一个大老爷们儿坐在手术室外急得快哭,马嘉祺也只能小声劝着,一边想去问问情况如何。

 

刚才急诊室过来接应的医生正站在一旁和护士交谈着什么,戴着口罩看上去虽然焦急,但也还算冷静。

 

马嘉祺走过去刚想开口,对上那医生眼神的一瞬间却愣住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心里想着的人,哪怕是只看到一双眼睛,哪怕是脑海里关于他的长相已经模糊,也能在再次相遇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出来。

 

那人显然也认出了他,怔愣片刻后眼神躲闪,问他是不是产妇家属。

 

“产妇家属在那边,我帮他问问情况。”

 

马嘉祺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麻烦家属本人过来跟我交流吧,谢谢。”

 

两个人显然都没有意识到重逢的情况会是这样唐突,大雨、急救,没有什么是比现在更仓促的了。

 

“好,麻烦了。”

 

马嘉祺犹豫再三,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开,叫上发小过去了解情况,自己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远远地看着那人站在那里同别人交谈的样子。

 

丁程鑫看着瘦了,也成熟了不少,大概因为急诊科日夜颠倒的作息让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眉头自始至终都没舒展过。

 

马嘉祺看着看着,就觉得那年大火后的那条医院走廊,也是这样长。

 

丁程鑫和发小交谈完便转身,临走时眼神朝他抛来一瞬,只是一瞬,就匆匆撤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马嘉祺也再没有当年追上去的勇气了。

 

一天下来忙里忙外,手术室里的产妇终于是脱离了危险,腹中的胎儿早产,已经送去保温箱。

 

看着发小在妻子床头默默守着,马嘉祺什么也没说,偷偷往他口袋里塞了一沓现金,转身离开了病房。

 

可他准备下楼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丁程鑫坐在电梯口的凳子上,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见他出来,丁程鑫也站起来同他一起走进电梯。

 

两个人一路沉默地下楼,离开医院,走上雨后潮湿的街道。

 

马嘉祺揣在口袋里的手心沁出汗来,几乎寸步不离地在后面跟着丁程鑫。

 

好在丁程鑫也没有赶他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进了一家卖馄饨的小店,一人点了一碗馄饨。

 

外面因为下过雨的原因泛着寒气,店里却暖烘烘的。

 

两个人面对面,马嘉祺伸手拿了个杯子倒了热水,放在丁程鑫面前。

 

“天凉。”

 

丁程鑫没有拒绝,却只是盯着那个杯子,慢慢眼眶泛红,倔强地什么也不肯说。

 

这副样子看得马嘉祺心里闷着疼,于是他抬起手,迟疑地、缓慢地揉了一把丁程鑫的发顶。

 

“怎么不开心呢?”

 

“没有。”

 

“还是嘴硬…”

 

“说了,没有。”

 

丁程鑫直起腰来吸了吸鼻子,眼神瞥到一边,仍然是不敢看马嘉祺的眼睛:

 

“为什么不过得好一点?”

 

马嘉祺听了这话沉默着。

也是,今天救人救得太狼狈,衣服到现在也潮乎乎地贴在身上,确实不是适合重逢的样子。

 

 

“我…挺好的,你呢,累吗?”

 

说话间馄饨端上来,丁程鑫拿起勺子舀了一个慢慢吹凉,没有回答马嘉祺的问题。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吃完自己那碗馄饨。

 

然而临走时马嘉祺终于拉住丁程鑫说:

 

“明天我还来医院,你别不见我。”

 

丁程鑫看着他很久,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06.

 

第二天下了夜班,马嘉祺果然是如约而至。

 

两个人在楼梯间见面,丁程鑫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马嘉祺。

 

眼前的人倒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唇边还挂着微微泛青的胡茬。

 

“在家没人给你刮胡子吗?”

 

“家里没人,就我自己。”

 

马嘉祺知道他想问什么,干脆直接答道。

 

“你朋友的妻子今天恢复了不少,我问了,宝宝也没什么大碍。”

 

“你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丁程鑫沉默,抬眼看着马嘉祺,看他从外套里拿出一个信封递过来。

 

“这什么…”

 

他接过来一看,信封上什么也没有,于是便小心拆开。

 

“你说的,等我毛笔字练好写给你,我一直记着呢。”

 

丁程鑫的动作停在半空,思索片刻又把那封被拿出一半的信收进去。

 

“不打算看看吗?”

 

“先不看了…谢谢你。”

 

丁程鑫摸了摸自己有点红的耳尖,再一次准备落荒而逃。

 

“等下,还有件事儿。”

 

马嘉祺说着又把楼梯间的门关上,

 

“这是我欠你的,你呢?”

 

“我欠你什么?”

 

丁程鑫问道。

他没想耍赖,只是一时间真的没想起来自己欠马嘉祺什么。

 

当初那段关系开始得仓促,结束得更仓促,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答应做到却没做到的事情。

 

“你欠我一句话。”

 

马嘉祺的声音有点抖,但还是竭力抑制着情绪,

 

“丁程鑫,你到现在也没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喜欢我。”

 

这话听得丁程鑫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说的话到嘴边又觉得太难说出口。

 

“嘉祺…那都过去很久了。”

 

马嘉祺看着他,眼眶憋得通红,刚想说什么,丁程鑫的手机就响了。

 

他眼睁睁看着丁程鑫接起了电话,那边的人很亲昵地叫他程程。

 

“嗯,下班了,有点别的事,嗯…你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带回去。”

 

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突然塌掉了。

马嘉祺难以置信地看着丁程鑫笑着同电话那边的人告别,可挂掉电话面对他的时候,表情又有些难以启齿。

 

“他是我大学的学长,对我挺好的,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丁程鑫说着把手里的信还给他,

 

“这个我就不收了,你好好的。”

 

他说完就拉开门走了。

 

马嘉祺在原地愣了很久,才慢慢地蹲了下来。

他始终无法相信那场大火把两个人之间的线彻底烧断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丁程鑫逃一般地离开楼梯间以后,也是几乎崩溃一般在门那边哭着蹲了下来。


07.

 

那天从医院出来以后,马嘉祺就回到家窝在房间里。

 

一直到了晚上整个房间都陷入黑暗,他才从床上爬起来,抓起手机叫了几个高中时期的好友,便打车去了夜市。

 

朋友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马嘉祺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还惊讶地问他怎么突然想到要喝酒。

 

见他闷不吭声只是一杯一杯地灌,朋友们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出什么事儿了?”

 

见他还是不说话,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不会…见到丁儿了吧?”

 

马嘉祺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点头。

 

“不是,你俩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谁都没错,也该有个了断了。”

 

“是了断了。”

 

马嘉祺闷声说道,心想,这次是真断得彻底了。

 

朋友们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干脆坐下陪着他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桌上还是闷着,马嘉祺抬头看了看天,天也阴着,看不见星星。

 

“早知道当年那场火,我就不进去了。”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别说再来一次,再来百八十次你都还是会去。”

 

“为什么?”

 

朋友看着他叹了口气:

 

“因为那不是别人,是丁程鑫。”

 

这句话后来一直都在马嘉祺脑海里挥之不去,尽管不想,但他必须承认,朋友这句话简直是点破了他的命门。

 

醉酒后的第二天他还是顶着酸胀的脑袋去上课,当年那场大火熄灭得很快,可他心里的那团火却烧了几年,断断续续,直至今日终于还是只剩下一缕烟。

 

可他也必须承认,日子照样过,没有那团火也一样要度过这漫长的年岁。

 

 

而丁程鑫后来也像一阵风那样消失不见,短暂的重逢后,他们又失去了联系。

 

 

事实上那天丁程鑫也的确给等他下班的人带了早餐,只是换来对方有些讶异的反应,问他怎么想起要带早餐。

 

“没什么,路过,想着你应该刚起来。”

 

对方闻言想要抬手触碰丁程鑫,却又被他轻轻躲开了,于是那人刚有些喜悦的情绪又慢慢跌落,最终还是克制着拍了拍丁程鑫的肩膀: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嗯,谢谢…”

 

“程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

 

面前的人的确是丁程鑫大一入校就认识的学长,名叫林远,高他两届,因为家境过于殷实,毕业后没有选择继续从医,而是选择了自己创业,如今在业内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再多的功名利禄,也没能让喜欢的人对他卸下防备——

 

就像眼前这个让他暗恋多年的人,面对他始终无法会心地笑。

 

丁程鑫听了这话也只是有些尴尬,借口还有事,就在林远的目送下从他家里出来,乘电梯上楼,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在医院时情急之下他骗了马嘉祺,其实自己始终也是一个人住,学长搬到他楼下,也不过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巧合”。

 

当年少时的爱足够用力,足够刻骨铭心,他就也再难分出多余的力气再去爱别人。

 

而林远站在门口一直目送他上了电梯,才有些颓败地看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这也让他想起同丁程鑫的第一面。

 

那是新生开学社团招新的第一天,他所在的书法社几乎无人问津,常年如此,可就在傍晚临近的时候一个新生跑过来,喘着气问还能不能登记。

 

林远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学弟,心也不可避免地猛跳了一下。

 

于是丁程鑫就这么进了书法社。

 

平时日常活动的时候他也是坐在学姐学长身后,认真听有经验的老书法家讲怎么写毛笔字,课后便一个人留在社团活动室练习写字。

 

久而久之,林远也会刻意留下来等他,然后和他一起回到宿舍楼。

 

简短的交谈里他得知了一些有关丁程鑫的碎片信息,只是这看上去乖巧的学弟向来不愿跟他有太多交流。

 

哪怕是过去好多年,丁程鑫对他说的最多的话也就只有:谢谢。

 

林远不是不知道他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初恋,只是当时年少的他也气盛,心怀侥幸以为自己可以用更好更踏实的感情去柔化丁程鑫。

 

但一次次被拒绝后,他便也放过自己,选择默不作声地跟在丁程鑫身边,就只是如此。


 

08.

 

早上给林远送完早餐后,丁程鑫回到自己的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慢吞吞吃掉了自己那份。

 

还没等想起来做什么别的,他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连续几个夜班把他折腾得够呛,何况早上又和马嘉祺闹了一场,几乎是身心俱疲。

 

好在这一觉睡眠质量不错,他只是坠进幽黑的空隙中一般。

 

再醒来是被一股饭香的味道叫醒,他直起身来,发现有个人正背对着他站在厨房里忙碌。

 

恍惚间感觉是那个瘦高却很板正的背影,可等丁程鑫再眨眨眼,那影子又变成了林远。

 

“醒了?就知道你下了夜班肯定忘了吃中饭,我忙完回来给你带了砂锅粥,刚热好,你起来吃点吧。”

 

丁程鑫听了从沙发上爬起来,慢慢地喝掉了手里的那杯温开水,然后走到餐厅去,坐在林远对面。

 

一锅粥,两块金丝饼。的确是很完美的晚餐,身边有人在,也让整个屋子暖了不少。

 

而就在这时丁程鑫的手机响起来,他抬眼一看发现竟然是很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犹豫片刻还是按下接听键。

 

林远在一边看着他低声应了几句,似乎是在为什么决定而犹豫。

 

“我看看那天要不要值班吧,嗯,有空我会去的。”

 

 

电话挂了,丁程鑫看上去还是有些沉默,林远干脆便把话头挑了起来:

 

“有什么事要你过去吗?”

 

“同学聚会,好久没见大家了,但不知道那天有没有时间,说不好。”

 

丁程鑫平静地答,心里却打起鼓。

来电的是他高一的班长,也就是说同一时间,马嘉祺应该也接到了电话。

 

他会去吗?

还是说以后都不会再想要见到他了?

 

想到这里丁程鑫还是止不住地难过,心里想着,原来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怕见到他?”

 

“没有。”

 

丁程鑫矢口否认,赌气一般咬了一口饼。

 

林远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移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

 

 

虽是这么说,等到了聚会的那天丁程鑫还是刻意把班排开,准备只身赴宴。因为觉得大方出场,总要比躲避更体面。

 

谁知到了点刚走出医院大门,他就看见林远的车停在外面。

 

见他出来,林远摇下车窗向他招手。

 

“学长,你怎么来了?”

 

“抱歉,那天我听到你打电话说的时间,想着陪你一起过去,这样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丁程鑫迟疑着,眼看晚高峰又要堵,只好走过去上了林远的车。

 

两个人来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迟了些,丁程鑫跟着服务员走到同学说的包厢,一开门才发现大家都已经落座。

 

打眼一扫几乎也都是熟悉的人,而马嘉祺果然也来了,只是坐在角落里,并没有抬头。

 

其实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他也下意识想找个理由拒绝,可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到底还是要来看看丁程鑫在众人面前还要怎么和他瞒天过海。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丁程鑫竟然真的能狠下心说到做到,带着自己的新男友过来见他。

 

当年碍于分班的原因,这个班里知道他们关系的同学并不多,有一两个亲近的,也都默契地选择不再提当年的事。

 

丁程鑫那边寒暄完,终于还是来了他这桌。

 

大家一一打招呼,有心之人便笑着问他怎么还带家属来。

 

谁知丁程鑫还没回答,就被身后的人抢先:

 

“抱歉没能提前告知,不过家属可以买单。”

 

听了这话大家也起哄,全然不知一旁面色平静的马嘉祺已经在桌下握紧了拳头。

 

“这是我大学的学长,叫林远。”

 

丁程鑫介绍着,余光却不自觉地去看角落里的马嘉祺。

 

“你们叫我什么都行。”

 

林远说着不着痕迹地把丁程鑫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我们来得晚,按道理要罚酒吧?”

 

他说完就抬手端起桌上的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程程明天还有工作,喝不了太多,我先替他喝。”

 

结果这句话说完,对面一个男人也站了起来。

 

“马哥,你这又是干嘛?”

 

林远看着对面的人,按年龄算也是比他小,可那气场倒也一点也不弱,甚至还能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寒意。

 

“我比他早来,但也是迟到了…一起罚,得懂规矩。”

 

说完,马嘉祺也把面前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桌上的气氛就立刻有点硝烟四起的意思来。

 

大概是同学们也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于是便都开始转移话题,拉着丁程鑫和林远入座。

 

一顿久别重逢的聚餐吃得一桌人各怀心事,马嘉祺中间倒是无数次看到对面的人帮丁程鑫夹菜,给他倒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丁程鑫显然也是心不在焉,倒真有点后悔来参加这个聚会,早知如此当初就真的应该说自己排了夜班或者什么之类的理由,总之不出现在马嘉祺面前的好。

 

就这么相当煎熬地吃完一顿饭,他们也没再有过多的交流。

 

眼看着大家站起来准备散场,丁程鑫也婉拒了他们还要一起去唱歌的提议。

 

“那你开车?我在大门口等你。”

 

林远说着把车钥匙递给了他。

 

人是他带来的,帮他挡酒也挡了不少,自然也没有让人家自己叫代驾回去的道理。

 

丁程鑫这么想着,接过了车钥匙。

 

 

“好吧,那你在门口等我一下。”

 

他环视一圈发现早就没有了马嘉祺的身影,只好就转身往地下车库走去。

 

殊不知马嘉祺就在他离开没多久回到包厢,和林远碰了个正着。

 

“丁程鑫呢?”

 

“开车去了。”

 

“你们现在住一起?”

 

“这很重要吗?”

 

马嘉祺并不看他,兀自抽了张纸擦手,便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有事儿?”

 

“聊聊吗?”

 

马嘉祺打量了面前的人片刻,便点点头。

 

说是聊天,林远显然是也不想让丁程鑫知道,所以只不过是同马嘉祺一起走到门口,两个人站在门外。

 

“来一支?”

 

林远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顺手给马嘉祺让了过去,

 

“我不抽,有话就说。”

 

“丁程鑫如果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应该不是会太开心。”

 

马嘉祺听了这话强忍住气:

 

“你又知道了?”

 

“我不光知道,我还知道你其实根本不信我们之间有什么。”

 

林远低下头抽了口烟,并不看他,

 

“你猜对了,程程他不喜欢我。”

 

听了这话马嘉祺才顿住。

 

“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这么多年,他的确忘不掉你。”

 

林远说着,脑海里便浮现出当年丁程鑫毕业聚餐那次喝得酩酊大醉,他闻声赶到送他回家,却听到副驾驶的人半梦半醒还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你可能是今天才认识我,但我很久以前就听说你了。”

 

“什么意思?”

 

马嘉祺转头问道。

 

“我是觉得吧,你们都还年轻,两情相悦又要留下遗憾,听上去太不划算了。”

 

马嘉祺听着心里一阵狂跳,原本被吹灭的那片火苗好像又有复燃的预兆。

 

“别多想,我只是不想看他再这么耗着了。”

 

还没等马嘉祺再说什么,丁程鑫就开着车停在了大门口。

 

林远见状,便抬手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

 

“他这个月都是白天的班,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走了。”

 

他说完就把烟掐灭,走过去上了车。

 

而这边见林远走过来,丁程鑫心里有些紧张,刚刚开车出来大老远就看见两个人在交谈,表情也不像是很友好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吗?”

 

“哦,没有,他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我说一切都好。”

 

丁程鑫听了点点头,到底是没多过问,心里打算再一次让时间把这件事吞没掉。

 

谁知车开出几个路口,林远突然问道:

 

“你跟我说过当年的那件事,事到如今你还会觉得对不起他吗?”

 

“可能…还是会吧,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我能早点跟他说一声就好了。”

 

丁程鑫答着,心中还在疑惑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结果林远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整个人一凛:

 

 

“但是,程程,人是要活在爱里,而不是假设和内疚里的。”

 

09.

 

同学聚会后大概有好一阵时间,丁程鑫都没缓过神。

 

林远说的话很严肃,也语重心长,让他一连好几天都陷入思考。

 

 

而那天在饭桌上他虽然没什么状态,但后来再想起,他的记忆又好像拉回几年前那段和马嘉祺同班的日子里。

 

“丁医生,你最近怎么了?”

 

同事见他好多天魂不守舍,终于也还是忍不住问他。

 

“没什么…可能最近有点累吧,没关系。”

 

他顺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试图掩饰住自己混乱的情绪。

 

“累的话你就回家休息休息吧,这边有我们几个,也忙得过来。”

 

“就是啊小丁,刚参加工作,别这么拼。”

 

见同事和前辈对他都很是关心的样子,丁程鑫叹了口气:

 

“那好吧,我回家睡一会儿,晚上再过来。”

 

这么下去也确实不是个办法,何况在救治病人的时候最需要精力充沛。丁程鑫也不愿自己的工作有差池,于是便简单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谁知这天气到底是不愿让人开心,从楼上下来的功夫就下起了雨来。

 

丁程鑫刚想转身回楼上拿伞,一辆车就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摇下,马嘉祺在驾驶座看着他:

 

“找你有正事。”

 

看着丁程鑫还有点迟疑,马嘉祺干脆下了通牒:

 

“要么上车要么走,停车超过两分钟你们医院会罚我。”

 

什么烂借口……

 

丁程鑫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却还是遵从内心走到车旁边,想要去拉后座的门。

 

“后面的门坏了,坐前面。”

 

马嘉祺表情严肃地撒着谎,终于算是让丁程鑫放弃后排,绕到了前面。

 

人上来的时候带着点外面雨水的潮气,因为刚刚的插曲,额前的头发也有点湿了。

 

马嘉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抽了几张纸塞在丁程鑫怀里:

 

“擦一下吧,别感冒了。”

 

“什么正事快点说,我晚上还要回来值班。”

 

“值班晚了谁来接你,林远吗?”

 

丁程鑫一边擦头发一边莫名其妙起来:

 

“你问这干什么?”

 

“好奇而已。”

 

“嗯,晚上一般他来接我。”

 

“骗人。”

 

马嘉祺并不看他,却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你到底来干什么?”

 

“把你追回来。”

 

丁程鑫听着心里漏跳一拍,却还是强装镇定:

 

“你疯了吗马嘉祺,自己在做什么还知道吗?”

 

听了这话,马嘉祺干脆把车靠边停在了一个公园附近。

 

工作日的午后这里基本没什么人路过,自然也没人知道车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疯了?我疯了总比你骗我这么多年好。”

 

“谁骗你了?”

 

丁程鑫的倔劲儿上来,也梗着脖子足有要跟他大吵一架的趋势。

 

 

马嘉祺见状已经是不想再有任何废话,解开安全带就按着对方的后脑勺吻下去。

 

丁程鑫挣扎得很激烈,扑打几下才想到要把自己的安全带也解开,然后毫不示弱地反过来狠狠咬了对方的嘴唇。

 

马嘉祺一记吃痛后才放了手,抵着车座靠背喘气。

 

丁程鑫也没好到哪去,恢复正常呼吸后紧接着就感觉嘴里一股血腥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了狠劲儿,再去看马嘉祺,嘴唇果然是带着血的红肿。

 

“如果当初非要分开是为了让我过得更好,那我明确告诉你,我没有你,根本不可能好得起来。”

 

马嘉祺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就看见丁程鑫的眼泪滴下来。

 

他侧着头看了好久,才伸出手去慢慢给他擦。

 

“什么时候这么爱哭的?”

 

听着他的声音,丁程鑫好像怎么也止不住眼泪,好像这么多年的难过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其实那天在医院碰见马嘉祺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当年分开后,他天真地以为两个人都能各自拥有完整的自由,至少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让马嘉祺过得更好。

 

但事实并非如此。

时间过得有多漫长,他们的心里就有多折磨。

久而久之那场大火造成的长期痛苦,甚至盖过了那种虚无缥缈的内疚。

 

马嘉祺看着他沉默无言,只是慢慢抓着他的手,半天才轻声问:

 

“能过去吗?”

 

“什么?”

 

丁程鑫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那道坎儿,能过去吗?”

 

“我可以给你时间,你要答应我试一试。”

 

见人又没了回复,马嘉祺又凑近了些:

 

“还是过不去的话就推开我,但别咬人,很疼。”

 

说完他看着丁程鑫的脸,似乎是想征求意见。

 

结果还没等他继续那个久别的吻,丁程鑫就先一步抓着他吻下去。

 

这次动作轻柔了不少,刚刚咬破的伤口很痛,但这会儿又被轻轻地抚慰,莫名有种酥麻的快感在。

 

两个人吻着吻着就有点起了反应,最后还是马嘉祺克制地轻捏住丁程鑫的下巴,结束了这个吻。

 

“一会儿不是还要回医院吗?”

 

“嗯…”

 

丁程鑫应着,又不大放心地伸出手去摸马嘉祺下唇那块被自己咬伤的地方。

 

“真的很疼吗?”

 

“疼得快死了,你不救我,我立马就死了。”

 

马嘉祺扯着嘴角笑笑,又抓着他的手贴向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

 

“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这不是跳得好好的…”

 

丁程鑫皱着眉说,转念一想这里离医院也近,怎么都要拉着他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哎,不要了,疼着就疼着吧,不然我觉得像做梦一样。”

 

“但是看着真的有点严重啊…”

 

“是啊,也不看看谁咬的。”

 

“你真是…”

 

眼看着怎么也拗不过他,丁程鑫也只能作罢。

 

车子里一时间又静下来,最后还是马嘉祺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回医院。

 

丁程鑫刚想回答,一抬眼,到嘴边的话就止住了。

 

他承认无论过了多少年,再看到眼前的人,自己还是会无法抑制地心动。

 

“不回了。”

 

 

车外的雨已经有转小的趋势,两个人走下来打着同一把伞,又来到街角的那个馄饨店。

 

“之前那次净想着怎么跟你说话了,馄饨都没尝出味儿来。”

 

马嘉祺说着笑了笑,点完单子又拿了两瓶汽水,一瓶递给了丁程鑫。

 

“我其实还挺常来的,有时候还做梦梦见咱俩一起来。”

 

说完,丁程鑫的视线又挪到桌边,那里放着马嘉祺的钱包。

 

“你还在用钱包啊?”

 

“嗯,手机没电了,幸好身上带着点现金。”

 

马嘉祺说着把钱包收起来,动作间又露出里面那个透明的夹层,似乎依旧是一张白衬衫证件照。

 

 

“那张照片你还夹着呢。”

 

马嘉祺听了这话才笑了,重新拿出钱包来打开放在他面前。

 

丁程鑫只看了一眼就愣住,因为那夹层里分明夹的就是自己的证件照。

 

“傻不傻?一直都是这张。”

 

 

那天吃完饭后天空竟然放晴了,夏日夜晚的火烧云也从天边涌来。

 

两个人干脆把车子就留在公园的停车场,一路散着步,毫无目的地,只是这么往前走着。

 

“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说,等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从你身边离开?”

 

“记得。”

 

“那这些年有吗,你觉得可能也不太需要我的时候?”

 

丁程鑫闻言停下脚步,仔仔细细地看着马嘉祺的脸。

 

“听真话吗这次?”

 

“当然。”

 

“从来没有过。”

 

话题似乎就这样终止,换来爱人之间最踏实,也是时隔太多年的拥抱。

 

 

而时间在这一刻也从缓慢无限趋近于静止。

 

是为他们而停住了。





END

喃杉

【祺鑫】马影帝怎么了

温柔影帝×笨蛋美人

吵架梗

娱乐圈甜宠

ooc归我


——


00.


吃瓜前线君:惊!影帝马嘉祺深夜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脸上疑似有伤!


01.


收到助理的问候时,马嘉祺正蹲坐在小区的绿化带旁,点燃了自己手中的第二根烟。


他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拿出手机点开助理转发过来的微博,眯着眼睛扫了两眼内容,然后便颇...

温柔影帝×笨蛋美人

吵架梗

娱乐圈甜宠

ooc归我

 

 

——

 

 

 

00.

 

 

 

吃瓜前线君:惊!影帝马嘉祺深夜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脸上疑似有伤!

 

 

 

 

01.

 

 

 

收到助理的问候时,马嘉祺正蹲坐在小区的绿化带旁,点燃了自己手中的第二根烟。

 

 

他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拿出手机点开助理转发过来的微博,眯着眼睛扫了两眼内容,然后便颇为不屑的吐出一口烟。

 

 

马嘉祺其实知道有个狗仔在跟踪自己,毕竟那狗仔有些笨拙,拍照的时候连闪光灯都没关,以为自己离得远就不会被发现似的。

 

 

但即便是知道,马嘉祺也没有心思管他拍不拍,上热搜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助理的询问与焦急已经让他习以为常,无论怎样,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他正在思考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回家抱人。

 

 

脸上被抽的那一巴掌还隐隐有些发热,马嘉祺人生当中第一个耳光居然就这样贡献给了丁程鑫。

 

 

更主要是,他还不能还手。

 

 

舍不得。

 

 

马嘉祺觉得自己的行径有点窝囊,可是当他站在丁程鑫面前时,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容忍迁就他。

 

 

他总觉得丁程鑫做什么他都生不了气。

 

 

家里二楼的主卧还亮着灯,丁程鑫肯定还没睡,说不定在和好朋友贺峻霖打电话诉苦吐槽,马嘉祺曾经有不小心的偷听到贺峻霖帮着丁程鑫骂自己,语气那叫一个愤慨,把自己骂的体无完肤。

 

 

马嘉祺没办法对丁程鑫说什么,但他悄悄的给严浩翔打电话,把前几天贺峻霖在剧组里偷吃麻辣烫闹肚子的事偷偷告诉了严浩翔。

 

 

这一招叫做以牙还牙。

 

 

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很多,但回家的对策马嘉祺却始终没有想出来。

 

 

丁程鑫这会还气着,他要是贸然回家肯定又是一阵冷战,他得像个法子让丁程鑫心疼一下自己。

 

 

于是想着想着,马嘉祺忽而有了个好对策。

 

 

 

 

02.

 

 

 

 

“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呢?他居然把我的肉和辣酱全都吃光了,他还逼着我吃菜,马嘉祺怎么能这么过分呢?”

 

 

“他是不是觉得我长胖了?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

 

 

丁程鑫躺在床上和贺峻霖开着视频,对面人享受着男朋友的零食投喂,一副舒坦模样让丁程鑫羡慕的不行。

 

 

“要我说,丁哥你就是太温柔了,马嘉祺这种男人很容易恃宠而骄的,你得凶一点。”贺峻霖一边嚼着薯片一边说着,后面的严浩翔一言难尽的表情格外抢镜。

 

 

“我今晚打了他,我害怕他会生气来着。”丁程鑫撑着下巴道。

 

 

“那他生气了吗?”贺峻霖问。

 

 

“没,他出去了,蹲在我们小区外面那棵大银杏树下面抽烟。”丁程鑫撩了撩窗帘看了眼,然后继续和贺峻霖聊天。

 

 

“他还抽烟呢?严浩翔都戒掉了。”贺峻霖道。

 

 

“他也挺少抽的……”

 

 

“丁哥,要就得让他绝对戒掉,以小见大你懂吗?”

 

 

“也是……”

 

 

“不戒就别让他进屋。”

 

 

“好主意。”

 

 

两个人对着手机一唱一和的聊着,后面的严浩翔却默默的打开了和马嘉祺的对话框,然后给马嘉祺发消息。

 

 

【马哥,贺儿这嘴我没管住,你自求多福。】

 

 

他消息发出去的同一秒,马嘉祺也给他发了条消息过来。

 

 

【马嘉祺:翔哥,我受伤了】

 

 

严浩翔皱了眉,回复道:

 

 

【?啥玩意】

 

 

马嘉祺马上发了张图片过来,图片上,马嘉祺的膝盖破了口子,裤子都给摔成了破洞裤,伤口处还混着泥沙和血迹,看上去有些狰狞。

 

 

【?咋回事?】

 

 

【马嘉祺:刚准备给丁程鑫买点吃的来着,结果有个狗仔跟着我走,和一电动车撞了】

 

 

看到这,严浩翔马上举起手机打断贺峻霖和丁程鑫的对话道:

 

 

“丁哥,马哥受伤了!”

 

 

 

 

03.

 

 

 

 

#马嘉祺被电动车撞了#

#马嘉祺今晚是怎么了#

 

 

 

看到这两个词条的一瞬间,马嘉祺不禁咬着牙感叹当今狗仔事业心太强了。

 

 

明明他和狗仔都被电动车撞了,结果这个顽强的狗仔却还是撑着将照片发到了网上,此行为真让人“潸然泪下”。

 

 

“嘶!”

 

 

正当他看的起劲,丁程鑫手下的动作顿时一重,伤口处的痛意直冲大脑,使得马嘉祺瞬间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还看手机!”丁程鑫故意瞪眼凶巴巴的训斥他,但却不知他这番情态在马嘉祺眼里只剩下可爱。

 

 

“阿程,好痛。”

 

 

马嘉祺演的逼真,那股子委屈劲让丁程鑫看了内心也是微微一动,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动作,开始细心的帮他处理伤口。

 

 

吵架会吵架,看到马嘉祺受伤他还是会心疼。

 

 

从前都是马嘉祺帮他处理伤口安慰他,现如今却调换了身份,这个一直以来充当他保护伞的男人原来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处理好后,丁程鑫搀扶着马嘉祺到床边坐下,刚准备松手,马嘉祺却拉住了他的手掌,顺势与他相扣,将丁程鑫拉了过来。

 

 

“亲一下。”马嘉祺嗓音微哑,目光却还是柔的能掐出水来。

 

 

丁程鑫温顺的低头,给予了他一个吻。

 

 

马嘉祺摸着丁程鑫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的给他顺毛,丁程鑫闻着马嘉祺身上那股子烟味,忽而皱起了眉,然后微微推开马嘉祺的胸膛,不满道:

 

 

“以后不准抽烟。”

 

 

马嘉祺哑然失笑,闻着怀里人的眉眼,应的愉悦。

 

 

得到了男朋友的宠溺笑容和应允后,丁程鑫这才完全陷入马嘉祺的吻当中,舒舒服服的享受着马嘉祺的顺毛。

 

 

他们在一起快七年了,大学便相恋,眼见着马嘉祺从新人演员到影帝,丁程鑫也渐渐的离不开马嘉祺。

 

 

为了马嘉祺,他也进了娱乐圈,做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接受所有的褒贬,与爱人共享一个世界。

 

 

小吵小闹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调节恋情的调味剂。

 

 

七年的长途恋爱让他们对彼此更加的依赖且深爱,从刚开始的不确信到现如今的完全信任,丁程鑫感觉自己整颗心里都是马嘉祺的踪迹。

 

 

他忽而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于是他又松开了马嘉祺,盯着他那双温柔的眼,很认真的说:

 

 

“年底领证好不好?”

 

 

马嘉祺没有诧异,更没有犹豫,像是意料之中,像是早已打算好的一般,他抚着丁程鑫的脸,清晰的应答他:

 

 

“好,年底结婚。”

 

 

话音未落,他们趁着月色,再一次拥吻。

 

 

 

 

04.

 

 

 

 

和马嘉祺结婚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无非就是,想和他有个家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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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浦

爱情是一场晦涩的文艺复兴/

怪诞小说家✖️疯批小美人

请勿模仿*请勿上升


灵感来源于:《布劳提根诗选》


『在咖啡馆』


“我看见一个男人在咖啡馆里卷起面包片

像折起一张出生证明,或者

他正注视着一张死去的爱人的照片。”


01.


在去年冬天,我终于得到了一个采访马嘉祺的机会。


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咖啡馆,他穿得像法国中世纪的绅士。进门以后,我就向他打了招呼,但他并没有看向我,眼神依旧停留在窗外的一只狗身上。


那是一只阿富汗猎犬,看上去价格昂贵。

我问,您喜欢那只狗吗?


他终于缓慢地看向我:...


怪诞小说家✖️疯批小美人

请勿模仿*请勿上升


灵感来源于:《布劳提根诗选》


『在咖啡馆』


“我看见一个男人在咖啡馆里卷起面包片

像折起一张出生证明,或者

他正注视着一张死去的爱人的照片。”



 

01.

 

在去年冬天,我终于得到了一个采访马嘉祺的机会。

 

 

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咖啡馆,他穿得像法国中世纪的绅士。进门以后,我就向他打了招呼,但他并没有看向我,眼神依旧停留在窗外的一只狗身上。

 

那是一只阿富汗猎犬,看上去价格昂贵。

我问,您喜欢那只狗吗?

 

他终于缓慢地看向我:

 

“什么狗?”

 

“我是说那只阿富汗猎犬,它的毛发很漂亮。”

 

他笑了笑:

 

“没有,只是觉得它像我爱人新买的一双鞋子。”

 

老实讲,我从不认为有什么人会将一只狗比喻成鞋子。这种离奇的语言方式也许只有放在马嘉祺身上才能说得上是合适。

 

我绕过了鞋与狗的话题,单独抓住了那句话中我感兴趣的部分:

 

 

“您…爱人吗?”

 

“对,他是个很甜美的人,是个好人。”

 

他言简意赅地形容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在采访之前,我了解到这位作家曾有过三任妻子:第一任死于车祸,一辆白色卡车的轮子直接轧在那可怜女人的脑袋上;第二任死于意外,她与朋友去滑雪,掉下山崖,尸骨无存;而第三任在与马先生结婚两年后诞下一名女婴,本人却因术后调理不周大出血,死在了病床上。

 

人们都说他是天煞星,这辈子也许只有孤独终老才是他的归宿。

 

 

可连续经历三次生离死别的马先生本人似乎并不难过。谈起那些妻子们的时候他只是说,她们与我没有缘分,像咖啡和糖浆。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将咖啡馆配套的廉价糖浆抹在面包上,然后小口吃下去,露出尝到顶级鹅肝的享受表情。

 

“那您现在的爱人呢?”

 

他闻言顿了顿,继而更加兴奋地抬头看我:

 

“你想见见他吗,我保证你不会失望。”

 

“阿程他…”

 

马先生放下了那片面包:

 

“他像一场融化在我床头柜里的文艺复兴。”

 

 

02.

 

“床头柜里的文艺复兴。”

 

这句话被我写在便利贴上,贴在我的冰箱门边。

每天早上我会读一遍这句话,然后再去过我那回环往复的无聊人生。

 

我想是否艺术家都是如此,或多或少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癫狂思想。

 

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很有趣。

 

 

 

再次见到马先生便是来年的春天,他刚结束旅行,面色看起来比上次见面要红润一些。显然,这次旅途十分愉快。

 

同时我也终于见到他的那位爱人,他那场床头柜里的文艺复兴。

 

那是一位长相十分优越的年轻男人,纹理烫过的卷发看上去很洋气,一双眼睛像极了小鹿,或者是中国古代志怪小说里讲过的九尾狐。

 

很奇怪,那些话本里插图的九尾狐大多凶神恶煞,可我在那一瞬间就是觉得他像九尾狐。

 

“程先生,您好,我是B城时报的记者。”

 

他捧着一杯卡布奇诺看向我,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困惑,旋即笑了起来:

 

“很高兴认识您,可是,我不姓程。”

 

不姓程吗?

可我分明记得那次马先生叫了“阿程”两个字。

 

“你又跟别人叫我的小名是不是?”

 

他语气有些娇嗔,抬起胳膊轻推了一下马嘉祺。

 

“我姓丁,你叫我小丁,或者直接叫我丁程鑫就好。”

 

他认真地对我做着自我介绍。

 

那天往后的交流,马先生看上去兴致不是很高,大多数问题我是从丁先生那里得到的答案。

 

他还给我详细地描述了他们的旅行,提起火车在半路上突然临时停车,是因为前面的山中发生了一起矿难。

 

丁先生的表情有一瞬的惋惜,但很快他兴奋地跟我说,他很羡慕。

 

我问,羡慕什么?

矿难吗,还是火车晚点?

这都说不通。

 

他回答说,你不知道,那个发生矿难的山坡非常漂亮,漫山遍野都是花朵,我想如果是死在那里,总比死在烟尘滚滚的大沙漠里要舒服吧。

 

他又说起临时停车的那半天,他和马先生在车上玩扑克。

 

“嘉祺他总是输给我呢,输了几次他就讲没意思,然后……”

 

说到这里我注意到马先生突然抬了一下头,面色有些不悦。

 

气压一下子低了,丁程鑫口中的话也戛然而止。

 

“然后火车就开了。”

 

他改口,我便意识到大概是不小心窥探到了他们的隐私事,也就不好再问下去。

 

那天一直到结束,马先生的表情都不是太友善,我甚至从他最后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敌意,顿觉四月的春风也没有那么和煦了。

 

但他最后还是跟我说,记者小姐,下次见。

 

 

03.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忙于工作,甚至被编辑部派去西北采风,也因此中断了我对马先生的专栏访谈。

 

从西北回来后,有天下午我突然接到电话,是丁程鑫打给我的,他问,记者小姐,您现在有空吗。

 

他发来的定位是一个郊外的墓地,前些年因一方坟墓卖至天价而上了新闻,我很熟悉,因为那篇报道正是与我关系很好的同事撰写的。

 

到了墓园,我靠直觉走到了那排卖价最贵的位置,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丁先生。

 

他穿着当下最时兴的少女套装,里面是白色的针织吊带,外面是短款的白色外套,下身穿着一条微喇的牛仔裤,春意阑珊的模样与这片寂然的墓园格格不入。

 

白皙的皮肤也让我这个刚刚感受过西北紫外线的人感到无地自容。

 

 

我走到他身边,并没有打扰他虔诚的悼念,可墓碑上赫然写着的,是马先生前妻的名字。

 

“她是个好女人,生下笑笑那么漂亮的宝贝,也让我有机会做妈妈。”

 

丁程鑫闭上眼睛讲着,把我的心思洞穿得彻底。

 

笑笑就是马先生前妻为他生下的女儿,小姑娘如今五岁,每次新闻上窝在马嘉祺怀里的模样都十分乖巧。

 

祭拜过后,我跟着丁程鑫去了隔壁的教堂。

 

那片建筑是上世纪初法国人在这里修建的,后来因为战争被炸掉了一部分,现在成了历史遗迹,里面的天主教堂也经常有人前来礼拜。

 

丁程鑫的表情很虔诚,甚至在念完祷告后流下眼泪,我便拿出餐巾纸来递给他。

 

他的脖子上甚至还有红紫色的吻痕,我原本不好意思直视,可他这副模样又着实可怜。

 

他见我皱眉,回过神来,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让你见笑了,记者小姐。”

 

“不,没关系。”

 

我答道,同时好奇地问他,您在祈祷什么。

 

他擦了擦眼泪告诉我,是在为他的先生祈祷。

 

马嘉祺。

 

“人们都说他是罪徒,可是我不希望这个世界不喜欢他。”

 

“您喜欢他吗,记者小姐?”

 

他近乎哀切地问我,惹得我只能点头回答说喜欢。

 

“您先生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是的,没错的。况且……”

 

他笑着,眼眶里还是亮晶晶:

 

“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罪过,对不对?”

 

 

从教堂出来,外面是一片玫瑰园。

这些年来经常有年轻的艺术家在这里办展览,修花场。原本断壁残垣的那截被他们做成一条玫瑰花的瀑布,花朵倾泄而下,相映之中有种怪诞的美。

 

丁程鑫站在瀑布边抬头望了望,便回头对我讲,记者小姐,可不可以帮我拍张照,这里很漂亮。

 

我打开手机,将他白色的身影连同那玫瑰的瀑布记录下来。

 

 

回去的路上我终于问出我的疑问:

 

“您今天是…专门来祭拜的?”

 

他脖子上的红痕非常明显,白色的针织套装丝毫起不到任何掩盖的效果。

 

也许这是来此肃穆之地的大忌,但我对丁先生心生偏爱,也出言委婉,开始把这一切归结到是我个人的思想滞后。

 

丁程鑫很聪明,意识到我是在问他的着装,但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心诚就好,神明也会喜欢我这样漂亮的人,不对吗?”

 

他说着,对于自己的魅力认知清晰。

 

我便哑口无言。

 

车子一路开到他们的家中,我在门口看见了一只阿富汗猎犬,毛色甚至比那次咖啡馆外见到的那只更鲜亮。

 

“嘉祺新买的狗,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只狗。”

 

丁程鑫有些不悦地向我解释。

 

 

“因为他觉得这只狗像你去年冬天新买的鞋子。”

 

我说。

 

他听到后思考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

 

“那确实是哦,你不说我还没想到。”

 

进门后他拿出那双鞋子给我看,那只是一双常规的翻毛皮靴,和阿富汗猎犬毫无任何关联,甚至颜色都不相同。

 

但我无法继续问下去,毕竟看着丁程鑫的神情,我想只有他会懂马先生的意思。

 

他们的确天生一对。

 

 

04.

 

那天稍晚时候,马先生带着小女儿回到家里,见我也在,便提出一起吃晚饭的邀请。

 

我对小姑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也欣然接受。

 

正如丁程鑫所说的,他拥有了做母亲的机会。

我听到他们的小女儿一进门就冲他喊,妈咪,我好想你,你今天开不开心。

 

而他真的像个娴熟的小母亲,把小姑娘抱起来哄着,说,笑笑开心,妈咪就开心。

 

 

马先生那天心情不错,拿出了他封在储藏室的朗姆酒招待我,期间聊了很多他们的私事,比如很早以前留学的时候就认识,后来丁程鑫回国做了律师,第一任妻子的保险纠纷刚好就是他处理的。

 

 

“真的很巧。”

 

马嘉祺有些醉了,拉着丁程鑫的手,脸上充满着深情与迷恋。

 

 

“也许真的是老天安排的吧。”

 

丁程鑫笑着答他。

 

饭后,马先生因为喝了酒不能驾车,便说让丁程鑫开车送我回去。

 

他们的住处在很远的郊外,我没太大把握能打到出租车,于是便接受了。

 

丁程鑫没有喝酒,面色却很红润,一路上同我讲着一些做律师时的趣事,讲到他曾经那个古板的上司,硬要将大家的电脑配套成黑色。

 

“所以我后来就辞职啦。”

 

丁程鑫笑着说。

 

“为什么,因为你不喜欢黑色的电脑吗?”

 

“当然,我喜欢白色。”

 

他的语气很天真,我也被他的执着逗笑了。

 

话题到了这里突然断掉,我低头去看手机,发现报社通知我明天早上要外出。

 

就在我回消息的同时,我听见丁程鑫问:

 

“记者小姐,你不好奇,嘉祺他在我面前是什么样的吗?”

 

我忙于回复领导的指示,只敷衍地回答说,好奇,但是我都看到了,你们的样子。

 

车子突然停下,我才抬头。

 

“没有呢,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丁程鑫的语气很神秘。

 

“比如你不知道火车停下的那天下午我们做了什么,嘉祺输掉了扑克,他很生气,所以s/h/e在我的身体里。”

 

他指着自己的肚子,画了个圈。

而我还沉浸在被迫听到他们情事的震惊里。

 

“还有那天我们在咖啡馆见面后呀,他也生气了,责怪我为什么要跟记者您讲我们在床上的事,可我很冤啊,我明明都没讲出来呢。”

 

他的表情很委屈。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他生气,因为这样他才会都给我,把我c/a/o晕过去,或者咬伤我,骂我b/i/a/o子。”



说完这句,丁程鑫又重新发动了车。

 

长达十几分钟,我沉默着,开始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会叙述这样的事情给我听。

 

但那天下车之前,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这期专栏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问:

 

对于马先生,外界都说他命不好,克死爱人,您害怕吗,对于这段感情您的心态是什么?




 

我机械地重复着备忘录里的问题,却觉得这个问题毫无价值。



 

半分钟后,我听见他的回复。



 

“不害怕,这世界上只有我最没理由害怕。”

 

“对于这份感情…”

 

他笑了,降下车窗对我招手作告别,

 

 

“我朝思暮想,求之不得。”



 

 

夜色下我看到他的样子,这才注意到他的锁骨正中心,纹着一枚很眼熟的白色花朵。

 



 

05.

 

采访结束后的一个月,我的脑子里经常浮现出那朵白色的花。

 

我想不起来那是在哪里见到过,但它的确非常眼熟。

 

“小唐,记得整理材料,马大作家的新书发布会马上就到了,我们要在那之前把采访赶出来。”

 

我又被发配到材料室做整理,整段采访可以说是我亲力亲为,如果这次顺利,也许我能得到一个升职的机会。

 

我按时间顺序把资料整理出来,包括马嘉祺的生平,和他前三段凄然的感情。

 

就在整理第一任妻子车祸现场照片的时候,我的视线中闪出一朵白色的花。

 

它诡异地出现在画面中,白色货车的边角,模样并不像车祸现场留下的,而更像是印在镜头上的感觉。

 

我迟钝了一下,疯了一般地翻出后面两起事故的照片,白色的滑雪场,白色的手术间,无一例外,印在镜头上的,半透明的白色花朵。

 

 

“我不喜欢黑色的电脑,我喜欢白色。”

 

脑海里浮现丁程鑫的那句话。

 

一个荒诞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拼命闯荡,闹得我开始生理反胃,跑到卫生间干呕了很久。

 

 

 

我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丁程鑫会说,这世界上只有他没理由害怕马嘉祺。

 

 

 

 

两星期后的新书发布会,我有幸作为唯一受马嘉祺亲自邀请的记者,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

 

而我对他的专栏报道也在前一天发出,题目叫做:《爱情是一场晦涩的文艺复兴》。

 

报道里删减了我所听到的那些话,对马先生前三段感情也一笔带过。

 

 

那场发布会丁程鑫也在,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牵着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儿。

 

他看到我,点头微笑致意。

 

而我整个人仿佛跌入一片冰湖里,始终麻木地坐在椅子上。

 

 

马嘉祺感谢了他的爱人,并在台上同他接吻,手上的戒指闪闪发亮,昭示着他的第四段婚姻刚刚开始。

 

人群中有些杂音,他们都在唏嘘,更有甚者对马嘉祺的新爱人做起祈祷,希望那样的美人能多活一阵子。

 

而只有我知道,也许这是马先生人生中最成功的婚姻,也是最后一场婚姻了。

 

 

发布会结束,我在后台同他们告别。

丁程鑫依旧很甜地笑着,说,记者小姐,下次见。

 

我只能笑着也回他,下次见。

 

 

回去的车上,我拒绝了升职加薪的机会,并主动提出了离职申请。

 

一切做完后,我打开窗,试图缓解一下内心没由来的窒息。

 

 

同事在旁边的闲聊也让我感到不适,我逐渐听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

 

 

“对了,小唐,你知道马先生今天这部作品是讲什么的吗?”

 

同事的问话敲破我的耳膜。

 

 

我只知道马嘉祺的新书会在今天零点全面公开上市,预售销量已经突破了一个很惊人的数字。

 

但我不知道这本书讲了什么。

 

“不知道,我没问过。”

 

我心不在焉地答道。

 

 

 

 

“其实还挺有趣的,是讲一个年轻的记者,在报道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故事后就疯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我看着同事真挚的目光,突然脑海里冒出第一次在咖啡馆见到马先生的场景:

 

他把抹了糖浆的面包片折起来,动作优雅,神情满足。看上去像在折一张出生证明。

 

或者是,

他正注视着一张死去爱人的照片。




END



(文中所提到的教堂和玫瑰瀑布)






风和日丽的晴天

to:三千小僵尸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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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甜甜的团粉  会咬人 怪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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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一家 有傻逼粉丝也是照骂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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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追星才是永远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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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给小铁汁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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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希望大家不要去买盗版书,太太们辛辛苦苦创造的作品,人家轻轻松松就搬运过去了,为什么会有人搬?因为有市场,有人要买,如果我们都不选择买盗版书,那就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这样的事情在很多太太身上发生了,如果真的维权,很难搞,太太们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也不要去问为什么不再出版,原因见下图,秦姐很早就解释过,请仔细观看原文链接 

我要说的说完了,希望《一趟》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各位小可爱们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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