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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齐KuKu(微活版

【SVT全员向】地府八卦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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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遗憾与狼狈



“瀚率啊,有时间见到胜宽的时候,你可以看看他的手臂。”


崔瀚率向着夫胜宽的住所走去,满脑子却挥之不去尹净汉的那句话。


到底是为什么呢?崔瀚率想。明明他只是上一世的过客,明明他只是刚巧和自己的亲人朋友们认识而已,崔瀚率这千年人生五次轮回遇见了很多人,可只有这一个...

玄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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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个孩子们整顿鬼界的故事





chapter.13  遗憾与狼狈



“瀚率啊,有时间见到胜宽的时候,你可以看看他的手臂。”


崔瀚率向着夫胜宽的住所走去,满脑子却挥之不去尹净汉的那句话。


到底是为什么呢?崔瀚率想。明明他只是上一世的过客,明明他只是刚巧和自己的亲人朋友们认识而已,崔瀚率这千年人生五次轮回遇见了很多人,可只有这一个人让他念念不忘,只有这一个人,能够让崔瀚率见到他的每一刻,都感到幸福。


这一切都太离奇了。


长嫂的话并非是空穴来风,崔瀚率不是傻子,他自是能听明白其中所指,可是这到底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潜意识里的关心和疑问引着崔瀚率一路走到了夫胜宽寝宫门外。


崔瀚率站在门前,手抚上青铜门锁。


进门吗?可是夫胜宽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于唐突。不进去吗?可是自己有着这么多的疑问…掌心传来了青铜的冰凉感。


像极了自己出车祸那天的雨天,凉意侵体,痛苦万分。


……


“瀚率?”


崔瀚率下定决心敲门的时候夫胜宽还在浇着彼岸花,逆贼入侵,三生石旁的花圃惨败不堪,他带回了几株濒死的彼岸花,好生照看着,也算是打发地府里枯燥的生活。


夫胜宽对于崔瀚率的突然来访感到意外,但是他还是心存欢喜,万一崔瀚率想起来了呢?夫胜宽放下手中的花盆,将崔瀚率带进门。


“胜宽……这几日来地府…可还习惯?”崔瀚率小心翼翼的问着。




“还好,不过这里可没有KFC,也没有疯狂星期四,你小子也不用每天都追着我让我给你50块!”夫胜宽打趣道。


崔瀚率尴尬的摸了摸头,回到地府这几日,他就像是在逃避一样,明明是夫胜宽陪着自己走了一世再回到地府,可是他面对夫胜宽的时候,总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可是就算是崔瀚率忘记了地府里夫胜宽曾经的一颦一笑,但他最后一世没有喝孟婆汤。


他记得十七年里夫胜宽对他的每一分好。


当他在回程的黄泉路上问夫胜宽为什么要陪着自己一世的时候,夫胜宽先是呼吸一滞,又换上了平日里那副永远笑着的表情。


“是鬼帝陛下派我来保护你的。”


于是崔瀚率便也相信了。





“冒犯了…但胜宽啊…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胳膊。”崔瀚率犹豫的说着。


夫胜宽脸色骤变,嘴唇发白,“你…你看我胳膊做甚?我胳膊又怎么了?”


崔瀚率看到夫胜宽慌张的样子,无奈摇头,他走上前,不顾夫胜宽阻拦扯起了他的衣袖,他握住夫胜宽纤细的手腕。


“就当是鬼王的命令吧。”


“崔瀚率!”随着夫胜宽生气的喊声,崔瀚率一把掀起了他的衣袖。


原本白暂的胳膊上,竟是密布了成百上千道疤痕,这根本不是任何人与鬼能够承担的痛苦。


崔瀚率眼眶变得通红,他说不出来话,夫胜宽连忙抽出手。


“你看见这些了,你满意了?崔瀚率……不,鬼王殿下,您可还对这个结果满意?”夫胜宽捂住胳膊上的疤痕,声音里坚韧却带着些哭腔。


“……疼吗?”


“嗯?”


夫胜宽愣住了,他没想过崔瀚率会问出这两个字,在崔瀚率现在的世界里,他夫胜宽本应是不该值得他为之心疼的。


崔瀚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疼痛难忍,记忆碎片不给他破镜重圆的机会,他想不起来一切,可是他的潜意识不会骗人,他心疼面前的人,再结合尹净汉的话,崔瀚率并非猜不出一些事,他又不是傻子。


“忘川河水,通透刺骨,非常人能够忍耐,水中受刑者,每日鞭打数十且有河中鱼类撕咬,受其百年,方可离开。”崔瀚率说的每一个字都把夫胜宽拉回了那年那日,记忆中的冰冷与痛苦袭来,夫胜宽下意识的捂住耳朵。


“胜宽!”崔瀚率双手抱住他。


“我不知道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我还是想知道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崔瀚率说着。


“不会懂的,崔瀚率,你不会懂的。”


“有些事只有我一人知便很好,瀚率,求求你,别问了。”夫胜宽近乎恳求的看向崔瀚率。


在夫胜宽离开忘川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下定决心这些事情不让崔瀚率知道,纵使自己一身伤,可他还是不愿意将崔瀚率牵扯进来。


崔瀚率已经不记得一切,可是夫胜宽愿意等,他愿意等到崔瀚率想起所有的那一天,再向他再次介绍自己,他不想在崔瀚率还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告诉他他们曾经爱过,因为这样子的感情,是背负着责任的,没有爱意。


夫胜宽好生劝崔瀚率离开,可在崔瀚率离开后,夫胜宽还是忍不住的在门口远望。


他希望崔瀚率下一次找他,是告诉他,他都想起来了。






自从崔瀚率回归后,本想着趁着崔胜澈不在想要搞小动作的逆贼们也都收敛了不少,地府里终于安分了一小阵子。


文俊辉拉着全圆佑出门散心,自从崔胜澈闭关后,全圆佑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文俊辉心里清楚他是在自责,自责自己曾经没有好好珍惜和兄长相处的日子,自责自己没有在崔胜澈闭关前跑过去看他一眼。


“俊尼,我想去鬼殿门口看看…”全圆佑说着。


“不是说好暂时放下这件事了吗圆佑,胜澈哥他也不希望看到你每日这个样子。”


颓废不堪,文俊辉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全圆佑,可是文俊辉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那些日子里,全圆佑的日日夜夜,却也是这幅他眼里心疼的样子。


“你每日都前去,又没日没夜的处理政务,净汉哥也说你太累了,我们今天出门,就看看景色,像平常的孩子们那样,游游山玩玩水,好不好?”文俊辉挽着全圆佑的胳膊,温柔的说着。


全圆佑想了想,“那我晚些时候再去,可以吗?”


语气低沉。



文俊辉谈了一口气,他刚想反驳,却听到不远处的呼喊声,是徐明浩的声音。


全圆佑和文俊辉对视一眼,心里不由得感觉不妙,连忙跑向徐明浩那边。


他们看到徐明浩怀里的金珉奎的时候,还是呼吸一滞。


金珉奎双眼紧闭,胳膊上的胎记已经变色蔓延到了整个小臂,徐明浩显然是慌了,他不知道明明金珉奎告诉他症状已经好转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去和明浩将他送回去,俊尼,还要麻烦你找顺荣一趟了。”全圆佑纵然近日沉浸在伤心中,可他还是不忘作为大阎王的使命,他镇定的安排这一切。


等到权顺荣匆忙赶到的时候,金珉奎还在昏迷,徐明浩连忙将权顺荣拉进门。


“哥……”徐明浩见权顺荣还在把脉,他紧张的叫了声权顺荣,声音还是颤抖的。


权顺荣眉头紧皱。


“他前些日子确实是问我要了不少药…我问他最近如何他也和我说感觉不错…我就没往这上面想。”


“那他现在到底情况如何?”文俊辉紧紧握住徐明浩的手,他替徐明浩问出了徐明浩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但……”权顺荣没忍心说出后面的话。


“我明白……”徐明浩轻声的说着。


权顺荣又带了些药方交给徐明浩,徐明浩谢过了权顺荣,又将文俊辉全圆佑劝了回去。


文俊辉担心他,怕他强忍着出事,徐明浩也只是摇摇头,“哥,我还好,我只是怪他,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忍着,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徐明浩坐在金珉奎的身边,看着昏迷中因为疼痛皱眉的他,用手轻轻的抚上他的眉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你明明知道我会担心,可是你就算不告诉我,我还是会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好傻,掩饰真相也很辛苦,你真的好傻。”



“顺荣说你昏迷是最近劳累过度和体内因为胎记导致的奇怪能量紊乱…那么严重的事你也不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好好养身体…我再去查些资料…大不了我就去人间找找方法…总不会难为我们的……”


徐明浩自言自语着,只是这一次没有金珉奎回应他。


“我们不会分开的。”徐明浩说着。



夫胜宽这几日一直在躲着崔瀚率,自从他将满心想要寻找真相的崔瀚率赶出去后,他就开始不知道如何面对崔瀚率,他终于能够理解全圆佑曾经的那种痛苦,或许他早就理解了,从他在人世间第一次遇见崔瀚率的时候。


他发誓自己只是为了回城隍看望最近因为人间地府忙的焦头烂额的洪知秀,结果刚好遇见了在城隍里喝茶的崔瀚率。


崔瀚率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还和他打招呼,夫胜宽却在门外顿住。


洪知秀见他来也高兴,把他拉进门,连给夫胜宽拒绝的时间都来不及。


洪知秀看着微笑着但明显有心事的崔瀚率,和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夫胜宽,他也明白这俩人之间的距离并非崔瀚率回来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俩和全圆佑文俊辉还不一样。


他们两个是被天界旨意强行拆开的,是没有办法再复制的故事,从人间到地府又从地府到人间,他们的故事里总带着狼狈与遗憾。


可是不只是他们自己,周围的亲友家人,何尝不希望他们好好的。


无论是尹净汉,还是洪知秀,每一个人都在尽力的帮助他们,他们也不想自己的弟弟们留下遗憾。


洪知秀笑着说李灿托自己找的玉石不见了,要去库房找找,城隍正殿里就只剩下了夫胜宽和崔瀚率。


夫胜宽坐的格外不自在。


崔瀚率坐到他身边,“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夫胜宽有些愕然。


“忘川河水凄冷,这些是否一切都和我有关?”崔瀚率不是傻子,他看见夫胜宽的伤口和尹净汉等人隐晦的暗示,他自然是能猜出来一些。


就在崔瀚率以为自己要听到对方的倾吐的时候,令他意外的是,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他认真的看向夫胜宽,却看见夫胜宽平和淡然的表情。


“不是的,瀚率,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怨不在你。”



TBC

小红心小蓝手切拜!♥️💙

早八到晚十,幸福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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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去看看他满身伤痕



全圆佑最后就直愣愣的瘫坐在殿外的地砖上,任凭其他人劝阻也不离开,文俊辉劝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全圆佑还是固执的不肯走。


李知勋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纵然是判了一辈子善恶的大判官,但他没有资格评判这一对兄弟之间的故事,他会觉得全圆佑是咎由自取,可他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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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去看看他满身伤痕



全圆佑最后就直愣愣的瘫坐在殿外的地砖上,任凭其他人劝阻也不离开,文俊辉劝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全圆佑还是固执的不肯走。


李知勋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纵然是判了一辈子善恶的大判官,但他没有资格评判这一对兄弟之间的故事,他会觉得全圆佑是咎由自取,可他也会觉得全圆佑更为可怜,李知勋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这个场景眼熟的很,和回忆中文俊辉走的那日有几分相像。


全圆佑的确是个可怜人。


李知勋好奇的看向从一开始就站在自己身旁的李硕珉,殿里的崔胜澈,是他的表哥,而殿外的全圆佑,是他的亲生兄长,可在这所有故事里,明明与这些人有着剪不断联系的李硕珉,竟然未被牵扯一丝一毫。


李知勋看向李硕珉,“你不去…劝劝你哥吗?”


李硕珉摇了摇头。


“我不去。”


“那胜澈哥……”李知勋看着李硕珉的样子,有些担心。


“我无条件支持表哥的一切决定。”李硕珉笃定的说着,眼中却蓄满了泪水。


李知勋叹了口气,自己确实是不该和感性的孩子提起伤心事。


“知勋哥…我哥和表哥…你也觉得他们是咎由自取吗?”李硕珉冷不丁说出这样一句话。


李知勋沉默,他没有反驳。


“这一千多年,我不是没尝试过修复他们的关系。”


“他们二人,一个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一个是我敬爱的表哥。”


“可是我都失败了,但我不认为他们这是咎由自取,两个人都很可怜,这一千年,胜澈哥失去了自己的表弟,而我哥失去了疼爱自己的表哥,如果没有鬼帝阎王这一重冰冷的身份,我想,今天可能是我在哥嫂家吃饭或者撒娇,而不是就这样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李硕珉缓缓的说出口,权顺荣不知何时站在了李知勋身边,也静静听着李硕珉这一番话。


“硕珉,这一千年,你其实已经做的够好了,只是你的哥哥们,他们也有着属于他们的苦衷和心结,而且他们现在,谁敢说他们又没有悔意呢?”


权顺荣早就在一旁背地里哭过一回了,现在说话还带着些哭腔,可是他听出了这个小摆渡人对自己的不满和无奈,他将小摆渡人揽在怀里。


“去劝劝你哥吧,他最初的时候也是像你一样,是被哥哥带大的。”




全圆佑麻木瘫坐在地上,任凭文俊辉劝阻,他头一次听不进去爱人的劝慰,后来他的弟弟也来劝他,可是全圆佑还是愣神的看向鬼殿里的灯火。


他曾经有多恨那扇当年不向自己打开的大门,他现在就有多希望这扇门可以永远开着,至少他的哥哥还在。


“哥,我们走吧,都散了,你在这里坐着…恐怕也没有办法啊。”李硕珉忍不住开口了。


全圆佑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文俊辉和李硕珉陪在他左右,良久,他默念着,“两次了,这个殿门,又一次拒绝了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肯垂怜我一回?千年前就是如此,千年后还是这样………”


鬼殿的大门最后还是缓缓的开了,全圆佑抬起头,见来人是尹净汉,他强撑着站起身,文俊辉担忧的扶住他。


尹净汉面露疲色,他看着门口的全圆佑,长叹了一口气,他上前扶住全圆佑。


“圆佑,时候不早了,他们…也都离开了,你胜澈哥在这里,我照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事…你要不…”


“表嫂…表哥他还能回来对吧…他不会离开的对吧……”全圆佑拉住尹净汉的手,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问着他。


尹净汉于心不忍,他安抚着这个弟弟。


“会回来的,圆佑,你表哥一定会回来的。”


全圆佑看着尹净汉的眼睛,他突然好想崔胜澈,他的哥哥,他的兄长,那个把他拉扯大的人,他竟然就这样怪了他千年之久,他的兄长身入险境,可他却是什么都没有办法去挽回。


全圆佑闭上眼睛,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周围人的呼吸声,和远处忘川河水流淌的声音,鬼殿周围安静的很,明明灯火通明,可他却听不到喧杂声。


以后这座鬼殿,恐怕是难以再会有曾经熙熙攘攘了。




鬼帝突破,地府各项安排如旧,地面上仍然动荡不安,城隍庙是一天不如一天,兵力人手不得已大量派遣。


“硕珉哥,你觉不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李灿警惕的看向周围。


“外面聚集了不少逆党鬼物,看样子比之前难对付了。”


“硕珉!灿!城隍西北角重兵围攻,快过去支援!知秀哥上天庭例会,这群家伙倒是卯足了劲儿要攻进来!”金珉奎的喊道。


“可是这边也不少…我们一旦走了,这边也会受挫。”李灿咬着牙往前冲。


“不好!他们要攻进来了!”金珉奎大喊。


“灿!我先过去顶住,你在这里殿后!”李硕珉冲着李灿喊道。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次攻势如此之猛,对方兵力加强,崔胜澈闭关,洪知秀又不在城隍,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徐明浩和文俊辉收到紧急调遣的时候顾不上一切往人界赶,就在他们到城隍庙的时候,却发现和他们一样一头雾水的金珉奎一行人。


金珉奎看见徐明浩来了还是皱着眉。


“这是…怎么一回事?”徐明浩看向金珉奎。


“刚刚…很奇怪…所有鬼物都撤退了,就像是刻意为之…”金珉奎说着,看向刚刚的战场,城隍庙内一地狼藉,不难看出刚刚战争的激烈。


文俊辉在一旁久久不出声,却突然大喊了一句不好。


文俊辉面色惨白,“是…是调虎离山!”


“快回去!净汉哥!圆佑旧伤未痊愈,知勋顺荣净汉哥他们根本顶不住!这帮家伙就是知道地府缺人!”


李灿和李硕珉留下,其他人匆匆跑回地府。


看到的却是三生石的一片狼藉和捂住胸口的权顺荣。


“顺荣哥…!”徐明浩跑过去和士兵们一起扶住权顺荣。


权顺荣嘴角还带血,“太多…太多逆贼了…快!他们往鬼殿走了!圆佑去守忘川了,知勋去帮净汉哥了,他们俩受不住…”


“不用管我!你们快去!”权顺荣把本来想要留下来照顾他的文俊辉推走。


金珉奎和徐明浩往鬼殿赶的时候就看见远处鬼殿乌泱泱的已经被逆贼包围了。


金珉奎暗骂了一句,和徐明浩往前杀,奈何距离太远,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尹净汉和李知勋马上就顶不住了,就在一个鬼物首领的剑要刺向尹净汉的那一刻,金珉奎和徐明浩心脏都要骤停了。


谁曾想一道光落下,鬼殿外竟是除了他们,其他逆贼被杀的片甲不留。


一抬头却发现崔瀚率就站在尹净汉身边,身后还跟着夫胜宽。


崔瀚率拿剑挑起奄奄一息的首领。


“有没有人或者鬼和你说过,渡劫后的小鬼王杀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崔瀚率刚想要杀死他,被刚赶到的全圆佑拦下来了。


“表哥?”


“瀚率,留活口。”


崔瀚率点点头,厌恶的冲着逆贼首领啐了一口。


“这三大鬼物,当真是越来越狂妄。”崔瀚率皱眉。


尹净汉松了一口气,眼看着要瘫下去,夫胜宽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瀚率!”金珉奎和徐明浩扑到崔瀚率身上。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幸好回来了!如果没回来,我这条命恐怕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尹净汉欣慰的说着。


崔瀚率一改刚刚威风凛凛的样子,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出口,他转头看向夫胜宽。


夫胜宽没忍住笑出了声。


“瀚率他…这一世…噶的有点快。”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他出车祸了…”夫胜宽模仿着歌曲又补充道。


金珉奎和权顺荣没忍住嘴角上扬,结果被徐明浩和李知勋一人踹了一脚。


李知勋随手掏出生死簿。


“你别说,你别说,瀚率这一辈子,学习好着呢,可惜了,天~妒~英~才啊!”金珉奎跑到李知勋身旁看着生死簿,故意发出阴阳怪气的嗓音,让原本严肃的氛围有所改善。


崔瀚率无奈的笑着。


可是夫胜宽却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开心。


这边还在重逢的喜悦,尹净汉把夫胜宽拉到一旁,他看着夫胜宽,把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瀚率还是不记得关于你的曾经吗?”


夫胜宽摇摇头,“他不记得,他只记得我和他的这最后一世相逢。”


“可能在他眼里,他现在也在疑惑为什么我会和你们如此熟络。”夫胜宽苦笑着。


“哥,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像上次回来那般,他至少记得我陪着他的这最后一世。”


夫胜宽笑的坦然,刺痛了尹净汉的眼睛。


“那他回来了,你什么打算?”尹净汉问着。


“还要劳烦净汉哥分给我一个小职务,正好地府现在缺人,我这些年游历四方也学到了不少,我等等他,大不了再等他一千年,如果他还是想不起来,那这是天庭的旨意,我们确实是有缘无分。”


“好……我答应你…但是胜宽…你要答应我…不要牺牲自己…不要委屈自己。”


“就算我和你胜澈哥是瀚率的兄嫂,我们也不希望你因为他委屈了自己,我们家欠你的,是当真千年的情。”


夫胜宽摇头,“何必分你我呢,净汉哥,你和澈哥,已经为我们付出很多了。”



日子仍在流逝,夫胜宽还是像曾经一样,静静地等着崔瀚率,尹净汉和李知勋纵然是心疼,可是夫胜宽坚持,他们也没有办法。



尹净汉遇见了在忘川河畔踢着石子的小鬼王。


“瀚率啊,你还记得这条河吗?”


“忘川河,我记得。”


“这条河,有多少不愿意忘记前世的人驻足,又有多少不愿意轮回的人曾经在这里经历了百年之苦。”尹净汉说着,崔瀚率若有所思。


崔瀚率看着河水,“那这些人一定是对这个世界有深深的感情吧。”


尹净汉听完呼吸一滞,“对啊…他们…一定有很深的感情。”


崔瀚率看出尹净汉的心不在焉,“长嫂…你…不舒服吗?”


“我还好…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瀚率…我想到了一个人…他曾经在这条河里受刑百年…只为了一个人…”尹净汉缓缓说着。


崔瀚率不解。


“瀚率啊。”


“你好奇胜宽吗?”


“他是我上辈子遇见的老师。”


“不,瀚率……”尹净汉否认。


崔瀚率皱眉,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在心间,可是纵然问他自己数千遍,可是他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崔瀚率脑海中像是有一个声音,迫切的想要知道夫胜宽是谁,他沙哑着问道。


“他是谁?”


“瀚率啊,有时间见到胜宽的时候,你可以看看他的手臂。”


尹净汉看着匆匆跑走的崔瀚率,他没办法说太多,对于弟弟们,他爱莫能助。


去看看吧,去看看他的满身伤痕。







TBC.


拖了好久才更新~因为一直在打游戏(?)游戏误人啊啊啊啊啊!

三年之期已到!我崔瀚率———(忘记了,龙王文学)

率宽come back!

小红心小蓝手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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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花生酥,芝麻糖,等你回家



所谓的“糖果屋”也不过是将阎王殿里一处偏殿里的每一处角落都布置满了全圆佑幼时记忆里的糖果。


文俊辉凭着多年前的回忆和全圆佑的喜好,先是拜托了李灿和洪知秀寻找人间的糖果,又去徐明浩那里讨来了不少地府里珍藏已久的糖果,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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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花生酥,芝麻糖,等你回家



所谓的“糖果屋”也不过是将阎王殿里一处偏殿里的每一处角落都布置满了全圆佑幼时记忆里的糖果。


文俊辉凭着多年前的回忆和全圆佑的喜好,先是拜托了李灿和洪知秀寻找人间的糖果,又去徐明浩那里讨来了不少地府里珍藏已久的糖果,到最后愣是让文俊辉咬着牙找到了许多,可惜全圆佑幼时最爱吃的那一款人间的花生酥早已顺着时代的长河埋没在历史的时间里了。


金珉奎把这些日子文俊辉的努力看在眼里,他跟在文俊辉的背后看着原本冷清的宫殿变得像极了儿时幻想过的场景,满屋子的糖果,若是儿时,金珉奎恐怕想要直接住在里面不出来了。


“俊哥,这样真的管用吗?”金珉奎抱着手,看着文俊辉忙上忙下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没底。


文俊辉默默的将最后一颗糖果放进面前的琉璃盏中,糖纸在烛光下映出好看的颜色。


“希望有用吧…”


文俊辉看着烛火,他想起来尹净汉的话,心里又翻起惊天骇浪,可是他却又不得不保守秘密,他隐晦的看向金珉奎。


“不出意外,这是圆佑最后一次机会了。”




权顺荣回地府之前被刚从地府上来的李灿好一顿做思想工作。


“哥,你答应我,你回地府的时候,可以先不用这么急找知勋哥的。”


“哥!哥!你真的,你答应我心平气和,好吗?”


“哥——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呢?我可是你弟弟啊!”


权顺荣受不了李灿一路上遮遮掩掩的回答,把快要抱住自己大腿拖着自己不让自己走的臭弟弟提溜起来的时候,他却听到自己家小弟吱哇乱叫的声音。


“哥!我招!我全招!千万别把我丢走!”


权顺荣顿时感觉额头上三道黑线,是时候和洪知秀说一说整顿城隍庙风记风貌这一件事了。


他把自己这个笨蛋水獭弟弟从吱哇乱叫形态安抚好后,就听见小通灵使者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告诉他了一件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的事。


“哥!知勋哥!把孟婆汤做成了孟婆粥了!”


小孟婆顿时感觉自己的事业崩塌了!


等到他气喘吁吁的赶回地府,身后还跟了一个不情不愿被拖过来打酱油的小通灵使者。


权顺荣刚想质问李知勋为什么要擅自改他的配方。


却看见李知勋见他回来,眼睛弯弯的冲他跑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李氏独家孟婆粥。


“荣啊!你可算回来了!我新做的,你快尝尝!”


权顺荣聚在心头的气顿时就散了。


“一…二…三………”李灿在心里默数。


“知勋啊我真的好想你啊——”小孟婆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三秒后完美到达。


李灿摇摇头,他就知道这哥一见到他家大判官对着他笑就立刻丢盔弃甲。


“好吃吗?”


在李知勋热切的眼神下,权顺荣就算不情愿还是尝了一口并且满足的表情说着好吃。


李灿说他上一次看到他顺荣哥这个表情还是去年地府联欢晚会上为了表演节目权顺荣穿着仓鼠衣服上台唱仓鼠之歌的时候。


李灿真心为他的两位哥哥感到尊重祝福,他不愿意再在情侣之间当电灯泡,便想着溜回人间去观察一下他胜宽哥和瀚率哥近况。


结果还没跑出黄泉路就被早有预谋的文俊辉提溜回了阎王殿。


于是全圆佑外务回来就看见了蹲在黄泉路口等他的李灿,灰头土脸的,就像是被什么欺负了一样,全圆佑刚想去问问谁欺负他了,就看见早就排练好的灿大影帝直接扑了上来。


“哥!我本来想去你阎王殿玩的,结果你偏殿里有大恶鬼呜呜呜!”


一向面冷的阎王大人头一次面色扭曲,看着李灿那一副被欺负的要死要活的样子,虽然全圆佑并不认为什么恶鬼可以把通灵使者搞成这个样子,还是在自己偏殿里!


可是他还是安抚好了李灿急忙的赶回了阎王殿。


李灿不知何时躲到了阎王殿外,全圆佑推门,却只见得爱人熟悉的背影,等到文俊辉转身,全圆佑才看到他背后满屋子不同色彩的糖纸。


“俊尼…这是……”


文俊辉上前,拉起全圆佑的手,带着他向前走。


“圆佑,你还记得吗?”文俊辉拿起一颗芝麻糖。


“这是胜澈哥当年从人间带回来的,你很喜欢吃,不过你贪嘴,偷着多吃了不少,胜澈哥担心你长蛀牙,就把你的芝麻糖全没收了,定期发放。”


“只是人间千年更替,最早版本的老方子早就找不到了,不过幸运的是,这家人的传承人尝试着制作了复原的配方,就算是味道有些不一样,但大体还是曾经的模样。”


文俊辉说的真诚,但是全圆佑还是直直的望着他,他头一次看不懂爱人的眼神。


“俊……”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文俊辉突然靠近他,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面色严肃。


“圆佑,你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你不会不懂…”文俊辉看着全圆佑,全圆佑一时间有些无措。


全圆佑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和他的关系。”


一团乱麻。


文俊辉不管全圆佑言语上的犹豫,他很少如此坚决。


“圆佑,我不希望你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


全圆佑疑惑的看向文俊辉。


“遗憾?”


文俊辉摇摇头,“原谅我还没办法告诉你所有,但是圆佑,你要相信我,我永远是在你这边。”


“何况当年胜澈哥与你,本就因我而起……”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全圆佑打断文俊辉。


“全圆佑!”文俊辉语调突然升高。


文俊辉语气带着一些恼火,他知道全圆佑在逃避,在逃避当年是他偏激是他一意孤行的事实,可是文俊辉明白,那日鬼殿禁闭的大门,一直是全圆佑心中解不开的结。


“全圆佑…圆佑…你知道吗?你小时候最爱的花生酥,我没找到,明浩也没找到,灿和知秀哥也没找到……”


“它已经消失在你的回忆里了。”


“圆佑,你会害怕消失吗?”


“如果我说,胜澈哥会消失,会离开,很有可能再也没办法见到他,你又会怎么想?”


文俊辉的话萦绕在全圆佑耳边,文俊辉看着愣神的爱人,他本就是一个感性的人,一想到崔胜澈,他就没有办法平静,全圆佑听见爱人带着哭腔开口。


“净汉哥原是不让我和你说这些的,是我擅作主张,圆佑,你若是懂我,能懂胜澈哥和净汉哥苦心,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和胜澈哥说开,就算没法说开,如果我是胜澈哥,我也会无比希望我的弟弟可以在我离开的时候,唤我一声兄长。”


全圆佑听着文俊辉的哭腔。


他用手轻轻拭去文俊辉脸上的泪水。


“胜澈哥…他什么时候突破?”


“还有两日…”文俊辉抬眸,泪汪汪的看向全圆佑。


“圆佑,我们只有两天了。”


全圆佑攥紧拳头,青筋肉眼可见,他一瞬间竟然站不稳,差点瘫倒在地上,多亏文俊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圆佑……”文俊辉紧皱眉头担心地看着他。


“俊尼,我觉得你说的对。”


“不该再有遗憾了。”


文俊辉看着全圆佑颤抖的嘴唇,他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全圆佑苍白的面色,还是将话停留在嘴边。


误会本就是误会,谁也没有对错,崔胜澈和全圆佑,千年的漫漫岁月,又怎么能一瞬间说清楚,何况他俩本还是骨肉兄弟。


谁也没有办法接受亲人的突然离去,何况他们曾难言千年。




金珉奎躲在屏风后面,一身冷汗,咬着牙把衣袖挽上去,疼痛难忍令他的额头上不断滑下汗珠。


手臂上的胎记愈发鲜红,甚至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暗红色,他扶着一旁的桌角,颤抖着手去拿放在高阁上生怕被徐明浩发现的药。


他的疼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秘密托洪知秀寻的药也不敢告诉徐明浩,他的手臂越发严重,他不希望徐明浩看见他这幅样子,更不希望徐明浩为他担心。


他是他刚成亲的妻子,金珉奎一直告诉自己,自己爱他娶他,绝不能让他落泪,更不能让他为他担心。


下人匆匆跑进来。


“黑无常大人,白无常大人回来了,现正往这边走着!”


金珉奎听后连忙忍着剧痛把药瓶放回去,匆忙放下衣袖,咬着牙换上笑脸,装出无事的样子笑着去门外迎接刚从城隍守卫一天辛苦的爱人。


“明浩啊,今天还顺利吗?可是有什么事?”金珉奎轻轻抱住疲惫的爱人。


“挺好的,就是有些累,对方又加派了不少小喽啰去shua哥那边搞事情,不过这几天是人间的节日,城隍香火旺盛,托这个福,我们能力有所提升,所以解决起来倒不是很困难。”徐明浩开心的说着,金珉奎笑了起来。


“对了,我和你讲,我今天遇见胜宽了,他现在是瀚率的家教老师,他看起来胖了不少,看样子过的不错。”徐明浩提起夫胜宽整个人开心了不少。


“真好,那瀚率呢?”金珉奎听见弟弟们平平安安的,也松了一口气。


“瀚率去上学了,他现在才初中你敢信哈哈哈,胜宽说他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叛逆期混小子,每次都故意气胜宽。”


“但是瀚率成绩真的很不错,排名常年前几,明年升高中,听胜宽那意思,全城最好的高中他随便挑。”


“你都不知道,胜宽说这话的时候骄傲的样子我的天,不知道的还以为瀚率是他儿子。”徐明浩嘀嘀咕咕,金珉奎一边听一边笑。




“你的胳膊还疼吗?”徐明浩靠在金珉奎怀里问道。


“比之前好多了,现在也不是很痛了。”金珉奎轻轻拍着徐明浩的肩膀,徐明浩靠在他的怀里,欣慰的说着。


“那就好,只要你好好的,我每天工作都会觉得很幸福,因为我知道等我回家后你总会等我。”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金珉奎亲昵的说着。


“等事情结束了,我们也去旅行,我还想再去一次叶卡捷琳堡,西伯利亚的冬天来了,乌拉尔山顶又是白雪皑皑,想回去看看了,去看看我们当年种下的那棵云杉树。”


“好,等事情结束了,我们一起去。”金珉奎哄着徐明浩,背后却是因为疼痛而流下的密密麻麻的冷汗。



全圆佑本还在犹豫着何时去鬼殿找兄长,却看见李硕珉慌慌张张的跑进门。


“哥……表哥他…他竟然要突破…他现在已经准备要闭关了…这……他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要闭关!”


“什么?”全圆佑连忙起身。


“不是说还有两日吗?”全圆佑往殿外跑去。


慌乱间衣角打翻了桌子上的琉璃盏,一颗又一颗的糖果落下。



“净汉,我把时日提前一天,也只是为了不让孩子们担心,结果这风传出去了,孩子们现在全在殿门口…这可……”崔胜澈握住尹净汉的手,两人的眼眶明显红过,尹净汉的眼皮甚至哭的有些红肿。


“他们想你,敬你,爱你,你若不让他们见你,他们也会很痛苦。”尹净汉轻轻说着,他已然接受了崔胜澈会离去的可能,可他只想珍惜这一时的温存。



“圆佑…还是不肯来吗?”崔胜澈想站起身去看看门外的孩子们,可是无论多用力他都站不起来。


尹净汉摇摇头,“许是他有事…又或许他想来但是还没到…”


“净汉呐,不必安慰我了……本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错……”崔胜澈话还没说完就又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尹净汉连忙给他顺气。


“真的不让孩子们进来看吗?”


“不必了…这些孩子们…看见我这样…那几个软性子的…指不定又要哭…我还等着回来和你一起过日子呢…相信我能好好的。”


“我怎么会不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啊……”尹净汉强忍住泪水,可还是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知道的,净汉,我都知道的。”


“你等我,我会带你过上你想要的日子的。”


尹净汉听见崔胜澈说。


崔胜澈被尹净汉扶着前往内殿,至此后几月,鬼帝闭关,外务由忘川河神和阎王共同负责,这是鬼帝留给地府的最后一道旨意。


他还留了一道密旨。


“若吾无法平安归来,辅政权由忘川河神处理,待鬼王回归,再行即位。”


崔胜澈进入内殿,闭上双眼。


就在他失去意识前,他听到殿外一声巨大的嘶吼声。


“哥——!”


“你一定要回来!等臣弟向你赔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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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八线正式开启!


佑灰线基本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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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以忘川河神之名




文俊辉和全圆佑牵着手走在忘川河畔,地府的老人们得知文俊辉和全圆佑一同出现在了河边上,都带着自己家的小孩子出来。


“文大人,这是我们家自己酿的彼岸花米酒,我们看见您和阎王大人在一起,我们高兴。”卖豆糕的奶奶怎么劝也不听,一定要文俊辉收下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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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以忘川河神之名




文俊辉和全圆佑牵着手走在忘川河畔,地府的老人们得知文俊辉和全圆佑一同出现在了河边上,都带着自己家的小孩子出来。


“文大人,这是我们家自己酿的彼岸花米酒,我们看见您和阎王大人在一起,我们高兴。”卖豆糕的奶奶怎么劝也不听,一定要文俊辉收下酒。


“奶奶…许久不见…您还是像当年一般热情…”文俊辉眼睛笑的弯弯的,扶着李奶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全圆佑在一旁看着,尝了尝李奶奶刚做出来的甜豆糕,甜滋滋的的糖糕味混着绿豆的清香,炸裂在唇齿之间,甜的全圆佑心情舒畅。


全圆佑递给文俊辉一块豆糕,“老味道,你最爱的,吃了好长个。”


文俊辉咬了一口,先是点点头,又装作生气的看向全圆佑,“都多大了啊,还搞小时候那一套话术?”


李奶奶乐呵的看着二人,“俊辉好不容易回来了,圆佑这是心疼你,让你多吃点,长点肉。”


“对吧,还是奶奶懂我。”全圆佑抱着一大盒豆糕,得意的看向文俊辉。


“奶奶,我在人间这些年,可算是吃遍了全人间的美味,我倒是长了不少肉,你看这下巴,都快出来双下巴了!”文俊辉笑着,又转过头看向全圆佑。


“我看这家伙倒是瘦了不少……”文俊辉打趣道。


“自从你走后,阎王大人他可……”


“奶奶…”


还没等李奶奶说完,全圆佑就打断了李奶奶的话。


李奶奶看了全圆佑一眼,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叹了一口气,“你们两口子能够幸福长久,我看了也高兴,我高兴。”


文俊辉笑着送走了李奶奶,他回过头,左手轻轻抚上全圆佑的脸颊。


“全圆佑,你到底为了我做了什么?我不再想要一些欲盖弥彰,我只想听一个,真正的,只属于你和我的故事。”


全圆佑看着文俊辉的眼神,他根本做不到拒绝爱人的请求,他搂住文俊辉,看着远处华丽的花船。


或许是素日里带惯了眼镜,花船上的霓虹灯光让全圆佑看的有些不真切,全圆佑轻轻眯起眼睛,少了曾经的凌厉,倒是平添了几分随和。


“故事太远,时间太长,等我们看完花船表演,回家后,我们有很长时间慢慢讲。”




权顺荣为了李知勋,完全还没等崔胜澈的命令,自己就跑到洪知秀那里看守城隍庙。


李灿一边收拾着资料一边看着屁颠屁颠跑上来的权顺荣,“哥,知勋哥真的能让你上来啊……?”


“怎么?你小子质疑你哥?拜托,你知勋哥和我可是——”


“天造地设,独一无二,相亲相爱,地府连续N年模范伴侣。”李灿dna动了,直接代替权顺荣说了剩下的部分。


“哥,你这套话术,我已经听腻了……”


权顺荣看着李灿,一秒,两秒……就在李灿以为自己又把这位哥哥惹生气了的时候,权顺荣突然拍了拍李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灿啊,你怎么还没有对象呢?”


李灿:hp-100


“话说,哥,你真的不怕知勋哥那种抽象洒脱主义者把配料变得随性起来吗?”


权顺荣瞪大眼睛,“我们知勋怎么可能啊?”


李灿:好好好。


当然李灿下次回地府发现李知勋一靠近孟婆汤权顺荣就跳脚这件事,已经是后话了。




尹净汉约文俊辉前往河神府小聚,文俊辉本以为和以前一样,不过是朋友间的聊天喝酒,结果到了才发现气氛不一般,尹净汉只邀请了他自己,不仅如此,他还让所有人都退出去,非必要不要进入府邸。


文俊辉有些摸不清头脑,他静静地坐在尹净汉身边,等到尹净汉把所有事务都打点好,府邸只剩下他们二人后,文俊辉才开口。



“净汉哥,你找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尹净汉叹了一口气,他看向文俊辉,突然握住他的手。


文俊辉震惊的看着自己一向稳重的哥哥脸上流露出恳求的神色,高傲如尹净汉,就算文俊辉自小跟着尹净汉,文俊辉也未曾见过他这般。


文俊辉有些慌张。


“俊尼,你是哥看大的孩子,很多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万万不会将你卷入进来的。”尹净汉握住文俊辉的手,他的掌心冰凉,文俊辉知道,这哥哥定是好几天没休息好了。


“哥,你先别急,如果有什么忙是我能帮的,我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一定会帮你。”文俊辉让尹净汉别着急,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河神哥哥会如此失态,但潜意识告诉他,尹净汉一定是遇上什么大事了。 



“俊尼……”尹净汉清了清嗓子。


“圆佑这几日…可曾与你提起过过去?”


文俊辉点了点头。


那日回府,文俊辉硬是拉着全圆佑,让全圆佑给他讲他不在的这些年,全圆佑在地府的故事,文俊辉听到了关于全圆佑的很多,他不在时的每一个孤独的时候,每一个难以入眠的日子。


他知道了全圆佑为了他曾经想要从望乡台一跳而下,他知道了全圆佑在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有爱过任何人,他知道了全圆佑整顿地府,节省开销,仁和处事,只是为了遵守当年他答应过他要以德行事……


那晚全圆佑说的每一句话,无疑都是在文俊辉的心口上凌迟,当文俊辉流着泪说自己不该这么晚才想起他时,全圆佑也只是笑着擦掉文俊辉的泪水。


“我有你就够了,我知道你还在这世间,也就满足了,至于是否想起,若是你能想起我,这无疑是锦上添花,若是你不能,就算是未来你我二人再无交集,但我只要知道你在这里,我也就满足了。”


全圆佑的话音真切,文俊辉蒙着一层泪花的眼睛看着全圆佑认真的神色,抱着全圆佑哭的更凶了。


文俊辉把这些话一股脑全告诉了尹净汉,遇见尹净汉时,文俊辉总是不会隐瞒自己的事情。


尹净汉听完文俊辉的所有话,他先是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


“俊尼,有些话,圆佑不告诉你,是怕你徒增烦恼,可是今天,哥恐怕不得不不告诉你……”尹净汉深吸一口气。


“你离开的那段日子,圆佑和你澈哥,已是断绝了关系……说起来…圆佑他…已经一千年没有来过家宴,也已经一千年…未曾和你澈哥来往了……”


文俊辉听完,一怔,他不是没有疑惑过全圆佑和崔胜澈之间不同于曾经的氛围,只是他未曾想过原来亲密无间的表兄弟二人,竟然会走到陌路。


“俊尼,你胜澈哥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心结,那就是他当年没能护住你和瀚率,但是你哥哥我敢用我忘川河神的名誉来保证,你胜澈哥当年,不是不想救你,是他不能救,当年地府形势危难,你胜澈哥又身受重伤,他当真是有心无力,俊尼……”尹净汉说到一半,竟是说不出来话了,他眼眶泛红的看向文俊辉,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他不愿意再去把当年的旧事重提,他害怕再见到当年的崔胜澈,他害怕他的弟弟们再一次离开他。


“当时我和你们一路走来,我又并非不知胜澈哥的苦衷……”文俊辉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尹净汉。


“净汉哥…莫不是圆佑是因为……”


只见尹净汉起身,向文俊辉行了一个标准的地府礼仪。


文俊辉连忙扶住尹净汉。


“俊呐,其实我此次前来,是代表你胜澈哥求你一件事。”


“求你,劝说圆佑,让圆佑放下执念,和你胜澈哥解开误会。”


“一是现在地府人心要齐,还有一点……”尹净汉顿住了,文俊辉担心得很,刚想开口,只见尹净汉将他拉近自己。


“接下来的这番话……你尽量保密……你胜澈哥……为了让自己恢复法力……选择了……最难的法子……”


“而且我明白,这个法子,会要了他的命,可是他还是决定走到底…”尹净汉转身,红着眼看向文俊辉。


“我知道他可能回不来了…或许接下来的这一段日子…是我和他最后的时光了,可是我还是不想让他留下遗憾,俊尼,你胜澈哥其实一直在等着他的表弟回家。”


“俊尼,你一定要帮帮哥哥。”




文俊辉已经忘了从河神殿回到家中,自己走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的泪水一个劲儿的顺着脸颊滑落。


守住一个秘密,本是简单的,可若是这个秘密,会失去自己至亲哥哥,文俊辉根本没有办法去安然接受。


他也在烦恼,该如何和全圆佑去说清楚这一切。


结果文俊辉红着眼就被出门遛弯的李知勋抓回了孟婆府。


“俊啊!”李知勋看着文俊辉眼眶红红的,便着急的问发生了什么。


文俊辉编了个借口糊弄过去李知勋,李知勋虽然是慧眼识人的大判官,可是因为文俊辉傻白甜形象过于根深蒂固,李知勋倒也不觉得文俊辉的话有什么问题。


李知勋笑着拍了拍文俊辉的肩膀,“不开心了,没事儿!我和你讲俊尼,我不是帮你顺荣哥熬汤嘛,你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文俊辉:???


“知勋哥,就算爱吃米饭………把孟婆汤做成孟婆粥到底是什么鬼啊啊啊啊啊啊!”文俊辉看到一碗粥上还飘着青菜的时候彻底崩溃。


“知勋哥…顺荣哥回来…真的不会说什么吗?”


“他说他相信我可以做好的…所以应该没事没事!”李知勋大咧的给文俊辉来了一碗。


“牛!”文俊辉抱拳佩服。


“对了。”李知勋吃到一半开口。


“胜宽来信了,前几天我写信告知他最近的事,他说他特别开心你可以想起来。”


文俊辉听到夫胜宽,又有些伤感了。


“放心,胜宽过的还可以,他找到瀚率了,人间的日子比地府过得快,我们再等等,就团圆了。”


说起团圆,文俊辉又一次想到了崔胜澈,他匆匆告别李知勋,李知勋问他如何,他也只是摇摇头。


可是他忘记了全圆佑公务在身,根本不在家,他无措的扶住墙,看着窗外的花草,他无助的捂着嘴,强忍着不去哭出声,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总是不愿意成全他们,总是不愿意让本该团聚的一家人团圆,他心疼尹净汉,他的净汉哥,可以为胜澈哥拼尽一切,哪怕自己的爱人离去,哪怕自己心如死灰,他还是会和胜澈哥一起,拼尽全力守护住这个地府。


就在他苦恼该如何说服全圆佑的时候,金珉奎和徐明浩拜访,送了他他们俩刚从人间带回来的巧克力。


文俊辉突然想起来,当年崔胜澈每一回去人界办事,都会给当时年纪尚小的全圆佑带回人间香甜的糖果。


文俊辉看着手心里的巧克力,他连忙给李灿写了一封信,拜托他帮自己找一些人界美味的糖果。


文俊辉看着信件,心中暗自祈求一切顺利。


就算胜澈哥此行真的没有办法回来,他也要让全圆佑必须过去,他明白,这不仅仅是崔胜澈的心结,这又何尝不是全圆佑一直耿耿于怀的事,若是两人未能相见,这故事的结尾,恐怕是全圆佑也接受不了的。


金珉奎和徐明浩不知所以的帮着李灿带回来无数糖果。


金珉奎盘着手,好奇的打量着文俊辉,“俊哥,你要这么多糖果干什么?”


文俊辉看着自己忙活了好几天装扮好的屋子,淡淡的说着。


“我在帮一个笨蛋认清自己的心。”




TBC.

依然在痛苦军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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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老六误会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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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一捧落花




尹净汉紧紧的攥住衣角,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静静地看着崔胜澈,他已经不记得曾经自己可以大声说出自己的不喜欢的日子是什么样了,还记得初见崔胜澈时,崔胜澈故意将地上落下的彼岸花瓣偷偷拾起,捧在手心,在尹净汉背后扬起,弄的尹净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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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一捧落花




尹净汉紧紧的攥住衣角,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静静地看着崔胜澈,他已经不记得曾经自己可以大声说出自己的不喜欢的日子是什么样了,还记得初见崔胜澈时,崔胜澈故意将地上落下的彼岸花瓣偷偷拾起,捧在手心,在尹净汉背后扬起,弄的尹净汉满身落花,他气鼓鼓的瞪向崔胜澈说着:


“你好讨厌啊崔胜澈!”


尹净汉年少时的日子,他可以趁下人离开,偷偷的钻进崔胜澈怀中撒娇;他可以拉着崔胜澈的手,穿着便服,去看一年一度的奈何花会;他可以和崔胜澈一起去忘川河畔种下新鲜的瓜果,等候着来年的丰收;他也可以在耍小脾气的时候,不经意间写小纸条塞到崔胜澈衣袖里,上面清秀的字迹写着,“你哄哄我就好了。”


可是尹净汉还来不及从回忆里抽身,崔胜澈却早已成为了大人。


尹净汉长叹了一口气,“胜澈,你口口声声说的懂我到底是什么呢?”


“是你独自一人决定面对这些未知凶险?你明明知道这是没有余地的悬崖边,天边的秃鹫随时等待着你上钩,可是你还是选择纵身一跃?”


“是我自私吧,可是我就是不希望你牺牲这么多?我又有什么错呢?我在连世间都未行走过的年纪就跟了你,我只是希望我的夫君活着,我只是希望我的夫君健康安好,我就是想要好好过日子,这一千多年,我可曾做错过什么吗?”


崔胜澈看着尹净汉无望的眼神,他的喉咙就像是被紧紧攥住,他说不出话。


“我每日尽心尽力的做好一个河神,一个帝后,一个兄长,一个长嫂应尽的所有责任,可是我也是你的妻子,胜澈,我多希望你只是我的夫君,我也想像其他孩子们那样,自在的行走在地府人世间,和爱人一起去看人间的日夜更替,无拘无束的度过每一天每一日,可是我们都没有办法做到。”


崔胜澈强撑着身体慢慢地走近尹净汉,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身体已经没有办法让他像曾经那样,尹净汉喊一声胜澈他就可以跑向他的身边,病痛带走了曾经的少年郎,可是他还是尽全力的走向尹净汉。


崔胜澈不是不懂尹净汉,可是他不得不装作不懂,但是一遇见尹净汉,他的所有伪装都变成了心软的理由。


崔胜澈抱住尹净汉,正如曾经年少时的相拥。


那日,尹净汉收到一封家书。


“吾妻亲启:

  净汉,很多话,碍于鬼帝身份,我万不可开口对你说,但并非我不能将我的心意告知于你,这封书信,无关地府,仅我夫妻二人家书。

  其实,我一直都懂得你的苦衷,你为了我,你付出的远远多于自己的责任,对你,我一直是心存惭愧,身为夫君,我有六错。

  第一错,成亲时,我曾许诺让你无忧无虑,让你平安喜乐,可是这些年来,你为了我,何曾无忧无虑。

  第二错,身为夫君,却无法常常伴你左右,做不到其他孩子们那样,可以尽心尽力的陪你去做你想去做的事。

  第三错,每逢佳节,公务缠身,无法陪你度过每一个团圆日子,空留下你一个人守着忘川河。

  第四错,因为鬼帝身份,我只能装作与你疏离,在你面前不得不带上鬼帝的面具,身为你的夫君,我感到十分有愧。

  第五错,无法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无法给你一个自由的环境,没有办法和你一起自在的过平凡日子。

  第六错,地府责任重大,而我不得不去牺牲自己,牺牲我所有我也要守护住父亲留下的江山,但这同时,我也负了你,这是第六错。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觉得,我又开始把所有责任所有错揽到我自己身上,可是净汉啊,这是我一生的使命,我们不得不去接受,只是委屈了你,被迫与我共同承担。

  如今三大厉鬼卷土重来,我一生都在与他们相抗衡,从前的我,不仅护不了俊辉,就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没有办法留住,如今的我,连行走都是万分痛苦,我早已忍受不了如此的我。

  我们一家人,到现在无法团圆,这一切,我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知秀的法子并非不可,风险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大,就当是在赌一把。

  若是上天眷我,我能成功,等待地府天下太平,我就让位于他人,自那以后,你我周游四方,再无分离。

  我并非不懂你,而我不得不去装作不懂你,净汉,望你谅解,这一次,我恐怕不能依你。”


  尹净汉将家书收起,置于书柜顶上,随后披上外衣,向鬼殿的方向走去。

  

  




自从全圆佑昏迷后,文俊辉就日夜守在全圆佑的床边,谁来劝他都不走,徐明浩心疼他,熬了粥放在他旁边。


“俊哥,吃一口吧,圆佑哥要是知道你不吃饭,他会伤心的。”


“他最好是伤心,伤心到立马醒过来……他要是伤心,那他也要醒过来再来说我才行……”文俊辉看着全圆佑消瘦的面容。


“这些年来,他是清瘦了不少…”文俊辉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全圆佑的脸颊,看着全圆佑憔悴的样子,文俊辉比任何人都要心疼。


“前些日子,我想不起来你,你竟是真不告诉我曾经的事,有些事,自己一个人默默守护,真的很痛苦,你又是何必呢?”文俊辉自言自语。


文俊辉坐在全圆佑床边,窗外传来忘川流水的声音,他轻声哼唱着幼年母亲教给他的童谣,徐明浩悄悄的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文俊辉的哼唱声。


“你若是平安醒来,这一千多年你的所有委屈和执念,我一一偿还便是了,我们以后永远都不分开。”


和全圆佑不同,李知勋伤的并不特别重,没过几日便醒了过来,李知勋看着一个劲儿围着自己转的权顺荣,又感动又忍不住扶额。


“荣啊,你要是替我去守城隍,孟婆的职务怎么办?”李知勋靠在权顺荣身上,把玩着权顺荣的玉佩。


“你来,反正我不管,你伤没好全之前,你不许上去,听到没?”权顺荣看着李知勋,说什么他也不同意李知勋再去犯险。


“上次是我没注意,才被那些人有机可乘…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李知勋不服气。


“不行!知勋啊!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许去!孟婆汤最近交给你!”


“啊啊啊我知道了…呀权顺荣!”


权顺荣抱住李知勋不撒手,心满意足的闻着爱人的体香,“知勋尼好香啊!”


李知勋想要推开权顺荣,却发现推不动,笑的眯起眼放任权顺荣胡作非为。


“对了,顺荣,明浩和我说,珉奎的胳膊问题更严重了,不知道为何,说是过了生日之后,疼的越发明显。”李知勋突然想起今晨徐明浩和他的聊天。


“我暂且把一些止痛的草药给珉奎,但是,我总感觉和他胳膊上的那个奇怪的胎记有关,可我和明浩这些年来翻遍了医书古籍,人间也拜托了胜宽他们打听着,却愣是没找到一点线索。”权顺荣叹了一口气,起身。


“我先去给他包点药,关于搞清珉奎胎记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需要快一些了,他近日来越发脸色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再这样子拖下去,珉奎可能要出事。”权顺荣皱着眉,李知勋点点头。


“等我上去守城隍的时候再去找灿说一下吧,让他多留意。”权顺荣安慰着李知勋。


他看着面前四方收集而来的名贵药草,他悬壶济世,可身边这些朋友他最敬爱的兄长,他却都无能为力,他们这些人,就像是被命运束缚住一样,纠纠缠缠,望不见最终的归宿。


权顺荣看向正在小憩的李知勋,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太平日子到底如何才能到来。




尹净汉顺着忘川河一路走到鬼殿的时候,鬼殿灯火通明,他突然想起来崔胜澈在他思念家乡时曾对他说过,“净汉啊,这鬼殿,只要我在一日,就总有灯光为你而留。”

  

尹净汉嘴角不自觉弯起,地府已经有些凉意,尹净汉将外衣提了提,下人见来人是尹净汉,便主动为他开门,尹净汉对着他们微微点头。


“回来了……”崔胜澈见尹净汉回来着急着站起来。


“都这德行了还站?”尹净汉上前,扶住崔胜澈。


“净汉啊……”


“不用说什么多的了……”尹净汉开口。


“你做你想做的事就是了,我没意见,但我的前提是,什么事都要让我知道,不能瞒着我欺骗我,你若是再敢瞒着我,崔胜澈,我就再也不管你了,我去人间,我去找灿他们过日子去!”尹净汉看着崔胜澈严肃的说着。


崔胜澈搂住尹净汉,他沉默了良久,最终却还是只能说着谢谢。


“净汉啊…谢谢。”


尹净汉突然发现崔胜澈眼里含泪。


崔胜澈曾经想过,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便只有他的尹净汉,他可以去尝试弥补所有人,他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可是唯独没法面对尹净汉。


尹净汉似乎看出崔胜澈的顾虑,他默默环住崔胜澈的腰,两人温存许久,崔胜澈突然开口。


“净汉啊,你害怕吗?”崔胜澈看向尹净汉。


“怕,也不怕,因为我相信,我的爱人,是地府最伟大的王,我说你能成功你就能成功,你就算魂飞魄散你也要给我回来。”尹净汉话音笃定。


崔胜澈看着尹净汉,恍惚间看到了当年大战前坚定支持他的爱人,他的河神大人,千年如一日,依然是他身后最有力的盾。


“但是胜澈啊,知秀那日前来,有一点说的很对。”尹净汉开口。


“现在地府最要紧的,是人心要齐。”


“所以无论如何,等到圆佑醒来,你们二人,需要把一些误会解开了,就当是为了我和俊尼,为了这个地府的江山。”


“关键时刻,鬼帝殿下和阎王大人,切不可不团结。”尹净汉补充道。


崔胜澈看着阎王殿的方向,他举起右手,窗外的月光洒在手上。


许久,他沉吟一句,“他的月亮回家了,我也该让我的表弟回家了。”





全圆佑醒来的时间比文俊辉想象中的早了许多,文俊辉本来为了照顾全圆佑连轴转了半个月,现在竟是给全圆佑盖被子都能睡着了。


全圆佑醒来就看见文俊辉在自己身旁睡的香甜,他轻轻抬起手,抚弄着文俊辉的发旋,千年未见的爱人,他终于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和文俊辉拥抱,他可以大声的告诉他:


“俊尼,我们一起回家。”


全圆佑心底一阵发酸,他很难形容这种爱人失而复得的感受,他只知道现在关于文俊辉的一切,终于可以在他的心里重见天日,因为那人是文俊辉,所以他不敢面对,他没办法独自活在过去的记忆里,他害怕文俊辉忘记他,可是现在,他们二人终于善终,全圆佑醒来的这几个时辰,千年的思念却未曾落泪,他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幅度。


他的俊尼回家了,他流了千年的泪,为何还要再次掉落?


等到文俊辉睁开眼时,对上的是全圆佑含着笑意的双眸,文俊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全圆佑,全圆佑也看着他,渐渐的两个人的嘴角都扬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笑出了声,像是热恋中的两个傻瓜情侣,在对方的眼中,满满的只有数不尽的爱意。


“全圆佑。”文俊辉开口。


“到。”全圆佑说。


“我在想,我们要不要一起吃一顿夜宵?”


“奈何桥旁李奶奶做的豆糕,三生石附近的桃花酥,还有判官殿后的杏仁糖,都还是老味道,今天也刚好是花会,这个时间,刚刚好还能赶上忘川的花船游行,我们一起去吧。”


全圆佑笑着。


他听见文俊辉的声音。


“好,我们一起去。”



TBC.

澈汉进度一半

庆祝·佑灰美满!

军训累到不想打字,大家小红心小蓝手切拜!评论多多哦!






逃离盛夏

赌个浪漫 21-23

📍佑灰,师生,校园成长向

📍口是心非傲气小圆x表里如一开朗俊

📍代班班主任和他的偏科课代表

📍本章字数2w+


指路

17-20 

24-26 



21


事实证明,关系升级后,文俊辉和全圆佑之间的相处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不过是彼此间从以前刻意地躲闪别扭变得稍微自然随意了一些。


不过这只仅限于私下,当众他俩的别扭感却更甚从前。本意是为了避嫌,但在其他人眼里可就颇有不合之意了。


比如今天,尹净汉就又双叒叕一次滑着转椅挤到文俊辉身边,两个圆脑袋凑在一起讲悄悄话:“你跟你课代表…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文俊辉刚喝进嘴里去的高钙奶差点...

📍佑灰,师生,校园成长向

📍口是心非傲气小圆x表里如一开朗俊

📍代班班主任和他的偏科课代表

📍本章字数2w+


指路

17-20 

24-26 



21


事实证明,关系升级后,文俊辉和全圆佑之间的相处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不过是彼此间从以前刻意地躲闪别扭变得稍微自然随意了一些。


不过这只仅限于私下,当众他俩的别扭感却更甚从前。本意是为了避嫌,但在其他人眼里可就颇有不合之意了。


比如今天,尹净汉就又双叒叕一次滑着转椅挤到文俊辉身边,两个圆脑袋凑在一起讲悄悄话:“你跟你课代表…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文俊辉刚喝进嘴里去的高钙奶差点没呛出来:“什…什么怎么回事?”


尹净汉对文俊辉的反应表示很感兴趣:“吵架啦?”


“…没有啊,”文俊辉一脸无辜,“别瞎猜哈,干嘛这么问?”


“以前圆佑来送作业还会顺便阴阳怪气你几句呢。现在放下作业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你,像是心里有话一样,但是又不说,盯上个几秒就走了,”尹净汉一本正经地跟他分析,“你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瞧您这说的,阴阳怪气我还等于关系好了吗?”文俊辉乐呵呵地笑着岔开话题,“哥你课间不好好改作业,总盯着我俩观察干嘛?是何企图,如实招来。”


尹净汉看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些,面不改色地滑回自己的工位:“好狠的心,课间休息,你居然让我改作业。”


人前可以装不熟,人后可就顾不了这些了。


“今天的三鲜煲辣椒油加太多了,辣得我嗓子都要冒烟了,”中午全圆佑来做题的时候,文俊辉压低声音兴师问罪,“你是不是报复我昨天让你多背了十个单词?”


“我哪敢,”全圆佑从一堆草稿纸的演算中抬起头,“是早上太赶了,估计就手抖多放了。”


“那以后就不吃这个了,免得你每天还得特意早起,”文俊辉拿出一袋巧克力豆,冲全圆佑扬扬手,“乖宝,请你吃糖~”


“不要,齁嗓子,”全圆佑失笑地摇头,“我买你吃着就完了。”


“你可歇着吧,不是粉丝包就是粉丝煲,我看食堂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文俊辉撇撇嘴,不在意地把糖豆倒进自己的手心里,“你多顾顾自己吧,我怎么感觉你最近瘦了?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吗?”


“…可能是天天背单词,压力有点大累着了?”全圆佑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然我今天少背几个?”


“我是教数学的,要讨价还价别来找,我管你英语单词背几个,高考是你自己的事,”文俊辉斜了他一眼,皱了皱鼻子。


“可是,转正关你的事呀,”全圆佑弯下身,微微凑近他,如愿以偿地看到文俊辉因为慌乱瞪圆的眼,得逞地弯起嘴角,见好就收地直起身,“好啦,那你想吃点校外的什么?要是顺路我给你带。”


一来二去,文俊辉已经对全圆佑这闲来无事就皮痒嘴贱的恶劣行为表示降伏。毕竟是他给人家下了指令,在高考前全圆佑是不可以跟他有任何疑似超过师生关系的亲密接触的,等于说全圆佑现在是空顶了一个男朋友的名头,没啥实权和其他操作权限。


在这种限制的情况下还不让他偶尔过过无伤大雅的嘴瘾,文俊辉都有点于心不忍。有时他反思,觉得自己像个下了霸王条款后就撒手不管,还无情压榨未成年的黑心鬼。


“嗯…我想想…”文俊辉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视线,“我想吃你家小区楼下那家酱香饼。”


“好啊,他家鸡蛋饼也很好吃,”全圆佑很自然地伸手抚平文俊辉头上翘起的小呆毛,“但是我带过来你再吃就凉了吧?”


“我可以微波炉热热嘛,”文俊辉往嘴里塞进一颗糖豆,“而且气温现在逐渐转热了,凉着吃也不要紧,我可以冲牛奶一起吃。”


“行,明天就给你带,”全圆佑点点头,他最近每天午休只在文俊辉这待一半的时间,为的是让文俊辉多休息,“走了,你歇一会儿,别累着了。”


文俊辉目送全圆佑离开,低头笑着翻开练习册,按开红笔准备批阅。


隔壁全程被视作空气的崔韩率平静地盯着文俊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俩…会不会太超过了一点?”


“嗯?”文俊辉抬起头歪着脑袋,脸不红心不跳地装傻,“什么超过了一点?”


崔韩率沉默了几秒,很轻地抬了一下嘴角:“没事,没什么。”


“对了,我昨天让全圆佑写了两篇英语作文,我瞅着只把一些单词拼写问题纠出来了,你看看把他的语法问题再找找,”文俊辉很自然地找话题,从抽屉里摸出一套英语试卷题,递给崔韩率。


“他的字倒是先该好好练练,”崔韩率接过粗略地扫了眼,又前后细细地翻着看了看题型,“这卷子买得不错啊,居然能找到整体难度这么契合十班水平的题目,在哪买的?”


“就网购的呀,”文俊辉手里转着笔,“这是当年我读书的时候班上一个英语基础很差的同学亲选的试卷集呢,人家靠着这个从及格分做到了120,也挺励志了。”


“嗯,这个难度,也最多到120了,”崔韩率来回翻看着,满意地点头,“可以,对十班而言是足够了。我下去让他们也都买着做,专刷基础题。”


“嘻嘻,”文俊辉得意地咧嘴笑开,“那我帮了韩率老师大忙呢~”


“真要是帮忙,文老师就应该在给全圆佑下单的时候就顺便想到我,”崔韩率看了他一眼,合上试题集收好,“我待会帮他批,下午上课前给你。”


文俊辉并不在意他的试探,不加掩饰地表达对全圆佑的偏爱:“他是我的课代表,也是咱们班少有的种子选手。我当然要优先对他上心啦。”


崔韩率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生动的苦闷:“…都是课代表,还是有差距啊。”


崔韩率的课代表跟夫胜宽差不多,他俩英语都是常年125+的队伍,偶尔运气好了能碰上一两次130,131就再停滞不前了。总成绩也是各科均衡发展又都不突出的类型,但那孩子比夫胜宽又要略次一级,总成绩大概也就年级前两百。


这种成绩中上,性格也乖顺老实,不冒尖儿也不捣蛋的孩子,却也是不太容易被老师关注到的类型。


像文俊辉这样从年前就紧擂着全班刷基础和中档题的同时还抓着他的尖子生不放的老练做法,倒真不像个刚实习的老师。


看来是天生当老师,操心着急又会部署落实的料儿。


崔韩率笑叹地摇了摇头:“我英语要是也有能上140的孩子就好了。”


“小文老师,小崔老师~我来叨扰你们啦,”夫胜宽拿着错题集小跑了进来,看到全圆佑竟然不在,心中暗自窃喜,一双大眼睛灵动地来回打量着,“你们刚刚说什么?什么英语能上140?”


“说小文老师找到宝了,”崔韩率指了指桌上全圆佑的那套试题集。


“我看看,”夫胜宽兴冲冲地拿过来,试卷只有作文部分有明显的做题痕迹,只是这个字迹实在是不敢恭维,便小心地看眼色道,“这不是崔老师写的吧?”


“虽然我写字也连笔,但不比这板正多了?”崔韩率头都没抬一下,“全圆佑的。”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夫胜宽脸色大变,心里一堆疑问汹涌而来:十班谁不知道全圆佑最不屑一顾的就是英语了?怎么小崔老师也倒戈全圆佑了?全圆佑额外做题多久了?现在是个什么水平了?为什么老师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偏心?


啊啊啊真的不能举报吗?!


文俊辉看夫胜宽脸都红了,不明所以道:“怎么了?是不是着急赶时间?那赶紧的,有啥要问的尽管问。”


夫胜宽憋了半天,指着试卷集憋出一句:“我也要做这个。”


“你不需要做,”崔韩率平静地从夫胜宽手里抽回试题集,“这卷子你做了也是浪费时间。”


夫胜宽一时半会没有听懂这个言下之意,还气鼓鼓地瞪着崔韩率桌上全圆佑的试题集,似乎下一秒眼里窜起的怒火就能燃烧起来,一把火把这卷子给烧了。


文俊辉瞪了崔韩率一眼:有没有点眼力劲?夫胜宽这种心气儿高又爱钻牛角尖的小孩儿,能这么不把话说明白,没头没脑地刺激他吗?


于是赶紧哄劝道:“胜宽呐,这卷子是给英语基础薄弱的同学刷基础用的,最多也只能做到个一百来分,你都是咱班直奔130的领头羊了,不需要做这个的啦。”


“您也说了是直奔130,那不也是没到过几次130吗?”夫胜宽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鼓着脸一脸不开心,“何况我还指望六门当中英语最好提分,给自己定的140呢!”


崔韩率不解风情地继续补刀:“120到140是质的飞跃,某种层面上比80到120还难。”


崔韩率的本意是接文俊辉当年那位励志老同学的例子,但夫胜宽不知道他们此前的谈话,这话听到他耳朵里可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120到140当然指的是他,80到120可不就是全圆佑吗!


40分对20分啊!!!


关键是全圆佑一门就有可能提40分起来,他六门加一起20分都够呛啊!


都说偏科要命,可偏科的人一旦崛起了,那要的可就是别人的命了啊!


文俊辉看夫胜宽又气得快冒烟了,赶紧把人拉过来冲崔韩率佯怒道:“韩率老师别给人家平添压力啦。胜宽,咱们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先稳在130,能在高处站稳也是一种本事呢。不着急啊,还有四个月呢。”


夫胜宽看着文俊辉:“文老师,全圆佑英语现在是不是有120了?”


文俊辉觉得好笑,全圆佑英语能有120他就能倒立在讲台上翻跟头好叭!


但心里大概明白夫胜宽生气的点在哪了,这孩子是真的全方位都把全圆佑当竞争对手了。他跟全圆佑比数学,文俊辉能理解,慕强的孩子嘛,总是会挑战比自己优秀的人。


但他跟全圆佑比英语是图啥啊?这用得着比吗?


“您直管说,我不生气,”夫胜宽看文俊辉一脸纠结,勉强挤出一个大度的笑容。


“他能及格就不错了,还120?”文俊辉打着哈哈,试图活跃气氛,“他要能有120,就食堂那糊锅底的粥,我连干三碗。”


夫胜宽不依不饶:“那您给他定的目标是多少?”


文俊辉顿了顿,倒也认真道:“…他,他到时候高考英语能上三位数,我就觉得很棒了。”


“才100文老师就满意了?”这次轮到崔韩率在旁边坐不住了。


明明他才是教英语的吧?这气鼓鱼小班长怎么总盯着文俊辉问英语目标啊?他是佛,但不代表可以被忽略不计吧?


崔韩率一板一眼严肃地给文俊辉分析:“全圆佑的数学那么好,这聪明脑子英语不冲个120说不过去吧?”


眼见着夫胜宽的脸都快转晴了被崔韩率这又一补刀惹得又阴云密布了。文俊辉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一个个的,好生差生、同学对手、学生同事,都不让人省心,一个比一个会拱火。


“行行行,”文俊辉差点没气笑,“你给全圆佑定120,你就亲自去把他辅导到120,别把我夹在中间给我施压。”


“文老师?你还会给全圆佑补习英语?”夫胜宽迅速抓到重点,瞪大眼睛。


文俊辉想扇自己一巴掌,没想到绕来绕去又把自己绕回坑里了:“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您不用解释了!”夫胜宽气呼呼地站直转过身,收好错题集攥紧在手里,“我回去复习了,不在这浪费时间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夫胜宽冲出办公室,赌气地踢了一脚楼梯旁立着的扶手,结果这一脚踢得没啥轻重,把脚趾头踢得直嘶哈。


全圆佑,全圆佑,全圆佑!


数学次次第一的是全圆佑,被新上任的班主任认命为课代表的是全圆佑,被推荐去参加竞赛的是全圆佑,被老师单独辅导的是全圆佑,被老师明目张胆偏爱的还是全圆佑!


什么时候,这个明明实力偏科,性格冷傲,不受人待见的透明人。在不知不觉中,直接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就是在文老师来了之后…


在他高中三年里最喜欢的一个老师来了之后。


还有比被最喜欢的老师忽视还倚重别人更让人难过的事吗?


他要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学生也就罢了,可他是班长啊!是此前一直被所有老师重视,寄予厚望,放在心尖上的全班第一啊!


夫胜宽从来没觉得自己能这么小心眼。可曾经只有自己享受过的待遇现在给别人捞去,甚至不是平分,而是直接被抢走!心里实在是难以平衡。


在文俊辉来之前,夫胜宽不是没有注意到全圆佑,或者说高中三年来他其实一直有把全圆佑当作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尤其在数学上。可全圆佑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人也傲慢清高,除了偶尔和金珉奎一起闹事闯祸,其他没有任何能引起老师们注意的表现,就也没有引起夫胜宽的重视,只是把这份角逐之意默默藏在心里,不曾表露。


曾经,夫胜宽还偶尔会有点阴暗的小私心,希望全圆佑能一直这样涣散松懈下去,一直做这样一个被人忽视被人遗忘的存在。


可是自从文老师一来,这一切就都变了。


直到现在,这份藏在心里都快蒙灰的警惕和不安感终于按耐不住,积少成多,汹涌而出。


行,有压力才有动力!夫胜宽替自己打气,也是安逸太久,好久都没有这种紧张感了,既然如此,那就在这最后几个月,拼死一搏,一定要赢过全圆佑!


全圆佑英语能到120,他就一定能到140!


金珉奎正哼哧哼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原地一个人生闷气的夫胜宽:“干嘛呢,对着扶梯一脸壮士赴死?”


“关你什么事?”夫胜宽还在气头上,对金珉奎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来办公楼干嘛啊?”


金珉奎客客气气地回敬给他:“关你什么事。”


夫胜宽迅速上下打量着他:空着手,大大拉拉地敞着外套,嘴上还泛着点刚吃完饭的油光,一看就不是来做学习相关的事的,那就只能是…


“你来找尹老师?”夫胜宽没好气道,“他不在。”


“…行吧,”金珉奎挠挠头,一下子就能让夫胜宽猜到,真没意思,“你来干嘛的?”


夫胜宽凶了金珉奎一眼:“我来办公室还能干嘛?”


“打小报告?”金珉奎不假思索道,“可是我最近表现挺好的啊,没惹你也没犯事的…哦!是班上那对又当众打啵把你恶心到了?还是说你又挖掘到了什么新的不当分子?说来听听?”


夫胜宽一脸鄙夷地盯着他,手里的错题集都要捏爆了。好哇,原来在他这个傻大个同桌心里,他就是这种形象?除了去老师那儿吹耳边风,没点别的光荣事迹了?那他这班长也当得未免太失败了吧?!


或者说,班长当得挺成功。全班第一当得也太失败了!


金珉奎看夫胜宽一直没应声,踌躇了一下:“…不是吧?你被老师单独约话挨训了?哎呦,我说呢,一脸苦大仇深的,恨不得把我吃了…诶!干嘛打我!”


夫胜宽捏着错题集跳起来敲金珉奎的脑袋:“没看到我手里拿着错题集吗!我来问问题的!问问题的!问问题的!”


金珉奎捂着头一脸抗议:“我就看出你手里拿的是个本子,谁知道具体是什么啊!”


夫胜宽脸都要气歪了:“我们同桌快一年了,你连我天天都在用的错题集长什么样都记不住?!”


“你这就是道德绑架了,”金珉奎委屈道,“这种练习用的本子都是自己买的,长得又不统一,我怎么可能记得住?难道说你能记住我的错题集长什么样吗?”


“怎么不能?黑色的缝线本!你根本就没用过几次,压在你那摞书墙的最下面,上面有英文字wonderful,”夫胜宽梗直了脖子,“而且一看你就是随便一家小卖部买的,那个wonderful还拼错了,o印成了u!”


金珉奎一愣,回想了三五秒,才想起来自己的错题集好像确实长这个样。


“那,我的英语听写本呢?”


“白底上面有蓝花的,白的都被你的脏手摸黑了。”


“…语文作文本呢?”


“牛皮纸的,无印良品家的。你还自己在上面写了作文本三个字,在有次晚自习上心血来潮写的,又是加粗又是加阴影,画了半堂课。”


金珉奎捂住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夫胜宽。


夫胜宽发泄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容易引起误会了,搞得像平常多关注他似的,又看金珉奎的眼神明显转惊为喜,懊恼地扭了下头,心里飞速盘算着该怎么解释。


“没想到啊,”金珉奎一拳擂在夫胜宽的肩头,“牛逼啊班长,你这细致入微的记性,难怪次次考第一!原来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啊!刮目相看!”


夫胜宽心里松口气,嫌弃地拿开他的手:行吧,看来是我多虑了,这个笨比的脑回路也就止步于此了,果然不能指望还能多联想到什么。


“那你问题问这么快就出来了?你跟全哥今天都好快啊,我刚路上看到全哥都回去了。”


“看来全圆佑今天还是来了的啊,”夫胜宽嘴里小声嘀咕着,微微撇下嘴。


难道说他还是个隐形的时间管理大师?中午饭都不吃直接就去找小文老师了?还是说他跟小文老师已经熟到可以去小文老师办公室吃午饭了?


夫胜宽惊觉不能多想了!时间就是金钱!要把浪费了的时间都补回来,待会回去不午休了,写两道英语作文再说!


“哎呀,我不跟你废话了,我要赶紧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金珉奎一把拽住夫胜宽的手腕,“我就是来找我小叔的,既然他不在,那就算了呗。”


“一起走就一起走,别拉拉扯扯的!”夫胜宽挣扎着,但受身高和体型压制,他在金珉奎面前就像只小鸡娃似的,这点反抗能力,简直微不足道。


“啧,你要是不乱动,那能叫拉拉扯扯吗?最多叫手牵手一起走,更何况我没碰你手呢,抓个手腕而已,这都不行?还是说我抓疼你了?”金珉奎说着稍稍送了点力道,嘴里继续调笑着,“都说男女授受不亲,班长你不会还给我扣个男男授受不亲的帽子吧?”


“少废话,我还得回去急着写作业呢!时间这么宝贵的,谁像你似的天天就知道转悠?”夫胜宽放弃挣扎,任由金珉奎不松不紧地扣着他的手腕,大步往前走,费劲地拖着不配合的金珉奎,“哎呀!我很焦虑的!全圆佑马上就要超过我了!我很急的!”


金珉奎一脸不解:“圆佑那灾难性的偏科程度,能超过你?你是太信得过他了,还是太信不过自己了?”


“就是因为分数低,所以上升空间大啊!你也不是没看到他现在学英语的态度,早就不是两年前的德行了,这要提分不是轻而易举的?指不定下次月考他就能上三位数了呢!”


“你这也太恐怖了,我都可以想象你以后当了家长,把自己孩子逼疯的架势了,”金珉奎看着夫胜宽的后脑勺,“别把自己逼太紧。我小叔常跟我说,过刚易折,特别是遇到逆境,人更要松弛迂回一点,才是大智慧。”


夫胜宽放缓了脚步,语气闷闷的:“我就是想不明白,小文老师凭什么那么偏爱全圆佑。”


“圆佑是他的课代表,数学又是一枝独秀,要我是小文老师,我也巴不得天天把他挂在嘴边,捧在手心里呢,”金珉奎觉得这完全没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甚至可以说是天经地义,“更何况小文老师是新老师,新老师嘛,总得抓个好学生给他撑场子,圆佑再合适不过了。”


“十班的好学生,第一个想到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夫胜宽瞪大眼睛,嗤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全圆佑也可以算得上是好学生了?”


金珉奎一怔,有些费解地皱上了眉。


“要不是小文老师给他做课代表的机会,他会像现在这样醒悟上进吗?”夫胜宽索性也不忍破罐子破摔了,“恐怕还是跟以前一样,和你一起,继续迟到早退,惹是生非,冲撞老师,冷落同学,天天唯恐天下不乱吧?”


“而且他的数学也只是在我们几个平行班里显得突出而已,要是丢到年级里,丢到尖子班,也只是凤尾的程度,”夫胜宽无视金珉奎逐渐僵硬的神色,“单凭他的数学成绩就能忽略他本性的桀骜难驯吗?我要是班主任,我可不会这么片面地孤注一掷。”


“这就是你的偏见了,小班长,”金珉奎松开夫胜宽的手腕,扯了一下嘴角,“…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形象。”


夫胜宽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酸胀,甩了甩被捏皱了的袖口,后退一步,拉开跟金珉奎之间的距离:“彼此彼此。”



*


委屈大狗:不生气把人当傻子吗?


战斗橘子:该!就是傻子!




23


鉴于全圆佑最近表现还不错,文俊辉主动提出周末会抽一天出来陪他一起出去逛街吃饭。


于是前一天晚上,全圆佑直接就失眠了。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没用,只是一起出去逛个街就激动成这样,像是净心凝神忍着吃了八百年斋饭突然闻到一丝肉香就原形毕露的花和尚,一点都经不住美色的诱惑,太垃圾了!


可是!这应该算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了吧!是约会啊!是在高考前居然能孵化成型的约会啊!还是文俊辉主动约的!没法不激动啊!


一直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两点,小区里的机动车报警器短促地叫了两声,驱逐了全圆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点睡意。忍无可忍,全圆佑掀开被子,爬起来,一脸壮士赴死般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又厚又小的小册子,开始背单词。


如果文俊辉看到这一幕估计会潸然泪下吧。


背单词果然很有用,不到一刻钟,全圆佑就困到眼皮子都撑不住了,干净利落地滚回被子里,沾床就睡。


第二天,睡了个自然醒去学校附近和文俊辉碰面,文俊辉还是一身清爽干净的打扮,身上背着个小挎包,上面挂了一只流泪猫猫头挂件,像是在为昨晚熬夜苦读的全圆佑留下感动的泪水。


文俊辉拖着全圆佑去喝砂锅粥,看他一脸神思倦怠,幽幽地阴阳怪气:“看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喔。唉~果然高三还是太累了哇,需要充足的休息时间,那以后你干脆就还是在家老实呆着复习算了。”


“…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全圆佑整个一激灵,像大尾巴猫被踩了一脚大尾巴,“我是激动得睡不着才这样的。”


文俊辉看他这炸毛样就乐了,伸手弹掉他嘴角边的饭粒,顺便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肉:“吃饭呢,别激动,都喷出来了,好丑喔。”


全圆佑埋怨地斜了他一眼,低头把弄着粥里的肉丝,要吃不吃的,嘴里念念叨叨地掰扯:“是你约我出来的,就不能嫌我。要哄着我,我才高兴,高兴了才有精神劲,有精神劲了才有干劲,有干劲才能给你考高分,考高分了我才能转正,转正了我才能…”


“行了行了,开始规划往后余生了?”文俊辉打住他,“快吃,吃完了我们去新开的商圈那边逛逛。”


“哦正好呢,我想买几条裤子,升高三之后个子窜了一点,去年有些长裤型我穿都短了,”全圆佑往嘴里大口大口扒拉着粥,看文俊辉又捎来一笼蒸饺,戳了一只塞进嘴里。


文俊辉本意是想和全圆佑一起去泡猫咖的。他昨天特意做了功课,新商圈里有家猫咖店听说还不错,环境干净,口碑也不赖。文俊辉是爱猫之人,想着之前全圆佑在学校还偷看猫猫视频,想必也是个八九不离十的猫奴,心下觉得去猫咖是最稳妥不会出错的选择。


不过没提前商量的坏处就是,总会有意外发生。全圆佑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裤子还是那种磨毛的工装裤,实在是撸猫克星。而且既然全圆佑有买衣服的想法,这个约会就会有计划地进行下去,应该不会那么尴尬无聊,文俊辉便没提自己的计划,欣然答应了陪全圆佑买裤子。


结果真的逛起来,倒变成文俊辉一连拿了好几件外套和内搭,兴冲冲地跑去试衣间试。全圆佑背着他的小挎包,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坐在外面等着。


他倒也不烦,看文俊辉进进出出地换完衣服在自己面前转悠,就像小时候女生给芭比娃娃换装完了兴奋地炫耀一样。尤其是顶着文俊辉这样一张脸,穿啥都好看,每出来一次就净化一次眼球,属于是免费飞秒带你体验清晰人生。


文俊辉要是真的是娃娃就好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娃娃。没人跟他争,没人跟他抢。


正发着呆,全圆佑突然捕捉到好几排柜台后,高出货架一整个头的熟悉身影,很容易就辨认出来是金珉奎。


那大高个正一脸严肃地低头挑挑拣拣,臂弯上挂了不少衣服,指不定一会儿就要朝试衣区来了。


…我去。


大脑短暂宕机两秒后,全圆佑急得一拍大腿。这要是正好碰到文俊辉出来,让金珉奎知道他跟文俊辉一起出来逛街,以金珉奎这大嘴巴,回去肯定会跟尹净汉讲,尹净汉再一知道,等到周一上课的时候,只怕是整个十班从学生到老师全都知道了!


全圆佑赶紧猫着腰,往试衣区的方向去,着急地拍门:“文俊辉文俊辉文俊辉!”


“干嘛?”文俊辉的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再等等,我还没试完呢。”


“我看到金珉奎了,也在外面挑衣服呢,”全圆佑急得上火,“你要不就先不急着出来,要不就让我也进去,总之不能让他那个岔巴子同时看到咱俩。”


“哈?金珉奎?在外面?”文俊辉的语气显然变得慌乱,“不是…他怎么…就他一个人吧?”


“不知道啊,我都不敢再出去看了,怕正好撞见,”全圆佑挠着头,“要不你还是让我进去吧,金珉奎看到我能抓着我聊半小时,你总不能一直躲试衣间里躲着吧?”


“我…可以装作也碰巧在这里买衣服吧?”文俊辉小心翼翼道,“或者,你先离开这家店,出去转悠转悠?”


“我现在要是出去准能撞到他,”全圆佑提醒道,“而且你包还在我身上呢,我出门没有背包的习惯,金珉奎是知道的。”


更何况上面还有挂着个又奶又傻的猫头挂件,怎么看怎么都不符合他all black酷盖的设定吧?


“那你把包给我,”文俊辉打开一道缝,伸出一只手来。


“啧,你这人真的是…”全圆佑拗不过文俊辉,只能把包从身上取下来,结果话音未落就听到试衣区外一声熟悉的大嗓门。


“金珉奎?你人呢?!”


“???”文俊辉把门开大了一点往外探了探,露出一双仓皇的眼睛,小声惊呼道,“不是吧,刚刚是夫胜宽的声音吗!”


老天爷,这要让那孩子看到他跟全圆佑在一起,不得又气疯乱咬人?!


然后下一秒,全圆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文俊辉一把拽进了试衣间里。


果不其然,文俊辉刚掩上门,重新锁好,就听到门外试衣区里夫胜宽和金珉奎的对话。


“你怎么拿这种深不拉几的深色啊?明明同款那间浅黄色的更适合你啊,”是金珉奎的声音,“我还给你拿了件背带裤,可以凑一套,拿去试。”


“…你这什么凑一套,搭得像个小学鸡一样,”夫胜宽显然对金珉奎给他的搭配深感不满,“男生穿这么嫩不会奇怪吗?”


“我穿可能会奇怪,但是你穿就很合适啊,”金珉奎并没有放弃,“你的气质就是很小学鸡啊。”


似乎觉得被内涵了身高还内涵了气质,夫胜宽怒了:“你才小学鸡!不,你是大土狗!”


“哇,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夸你可爱呢!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


试衣间里,文俊辉和全圆佑一脸无语地面面相觑,听着门外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对骂。


“得,这俩一个比一个话多,”全圆佑心烦地靠在墙上,“我看咱俩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他俩还能一起出来逛街啊?真是没想到,”文俊辉感叹道,“我还以为他俩水火不容呢。”


“水火不容的怕是我跟夫胜宽才对吧。他跟金珉奎属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从开始做同桌开始就是这样的,”全圆佑回想了一下平常他们的相处模式,忍不住嗤笑道,眼神一偏,看清文俊辉现在身上的这件条纹v领毛衣,突然就笑不出来了,“这件太丑了,待会不要买。”


“丑吗?我觉得蛮好看啊,”文俊辉转过身,对着试衣间里的镜子照了又照,不服气道,“又没花你的钱,你说不买就不买啊?”


全圆佑看着文俊辉流畅的肩颈线条和漂亮的锁骨,心里直痒痒,憋了半天咬着牙挤出一句:“要买可以,不准穿去学校。”


文俊辉转身抱着胳膊,用上目线钓人,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明知故问:“买了不穿在家里供着?那我花这个钱干嘛?”


“可以跟我出去的时候穿…”全圆佑还没说完就被门外金珉奎和夫胜宽还没休止的争吵声打断了。


“真不是我哄你,你就适合穿亮色和嫩嫩的颜色,”金珉奎还在喋喋不休地争辩,“偏暖的黄、粉、绿、柔和的亮色都比冷色和深色要适合你。宽松的牛仔裤和运动裤也比工装裤要适合你。”


夫胜宽怀里已经抱了一摞被金珉奎塞来的衣服,嘴里抗议道:“…不是,这次的主要目的是给你买生日礼物,我要这么多衣服干嘛?”


“我就喜欢给人搭衣服,”金珉奎言简意赅道,“你先去试,验证一下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夫胜宽一个门一个门地扫了眼:“要等,都有人。”


“不一定,有的可能只是虚掩上了,你要每个都推着试试,”金珉奎说着,一个个开始试。


文俊辉整个一抖,迅速警觉起来,小声道:“…从外面是不是可以看到里面的脚啊?那不是我们这有…两双脚…这种情况发生在男试衣间里,不太合理吧?”


“那只有这个办法了,”全圆佑放下包,伸手环住文俊辉的腰,把人抱了起来,文俊辉吓了一跳,一手捂住嘴,一手下意识搭到全圆佑的肩上。


门外金珉奎推搡了几下门,锁扣发出撞击的声响,文俊辉莫名屏住呼吸,搂住全圆佑的脖子,又瞄了眼镜子里他被全圆佑这么提起来的模样,心里愈发觉得羞涩难当,在试衣间里这么被人抱着就算了,关键目的还是为了躲外面自己的两个学生。


本来也没再干什么,现在却越想越觉得邪门黄色。


“是都满了哎,”金珉奎耸耸肩,“难得男试衣间居然能是满的。咱俩一人等一边吧。”


夫胜宽没好气地抱着一堆衣服:“今天周末,又是在大商圈,人当然不会少。”


得,这俩这是干脆就在外面候着了。


文俊辉有点绝望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全圆佑圆溜溜的脑袋和脑袋上的发旋,忍住了想上手戳一下的欲望。


“不至于吧文老师?这么怕啊?”全圆佑清晰地感受到隔着几层衣服传递到自己耳边怦怦乱撞的心跳声,轻声调笑着扣紧了文俊辉的腰,把人往上颠了颠,“别怕,再坚持一会儿。”


“嘘,”文俊辉用气音警告道,“他俩就在外面呢。”


全圆佑压低声音:“我们好像偷情呀,文老师。”


文俊辉啧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揪了下他的耳朵。


全圆佑继续引导:“听上去他们好像要试很多衣服呢。”


文俊辉小幅度挣扎了一下:“那…我蹲在椅子上?免得你手累。”


文俊辉想着自己哪怕看着瘦,体重也有那么一百二三十斤摆在那儿,怎么也算不上是小鸟依人。


全圆佑忍不住笑出声,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他们会在试衣间里多耽搁一会儿,结果文俊辉理解成了怕他抱不动自己,还提议去椅子上蹲着。


全圆佑想象了一下文俊辉长手长脚委委屈屈窝在椅子上的样子,估计就和大体型的布偶猫猫揣手手一个样儿吧?


妈呀,他的小文老师怎么能这么可爱。


门外的夫胜宽捡着耳朵听到动静,拽了拽金珉奎小声八卦道:“怎么还有人试衣服能笑出声?”


“可能他试到了如意的衣服吧,”金珉奎低头翻着手机,对这种细枝末节表示不感兴趣,还大大咧咧地大着嗓子,“也就你耳朵尖,还管别人笑不笑。”


夫胜宽拉下脸,把那摞衣服丢到金珉奎身上,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试了。”


“诶诶诶诶,”金珉奎一整个大懵比,赶紧把衣服塞进路过的一个店员手里,几个大步拽住夫胜宽,“怎么回事?说不试就不试了?”


“我真是有毛病不在家舒舒服服地待着复习看书,非得跟你出来买什么生日礼物,结果你在这儿玩芭比娃娃呢,变成给我安排一堆衣服!”夫胜宽挣开金珉奎的手,“没钱,不试了,不买了,我要回家!”


“快快快,放我下来,”文俊辉拍拍全圆佑的肩,一落地就贴到门上听门外的动静,还把全圆佑一起拽过来,“来,听听他们外面怎么了。”


全圆佑懒得管那对冤家没营养的争吵,弯腰去捡文俊辉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认真仔细地检查着,看还有没有混进“不合格”的。


文俊辉整个人都贴在门上:“什么芭比娃娃?胜宽给珉奎买的生日礼物是芭比娃娃?”


全圆佑倒是奇怪:“可我记得金珉奎的生日是在四月啊,这不还有一个月吗?”


“提前一个月买礼物?”文俊辉嗅到一丝暧昧可疑的气息,“有点意思哦~”


随后声音逐渐越来越远,直到听不清他俩地动静,估计是拉扯着已经离开店子了。


“我出去看看,”全圆佑把门打开一条缝,挤了出去,在门外等着的一个路人小哥抱着衣服就准备进去,被全圆佑眼疾手快地挡在门外,“抱歉,里面还有人。”


那小哥一愣,缓冲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全圆佑,目光在他身上的挎包上多停滞了两三秒,和挂在上面的猫猫头挂件大眼瞪小眼,随后一脸神奇地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两步。


全圆佑环顾了一下店内,确认金珉奎和夫胜宽已经离开,才又折回去敲了敲文俊辉试衣间的门:“没事了,他们已经走了,你还在试吗?”


“我还有一件了,马上就好喔!”一听到人走了,里面文俊辉的语气立刻变得愉悦轻松起来。


全圆佑就又重新坐回门口。


门外候着的小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里面…是你的朋友?”


“男朋友,”全圆佑抬头纠正道,面上云淡风轻,内心暗自狂喜,这种当着外人的面坦白自己和文俊辉关系的感觉也太爽了吧!


那小哥有些意外地啊了一声,倒也礼貌地冲他笑了笑,两只细长的眼睛弯弯的:“那你们感情真好呢。”


全圆佑也笑了一下,把头扭开看向别处,没有想继续跟他攀谈下去的意思,但余光里总感觉这个小哥还在有意无意地观察自己,心里一阵别扭:总该不会是碰到恐同的人了吧…


“我好啦我好啦,”文俊辉推开门走出来,身上换了一件浅蓝色马海毛的圆领毛衣,衬得他年轻又鲜活,像还在念书的学生。他在全圆佑面前转了一圈,胳膊上还挂着之前试过的所有衣服,“你觉得这件怎么样?我觉得这件最好了。”


明明是180+的大高个,长得大气又端正,身份还是自己的老师,却怎么总想用可爱这个词去形容呢?特别是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乖乖穿了衣服,任人摆布的宠物猫咪啊!


还没等全圆佑开口,旁边那个哥倒是直接冲文俊辉张开双臂:“俊尼,真的是你啊!”


文俊辉只怔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脸上笑开了花,一把挤开挡住的全圆佑,大大咧咧地回抱住他,嘴里激动地开始迅猛输出:“哇顺荣啊!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回来了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啊?太不够朋友了。”


全圆佑被这极富戏剧性的突发状况弄昏了头,第一反应却也来不及吃醋,倒是迅速开始担心自己刚刚的口无遮拦会不会给文俊辉造成影响。


那个叫顺荣的小哥亲昵地拍拍文俊辉的肩:“这不想着你带毕业班嘛,怕你忙打扰你,没想到你还有空出来玩呢,你也不够朋友吧~”


文俊辉看了眼拼命冲他挤眉弄眼的全圆佑,领着两个人往外走了走,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猜到里面换衣服的会是我啊?”


“先是看着这小帅哥身上的这个包,跟你背过的很像,特别是上面的面条眼泪猫,”顺荣笑着指了指全圆佑身上的那个挎包,“后来是隐约辨认出了你的声音。赶紧介绍一下吧,俊尼。”


全圆佑心虚又局促地低下头,懊恼地揪着包包上的猫猫头。


“我高中同学,权顺荣,现在是职业舞者,编舞很厉害。这一两年一直在日本进修,没想到今天能遇到,”文俊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扭捏了一下,把全圆佑往前推了推,“他…是我学生,也是我的课代表,叫全圆佑,数学成绩特别好呢。”


文俊辉没有挑明和全圆佑的关系,却也没有画蛇添足地解释为啥大周末的会跟自己的学生一起出来逛潮牌店,倒有那么点一切尽在不言中之意,却惹得全圆佑愈发紧张了。


好在权顺荣对两人对彼此关系阐述的差异并不是很在意,只是笑着打趣:“比你当年数学成绩还好吗?”


“快赶上我了,”文俊辉抬手揉了揉全圆佑的脑袋,像过年走亲戚跟七大姑八大姨炫耀自家小孩儿的老母亲,满脸骄傲,“是不是很乖很可爱?”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文俊辉还是选择了刻意隐瞒,虽说是在情理之中,但全圆佑还是别扭地躲开文俊辉的手,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面前这个权顺荣身上。


这男的按理说是文俊辉的同龄人,长得却比文俊辉还嫩。个子比他矮上小半个头,身材挺好,穿着打扮也挺有风格,客观来说是走在路上会让人多盯着看几眼的类型。看他俩刚刚亲昵的模样,还对着文俊辉一口一个俊尼,他们的关系肯定不止是高中同学四个字就能简单概括的。


“哈哈这小同学真有气势,这眼神像要把我吃了,”权顺荣倒真没觉得眼前这个冷冰冰的高个男孩能跟很乖很可爱这种无公害的形容词联系在一起,有点后怕地拉开社交距离,“我跟俊尼多年朋友了,朋友,朋友哈。”


全圆佑稍稍松口气,冲权顺荣勉强算是客气地笑了笑。


“你也要试衣服?要不试完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知道有家火锅特别好…”文俊辉伸手去挽权顺荣的胳膊,被全圆佑拽住衣袖往回一扯,整个踉跄一步,然后腰上多了一道力度,将他不松不紧地揽住。


这小同学的反应权顺荣全看在眼里,很有眼色道:“没事,我逛一会儿就回家的,还要给家里那位带饭呢,就不在外面吃了。我这趟回来也不急着走,你有空了咱们再随时约。”


“好吧,替我向小勋问好,”文俊辉依依不舍地冲权顺荣摆摆手,“常联系哈。”


目送权顺荣进到试衣间里,文俊辉侧头斜了眼绷着脸的全圆佑:“又管不住自己了吧?”


全圆佑撇嘴表示不满,执拗地盯着他:“既然都在一起了,又不在学校,我哪能控制得住?更何况刚刚还冒出来个直接对你上手的老同学。”


同学,跟文俊辉年龄相仿,不存在代沟那种。


老同学,不知道认识了多少年的那种。


直接上手,不知道在多少年的基础上有多熟的那种。


以上叠加,这怎么可能没有危机感?!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怎么可能不宣誓主权?!


“真的只是高中关系不错的朋友啦,我跟他不是一个大学的,毕业后大家都各忙各的,平常也只是线上联系得多,”文俊辉拽着快腌出味的全圆佑往外走,“后来他又去日本了,这都快两年没见到真人了,好容易见到一次能不激动吗?”


“那我不是不知道吗,”全圆佑没好气地挽着文俊辉的胳膊,“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公开关系就算了,还不准我偷偷吃个醋了?”


“偷偷?你那是完全放弃表情管理了好不好?”文俊辉笑地捏捏全圆佑的胳膊肉。


“我这不是气恼今天运气背嘛,又是金珉奎夫胜宽又是你的老同学,”全圆佑撇撇嘴,“把心情都搞差了。”


“好啦乖宝,这次没开心下次一起补回来,”文俊辉觉得生闷气的全圆佑真的怎么看怎么可爱,“不过心里有什么就反映在脸上也挺好,不要憋着藏着,免得哪天偷偷生我气了,我还要靠猜。”


“嘁,”全圆佑鼓鼓脸,又有点心虚地看着文俊辉,“但是刚刚那人肯定也都看出来了…不要紧的吧?”


“没事,他心里有数的,”文俊辉宽慰地笑笑,把其他衣服放进衣篓里,又扭头看看试衣间前已经小有规模的排队队伍,“走吧,我去付钱了,懒得再等着换了,就把身上这件搞定吧。”


全圆佑从那堆衣服里扒拉出之前那件v领毛衣:“这件也拿着。”


文俊辉扬扬嘴角:“不是说丑吗?”


“毛衣丑,你好看,”全圆佑把衣服挂在胳膊上,揽着文俊辉的肩往柜台去,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穿给我看。”


“想得倒挺美,说不让买的是你,现在要买的也是你,”文俊辉嘴里哧哧地笑,“那买了我就要穿到学校去。”


“你可以试试,”全圆佑的手隔着衣服,从肩膀滑过胳膊,滑到腰上,然后稳稳地搂住,凑到他耳边,“你要敢穿,我就敢脱。”


文俊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激得脑袋发胀,心里震惊于青春少年直白赤裸的挑衅和暗示:“停停停!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废料收一收!”


“醋也不让吃,嘴瘾也不让过,文老师管得真宽,”全圆佑把头探过去,搁在文俊辉的颈窝里,故意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语气幽怨地警告,“你等着,等我毕业了,你欠的东西,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文俊辉红着脸噎了半天,直到腰上横着的那条胳膊存在感越来越强,才恼羞成怒地用胳膊肘怼了下全圆佑的肚子,把人挤开。


臭小子,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高考之前再也不陪他出来玩了!


再心软我就是小狗!


嗷呜汪!



*


是彼此都觉得对方很可爱的猫猫情侣。


豪雨只是友情出演哈

可能后面再出现个一两次就杀青了




23


那次约会显然有些不尽人意,但高三生没有抱怨和后悔的余地,新的混战无缝衔接,又要投入新的兵荒马乱中。


全圆佑最近还多了个新任务:给金珉奎辅导数学。


“找我不如找夫胜宽,”全圆佑转着笔,眨着已近困顿的双眼硬撑着做着完形填空,“基础题和中档题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做题的时候思维跳跃比较快,怕你跟不上我的节奏。”


“你俩是商量好了吗?我找他他也说为什么不去找全圆佑,”金珉奎委屈巴巴地撇下嘴:“他说这种基础题对于你来说分分钟的事儿,说不定还能用你巧妙的解题方式迅速教会我,事半功倍。”


全圆佑烦躁地揉揉脑袋:“所以他是嫌弃你难教就推给我了呗。”


金珉奎不开心了,扒在全圆佑桌子上,挡住他的习题册不让他做题:“他嫌弃我就算了,圆佑你怎么也这样!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你不pua他跑来pua我?”全圆佑后仰到椅背上,双手抱胸,“教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金珉奎憋了半天:“我让我小叔多关照关照你的语文?”


“语文这个东西靠积累和理解,现在只剩三个月了我光靠他关照能提几分?”全圆佑面不改色,“现在时间这么紧张,我凭啥还要挤出一点来给你做慈善?”


凭你大方慷慨,不对,全圆佑跟这四个字半点儿关系都没有,金珉奎脸皮就算有城墙厚也无法昧着良心夸出口。


凭你温柔正直,也说不出口…


凭你英俊潇洒,与题意不符…


凭你数学成绩凤毛麟角,嗯这个行!很行!


话刚滚到嘴边,金珉奎就能猜到全圆佑会怎么回答了。


“可我英语一塌糊涂啊,我辅导你的时间可以都多背好几个单词了,所以你就该去找综合发展的夫胜宽啊balabala…”


金珉奎张着嘴啊了半天想不到一句能反驳的话,索性就不吭声了,耷拉着脑袋,一脸怨念地抬眼盯着全圆佑。


全圆佑斜了他一眼:“怎么现在突然醒悟了?”


金珉奎见全圆佑有松口的迹象,两眼一亮,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酝酿了半天,居然还扭捏了起来,倒也坦率道:“就,内啥…找到上进的目标了呗,想大学也继续追随我们小班长的步伐。”


“追随夫胜宽的步伐跑来找我帮忙?”全圆佑抬了下眉,“啊,原来我是个工具人。”


“啧,”再不拍马屁,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金珉奎赶紧道,“怎么还贬低自己呢!提到数学当然得是你啊全哥!”


“追随他的步伐…”全圆佑歪头想了想,“你想跟他同一个大学?那恐怕你现在出厂重置请六个家教也追不上啊。”


“不用不用,我知道我没那个水平跟他一个大学,我旁敲侧击地问了,夫胜宽计划留在市内,那他600多分我想只可能是T大或者S大了,我这辈子是挤不进这两所大学,”金珉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就只能努力争取争取够到一本线了,综合下来,只能是一本里保底的P大。那我数学得稳定在95左右,最好到100,总分才能比较稳妥。”


全圆佑听金珉奎絮絮叨叨说着的规划,没什么反应地板起了脸。


放在以前,他会觉得这种为了某个人去制定自己人生目标或是改变自己人生计划的行为非常愚昧无知,毫无远见。


全圆佑也一直坚信这种事会离自己很远,因为他还没有一个清晰的人生目标和计划,也没有遇到这样一个值得自己下决心的人。


日子嘛,能过一天是一天,反正每天都过得差不多,没什么惊喜也没什么坎坷。也没有人会在意他,对他有期许,也没什么事能让他有期待。听上去挺可怜的,没人管没人爱的,但是全圆佑自嘲似的把这归结为了自由。


散漫的自由。


虽说直到现在,他还是没能找到一个确切的目标,大到未来十年,小到几个月后的择校择专业填志愿,但是冥冥中倒是有了一个想要依赖的人。


以前的他就像一颗长于悬崖峭壁上的野草,在风吹日晒下肆意惯了,成不了什么气候,却也没那么容易被击垮。


生于孤独,惯于孤独,却也不甘心就此沉沦于孤独。


后来飞来了一只快活的鸟,天天站在他的枝叶上叽叽喳喳地唱,宣誓自己的存在感,告诉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广袤的世界里,还有他没见过的枝繁叶茂和繁花似锦,让他心里对未知和未来燃起了一点小期冀和小雀跃。


所以全圆佑不得不承认,他现在也变成了曾经最抗拒的样子,哪怕他曾经无比地无视和逃避这个话题,他也不得不要去面对了。


他的目标就是未来人生里还得要有文俊辉,他要靠自己的努力,名正言顺地一步一步追上文俊辉,站到他的身边。说不出一个期限,但是只要他不放手,文俊辉就不能离开他。


“圆佑,圆佑,圆佑?”金珉奎的手在全圆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答不答应辅导我数学呀?”


全圆佑的视线逐渐对焦,看了看金珉奎,突然就共情到他现下的处境。是啊,谁不想追随自己喜欢的人呢?谁又不想这段感情能是势均力敌的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跟文俊辉还算得上是双向奔赴,金珉奎目前应该纯属只是单箭头的自我挣扎,甚至指不定努力过后也不会花开结果。


那就当做做慈善,权当提前拯救一个落魄的灵魂吧。


“好,我帮你,”全圆佑一脸同情,“我要也拒绝你就真的太残忍了。”


金珉奎:???


金珉奎:“妈的,瞧不起谁呢。”


全圆佑想到那次在潮牌店里的偶遇,试探性地问道:“你要过生日了吧?今年什么打算?”


“害能有啥打算,指不定正好撞四调呢,”金珉奎不太上心似的耸耸肩。


全圆佑心下了然:原来是考虑到会撞四调,才早早地约上夫胜宽一起提前过了啊。


全圆佑索性装不知情:“你要过生日,夫胜宽知道吗?”


“知道,”金珉奎弯弯眼睛,“他说当天会送我礼物的。”


全圆佑有些意外地抬抬眉:“那敢情好啊。”


金珉奎继续:“然后我打算那天跟他表白。”


“啊?啥?哪天?”全圆佑瞪大眼睛,“你生日当天,甚至可能四调当天,你要跟他表白?不是…你,你怎么想的?”


“拜托,这是我高中时期最后一个生日诶,生日当然要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啊,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他表白啊,”金珉奎不以为然。


全圆佑对于他的勇气表示敬服:“那要是被拒绝了,你这生日可真就是难忘了。”


“我也不怕被拒绝,应该说他同意了才是见了鬼了,”金珉奎乐观道,“反正我已经决定要好好努力了,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又确定了他会留在本市,我还可以继续追他呀。”


这话说的,又纯又真,又热烈又莽撞。全圆佑轻轻扯了扯嘴角,知道为什么高中三年只跟金珉奎最处得来了。


他和金珉奎某种意义上都很胆大妄为,但是他远没有金珉奎恣意洒脱。


金珉奎的横冲直撞是个性使然,率真直接。而他的横冲直撞是有目的性的,或是自我防范,或是引人注意,别扭又胆怯。


金珉奎看全圆佑的眼神又开始放空了,凑上前:“想啥呢,全哥?你最近总容易走神啊。”


全圆佑缓慢地眨了下眼,不动声色:“就觉得你挺酷。”


金珉奎得意地扬扬下巴:“那肯定呀,我谁啊~”


全圆佑叹了口气,抬眼与金珉奎对视,目光凛冽又坚定:“一起努力吧,金珉奎。”



四调的时间确定了,正好在金珉奎生日后两天。尹净汉秉持着只要脑子里还有空间能塞,就一定要腾出一个地儿给他的语文这一理念,布置的背诵内容越来越多,从必背篇目到答题技巧到作文模板,应背尽背;崔韩率讲课越来越不在乎有多少人能听得懂,低头捡一块橡皮的功夫,知识点就仿佛从东八区径直飞跃到了西四区;爱拖堂的物理老师越拖越晚,有次晚自习居然硬生生拖到快十点,要不是最后门卫大叔都搬了把椅子坐在前门一脸怨念地瞪着他,他可能还能继续拖。


文俊辉则是开始逐个喊人去办公室单独谈话,一天大概约谈五个学生,分析现状,调整复习规划,制定考试目标。


全圆佑心底挺期待的,文俊辉只叫他着眼于现下,他们之间还从来没有讨论过未来的事情。


可盼望着盼望着,眼瞅着一个星期过半,起码约了得有上十号人了,还没轮到自己。


全圆佑每天眼巴巴地看着一个个被传唤去的同学,心痒得要命。


这到底是按什么顺序排的?他从第一天下午就开始留意观察,不是姓氏开头字母也不是成绩排名更不是座位号,那会是什么顺序?文俊辉总不能最后一个才叫他吧?


金珉奎是星期三晚自习前被叫出去的,回来的时候看上去心情不错,嘴里还含着根棒棒糖。


离谱了,数学不及格的人都已经唤去了,有什么理由还没轮到他?


全圆佑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准备去找文俊辉问个究竟,经过金珉奎的座位听到他正被夫胜宽拽着问个没完。


夫胜宽第一天就被叫去了,但整体只聊了十分钟左右就结束了,他很好奇为啥金珉奎能去了快半个小时。


“就分析了一下我最近的学习情况…然后问了我有没有目标大学,想学什么专业…他又冲刺稳定和保底给我简单定了三四个学校让我努力…”


夫胜宽显然不满意他这个问答:“那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金珉奎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哎呀,我最差的就是数学,他肯定要多念叨几句啊…而且我小叔也守着在听呢,不就等于他俩混合双打?”


夫胜宽语气和缓了不少:“我因为目标啥的都很明确,文老师说我不用他操心,所以就没聊那么久。”


“对啊,说明文老师相当信任你嘛,你还是最早一批被叫去的呢,说明文老师最先想到的就是你。”


“嘿嘿那必须,我是班长嘛,”夫胜宽被哄得没了脾气,得意地抬起下巴。


全圆佑越听心里越堵得慌,脸都快黑成蜂窝煤。


一个成绩好,先叫去了。


一个有背景,先叫去了。


那他身为文俊辉的课代表加男朋友,要成绩有成绩,要背景有背景,就该为此牺牲,沦落到最后吗?


金珉奎正沾沾自喜于自己成功掌握了哄劝夫胜宽的秘诀,抬头看到全圆佑走到教室门边,赶紧嚎了一嗓子:“全哥,你是去小卖部吗?帮我带一罐可乐加一袋不二家!”


全圆佑停都没停一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什么不二家,我看你二到家。


还没走到楼梯间,尹净汉已经抱着一沓试卷上来了,看到全圆佑要往下走一把叫住:“干嘛去?还有五分钟不到就打铃了,我晚自习要考试的,你可别想翘。”


全圆佑也不想隐瞒,停都不停接着往下跑了两节楼梯:“我找文俊辉。”


“站住,”尹净汉大声喝住他,“怎么说话的,还直呼老师的名字?文老师出去吃饭了,不在办公室。”


全圆佑恼火地咽了口气,只好折回来跟着尹净汉再一起往教室去。


“你俩还没和好呢?”尹净汉看他一脸要去干架的上火样,忍不住调侃道。


“什么没和好?”全圆佑莫名其妙,“我俩就没吵架啊。”


“装,接着装,他装你也装,”尹净汉置之不理,“你俩这大半个月来的气氛是个明眼人儿都觉得古怪,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憋着私底下打了一架,表面上还得顾着在学校,一副彼此尊重的样子,心里怕是怨死对方了吧。”


“您想象力挺丰富,”全圆佑心觉好笑,“我恨谁都不会恨他。”


“我就是打个比方,”尹净汉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对哪个老师的感情真的达到了恨的程度,就该送去看心理医生了。”


全圆佑嗤笑出声:“哟,这么严重?”


“现在社会上,各种校园的负面新闻还少了吗?”尹净汉面色淡然,在班门口站定,用卷子敲了敲全圆佑的胸口,“冲刺阶段,稳定好自己的情绪。你还这么小,什么恨啊爱啊的,这都不会是定数。”


“你是个潜力股,文老师看重你心疼你,你就更不应该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在一时兴起的冲动行为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全圆佑的表情僵了僵:“尹老师到底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归结起来就一句,”尹净汉抬眼看着他,“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肖想些别的。”


全圆佑一字一句地听着,脸一分一寸地黑了下去,绕开尹净汉,推门走进班里:“谢谢关心,不用你管。”


尹净汉知道刚刚说的话都比较重,他觉得全圆佑这种学生,不能由着他来,得来点硬的,他刚刚的目的也只是想诈一诈激一激全圆佑而已。


可回想着全圆佑的神色变化,却分明像真的和文俊辉发生了什么似的。


但是又没有吵架…


尹净汉眉心一蹙,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大胆且荒谬的猜想,这个猜想推翻了原有的猜想,油然而生。


尹净汉凝望着全圆佑犟直的背影,回想着这一个多月来他跟文俊辉间别扭又刻意的相处,倒还真有那么点显山不露水的意思…那看来还真是他猜错了。


难怪一个两个都不承认。


尹净汉眯了眯眼。


看来是猜反了啊。



全圆佑以前挺喜欢利用晚自习的时候考试这种上课模式,考完了就收卷,可以正常下晚自习,不拖沓不黏乎,干脆利落。


可今晚先是心中的困惑没有解开,再是被尹净汉意有所指地训责,全圆佑心里憋着一股气,很不是滋味。


语文作文又好死不死的是梦想与现实。


该死,高中生是除了梦想就没什么别的可以追求,可以歌颂了吗?


人一定要有梦想吗?


有了梦想就一定能实现吗?


付出了努力,最后却落空了岂不是会更难受?


他最近觉得很累,英语单词太难背了,语法也好难理解,硬着头皮看完一篇阅读的时间杀死的脑细胞比他做十道压轴数学题都多。


可他又在一次又一次想要放弃的时候警醒自己,要争气,他要对得起自己,要让文俊辉为他骄傲,要让洪知秀和崔韩率看到他的长进而心生愧疚,他想赢得一个漂亮的结果,他不想再漫无目的地混日子,他想有个盼头,有个希望。


希望,目的,梦想。


它们之间有联系吗?


他所作所为,从以往的惹是生非到如今的刻苦学习,目的都是为了让自己在乎的人也在乎自己。


他希望被爱,希望被信任,希望被保护,希望被重视,希望被毫无保留地放在第一位。


这些能是梦想吗?


多可笑啊,别人轻轻松松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对他来说却是梦想。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开始患得患失,或者说他才刚开始努力,就已经开始担心注定会失败的结局。


他怕他什么都改变不了,还会因为最后不尽人意的结局而跟文俊辉至此分道扬镳。


又或者他挺过了高考,考出了好成绩,那么以后呢?他不知道该学什么专业,规划不出来一个清晰的未来。他只想未来还能有文俊辉,能有那个说喜欢他的文俊辉。


可该死的,文俊辉不跟他谈未来啊!


那是不是说明文俊辉规划的未来里根本没打算有他。


对啊,尹净汉不都说了,什么情啊爱啊都不会是定数。


文俊辉比他大好几岁,或许也在他这个年龄经历过这样的怦然心动。


然后多年后已经淡忘了吧。


热烈但短暂的怦然心动。


所以说就只有他一直在自作多情。


未来都不是定数。


所以到底该不该跟文俊辉讨论未来?


所以文俊辉也在逃避着这些吧。


是该期待未来。


还是该害怕未来。


好烦。


要在以前,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全圆佑一般都忍住了,找点什么事打个岔就好了。比如去隔壁小吃街点碗加辣的炒年糕,或者回家的路上逗逗流浪猫,或者在家杀他个一宿的游戏,再不济索性睡一觉第二天自然会好点。


可是今天他不想忍了,各种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曾经挤压的一切一起爆发,压抑得他喘不过去来:没被文俊辉邀约的谈话,被尹净汉含沙射影的刁难,晚自习胡乱瞎写的作文,看不清摸不着却又太想要个结果的未来…最后还要揣着这些解不开结的心思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里,任由它们更加肆意地在深夜里滋生蔓延。


好烦,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明明习惯之后就觉得没什么了,明明没什么了就会忘掉。不过是被忽视,被误解,被遗忘而已,都不算什么的,这些年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偏偏就是有人带他感受过了光热,所以重新落入阴暗才感到更压抑难耐,就是因为体会到了那么一点被关爱被重视的待遇,才更贪婪霸道地想要更多,想要独有,想要永存。


既然做不成唯一,做不到永远,那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啊!


全圆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塞,周身像被笼罩了一张无形的网,粘腻细密,胶着着让人窒息。


文俊辉刚走出办公室,他没有把作业带回宿舍里改的习惯,就借用整个晚自习的时间把昨天布置的作业都改完了。现下早已过了饿劲儿,可还是有点小饿,正在犹豫是回寝室随便吃点泡面还是去外面小吃摊买点宵夜时,接到了全圆佑的电话。


“喂,怎么啦,”想着全圆佑也才下晚自习,应该还没走多远,不如请他一起吃点宵夜,文俊辉升了个懒腰,语气很轻快,“要不要一起…”


“文俊辉,”全圆佑那边骤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哑哑的,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文俊辉,你好烦啊。”



*


滴,你的敏感偏执娇娇圆已上线~


滴,工号0610,训猫达人小文准备出发~




TBC.



嗨,俺回来了,调整好现生的事情了,后续应该可以正常更新啦,让大家久等了。


这两天重新开始写文,感觉写文和追⭐️就像是脱离现生,建立起了一个小小的乌托邦,可以尽情地投入进去,短暂地忘掉那些现生稀烂的麻烦。也谢谢大家看我的文喔,让我的小乌托邦能变得闪亮亮的。



閻冽

《野性循環》||八||

hozi 獸人改造 破鏡重圓 強強


从上次猝不及防的突袭后,帝国又逐渐开始动作频频,保留区前阵子难得平和安宁长达好久的日子,彷彿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保留区居民满每天都感到担忧无比,形成了一种人心惶惶的氛围…毕竟保留区本就是帝国分裂出来的区域,整体来说依旧长期处于弱势,只不过是在兽人们的战力优势之下得以生存。


保留区的存在已有十几年,崔胜澈他们这批人都已经是第三任的掌权者了,既然帝国当初都没有趁世代交替的时候强力攻打,就说明了帝国其实并没有那麽着急玉石俱焚。


甚至,帝国或许还隐约认为,保留区作为帝国边陲地带,战力强大其实未必是坏事,因为......

hozi 獸人改造 破鏡重圓 強強


从上次猝不及防的突袭后,帝国又逐渐开始动作频频,保留区前阵子难得平和安宁长达好久的日子,彷彿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保留区居民满每天都感到担忧无比,形成了一种人心惶惶的氛围…毕竟保留区本就是帝国分裂出来的区域,整体来说依旧长期处于弱势,只不过是在兽人们的战力优势之下得以生存。


保留区的存在已有十几年,崔胜澈他们这批人都已经是第三任的掌权者了,既然帝国当初都没有趁世代交替的时候强力攻打,就说明了帝国其实并没有那麽着急玉石俱焚。


甚至,帝国或许还隐约认为,保留区作为帝国边陲地带,战力强大其实未必是坏事,因为这样一来,也能阻止附近其他势力入侵。


所以,帝国必然是有什麽理由,才会在这阵子一反常态。


对此,尹净汉和文俊辉肩负起了探查敌方机密的重责大任…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了端倪。


帝国的政权,似乎正在摇摆中。


现任派的主张,认为兽人都是那些本来就快活不下去的贫困孤儿而成,帝国出资养他们,他们也就成了帝国的所有物,理应被帝国统一约束管教,为帝国贡献力量。而另一边最近势头不错的新兴派系,则是开始呼吁改善残忍实验,和投入经费製造兽人专属医疗,善待兽人,合作攘外,创造双赢。


事实上,不管是哪一派,都没有要放弃兽人实验的持续发展…人类能够获得动物身上的长处,确实是一项创世纪的技术,像是李知勋和徐明浩这种做研究的专业人员都为之着迷。


只是研究应该建立在更人道,文明的社会之下。


这个道理,帝国之中的人其实不是不懂,只不过是以前和其他势力的长期交战之下,有人被眼前的权力蒙蔽了良心,才让整体逐渐败坏。


过了那麽多年,终于有人醒悟。


现在的帝国掌权派便是意图製造兽人野蛮糟糕的舆论,才会屡次挑起争端,甚至想引诱保留区主动宣战。


文俊辉看着破解的资料库,整理撷取的时候看到一个东西,让他不由自主愣了愣。


「哥…你看看这个。」


尹净汉看向文俊辉的屏幕,上面是一份近日公开给帝国全体人民的文宣。


先不管文字内容,有一张相片迅速吸引了注意力。


是李知勋。


背景应该是帝国研究室某处,看起来尚未年少些的李知勋蹲在地上看着旁边的一个笼子,而裡面似乎关着一个浑身是伤不知是死是活的兽人,李知勋年少的侧脸露出了明显的不忍心。


照片裡面不只有李知勋,其实还有李鹏和一干研究人员等,都围着那个铁笼,好似拿着医疗物品准备替那人疗伤的模样。


文字内容…尹净汉和文俊辉都看不下去。


帝国的官方宣传说,兽人实验室对兽人是人道管理,也会尽力为每一个为帝国战斗的兽人疗伤,还特别指名照片中的李知勋,说他是伟大实验家李鹏的优秀后继者,从小亲近兽人相信兽人,现在才落的被保留区抓走作为俘虏残忍对待的下场。


尹净汉简直无语到忍不住笑出来。


残忍对待?帝国大概不知道,权顺荣对李知勋的残忍,大概只体现在李知勋身上某些被留下的欢愉痕迹。


「这看图说故事的能力…」


「绝了。」


总而言之,就是要强调兽人已经不能当作人来看待,并且认为兽人们应该为自己身为国家战力而自豪而非反叛,还有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十分伟大,不容质疑…


还说,帝国将设法全力营救李知勋这位重要研究员,不知道是宣传口号还是真心的。


尹净汉心想,得先准备应对才行。



这些天边界山林裡大大小小行动不断,伤兵是越来越多,就连权顺荣这种战斗力十足的人,近来身上脸上都没一块好地。


李知勋心疼得要死,但除了担任后勤医疗,他也帮不上什麽忙…严格来说,他理论上是可以当一个兽人战力出战,甚至战斗力应该不算低,但权顺荣说什麽都不愿意,而保留区确实还没有缺士兵缺到那种程度,多数人也倾向于让他留在医疗后勤。


所以他也只能接受安排。


只不过每次听见警报时,他心裡不免还是会痛一下…儘管权顺荣每次离开之前,都会特意找过来,给他一个几秒钟的拥抱或是吻,又匆匆离开。


即使权顺荣什麽话都没有说,李知勋也明白他的意思。


权顺荣在说,等我回来。


这天权顺荣又领了一队人出去迎战,回来的时候后勤部门接到通知说有几个伤兵,他们便又忙了起来。


医疗区挤满了一队士兵。


虽然说是有人受伤,不过整体看下来,其实今天的伤势都不算严重,可是李知勋却察觉到,这一群人的氛围似乎不是很对劲。


特别是权顺荣,看起来是没受什麽伤,却靠在牆壁上扫视着众人,一脸非常严肃,情绪不好的样子。


李知勋刚好正在帮眼前某位伤兵处理伤口,便偷偷的开口问道。


「刚刚…发生什麽事了吗?」


那位本来低着头不发一语,听李知勋这样问,勐然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泪光,却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


李知勋虽然不知道怎麽了,但那个人手上的刀伤确实不轻,他便下意识的安抚他。


「没事没事…你不用回答我,应该很痛吧…抱歉啊,再忍一下…」


看着李知勋带着关怀的表情,那位士兵突然就哭了,本就气氛不对的一大伙人立刻全注意到了他们这裡。


「李医师…」


「你真的是李鹏的儿子?」


这裡整个空间内的人,听见这个问题后,突然一片寂静。


权顺荣明显站不住,立刻走上前似乎想说些什麽,但李知勋只是顿了顿,没有停下缝合伤口的手上动作。


「是啊。」


十分乾脆的承认了。


许多士兵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甚至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李灿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李知勋,把刚刚的状况大概说了下,,还给了他一张破破烂烂的纸。


刚刚在交战过程中,敌方士兵一直用某些文宣和言论动摇他们的意志,战斗时就已经是一片骚动,甚至有人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扬言要立刻把李知勋关起来,权顺荣一个怒吼才即刻定住了大家。


李知勋一看到图片就明白了状况。


图片中的兽人…是好多年前的权顺荣。


「居然真的是…」


「他…他是帝国实验计画的同伙吗…怎麽可能…」


「他来保留区要做什麽,不会是间谍吧…」


李知勋本来等到处理好眼前人的伤势打算开口解释,但在一旁的徐明浩却先一步开口。


「大惊小怪什麽…帝国说什麽你们都信,怎麽不回去?一张照片编故事谁不会?」


徐明浩的讽刺让一些人清醒了些,但少数人大概是对李鹏恨之入骨,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大声控诉。


「可是他刚刚才亲口承认了,他就是李鹏的儿子…你们敢说,他从未参与过那些实验吗?」


「他给我们开发的药物,表面上看着好,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什麽阴谋…」


李知勋张了张口,却在听见这些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并不觉得这些人说的完全是错误的,但他辛苦的研究成果,就这麽被一竿子否定,也的确让人难受。


然而他曾经是帮凶的事实,他自己都不能否认。


「也不能这麽说吧…」


李灿赶紧帮着缓颊。


权顺荣见李知勋的眼眶微微发红,心裡也很难受,本想直接叫人把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那几个人带下去,但李知勋却握了握他的手。


他深呼吸一口气,打算揭开自己的伤疤。


「我是他的儿子…但和你们也没什麽不同,我们,都只是他自私的实验品。」


李知勋闭了闭眼,在众目睽睽下变成了猎豹的型态。


李知勋从前的身份这件事,基本上除了核心成员知道,研究室医疗区长期共处的这些后勤人员在徐明浩的约略润饰下大概也知道,但李知勋是兽人这件事情,就真的只有核心人员才知道了。


所以这举动让所有人在一瞬间瞠目结舌。


牠没有立刻变回来,只是踏着轻巧的步伐,跳到权顺荣身上,一般人肯定是承受不住的,但权顺荣可不是一般人,他立刻就伸手抱住了李知勋。


用眼睛看往往比说的更为清楚。


连自己儿子都下得了手,真的是疯了。


众人震惊到开始不停的讨论,并且开始对李知勋提问,刚好这时候,所有人的通讯器都传来了一份尹净汉他们整理的资料。


只能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裡面将李知勋的实际遭遇简单却明瞭的交代了一遍,又把目前帝国的手法和内部状况全部清楚说明,让大家不要中了招。


众人阅读过后态度立刻转变,有些人甚至开始对李知勋道歉,但李知勋不知为何,一直维持着猎豹状态,只把头埋在权顺荣的肩膀上不说话。


权顺荣抱起怀中的大猫,起身打算离开,只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回头。


「那张照片裡面的兽人就是我,虽然帝国说的都是屁话不用信,但有个事实没错,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以后谁敢再对李知勋说一句…我不介意咬断你们的喉咙。」


权顺荣说这话的时候,狠狠的瞪了那几个刚刚特别嘴硬特别激动的人一眼,化形后金黄色的眼睛带着老虎的天生威压,所有人都知道…


权顺荣是真的起了杀心。


大家都知道那事 雖然跟我個寫文的貌似沒什麼關係 但總感覺還是不太好 不過我現在也沒有替代平台 至少這篇完結以前不會離開 大家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