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亲爱的小伙伴们，我们关注到近期有同学对《网易LOFTER服务协议》其中的某些条款有一些疑问。我们在此做一些答疑：

一：关于服务协议6.2 的几个问题 

Q1.  在LOFTER发布作品，是否意味着所有版权归LOFTER所有？

你在LOFTER上发布的全部内容，版权均归你本人所有！

PS：如果我们在LOFTER之外的其他平台使用你的作品，我们都会积极取得你的授权。比如现在苹果商店的部分宣传图来自陈帆fotochen老师，我们是在使用前先取得了陈帆fotochen老师的授权后才投入使用。

Q2. 信息网络传播权到底是什么？

（来自LOFTER法务小姐姐的解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十条规定，所谓信息网络传播权即以有线或者无线的方式向公众提供作品，使公众可以在其个人选定的时间和地点获得作品的权利。

大概意思就是：比如说，用户在LOFTER上展示内容，而其他用户想随时看到某个图片，那么LOFTER就需要获得这项权利的授权才能提供给大家看。

另外，根据著作权法的规定，著作权就是版权。信息网络传播权只是法律规定的十七项著作权中的一项。

Q3. 根据现有用户协议，网易和LOFTER可以免费商用作者作品？

再次强调一遍，你在LOFTER上发布的所有作品，版权均归你本人所有。

如果LOFTER想要商用你的作品，肯定、也必须要跟你本人取得联系、沟通与合作，并支付相应费用。比如我们曾经合作过5款手机壳的JamieZ.（合作连接https://zjamiez.lofter.com/post/1f6fa04d_12e1a6357）

Q4. 作者的商稿发在LOFTER上，是否意味着LOFTER跟作者同时享有版权？

再再次强调一遍，你在LOFTER发布作品后，你仍拥有作品的完整著作权，你是作品的权利人，你有将作品授权给任何其他家服务商的权利，可授权给其他任何平台使用。

二：关于服务协议6.3的问题 

Q1. 这个协议中LOFTER拥有的知识产品包括什么？用户发布的作品是不是也属于LOFTER？

翻译一下：这个条款中表达的意思是：LOFTER团队自行研发的东西，包括icon啦，图标啦，颜色啦，logo啦属于LOFTER自己的知识产权。其他用户发的，版权属于用户。

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尽可以在评论和私信中留言给我们，我们和法务小姐姐看怎么调整我们的法律用词，让大家更清晰明了。

蔡永强又一次坐在了联合调查组对面，接到电话时他还奇怪，李飞的案子也结了，李飞的身子他也还了，没理由再怀疑是他主导了513案。他问向断然知情的李飞，鬼魂态度蛮横，“让你去你就去呗。”

去了才知道，今天的主旨只有一个——他和陈光荣的关系。不难猜想，是李飞提供的线索。

左兰在提问，李维民在一边听着。李飞就站在摄像机旁边，抱着肩膀正言厉色地审视着对面的蔡永强，倒像是他在主导审问一样。

蔡永强也直视着李飞，如同是说给他听的，对陈光荣评价客观中肯知无不答，没有隐瞒他们关系亲近的事实，透露了林医生就是陈光荣老婆介绍的实情，坦荡地表述了陈光荣的优点，还委婉地点出了缺点。在提到陈光荣是否有违法行为时，李飞捕捉到蔡永强似有心虚地垂下目光，“没有证据”几个字说得底气也没那么足，鬼魂毫不留情地表示了不信，包庇也是犯罪。

谈到禁毒大队，蔡永强动情的演说不仅打动了左兰李维民，李飞也黯然伤神，他何尝不知道在东山缉毒的苦，他也能理解蔡永强被人情社会束缚住手脚，有时做事会瞻前顾后，更能明白每个人对朋友都有远近亲疏。可他就是不甘心，一方面是蔡永强对陈光荣掩耳盗铃般信任，一方面是委屈蔡永强把他放在了不重要的位置，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置气。

审不出什么，李维民放蔡永强走了。走之前蔡永强朝着虚空的地方点头。李维民看了就乐，“李飞跟你说什么呢？”

“哦，他说他要留下，有事跟您说。”

李飞撇下了他，弄得蔡永强莫名郁闷，回家正碰上今天提了多次的陈光荣。他心里憋闷，陈光荣手还受伤了，想必也不顺心，干脆约着喝酒，反正李飞的身体不在，李飞的鬼魂也不在。

买了几个菜，又把昨天没吃几口的羊肉煲拿出来热热，陈光荣回家取了瓶好酒，俩人边聊边喝。

李飞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回来了，远远地斜靠在窗边说酸话。

“不巧啊，我回来早了，耽误你和老情人约会了。”

蔡永强不知道他这醋意打哪来，说得好像他在捉奸一样，他们又不是情侣关系，他和同学同事喝点酒碍着他什么了。

见蔡永强不理他，李飞飘过来看了看桌上的菜，一看见羊肉煲就炸了，“我都没尝过！你就给他吃！”

蔡永强还是不理他，没事人一样问陈光荣的手怎么了。

“还能怎么，坏事干多了遭反噬了呗。”李飞在一边接茬，闹得蔡永强没听清陈光荣说什么，只好作点头认同状。

对蔡永强被不停地叫去谈话的事，陈光荣开始劝他早该跟大家一条心。蔡永强一边要屏蔽李飞的干扰，一边说着自己“随波不逐流”的理论。

“不是，你们俩平时说话也这么充满哲学吗？”李飞站得远了一点，歪着头斜着眼一脸的不屑，“累不累？你就直接了当地问他，收了黑钱，干了坏事，怕不怕鬼叫门！”

蔡永强偷偷白他一眼，心想，我没干坏事，鬼可叫我门了。

陈光荣一有机会就瞄向锁着门的次卧。李飞招呼蔡永强，“你快去卫生间，快去快去。”

蔡永强听了他的，刚好上个厕所，平时被看惯了，李飞赌在门口对他也没影响。

“你猜他干嘛呢？”李飞回头看一眼，好整以暇地发问。

“撬锁呢。”不等蔡永强回答，李飞说，“你现在出去能抓个现行。”

蔡永强不紧不慢地洗着手。

“他就是冲我来的，513大概率是他安排的，你还要继续包庇他？”李飞变了个引诱的语调，“你那同学……是他吗？”

“我没证据。”蔡永强低声说，语气坚定。

李飞似乎很失望，“证据就在你眼前，是你选择闭上眼睛的。啧，可也是，跟你干了不到三年的小兄弟的死活哪有旧情人重要。”

蔡永强懒得同他辩驳，挥挥手让他闪开。回到餐桌陈光荣还是之前的姿势，吃着羊肉说不错。

本想喝喝酒吐吐槽痛快痛快，可聊得也不对路，喝得也不顺口，还有个鬼在一边阴阳怪气戳他心窝子。喝到一半电话响，蔡永强跑进屋里接了，是李维民要他集合队伍。他不明所以地看向李飞，李飞耸耸肩，装作不知情。

跟陈光荣说了队里有事，陈光荣老大不乐意，“我这还没吃饱呢你就走。”

“你吃你的，走的时候关灯锁门啊。”蔡永强说着就换了衣服出门了。

他在路边等车，鬼魂居然也在，“你怎么不盯着他？”

李飞怨气满腹的样子，“盯他有什么用，我说什么你又不信。”

蔡永强只觉着这些话听着冒酸水。

李飞不在，没人发现陈光荣趁着房主不在开了次卧的门，里面不如他预想那般关着李飞，一时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李飞跑那天，一向工作为重的蔡永强反常地在家，一起出现的还有他当医生的前妻，他们离了婚陈光荣是知道的，以蔡永强的性格，心脏停跳了都不会叫他前妻来帮忙。

最重要的，他派去医院杀李飞的常山，是被赶到的蔡永强打跑的，蔡永强打跑了常山，却没叫人来而是跑回家叫自己前妻给自己看病，怎么也说不通。如果李飞逃跑或是藏匿，一定是在蔡永强的协助下完成的。

常山那孙子为了多要钱，当时说任务顺利完成。直到他从中山回来受了伤不敢去医院没辙了才说出真相。耽误了好几天，陈光荣才想明白蔡永强家次卧总是拉着窗帘的原因。当天晚上就打算撬锁进去看看，他打听好了这天蔡永强值班。没成想，蔡永强居然在家。

刚刚蔡永强又被叫走，他隐约听见李局二字，李飞又被转移去了别处，不管怎样情况都不利。他赶紧打电话给林灿，让他盯紧了蔡永强。

带着队伍围住了甜蜜蜜KTV，蔡永强还是云里雾里的，李飞又不肯说，李维民也卖关子，这一人一鬼的父子俩合起伙来耍弄他一个，太欺负人。

行动开始，他才知道要去抓大虾和麻子两个毒贩，鬼魂进去侦查，出来告诉了他房间号，他心里有气，黑着脸冲上了二楼。

李飞怕他因喝了酒出事，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警察一进来，KTV里乱成一团。麻子吸多了毒品，跑都跑不动，很快被制住。大虾机灵，看形势不好奔着后门逃生通道就跑。李飞先冲了过去，可他毕竟没有实体，蔡永强见了拔腿就追。

跑到路口，不见大虾也不见李飞，正犹豫往哪走，李飞突然出现，急得冲他大喊，“别过去他拿枪了！林天昊给他的！”

蔡永强反应机敏地也抽出枪，一转头就看见另一边欲逃走的大虾。

李飞急得不行，一会去看看大虾一会又飞回来，朝着坚定地端着枪的蔡永强咆哮，“你别管他了！你快走！他有枪！我去追他！”

鬼魂所带的那点电量只能让人感觉是一点静电，不足以将人电晕。李飞还担心因为他的触碰，大虾手里的枪走了火，只能不停地劝蔡永强。

蔡永强不为所动，目光始终盯在大虾身上，仿佛看不到鬼魂的存在。一边警告大虾别动，一边缓缓靠近。

李飞这时候想用手机给李维民发信息叫增援也来不及了，他队长像个石头一样固执，“蔡永强！你他妈的快走！”

鬼魂风一样的两边跑，当他看到大虾在身体的遮挡下上膛枪弹，转身就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向蔡永强冲过去，耳边子弹轰鸣，他只来得及一脚踹上蔡永强的腰，也忘了他只是个灵体，可能根本使不上力。集结了全部力量于脚上，触碰到蔡永强的一刻，释放了全部能量。

枪响一瞬间，蔡永强一下飞了出去，他清楚地感觉到，鬼魂像个实体一样狠狠踹上了他的腰侧，力道大到被踹部位火辣辣的疼。顾不得别的，握着枪爬起来去看大虾，幸好已经被赶来特警控制住。气没喘匀，又去找李飞，鬼魂不见了。

原地转了几圈，又跑去大虾呆过的地方看，还是不见李飞的踪影。其他兄弟已经带着大虾走了。他还留在原地焦急地找寻，喊了几声李飞，那话痨的鬼也没回应。他自欺其人地安慰自己，鬼可能是追着林天昊去了，潜意识里又被自己否决。

他有感觉，李飞不在了。

为了救他。

魂飞魄散。

TBC

这章有BUG。原剧中陈光荣接到了李飞去过惠州的电话，才通知林灿注意，林灿推断出李飞因为水伯的原因是去惠州找伍仔，伍仔是因为麻子才跑的，陈大队聪明绝顶地判断今晚蔡永强的行动是抓麻子。这才有了林天昊给大虾送枪。但是现在李飞是幽灵，没去过惠州，大虾的枪我就当是林天昊跟踪蔡队才有机会给的吧。不然圆不上。😝

大队长的门被敲了清脆两声。

「进来。」

蔡永强也只是随意瞄了一眼，但是這一看，他就能看到李飞头上那明晃晃的好感值，出现在那里。

【+999】

蔡队不愧是蔡队，他面色如常地问道：「什麽事？」

小年轻李飞上前，把破冰行动后的一些相关文件递到他面前，笑容满面：「蔡大队，這可是我连夜整理出来的后续报告和访谈记录，你会有用的。」

被這笑容晃了眼，蔡永强顿了几秒，说：「你把重要的记录给我，剩下的交给周恺——」

还没等他说完呢，眼前這人头上的好感值就开始掉了。

金灿灿的数字往下翻牌。

【-99】

「呃，交给周恺然后告诉……」

【-99】

「……然后告诉他，看完资料到我办公室……」

【-999】

好家伙，這是全没了呀。

「算了，你先放在這裡，我去给吧。」

蔡永强抽了抽嘴角，看见李飞明显不高兴的样子，以及他头上金灿灿的，负数的好感值。

犹豫再三，正当李飞又要摔门出去的时候，他叫住了。

「李飞……你有没有感觉，头上有东西？」

李飞还真往上看了几眼。

「……没有啊。」

周恺确实在一刻钟后来到了蔡永强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开始说，「蔡队你是不知道，李飞的态度对我有多麽差劲！」

他也冤啊。

「我也没招他，没惹他——蔡队，您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你這个又？」

蔡队敏锐地捕捉到這个字，没想到周恺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您看啊，李飞现在对您服服帖帖的，最信任的也就是您蔡大队，您要不是说了他不爱听的，能对我发這麽大火？」

「现在李局走了，马局也没了，您是不是得对他好点？」

怔了三秒之后，蔡永强问：「你觉得我该怎麽对他好点？」

禁毒大队长的门又被敲响了。

李飞个子瘦高，像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他问：「蔡队，你找我？」

蔡永强把他之前整理的资料都看完了，和颜悦色地夸奖：「李飞，你最近做事越来越稳重了，资料呢，我都看过了，有一些再需要补充的，我都自行补充完了，叫你来是希望你能继续像现在這样，有一个良好的心态。」

听了他這番话，李飞的眼睛忽然又亮了起来，却又有些吞吞吐吐。

「那……蔡队，你有没有看到我夹在裡面的一封信？」

蔡队使劲回想有這封信吗的时候，他好像看到是夹在最底下，但是后来连同其他不重要的资料一起交给了周恺去处理。

应该是加薪或者其他的合理建议吧。

蔡永强露出微笑，「李飞，你放心，这事我肯定同意。」

他说完這句话后，就看到李飞的神情好像噼里啪啦了一样，感觉是放了鞭炮。

然后头上的好感值蹭蹭蹭又涨了。

【+99999】

我的天這是要爆啊。

「蔡队！這麽说你答应啦！」

李飞凑到跟前，俊朗的脸庞忽然间放大，蔡永强倒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对，我答应了！」

蔡永强一拍桌子。

就在那一瞬间，蔡队的脸庞被吧唧一口，李飞温热的呼吸吐露在他的耳畔。也许是看花了眼，他竟从那双向来执着的眼睛裡看出了笑意与爱意。

蔡队愣著说不出话来。

蔡队破天荒地脸红了。

后续当然是，蔡队把周恺叫到办公室，周恺小年轻笑嘻嘻地交出一封信。

「你再笑？」

「李飞写的告白信我也看到了，要不是我出這麽一计，您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蔡永强确实不知道李飞那心思，但是他周恺就看出来了？

对於上司的不友好眼神，周恺嘿嘿笑了几声，「不光是我，你问问陈副队，还有队裡其他人，哪个看不出李飞的眼睛跟著您跑啊。」

「走走走！」

蔡队才不理他，自己拆开了信，打开信纸，看著上面的一排排字。字如其人，青春洋溢，字里行间也是诉说著直白的话语，毫不掩饰。

他忽然又回到了年少时，情窦初开的日子。

其实呀，别以为李飞看不到自己对蔡永强的好感值，他是装著不知道呢。

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小伙子嘛。

End

李飞鲁莽吗？并不。他情商不高，但智商绝对在线。林胜文案的隔离审讯中，他的推理缜密，观察入微，有着准确的判断能力。

关于林胜文案有两个疑点一直没有解决。

先回顾一下审讯室里的对话。

问：“李飞说，当时有确切的线索证明塔寨的林胜文把毒品卖给了盘锦的毒贩，并且马上向你进行了汇报，是这样吗？……那汇报的时候你在哪？”

蔡永强：“在去河源的路上……河源那边的案子很紧急，所以我一直在布置行动，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河源那边的案子上了，因为那边的案子已经经营很久了，好不容易要收网了……所以我一路之上都在打电话。”（连续眨眼）

（回忆）李飞电话进来。

蔡永强：“我现在在河源，如果你要行动，先给我打个电话。”

李飞：“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刚离开东山，按照时间和路程推算，他不可能那么快到河源。但是他却告诉我他已经在河源了。”

疑点一：李飞的直觉和推理其实是相当敏锐且精准的，蔡永强明明刚离开东山，为什么向李飞谎称他人在河源？在提及河源抓捕行动上蔡永强连续地眨眼，这分明是一个撒谎的信号。

对话继续。

问：“李飞他们出发前，又打过你的手机，你为什么不接？”

蔡永强：“当时河源公安局和电信部门打过招呼，把抓捕地点的手机信号屏蔽了。”

疑点二：既然蔡永强交待过李飞行动前一定要给他打个电话，为什么在李飞准备行动之前，蔡永强的电话蹊跷地打不通了？蔡永强给出的理由是“手机信号屏蔽”，可是，做为一名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的老缉毒，他难道会不知道抓捕前屏蔽手机信号是正常动作吗？

这两个疑点，剧情一直都没能给出解释，更像是一条隐藏很深的伏线，后面还有一盘大棋，我甚至都要怀疑是蔡永强主动做局了。我以为，蔡永强的城府和老辣绝对不止于滴水不漏的语言艺术，反冒进和不作为有着本质区别。

这两集最喜欢的一场戏依然落在蔡永强身上。

陈光荣：“现在东山，哪个桌面上能少几瓶这个呀？永强，你要是早几年跟大伙都喝这个（高档酒），联合调查组也不会找你谈话。”

“我今天还能坐在这儿跟你喝酒，还真就是因为这个（劲酒）。光荣，你知道我信什么吗？随波不逐流。”

一边是喝着廉价劲酒的“你”，一边是喝着高档酒的“大伙”和“兄弟”，对比过于震撼。伟岸吗？不，太他妈孤独了！孤独地想给他一个拥抱！家人离开他，同事怀疑他，上司栽赃他，兄弟背叛他，连李维民也在一再试炼他，尽管这样，他还像一只长年孤独奔跑在缉毒第一线的猎犬，坚定地说出“随波不逐流”。

成年人的孤独有时不仅是手握长矛去掷风车，也有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沧浪之水，时有清浊，刚直进取，也应进退有道，不逆水而行，但也决不一味逐流而活，这是蔡永强的处世之道。

李飞和蔡永强，一个性烈如火，一个上善若水，水火相济，才能携手同行。

好啦我也知道好烦啦，我发誓这绝对绝对是最后一回了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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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前，高刚去江浙沪包邮区开会，那边负责接待做东的是他的老战友，人很热情，生拉硬拽的给他带了许多青团酥饼酒酿米糕之类应景的时令吃食。新鲜小食保质期都不长，高刚一回来就赶紧给大伙分了，晚上大师在市场买到了新鲜春笋，跟腊肉切片一起炒，莲藕排骨汤里加了饱满的毛豆，又用蒸锅热了些水灵灵的艾草青团和白嫩嫩的桂花年糕，玩笑道权当今天游了苏杭。跟郭冰比起来，秦明不算挑嘴相当好养，不拘吃什么，只要干净清静安静就知足了，当然有郭旭在那后两条也不是原则问题。他对各省方言并不精通，也不知道郭旭那假模假式的苏州闲话是否地道，只晓他说他听，安乐得很。

郭旭这人又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打蛇上棍，说着说着卖弄起了才艺展示。其实他不过随口一贫，三分真七分假，谁料向来不大难为他的秦明这会较了真，筷子一搁抬手示意，请开始你的表演。

不作不死，怎么就是学不会。

郭旭被架棱着，起初是讶异，转念又破罐破摔的笑起来，一对酒窝满含着不怀好意。他清清嗓子，又很掉链子的摸出手机叨咕着等会啊我找找词儿，戳戳点点后看了会便放下，右手拈起只筷子轻轻敲着碗沿打节奏，竟真的咿咿呀呀低鸣婉转的唱起了苏州评弹。他嗓子好乐感强，学着吴侬软语的发音拿腔作调竟也有几分韵味，只是秦明越听越觉得不是东西。

“夫妻原一体，何分我与君，哪有夫妇之间论什么恩，官人呐，如水流年需珍惜，莫叫误了少年身。”

他一个年近不惑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来段古城会战长沙之类的也就罢了，偏要学着小姑娘家家唱这种儿女情长闺房密语的江南小调，饶是没皮没脸惯了也不会逞能太久，见好就收，以免原本是想逗个乐子反让人倒了胃口。“我认识个学播音的丫头，这折白蛇传唱得最好，有机会我们一块儿去听。”

秦明百转千回的嗯了声，挑起一边眉毛：“我可以合理推测学播音，评弹，年轻女性的内在逻辑？”每年他都要被行政人资工会后勤等等部门热心硬塞许多未婚待嫁女性资料，他合理推测对方手里也少不了。

郭旭吊儿郎当挖了个大坑，就等着秦明来踩，此刻终于拍案惊奇长吁短叹：“可惜了，没逻辑，那丫头今年才毕业，家有疯犬大哥，谁敢啃这颗玉白菜就扛机关枪突突谁，惹不起。”这明显就是存心要撩一撩醋瓶子了，秦明惯来待人接物不大热情，郭旭却闲不住，便难免总想逗逗他，尤其是这几年相处下来，俩人互相迁就得多了，心态就越发飘了。郭冰有时也说，哥我觉得你现在特浮躁特欠揍，也就仗着秦老师惯着你。

有人惯着就是得瑟，人性如此呗。

“我妈是苏州人，看郭冰那咋咋呼呼的不太像是吧，我俩比较随我爸，其实我妈还挺江南闺秀的。”

郭旭显少提及家人，对外人自然是出于缉毒警员的戒备心，对秦明则是照顾着他的内敛和敏感。这样的好处在于社恐患者确实省了很多他本就不想花费力气的闲心，坏处则是半个多月后的某一天休假日，当下夜班晚归的郭旭打来电话通知说半小时后会接他妈上门做客时，秦明原地宕机了足足有三分多钟。

知己不知彼，这仗怎么打。

有那么一瞬间，秦明觉得他应该马上收拾东西从这间屋子里消失，一丝一毫痕迹包括指纹都不要留下，无论郭旭母亲是探亲还是访友，想必她来这里都不会乐意在儿子的家里见到另一位男主人。可是秦明环顾审视四周，阳台晾着衬衣和T恤，鞋架上皮鞋挨着篮球鞋，浴室镜架里的牙刷毛巾成双配对，电视柜上有他的聘书和郭旭的功勋章，书房的工作台上一半是改锥螺丝刀一半是布料缝衣针，早饭后清洗的咖啡杯还湿淋淋的搁在沥水栏里。以专业水准来看，没有四五个小时，他根本不可能把一个人存在的痕迹从这个家里抹去。

心里有个头顶犄角背生尾巴的小人在咯咯怪笑，别找理由了承认吧，你也根本不打算这样做。

秦明把那只小恶魔弹出识海，下意识按着郭旭的交待拉开橱柜翻找起茶叶。

“不耽误你工作的话，受累泡壶茶，开水拔开盖子多煮一会啊，我们很快回去。哦如果郭冰他们先到了，你就随便她忙活就行。对了上午想着得空自己洗个苹果吃，午饭可能要晚一会。”

此刻除了信任与坦诚和一颗真心，秦明自觉没有什么可以全盘托出的。

如约而至的郭妈妈显然对于秦明的存在早有准备，忽视掉照面之初有些措手不及的盯视以外，老夫人非常知书达礼，脸上始终挂着矜持又客套的笑容，并没有对儿子家里这位不速之客多有责问，相反还在秦明帮忙接过手里的大包小包时连声道谢，确实带着点江南水乡的软糯腔调。秦明这是第二次见到郭妈妈，第一次还是在郭旭父亲的葬礼上，他只在寻人时远远的张望片刻，按着衣着身形确定了身份，全没有细看面容。

其实郭家兄妹，反而郭旭长得更像妈妈，来自摸骨十几年的资深法医的感悟，然后这位资深法医便很怂的躲了出去。郭旭正把第二个行李箱拖出电梯，见秦明过来便顺手塞他一个，主动坦白：“我妈，要回苏州看我老姨，在这转个机顺便过来看看我们，下午就走了，她也是也没提前打个招呼这兵荒马乱的，得亏我们这两天没任务待命，不然谁有空招待她啊。”

秦明双亲早逝，没有太多和长辈相处的经验，可他不是不懂得孝顺，更不想郭旭在他母亲跟前落下一丝一毫的埋怨，行李箱推到门口，便打算撂挑子走人。

“哪儿去？？又有案子叫你支援了？？”

秦明摇头，一句你们母子团圆我戳在这算怎么回事在脑子里演算了几遍，愣是没找出合适的修辞和语气说出来，愧对已经出版的两本编著教材。就这么一耽搁，郭妈妈也忧心忡忡的迎出来，“小旭？怎么这么久？你没事吧？”

“能有啥事，这我家，您放心我丢不了。”郭旭笑嘻嘻的应着，把秦明推进屋回手关上大门，“您老这是探亲还是搬家还是逃难啊？两个旅行箱一个旅行袋还一个双肩背，这行李超重好几百了吧，难为怎么上的飞机。让你闺女知道又得说您，受累不讨好不是。”他边说边揽着妈妈瘦小的肩头坐到沙发上，又扯着脖子招呼声，“老秦受累倒杯水。你早饭吃了吗？别光喝咖啡。”

“哎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忙活！”郭妈妈埋怨着作势要起身，又被郭旭一只手镇压了回去，“您老使唤您儿子一上午了好吧，你闺女在家睡懒觉你不舍得喊，我这是下夜班整宿都没合眼，还不许别人心疼一下了。我跟你说打小冰冰成天压榨我就是您带的头，现在好了她终于压榨你那个毛脚女婿去了。”

郭旭话匣子一打开就天南海北云山雾罩了，秦明不知道他话里的半真半假是无心还是有意，面上平静无波，心里想打他一闷棍消音。郭妈妈接过他端来的水杯，又看他不声不响的在茶几上放了水果零食，还有一盘复烤过的小牛角面包，笑语嫣然的道谢，“小秦是吧，快坐快坐，哎呀真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长得也俊俏，看不出也是警察喔。”

“人家是搞技术的，跟我不一样，高学历人才，属于局里打破头要抢的那种，还在学校教学，考试手黑特遭人恨。”

“听小旭说学法医是吧？工作很辛苦吧。”

“那是，没日没夜的，上得能爬荒山野岭下得能进下水道，太平间随便进，胆大。”

“小秦是哪里人呀？”

“北京，祖籍四五代都在皇城根，三环里有个四合院，有机会带您过去玩。”

郭旭说着话，两个牛角面包已经进了肚，边说边吃一点不耽误。郭妈妈气极转过脸拍他一巴掌：“你怎么这么爱说话！吃东西都堵不住嘴！”那语气神态倒是跟郭冰一模一样，不愧是亲生母女。郭旭缩了缩脖子，拧开瓶酸奶咕咚咕咚的喝，“行行我错了我不说了你们聊，你看你能跟他聊出个什么花。我不拦着点你能把人家祖宗八代都问一遍。”

“说的什么话，我问这么多做什么。你是不是肚子饿啦。”

“对呀我早点都没吃就被叫过去接您的飞机好吧。”

到底是亲儿子，埋怨归埋怨，郭妈妈闻言忙去翻行李箱拿特产吃食，郭旭嘴馋便也跟过去，调侃着先到先得不能都给郭冰留着。秦明本就拘谨，被问问题自然紧张，可这会人家母子俩亲亲热热在边上说着体己话，他照样还是紧张。这时有电话铃声响起，郭妈妈接通手机，大抵是餐馆的预约电话，就听她热络的应着，说对对中午十二点半，五个人。撂下电话，郭妈妈心满意足的挽着郭旭的胳膊，笑吟吟的说：“妈妈今天请你们吃苏州菜，老同学推荐的地方，说醉虾和东坡肉做得很好。你快催催你妹妹让他们赶紧过来。”

“妈，您这就回苏州了，跟这吃什么苏州菜啊。”郭旭摇头晃脑的摸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把手里刚拆包的牛肉干扔给秦明：“诶这个好吃，有点辣，尝尝。”

秦明僵硬的接住，跟接了团烧热的炭火一样苦不堪言，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不早早溜之大吉。秦明是个遇事不爱逃避恨不得寻根究底的人，可此时每分每秒都无异于煎熬，容不得他不想逃。

郭冰没有接电话，郭旭才说着应该是快到了，话音未落便有人砸门。谢小玉穿了件橘红色的连帽衫，帽子和后背都有小火龙的装饰，粉嫩可爱，跳进来就嘴甜的抱着大腿喊了一串外婆，把郭妈妈稀罕得不得了，给了大红包搂着外孙又是抱又是亲的，突然她后知后觉的一怔：“哎呀，小玉都长这么大啦？”

在行李箱前跟郭旭争抢零食的郭冰闻言很是纳闷：“不然呢？？我们家饮用水现在都是他去拎的，哪吒下一步就要教他洗车了。”

郭妈妈哭笑不得，感怀颇深：“上次见你们还是个怀抱的小孩儿呢，我跟饭店订座时说是五个人加一个宝宝椅，哪里知道，唉时间可真快，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郭冰则幸灾乐祸开心得不得了：“听见了吗儿子，在外婆心目中你不算人，等会试试能不能把你塞进宝宝椅啊。”

那边祖孙三代笑闹成一团，郭旭摸过去拍拍捂着脸一言难尽的秦明，按着他后颈捏了捏，神态轻松自若：“自己瞎琢磨什么呢，这怎么都出汗了，走吧吃饭去。等会我可能救不了你，见机行事最好让哪吒打头阵。”

秦明这会跟过山车似得晕头转向着，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唠叨，被推着去换了衣服，一直到进电梯，郭旭拦下他要按地库的手说不开车了，才觉得隐隐有哪里不妙。郭旭酒量很好秦明是知道的，他有个好酒贪杯的妹妹秦明也是知道的，而他很快就能知道这基因是从哪里遗传来的了。

酒过三巡，一直闷不吭声的秦明影子似的溜出去打算付账，到了银台却被告知已经签过单了，这一来一往，身后有人温温柔柔的叫他。秦明回头，郭妈妈站在拐角朝他招手，和善慈祥落落大方，是属于母亲的神态。

郭妈妈牵着他也不回包厢，反而走到大堂的休息区，两个人在沙发卡座里坐下，老夫人喝了酒，脸色红润，许是又因着儿女环绕，更显得容光焕发。她笑吟吟的拍拍秦明的手，说小秦你不要紧张呀，我就是过来看看，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你也不要嗔怪小旭，他没与我说什么，他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平日话多得要命，可要是他闷在心里的事，那是谁也问不出的。他与小冰工作忙，危险，不愿意让我来都能理解，我们做父母的，儿女缘深缘浅也没有定数，我看得开，不想他们担心。阿姨不知道你家父母是什么态度，但看你这样懂事体贴，他们定也是明事理的人。其实只要你们过得好，能有个伴儿一块过日子，心里有苦有累的时候能有个人说说话分担分担，我觉得就挺好。”

秦明心中慨然，觉得被珍视尊重，难为郭旭竟真的什么都没说过，可见他话多话少也还是有分寸的。“我父母在我少年时便已过世，不能拜会，请您见谅。”

“哎对不起，”郭妈妈怔了怔，再次搭住秦明的手，“好孩子。难为你了，都过去了。”说着话，老夫人从手袋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软包小匣递给秦明，示意他打开。“小旭他爸爸以前是海军，这手表是他复原那年组织上送的，戴了些年头，但是保养的还好。我不懂这些，只知道那兄妹俩以前总巴巴的缠着他们爸爸想要过来，老头子却是舍不得给。一晃他们爸爸也走了两年了……你不要介意，我只是觉得不知道送些什么给你，想来想去，便把它交给你吧，也是我们做父母的一份心意。我的孩子我自己知道，他认准的事，便一定不会辜负，你放心。”

郭妈妈又温善的叮嘱些生活里难免要有些磕碰，一定好好讲不要动气之类的体己话，想来曾经也是这样嘱咐着谢文峰，面对要与儿女牵手共度一生的人，作为父母自然是有说不完的嘱托。秦明安安静静的听着，应着，没有半点不耐烦，直到郭妈妈自觉出来的工夫长了，拉着他回包厢。远远看到郭旭等在门口的身影，她不禁俏皮笑道：“你瞧，与你出来说说话，他还不放心呢。平日也是烦人的很咯？”

秦明实话实说：“是有一点，尚可忍受。”

许是没想到秦明会如此直白坦诚，郭妈妈有些惊讶，却不见怪，只越发笑得开心：“那就好，你有什么不满，便一定要说给他听。改与不改是他的事，横竖不能闷在自己心里，你这孩子不爱说话，小旭却皮得很，怕你要吃他的亏。从小他就爱逗他妹妹，小冰说不过他便要上手招呼，惯出个凶巴巴的丫头。”

“不会，是他总在迁就我。”

“那他一定很喜欢你。”眼见秦明不由红了耳根，郭妈妈爽朗笑着拍拍他肩膀：“害羞什么，年轻人大可肆意些，你们妹妹妹夫在我面前可是随性得多，当着孩子面都没得忌讳。遇到个喜欢的人不容易，若恰好两情相悦更是难得，不是我要替自家孩子说话，只是若你也喜欢，千万好好珍惜。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有缘携手，少了寂寞多了陪伴，不是好都很。”

走得近了，秦明看着对面郭旭望过来的清澈眼神，深深吐出一口气，微微躬身挨在郭妈妈耳边，声音虽轻却好像用尽了力气应道：“我会的。”

再回到餐桌边，秦明陪着郭妈妈喝了不少酒，甚至比哪吒还要痛快。郭旭有点懵，平日秦明洋酒喝得不少，白酒可是碰也不碰，不由攥住半空的茅台瓶子，“你悠着点，不是非得把我妈喝倒了才行，她晚上还得上飞机呢。”

秦明反而夹一筷子清蒸鲈鱼搁他碟子里，“你不是饿了吗，吃饭”。换下酒瓶给郭妈妈在酒盅斟满，又给谢文峰也添上，哪吒忙着受宠若惊，郭冰却眼尖注意到秦明腕上的旧表，一惊一乍看向她哥，得了个嘚瑟的鬼脸回来，故意噘着嘴怏怏埋怨老妈偏心。

一顿家宴吃得甚是尽兴，酒足饭饱，郭冰三口扛着行李陪老太太在楼上酒店开了间房休息，晚上再去机场，郭妈妈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郭旭陪着秦明醒醒酒再回去。

“知道心疼你刚才别让他这么个喝法啊。”郭旭忍不住贫嘴，被妈妈在头顶拍了一巴掌赶回包厢去。秦明是有些上头，横在沙发上觉得今天地球自转得很是狂野。

郭旭却不肯放过他，扶着腿在秦明眼前盘膝坐下，将牢牢捏在手里的两只精巧酒杯递过去。“老秦，我想跟你喝杯酒。”

秦明掀开眼皮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神有些混沌，好在还没到不清醒的程度。他这会犯懒不愿爬起来，只翻身拿了酒杯，顺势弯起手肘，勾住郭旭的胳膊。两个人挨得极近，爽快的各自仰头饮下，却也不急着分开。

很遗憾，不是每个家庭都是圆满的，但是我会竭尽全力让你拥有最好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