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虫语冰_60
一些男高
今天过生日,带一只猫去嘎蛋了,玩得很开心
因为暑假人变多了,夏虫语冰_00 (写在前面的话)二编了,有空看看🫰🏻
张桂源并不是一个对这世界苦大仇深的人,至少这十几年都过得顺风顺水没有大挫折,就算平时倒霉了些也会觉得运气守恒,在地上跌的跤迟早都是会圈着脖子再吊起来,所以他没有过于情绪化,而目前思考对策的黄金时间里,张函瑞和左奇函蹲在路边,对着无辜的小草把那人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个遍。
张桂源瞬间觉得肩负重任,关键时刻还是自己最理智。
那现在怎么办呢,找其他学生会的申冤?可是......
一些男高
今天过生日,带一只猫去嘎蛋了,玩得很开心
因为暑假人变多了,夏虫语冰_00 (写在前面的话)二编了,有空看看🫰🏻
张桂源并不是一个对这世界苦大仇深的人,至少这十几年都过得顺风顺水没有大挫折,就算平时倒霉了些也会觉得运气守恒,在地上跌的跤迟早都是会圈着脖子再吊起来,所以他没有过于情绪化,而目前思考对策的黄金时间里,张函瑞和左奇函蹲在路边,对着无辜的小草把那人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个遍。
张桂源瞬间觉得肩负重任,关键时刻还是自己最理智。
那现在怎么办呢,找其他学生会的申冤?可是卖课确实不对吧,但是好歹能把那些乱记的给删了,减轻罪行,可是他们凭什么无缘无故信自己的话呢……等会,李嘉森不是学生会的吗?找他有用吗?貌似很好说话的样子……就是感觉这人别有用心,没事,出钱总没问题吧。
张桂源已经有了解决的问题的思路,但那两人还是怨气冲天的,目光所及寸草不生,为了避免被无辜伤及,张桂源躲得远远的,决定等他们气消了再说,结果等着等着就上课了。左奇函这个不想认真听讲的,在数学老师念经似的课上,终于想起要解决问题了,然后一张纸条传给了后面的张桂源。
–我们现在怎么办啊,真的要家访吗,那我爸不又有理由不给我钱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张桂源现在已经练成了两耳不闻前桌事,一心只读数学书的体质,只写了一句话。
–下课再说。
这张纸条被半途截胡,所以传回左奇函手中的时候,除了张桂源的“下课再说”,还有他同桌张函瑞的字迹。
–你居然把小博文卖了,你的道德到底有没有下限啊?
左奇函睁大眼睛,这几个字像突脸恐怖片一样,吓得他赶紧把纸团捏皱了。方才大课间他和张函瑞同仇敌忾,骂的都是那个缺德学生会胡乱执法,张函瑞是怎么知道事情的起因的,怎么知道自己在外面卖课的?他又看向张桂源的字,心更慌了,难道是你说的,你的心终于还是偏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纸条刚丢过去,就感受到了张函瑞那审判智障的目光,左奇函讪讪扭过头去,便见张函瑞当他面,把纸条翻了个面,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个显眼又吵闹的标题:上学寂寞吗,学习枯燥吗,住宿生的福音来了,来者不拒,帅气学弟在线指导!
还有杨博文的回首图。
“这种东西都要废物利用,抠门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张函瑞满眼嫌弃。
左奇函迅速的看了眼后面的杨博文,很好,他完全没注意,然后赶紧把传单收了回来。
张函瑞哼了一声,左奇函又传了张纸条给张桂源。
像手雷一样的纸团掉到他桌上,张桂源长叹一口气,正要去拿,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十米外有一道危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张桂源浑身血液凝滞,僵硬了两秒后,抬头就和数学老师对上视线。
“张桂源!”
张桂源崩溃但认命,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他磨磨蹭蹭的站起身,老师的嘴又和机关枪一样开始扫荡。
“我说你们,期中考的很好吗?上课都不听了,传什么纸条啊,你给我站十分钟!”
那团还没打开的罪魁祸首被关押进抽屉,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再动听的话都是狗屎,所以张桂源决定不打开了,也下定决心再也不上课传纸条了,前面,左奇函一脸我对不起你的表情,张函瑞狠狠的掐了下他的大腿,声音被压得很低都藏不住怒气,“都怪你!他都说了下课再说,你还传什么啊!”
左奇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趴桌上了,“事到如今,只能以死谢罪。”
看着前面的两人,杨博文少有的,在上课时间参与了他们各种无意义的闲聊。
“你们在说什么?”
张桂源先是一惊,居然是杨博文在问,他小心的扭过头去,杨博文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张桂源罚站挡住了透过窗子的光,所以这个角度看下去,杨博文眸子一片漆黑,仿佛什么都能照穿。张桂源喉头动了动,而前面,左奇函瞬间活了过来,颤抖的从背后伸出一根手指,用多年的默契告诉他随便编个理由。
张桂源紧着嗓子,要往大了说,混淆重点,“讨论一个有争议的问题。”
“什么问题?”杨博文又问。
看着左奇函要起飞的手指,还有杨博文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张桂源大脑空白了,跟做梦一样,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上厕所到底用纸还是用手。”
左奇函决定不参与他的自由发挥了。
杨博文沉默,独自思考近了半分钟,才小声问,“为什么张函瑞看起来很生气。”
“……”张桂源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编,“他是用纸党,但是遭到了反对。”
“谁反对?”
“左奇函。”
“他为什么反对?”
张桂源闭眼,哥你别问了我真的没有脑子了,刨根问底的精神用在学习上就行了不要折磨我了。虽然内里一片混乱,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的开始乱扯,“他觉得树不容易,辛辛苦苦长大,勤勤恳恳净化空气,就只有这个结局……太可怜了。”
“所以他用手?”杨博文眉间一乍。
“不。”张桂源下意识想帮他挽回颜面,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只好从yes和no中选择了all not,“他什么都不用。”
“……”
好像还不如用手,张桂源说完就后悔了。
杨博文沉默两秒后,感慨:“真是一个自由的人啊。”
张桂源捂住脸,他发誓他绝对没有在故意报复,只是自己临场应变能力有点差。
好在杨博文也不想继续问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张桂源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张函瑞一起去找李嘉森,用不着解释,这人很明显和他想到了一块去,一下课就往外走,寒心,张桂源记得叫他,他完全没想着要喊自己,要不是能想到一起,他又要去猜谜了。
看着两人一下课就往外跑,左奇函也连忙追了出来。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我也要去!”
张函瑞把他拦门口,伸出手指,“你,去和杨博文坦白。”
因为不可能百分百解决,要让他做好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
左奇函看他一眼,又扭头看向坐在位置上的杨博文,咬咬牙应下。
按说之前两次找李嘉森都只是记了下名字时间,说委托内容然后付个钱,剩下的就不用自己管了,但是今天,李嘉森听完他们的悲惨遭遇后,把小本本关了起来。
“这个办不了哦。”
两人异口同声,“为什么啊?”
李嘉森拍了拍学生会牌子上的灰,“既然是被民众选出来的,当然也要为大家办事,滥用职权的活我可不干。”
可张函瑞十分怀疑,“你真的是被选出来的吗,不是做票做出来的吗?”
李嘉森只是笑。
张桂源看着他俩,不死心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行吗?”
李嘉森并没有一口咬死,只是故弄玄虚的停顿了几秒之后,才回答:“也不是完全不行,不过比较困难,所以我报酬也会更……”
张函瑞冷哼了一声,“要加钱直说就好了嘛。”
李嘉森摇了摇头,“不是钱的问题哦。”
他目光径直的投向张函瑞,毫无波澜的眸子里是浅浅的笑意。
“等价代换,我帮你一个忙,你也帮我一个忙。”
张函瑞眉头动了动,“什么忙?”
李嘉森嗯了一声,慢吞吞的说:“张奕然……”
他才只说了个名字,张函瑞便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我拒绝。”
李嘉森轻轻叹了口气,“别说的这么死嘛,再考虑一下嘛,到时候通报批评和家访都是真的噢,不是他吓你的。”
张函瑞嘁了一声,拉着张桂源要走,“多大点事,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也能解决。”
可他没走出去两步,李嘉森就猜到了,“怎么解决,你要去把名单偷回来?”
张函瑞顿了顿,扭过头去,只见李嘉森慢条斯理的盖上笔,双手支在桌上,用平静的语气否定。
“不可能拿到的哦,上午和下午值日的人会换班,所以名单每半天就会上交一次,不出意外现在已经在主任手里了,他大多数时候都会坐在办公室,晚自习的时候确实总不在,可是……”
他露出一个十分确定的眼神,“之前去他办公室偷手机的人太多啦,他现在可是不管离开多久都会关门了呢。”
“所以,你再考虑一下吧。”
左奇函在琢磨怎么和杨博文交代事情经过,虽说他没见过杨博文生气,但人就是对未知的东西格外恐惧,可是既然说了,那就得做到,于是在做了近一半下课时间的心里建设后,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杨博文,我们是朋友对吧?”
杨博文笔尖停了,他愣了愣,抬眼看向他,点头,“是。”
左奇函咽了口口水,心虚的撇开视线,“朋友之间是不会生气的对吧。”
杨博文认真的想了几秒,然后摇头,“也不一定。”
好。
左奇函又转了回去。
意识到不太对劲的杨博文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吓得左奇函一激灵。
“怎么了吗?”杨博文问。
左奇函赶紧摇头,一脸藏不住事的模样,佯装镇定,可语气僵硬,“没事没事……”
“别骗我。”杨博文的声音听得他发冷。
左奇函汗流浃背,杨博文以前明明不会在意这些,这个伪人终于还是学人学成了,但是能不能不要先往吓人的地方学,那现在怎么办,要是坦白会不会从宽,是啊自首都能减刑坦白也可以的吧!
左奇函深吸一口气,“你先听我说……”
杨博文点点头。
“我其实要死了。”左奇函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杨博文目光滞了那么一秒,然后就听到左奇函继续补充。
“死后我的财产会全部转移到我的男友手上,是的,男友,我们已经相恋十年了,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他说喜欢我漂亮的眼睛,所以我才刚开智就和他私定终身,虽然他大我二十岁还有两个和我一样大的儿子,但是没关系,我愿意成为他们的继父,现如今我因病命不久矣,唯一能为我的孩子做的就是把财产转移给他们,不久后我会辍学,和我的男友去环球旅行,我们的第一站是缅甸,希望我死后他把我的骨灰撒在贝加尔湖畔,我将再也不会回来……”
他顿了顿,看着杨博文那双发懵的眼睛,硬着头皮开始说这里面唯一的真话,“好吧,上面的话都是骗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世界上有更糟的事,我们所遭遇的都不算什么,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们都被学生会记了下周通报批评还要家访这都是小事了。”
杨博文终于动了,他歪了歪脑袋,又是疑惑又是带着审视意味的看着他,没说话。
为什么不出声,太折磨人了,在死亡沉默的煎熬中,左奇函遭不住了,生硬的撇开话题,然后起身,“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我看看去……”
还没完全站起来,杨博文又拉住了他的袖子,坐了回去。
“你刚刚说的,真的是骗我的吗。”
左奇函没反应过来。
杨博文补充,“包括第一句。”
心虚的时候再多心里建设都不堪一击,左奇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根本想不起来什么第一句第二句,一时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只低下头哭丧着脸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但是那个被学生会记了是真的,通报也是真的,家访也是真的,是我害了你……”
“可是我什么都没干。”杨博文脸上表情很淡。
左奇函更崩溃了,“……我,拿你身份出去卖课了……”
又是漫长的死亡沉默,左奇函心脏要跳到了嗓子眼。
“对不起对不起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杨博文情绪没什么变化,只是“嗯”了一声,把班务日志递给了他,“正好上午的还没填,你先帮我填了吧。”
好好好正好,人窘迫的时候就是得找点事做来转移注意力,左奇函低眉顺眼捧起双手,接过班务日志后当圣旨一样抬过头顶,然后拿回去写,左奇函头埋的很低,不想看别人表情,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表情。
看着他的背影,杨博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叠起来的纸,翻开,正好是左奇函画的传单。
大课间的时候,有个人带着这张纸来找杨博文了,问是不是真的,杨博文一看这风格显著的内容就知道是谁了,他只叹了口气,便应下了,是的,晚上想来就来。
纸上左奇函画的自己虽然潦草,但是居然画出了精髓,杨博文看着,嘴角微微扬了扬,他又抬头看着左奇函那紧张到绷直的背影,在传单背面空白的地方,对着他低头苦写的模样,玩似的,一笔笔往上面画。
潦草几笔画完,还加上了对话框。
–对不起对不起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一切写完,他像是也很满意,看了近半分钟后,又收进了口袋里。
本来天就有点冷,张函瑞还带来了噩耗,更冷了。
不过他只说李嘉森不能帮忙和名单的具体情况,以及做好家访的准备,没说那所谓的等价代换。
说完这个消息后,大家没有张桂源想象的那么难以接受或者发疯或者满地乱爬,杨博文一如既往的淡定,好像没当回事,而前面左奇函居然也是满脸认真,张函瑞和他一样,没多少话。
张桂源心道不好,这俩货,不会琢磨着什么小心思去偷呢吧。
左奇函觉得这件事确实因他而起,而且和其他人比起来,违反校规对他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事,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冒险把名单偷回来。
下午的时候左奇函去教学楼转了一圈,主任办公室在最顶楼,很安静,门是敞开的,里面坐着人,左奇函压低脚步,小步小步走到门边,从手表下摸出一块小吸铁石,放在了门框上,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他的手表下一直藏着一块磁石,无意间学到的开门技巧,把磁石吸在门框上,门就有几率关不上,因为以前爸妈不喜欢他乱跑,总爱把他关家里,锁窗户,锁门,渐渐的,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因为风险有点大,为了避免连累其他三人,左奇函谁也没告诉。要是得手自然是最好,要是被抓了,他就说明事情原委,有脑子的肯定知道是他一个人的错,其他人都是误判。他爸知道了也最多踹他两脚,再扣生活费……不过也本来很久没给生活费了,张桂源的话,他要是也没钱了那自己的主要经济来源可就真没了,所以不行,杨博文……天呐,都不敢想,张函瑞他家也一看就不是能家访的样子。
当天吃完晚饭,左奇函也没有到处溜达,他在操场哩哩啦啦的走了一圈,在周围吵吵闹闹无人注意的时候,转身进了教学楼,一个人走上了通往最高层的楼梯,他是无名英雄,他是无私奉献的黑衣人,虽然平时总惹祸,但是现在,到了他为朋友牺牲的时候了。
他也会义无反顾冲上去!
“你要去偷名册?”杨博文问。
左奇函点头,“嗯。”
等会!
左奇函回头:“嗯???”
只见杨博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平时总说他像个死人,现在就真和死人一样悄无声息了,左奇函站在原地石化了快半分钟,才开口,“等会……你……你怎么来了,不是,你……”
他双手在空中一阵比划,杨博文只是看着他,等着上个问题的回复。
左奇函深吸一口气,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后,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杨博文眨了眨眼,“难得看你这么认真,总觉得应该跟来。”
“见证我的付出?”
“怕你畏罪自杀。”
左奇函:?
杨博文指了指上面的台阶,淡定的解释,“一句话不说,一个人沉着脸走上最高楼……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左奇函欲言又止,无语半分钟,还是言了:“你最近说话怎么跟那谁越来越像了……你们是不是住久了同化了……不对啊,也没见他长个子……”
杨博文没说话。
左奇函晃了晃手,“行吧行吧……我是要去偷那啥……”
杨博文没太意外,好像早就猜到了,只是说:“我跟你一起去。”
“别吧……”左奇函有些为难的抓了抓头发,“这要被发现了可不是好玩的……”
“没关系。”
左奇函别扭的抬起头,看到他认真的眼睛,纠结了半分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最后只说,那要有事你先跑啊!
杨博文点头。
这个时间主任确实不在办公室,门看起来是关的,左奇函鬼鬼祟祟的靠近,杨博文大大方方的跟在后面,听着这藏不住的脚步声,左奇函想叫他小心一点,学学自己,但是考虑到杨博文还没开发偷感板块,还是没说。
他用力拉了拉把手,很幸运,门开了。
主任走前只用力一带,没有再反锁几层。左奇函取下门框上的小磁铁,放回了手表下面,压着声往里走。
杨博文眼底闪过几丝惊异的光,“这是什么原理,好厉害。”
左奇函心里美滋滋的,却装出一副很正常的模样,“一般般,回去给你讲。”
杨博文点头。
进办公室后,左奇函让杨博文站门口放哨,他在办公桌上翻翻找找,主任桌上文件很多,杂七杂八的小册子堆得跟山一样,而且摸不清规律,不知道怎么分类的,左奇函记得早上学生会手上拿的是一个很普通的黄皮本,结果往桌面上一看,几乎全是。
桌子上的文件大致全看了一遍,各个抽屉里面也翻了翻,但一直没找到,左奇函站在原地思考是不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结果目光一转,便看到桌上放着一盒茶叶,他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老头还怪有钱的。”
说着,他去饮水机下面拿了个纸杯,毫不客气的撒了点叶子,去接开水了。
听到流水的声音,兢兢业业在门口站岗的杨博文往里看去,眉头一皱,“你在干什么?”
左奇函没当回事,“一年交那么多学费,给我喝一杯也没什么吧,你要不要尝尝,我爸也喝这种茶,味道还怪好的。”
杨博文又往外看了眼,确定没有半点人的影子后,走了进来,又看向乱七八糟的桌子,“东西找到了吗?”
左奇函摇头。
真不是他脱线啊,就是因为没找到,现在需要静一静,放空大脑,换一条思路。他接好水后,把茶放桌上晾着,在腾腾热气中,又看向桌子那一堆杂乱无章的文件,按理来说学生会上交的东西应该会重新起一摞或者单独放一个抽屉吧,还是说有什么地方漏了,又或许这老头就带身上了?
不至于吧。
正沉思着,左奇函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静止了。
脚步声。
从走廊外传来的,越来越近。
他和杨博文对视一眼,杨博文定住的双眸告诉自己他也察觉到了,两人下意识要往外跑,可脚步声离得不远,走廊是一条直线,现在要是出去肯定会被逮个正着。左奇函往后看了眼,迅速做出判断,他伸手把门又关上了,然后拉着杨博文往桌子后跑,左边的柜子空荡荡的,他推了把杨博文叫他赶紧往里躲,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教导主任晚自习一般都在政教处,就算回来应该只是拿东西,躲过去就好了,没事。
柜子里面空间还挺大,两人待着并不拥挤,唯一的光从缝里钻出来,如刀尖一般划过左奇函的眼睛,他能听到杨博文的呼吸紧张而不均匀,一深一浅的打在他肩膀上,这人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左奇函赶紧伸手竖在嘴前。
“嘘。”
“张函瑞,你记得你是个学生吗?”张桂源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怀疑这个世界。
张函瑞面无表情,他手里拿着两根铁丝,一根折叠起来,留一个小空间,卡住锁转了个微小的角度,另一根在锁眼里不断捣鼓着。
张函瑞不想被家访,而且他自己确实很无辜,这简直是无妄之灾,李嘉森不帮忙也没关系,摸个东西的事,轻车熟路。他本来想去摸主任的钥匙,可是他把钥匙串钩在裤腰带上,又被遮在了扎进裤子的上衣里,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都喜欢这样穿吗,服了,而且他吃饭的时候身边围着许多老师,不太好下手。
所以他去食堂后面废弃的围墙下找到了两根铁丝,趁着没人在,来办公室撬锁。
张桂源早察觉他有此意图,又不敢强行阻止,只能跟着。
见眼前人不慌不忙的模样,还没有半点要停手的意思,张桂源深吸一口气,小心的问:“要被抓了怎么办?”
张函瑞满不在乎,“那你先跑,说是我胁迫你的。”
张桂源赶紧摆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话还没说完,“咔”的一声,门缝被推开了,张函瑞把门往后一拉,傍晚橘红色的晚霞渐渐占据了半个屋子,张桂源哇了一声,“你在哪学的?”
张函瑞没说话,只是往里走。
张桂源又跟在边上问:“你哥教你的吗?”
张函瑞还是没理,他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皱了皱眉头,“主任刚走?不对啊……刚刚不还在政教处吗?”
张桂源鼻子动了动,没说话。
张函瑞也没空多想,时间紧迫,他走到桌前开始动手翻找,“不管了,先找。”
听到是他俩的声音,柜子里,左奇函和杨博文大松一口气,好好好大家原来都想到一块去了。他们正想着什么时候出去给外面的人一个惊喜,然后就听到张函瑞的裹着怒意的声音传进柜门。
“找到了把我们仨名字划了,左奇函的留着,这种见人不配我们冒险。”
左奇函:???
杨博文正要出去,左奇函一把给他拉了回来,他咬牙切齿,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人还要怎么诋毁他,他要全记下来!
“他闯的祸还要我们自己来想办法,你看他当回事吗,现在又跑哪玩去了?”
左奇函上下牙狠狠的磨动,“咔咔”作响,明明他也在负重前行!居然被这样恶意揣测!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怨气盛满,左奇函不受控制的撞了一下柜子,“砰”的一声,外面,张桂源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后退了两步,他还没缓过神,结果更大的一声“砰”在身边炸响。
他僵硬的回头看去,脸色越来越难看,完了,放在花架上的绿萝,刚刚后退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掉地上了,花盆都碎了。
他深吸一口气,和同样愣在原地的张函瑞对上视线。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时,张函瑞眸光一凝,小声道:“有人来了。”
张桂源瞬间不出声了。
他也听到了,走廊外,一阵极不易察觉的脚步声在缓缓靠近,考虑到如果是主任回来了肯定只是拿东西,一会就走,张函瑞跟他说了句躲好,转身去把门带上了。
门关好后,张函瑞拉着他往桌子后面跑,他下意识打开柜子,然后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四目相对。
张桂源:???
张函瑞:???
左奇函撇开视线。
杨博文眨了眨眼,“你们也来啦。”
张函瑞抽了口气,想骂人但是时间紧迫来不及骂,看柜子里面还有一点空间,他把左奇函的腿往边上踢了踢,然后用力把张桂源推了进去,他躲开了张桂源要来拉他的手,把门关上了,“别出来。”
他又朝屋子迅速扫了一圈,咬咬牙便俯身钻进了木沙发下面的缝隙里。
心跳如鼓,呼吸沉重,他在心里默数,一秒,两秒,三秒……大概是半分钟过后,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从容不迫的脚步声,张函瑞愣了愣,从沙发缝隙里往外看,能看见这人穿的是校服裤子……学生?学生会的来送东西的?
虽说上午拒绝了张函瑞,但是为了避免出事,李嘉森还是来了。
先掌握主动权,把名单拿到自己手上,到时候威胁还是卖人情,再做抉择。
可李嘉森刚进来就愣住了,怎么花盆碎了一地,怎么茶水还在冒热气,主任刚刚走了吗?
嗯……先别想这么多了。
主任的桌子乍一看很乱,但文件摆放的位置都是有规律的,经常来的人都熟悉,李嘉森只随手拨了拨靠墙的那一摞,目的明确的从里面抽出一个黄皮本,他翻了翻,在看到熟悉的名字之后停了下来,喔,怎么被记了这么多条,哇,居然还有个早恋。
他笑着摇摇头,把本子拿走后,又把事先准备好的替换进去,可刚整理好,在翻书声停止后,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顶楼平时只有主任会来,他这个点回来估计也是拿东西,李嘉森迅速把门带上,习惯性要往柜子里藏,可刚打开门,便和三双眼睛对上视线。
“……”
三人跟一窝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嗨。”
李嘉森一时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他深吸一口气,又把门关上了。柜子藏不了,还有沙发底下,就是脏了点,李嘉森迅速走过去,刚蹲下,便对上了张函瑞那双在黑暗里聚着光的眼睛,像猫的竖瞳。
“……”
他要荒唐笑了,“你们真有意思。”
张函瑞撇开视线,“祝你平安。”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嘉森认命,无可奈何的站起身,伴随着开门声,他赶紧理了理领口,在主任进来的那一瞬间,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老师,正好我来送下午的名单。”
主任先是一愣,又看了看门把手,“你怎么进来的?”
李嘉森还是一脸无辜,“啊……我来的时候门就是开的,我还以为您在办公室。”
主任满脸怀疑,抓着脑袋,“难道我没关好?看样子以后得反锁……”
他往里走两步,突然猛提一口气往后仰,“我花盆怎么碎了?!”
李嘉森嗓子发干,却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模样,“我也奇怪,您平时照顾的那么好,一来就看到碎在地上了……”
主任捂着心口后退两步,撑着桌子,还没从巨大的悲痛中缓过来,又看到了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瞪大了眼睛,“谁又把我茶喝了?!”
李嘉森心如死灰,他闭了闭眼,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还以为是您泡的呢……”
主任不可置信的看了一圈,疑神疑鬼疑小偷,目光最后落在李嘉森那张极力掩饰慌乱和不安的脸上,他嘶了一声,又猛一甩头,不对啊,这娃平时挺老实的,可不能乱冤枉人啊,想半天越想越烦,只骂了句见鬼,然后去桌上拿了一份资料,“我现在要去开会,等我回来看我不把他揪出来!”
他咬咬牙,往外走,刚到门口,又扭过头来,“麻烦你帮我把地上收拾一下啊,走的时候门带好!”
李嘉森点点头,“好。”
主任走远了,但是出于对替死鬼的愧疚,没人敢出去面对他。
不过看样子这人也不想见他们,他只默默打扫了近十分钟,随着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便彻底没动静了。
确定安全后,在柜子里被憋的要死掉的三个人终于推门摔了出来,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
张桂源没喘两口气就去看张函瑞藏哪了,只见他从沙发底下撑着地面往外爬,他连忙去搭了把手。
张函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抬起头来看向他们。
四目相对,神情各异,欲言又止,想说的太多了,最后还是选择了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
几人走到门口,刚打开门,便见李嘉森靠着走廊的围墙,歪着脑袋看着几人,像是等候已久。
杨博文眨眼,琢磨着要不要打招呼,可想着想着就已经走了出去。
李嘉森微笑。
左奇函很不自然的笑了两声,“哈哈哈好巧……”
李嘉森继续微笑,“好巧。”
张桂源目光乱飘,打了个乱七八糟的招呼,“好久不见。”
李嘉森仍然微笑,“不是才见?”
张函瑞最后一个出来的,看到李嘉森他没任何反应,全当空气,另外三人已经走到楼梯口了,他也若无旁人的往外走,可没走两步,突然被李嘉森拉住了袖子,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被他拽到了身边。
然后什么东西推到了腰间,张函瑞低头看了一眼,是写着他们名字的黄皮本撕页。
张函瑞愣了愣,抬眼看向他,这才开了口,“你不是不滥用职权吗?”
李嘉森淡然解释,“可今天又不是我值日。”
张函瑞冷笑一声,一句谢了就打算糊弄过去,可刚走,又被他拉住袖子拽了回来。
“帮了你这么大个忙……”
紧贴着耳朵,他声音低沉森冷,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晦暗不明。
“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
【all祺】换乘恋爱(ep1)
—是雪球老师剪辑视频给我的灵感
—节目有私设,也有人物ooc的情况
马嘉祺和丁程鑫坐在沙发两头,中间隔出了一大片空位,上面零零散散地堆着几个印着品牌方logo的抱枕。
直播间弹幕刷得一条比一条快。
【咕崽】:靠,男嘉宾颜值都这么高的啊?
【yyy】:中间咋空这么多啊,我已经开始尴尬了
【十八楼的大明白】:看明白了,这俩前男友
【椰汁西米露】:那不一定啊,说不定是俩社恐呢
马嘉祺快把自己嘴皮子咬烂了,他在丁程鑫面前一向是有点小心翼翼的,因为在一起的时候,主导权就全在丁程鑫那里。
丁程鑫霸道占有欲强,甚至还带了点恃宠而骄的蛮横。他会在看电影的时候很突然地把他压...
—是雪球老师剪辑视频给我的灵感
—节目有私设,也有人物ooc的情况
马嘉祺和丁程鑫坐在沙发两头,中间隔出了一大片空位,上面零零散散地堆着几个印着品牌方logo的抱枕。
直播间弹幕刷得一条比一条快。
【咕崽】:靠,男嘉宾颜值都这么高的啊?
【yyy】:中间咋空这么多啊,我已经开始尴尬了
【十八楼的大明白】:看明白了,这俩前男友
【椰汁西米露】:那不一定啊,说不定是俩社恐呢
马嘉祺快把自己嘴皮子咬烂了,他在丁程鑫面前一向是有点小心翼翼的,因为在一起的时候,主导权就全在丁程鑫那里。
丁程鑫霸道占有欲强,甚至还带了点恃宠而骄的蛮横。他会在看电影的时候很突然地把他压在沙发上给他一个喘不过气的吻;也会在冷战一天后,在凌晨掐着他的腰开始咬他的后脖子,力道不轻不重,最后含糊不清地骂一句“小没良心的。”
丁程鑫的爱就是烈火燎原,马嘉祺作为承受方永远都是安静且包容的,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汪湖,烈火烧不痛,所以他们两个依偎着度过了好几年。
分手也很突然,原因马嘉祺都有点忘记了,也可能就是没有什么原因,真正走不下去的时候就是没有明确原因的。他只记得两个人无数次的争吵,最后他们心平气和地坐在沙发上说了分手。丁程鑫坐得笔挺,冷着脸没有再看他一眼。
火最终灭了,湖还是呆在那里。
但他实在是没想到重逢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换乘恋爱是芒果台酝酿了一年推出的新综艺,还没开播就已经上了几轮热搜。骂的有,想它立刻开播的更有。主要原因就是题材太狗血——节目组把几对分手了的情侣聚集在一个屋子里,大家会一起度过几个月的时间,其中不透露几对的关系,网民可以根据自己的推理进行投票。最刺激的莫过于这综艺还是没办法剪掉任何冲突矛盾的直播模式。
这种集结了修罗场、推理、八卦为一体的综艺,根本没有哪个好事网友能抗拒。
马嘉祺上这个综艺完完全全是巧合。那晚他大冒险输了,一群缺德朋友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念头,趁着酒劲就给他往节目组报了名。他本来想着这么多份简历,选中他的几率犹如大海捞针。
结果,还真他妈给捞到了啊。
——
手指头已经快被扣烂了,马嘉祺最终鼓起勇气朝那边轻轻“嗨”了一下。
【咕崽】:终于说话了!!介哥哥声音好听!!!
【狗狗祟祟】:原来不是哑巴啊
丁程鑫转头的速度很快,像是一直在等他打招呼,但最后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点头“嗯”了一声。
马嘉祺倒是没怎么在意,因为他太了解丁程鑫了,当初是自己提的分手,在丁程鑫那里就是让他自尊心受挫的罪人,早就被打入大牢了,能回头嗯一声已是仁慈。
不过也有可能是碍于录节目。马嘉祺扭头看了下周围一圈黑漆漆的摄像头。
【十八楼的大明白】:我说什么来着,这肯定俩前男友,刚分手搁这儿膈应呢!
【狐狸点开小火柴】:该说不说,蛮配的
【椰汁西米露】:我还是觉得是俩社恐,而且左边那个就“嗯”一下也太不礼貌了
【盯叮叮】:还好吧,我对不熟的人也就这样啊
客厅又陷入一片死寂,马嘉祺开始想家里膘肥体壮的柴六斤。
“hello~”
【咕崽】:新男主!
【yyy】:这长得可以,像那谁,日本那谁谁
马嘉祺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央,那人肤色比较白,所以脸红也特别明显。
“坐这儿来吧,人还没来齐。”马嘉祺拍拍旁边的座位,那人才慢慢踱步过来。等他坐下,马嘉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因为他觉得这人长得很眼熟,但是搜索了一下记忆又没有这号人物。
那人却突然回头和马嘉祺对视,朝着他笑得眼睛弯弯,一排牙齿在灯下闪闪发光。
“你好,我叫宋亚轩。”
马嘉祺脑海里的人物标签立刻加了一条“笑起来很可爱”。
【我吃慕斯】:可爱,磕了。
【yyy】:你们咋那么随便?
【十八楼的小烟花】:这俩肯定不是前男友,这才是陌生人会面的样子
多了一个人马嘉祺就没那么紧绷了。精神放松了一点之后就感觉到嘴巴有点刺痛,他摸了下,发现是刚刚嘴巴咬过头,起皮了。
桌上有几瓶饮料,口味不一。他想了想拿了三瓶,先问了旁边两尊端坐的大佛。
“有橘子味和桃子味,喝哪个?”
“桃子吧。”宋亚轩先伸了手。
马嘉祺迟疑了一下就给了宋亚轩桃子味的饮料,然后他飞快瞟了一眼丁程鑫。
丁程鑫最讨厌橘子味的东西。
他正准备再拿一瓶桃子味的,丁程鑫就已经起身夺过他手里的橘子味,动作凶狠,开盖后猛灌了一大口。
马嘉祺恍然大悟,原来是渴不择食了。
其实丁程鑫咽下的时候差点呕出来,眼珠子瞪出框了才勉强克制住。
【狗狗祟祟】:谢谢,拔草橘子味了。
——
【你对前任的印象是什么?】
“玫瑰花、很多吻和小桃子。”
马嘉祺肤色比较白,害羞的时候会变红,从耳根开始,一直蔓延到脸颊。床‖上的时候更加,稍微用点力他就整个泛出粉,汗涔涔又粉盈盈的,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而且马嘉祺也很喜欢吃桃子,所以丁程鑫偶尔会很腻歪地在他耳边叫“小桃子”。
丁程鑫在和马嘉祺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想过分手。他承认自己的爱偏执且疯狂,没有人可以承受,但是马嘉祺偏偏可以。
他纵容他无理地索取爱和安全感,像海一样吞没他所有的负面情绪,他就在滔天的宁静下越来越下沉。
照这样来说,马嘉祺是乖宝宝。
但其实他并不是。
真正的他又倔又硬,制定的计划必须执行,对自己的要求必须做到,不爱就不爱,分手就要立刻分。
【分手原因是什么?】
“比较复杂。”
【可以接受他和别人约会吗?】
丁程鑫抬抬眼皮,“不接受你们就不会安排吗?”
【有想过追回来吗?】
丁程鑫低头沉默了一下。怎么可能没想过。鬼知道他白天风平浪静晚上酗酒成性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明明家里关于马嘉祺的东西都没了,但他就是觉得哪里都是他。从小到大他想要的就会有,根本不用自己去争取什么,但马嘉祺是例外,他就是自己肆意活了二十多年后来的报应。自尊心和思念把他反复撕扯,直到现在。
“算了吧。”
再见到马嘉祺,丁程鑫就觉得他这句算了吧说早了。听到他说“嗨”,心就很没出息地咚地猛跳一下,像在欢迎曾经的主人。
他本来想着当陌生人,实在不行勉强原谅他做个朋友,但现在看他穿着白毛衣窝在那里一口口喝桃子水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妈的,直接压、床、上、操、死、得、了。
——
第四个人是在他们准备吃饭的时候来的。
马嘉祺看到他的时候排骨没夹稳直接掉桌上。他下意识看向了丁程鑫,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于是着急忙慌地转移视线,随后就听到对面不轻不响地冷哼了一声。
面前的男孩比记忆里长高长壮了很多,五官明显是长开了,变得硬挺明朗。他记得之前他还是奶团子一个,跟在丁程鑫后头一口一个叫“哥”。
他不怎么喜欢自己,可能是作为弟弟的占有欲也可能是单纯不喜欢他,所以经常在他和丁程鑫约会的时候搞破坏。马嘉祺对他也没什么厌恶感,因为他搞破坏也搞得理直气壮,不玩阴的,本性不坏,就是个被家人宠坏的小孩子。
前男友和前男友的弟弟齐聚一堂,马嘉祺怎么想怎么尬从中来。
“我是刘耀文,闪耀的耀,文武双全的文。”
嗯,大学读了几年,还挺会装模做样。马嘉祺咬着筷子想。
【吃一大碗饭】:这个完全我的菜!健气男大学生!
【狗狗祟祟】:姐姐醒醒吧
【椰汁西米露】:为啥那个马嘉祺排骨掉了啊,我看他表情不对劲,他俩八成有事,我待会就投他们
【谁吹晚风啊】:磕了
【yyy】:额这桌菜好丰盛啊
四个人做了简单介绍之后又开始静默吃菜。马嘉祺嚼几口脑子就要转,这一桌和他认识的就俩了,他和丁程鑫是前任的话,刘耀文只能和……
马嘉祺抬头看了眼坐自己对面的宋亚轩。
不应该啊,分手前那小狗崽没谈恋爱,分手才一年,他就谈上又分了?
宋亚轩本来在奋力剥虾,看到马嘉祺看着他出神,就晃了晃手里的虾肉,问道,“要吃吗?”
【我吃慕斯】:刚见面就剥虾?
【咕崽】:谁还不磕?
【狐狸点开小火柴】:狗都不磕
马嘉祺赶紧摆摆手。宋亚轩可能是觉得问他一个不好,就转头问自己右手边的丁程鑫。
“吃虾吗?”
丁程鑫看着他手里都快晃散了的虾抽了抽眉毛。
如果不是有摄像头拍着,马嘉祺看他那表情可能都要大笑几声,因为丁程鑫海鲜过敏又洁癖。
“谢谢我——”
“给我吧,我想吃。”
刘耀文坐在马嘉祺旁边,端起碗接过了斜对面投递过来的虾,而后整桌饭刘耀文都没动那只虾。
马嘉祺知道刘耀文也不爱吃虾。因为丁程鑫过敏的缘故,他们家里很少吃海鲜,导致刘耀文也对海鲜不感兴趣。
感人兄弟情。不过和他没什么关系。
“我们晚上的住宿是怎么安排的啊?我看了下,楼上只有两个房间哎。”宋亚轩擦了擦嘴问道。
“两两分配吧。”
所以是哪两两?马嘉祺饭都吃不香了,只想立刻夺门而出。对面是前男友,旁边是前男友弟弟,怎么想都还是和不怎么熟的宋亚轩比较好。
“要不我们一起吧?”
在他思考完的下一秒,宋亚轩就拽拽他的手问,仿佛一早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丁程鑫看了眼两个人交叠的手,皱着眉头道,“太草率了吧?”
这时节目组的消息弹到了客厅的大屏上——
【现开启观众投票通道,时间为三十分钟,由投票分数决定分组】
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不太好受,四个人各怀心思。只有直播间热闹异常。
【我吃慕斯】:家人们给我投马嘉祺宋亚轩!!
【狐狸点开小火柴】:别听楼上的!马嘉祺丁程鑫!
【十八楼的大明白】:谁能保证他们晚上不自己换房间啊?
【狗狗祟祟】:冲那只虾我把票给了丁程鑫宋亚轩
【盯叮叮】:给刘耀文丁程鑫投票的姐妹们拉个群吧~
【椰汁西米露】:咋还搞这套啊?
【谁吹晚风啊】:刘耀文马嘉祺投票群群号是:12120927,家人们赶紧进来!
【椰汁西米露】:来了!
【盯叮叮】:?(黄豆流汗)
十分钟过去的时候,屏幕开始在四个人头像里飞速切换,最后“叮”一声定格住。
【狗狗祟祟】:他们四个咋要哭了似的
别人哭不哭不知道,马嘉祺看着他和刘耀文并排的头像反正在心里哭塌大坝了。
他和刘耀文票数竟然有十万,和丁程鑫的差了三千。
他和刘耀文全程就没有一次交流,连眼神都没对上,到底为什么这么多人想不开啊……马嘉祺思来索去,最后把原因归结为:十万人都瞎了。
刘耀文是知道他们分手了的,照他这种有仇必报的个性,马嘉祺是真的担心自己睡觉的时候会被人偷摸抹了脖子。
谁命苦?我不说。
【狐狸点开小火柴】:操操操!是不是有人注水了!我们群人都比你们多,你怎么可能赢我们五千票
【谁吹晚风啊】:不好意思啊姐,我搞选秀的,用投票送出三个团的C了
【十八楼的大明白】:……
【狐狸点开小火柴】:……
【盯叮叮】:……
——
晚上睡觉前还有个匿名互发短信环节。马嘉祺只收到了一条信息——
“你穿白衬衫很好看。”
马嘉祺低头看看自己的白毛衣。
哦,原来瞎的不止十万人。
睡觉是不直播的,所以刘耀文在摄像机全部关停后就去了丁程鑫的房间,宋亚轩则一直和他在花园的长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哥哥,丁程鑫是你的前男友吗?”宋亚轩突然凑近他神秘兮兮地问了一句。他比马嘉祺小两岁,很自然地就叫起了哥哥。
“你看出来了啊?”马嘉祺有点吃惊,自己好像和丁程鑫也没做什么交流。
“很多细节啊,比如给我桃子味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吃饭的时候把所有海鲜都放到了我这边。”宋亚轩歪着头,“丁程鑫对海鲜过敏吗?”
好敏锐。马嘉祺有一瞬间不太舒服。他见过敏感的人,却没见过这样心细如发的人。包括他之前先他一步说想和自己一间房。
“不好意思啊哥哥,因为我家里人有人做刑侦的,所以我耳濡目染学了点。”宋亚轩挠挠头笑了下。
原来这样。马嘉祺觉得自己这样揣测一小孩也确实不太好,于是转移了话题。
“那你和刘耀文?”
“我们啊……”宋亚轩转了转眼珠子,“比较复杂吧。”
马嘉祺以为是说到了他的伤心处,于是不再继续追问。
回房前,宋亚轩突然对着他轻轻说了一句“哥哥,不要复合,丁程鑫不适合你,相信我。”
马嘉祺笑骂了句小屁孩别管那么多就走进房间,里面一片漆黑,想来是刘耀文还没回来。
这样最好,省得你来我往,夹枪带棒。
他正想换衣服,毛衣刚撩到腰腹处,就听到背后一阵响动。他回头,发现刘耀文抱着被子呆呆地看着他。
马嘉祺“腾”地一下红了脸,后退了一大步。
“你怎么不吭声啊!”
刘耀文手摆得像陀螺,朝着他粗声粗气地吼道,“谁——谁谁——睡觉还吱哇乱叫啊!”
“那我都换衣服了你不提醒我吗?”
“我他妈一转身你就开始脱了,我还没出声你就转过头骂我了好吗!”
“闭嘴!”
马嘉祺火速爬上上铺,在上面换好睡衣。
“喂,我睡不着,跟我聊天。”刘耀文在下面用脚蹬了一下马嘉祺的床板。
马嘉祺直接用被子蒙住头。
“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啊?”
“马嘉祺你睡了?”
刘耀文就是我行我素大少爷,他根本不管马嘉祺有没有睡着、能不能听到,就自顾自在下面说开。
“我先警告你啊,别再靠近我哥。”
“我讨厌你。”
“你听到没啊?”
“你没我帅。”
“下来打架。”
“马——嘉——祺——”
马嘉祺竟然在刘耀文抑扬顿挫的明讽暗贬下产生了困意。
“不过……”刘耀文在马嘉祺看不见的黑暗里摸了摸鼻子,眼前又闪过月色下马嘉祺露出半截的腰,裤腰和毛衣中间的凹陷处线条像月弯。很白,感觉也很软。他结结巴巴道,“你……腰还挺细的。”
“操!你怎么敢朝本少爷扔枕头!”
“你敢对你哥哥的前男友耍流氓我怎么不敢扔枕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