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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徒

【砂星】诅咒紫山岗


  “燃烧一支盐泉浸过的鼠尾草,

  

请沙丘,月亮和野绵羊注视,我在此诅咒你。”

  

*寻金人砂金x旅行作家星

*灵感来源《星星与印第安人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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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w1+感谢阅读,有评论我会很开心的🥺

  

01

4月16日   晴

  

今天是我一人徒步穿越茨冈尼亚的第十五天。一切良好。三月和丹恒将在五十里远的补给站接应我,我相信我不久就能跟他们碰头了。

  

处于德涅斯-普鲁阡-多瑙三地交界处的茨冈尼亚通常被人们称为“无主之地”——我喜欢这名字,...


  “燃烧一支盐泉浸过的鼠尾草,

  

请沙丘,月亮和野绵羊注视,我在此诅咒你。”

  

*寻金人砂金x旅行作家星

*灵感来源《星星与印第安人的土地》

*立flag200抽砂金1+1就写两篇砂星结果130抽他就紧急杀过来了。。。。你小子

*全文1w1+感谢阅读,有评论我会很开心的🥺

  

01

4月16日   晴

  

今天是我一人徒步穿越茨冈尼亚的第十五天。一切良好。三月和丹恒将在五十里远的补给站接应我,我相信我不久就能跟他们碰头了。

  

处于德涅斯-普鲁阡-多瑙三地交界处的茨冈尼亚通常被人们称为“无主之地”——我喜欢这名字,这片土地在没有主人之下,完全按自己的心意长开了,呈现出一种惊人的野蛮和狂野之美。在我现在行走的路上,赤红和赭黄的山岗显然经历过了最大暴风的洗练,在巨大的,无云的蓝天底下,展露自身流滚的褐色与黑色条纹。在早晨它们会浮沉在隐隐的蓝色雾霭里,只有雪线之上的顶峰可以看见。自然雕刻这里的刀没有雨水,只能用风把他们劈裂,这就呈现出来了这独有的大峡谷。

  

我的读者们对于茨冈尼亚的印象可能只停留在沙漠之上,不,我要负责的告诉各位,我现在正行走在它最美丽的,最容光焕发的季节,并因此而心满意足,洋洋自得。

这片土地只有三个季节,六月到十一月,它炎热,干旱,把自己燃烧;十一月到明年四月,它又寒冷,荒芜,覆盖着漫长的暴雪。只有四月到六月,这珍贵的夏天之前,春天之后,季风会带着充沛的雨水而来,在这地方指挥一次旷世的生命之歌,鼠尾草,紫丁香都为了这一次开花等待了一年,知更鸟,啄木鸟和蜂鸟歌唱,埃维金人,卡提卡人的土地星星轮转,而我就走在这里,写我的书。

  

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看见那个寻金人的。他在远远的空地上,点燃了鼠尾草,将铜锅放在上面。火光诱使周围的灌木背叛月亮,和它一起变成暖金的颜色。

风告诉我他的锅里有着炖煮豆子的香气。咖啡壶正在他身边吱吱作响,翻滚沸腾——这是我猜的,我只远远望了他一眼,并没有走到他身前去。他烧火拨弄鼠尾草时,那燃烧的迷人气息在火堆里升腾成青蓝色的烟,拧成了一股天上地下间的绳,连接着火堆与月亮。

看到这里我就不奇怪部落的巫医通灵问卜都要点燃鼠尾草了,巫医一定也要自己爬上这鼠尾草燃烧的绳索,才能走到天上与神合掌。

  

此后我的路上时常遇见他。要么在通过风吹过的山隘,要么在沙丘一边的影子里坐着着,晚上还是照样炖他的豆子。他并不像一般的寻金人一样步入中年,被风驱赶着,驼着背在自然的财富里寻找投机发财的机会。他看起来很年轻,并不慌急,只是有点疲惫。他站在山岗上时我就看清楚了,他生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和沙丘一样漂亮,如果我们没有认识,我简直怀疑他是茨冈尼亚的化身,或是某个巫医忘记召回寻找神的精灵,在我行进的路上给我指路。

  

但事实上他只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孤身一人,在漫长的金黄沙丘里寻找真正的金子。我在此前的路上也认识许多寻金人,我一般把他们分成两类:一类是不可交心的“借贷人”,他们狡猾,残酷,一张嘴能把石头说成金子,就像是生活在沙漠里的郊狼一样贪婪又执着,抓着路过的可怜人,以不知真假的金矿消息来诱骗货真价实的面粉,熏肉和豆子。

  

他们抓着我说,亲爱的小姐,我知道一处金矿,那里面的金子矿脉一直蔓延到地下几千米,只要你找到了,就能一生富足了。我们一见如故,只要你给我一袋面粉,一袋熏肉,还有一个咖啡壶和一袋咖啡,我就把这个地方告诉你。

我说,那你怎么不去呢?难道一山的金子会比不过一袋面粉吗?他就气愤的走了,仿佛我拒绝他的欺骗真要他感觉到了对某种根本不存在的友谊的侮辱。比起寻金人我更喜欢称他们为沙漠贩子,他们似乎心并不在寻金上——比起真的相信能一夜暴富,他们更相信这世界上找到傻蛋的概率比找到金子的概率大得多。

  

另一类人则是可以交心的,他们是天真,善良却有些傻气的,真正的寻金人,也是最容易被上面那类欺骗的家伙。他们不再年轻的脑子被一种无害却又十分可怜的妄想缠住了,让他们坚信自己离巨大的财富只有一墙之隔。

  

这类人往往一开始也做过不同的工作,把他们年轻的岁月都用光了,才在垂暮时刻相信运气。他们扛着一把铁铲,一把鹤嘴锄,抱着一个淘金盘,在沙丘中间穿梭,追着矿脉走去。银河是星星的道路,河道就是他们的道路,他们致力于在河道上淘洗沙砾,渴望里面显现出甜蜜灿烂的金色,这样就可以往上溯源,开凿露头矿脉——虽然很多人追寻一生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机会。跟他们聊天很愉快,只要注意不借给他们钱,这友谊就可以长久。

  

但这年轻人并不是两类中的任何一类。我曾经以为没有人天生就是寻金人,但他危险的动摇了我的看法。他似乎并不在乎能不能找到金子,也并不指望让我身上的面粉熏肉和钱进他的口袋里。他只是扛着他的鹤嘴锄走在沙丘里,在夜晚降临时点燃火堆烧晚餐。他不讲脏话,也不低看自然,心情愉快,身体健康——这样的人做寻金人,要么是天生的,要么是傻子。

他跟我说他叫砂金,我说哦。其实我喜欢茨冈尼亚人取名的方式,如果一个词能准确的描述一个人,这个词就是他的名字。一个人可以被朋友称为“猎人”,被敌人叫为“懦夫”,一面之缘的人可以叫他“黑脸”,如此随性,正是无主之地该有的取名法子。我在一个夜晚决定和他同行时,曾问过他砂金这个名字是来源于朋友,敌人,还是我这样一个一面之缘的人?

  

你猜猜。他笑着说。我耸耸肩,他热衷于猜和赌,仿佛就知道命运女神在他旁边,并且永远钟爱于他似的。那晚月亮照耀着狄安娜鼠尾草,四月的夜晚让茨冈尼亚显得如此可爱。

02

  

5月19日  晴

  

今天还是个晴天,茨冈尼亚的母神保佑!这少雨的土地像是知更鸟一样可爱。

  

和砂金同行已经有了一个月,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如何在这一片土地生存,他的经验比我丰富的多,他会用脚尖踢起沙子,以此辨别风向,他擅长在山脉里行走,就像一只獾那样自在。他脑子里装着许多故事,有关这片土地的信仰,有关村落,有关动物——但有时候他也让我害怕。这时我不得不得讲一件事来解释了。

  

那是五月的一天,我们正沿着沙丘和缓的曲线往下走。就在那里我看见了一场缓慢的死亡——一只苍老的郊狼正独自缓慢的在沙地上挪动,宛如一本无字书上最后一个即将消亡的逗号。红头美洲鹫,兀鹫和渡鸦盘旋在它的上空,倾斜的黑色翅膀带下名为死亡的阴影,沼泽一样紧紧黏住那垂死的动物,与那枯萎的树木,死亡的坟丘,共同组成了一个乱葬岗。

  

我很难说明我当时的心情,我低低呻吟了一声,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食腐动物那盘旋,铺天盖地的叫声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悼言,这死亡的悲剧主角躺在养育它一生的沙地上恐惧的喘气,试图驱赶已经降落在它身边的死神使者,但这当然不是它可以撼动的,它抽搐着僵硬的四肢,嘴徒劳的张着嘴去咬,最后也只是让美洲鹫后退了几步,给它了一个被环绕的葬圈。

我知晓不能去干涉,自然有它的道路,我这样狂妄的徒步走入它危险的腹地,它已经给了我最大的宽容。就算我像是年轻又正义过剩的人冲下去驱赶这些不怀好意的鸟儿,难道就能改变这郊狼死亡的事实吗?郊狼也会吃腐肉,这苍老的郊狼在还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把他的嘴埋进腐烂的畜生尸体里去过,这是一个死死焊接的环,生和死是接口。

  

我早就明白自然的伟力不容反抗,可还是因此恐惧。我把脸埋在手里,不忍去看尸体被撕扯开的那幕。

  

星小姐,走吧。我感到有手在拍我的肩头。

  

我将脸抬起来,看见是砂金。面对这一切他依然嘴角含笑,仿佛感受到了无比的幸福。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块土地上盘旋,无数黑色的葬鸟从他身后的蓝天上飞过去,哇哇叫唤。

  

有的读者可能会提醒我,这位先生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对这类事已经习以为常,我不能以外来者泛滥的同情心去要求他。但我得说,这并不是司空见惯的神情,那张漂亮的,明亮的脸颊上呈现的是一种笑微微的幸福神情。

  

因为死亡而感到幸福?

  

……

  

接下来就是空白页了,星翻到这里手顿了一下。犹豫了一瞬还是把这张手稿撕去了。

  

撕拉的一声在夜晚的风声里并不响亮,她把纸页在手心里揉皱成团,紧紧握在右手的手心。

  

五月中旬的夜晚,他们坐在背风的山岗脚下,夜晚掀起的神的衣袂——这片土地上对风的比喻——正在快速拂过峡谷,发出可怖的哀嚎声。她抬头,就可以看见月亮落在对面的山岗上,细瘦而皎白,宛如少女立在那垂首。

  

然后她站起来,向着燃烧的火堆将那纸团投掷了进去,火堆噼啪一声烧的更加欢畅,那苍白的纸张在赤橙色的光里舒展又萎缩,最后消失,就像是她的某一部分也跟着消失了一样。守在火堆边的人挑了挑眉,抬起眼睛看着她。

  

怎么?他说。

  

废稿。星回答,在火堆的另一边坐下。燃烧的鼠尾草,木材和煎锅里熏肉的香气共同交汇成一条沉眠的河,把她往回忆里面浸。

  

她最终没有勇气把那一页出版,那一页上的文字变成一撮火堆里的灰,留在沙漠里,就像是那个秘密也永远留在她心里,那个有关于幸福和更深切的悲哀的秘密。

  

那天她心情沉重,死神擦肩而过,在带走一个生灵时向她投来嘲弄的一瞥,仿佛在说,亲爱的星,快走出这无主之地吧!你灵魂总是我的,如果不想这么狼狈的把你的灵魂交给我,那就快走吧!那脸幻化成砂金的面孔,上面是幸福的微笑,那笑着的唇好像一条河流,从左脸颊流向右脸颊。

  

她心烦意乱就会走的快,小时候三月七就跟她抱怨过这件事。她小时候因为忘带作业被老师说了一通,回家时步伐就快的三月得用跑的来追。

“等一等,等一等啊星!”小姑娘嚷着。

  

“等一等,星小姐,你走的实在太快啦。”

  

记忆的声音也在现实里重播,砂金的声音跨越记忆流动的静水,把她叫停。他还是那样微笑着,不知为什么感到幸福一样。

日落西山,天地间是仿佛要燃烧的红,赤红的沙地变成融化的血地,最顶的天空正在升起晚星,一边是淡白的月亮,另一边是巨大的下坠红日,他们面对面站着,晚风吹起沙地发出某些碎裂,某些侵蚀,某些溃烂的声音。

  

请原谅,我不得不摆出这样的神情。砂金说。

  

——因为我受到了诅咒。

  

简直是疯了,星感觉风带起沙子,拼命往他脸上扑扇,让她不得不闭眼。沉重的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都在缩短,仿佛一部分已经沉入地心。天上,地下,奇幻和现实都因为这个巨大的裂谷被吞吃,留她在地上惶恐又不解,莫名其妙又隐隐恐惧。她说,砂金,真想要解释请换个靠谱的理由——

  

这是真的。砂金轻声说。他缓缓的,缓缓的把衣服领子拉了下来,黄沙明晃晃,他脖子上黑色的印记就像是牲口有的的烙印。

我是邪术的牲口,他说。

  

于是这个将要埋在星心里一辈子的故事就从他的口里讲述出来。砂金坐在她的对面,张嘴合嘴,故事是地上随处可见的泉水,咸涩,有毒,奔涌不息。

  

“在我十五岁时乃至十五岁之前,我还是一个年轻的,埃维金部落的少年,百无聊赖,身上被太阳晒的很透。

  

有一天一个外来的女巫走入了我们的村落,她苍老的宛如一颗被抽干水分的果子,口袋里装满了瓶瓶罐罐,里面是秃鹫的泪水,蛇的毒液,干枯的鼠尾草,卷曲的绵羊毛和沙子,还有一只死亡的美洲鹫的爪子,皮肉已经枯萎,羽毛明亮如新,她挨家挨户的敲门,要求我们和她打赌,被骂了也不气馁,继续敲下一家,可是要是你不开门,她就会一直敲,敲到天亮都不停。

族长警告过我们不要靠近她,可那时我年轻,狂妄,爱往禁止的地方去,仿佛我从禁止的地方完好无损回来,就是一次自尊心上的全胜。

  

于是在一个夜晚,她抓住了在观察她的我,她说,亲爱的,和我打个赌。她声音很尖细,像是小姑娘,或是叫春的猫,语调很波折。她黑色斗篷洗的上了浆,那满是皱纹沟壑的脸上一双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简直是魔鬼的低语,可是我愚蠢。我答应了。

  

赌很简单。我们玩的是族人里常见的猜骨,我们各拿着十二枚郊狼趾骨磨成的骨节,抓起一把,让对方猜手中有几个——”

  

你赌输了?星问。夜晚正在狂奔而来,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点燃篝火,于是目光全部被黑色的晚上裹挟而去,她只看得清砂金的轮廓,在天边最后一点霞光上铺开一条橙金色的线。

  

“当然没有。”砂金笑了一下。

  

“我的运气好,从小就好。运气也许不是一个可以定义的东西,但我一定拥有了全部。儿时我曾经用一个赌约,一颗种子换来一只绵羊,用一只小鸟的性命换回姐姐的金项链。那晚上我也一次又一次的猜中,我说六颗,她手上就一定会是六颗骨节,她越来越慌急,最后竟然把骨节全部摔在地上,站在那部落枯树下,扯她的白色干草般的长发……

  

我突然感到恐惧。她转过来,高悬的月亮那一刻分外明亮,她以一种不是人类老人可以做出的动作旋转,最后举起一根苍老的,扭曲的,纹满刺青的手指指向我,她说,你这个贪婪的家伙,已经领受过母神的赐福,却还要来折磨我的命运?

  

那久未清洗,肮脏的看不清颜色的,坠满棉线挂穗的披肩就从她臂弯之间滑落了,掉在她脚边,像是一头濒死的母鹿。她点燃了一根鼠尾草,放在鼻子底下吸了一口才慢慢镇静下来,一摊烂泥一样瘫倒了,她说,好吧,好吧,你赢了,你想要什么呢?你这可恶的孩子!

  

我当时被吓坏了,她那可怖的动作和话语让我后悔了。我说,你走吧,我没有想要的。

  

‘不,孩子,你是第一个赢我的人,我一定要给你什么。’她笑着直起身子,又点燃了一支鼠尾草。她说,‘燃烧一支盐泉浸过的鼠尾草,请沙丘,月亮和野绵羊注视——’

  

我感到不安,我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跑走了,我听见她在身后喊,我诅咒你,诅咒你这个让我会受到惩罚的人,永远幸福!那声音像是狼嚎,像是峡谷飓风穿过后的鸣响,那么凄厉,那么悲哀。”

  

永远幸福?星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句。这听起来太像一句祝愿了,她看着对面的男人认真的眼神,只好去揣摩是否话里有话。

  

永远幸福。是的。砂金笑了起来,他的嘴不是笑微微的了,而是更厉害的笑,像是洪水冲刷过的河道。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她说错了,并为此庆幸。我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有脖子上多了一个印记。

直到母亲去世时,姐姐哭的几乎要晕在我身上,可我感受不到悲伤。我只觉得幸福,我哭不出来,我就这么在我深爱的母亲的葬礼上微笑的站着,那时候我才明白,她给我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她把我真正的心拿走了,给我填上了一团只能感觉到幸福的稻草。

  

最后我走了,离开了部落,因为族长的葬礼上我依然哭不出来,我看着那苍老而智慧的面庞永远的离我远去,就像是一颗流星从我的星空上坠落,燃烧起奇幻的白光。族人们哭泣着送别,可我依然觉得幸福,悲伤从我身上逃离了,一去不复返。族里的巫医为我占卜,结果是到沙漠去,走到母神脚下,母神会给我答案。

  

我在这沙漠上只好做寻金人,最开始几年我一直想找到那个该死的巫婆,我曾发誓我一定要拿鹤嘴锄抵着她那布满皱纹的额头,用我的手卡住她颤巍巍的脖子,我要让她发誓把诅咒解除,把心还给我,把悲伤,痛苦和忧愁都还给我,让我重新变成一个完整的人。可她就像是从世界上蒸腾了一样,没有人再见过她,没有人知道她。后来我又希望能忘记一切,这样幸福下去,可痛苦分离了记忆却没有,族长的脸庞和妈妈天葬飞来的鸟群,姐姐含泪的眼睛和那凄惶的一句你怎么不流泪啊又留在我记忆里。

  

最后我只能沿着山间奔跑,在我们的传说里,母神芬戈住在山里,睡在一道开满鼠尾草,紫罗兰的紫色山坡上,绵羊卧在她身边,她美丽的绿松石项链可解一切痛苦。我渴望见到她,让她把宽厚的手放在我的前额,解除我的诅咒。

  

也许有人会觉得我疯了,可我疯不了,没有人会被幸福折磨疯掉,就是这样,原谅我吧,我也想为你痛哭的。”

  

原谅我吧。砂金说。星看着他,看着他,看着这个认识不过几天却相处融洽的友人,这个仿佛与她早就见过的男人。那个夜晚把他们包裹,她看不清。而现在这个夜晚他们围坐在火堆边,依然不能言语,现实和魔幻的一墙之隔在这里碎裂,只有那纸张和木柴在燃烧,向着熄灭一去不回头。

  

03

  

5月24日 雨

  

今天下雨了。整个天地都融化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雾里。

  

下雨了就没办法继续前进了,我和砂金坐在山洞里等雨停。这时候是个听故事的好时间,他知道很多故事,我挑了几个有趣的记下来。

  

第一个故事有关大地之母,也就是母神芬戈。她用她的身躯形成了山川、河流和植物,她的呼吸形成了风,她的眼泪形成了湖泊,她的头发形成了森林。这个故事我很喜欢,那时大雨还在不停的下,而我身下的土地干燥美丽如新,我想到这片土地是一个妇人化身,用母亲的胸怀把我搂住,我心上就忍不住的打战,那是一种狂喜和依恋的战栗,凡是人,总会倾向母亲的。

  

第二个故事有关于太阳神和月亮神,太阳神和月亮神是一对兄妹,交错轮替,行走在天空的两端。虽然用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得说月亮反射太阳光之类的,但在神话上说科学实在有些蛮不讲理和不解风情,我想象着月亮女神头上插着鹰的羽毛,用镜子反射梦的好坏,太阳神将额前抹上红泥,走上云端。

  

然后还有蛇神,雷神与各种神邸,从他的舌头上走上我的纸笔。雨下了一整天,仿佛永远不会停下。最后他说,现在让天上的神灵们安睡吧!我给你讲我的故事好啦。

  

我点燃了篝火,让火星子把阴暗潮湿的山洞重新变得干爽。他说,那是茨冈尼亚的一个大雪天——

  

十二月的大雪把他的帐篷刮走了,被雪埋没的草木可以安然度过这个冬天,第二个四月再发芽,被雪埋没的土地可以静静吮吸雪融后的水,为明年的生机勃勃做准备,可他要是被雪埋没,就不会再有下一个春天,第二年开春只会有寻金人和旅客遇见他因为雪融化裸露的骷髅,还在春天的心上作一颗萎缩的心脏。

他迷失了方向,五个小时前他还在沙漠里试图把陷入松沙的脚拔出来,五个小时后他却在高地里陷着雪里茫然。摆在他前面的选择无非两个,一个是原地站着等死,另一个是往前走,要么同样耗尽力气死去,要么找到方向。

  

鉴于他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话,我知道他选择了后一条路。他不停的走,只知道往前,在力气快要耗尽的时候奇迹的听到了绵羊的呼吸声。

在暴雪里他猜这是倒霉的迷路牧羊人,但那绵羊群散发的温暖让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了:埋进去。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搂着羊群,立刻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夜晚羊群简直安静极了,仿佛就是为了他而来,一刻都没有挪动脚步。

他醒来是在第二天清晨,雪已经停止了,全世界都脱下了那严峻,赤红的外壳,为他展开一种崭新,纯白而美丽的新模样,他清醒起来,才发现哪有什么牧羊人!这竟是一群野绵羊啊,他依靠的正是头羊,那羊生着美丽的,纯净的黑色眼睛,温顺的晃动着头上的犄角,雪粒玩笑一样落在他身上。

  

他直起身,羊群骤然的动了起来,头羊以一种极其优美的姿势跳下了山岗,跟随着的绵羊一群群仿佛涌动的云,从他腰边流淌过去了,他那刻真有点恍惚了,仿佛他就是立在地平线上的一座山,在雪里安睡在云上。

  

——我曾经不相信他自称的好运,但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了。一个又饿又冻的人在大雪里迷失了方向,刚好碰到一群野绵羊,又刚好在清晨在离开他。他曾经说过他是被母神赐福的孩子,我也只好把这惊人的奇迹归为母神对她爱子的怜悯了。

  

夜晚是一只巨大的兀鹫,它的翅膀张开就让天地昏昏,星星就是它翅膀下方那白色的斑点花纹。雨已经停止了,砂金说,睡觉吧,明天继续赶路!他翻身就去睡了,躯体因为呼吸一起一伏。

  

我躺在地上做梦,火堆静静的燃烧,让我觉得温暖极了,我好像也置身在一片绵羊里,茨冈尼亚母神身边的羊羔用它清秀温顺的眼睛瞧着我,像是水流一样缓缓踏入我的梦,将我驮在背上,走向沙丘尽头的月亮,沙丘的尽头,月亮底下是一片紫色的山岗。

  

第二天我醒来,看见苍穹在我面前完全展露,少雨的土地吸纳了昨日整天的降水,放射出潮湿的光彩,让它整体看起来庄严,肃穆而崭新,远处生着的林地被洗练出一种极其美丽的绿色,更远处那赤红的山岗正飘摇着草与新开的花,整个茨冈尼亚最美丽的时刻正在我面前,向我走来,在我的眼睛上落上一个吻。

  

我的心突然跳的很快。我想明白砂金那时给我形容的狂喜是什么意思了,这确实是一种狂喜,就像是终于到家的孩子,终于走到了母亲的卧榻前。我伸开手抓起一捧沙土,它因为潮湿在我手掌间变得黏腻,我几乎怀疑它总有一天会变成土壤。

  

04

  

……

  

最后我们分离,我挥挥手,问砂金去哪里,砂金说谁知道呢,哪条河道上有金子,我就去哪里呗!我想想也是,寻金人永远需要往前走,就像是这土地上奔涌的河,停下就会被土壤吞噬。

  

三月和丹恒把我拉上车,我喝了一口水,瘫在了车的副驾驶上,那平日里在我眼里极其缓慢的山脉终于飞驰了起来,全部从我眼睛里滑去了,地壳运动何其缓慢。我突然想起初中老师开玩笑般说过,地壳运动是温柔而坚定的,它要向着一个方向去,就只会向着一个方向,花费数个万年也在所不惜。我想这茨冈尼亚的山岗究竟何时才能追上我的脚步,当它终于走到我的尸骸上时,将怀有什么样的心情将我埋葬?

  

一只美洲鹫仿佛要回应我的话,它扇着巨大的翅膀从我们的车旁擦过,哇哇鸣叫着又被甩到身后。我在后视镜里最后看到一眼那寻金人:他正站在沙丘上看着长日的尽头,金色的头发被饱含沙砾的风全部吹的飞扬。我毫不怀疑他的头发一定掺满沙子,就像我不会怀疑这片土地的神灵和他同在,阳光反射在后视镜上的白色光斑仿佛绵羊,落在他身边静静的依偎,安静的跟随他行走。

  

三月七将身子探到前排,把唱片塞进CD机里,老旧的车就踩着沙子发出轰鸣,在轰鸣里唱着老掉牙的歌,丹恒在我身边开着车,窗户已经关上了,免得沙子全部吹进车里把我们埋了。事实就是这样,一点也不浪漫,如果我是西部片的女主角,我一定要把窗子摇下来,把脑袋伸到外面,迎着巨大的风,尽情给镜头留下一个经典镜头——一个旅行作家正将身子探出窗外,风击打在她脸上,把她的头发吹成一个极其富有艺术系的弧度。这经典镜头将以惊人的构图出名,收进电影教材里,让无数未来的导演不得不在深夜咬着牙为这个镜头写两千字论文赏析。

可惜我是活在现实里的作家,我只能把自己用安全带牢牢系在座位上,免得一不小心这老越野车一个颠簸,把我的脑袋送到它挡风玻璃上去撞的头破血流。我只好把车窗摇起来关好,缩在门的影子底下,免得被神灵找见。

  

三月哼着歌。我突然想到一句高中浪漫泛滥时看过的诗,现在我要篡改一下,假装文艺的结束这本书:

  

“金子是晚星的告别辞

  

点燃在沙漠肋骨中间”

  

  

  

  

您觉得这本书怎么样?星坐在编辑的办公室椅子上,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她曾经长达两个月席地而坐,被烤的滚烫的沙地烫过屁股,如今她坐在软而温柔的沙发椅上,反而有些怪异的不安。

  

对面的编辑将眼镜摘下,把书合上,两只手指头交叠。他说,我会建议你买一点航空股票。

  

什么——?星问。

  

人们会因为你这本书的出版而把飞机和茨冈尼亚挤爆的!编辑严肃的脸终于冒出了几分笑影,像是沙地上冒出的几丛灌木——她到底是怎么啦,眼前老是回放着茨冈尼亚的土地。

星并没有觉得这个笑话有多好笑,但她还是如释重负的跟编辑握手。

  

“意思是,您愿意出版啦?”她说。

  

“当然,我会出版的。”编辑点点头。星深吸了一口气,在关门的瞬间就拨通了电话,响铃一声都还没完,那边就迅速的接了起来。

  

“星,怎么样?”三月七像是做贼一样小声说,“我和丹恒都觉得这本书棒极了,一定能出版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

  

“你可以放下你的担心,开始给今晚的庆祝派对挑裙子啦。”星忍笑说,走出了大楼。三月七尖叫一声,她还听见了丹恒在急切的问什么,什么?她哈哈大笑起来,回头看见大楼贴满的玻璃在太阳闪闪发光,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茨冈尼亚那无法直视的白色太阳。

  

当晚星喝了点酒,三月七兴奋的就像是她自己也出版了十本书,一直在不停的唱歌,揪住每一个朋友摇晃,喊到你怎么知道星出版了一本书呀!丹恒今晚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止她,而是任由她胡闹。星靠在沙发上,在酒精飞跃的幻影里突然又看见了那个晚上的星星。

  

故事背后还有故事,就像她没有写在书里,没有告诉朋友们的那个诅咒,还有那个离别前夜。

  

那天晚上她躺在沙丘上,砂金躺在她身边。晴朗的夜晚星辰显得如此清晰,如此硕大,怀抱着某种庄严的意味,走着它们的星轨,仿佛真的有某种命运在操纵。星突然觉得所有茨冈尼亚人都应该是伟大的占星师,生活在这样的星星底下,他们的土地也一定写满了星辰的故事。

  

我明天就能到补给站,和朋友们汇合了。她说。

  

你要走了?砂金坐起来,转向她看。他们的身后那火堆正在燃烧,可火光已经走不到这里。她也坐起来看着他,在那星空底下才看清楚了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圈住了一条青蓝色的环,仿佛一个布满极光的夜晚。

  

是的。那我们……

  

要说再见了。这几个字突然哽在了她的喉咙里,在时间的长河里,说再见似乎已经足够容易,反正再见后人们还有手机,发的讯息能随着信号传到天上去,再准确无误的传到另一个人手上。可在这漫长的沙漠里,她能说什么呢?电话号码?微信号?她突然意识到在这创世神创造的最美丽,最贫瘠也最孤独的地方,现代文明离他们都很远,远到他们一告别就真的不会再见,就像是雨水里长在沙丘两端的鼠尾草,依照最原始的方法去生活,什么时候都可以被风带走。

  

是的。她说。

  

然后砂金突然贴了上来,一瞬间里他搂住她的臂膀,在星空底下突然把她和他的唇贴在了一起,将他们的影子紧密的交融在了一起。

  

星甚至没有来得及意识到她应该推开他。在这五月的夜晚,一切都向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干旱赴一次盛大的死,他们之间这次接吻就像是一次过于不舍的告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啊你啊。砂金分开时在她耳边喃喃说,那一刻仿佛用光了所有勇气,彻底的倒在了沙丘上被埋没。他说,这下,你愤怒也好,感到冒犯也罢了!我永远只能感觉到幸福,所以让我留下一些真正幸福的记忆吧!

  

那个年轻的寻金人倒在沙漠里,半个身子埋进沙丘,脸被月亮照的很苍白的场景,永远的留在了她的记忆里。她在这个吻里面感受到了爱,像是鼠尾草点燃的烈火,可她得走,就像他也不会停下一样,一个旅行家和一个寻金人的爱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无尾书。

  

于是她还是走了。后来她再次回到这片土地,才又听到了他的消息,有人说他死了,死于秃鹫和美洲鹫的啄食,也有人说他运气好的不得了,找到了埋藏的金矿,换了一大笔钱,跑去匹诺康尼潇洒快活了。

星哪个消息都不信,她总觉得那个寻金人还是扛着鹤嘴锄,铁锹,抱着淘金盘,腰间挂着铜锅和煎锅走在沙漠里。那个遥远的下午死神远远的瞥了她一眼,却没有看他,因为死亡不是幸福的,自然也带不走永远幸福的他。她相信他能在风雪里召唤绵羊的运气一定也让他发现了不止一个金矿,可他还是守口如瓶,和沙漠一样沉默。他不会离开这片土地,因为他还没有走到他的母神面前。

  

可她还是回忆起那双紫色的,美丽的惊人的眼睛。那个夜晚在庄严的星辰下,她好像才真正的看见了他。她突然意识到,那些被诅咒锁住的永远的悲伤,或许并没有消失,而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堆积在了他的身体里。

  

不然他的眼睛不可能会这么痛苦,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那个夜晚,乃至一生都知道,这样的悲伤一定会把人压垮的。

  

那双紫色的眼睛就像是传说中母神芬戈的卧榻,是一片长满紫罗兰和鼠尾草,开满紫色的花的山岗,远远望去就是紫山岗。一个少年十五岁时,这片紫山岗遭遇了永不枯萎的诅咒,而在他二十五岁的一个布满星星的夜晚,他曾仓皇的把他的唇贴上她的唇,那紫山岗跨过诅咒,曾经那么惶惑而真情的注视过她。

他说,我不叫砂金啊,记住吧,记住吧,我叫卡卡瓦夏!

  

她想卡卡瓦夏兴许才是这个年轻人真正拥有悲伤和幸福时的真名,当悲伤被从他心上带走时,他就把自己虚幻的幸福一面叫作砂金。

  

你悲伤的一面到底叫什么呢?星不知道,她站在山岗上,这个四月山岗上又长满了鼠尾草,翻滚的紫色花朵在山的曲线上等待走入夏天的死亡。

  

她说,祝你的悲伤回到你心里,别让它们把你的眼睛,那紫色的山岗压垮!风还是裹着沙子击打她的脸,她说话就含了一嘴沙土。

  

她的眼睛同样也进了沙子,在那一刻开始疯狂的流泪。

哔卟哔卟鸢

【all星】谁家醋坛子翻了啊?

ooc致歉

粉丝投稿的吃醋文学

本文出场

丹恒/景元/彦卿

咱不搞什么从正文切一段去彩蛋,我文笔没到那个程度,所以不要把粮票浪费在我这!留着吃点好的!


丹恒(看见星与别的男人说笑)


自从星回来后丹恒就没说一句话,不过身边的低气压像是能冻死个星核。

在第123456次被低气压冷到后……

“丹恒?”

“……”

不沉默还好,一沉默事情可就不简单了,星光速的把一天干了什么,和哪些人接触回想了一遍……还是没觉得哪有问题。

真●冷面小青龙看她这CPU快烧干的样子决定给她个台阶,毕竟是自己老婆面子还是得给的……

“下午那个男的是谁?”

“啊?什么男的?”...

ooc致歉

粉丝投稿的吃醋文学

本文出场

丹恒/景元/彦卿

咱不搞什么从正文切一段去彩蛋,我文笔没到那个程度,所以不要把粮票浪费在我这!留着吃点好的!






丹恒(看见星与别的男人说笑)


自从星回来后丹恒就没说一句话,不过身边的低气压像是能冻死个星核。

在第123456次被低气压冷到后……

“丹恒?”

“……”

不沉默还好,一沉默事情可就不简单了,星光速的把一天干了什么,和哪些人接触回想了一遍……还是没觉得哪有问题。

真●冷面小青龙看她这CPU快烧干的样子决定给她个台阶,毕竟是自己老婆面子还是得给的……

“下午那个男的是谁?”

“啊?什么男的?”

“……和你在凉亭的那个”

“哦?哦哦!他啊,朋友而已!”

烧冒烟的CPU才反应过来

“你吃醋了?”

纤细的腰肢被男人的手环住,脖颈被温热的呼吸拍打,丹恒闷闷的说

“对,我不喜欢你与他那么近……”男人声音染上哽咽“有时间找他聊天为什么……没时间多陪陪我……”

说完,泄愤似的往女孩脸上啃了一口

“再有下次就该惩罚你了!不……没有下次!”






景元(星只陪咪咪)

这里溯雪是只猫猫!


看着一人一猫和谐美好的景像,被工作折磨的景元就莫名不爽。走过去把星揽在怀中

“咪咪有什么好看的,夫人不如多看看我。”

感受到头顶上的重量,星象征性的挣扎了会

“景元!怎么还吃一只猫的醋啊!”

星一手rua着咪咪的背,一手掐景元放在她腰间的手

“嘶~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夫人怎么下手那么重啊……”

“少装”

星白了他一眼,表示很无语

咪咪:呵,人类,还不是背我拿捏了😏






彦卿(星抱着抱枕睡)


少年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星

“怎么啦?”

“姐姐……为什么不抱着我睡,而是抱着抱枕!”少年愤愤不平的看着星手里的面包狗长条抱枕

“我也很好抱的……”

彦卿扯扯星的衣角,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

这……这谁顶的住啊!抱枕?哪有小彦卿好抱啊!

面包狗:我也是你们 Play中的一环吗?🙃

彦卿: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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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柠子

  仙舟大学放假了!不小心拍到了老师和三位同学的日常私服,诚邀诸位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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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风喜之郎
    只是想留下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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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想留下来而已

香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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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耳其当局不允许移除这棵325岁的树时,它被用于建筑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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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i
不会画画,就是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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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第五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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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年度演绎之星评选活动正式结束,感谢各位侦探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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