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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杂，黑道大公主喧×小干部麦。

#黑道pa，小麦全黑化预警。有ooc成分请谨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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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等他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大公主叼着银匙正在发呆。

「这么久才回来。」

大公主很不高兴，取下口中的银匙，搅拌着咖啡。麦克坐在他面前，紧绷着神经——等等，他发现他面前的咖啡已经喝完了。

那搅拌的是——我的？！

大公主眯了眯眼睛，将银匙与咖啡一同推到他面前。

「喝。还没凉透。」

小干部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喝他含过的银匙搅拌过的咖啡，那跟间接接吻有什么不同？！俗话说男男授受不亲，但大公主的语气又显然不容违抗。无奈之下，小干部只好端起托盘，放在唇边抿了一下。

「全喝掉。」

大公主命令道。

可怜的麦麦只好乖乖全部喝掉。接吻就接吻吧，就当对方是男朋友算了，和男朋友接吻非常理所应当……非常名正言顺……唉，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大公主嫣然一笑，说：「喝完了跟我去逛街吧，我想买新裙子。」

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嗜好穿裙子。虽说确实很美，宛如闪耀夺目的全美钻石。高跟鞋，蝴蝶结，甜香水——麦克不得不怀疑起对方的性取向。

这也不怪他麦克·莫顿思想龌龊。哪有直男会这么穿啊！他的抹胸那么低，隐隐约约都能窥见春色撩人，再下拉一点就要走光了。

似乎显然注意到小干部在偷窥自己，大公主故意朝他倾了倾身子，让他看得更方便一点：他没穿内衣，但那里……

「看够了吗？」大公主笑了笑，尾音勾起撩拨的暧昧意味，「想不想……和我开房？」

开、开什么？！

小干部急忙摇摇头，脸红得要爆炸：「我……我们……」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不是炮友关系啊！刚见面没多久就要开房难道是——蓄谋已久！没错，一定是蓄谋已久！

麦克的精神立刻紧张起来。凭借多年累积下来丰富的反侦察经验，他敏锐的意识到极有可能是BOSS派下来试探自己有无异心的！

他想起不久曾刷到一个关于东方哲学的blog：

一位手握重兵的将领带兵打仗，边行军边跟皇帝伸手要钱。另一员大将更是素来以洁身自好闻名，结果战争胜利后先给自己讨了位16岁的小老婆，激起当时社会的无数舆论。①

这就叫「自污」，实际上是用这种方法告诉皇帝：您不要忌惮我权高位重功高盖主，我只贪图美色和金钱。我不贪权，权力都是您的。给我钱给我美人，我甘心为您效忠。

眼下自己驻守一方，刚刚又经历了港口火拼缴获战利品无数……虽然上交了一部分，但自己也要用于武装势力，出于私心藏了一部分没上报。这庞大的黑色帝国，到处都有藏匿在暗处的眼线，恐怕是谁走漏了消息，BOSS才派人故意试探自己。

屁股不干净，绝不能把这事捅到上面去。不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能不能活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他毅然站起来，主动揽住大公主的腰肢——虽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让他愣了一下还以为是幻觉——正气凛然道：

「我也正有此意！我恰好有家五星酒店办了svip豪华年卡，咱们现在就出发！」

2

于是豪气万丈地开了房，将房卡慷慨凛然地交到大公主手里。

其实心里也在打鼓吧。

噗通噗通的。

一来他从未谈过恋爱，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和漂亮的男人亲密。二来自己屁股也不干净，私藏了那么多军火，真要查出事来是要掉脑袋的。

巨大的高压使他不得不讨好大公主。他既然是BOSS钦定的特使，想来也不会无缘无故相隔十年来拜访自己，更不会见面没多久就提出开房——别说他，换成任何神志清醒的普通人都不会这样做。太轻佻太随性了。

大公主没接房卡，而是吩咐前台说：

「不要普通房，换成情趣套房。把相关用品准备好。」

小干部红了脸，将领子扯了扯遮住自己热辣滚烫的脸。原来我真的是直男吗，不然怎么会想不到这些细节……等下一定要去google搜索：gay第一次应该怎么做。

像大公主这样的，麦克确信他的经验绝对比自己丰富得不是一点半点，想必是非常注重美学细节的完美主义者。如果自己因为萌新小白不能满足他，他不开心回头狠狠向BOSS告一状，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简直是伺候麻烦的小祖宗。

大公主倒完全没挂在心上，他看起来满脑子只有玩乐。他抱住小干部的胳膊，撒娇般地晃了晃，说：「现在陪我出去逛街吧。等会累了再回来睡觉。」

尔后，俏皮地补充了句让小干部毛骨悚然的话：

「带我参观参观你的帝国。」

3

尽管麦克千方百计辩解「履行职责、心无旁骛，为组织忠诚守护疆土」，大公主仿佛压根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娇气地依偎在小干部怀里要抱抱。

仿佛……刚刚真的只是随口开玩笑。

「麦麦，麦麦，那里是……？」

「那里是新开发区，最近拿下了新地标。」

「诶，好厉害！是麦麦亲手拿下的嘛！」

小干部马上警惕起来。权衡再三，他谨慎地回答道：

「政府也想解决失业问题，我们拿下地标后就合作开发了这些福利产业。」

大公主沉默了很久。

正当小干部提心吊胆的时候，大公主小声说：「麦麦，我其实……听不懂。你现在变得好有学问，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我觉得你现在好厉害。」

小干部愣了一下。

刚才那段话是他自己胡诌的，漏洞百出的谎话。

他没想到大公主会这么真诚，真诚地夸赞，真诚地承认自己听不懂。甚至建立了真诚的崇拜……倒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

不过身为特使，他竟然没能听出来自己在胡说八道。而且语气那么真挚，听起来又不像逢场作戏。看来还蛮好糊弄的，怕是平时在纽约养尊处优没怎么来过基层。

大公主抱紧了他的手臂，凑近些，唇瓣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然后啵地留下一颗鲜红唇印。

「以后等我想嫁给麦麦的时候，麦麦一定要同意哦。对了，麦麦现在还是单身吧！」

麦克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搞愣了，僵在原地，大脑许久未能响应。大兔子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他有对象无法割舍，狠狠威胁道：

「如果有，现在就分手，然后做我男友。」

麦克慌不择路磕磕巴巴解释道：「不……不是……我没有男友……」

「那就是有女友！」

「不……也没有……」

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大公主突然凑近。

视野被他娇美可爱的脸蛋霸道地占满了。

「那现在麦麦有男友了。是我。」

4

「报告，首脑找到了。」

消息一出，整个帝国上层悉数震惊。在确晰具体方位后，即刻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当然，这也让帝国内部准备趁机发动政变的某些异心党计划破产。他们并不甘心失去这个机会……起码把那位整日不务正业爱穿女装爱吃甜食的首脑搞下来。

当帝国上层会议正在如火如荼制定营救计划时，大兔子正依偎在小男友怀里，将镜子举高高，让小男友给自己一只只试戴漂亮的发卡。

跟大公主混熟了的小干部也有些肆意妄为，少了重逢时的拘谨，多了小男孩恶劣贪玩的本性。给大公主戴蝴蝶结发卡的时候，还偷偷给他扎了几个小羊角辫。

大公主原本蓬松美丽的浅金鬈发，被小干部蹂躏得变成了爆炸刺猬。

「麦麦。坏麦麦。」大公主用纤细修长的指尖拢了拢自己的小羊角辫，屈起指骨敲了敲小男孩的脑门，「我现在可是麦麦的老公。麦麦把老公搞成这样，老公就不漂亮了。」

麦克正扎得起劲，不经意间抛弃了紧绷与谨慎：「那再找个新的嘛……」话音未落，他就惨叫起来：「唔唔唔唔啊……疼疼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找我不找……我不敢了！」

他明明看起来那么纤细苗条，力气却像怪物——不，完完全全就是怪物。那只戴着钻戒的比女人还要漂亮精致的手，揪得麦麦耳朵赤红赤红，仿佛要撕裂渗出血丝。

可怜的麦麦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找个新老公，就要变成《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了。

大公主眉眼弯弯，指尖的力道放松了些：「完整的麦麦当然谁都喜欢。不完整的……只剩内脏和眼球的碎尸肉块，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顶着如此娇美妩媚的脸，口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

——披着天使皮囊的恶魔。

早该知道中央派下来的特使必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但精心烹制的温柔汤却叫人甘之如饴。

麦克开始担忧自己的屁股今晚会被蹂躏成什么样子了。得去偷偷买几瓶疗伤药。大公主这个样子也不像愿意乖乖呆在下面的，那就只能自己奉献屁股。

牺牲屁股，总要比变成伯纳德都认不出来的碎尸腐肉强。

好不容易等公主殿下挑完，麦克赶紧主动替他买单。然后小心翼翼地挽住他的手，讨好般捧起来、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

柜台眼神都变了。

刚幸福地漫步在步行街没几步，还没来得及被大公主拉着在花光月影下拍照，后者似乎觉察到什么，低头对麦克说：

「我们不走大路了，抄小路回酒店。」

小干部不解：「为什么？」

「我看到前面好像堵车了。」大公主含含糊糊地说，拉着小干部的手，「总之走小路。听我的。」

麦克挠了挠头。已经是夜晚十点半了，离高速么远，哪来的堵车……他没敢吱声，乖乖任由大公主拉着手疾行离开。果然还未走出几里路，就看到有十几辆漆黑装甲车疾驰而去。

警察？！

在自己的领地上，警厅那边有任何消息自己都应该是知道的……半夜出动武装警车，必然是出了不小的案子，可为什么自己这里杳无音讯？

他刚想掏出手机，用隐私账号给下属发消息问个清楚。

但见大公主正幽幽地凝视着自己。

漆黑无瞳的眸子，深不见底。

麦克毛骨悚然。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些武装警察极有可能是奔着大公主来的。可是自己压根没有向警察透露过消息，也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来抓他……毕竟自己还背着一屁股算不清的债！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

他慌不择路地解释。大公主摇摇头，说：

「我知道不是麦麦。麦麦看到那些车的车牌了吗？不是本地车哦。」

麦克恍然大悟。

不是本地警车，那就是外地警察了。自己真金白银打点好的政府，不可能派警察贸然来犯。那么外地的警察又是怎么得知大公主在这里的。

除非……除非，内部出了叛徒。

大公主看他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算了，告诉你吧，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麦克大脑停止了运转。

「家里太无聊了，我就想出来转转。他们怕我出事不让我出门，我就偷偷跑出来了。然后刚好想起来——十几年没有见你了嘛，我就顺路来看看你。」

麦克连忙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走的时候没有和BOSS打报告？」

不打招呼擅自脱离组织，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组织里属于叛逃罪。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藏叛逃犯，传到BOSS那里，数罪并罚，自己的脑袋更是保不住了。

大公主显然没听懂：

「什么BOSS……？我要和谁打报告？」

「你不是中央干员吗？！」麦克又急又气，「你平时在BOSS身边做事，难道不知道要打报告的吗！私自跑出来就是叛逃罪，被BOSS知道了要掉脑袋的！快回去啊！」

大公主眨巴眨巴眼睛。他好像明白了：出于帝国森严的保密原则，中央以下都无权知晓首脑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并不认识自己。他显然把自己当成中央干员了。

既然如此……他黏糊糊地抱住小干部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娇滴滴地吹气：「这里是麦麦的地盘嘛，麦麦要负责保护好老公哟。老公要是掉脑袋，麦麦可就要做小寡妇了。」

「我怎么敢跟BOSS抗衡啊。」可怜的小干部欲哭无泪，「他伸一个手指头就能把我碾碎耶！那，那我们两个只好殉情了。」

大公主听罢，漂亮的眉眼弯成了月牙。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殉吧！」

麦克：？

我特喵还不想死啊！！

不行，那很坏了。他必须要给上面汇报一下，赶紧派人把大公主领回去。毕竟是常年在中央行走的骨干，没有本分也有情分，想必BOSS也不会真要大公主掉脑袋……总之他绝不能再呆在自己这里了！

刚用隐私账号给BOSS发了条密信，大公主的手机提示音就响了。

麦克：？？

大公主默不作声地打开手机，看到密信内容是「我方截获中央骨干叛逃人员一名，地点是A区光复六环。另有B区警察越区搜捕中，请求支援」，抿唇笑了笑。

他的小星星不仅不愿意和自己殉情，还顺手把自己卖了。

麦克悄咪咪把脑袋探过来，想一看究竟。大公主马上用裙摆遮住，笑得很妩媚很灿烂。

「我前男友问我在哪里。」

「那……你怎么说？」

「跟现任在一起。」

麦克不说话。

他有点做贼心虚。

他现在还有个很荒唐的想法：大公主跟BOSS不会……有一腿吧。

毕竟他这么漂亮，又常年行走在黑暗汹涌的权力顶端。刚刚听他语气那样轻佻，该不会是和 BOSS产生了分歧，自己一个人离家出走了吧……然后和自己开了房……

完蛋了。

自己现在是，必死的小三。

「怎么了，麦麦？你看起来好冷。」大公主故作关心，将小男友的小手捧到自己掌心中，哈了口气，替他搓搓取暖。虽然他自己的温度也低得可怕——简直不像活人该有的温度。

夜晚的光复六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大公主替他暖着手，边漫不经心地和他聊天：「我听说独立战争结束后，有位大将军凯旋归来，曾回到这里迎娶自己亲手养大的未婚妻。」②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了。麦克想联系他的亲信部队前来增援，手却被大公主揉搓着无法抽离。他似乎毫不担忧，揉捏着小干部的手，语气温柔得能融化整座冰岛：

「可是夫人太美了，大将军不舍得给别人看，担忧其他人见到夫人后心生爱慕……那该怎么办呢？于是将夫人终生软禁在府邸中，直到夫人死去。」

「放开我！我不……」

「夫人死去的那天，正是独立战争胜利的日子，所以这里命名为光复六环。全美举国欢庆的时候，大将军在空荡荡的府邸中酩酊大醉，然后对自己举起了枪……」

他说着，微笑着将目光转向前方。

黑压压的装甲车。

荷枪实弹的警察。

密密麻麻的枪口。

5

我们互爱如罂粟和记忆。

我们睡去像酒在贝壳里。

像海，在月亮的血的光线中。

只有背叛我才是真。

我是我时，

我就是你。③

6

他又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

外面是鹅毛大雪血海尸山。自己像只脏兮兮的小狗，躲在包厢里瑟瑟发抖。高跟鞋咔哒咔哒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跟你走……反正我也无家可归。你们不会杀掉我吧。」

大公主听罢，笑得很灿烂。

他将他抱起来，转了个甜美圈圈，在他圆圆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当然不会。因为我也是“麦克”呀。去了新家……麦麦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哦。以后我会回来看麦麦的！♡」

十年来，孩童长成了少年，少年长成了青年。而他，麦克·莫顿，从始至终都没能逃出命运的束缚，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购买「童养媳」，使之终身为自己效忠，公主殿下花了521块巧克力。

521块巧克力，购买了自己的肉身。

购买了自己的灵魂和命运。

购买了自己永远逃不出的金丝囚笼。

7

黑洞洞的枪口。

「这是做什么？」大公主说着，往小干部身后躲了躲，摆出一副娇妻泫然欲泣的模样，「麦麦你看，他们要抓我们。」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不忘在麦麦的小屁股蛋上偷偷捏一把。小干部没吱声。他的手背在身后，悄悄给自己的卫队盲打讯息：

「NO」

做好最坏的打算。幸好自己早有防备，不过本该早些号令集结，被大公主耽误了黄金时间。这种形式下，暴力武装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尽可能拖时间拖到法庭上。

有无罪名，只有法庭才能一锤定音。罪名不成立，今晚的越区追捕就是非法。

「手里是什么东西？拿出来！」

他的小动作被警长看在眼里，厉声呵斥道。

大公主倏忽间神情暗戾下来，说：「不要对我夫人这样说话。如果今晚他因为任何原因受到任何伤害，我会全部反馈给你们的上司。」

兴许是窥伺到来者不善，警长气焰淡了些。他从怀里摸出搜查令，语气放得平缓：「接到搜查令，例行公务。请配合我们。」

「不识字，看不懂。」大公主耸耸肩，当着所有警察的面，在小干部脸上留下一颗鲜艳明媚的吻，「我只知道我正在和我夫人约会。」

麦克羞耻心爆炸了。刚刚强装出来的镇静，顷刻间山崩地裂。

一方大摇大摆秀恩爱，另一方全副武装不敢抓，场面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警戒线外全是扛着长枪短炮的电台记者和看热闹的群众，混乱至极。

不知谁突然朝天放了一枪，围观的群众纷纷尖叫着抱头鼠窜。小干部在大公主怀里偷偷探出脑袋来——这行头他太眼熟了——公主骑士团前来救驾。

「麦麦不怕……来老公这里。」大公主说着，将夫人的脑袋强行重新按回自己怀里，爱抚小宠物般替他顺毛，看向骑士团的眼神充满不悦。仿佛在说：谁允许你们开枪的，吓着麦麦了。

其实我也是见惯血肉横飞的啊，我根本没有被吓到！……呜呜抱好紧，要喘不过气来了……他身上好香，甜奶油的气息……小干部被他死死抱在怀里，动都动弹不得。

自己派去城际设卡拖延时间的卫队，不知谁下达的集结令，此时也赶来了。不过因为来得晚，里三圈外三圈已经全被警察和骑士团围得水泄不通，卫队有组织地挤了半天没挤进去。

不仅如此，领队还被骑士团队尾某位骑士敲了脑壳：

「没你们的事，一边凉快去。」

领队刚想发脾气，认出对方胸前闪闪发光的勋章——中央禁卫军，品衔比自己高好几阶，立刻乖乖闭了嘴。地方杂牌军终究敌不过根正苗红禁卫军，敲了脑壳也只好忍着。

不过将自家头儿抱在怀里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中央军都能调集，必然是大人物。

「你现在和完全暴露自己没什么两样，首脑先生。」警长冷笑，「我们接到的举报只有当地有人非法私藏枪支，并不知道您老人家大驾光临。」

大公主耸耸肩：「迟早都会暴露。与其闷死在家里，还不如出来抓只小兔子。」说着，指间的力度又骤然增加了几分——被狠狠揉捏脸蛋的小干部呲牙咧嘴，「这么说，我帮你们抓到罪犯了。你们还要感谢我才对。」

小麦克在初听到「首脑」这个词已经原地石化了，以至于自己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私藏军火」的事情被捅出来还浑然不觉。

他，他就是……BOSS啊。BOSS收养我，BOSS穿洋裙引诱我……我给BOSS扎了那么多小羊角辫。被BOSS亲了脸蛋捏了屁股。偷偷向BOSS举报BOSS。拒绝和BOSS殉情。

……等等，军火？！

不好！

「我……我不是……那个……」小家伙疯狂比划着，眼泪都快流出来。这下完蛋了！私藏军火是大罪，比叛逃罪还要重，别说碎尸腐肉连骨灰都要保不住了！

「偷吃了多少？」大公主戏谑地弹了弹他的小肚皮，「圆滚滚的，偷吃了不少吧。」说完又凑近了些，不怀好意地舔了舔小夫人的耳朵：「吃这么多……今晚还吃得下吗。」

小男孩哭唧唧。但他并不想继续狡辩，一来没什么用，二来……牺牲屁股也总比掉脑袋强吧！他往大公主怀里主动缩了缩，表示服软。

我服了老公。

求佛求放过。

「你看，他认错了。」大公主对警长眉眼弯弯，「我回去替你好好教训他。」

警长摇摇头，义正言辞道：「首脑先生，恕我们无权擅自做主。既然罪犯已经抓获，按照规定我们将武装押送罪犯参加审判、按律定罪。」

大公主不悦地眯起了眼睛。

骑士团会意。

银白色的枪口对准了武装警察。

「这是我的夫人，属于我的家事。」他的口吻很温柔，戾气却丝毫无法掩饰：「我的意思是……我们有自己的法律。」

警长噤声了。

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罪犯。

而是一座阴森的黑色帝国。

他挥了挥手。

所有警察放下了武器。

他们让开了一条路，眼睁睁看着骑士团拥护着大公主——和他那将脑袋紧紧埋在公主怀里乖乖巧巧的小驸马，上车扬长而去。

8

「对了，我的卫……卫队……」

嘴巴里被塞满了巧克力的小麦克，含含糊糊地说。自己被大公主掠走了，难兄难弟还晾在A区受折磨呢！如果那群警察要抓人顶罪的话……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公主嫣然一笑，扎满蝴蝶结和小羊角辫的脑袋蹭了蹭夫人的胸口，娇滴滴地枕在他怀里：「好贪心哦。麦麦自己都好不容易保全脑袋。」

小男孩泫然欲泣。过了半天，他小声说：「那我多卖几次屁股……你可不可以想办法救救他们，把他们好好安置……他们已经跟了我好多年了。」

大公主蹙了蹙眉。明明说与自己殉情的时候那么不情不愿，到头来竟然还敢说出这种「为了兄弟情谊卖屁股」的话。再说内鬼还没有抓到呢。

真是贪心啊。

不过他最终只是温柔地笑了笑。

麦麦的小屁股被狠狠揉揉捏捏。

「当然可以，我会替麦麦好好安置他们的。毕竟……他们都是我最忠心的臣子，我会让他们都得到理所应当的去处。」

昏暗的车内灯光下，明媚娇艳的桃花面愈发鬼气森森。

END.

①指秦朝大将王翦和清末名臣曾国藩。

②虚构的。融了拿破仑在1806年凯旋门奠基时，计划让新娘穿越凯旋门到卢浮宫举行婚礼。

③摘自保罗·策兰《罂粟与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