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76】J.F.A.
饥饿游戏AU
此后R76主线都比较嗯正经,可能有点虐,慎重。
概要:
Morrison到达新守望先锋的地下基地。黑影向他普及了“英灵殿计划”,并指出Reyes极有可能成为了实验体。
两个很贴心的老同事。
国王大道出大事了。
背景:凭借传送门和斯库拉,革命军打断饥饿游戏,从国会区救出了前守望先锋指挥官Jack Morrison。
暂时并无有关GabrielReyes的任何消息。
正文:
他们并肩坐着,脚踝松垂,落地窗外一...
饥饿游戏AU
此后R76主线都比较嗯正经,可能有点虐,慎重。
概要:
Morrison到达新守望先锋的地下基地。黑影向他普及了“英灵殿计划”,并指出Reyes极有可能成为了实验体。
两个很贴心的老同事。
国王大道出大事了。
背景:凭借传送门和斯库拉,革命军打断饥饿游戏,从国会区救出了前守望先锋指挥官Jack Morrison。
暂时并无有关GabrielReyes的任何消息。
正文:
他们并肩坐着,脚踝松垂,落地窗外一群飞鸟披着阳光去向远山。
他侧倾脊柱,把脸埋进对方温暖的肩窝,鼻梁顶着颈动脉,金发茬扎痒了他的额头。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一片睫毛,透明且发光,然后一滴泪落下来,同样透明且发着光。
火焰像流彩一样蔓延。
他睁开眼睛。
殿堂内笼罩着浓云般的阴影,腥红的恶魔站在他面前,柔声说:好——久不见。请重复你的名字,复生者。
火焰吞噬了大海。
请重复你的名字,复生者。
天空涌出泪水。
你的名字是什么?
世界没有声音。
——死神,为你效命。
【Jack Morrison】
这是一场无梦的深眠,像是死亡,当他几乎醒来的瞬间白光渲染了黑暗,意识在六尺之下漂浮,有什么人的湿热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伴随着极轻微的一句耳语:救我。
救我。
他睁开眼睛,忽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只感到一滴泪水渗进鬓角。
“他醒了!感谢上帝,他醒了。”
Morrison一把抓住床边叫喊的人,喘息着张开嘴,试图传达出梗在心口的信息。他们锋利、出血,而且如此绝望,仿佛这团跳动的软肉已经被纺锤刺破,正无可奈何地沉入长眠。
救我。
“没事了,Jack,我们找到你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救……”他挣扎着,却无法从泥潭中脱身,仅仅让床单起了一点褶皱。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担心,你获救了,这里很安全……”
“……他。”Morrison终于把求救补全。他的咽喉是一条连接冥府与人间的路,每一个单词都经历了荆棘与烈火的折磨才得以逃逸,虚弱地在空气中滞留片刻,便消散了。“救他,他在……叫我。”
那人不说话了,握紧他的手。
Morrison急促地喘息着,这令他疼痛,咽喉颤抖,胸腔收缩,肺泡惊恐地膨胀,可他必须这样做。他需要氧气,来说话,来呐喊,来呼救,来全力咆哮。
“他在叫我。”他收紧五指,嗓音千疮百孔,“你听不到吗?你听不到吗?他让我去救他,我得去救他。这是哪儿?他在哪里?”
“Jack,冷静。我们暂时没有有关Gabriel的任何消息。”
“他在叫我!”Morrison激动地大喊出来,但他脆弱的声带未能承此大任,只制造出一些凄厉而扭曲的音节,像一个坐在火焰上的老水壶。
“Jack听着,如果你还不能冷静下来……”
寂静。
耳根传来一声漫长的叹息,他认得这声叹息,这是永别的声音。他认得永别的声音。
线应声而断,火焰骤然绽开。
等Morrison反应过来,自己趴在地板上,后颈挨了一针镇定剂,人群熙熙攘攘地驰援。他想他们一定弄出了不小的响动。
但他的世界没有声音。
他再次从沉睡中醒来,感觉自己是一条死去的深水鱼,作为一具尸体浮出海面,此生第一次被日落或日升的霞光染红,波浪与泡沫吞吐着他。
“Jack!”
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这是Lena Oxton的声音。她是前守望先锋成员,长得像一只少女漫画里仓鼠,腮帮里永远藏着咸味薯片,喜欢用地道的英伦腔说几句蹩脚的法语,那纠结的感觉就像她的舌尖上重新打响了英法百年战争。
“喝口水吧,亲爱的。”她善解人意地说,却显得过于急切了。
“你们救下他了么?”Morrison问。
“Jack……”
“你们救下他了么?”
Lena用鞋底打出一串急促的节拍,手指无措地在玻璃杯上敲击,Morrison能想象到她头顶的呆毛正在痛苦地左摇右摆。
“救援部队没能找到他。”最终她视死如归地回答,“时间非常有限,长官,你知道,我们,啊,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营救你。”
心脏上的细线断了,相同的断口,裂开的旧疤痕,又一遍上演的悲剧。他躺在往日的废墟里,连血泊都是相同的形状。
“……所以他被留下了,”他哑声说,“留在了国会区。”
留给孤独,留给恐惧,留给死亡。再次被留给死亡。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一定受了伤,流着血,慢慢地变凉,慢慢地睡去,等着什么人去救他。
没人去救他。
“我不能……”Morrison哽住,感到幻想中的血液呛进了喉管,“……不能感觉到他了。他消逝了。”
就像是你一直知道有个人住在门的另一边,你不知道你们之间隔了多少面墙,但他的声音连绵地传过来——拖鞋踩过木地板,微波炉的“叮”,有时电视开着,你隐约听到比赛解说员的呐喊;另一些时候则是安静的翻书声。偶尔闲下来,你也会想象对方的样子。想象他用肩膀夹着电话系领带,于是温莎结歪了;想象他在金黄色的朝阳里吃着金黄色的火腿炒蛋,锡勺子轻微碰触牙齿;想象他被皮鞋绊了个踉跄后,低声咒骂着走进浴室;想象他带着潮气掀开被褥,身上满是新鲜的肥皂味,而当你闭上眼睛时,他的呼吸仿佛就在枕边。
现在Morrison喊出他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
忽然的寂静。蛰伏的孤独。迸发的恐惧。
他打开那扇门,对面空无一人。
“你的指数不太好,Jack。”Lena嘟哝,“Ana说如果你再发疯,我就得给你来一针。你瞧,我也不想这么干。所以你能不能……尽量,尽量想点开心的事?”
——我感觉不到他。
半晌,Morrison问:“比如?”
“比如,圣诞节快到了!”她强行欢呼,“我准备了礼物给你俩……啊我是说,你,没有俩,只是你。我刚刚……糟糕……”
——他消逝了。
“谢谢你。”Morrison打断她的胡言乱语,安慰性地笑了笑。
只剩下虚空。
他笑了笑,然后哭了。
怎么都停不住。
Lena开始和他一起哭,哭到脱水,最后她打着嗝说:“只有一针镇定,给你了亲爱的,睡沉点,别做梦。”
他第三次醒来时很平静,问:“能给我杯水吗?”
“我睡了多久?”
“大约四十个小时,伤口基本痊愈了。感觉如何?”
餐盘里有几粒豌豆,军绿色,就是陆军作战对制服的颜色。接着Morrison意识到他脑海中的陆军制服早已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据McCree说现在时装周流行藕荷金,连男士内裤都未能幸免。
他用叉子拨弄一颗落伍的军绿色豆子,从米饭的凹槽滚到培根的凹槽,再从培根的凹槽滚到西兰花的。
“新目镜怎么样?”Ana换了个问题。
“挺好。”他中规中矩地回答。
反叛军给他制作了新的视神经目镜,有多种外观可供选择,设计师机动地表示,如果再给他24小时的话那么目镜就能进阶为“变形金刚版”,可以在擎天柱、大黄蜂和蓝霹雳之间自由转换。实在是激情澎湃。当他们站在碳元素打印机前的时候,设计师仍在询问Morrison要不要“增加一些炫彩守望蓝色的镜框喷漆”。
他来自费斯卡服装设计部门。Ana悄悄地解释。
幸好我醒的早。Morrison微笑道。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把豌豆拨回米饭槽里。
Ana叹气,小匙搅动茶水,“胃口不好?”
Morrison放下叉子,喝了一口果汁。“睡得有点久。”
“E窗口今天提供鱼肉三明治,我记得你喜欢那个。”她将两个手肘撑在桌边。
Morrison的视线垂在杯口,几个年轻员工端着餐盘经过二人的桌子,笑着对Ana喊“午安,上尉”。就像往日一样。
手指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把玻璃杯放回桌子。
“今天是什么汁?”
Morrison顿住,又尝了尝,“胡萝卜加苹果。”
通讯器开始震动,Ana看了看,说:“我还有个会议,你要不要……”
“我要去享用这里的三明治了。”他接茬。
Ana给了他一个“我们晚点再谈”的慈祥眼神,端起茶碟离开。他终于抬起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她老了。曾经他们想让她做守望先锋的形象大使,美丽、强壮,高举旗帜,摄影师说她有全世界最笔直的举旗姿势。
可她老了,他们都是。
Reyes从前说过,他想起Reyes从前说过:英雄不该老去。
那他们应该怎么办呢?Morrison问。
冬日的风雪撞击宿舍窗户,中央地暖令他们浑身发汗,他吃着半融化的雪糕,Reyes围着浴巾坐下。电视里播放着动物世界,退位的老狮王侧卧在荒原上,慢慢地被风沙掩埋。
Reyes回答:他们应该在最好的岁月里死掉,这样从生到死都是光辉的。英雄应该死得像是亚历山大,而不是汉尼拔。
听闻此等邪教,Morrison立即蹬了他一蹄子,指责道:瞎说什么八道。
他摘掉眼镜。
Reyes说得对。他应该早点死掉,死在最好的岁月里,那时太阳还未变为黑洞,他的生命仍满是光辉。死得像是亚历山大大帝,迅速、及时、干净利落,还来得及追逐那先行前往冥府的、最爱的赫费斯提;而不是像汉尼拔巴卡一样,被折辱、被流放、被命运击败。
黑暗中,桌子对面响起餐盘落下的声音。苹果在凹槽里滚动。
Morrison一抖。
那人没有说话。
一丝极其细小的希望在虚空中抽芽,它的绿色令人头晕目眩。
黑暗会扰乱人的感官,在它的世界里时间和空间被压缩成薄薄的一片,盖在眼前,跑出一千米仿佛还在原地,活完后半生似乎仍是昨日。这虚空什么都不是,因此它可以是任何东西。
可以是战壕间积攒的血水,可以是窗户上或眼眶中的雾气,可以是蓝色波点床单,可以是铺天盖地的金粉,可以是每一个你深深爱着的人。
此刻Morrison身处无所不能的虚空,感觉这两周的时间化作泡沫,没有饥饿游戏,没有斯库拉,没有反叛军,他安稳地坐在66号监狱的食堂里,听着铁勺柄与锅盖相撞,刀叉在收纳盒中翻滚,生活平静且舒坦,唯一的大事就是策划已久的家庭出游,金色的麦田在前方等着他。
而下一刻——
“Jack,长官。”Lena的声音响起。
绿色消失了。
“你可以只叫我Jack,我们是老朋友了。”他对她说,“而且我早就不是你的长官了。”
“啊,我知道,只是习惯。”她深吸一口气,“总之,jack亲爱的,我想说……”
Lena是个各种意义上的好人,素食主义,环保卫士,周末去宠物收留站做义工,工作日替同事们接小孩放学。总之,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她的善心:Lena Oxton会为了别人的悲剧而痛哭。
多年前McCree失去了左臂,场面一度十分惨烈,Angela开恩让他在医务室吸烟。组装机械臂的时候他叼着雪茄眉飞色舞,Morrison发现Lena在休息厅一边哭一边吃薯片。
Reyes背对门坐着,防弹背甲凹下去一块,不耐烦地说:别吃了,再吃更胖了。
她眼泪汪汪地反驳:我吃不胖。
我知道,Reyes说,我就是烦你吃薯片的声音。
下一秒,Lena闪现到他的沙发上,把开口的薯片袋向他凑了凑。
他们开始一起吃。哐哧哐哧。
Morrison关上门。
“我想说……啊,嗯,是这样的……”
“如果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就直说。”Morrison插起双手,“这可不像你。”
Lena又深吸一口气,“他很可能没死。”
安静。
她继续说:“这个‘死’是指,脑死亡、灵魂或者精神彻底消失。你懂我的意思吧?”
“恐怕你还得说得再清楚些。”
片刻后,Lena斟酌着开口:“第一届饥饿游戏的选手中有一对兄弟,岛田半藏和岛田源氏,记得吗?”
Morrison点头。
“比赛中半藏杀了源氏,对吧?但是他没死。他被……复活了,改造了,成了一个,啊,机械忍者,还加入了守望先锋。好的,我知道这听上去很蠢,可我们有合照,还有聊天记录。我说的是真话。我们只知道国会有一个‘英灵殿计划’,源氏就是这个计划的产品,一开始他非常……暴躁,你知道,就像是间歇性精神病患者,有一次他突然拿起水果刀追着快递员跑了十三层楼,从那之后我们的快递都必须自取。啊,我跑题了。重点是,他还活着,而且越活越好,前几天他潜进未解放区找他哥哥去了。”
“我见到他了。”Morrison沉声,“他绑架了岛田半藏。”
“什么?真的吗?我不是不相信,Jack,只是源氏不会复仇的。他早就原谅半藏了,如果不是在视频里看见他,源氏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他见面。”
“……所以你的意思是,Reyes很可能也成了英灵殿计划的试验品。”
“我的意思是,不要放弃希望。”Lena郑重其事地说。“事实上这句话还是你对我说的,指挥官。我知道你真的相信它。”
Morrison沉默半晌。
“两周前我在66号监狱服刑,什么都还没发生。也是在食堂,午饭时间。Reyes在我对面坐下,弄出很大动静,苹果几乎从餐盘里跳出来。当时我不知道那就是他,又或许我已经知道了,毕竟他是如此独一无二的一个傻逼。”他笑了下,“而现在,一部分的我希望下一秒他就会重新坐在我对面,把餐盘摔得啪啪响;另一部分的我希望他根本就没有找到我——另一部分的我希望我们在囚犯的人潮中擦肩而过,我继续我的人生,他继续他的人生。你瞧,我们都是可以独活的人。但如果,只是如果,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以共生,我们会用最后一口气爬向对方。所以不要随便给我希望,Lena。”
沉默蔓延了许久,久到Morrison戴上眼镜,即将端起盘子离开,Lena忽然说:“是真的,长官。我确信Gabriel还活着。”
她的眼睛里有光芒,似乎源自某种反射。
守望先锋的总部位于太平洋沿岸一个叫做新日内瓦的城市,向下发展,深入地底,表面是原始森林,地下是钢筋水泥。他们特意在负二十九楼给Morrison找了一个“有窗户的房间”。
“能看见大海。”工作人员这么说。
此刻Morrison坐在窄小的单人床上,望着窗外窄小的大海。两平方米的正方形深蓝色块,全都是水,因此看上去不像水,像窗帘、幕布、虚空,像宇宙中的废土,唯一的热源在几千光年外逝去,于是只剩下碧蓝的粉尘。而他的房间就是舱室,这艘飞船正带着他前往未知的远方。
电视忽然自动开启,紫色骷髅头图标闪过,接着Sombra出现在屏幕上,做了个翻动五指的“你好”手势。“Gutierrez先生,想我了吗?”
“你可以直接来敲门的。”
“啊……实际上不行,我不是守望先锋成员。”她张嘴接豆子,吃得喀嘣喀嘣响,“我只是和你们战略合作,所以你在美丽的太平洋沿岸吃海鲜,而我在杜兰戈市嚼干巴巴的豆子。顺便说一句,那个鱼肉三明治真让我垂涎欲滴。”
Morrison略微回忆,问:“你在饥饿游戏里做了什么?”
Sombra耸肩,“简单,他们负责把我的手套偷渡进来,我负责用它黑进费思卡漏洞百出的系统——感谢服装部,他们制造的漏洞比凯旋门还要大——然后我把城堡转换成传送门,二者都是光子建模,只不过数据不同。”她打了个响指,“易如反掌。”
Morrison皱眉,“革命军为什么要将斯库拉送进国会区?”
不仅仅是为了营救他们,这投入与产出过于悬殊。
“斯库拉?啊噢,你指的是约尔曼。”她向窗外瞥了一眼,“光线挺暗,她是不是在睡觉?”
“她?睡觉?”
“是的,约尔曼是个女孩,而且她也会睡觉,还会做梦。她做好梦时眼睛是彩虹色的。智械做梦,你不知道吗?”
“……你说的是那个太平洋巨型智械吗?”
“当然,不然还能有什么生物能被称为约尔曼冈德(中庭之蛇的名字)。”Sombra拿起豆子包装袋往嘴里抖,“约尔曼的尾部扎根在海洋里,循环水力是她的驱动能源,她离不开太平洋。”
“你是说她就在窗外?”
“Yep。”
Morrison走到窗边。“有一些蓝色的微光,像夜雾一样。”
“是她的眼睛。”Sombra解释,“约尔曼睡眠时只有六分之一的眼睛睁开着。她醒来后景色会漂亮得多,你就能看清海底的样子。这里是个海湾,冷暖流交汇,虾米引来小鱼,小鱼引来大鱼。”
他盯着黑暗,放任自己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明亮的银灰色鱼群化作闪亮的烟尘,如同深渊中生长出的、最柔软的梦境。
“那很美。”他说,依旧站在窗边,“那么,Sombra,你到底为什么联系我?”
“啊——你伤了我的心。”她转瞬换上了夸张的戏剧腔,“难道我就不能在下午茶的时间找你聊聊天吗?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呐,小狗崽。”
于是Morrison迅速记起了自己对蛇类的偏见。
他叹口气,“说真的。”
“好啦好啦,明白了,指挥官不开心了,不想和我这个墨西哥美女做朋友了。——我知道一些关于英灵殿计划的消息,觉得你应该感兴趣。”
Morrison顿了下,转回身。
“看,感兴趣了吧。啊,世界缺少人情味。”她一边唱咏叹调一边拆开一包牛肉干,“虽然没有确切证据表明GabrielReyes被该计划选中,但概率极大。英灵殿计划旨在复活,然而绝不是弗兰克斯坦博士或者僵尸病毒,他们也不会随意选择实验体。就像神话里说的,英雄的亡灵在女武神的带领下前往英灵殿,从此他们将为新主人而战。”
她把这段话说得像是历史歌剧的开场白,仿佛下一秒亨利四世就会跳出来篡夺他表兄的王位。Morrison联想到多年前的一次员工联欢会,他们异想天开决定排演一幕舞台剧,Angela的角色就是女武神。当时她张开金色的羽翼从顶端降下,及时拯救了忽然忘词的火神Reyes。
Morrison发现他的每一段回忆最终都走向了Reyes。
也许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因为Reyes存在于他每一段值得回忆的人生。唯一的终点,入海的河。
“为新主人而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问,“被控制?”
“哦上帝啊,那只叽叽喳喳的小仓鼠没告诉你吗?”Sombra扬眉,“八成是不想打击你,真贴心。”
“Lena告诉了我源氏追快递员的事。”Morrison加快语速,“你还知道什么?”
她竖起食指,“喔噢,别激动。你最好冷静点,因为我们都心知真相比一把水果刀锋利多了,是吧?”
“告诉我。”
“遵命,长官。”她懒洋洋地敬礼(更像是拨弄了一下刘海),单刀直入,“实验体将失去所有记忆。”
突然间Morrison无法理解这句英文,他怀疑她正在用梵语颂大悲咒。
“也就是说,他不会记得你。而就算流星撞地表赌球中头奖的概率他还记得你,他也只会记得你这个人,不会记得对你的感情。这就是发生在源氏身上的事,他失去了……与别人建立感情纽带的能力。”
Morrison咀嚼着这段话,企图从苦菜沙拉里吃出一点蜂蜜,可厨师似乎全无那种善心。
他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们啊。”她向后靠在转椅背上,摊开双臂,“真的,我喜欢你们。虽然我早就过了《安徒生童话》的年龄,但我确实希望你们能‘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事实上,自从我拷贝出饥饿游戏录像上传油管之后,你俩已经火了。粉丝每天恳求我扒出你们在守望先锋共事时的视频和文件,论坛里盖了上万层的高楼,不过这有点难,毕竟是已删除的数据……”
“什么?!你干了什么?”Morrison震惊地打断她。
Sombra无视了他,一边说一边审视自己的美甲,“……所以答应我,Jackie宝贝,别放弃。有那么多人等着Jack和Gabriel的快乐大结局,给这个世界添一点温暖好吗?他可能忘了你,也可能还记得你,甚至可能重新爱上你。万一这不是《活埋》而是《迷雾》呢?”现在她的语调就像歌咏爱情的海妖帕尔特诺,向着蓝天白云和帆船上的奥德赛,“当迷雾散去,你所有的美梦都将成真。”
也许是巧合,她话音刚落,房间里泛起彩虹的光芒。
彩虹从窗口倾斜。
Sombra说:“看啊,她在做美梦。”
那是Morrison今生见过的最美的景色。
“她梦见了什么?”
“不知道……鱼肉三明治,我猜?”
过了很久,Sombra:“Oops。”
Morrison转头,女孩的目光停在屏幕之外,眉毛几乎飞出额头。“哇!”她说,“得走了,出了大事。回见,Jackie。”
说完她对着镜头响亮地mua了一声,电视关闭。
与此同时,Lena在门外叫道:“Jack!”
Morrison打开门。Lena喘着气,艰难地把最后一口薯片咽下去,“Jack,天呐,出大事了,国王大道出大事了。”
【R76】JFA
饥饿游戏AU
我爱双飞。
概要:后半截车,写得像是青菜豆腐。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盯梢小分队智商下线。一点点源藏。
背景:Morrison的神经性信息素缺失症,好了。据悉观众们正在集资赞助安全.套。
Hana拖着Lucio来一区协助麦爹追踪绑架了半藏的智械,她说自己认识这位岛田源氏。
车已销毁。
链接挂了的可以搜微博:valkyrie_女武神
【Jesse McCree】
又小又破的甲壳虫停在后巷,McCree靠在它斑驳的外壳上抽烟,烟雾和呼气白茫茫地混在一起。一只流浪猫蹲在垃圾堆的一个锈迹斑...
饥饿游戏AU
我爱双飞。
概要:后半截车,写得像是青菜豆腐。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盯梢小分队智商下线。一点点源藏。
背景:Morrison的神经性信息素缺失症,好了。据悉观众们正在集资赞助安全.套。
Hana拖着Lucio来一区协助麦爹追踪绑架了半藏的智械,她说自己认识这位岛田源氏。
车已销毁。
链接挂了的可以搜微博:valkyrie_女武神
【Jesse McCree】
又小又破的甲壳虫停在后巷,McCree靠在它斑驳的外壳上抽烟,烟雾和呼气白茫茫地混在一起。一只流浪猫蹲在垃圾堆的一个锈迹斑斑的奶粉罐子上,眯着眼睛与他对视。
也许古埃及把猫奉为神明是有道理的,mccree想,它们这么看你的时候就像一个嗑草药嗑嗨了的玛雅祭祀、正用第六感阅读你的前世今生。
Mccree忍着寒战深吸一口烟,忽然有点羡慕Morrison和Reyes,他们在暖洋洋绿油油的艾兴瓦尔德上演了一出基佬版泰坦尼克号,而自己缩在能冻掉指头的寒风中和一只流浪猫比赛瞪眼。
四十分钟前,他今年的第三十七位女友在社交主页上正式宣布和他分手(甚至都没有短信预警),据称原因是“我们共度的时间太少”,不过McCree觉得她只是不想再多买一份圣诞礼物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最悲哀的不是你长得丑单身,而是你长得帅,却还他妈的是单身。
车载电视播放着饥饿游戏主频道,镜头切给了国王大道赛场,“炸药”和“雪橇车”等等响亮的字眼蹦进他的耳朵。
自从Morrison和Reyes一起跳进莱茵河之后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杳无音信。说句场面话,McCree略微有些担心;说句实话,他担心得要死。如果最最不幸他俩都淹死了,那McCree痛下决心,要立即把床垫里的那盒珍藏的高希霸雪茄挖出来,抽一根缅怀守望先锋指挥官Jack Morrison将军的真正离世,再抽一根庆祝Gabriel Reyes那个傻逼终于死了。
至于那之后该干什么,他还没想好。
大约是再抽第三根。
烟烫到了他的手指,McCree咒骂着甩手。
那只猫留下一个轻蔑的眼神,趾高气扬地跳走了。
“小杂种。”他喃喃,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Hana抱着双臂坐在副驾驶,扬眉:“准备好没?”
“说吧。”McCree抬手退出直播窗口,微调后视镜(Lucio正在后座吃菠萝派),“你是怎么认识这个所谓的岛田源氏的?”
“我初中的时候玩一款游戏叫星际争霸2,有印象吧?”Hana把她的手机放在读数区域,从其中拉出一串程序图标。
“记得,你用我的身份证号注册的。”mccree充满威胁性地微笑。
她回报了一模一样的微笑,“假身份证号,咱们大同小异。”
触摸屏上出现了一个McCree不认识的社交软件界面,Hana点开其中一个人的资料,说:“就是他。”
Lucio也凑过来看。
龙一文字,男,alpha,状态离线,所处地尼泊尔,签名:有事出差。头像是一只肥胖的麻雀。下一栏共同好友里写的是Tekhartha Zenyatta。
McCree皱眉:“尼泊尔不是位于边缘区吗?”
Lucio:“喔!这个人我也认识,他很有名的。”
“这是‘外界’使用的社交软件,”Hana说,“必须翻墙才能进去。”
“喔噢喔噢,”McCree示意放慢速度,“什么是翻墙?”
Lucio回答:“政.府建造了一座网络监狱把所有人封在里面,如果想要和‘外界’联系,就必须翻墙。”
“这听上去不怎么合法。”McCree眯眼。
“在家里私藏三百公斤枪械也不怎么合法。”Hana一起眯眼,“你还想不想听下去?”
她和这位龙一文字是通过游戏认识的。在夺得星际争霸2全球杯冠军之后不久,Hana忽然收到了对方的私信,称他“非常想和Song小姐对战一局”。
本来Hana不会回应这种邀请,她那时候忙着考高中,每天都被Morrison检查作业,活得见缝插针自身难保,可她仍然被龙一文字的战书吸引了。
McCree看着屏幕,竟觉得无言以对。
龙一文字:你好,Song小姐,能和给你发私信我真是太激动了,我骑了半个小时自行车到城里才能连上你们的网络,我们那个村没有信号增强塔,平常看个直播都会延迟五六个小时,但是不论怎么说,我终于还是成功联系上了你。
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我是你的忠诚的粉丝,看了每一场游戏直播、录播或比赛。说真的,你是天才,超级天才。所以我非常非常非常想和Song小姐对战一局,无论什么时间都可以,拜托了。鞠躬。
投弹兔:可是我最近在考高中,我爸管得很严……也许等我考完以后?还有,自行车?真的吗?我从没有见过真的自行车,它们真的不用电吗?
龙一文字:太激动了!请Song小姐先忙重要的事,非常感谢你同意我的请求。至于自行车,是的,它们不用电,我的老师坚持返璞归真的生活方式,因此我们和朋友间的联系都是采用的最传统的手写信。
投弹兔:你的老师管得也太宽泛了,简直都赶得上我爸了。他难道不管你玩游戏?Ps. 叫我Hana就行。
龙一文字:事实上,我的老师认为玩游戏有利于我的身心健康,Hana。
“你一定羡慕死他有这样的老师了。”McCree嘲讽。
“我再不济也不会羡慕你。”Hana反嘲讽。
好吧,她赢了。Reyes一定是全天下最让人蛋疼的老师。
“总之,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她继续说,“后来他向我推荐了一款‘外界’的游戏叫守望先锋,并且教会了我怎么翻墙。”
McCree震惊了,“守望先锋?!”
“是的,守望先锋。我知道根据条约任何与守望先锋有关的社会活动都是违法的,但‘外界’把你们改编成了游戏、电影和小说,而且今年年初守望先锋发布了召集令,所有能登录外网的成员都收到了。”
“我也收到了,”Lucio插嘴,咽下最后一口菠萝派,“他们给我发了邀请函。”
McCree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你们会立刻没收我的所有电子设备,然后装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Hana大声反驳,“你们一直都把我当做一个傻小孩,从没有一秒钟把我当做成年人来看待!”
“因为你还不是个成年人,并不是你满18岁就叫成年了!你的心里年龄还穿着泡泡裙吃草莓蛋糕呢!这是大人的事,应该让大人来解决!”
“你怎么敢这么说!”Hana愤怒地尖叫,“照你的理论你还是个小学没毕业流鼻涕不会擦的儿童,要知道现在小学生也会煎鸡蛋大学生也有未婚妻!”
两人大吵大嚷起来。
一片混乱中Lucio绝望地大喊:“不如我们都吃块菠萝派冷静一下!”
尖叫着的甲壳虫停在后巷。
一个戴口罩的青年横抱着一个裹在羽绒服里的人路过。
甲壳虫全心全意地尖叫。
青年拎着两只购物袋路过。
甲壳虫责无旁贷地尖叫。
巷口传来汽车打火声。
三分钟后,一个自带说唱效果的声音怒吼:“都闭嘴!!”
警告:以下有源藏成分。
【岛田半藏】
这是一首宁静深远的钢琴曲。
岛田半藏没有睁眼,感受着身处的环境。发动机极轻的嗡嗡声,在车上。音响放着轻音乐。手铐贴心地套在毛衣袖子外层。身上的羽绒服潜伏着一股淡薄的青草香,是他最熟悉的形态,是他的alpha的气味。
十五年前它们被鲜血染红,被樱花掩埋,被风吹散,却终于没有吹散,沉睡在樱花的坟墓里,今天重新拥抱住了他。
“醒了就起来吧。”那个声音说。
半藏快速评判形式,慢吞吞地坐起来。坐在驾驶座的青年从后视镜里瞥他一眼,就像一闪即逝的泛黄的回忆。
钢琴仍然寂寞地响着,这是首孤独的曲子。
“很抱歉我得继续铐着你。”他说,眼帘下垂,“请你原谅我,我必须……必须这么做。”
“我不会原谅你。”半藏说。
他点点头,“我理解。”
他们沉默。
“我记得你。”半晌,源氏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转头直视半藏,“她拿走灵雀之后我记不得什么东西了,但是我记得你。”
半藏躲开他的视线,把额头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的街景。路边铺着彩纸碎屑,门面店上装饰着槲寄生,电子路牌上写着“外星人路”,他们还在一区。
“你要带我去哪里?”半藏问。
“瓦尔哈拉大厦。”
“去见魅魔?”
“她不会伤害你。”
青年把腿向后踩,似乎想踩在椅子横梁上,然而这是车座,他的运动鞋徒劳地划了几下。“吃巧克力么?”他问。
那是半藏从前最喜欢的零食品牌,他没想到世上还有人记得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所有会悼念他们的、来自过去的人,都已经狡诈地先一步死去了。
半藏伸出铐着的双手,接过巧克力盒子,撕开包装纸。
源氏弯起眼睛笑了笑,像一只讨好别人的流浪狗。
钢琴声那么孤独。
“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青年说,咬嘴唇,“把灵雀要回来后,我就能恢复正常。真正正常的正常。”
他又从后视镜里看着半藏,眼睛仿佛黑白色的琴键,正演奏着如出一辙的宁静深沉的配乐。
半藏看向窗外,“别随便说保证。”
——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
掌心传来武士刀柄的触觉。
樱花掩埋了他。
“我保证。”源氏认真地重复,“魅魔会信守承诺。”
半藏不置可否。
店铺、行人、车辆和白云流淌而过。
“其实,其实一开始我没想抓你。”青年开口道,小心翼翼地,“我从新闻视频上看到你了,在网吧的时候。我住的地方连不上外网,只能骑车去镇上,认识了个女孩,叫Hana Song,她爸爸是Jack Gutierrez,3区选手。”
半藏神色微动。
“是她给我发的视频,然后我就认出了你。”青年又开始无意识地蹬车座,“我跑进来,想见见你,不做什么别的。可是一见到你,魅魔留下的隐藏程序就触发了,强制我带你去见她。”
半藏低着头,默默展平金箔糖纸。
源氏说:“对不起。”
半藏知道他在期待一句“没关系”或“我原谅你”,可他低着头,沉默,青草香抱着他,微苦的生巧克力在口中融化。
刀柄很合手,鲜血溅进他的眼睛,钢琴安静地独奏,樱花飘下来。
一滴泪落在那张怎么展也展不平的糖纸上。
幸好从这个角度源看不见。
我说不出没关系,因为不该是你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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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么久没更,期末火葬场,差不多刚烧完,很绝望。
放假了一定会加快进度。
【R76】错误交点
*R76
*角色死亡
*剧情漏洞
“死神停驻在直布罗陀的海岸,而过去的莱耶斯试图杀死他。”
直布罗陀的午后和以前一样闷热。
旧地重游的感受狠不好,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射过来的阳光让死神在面具后眯起了眼睛,模糊视线里仿佛出现了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死神看见曾经的他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把手中的啤酒罐递给身旁的男人。莫里森对他露...
*R76
*角色死亡
*剧情漏洞
“死神停驻在直布罗陀的海岸,而过去的莱耶斯试图杀死他。”
直布罗陀的午后和以前一样闷热。
旧地重游的感受狠不好,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射过来的阳光让死神在面具后眯起了眼睛,模糊视线里仿佛出现了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死神看见曾经的他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把手中的啤酒罐递给身旁的男人。莫里森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刚运动过后汗湿的睫毛被阳光照射成了几近透明的浅金色,瞳孔里盛满了比海水更干净的蓝。
“……”
莫里森张开嘴仿佛要说什么,但沉浸在幻象里的死神被一声咳嗽拽回了现实。
“咳……”
“让我猜猜你还能撑多久?”
死神看向不远处的猎空,地上的泥土已经被她腹部伤口流出的血液浸染成了深褐色,女孩死死地按着自己胸口的时空加速器,眼睛虽然看着死神的方向但瞳孔早已经无法聚拢。
“或许你的命会比这东西熄灭的更早。”
死神迈开脚步走到了猎空面前,蹲下身握住了她胸前闪烁不停的装置,装甲轻易地刺进了薄薄的金属外壳,在一连串噪音后,装置终于彻底熄灭了。
伴随着猎空慢慢扬起的嘴角。
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拉着死神向后退去,远处的太阳不停落下又升起,脚底的被死神踩碎的青草重新舒展开身体缩回地下,然后是声音,鸟鸣和海浪仿佛被加速般回响着,突兀地掺杂进去了爆炸和枪响,死神惊讶地转过头,他看见近在咫尺的火光和染血的身体,莱耶斯费力地伸出手去,把指尖搭在了莫里森的手背上。
时间继续倒转。
爆炸回归平静,弹片在空中飞舞旋转归于完整向远方飞去,倒在地上的两人重新站了起来,莱耶斯的手从莫里森胸口落下,指挥官脸上的暴怒慢慢退去,变成了那段日子里最常见的面具般的微笑。死神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疯了似的向前伸出手,如果能在这里停下他或许能改变这一切,这种妄想般的念头充斥着死神的大脑,但时间没听见他内心的狂吼,无法抵抗的力量扯着他的脊骨向后拉去,死神身上浅淡的黑雾从两人身边掠过。
莱耶斯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向着死神的方向看了过来,但也只是一瞬。
时间继续倒转。
等到那股力量怜悯地放下几乎崩溃的死神时,时间停在了另一个午后,依旧闷热的风卷起死神的衣摆,让它在空中猎猎作响。
“举起手。”
他听见有一个异常熟悉但很久没听过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身后那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把死神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黑暗里。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刚刚进入守望先锋的加布里尔·莱耶斯。
死神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哑的笑,他慢慢转过身,在心底感谢自己脸上的面具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难堪。
“加布里尔·莱耶斯。”
站在死神对面的男人拧起了眉,他不认识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怪人,更何况这个人给了他很不好的感觉,让他莫名地开始烦闷,想要冲动地扣下扳机。
“好久不见,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死神自顾自地说着,没有听从莱耶斯的命令把手举起,而是在他面前把双手摊开,让对面的人能看到自己指尖沾染的血迹。
“你是谁?”
莱耶斯向前走了一步,把地狱火的枪口抵在怪人惨白的面具上。烦闷的异样感越来越重,他从未颤抖过的双手此时竟然如同用力过猛般哆嗦了起来,指尖在扳机上按压又抬起。
“我只是个过客,”死神抬起手,指尖在面前的枪杆子上敲了敲,刺耳声音让莱耶斯眉头皱的更紧。“很快就会离开的,放松点儿。”
“这里可不是能散步来的地方,你……”
“你会怎么样?杀了我?”
莱耶斯一愣,他心底里竟然有一瞬间赞同了这个怪人的想法,只要扣下扳机,面前这人的头颅就会爆开,他的烦闷感就会消失。但他没有,他只是用枪口碰了碰怪人的面具。
“摘了它。”
长久的沉默,只有海浪怕打礁石的声响,或许是要变天了,平日里还算温和的浪头此时疯狂的卷动着,激起的水花甚至拍到了两人脚下。
“你会后悔的。”
死神意有所指,他缓慢地抬起手,指尖搭在了自己面具的边缘上。
“加比?”
传来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莫里森的身影出现在不远的拐角处,莱耶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别过来!”
“加比!小心!”
浓重的黑雾包裹住了莱耶斯的身体,寒气扑面而来,裹着刺鼻的血腥味钻进莱耶斯的鼻子里,他的脖子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掐住了,皮肤瞬间被刺破,金属装甲仿佛要刺穿莱耶斯喉管般扎进了他的肉里。
“看着我!莱耶斯!”
怪人嘶吼着,惨白的面具贴到了莱耶斯面前,莱耶斯透过孔洞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瞳孔,里面是他看不懂的悲伤。
“永远,永远都不要犯和我一样的错误!”
莱耶斯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他想发问,话却全被怪人扼死在了喉咙里,熟悉的硬度贴在了莱耶斯腰侧,远处传来了莫里森的呼喊和他扣动扳机的声音。
一连串的枪响,黑雾变浅,死神的手终于松开了。
“加比?你没事吧?”
莫里森冲过来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莱耶斯,警惕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怪人。刚刚一连串的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但这个人连衣服都没有一点破损,他只是躺在地上,仿佛已经彻底死去了般毫无生息。
莫里森蹲下身,伸手过去想要掀开那个面具。
“别动。”莱耶斯忽然搭上了莫里森的肩膀。“我来吧。”
莫里森有些奇怪,他看不懂莱耶斯此时脸上的表情,仿佛得知了什么悲痛的未来,即使莱耶斯极度压抑着莫里森也能嗅到绝望的味道。
“加比……”
莱耶斯没有回答他,只是蹲下身去,用身体挡住了莫里森的视线。
面具终于被揭开了,一张半侧已经腐烂的面孔出现在莱耶斯面前,丝丝黑雾从怪人暴露在空气中的牙齿间漂浮而出,在空气中消散不见。
“加比?”
莫里森向前迈了一步,终于看到了那人隐藏在面具下的脸,或者说是一副白骨更为贴切,上面仅存的肌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着,已经彻底看不清主人原本的面孔了。
“这是什么恶作剧吗?”
莫里森啧了一声向后退去,空气中尸体腐烂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但愿吧。”
莱耶斯说了一句不明意义的话,莫里森疑惑地看着莱耶斯站起身,拔枪对准那具尸体的头颅打空了弹夹。
“但愿这一切只是个恶作剧。”
莱耶斯在面前挥了挥手,恶臭散去了,怪人的面孔却仿佛像是刻进了他眼睛里一样无比的清晰。
莱耶斯依旧想要发问,未来的自己会犯什么错误。
但已经没有人回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