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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超人向蝙蝠侠表白被拒之后，克拉克·肯特在宴会上邂逅了他的梦中情O，但在大众眼里弯成蚊香的布鲁西宝贝其实是个钢铁直男。

 

可能的雷点：ABO双A，身份梗，单恋，私设多

 

轻松向甜饼，如果一定要说哪里苦那一定是卢瑟心里苦。

说了要把字数补回来所以这次有两章，我的肝还撑得住（码字的手微微OK.jpg

 

168.

 

神情呆滞的迪克并着腿坐在中间，他的左边是超人，右边是蝙蝠侠，他们都沉默着。

 

超人有点紧张，他偷偷计划过结婚之后要如何以后爸的身份与韦恩家的小少爷打好关系，但显然那些计划已经全部泡了汤，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正把对方的父亲压在沙发上欲行不轨，这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超人觑了布鲁斯一眼——花花公子面色阴沉，手指焦躁地敲击着膝盖，超级听力能捕捉到细微的磨牙声。他看起来很想抽烟……或者抽人。

 

而迪克一言不发，似乎还没从刚才的视觉冲击里回过神来。

 

“呃……我想我该先自我介绍一下。”超人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我是超人，我猜你应该听说过我？现在暂时是你父亲的男朋友。”他对着布鲁斯诡异的视线咧嘴一笑，“直到我成为他的丈夫。”

 

迪克缓慢地抬头看向他，表情空白：“哇。”

 

布鲁斯惨不忍睹地偏开了头。

 

克拉克以为自己还不够诚恳，于是他蹲下身，握住迪克的两肩与他平视，掷地有声地恳求：“请把你的父亲交给我！”

 

迪克两眼发直：“哇。”

 

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超人朝布鲁斯投去求助的目光，布鲁斯捏了捏鼻梁，开口道：“让我单独和他谈吧，你去花园里转一会？午餐应该马上就好。”

 

“不了，我下午还要上班，现在差不多得回大都会了。”超人看了眼时间，识趣地起身打开窗户，“刚才的事是我太冲动……”

 

“得了吧甜心，你根本没在后悔。”布鲁斯翻着白眼拆穿他，“在卢瑟的展馆厕所里那次我就该意识到你有喜欢在公共场合乱搞的小癖好。”

 

“我不是……”

 

“这没什么丢人的，如果我儿子不在家，我很乐意和你玩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情趣。”布鲁斯走过去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只手从他腰线滑下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制服的暗袋，“一个礼物。”布鲁西宝贝浪漫地微笑着，“回去才能打开，嗯？”

 

超人差点就脑子一热给他来了个临别吻，幸好想起还有小孩子在场，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已经按上对方后脑的手：“你今天会来大都会吗？”

 

“我下午还有事，明天我会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随时。”布鲁斯俏皮地眨眨眼，“超级速度有时候还挺方便的不是吗？”

 

“也行，那我走了。”超人从窗口飞了出去，升到半空中时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伸手一摸，发现本来坠在身后的披风不翼而飞。

 

手机发出一阵悦耳的铃声，他掏出来摁亮屏幕，上面是一条来自布鲁斯的短信。

 

布鲁斯：披风就先放在我这，我帮你解决一下褪色的问题：）

 

169.

 

骤然失去披风的超人在飞回大都会的途中总有种自己光着屁股的错觉。

 

170.

 

布鲁斯把红披风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回头一看迪克依然僵直地坐在那里，便拍了拍他的脑袋：“迪克。”

 

迪克毫无反应。

 

布鲁斯挑起眉，沉下嗓音：“罗宾。”

 

罗宾顿时像被摁了开机键一样跳起来，停止运转的大脑骤然发出过热的轰鸣，他尖叫道：“天哪布鲁斯你都干了什么！”

 

布鲁斯捡起摔落在门边的电脑：“搜索结果出来了？”

 

“不要转移话题！”罗宾痛心疾首地指着他，“你居然脚踏两只船！你玩弄超人的感情！就算你是我父亲我这次也不会站在你这边了！”

 

“内心戏别这么多，迪克。”蝙蝠侠平静地说，“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他转身走出门，“去蝙蝠洞。”

 

迪克在原地呆站了好几秒：“原来你们一直在玩身份情趣游戏。”他无法理解地摇摇头，抬脚跟上，“大人的世界实在太肮脏了。”

 

“事实上他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布鲁斯耸了耸肩，“我暗示过很多次，完全没有作用。”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迪克困惑地皱起眉，下一刻就反应过来，“噢，该死的蝙蝠侠的骄傲。”

 

“谁教你说脏话的？”布鲁斯严厉地斜了他一眼，“再有下次就没收你的签名版蝙蝠镖。”

 

“没关系，超人都要成为我的后爸了，签名我想要多少有多少。”迪克喜滋滋地搓手，“我真是全世界最幸运的超人迷。”

 

布鲁斯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坐到蝙蝠洞主机前的椅子上：“不过是个傻乎乎的记者。”

 

“你也是个傻乎乎的阔佬。”迪克脱口而出，又在蝙蝠侠的死亡凝视中补救道，“当然这是在别人眼中。在我眼中你是最伟大的父亲。”

 

“你这最好是真心话。”蝙蝠侠威胁地眯起眼，见迪克拼命点头，这才转头从抽屉里取出那个超人标志的挂坠挂到蝙蝠手机上，心烦地晃了下，“这次再不成功我就只能直说了，布鲁斯·韦恩最显著的特点是什么？”

 

“有钱。”迪克不假思索地回答。

 

“……还有呢？”

 

“脸。”

 

“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如此单一，真让人难以置信。”布鲁斯凉嗖嗖地说，“看来有必要采取行动加深一下你对我的认知，今天的常规训练改成格斗训练。”

 

罗宾严肃地走到屏幕前：“目前最主要的嫌疑地点是这里。”他滑动手指放大美国西海岸的一块区域，“这是一块私人海滩，虽然所有者不是卢瑟，但他与卢瑟交往密切。”

 

“所有者是个导演？”布鲁斯不太意外地按下一个按键，屏幕中出现这块私人海滩的平面图。

 

“不愧是无所不知的蝙蝠侠！”迪克正儿八经地棒读，“连这个都能料到，真是太厉害了！”

 

“谢谢。不过格斗训练不会取消。”蝙蝠侠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还需要准备点东西，我傍晚再出发，你先来陪我热热身。”

 

“不要啊……”

 

170.

 

漆黑的蝙蝠机在夜色的掩护下飞快地朝目的地驶去，蝙蝠侠打开自动驾驶系统，靠进椅背里闭上眼等待着那必然会响起的声音——

 

“砰！”

 

随着头顶的一声巨响，通讯器里传来超人轻快的声音：“嗨，蝙蝠，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是‘我’去，不是‘我们’。”

 

“哦，拜托。”超人在蝙蝠机顶上盘腿坐下，咬了一口路边买的酸黄瓜三明治，“你知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你也知道我没法阻止你，狡猾的氪星人。”蝙蝠侠语气里带着惯常的讽刺，“希望你待会能竖着从塞满氪石的基地里走出来。”

 

超人听出他的妥协，立刻识相地打开机舱门进到蝙蝠机内部——果然机舱门根本就没锁。他坐上副驾驶座，举起手里的纸袋：“吃晚饭了吗？这家三明治特别好吃，而且分量足。”

 

“你自己吃吧。”蝙蝠侠从座位底下扯出一套黑色的连体制服，“吃完换上这个，没人会穿着你这么显眼的衣服潜入搜查。”

 

超人好奇地抖开那套制服，见只是平平无奇的纯黑色不禁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会是蝙蝠装。”

 

“蝙蝠装可不防氪石射线。”蝙蝠侠不咸不淡地说，“这套制服可以削弱氪石辐射对你的影响，但不是完全抵消，而且暴露在氪石辐射中超过三分钟就会失效。”

 

“三分钟。”超人默默重复了一遍，用超级速度换上制服，试着舒展手脚，“很合身，我想我不应该对你知道我的尺码这件事感到惊讶。”

 

我不但知道你的尺码，我还是亲手量的。蝙蝠侠在心里“呵呵”一笑，示意他把连在制服上的头罩也戴上：“这种防氪石涂层目前还处于实验阶段，遇上手持氪石武器的敌人千万不要硬来。”

 

“了解，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克拉克吃掉了另外那个三明治，有点撑地揉揉胃部，“卢瑟的新基地到底在哪？”

 

“就在这里。”

 

蝙蝠机停在海边的礁石上开启了隐形模式，眼前的沙滩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除了随处可见的海草与贝壳碎片外连一丝灯光也无。超人自觉地使用X视线看了一圈：“四点钟方向的沙地下面有一块含铅的区域。”

 

蝙蝠侠朝着他说的方向开启扫描设备，电脑很快给出了基地的外部轮廓图：“出口应该在那边的岩壁上，也可能是水下。”他伸出手指用爪尖点了点屏幕，“或者这两个都是出口。分头行动，你去水下，我去岩壁。”

 

超人点点头，蝙蝠侠从腰带里掏出一个探测器和一个小U盘递给他：“这是记忆金属探测器，找到实验室就把U盘插到主机上，资料会直接同步到蝙蝠洞。”

 

“U盘需要回收吗？”

 

“不用，进度条读完之后它会自动销毁。”

 

“真方便。”超人赞叹着将东西装进暗袋——然后他发现这身制服没有暗袋，为难地皱起眉，“它们防水吗？”

 

蝙蝠侠递了一条新的万能腰带给他：“里面有五组蝙蝠镖，你尽量不要让他们发现你是超人。”他指了指其中两个口袋，“如果遇到必须战斗的情况，第一件事是熄灯。”

 

“嗯哼，我知道。”超人头罩下露出的蓝眼睛里透着点揶揄，“就像你一样。”

 

“我比你可熟练多了，童子军。”蝙蝠侠推开机舱门，呼吸了一口咸湿的海风，“行动。”

 

171.

 

潜入过程还算顺利，蝙蝠侠趁着人员出入的瞬间从天花板上滑了进去，娴熟地爬进通风管。进入基地范围后他蝙蝠手机上安装的固定程式迅速运作起来，有条不紊地入侵基地安保程序。

 

“莱克斯出品的安全系统。”韦恩先生轻蔑地评价，“脆得像张纸。”

 

那边超人没他这么幸运，刚从水下通道里冒出头就和正准备下水的工作人员打了个照面，他眼疾手快地一拳揍晕了对方，思考了一会儿干脆扒下工作人员的白大褂套在了制服外面，再摘下头罩，戴上同样属于别人的眼镜，满意地打开通讯器：“我潜入了。”

 

“已接管基地安全系统。”蝙蝠侠冷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地图两秒后发送到你的手机。”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知道我的手机号了。”超人拿出手机存下地图，还顺便将蝙蝠侠加入通讯录，“我是联盟里第一个知道你号码的人吗？”

 

“工作时间禁止聊天。”

 

“看来我是第一个。”

 

“……左上角是控制室，员工休息室在右下角，初步判断实验室在三号区域，就是我标红的那个位置。”蝙蝠侠选择性地无视了超人的调侃，敏捷地从通风管道里跃出，瞬间敲晕了一个路过的研究员并取得他的身份识别卡，“你去拿资料，我到下一层看看，不出意外底下就是工厂。”

 

超人应了一声，若无其事地与一队保安擦肩而过。三号区域离他进来的入口有点远，他仗着监控器已经被入侵，光明正大地在无人的走廊里飘着赶路。

 

基地内部的墙壁也涂了厚厚的铅层，其中可能还有氪石夹层，超人一边思索着在不能打碎墙壁的情况下等会如果暴露了该怎么撤退，一边绕开工作人员进入了三号区域。

 

比起刚才路过的地方，这里明显守备森严得多，随处可见三人一组的巡逻小队。克拉克利用超级听力轻易地避开了警卫，掏出蝙蝠侠给的探测器打开开关，显示屏上红色的指针抖动了一下，指向对面走廊的第二扇门。

 

超人从兜里摸出那个倒霉蛋的身份识别卡插到铁门旁的识别器上，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个房间只有特定的研究员可以进。巡逻小队每三分钟会经过这条走廊，超人飘在他们身后跟着转了好几圈居然没有被发现，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对卢瑟有点同情。他等了大概十分钟，终于有人从那扇门走了出来，超人化作一道残影“咻”地冲进去猫着腰躲到了最近的一张桌子下面，仍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幸好卢瑟还没丧心病狂到给实验室的桌椅也涂上铅层，超人透过层层遮挡锁定了位于房间中央的主机，主机周围并没有遮蔽物，况且实验室并不算大，就算他速度再快也必然会有人感受到从身旁掠过的风，用同样的方式接近主机不太现实。他盯着专注于实验的白大褂们，慢慢地从桌子底下站了起来。

 

也许科研人员就是有种在物理上目空一切的本事，房间里多出个人他们也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克拉克假装自己是某位研究员的助理，以最不惹人注意的缓慢步伐成功来到主机旁将U盘插了上去。

 

完成任务后他如法炮制地往门边移动，经过一个实验桌时低头工作的研究员忽然出声：“肯特，帮我把十六号样本拿过来。”

 

克拉克反射性地回答：“好的。”

 

他话音刚落，研究员们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齐齐停止了动作，超人脑子里晃过一个大大的红色的“糟”，干笑着在他们的注目礼中举起手：“呃，我是说……嗨？”

 

172.

 

蝙蝠侠下到地下一层时受到了不大不小的震撼，虽然对于卢瑟的研究进程早有预料，但亲眼看到天井中密密麻麻的机器人军团与其中那个几乎有五层楼高的巨型机器人依然让他头皮发麻。这些机器人比起上次在桥上看到的那一批小打小闹的玩意来讲精致了不止一个级别，从外壳的光泽来看硬度也不可小觑。

 

实验场地上方的观测台上摆放着十几台电脑，四个巨大的信号放大器分别安置在实验场的四角，许多行色匆匆的机械工程师穿梭其中调试机器人关节衔接或是记录实验数据。蝙蝠侠隐入视觉死角，往其中一台电脑的机箱接口上插了U盘，末了移动到一名研究员的头顶观察他在电脑中写入的数据。

 

屏幕上的文字流动很快，蝙蝠侠匆匆扫了两眼，只捕捉到“记忆金属部件”、“氪石”与“重组”三个关键词，正准备敲晕他仔细看看这些数据就听见大厅里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同时通讯器“嘀”地一响：“B，我这边遇到一些小麻烦……”

 

研究员们听到警报声不仅不慌张，反而一个个露出兴奋的表情：“是超人？正好拿他试试我们的新武器！”

 

看起来像是项目负责人的秃顶男人飞快地扑到主机前敲击键盘，嘴里神神叨叨地念叨：“三台特殊型号实验机体足够了，不会影响卢瑟先生的大事业。打开基地的氪石照明系统，让他有来无回。”

 

蝙蝠侠一脚把他踹进了天井里。

 

听到上司的惨叫声研究员们迟钝地抬起头，蝙蝠侠已经无声地掠到了他们身后，沉重的拳头挨个敲晕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可能是出于对机器人杀伤力的信任，整个地下一层只有一个警卫小分队，发现入侵者之后他们也不是第一时间亮出武器，而是试图接近主机启动机器人。

 

蝙蝠侠当机立断地切断了主机的电源线，警卫开枪朝他扫射，蝙蝠侠一个翻滚躲过，又启动抓钩枪越过天井到达试验场的另一端，从通风口爬入电梯井中，割断了电梯顶部的挂索。

 

下方传来警卫的叫骂声，蝙蝠侠顺着电梯井里的安全梯往上爬，打开通讯器：“情况如何。”

 

“制服有用，现在氪石辐射对我的削弱比红太阳灯还弱一点，我正在往出口跑……老实说氪石子弹还挺难躲的。”超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总之不太妙，制服有效时间不够我跑到出口。”

 

蝙蝠侠加快了攀爬速度：“你没有熄灯？”

 

“暴露的第一时间我就用蝙蝠镖把灯打碎了。”超人猛地矮下身躲过冲着他的头来的子弹，“他们大概不能确定我是不是超人，所以现在对付人类和对付氪星人的警卫都追在我后面。”

 

“夜视能力还在？”

 

“应该没问题。”

 

蝙蝠侠通过对基地安全系统的控制关闭了整座基地的照明：“制服有效时间还剩多少？”

 

走廊的灯光熄灭后就只剩下警卫手中的氪石射线散发着微弱的绿光，超人迅速脱下白大褂往后面甩去，纯黑的制服使没有夜视装备的警卫更加难以瞄准：“一分零二秒。”

 

“在二三区域交界的岔路口汇合。”蝙蝠侠离开电梯井进入地上层的通风管道，他前进到岔路口正上方的通风口，一把扯下了通风口上的铁栏杆。

 

手机屏幕上的基地地图中有一个闪烁的红点正在朝这边接近，那是他装在防氪石制服上的追踪器。从这里已经可以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蝙蝠侠从腰带里掏出一团红色的东西，将力量集中到腿部。

 

“我快到了，制服还有十七秒。”防氪石涂层逐渐失效，超人不可避免地感觉到头晕目眩，他忍受着皮肤表层逐渐加剧的刺痛感，尽量不露破绽地朝目的地狂奔。

 

“别停，往左边跑。”

 

冷汗已经浸湿了脊背，超人不自觉地大口呼吸着似乎进不到肺里的空气，竭力维持着清醒，耳边蝙蝠侠平静的声音像路标一样引导着他，他不知道蝙蝠侠的计划是什么，但信任搭档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超人转弯的那一刻蝙蝠侠从通风口跃出，手中的红色小球抖开成了一张鲜艳的红披风，他从天而降直接将几名警卫扫倒在地，在对方因为突如其来的攻击而陷入短暂混乱的时候起身朝右边的通道奔去。

 

昏暗的光线下他背上的红披风显眼极了，警卫队训练有素地分成两拨，手持氪石武器的警卫追着“超人”进入了右边的走廊，其余人朝反方向奔跑追捕“蝙蝠侠”。

 

超人听到了背后的骚动但没有力气回头，他闷着头跑了一段路后明显感觉到力量正在慢慢回到他的体内，便小小地松了口气，摘下湿透的头罩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他们真的追反了，你怎么做到的？”

 

“一点小伎俩。”披着两层披风的蝙蝠侠装出踉跄的步伐，速度倒是没有慢上多少，“卢瑟真需要好好训练一下他的这些蠢货警卫。”

 

超人闷笑几声，又转了个弯往离蝙蝠侠更远的方向跑去，时不时装作在躲避身后射来的子弹，黑暗中警卫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中了没，只以为那些“叮铃哐啷”的声音是子弹打到墙上发出的。

 

而氪石子弹虽然没有普通子弹杀伤力大，要挨上一发也是够呛，蝙蝠侠闪避技能再高超在如此狭窄的走廊里也没法躲过全部的子弹。他手臂上已经多了两条血痕，还有几发子弹险险嵌入了防弹装甲中，红披风让他不能融入黑暗，再加上如果披风上多出几个弹孔那布鲁斯也没法和超人交代，于是在确认与超人之间有足够距离后蝙蝠侠放弃了伪装，展开黑色的蝠翼骤然加快了速度。

 

警卫队长只看到“超人”的背影刹那间消失在视野中，以为对方摆脱氪石影响使用超级速度逃脱，不慌不忙地开启对讲机：“C组出动。”

 

四名警卫从走廊的另一端包抄过来，手中提着的设备放射出绿色的光线照亮了整条走廊，原本隐于阴影中的逃犯无所遁形地站在走廊中央。警卫队长得意地说：“超人，就算你再怎么强也无法赢过专门为你准备的——”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见了入侵者头顶那对尖尖的耳朵。

 

同一时间超人停下了脚步，端着枪的警卫们追上来将他围在了中间，警卫队长谨慎地拿枪抵住“蝙蝠侠”的胸口，见他毫无反应便以为他是放弃了抵抗，不由得笑道：“明智的选择。你的好搭档现在估计已经被氪石子弹射成马蜂窝了，与其负隅顽抗不如乖乖举起手，也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话音未落他便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碎裂声，警卫队长感受到手上突然减轻的重量，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他僵硬地抬高手电筒，往入侵者的脸上照去。

 

超人将额发捋到脑后，小卷毛啪嗒落回额头上。他咧嘴一笑：“抱歉，我的搭档说你的话有点多，能请你闭上嘴吗？”

 

“超——”

 

接下来的战斗对超人来说简直毫无技术含量，他飞快地放倒了这些震惊成土拨鼠的警卫，徒手把他们的武器都拧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铁。通讯器另一头的打斗声还没停，超人有点担忧地往回走了两步：“需不需要帮忙？”

 

“帮忙挡氪石子弹？”蝙蝠侠抬腿踹飞两名警卫，利用抓钩枪飞快地向出口前进，“有三个分队朝你那边去了，迅速撤离。”

 

超人总觉得他的呼吸比平时要粗重一些：“真的没问题？”

 

“你再磨蹭就有问题了。”蝙蝠侠朝身后投掷了三发爆破蝙蝠镖，从腰带里掏出之前拿到的身份识别卡刷开基地的大门，蝙蝠机在他的远程操纵下停在了门外，“我已到达出口。”

 

超人这才顺着水下通道离开基地，他飘在空中从万能腰带里取出被他捏成一团的超人制服：“嘿，借我个地方换衣服，我得把制服和腰带还给你。”

 

“不需要，那套制服已经报废，腰带就当送给你了。”蝙蝠侠坐到驾驶位上提起操纵杆，蝙蝠机缓慢升空，“我们这次动静太大，卢瑟肯定会加快实行计划，我需要赶紧回蝙蝠洞分析资料。”

 

超人飞到蝙蝠机的旁边：“这几天我会盯紧这块海域。”

 

蝙蝠侠隔着挡风玻璃朝他点点头，蝙蝠机表面浮动起一层流光，很快便隐入夜色中看不见了。超人掂了掂手中的万能腰带和蝙蝠镖，哼着跑调的小曲往孤独堡垒飞去。

 

173.

 

这次获得的实验资料非常详尽，永远有所准备的蝙蝠侠坐在床上皱着眉制定计划，突然手里一空，手提电脑被换成了一杯蔬菜汁。

 

布鲁斯恼怒地抬起头，对上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目光时气势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他缩了缩肩膀，发出微弱的抗议声：“阿福，我需要工作。”

 

“您需要养伤。”阿尔弗雷德不容置疑地把电脑放在了床头柜上，“迪克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准备信号放大器了，我认为您完全可以放心地休息一晚，剩余的工作明天再做也不迟。”

 

布鲁斯看了看自己腰上与手臂上雪白的绷带，自知拗不过护犊心切的管家，妥协道：“好吧，我马上就睡，但我有点饿，大概需要一些夜宵。”

 

阿尔弗雷德优雅地欠身：“您想要什么菜式？”

 

蝙蝠侠趁机摸过床头柜上的电脑重新打开，嘴里随口道：“就酸黄瓜三明治吧。”

 

174.

 

布鲁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时间充裕且没有噩梦的侵扰，以至于他早晨第一次醒来时居然连九点都还没到。

 

布鲁斯半梦半醒地眯着眼睛看清了壁钟上的指针，慢吞吞翻了个身面朝里再次闭上眼睛，不出意外他可以再睡上半个小时，然后被阿尔弗雷德拖起来享用美味的早餐。

 

“笃笃”的声音打破了他美好的畅想，布鲁斯用枕头蒙住耳朵，那轻微的敲击声仍然坚持不懈地钻入他的脑子里。布鲁斯顽强地又睡了五分钟，终于忍无可忍地转头用迷蒙的双眼朝声源瞪去。

 

超人飘在窗外朝他挥手：“早上好，布鲁斯。”

 

布鲁斯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被睡意搅得一团乱的大脑在确认没有危险后擅自停止了运作，超人得到房间主人的首肯，从外面打开窗户飘进来，将一个刚烤好的苹果派放到床头柜上：“我给你做了早餐。”

 

空空如也的胃被苹果派甜腻的香气勾引得“咕噜”直叫，睡虫被馋虫打败，布鲁斯无奈地揉着眼睛坐起来：“我不要再胖了。”他抱怨着，打了个哈欠，“喜欢我送你的钢笔吗？”

 

超人没有回答，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布鲁斯一个人的呼吸声。布鲁斯等了一会，困惑地抬眼：“克拉克？”

 

超人的目光凝在布鲁斯被绷带包裹的腹部，声音发颤：“这是……怎么回事？”

 

布鲁斯猛地僵住了。

 

他的伤势在X视线下无所遁形，除了手臂的两道弹痕之外，腹部还有一道深长的刀伤，皮肉翻卷着呈现出深红的色泽，连带着绷带表面都透出了浅淡的血色。

 

超人面上浮起一片盛怒的红晕，布鲁斯本能地觉得这不是一个表明身份的好时机，只好试探性地说：“昨天的派对出了一点小意外。”顿了顿，又补充，“我没有喝酒。”

 

这种程度的示弱好像并不能平息超人的怒火，他咬着牙，下颔都崩起一条青筋：“为什么不叫我？”

 

“什么？”布鲁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遇到危险为什么不叫我？”超人湛蓝的眼里混杂着愤怒、自责和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他握住布鲁斯的肩膀，用力到让对方微微发疼的程度，“我会保护你，你该让我保护你，而不是——”

 

“等等。”布鲁斯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几个小喽啰根本用不着超人出场，而且这点小伤……”

 

“可我连你什么时候受伤都不知道！”超人突然无法忍受般地吼道，呛人的信息素爆发性地涌出来在房间里四处乱窜，他只要一想到布鲁斯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到伤害，甚至像上次那样被人从楼顶扔下，就恐惧得几乎无法呼吸，“你是我的omega，保护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omega了？布鲁斯憋屈地咽下这句话，被侵犯领地的不适感让他脊背发凉，他反射性地绷紧肌肉做出防御的架势，一边不着痕迹地后退一边沉声安抚：“你先冷静一点，克拉克。”

 

恋人警惕的眼神让超人心里一阵刺痛，alpha天性中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几乎将他逼疯，他上前一步，将这个试图逃走的omega压在了床垫里，用自己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包裹住对方：“布鲁斯，我想标记你。”

 

蝙蝠侠差点要骂脏话了，生理性的排斥让他自己的信息素也不服输地开始蠢蠢欲动，危机感席卷上来，他咬着牙抵住克拉克的肩膀：“超人！”

 

“让我标记你。”超人将头埋在他的颈侧试图捕捉记忆中那种熟悉的甜蜜，但只有另一种似曾相识的苦涩飘入他的鼻腔，超人愣了一下，很快在躁动的alpha本能下无视了这个异常，不依不饶地舔吻着布鲁斯后颈的腺体，“成为我的，让我也成为你的，我就能感知到你的状况……我就能保护你。”

 

“超人！操、克拉克！停下！”

 

“我爱你，布鲁斯。”超人深深地看着布鲁斯，眼中是和他果决的行为不符的乞求，他没能引起对方信息素的共鸣——这个认知让他惶恐又有些难过，克拉克抽了抽鼻子，不敢再看布鲁斯的表情，只是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喃喃地说，“……别拒绝我。求你。”

 

“超人。”布鲁斯脸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毫无办法地叹了口气，“我没有要拒绝你，你先听我说——”

 

巨大的玻璃碎裂声从他们身后传来，超人覆在布鲁斯身上为他挡下了飞溅的玻璃碎片，第二次被打断的蝙蝠侠绝望地扶住了额头。

 

一地碎玻璃中有一个紫绿相间的身影爬了起来，这位不速之客拍掉身上的碎片，摸了摸自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头顶满怀歉意地开口：“无意冒犯，韦恩先生。我在测试新装备的时候不小心出了点问……超人？！”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对超人说：“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破窗而入了。”

 

“…………”

 

TBC

 

露易丝（递录音笔）：方便说一下两次直面某种现场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吗？

 

卢瑟：我可以说脏话吗。

 

露易丝：不可以。

 

卢瑟：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正在朝着完结的康庄大道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