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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江离

【TF三代群像文|大逃杀】《人狼游戏:全员恶人》第四日 Chapter 8

一些简单粗暴的前言:(为避免彼此踩雷,还请务必看完。)


前面也说过了,大纲中既定的cp组合,一共会有两个大三角,有三角就必然会有双箭头和单箭头,不能接受的朋友,请止步于此。

最后一次警告了,请学会及时止损。不嗑不要看,嗑不到也不要看,如果喜欢的角色或cp线已经杀青了,也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再看下去了。

弃文请随意,没必要特意跑来告知我。


随缘更新,随时弃坑,不要等。


一些灵感和答疑依旧放在山组评论区。


🎑最后祝大家中秋愉快。


⚠️本章可能会涉及到的cp有:航润,极禹,苏朱,阅前还请自行避雷。




第四日...


一些简单粗暴的前言:(为避免彼此踩雷,还请务必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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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警告了,请学会及时止损。不嗑不要看,嗑不到也不要看,如果喜欢的角色或cp线已经杀青了,也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再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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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可能会涉及到的cp有:航润,极禹,苏朱,阅前还请自行避雷。




第四日

 

 

 

左航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对着那台老式电视机出神。

 

其实他本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房间,只想躺在床上,一睡不醒,可他总是觉得,二楼似乎有浓重的血腥气,挥散不去。

 

而他对那种味道过敏,不得已地,又只能一个人晃荡到了一楼。

 

左航还记得自己刚来的那天,从这张沙发上再度醒过来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而那把他曾经用过的遥控器,也正躺在电视柜的第二层,无人知晓。

 

唯二两个知道内情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了。一个是他主动透露过的,因为这个人太聪明了,左航知道自己的这点小动作,迟早要瞒不住;而另一个,则是他被迫交待的。

 

尽管那两个人身处不同的阵营,可偏偏又都曾经误以为,自己是他们值得信赖的队友。

 

如今他在这个游戏里最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再也没有人能站出来揭发他,也没有人会因为他擅自修改了警徽的游戏规则,从而怀疑他。

 

左航想着,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半毫的庆幸;倒不如说,他也已经无法识别,眼下的自己,究竟是被怎样的情绪所裹挟着——仿佛有很多种,又仿佛一无所有。

 

如今,他只想快点把日子过到头,自己的也好,他人的也好,他只想要一个结局。

 

今早在二楼走廊,左航见到童禹坤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原本是想要告诉他的,有关于守卫的第三夜,因为童禹坤也跟他一样,都被蒙在鼓里了。

 

但他看见了童禹坤脸上的神色,只一瞬间,他就犹豫了——他告诉童禹坤做什么呢?

 

除了让他同自己一般的自责,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左航默默地想着,还是算了吧,这几天发生的种种,童禹坤也已经遭受得够多了。

 

即便他如今是敌非友,左航也不想让这件事情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事情太多,记得的事情太多,体悟到的事情太多,都会变得不幸,而他不愿意把这种不幸,再延续给下一个人了。

 

他想着,不如就让这个秘密,永久地封存在自己的心里,就此腐烂掉。

 

到此为止吧。

 

死亡固然可怕,而为了生存下去,他也已经付出了无数的代价,但最终都归于无能为力。

 

——他既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任何人。

 

可不知怎么的,左航偏就固执地认定了,是自己亏欠了他们所有人,沉重负罪感和责任感侵袭上身,压迫得他喘不过气。倒头来,他只觉得每一个离开的人,都是自己的错,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他深深地陷没进一个消极的死循环里。

 

左航盯着头顶的监控器,幕后的始作俑者,将他所有徒劳的姿态和无谓的挣扎,尽收眼底,而那个人的脸上,而今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逆反了起来,凭什么他要顺从着绑架犯的意思,他总可以做点什么吧,做点让那个人,出乎意料的事情。

 

玄关在他目之所及的位置,左航看了一眼,大概距离他十米不到的样子,不用几步就能晃过去;而他所需要做的,只是打开门,走出去便好了。

 

后面会发生些什么,都是他亲眼见证过的,用不了几秒钟,他就可以解脱了。

 

一切都会结束。

 

左航一向认为,自己的精神力还称得上是良好的,可是看久了那扇门,却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脚了,他像是出现了幻觉,不断地想要站起来,走过去。

 

耳边有个声音在轻轻地劝说他,尽管他抗拒着、抵触着,但那声音永无休止地低吟,它叫他站过去看看,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吧。

 

——“这个给你。”

 

左航猛然清醒了过来,他显然是被方才心底里萌生出的念头给吓得不轻,就在此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煮鸡蛋,他一抬眼就看见陈天润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缓了几秒,左航终于把那个自暴自弃的想法,从脑海里彻底扔了出去,只因为他想起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活着。

 

他也不可以那么自私。

 

“你的眼睛看上去…好像有点肿。”左航听见身旁的人对自己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像有点”,陈天润想着,而是“显而易见”的程度了。

 

“谢谢。”左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都还没吃过什么东西,他回头看了一圈,确认了周围似乎没有别人了,这才接了过来,就着面前的玻璃茶几敲了一个,剥开壳就往嘴里送——还是温热的。

 

“唉…你……”

 

你怎么给吃了啊?

 

陈天润哽住了,那明明是…那是拿来给他敷眼睛用的。

 

不过…算了……他突然就有些灰心丧气了起来,把没说完的半句话就此咽了回去,他看着左航的侧脸想着,随便了,吃了就吃了吧,反正都是给你的。

 

看见左航吃得差不多了,陈天润盯着他的眼睛看了有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昨天晚上…”

 

“昨晚,你…你也听到枪声了对吧……”左航不看他,反问了一句,“你就不害怕么?”

 

现在在你面前坐着的,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背负着人命的凶犯了。

 

那把黑洞洞的枪握在手里的触感,子弹上膛时手腕的酸麻,他的身体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些细节,或许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就连他自己都开始害怕自己,厌恶自己了:“这已经…已经是第三个人了......”

 

害怕什么呢?陈天润摇了摇头。

 

正如左航之前说过的那样,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在这幢别墅里,他们都已经是彼此唯一的、可以毫无条件去信任的人了。

 

就好像是面前幻化出的最后一捧水,对于沙漠中干渴将死的旅人而言,即便掺进了毒药,也会甘之如饴。

 

“如果你不那样做的话,那早上起来,我看到的就是你了,躺在那里的就是你了,对不对?”

 

“你要怎么看,”左航知道陈天润是在安慰自己,他抬头朝着对方笑了一下:“你的魂飘过来看我吗?”

 

左航还是那样,他明明上一秒还很正经的,可下一秒就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别忘了,也还有你呢。”

 

陈天润见他脸色稍霁,便跟着点了点头:“对,也还有我。”

 

左航觉得自己越来越玩不明白这个游戏了,只因为无法解释的事情实在太多,多到叫他头昏脑涨。事实上,从赵冠羽第一日漠视规则,就此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搞不懂了。

 

张极又为什么带走张泽禹?真正预言家到底是谁,为什么童禹坤会变成双金水?苏新皓和朱志鑫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够捆绑到现在?姚昱辰为什么每天都在投他自己?还有,张峻豪昨晚竟然想要投死朱志鑫?

 

以及...那个至今不曾露面的丘比特,他到底还在不在了,他还活着吗?

 

他不幸地抽中了狼人,还进了链子,视角太多,立场也太复杂,且不论怎么想,都好像是死路一条。

 

可是人都是有倾诉欲的,更何况是背负着这么多的心事。实际上,他都快要憋死了,而看着眼前的人,左航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并不是孤身一人。

 

不幸中的万幸,他还有一个可以掏心掏肺,畅所欲言的人在这里,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左航想着,他完全可以无所保留地告诉他。

 

他和他本就是一体的。

 

只因丘比特有意无意地,按下了那支操纵命运的遥控器,而从此以往,他们之间,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陈天润一言不发地托着腮坐着,听着左航从第一天的事情开始说起,他断断续续,讲讲停停,直至于昨天夜晚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出言打断过他,只是安静地听了下去。

 

原来在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夜里,左航已经救了他很多次了。

 

难怪他看上去那么痛苦,为了保住他们两个人的命,他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牺牲和愧疚。

 

陈天润自觉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他人的人,他早就习惯了自己消化一切,但此时此刻,他又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好,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起左航中午想吃什么。

 

左航愣了一下,说原本是想吃水饺的,可是他记得,之前某一天晚上,他们好像已经把冰柜里的速冻水饺都煮完了。

 

“我们可以自己包。”陈天润向他提议道,他记得还剩下一些食材,他们可以包素馅的。

 

“这么麻烦?”左航想着,可眼下他们也确实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他也不想回到二楼的房间里去。

 

这个主意似乎也不错。

 

与其坐在哪里艰难地熬着时间,倒不如给自己找点活干。况且,这几天以来,他也逐渐发现了,白天的日子并不比晚上好过,反而白天越是空闲,就越是容易被那些离开的人给占据。

 

左航不太愿意让自己只有在闲下来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些人,他会害怕那样的哀悼,显得不够深刻,不够虔诚,而自己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和负罪感,也就远远不够。

 

他们一起走出了大厅,朝着餐厅的方向走。陈天润落在他身后关门,左航走了几步,见他没有跟上来,便回头去看他。

 

陈天润看见了他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莫非是自己背后有什么吗?他也跟着左航回了头。可走廊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你看什么呢?”左航忽然觉得眼下的场景有些好笑,“快走吧。”

 

原来左航是在看自己。

 

他在等他。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前路似乎永远望不到底,他们默不作声地并肩走着,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想道,总觉得该说点什么才好。

 

可是要说点什么呢?

 

四周都是监控,朝不保夕,心惊胆战,随时都会有人离开,就连同那些想说的话,都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他们好像永永远远地,差了那么一点点说出口的时机。

 

就像你在前方回头的时候,而我亦回头了。

 

我们便就此错过。

 

 

 

*

 

 

【10:12】一楼健身房

 

 

苏新皓和朱志鑫坐在坚硬的木地板上,头抵着背后冰凉的镜面。

 

经过了那么多次投票,太阳东升又西落,他们还能像第一日那样并肩坐着,存活至今,何其侥幸。

 

只可惜,物是人非,同样的位置,早就从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而他们两个,明明紧紧挨着,就坐在一起,之间却依旧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的遥远。一道细细的、无形的钢索,悬挂在脚下,可他们也已经不明白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毫无顾忌地走到彼此身边去。

 

“我……”苏新皓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朱志鑫昨天质问他的那句话,在他心口堵了一天一夜,像是一块千斤顶,无论如何都搬不走——他问他为什么活到现在,问他为什么还没死。

 

他每每想起来,都会不寒而栗。尽管苏新皓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再深究下去了,事实上,他也早就为朱志鑫找好了很多个借口——比如,他看上去太累了,又比如,身处在这样高压的环境之下,任凭是谁,都完全有可能口不择言的。

 

可他终究骗不了自己,他就是被朱志鑫的那句话,折磨得呼吸困难。

 

“我还活着。”他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嗯……”朱志鑫有些心不在焉地反问他,“活着还不好么?”

 

他还在思索邓佳鑫的身份,以及,狼人到底在做什么?又或者说,他们通过此前的夜晚信息,都知道了些什么?否则,昨天晚上又怎么会轮到邓佳鑫呢?

 

不应该啊,有明神在场,而他也还不是那张焦点牌。

 

除非,是有什么非他不可的理由?

 

难道邓佳鑫是什么重要的神职?他被人看出来了?朱志鑫回忆着这几天以来的票型,又在心里仔仔细细地复盘了好几遍,抽茧剥丝,终于理出了点头绪。

 

“你…”苏新皓见朱志鑫不搭理他,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下去。

 

朱志鑫昨天也说过了,他相信自己。

 

只是这句话苏新皓已经等了太久,而朱志鑫也怀疑得太久了——他要是一早就毫不犹豫地说出口,那该有多好。

 

人心太贪,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又患失之,循环往复,总是没有片刻的顺心如意。

 

这一回,却又轮到苏新皓不相信朱志鑫给的信任了。他担心朱志鑫依旧对自己心怀芥蒂,他一向比旁人想得多,而预言家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第四天,他真就没有一丝半毫的猜忌么?

 

苏新皓盯着对面的镜子,好在他的视力还不错,而他也知道,朱志鑫在这点上不如他——他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要站得很近,才能看得比较清楚,但凡稍微远一点点,就得虚着眼睛看。

 

因此,他这会儿才能光明正大地,把朱志鑫脸上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安静地盯着镜子里的朱志鑫看了一会儿,直到他觉得,朱志鑫似乎已经盘算得差不多了,这才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昨晚…”苏新皓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人,“我昨晚查了左航,他真的是狼。”

 

朱志鑫点了点头。

 

尽管这并不是他们昨天说好的验人次序,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苏新皓自作主张了。只不过事已至此,既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他站在一起了,那么这对于他来说,也就意味着即便有再多的疑虑,他都不在意了。

 

人世间最好的信任,莫过于永不相问。

 

可惜的是,苏新皓好像还不能明白这一点,要如何才能做到想而不问,对于他而言,依旧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相信我吗?我是真的查了左航的…我昨天就说了我想查他的……”

 

他又确认了一遍。

 

这一天一夜的,朱志鑫都快被他给问烦了。

 

其实,左航是狼这件事,毋庸多说,他心里也早就有了数了。今天早上是朱志鑫去敲了他的门,而左航的脸色差得吓人,就算抛开所有的逻辑不谈,单单是抿面相,他都能看出点端倪了。

 

左航看上去像是对昨夜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谁走了,怎么走的,他早就一清二楚。

 

可是,他连案发现场都还没进去过。

 

他再也没有踏足过1803号房间一步。

 

 

“你…”凌晨六七点钟,其他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到走廊里来了。朱志鑫站在左航的房门外面,打量着对方的神色,与其说是一夜未眠,倒不如说,他像是这辈子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还行么?”朱志鑫问他道。

 

门内人不看他,只是悄无声息地移开了视线,可朱志鑫原本就擅长察言观色。那点明晃晃的心虚,最终没能逃过他敏锐的第六感。

 

“还行…”左航的口气听上去疲惫不堪,他跟他们所有人说着,“听到了枪响…一夜没睡好。”

 

朱志鑫看出他心里不好受,只不过,他眼下也不知道还能说点来什么安慰他,也就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再多睡会儿吧。”

 

如果换了苏新皓呢?朱志鑫有些漫无边际地想着,如果那时候苏新皓是自己,他站在1805号房门外,会不会真的单纯地以为,左航说得都是实话。

 

他的脸色发青,真的只是因为听见了枪响,闻到了血腥味,所以才害怕得睡不着觉的。

 

要是有一天,终于要轮到自己出局了,那苏新皓还能在这个游戏里活多久呢?想想他刚进来的时候,连警徽是什么,怎么用,他都一概不知。

 

警徽……

 

“你今晚要用警徽吗?”朱志鑫的视线集中在了他的胸口,他以为苏新皓昨晚就该用了,又或者是出于紧张,所以他忘了?

 

那枚小小的金属制品,至今在他胸前安放着——在最靠近心脏的那一侧。

 

“再等等吧…”苏新皓犹豫了一下,“如果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搞不好不用我报身份,其他人也看出来了呢,左航他……”

 

那倒未必。

 

那时候,只有朱志鑫站得比较近,天色也未透亮,而他还挡着门,其余人怎么想,信不信,也都还未可知。

 

不过苏新皓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听着他的意思,就连昨天晚上,他也是故意不说要用的,而如今,他还想再赌一次。

 

原以为时间拖得越久,大家都会同化成麻木不仁的亡命赌徒。总归每一次的投票,每一个夜晚,他们都在拿生死作赌注;这么多天下来,人越来越少,而一条命和几条命,自己的命和他人的命,又有什么区别。

 

可思及此处,他又觉得自己仍旧是看不开,五脏六腑都难受得绞了起来。

 

“你用吧……”朱志鑫又说了一遍,他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朱志鑫,”苏新皓并没有答应他,他打断了朱志鑫的话茬,“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这个警徽…到底要怎么用?”

 

苏新皓从第一天起就抓着这个烫手的山芋,像个场上的人型活靶子,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吗?朱志鑫有些无可奈何,他也开始搞不懂了,苏新皓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但他还是耐心地给他解释了一遍:“就是说,晚上投票的时候,你说你要用警徽,你一个人就有了1.5票了,那别人……”

 

他觉得自己的口气,像是在手把手地教着小朋友。

 

“这个我当然知道,”苏新皓听着朱志鑫的话,觉得有些好笑,那张告示板上的细则,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

 

只不过,那上面对警徽的描述,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句而已,和客厅电视上敲出来的文字,别无二致。

 

“我不是问你这个。”苏新皓斟酌着字句,“我其实是想问,那个什么,你们以前说的,警徽流……”

 

“你问这个做什么。”朱志鑫的口气冷淡了下去。

 

苏新皓不理他,自说自话地把一些陈旧的片段,从记忆深处翻找了出来:“好像是什么,查出来谁是狼就给你,查了好人就给他之类的……”

 

“你别说了,”朱志鑫听够了,“不想听。”

 

苏新皓是不是没明白,所谓的警徽流,到底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的?如果警长还在场,又为什么要移交警徽呢?除非…除非他那时候已经……

 

“1.5票呢,你难道就不想要吗?”苏新皓有些开玩笑似的问他。

 

“不要,你自己拿着保命吧。”他们聊这个问题,无异于在咒他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朱志鑫没由来的烦躁了起来,苏新皓反倒松了一口气。

 

——朱志鑫昨天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果然还是无心的。

 

“那你,你能不能…就当作是给我科普了。”苏新皓想了几秒,他又换了一种说辞,试图继续说服他,“你给我科普一下游戏规则吧,行不行?”

 

“不行。”朱志鑫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几天里,他们小心翼翼,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维系到现在这样的关系,虽说依旧是岌岌可危,但苏新皓也不愿意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跟朱志鑫起什么争执了。

 

不说就不说吧。他识趣地换了话题。

 

“那你后来…你跟张峻豪还有聊过吗?”

 

一想到张峻豪,朱志鑫又有点头疼了起来。他上一次和张峻豪说话,还是昨天早上,从一楼休息室里出来的时候,再看见他就是在会议室了,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也不过短短半个多钟头而已。

 

而其他时间,他几乎是见都没见过张峻豪。

 

看到昨晚张峻豪突如其来地指着自己,朱志鑫说不惊讶都是假的。

 

与此同时,他也感到很奇怪,他有些想不通张峻豪的身份了,他曾经觉得张峻豪只是想得太多了而已——他以为自己和苏新皓进了链子。

 

可现在事实证明不是。

 

那么,张峻豪到底是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了呢?除了没什么道理地站了苏新皓的边以外,他好像......什么也没做过吧……难道只因为被他逮到撒了个小谎?仅此而已吗?

 

他不太能相信。

 

朱志鑫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看上去像是在发呆的苏新皓,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其实,第一天投票的时候,他也没打算要帮他说话的,他知道那天根本就不是苏新皓的轮次,再不济,也还有张泽禹和余宇涵在他前面针锋相对着,怎么样也投不到他的头上去。

 

只不过,那句话想也没想,就那么脱口而出了,拦都拦不住。

 

当他冷静下来了,再想到要后悔的时候,也早就为时已晚。

 

从第一天选警长时起,他就被所有人看作是跟苏新皓抱团,一直走到现在,甚至就连跟他俩关系一向不错的张峻豪,也都这么觉得了。

 

可是,只是因为这样,张峻豪就要投死自己?这不可能,也不至于。

 

那他到底是看破了什么,又误会了些什么呢?

 

他回忆着昨晚在会议室拐角,发生过的那场争执,苏新皓气急败坏的模样,为了不让张峻豪大吼大叫地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揣测,他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掐死他……

 

——掐死他?

 

朱志鑫回头看向苏新皓,一行细小的文字在他的脑海里,就这么浮现了出来,他张了张嘴,几乎是立刻就想要说点什么。

 

凭空多了一团散不开的浓雾,一点一点地笼罩了上来,弥漫在他心口。可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遍布的监控,最终还是把那点无凭无据的揣测给压了回去。

 

再等等。他想着。

 

他将视线从苏新皓的身上剥离了开来。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也太关键了,而正因如此,此时此刻,他才更要沉住气,一个不小心,他们都会为此白白地送了命。

 

现在还不能说,他闭了闭眼睛,需要找个机会,再去确认一次。

 

今天就得去。

 

可是他也不能就这样一个人过去,他总得带上点什么,朱志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比方说,一把刀。

 



 

【11:22】一楼餐厅

  

“对了。”左航看着陈天润从冰箱的角落里找出两罐泡菜,餐桌上放着他们刚刚从地下室里拿上来的面粉,他没由来地想起来一件事,“你…会不会做饭?”

 

陈天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太明白左航为什么忽然就问起了这个问题,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更不能理解的是,左航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他点了点头。

 

“我就记得你会的。”左航又确认了一遍,紧接着说道,“那你…第一天早上的事情,你现在还有印象了吗?比如说…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在里间,又是谁叫你留在外面的?”

 

“可能……是朱志鑫和苏新皓?”陈天润回忆了一下,那天早上他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左航的一举一动,对于别的事情,也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了,“不太确定了,但好像是他们俩分的组吧……”

 

“怎么了?”他觉得左航这个问题,似乎意有所指。

 

左航说没什么,只是当时觉得怪怪的。

 

“可能别人不知道吧。”陈天润没放在心上,他是录过不少次做饭的日常,但其他人未必就会一一看过去,“而且,小厨房那么挤,也用不着很多人在里面。”

 

是这样么?

 

左航沉思了一会儿,进了这幢别墅以来,他也觉得自己总是没由来的疑神疑鬼,不自觉地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

 

他看见陈天润往不锈钢碗里倒面粉,就顺手去帮他加水,可刚倒了一半,他陡然想起来,光是今天一个这早上,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已经待在一起很长时间了。

 

——会不会被人怀疑?

 

左航抬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着的大门,而门后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他不自觉地心跳加速了起来。

 

“不然,把门开着吧?”陈天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猜出了他正在担心的事情。

 

刚刚在大厅里倒是还好,四面开阔,门口或是楼梯口有人来了,也能立刻发现;而他们坐着的位置,到那些地方都有些距离,说话的声音本就不大,也不至于传那么远出去。可现在却不同了,餐厅是个密闭空间,再这么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地聊下去,万一门口站着个人,一直听到了现在,他们都毫无知觉的。

 

左航想了一下,还是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未免太刻意了,也就正常做个饭而已,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还非得把门大开着,怎么看都有那么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说点别的吧。”左航轻声说了一句。

 

说点别的,可是说点什么呢?他想着,迄今为止,他们好像就没说过什么,跟这场游戏无关的话题。

 

左航想起从前有一次,他们一起做饭,基本都是陈天润在给自己打下手,而现在反而倒过来了:“你们山东人…是不是都会包饺子?”

 

“也不一定,”陈天润说,“我也是去年才学会的。”

 

“那和重庆的有什么不一样么?”

 

“有…你吃过海鲜水饺吗?”

 

左航摇了摇头,他就连听都没听过。

 

“日照有…就是那种鱼肉馅的……”

 

左航听着听着,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之间,也还是有着那么多的不同,隔山隔海,皆不可平,却能像现在这样,走到彼此的对面,似乎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我下次可以给你带点…”

 

“这你要怎么带啊?”左航想了一下,“还是等有机会,过去吃吧…我也还没去过海边…”

 

“……”

 

他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随口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一边专注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左航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陈天润,他正在认真地给手里的水饺捏出褶皱,从昨天晚上的投票局到现在,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抱歉的,而就在刚刚,自己还把知道的一切,都翻箱倒柜地拿出来跟他说了。

 

可是除了掏空心事的痛快,他心里还生出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只因为在这场游戏里,他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和自己拥有着一模一样的视角。

 

左航此前没有玩过丘比特的板子,对于手里的这张牌,也只有最最肤浅的理解,他以为,情侣之间所谓的同生共死,不过就是相互牵扯,彼此负累。

 

但在无数个白天与黑夜的交错之间,他恍然醒悟了,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这个身份被赋予了更多的潜在意义,和一些他从前不知道的事情,比方说,情绪的共享。

 

窗外的水泥板上,积了一夜的雨水就快干涸了,阳光穿过厚厚的落地窗玻璃,折射了进来,空气中有细小的灰尘浮动着,肉眼可见。

 

左航觉得自己进了别墅以后,好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心境了,除却了周身的阴霾,也无所谓未来分分秒秒的变数,只是平静坦然地活在当下,身处在阳光里。

 

即便他手里的牌属于夜晚,可和他绑在一起的另一个人,却是白日里的,他不得不匀出自己身上的一半黑暗给他,但与此同时,也就得到了对方自愿赠予的一半光。

 

左航的目光在无意识中,越过了对面人的侧脸,他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惊奇地发现,指针不走了——体感上明明过去了好几秒,但秒针和分针,仍旧是毫无变化。

 

他刚想开口喊陈天润也回头看一眼,可就在那一瞬间,秒针却又动了起来。

 

——停表错觉。

 

他冷静了下来。

 

应该是因为自己睡眠不足,或是用眼过度了,这才亲身体验了一回这么离奇的事情,此前他也只在书上看到过。

 

他又多看了两眼,自我逃避式地想着,要是那是真的,真的出现了一道时空缝隙,让他们可以永远地停在这里,那似乎也不错。

 

遗憾的是,这个游戏里没有发生过任何一件天随人愿的事情,时间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跑着。

 

 

陈天润用完了最后一张饺子皮,他问左航说,要不要去叫其他人一起吃,顺便…也能拉拉票。

 

可是苏新皓和朱志鑫……左航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经过了昨晚的投票局,他们现在却要坐下来,心平气和地一起吃一顿饭,这好像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而童禹坤就更是...

 

“给他们几个留三四盘好了,等会儿放在桌上。”

 

左航把包好的水饺端去厨房,烧了一大锅开水,陈天润在他旁边洗了手,就准备上楼去叫人。这也并不是因为左航懒得跑动,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自己跟姚昱辰说话有些费劲。

 

陈天润去得比想象中的还要久,左航都已经捞上来第二锅了,他才回来。

 

“那个谁……”左航见陈天润身后只有一个张峻豪跟着,他多问了一句,“姚昱辰呢?”

 

陈天润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张峻豪,觉得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朝着左航摇了摇头:“他说他还不饿,想再睡一下,等会儿自己下来吃。”

 

“行。”陈天润的脸上写着“之后再说”,左航也看懂了他的意思,“那就不勉强他了。”

 

陈天润点点头,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这几天,姚昱辰一直都不怎么想搭理人,也总不爱出门的样子。他方才去到二楼,最先敲的其实就是姚昱辰的房门,因为他的房间靠着楼梯口也不远,然后才是张峻豪,只不过……

 

“什么事?”不同于前天,这一次,姚昱辰只留了一条门缝给他。

 

“我们包了水饺,”陈天润问他,“一起吃吗?”

 

“你们?”姚昱辰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跟左航?”

 

“……”

 

陈天润觉得他这话问得,从口气到内容,哪哪都不对劲,可他担心自己多说多错,一时之间就也不知道该答复点什么。

 

他抬头看过去,透过那道细细的门缝,似乎在姚昱辰的脸上捕捉到了一点咄咄逼人的神色,它就那样一晃而过了,快到他还来不及抓住,也没给他机会进一步确认,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他最多也只能看见房里人的小半张脸,陈天润也还不太确定,他说完那句话,脸上闪现过去的,究竟是不是一丝丝的懊恼?

 

“你们先吃吧…”姚昱辰的口气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礼貌和客气,“我还困呢,我再睡会儿。”

 

“你…”陈天润想起了自己和左航的身份,“你是不是……”

 

“我睡了。”姚昱辰打断了他,他只是一味地回避着他的视线。

 

陈天润回过神来,却也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想问的那句话,幸好还没说完。否则按照游戏规则,他也不知道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那给你留点…”

 

姚昱辰最后看了陈天润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

 

 

 

张峻豪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开门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陈天润和左航会来叫自己一起吃饭,但也乖乖跟着陈天润出了门。

 

他的目光扫到了走廊尽头的会议室大门,又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脖子隐隐作痛。

 

左航让他们两个先吃,自己进小厨房看着锅。陈天润看着张峻豪像是没吃早饭的样子,就把面前的那一盘也推给他,说自己等下一锅的,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摊开来写。

 

张峻豪边吃边瞄他,陈天润看上去正急着写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不过这涉及到个人隐私,他也没好意思多问。

 

陈天润写着写着,笔下的字迹越来越浅,他停了下来,在手心里画了两道无色的划痕,转开了笔头——笔芯用完了。

 

张峻豪恰好看见了,问他是不是要笔,看到陈天润点头,他放下了筷子,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从休息室把他的小书包给拎了过来。

 

陈天润从他手里接过了一支钢笔,说了句谢谢,可拿到手里才发现,那支笔看着有些眼熟,星球大战的联名,似乎就是他曾经在交换礼物的时候,送给张峻豪的那一支。就因为这个,他也莫名其妙地给他当过了一次爹。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

 

钢笔已经被它的主人用得有些旧了,磨损的痕迹清晰可见,但写起来还是很顺畅。

 

陈天润接着写了下去,尽管上下两段字迹的颜色有些许差异,但看上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协调。

 

没过多久,左航直接把一整口煮锅给端了出来。

 

“在写什么?”他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陈天润刚好写完了最后一个句号,重新把那几张纸叠好收了起来。

 

张峻豪已经吃了一半了,他一言不发地坐着,机械地夹水饺过来。左航坐在他对面,边吃边用余光瞟他,他想要问一问昨天晚上的事情。

 

左航觉得张峻豪并不像是丘比特,而场上的神职基本明了了,那他大概就是个村民。可是他连日来的投票都很奇怪,且一天比一天地叫人看不懂了。

 

他记得张峻豪玩得并不好,但逻辑也没有到很差的地步,基本规则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左航当然也想为自己拉个票,要不是苏新皓抢了先,他昨天下午就想去找张峻豪了,可是从昨天拖到了今天,他始终都没有想出什么合情合理的措辞。

 

他看着张峻豪沉默寡言的样子,莫名回想起第一天夜晚,他们还趴在休息室的地上,兴致勃勃地打着斗地主。

 

左航有点难过,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可他忽然就不想开口拉票了。虽然他不知道张峻豪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可是推己及人,恐怕大家谁也不好过。

 

又或许是他已然看开了很多,生死有命,就像他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这个世界原本就有自己的法则,有一些事情,就像是饥荒,它不可避免地要来,而常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这个游戏也是如此。越是挣扎,越是深陷其中,人越是痛苦。

 

左航刚打算低头认真干饭,却眼尖地看到了张峻豪颈项上的痕迹,他有些疑惑地皱了眉头:“你脖子怎么了?”

 

那看上去可不像是项圈勒的,反倒像是什么人,下了狠劲掐出来的。

 

“苏新皓…”张峻豪又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苏新皓的脸浮现了出来,他咬牙切齿地一筷子戳了下去,“差点没掐死我……”

 

说到这里,张峻豪愣住了。

 

苏新皓的眼睛里确实有杀意的,他没在开玩笑,如果自己再接着投朱志鑫,他是不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左航和坐在自己旁边的陈天润交换了个眼神,他们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觉得还是不要再多问了比较好。

 

张峻豪看着碗里被他捣烂了的一只水饺,怔忡地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空气这么安静,吃着都不太消化。

 

左航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也好,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打开话题,他看了眼面前的水饺,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陈天润一句:“你们北方是不是有句话,说是出门饺子回家面。”

 

陈天润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左航笑了一下,“就是感觉…是不是不太吉利,像是要把我们都送走。”

 

“北方那么大,”陈天润不大相信这些有的没的,“反正我们家没有这个说法。”

 

“你担心这个?那还不简单啊……”张峻豪终于回过了神,接了他们的话茬。

 

左航他们还记得喊自己下来吃饭,而他刚刚那却摆出副样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甚至拿着别人用心准备的午餐来撒气,也太过分了点。

 

他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勺辣椒酱,朝着对面的两个人笑了笑,“我们晚上吃面吧,换我来给你们煮。”

 

 

 

*

 

【猎人牌-张极的场合】

 

 

眼神朝向右侧飘忽,手指尖上也多出了一些无意义的小动作。

 

这不是...又在骗人了么?

 

张极只看了一眼,就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就像那次愚人节的整蛊,张泽禹说自己生了什么病,一模一样的。

 

可是这一回,他没有找到闪烁着红灯的单反相机,取而代之的,是四个角落上安置着的诡异监控,它们机械地摆着头。

 

张泽禹不是预言家,那他会是什么呢?这并不是一个很难解的习题,尽管张极的狼人杀玩得不好,答案也呼之欲出了,想着想着,他手心里冒了点汗。

 

只因为自己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张极意识到了自己身在何处,挤满了人的会议桌上,大家胳膊肘碰着胳膊肘,正在一个接着一个,喋喋不休地陈述着自己是个好人——所有人看上去都很真诚,所有人都有可能在说谎。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寒,而抬起头的那一瞬间,视线却恰好对上了坐在对面的左航。

 

张极在桌下的膝盖上蹭掉了手上的汗,他尽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重新把手放回了桌上。

 

还是,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昨晚,他一回房间就在桌上找到了属于他的那张卡牌,张极站在远处,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而后才走过去翻了过来。

 

狼人?他愣住了,可再定睛细看过去,原来是自己眼花了,上面写着的是“猎人”——头戴草帽的大胡子男人,背上还背着一把枪。

 

这么说来,那两个字乍一看确实还挺像的;只不过一个偏旁的不同,身份和立场也就天差地别了。

 

张极环顾了一圈,最后抬起了床垫,把卡片往深处扔了进去。他似乎记得,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身份牌,否则大家都会死。

 

做完这一切再起身的时候,背后的电视屏幕不知何时,已经悄然亮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就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虫子,飞速地读完了上面的那行文字,随即目光顺着指示,找到了书桌上的那把遥控器。

 

一定要用吗?可不可以不用?

 

张极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可如今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否则他真的很想去问问张泽禹,或者是朱志鑫。

 

他后悔了,开始责怪起自己,以往玩游戏的时候,为什么总是心不在焉的,要么就是犯困打盹…如果他当时再认真一点就好了,至少,怎么说也得把游戏规则给背下来。

 

视线在屏幕和桌上的遥控器之间来回跳转,张极咽了一下口水,到底要不要拿呢?拿吧,一来,今晚死的未必就是自己,就算他随便选了谁,搞不好也不会生效的。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的话,是不是立刻就会死呢?

 

潘多拉的魔盒从天而降,正好砸落在他眼前,要不要打开它,只在一念之间。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

 

或许是血液流通得不太顺畅,张极觉得自己的双手双脚都开始发麻了,可他也心知肚明,只要拿起了那把遥控器,就代表着自己接受了这场和朋友们自相残杀的野蛮游戏,一旦他按了下去,也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他揉了揉眼睛,走去床头柜旁边坐了下来——一个距离书桌最远的位置。

 

张极想着下午玄关发生的一切,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不知过去了多久,屏幕却陡然暗了下去。

 

——答案是可以。

 

真的可以不发动技能。

 

他松了一口气,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第一次投票的时间将至,张极在那间休息室里才待了一小会儿就坐不住了——没人说话,剑拔弩张,而他大概也知道,张泽禹,余宇涵,还有苏新皓,他们三个人现在都很危险。

 

张极去楼梯口坐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告示板上的投票规则发呆,没过多久,刚好碰见了走下来吃晚饭的左航。

 

——“你要是不想他死,等会儿上了楼,就只能去投另一个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极压根没打算要投他们三个之中的任何一个,可是他刚刚又确认了一遍规则,投票环节,所有人都不可以弃票。

 

这几年间,他好像已经听过了太多类似于“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之类的鬼话,可到头来,在生存面前,不论是哪一句,最终都成了空喊的口号,它们一文不值,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听上去是很残忍,可求生是写在进化论里的本能和天性。

 

如果可能的话,张极也想要接着装聋作哑,因为他从始至终都不觉得这场游戏的规则是正确的——谁都不该以牺牲他人为代价而活下去。可被左航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此前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投也好,不投也好,不论他怎么选择,都必然会有谁,因为他的决定而送命。

 

他只能尽人事以待天命。

 

而在此之前,张极忽然想到了,还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去做;如果不去,他也不确定,过了今晚,自己会不会后悔。

 

 

张泽禹还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他看上去像是在发呆,但张极却知道,他那副模样,一看就是正在盘算着什么。

 

张极走到他旁边坐了下去,他原是打算把张泽禹叫出来的,可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来不及转移阵地了。

 

“对了,”他状似无意的,小声问他,“你昨晚回去以后,都做什么啦?”

 

“能做什么啊?”张泽禹没空理他,他忙着组织语言,同时也想着左航下午在公用洗手间里说过的那番话,有关于警徽的,“就睡觉啊……”

 

“你……”张极犹豫了一下,要摊牌吗,自己就是猎人。

 

“你房间里有电视吗?”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缓一缓。倒也不是害怕张泽禹晚上会来要他的命,只是休息室里还有不少人在,虽说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而他们也几乎是在用气声交流了,但张极还是觉得不太稳妥。

 

还是等日后找到机会,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吧。

 

张泽禹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张极看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说着:“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遥控器随便换几个台,没准还有《熊出没》。”

 

“你做梦呢...”张泽禹终于笑了,尽管他确实没去碰那台破电视,昨天晚上……

 

总之,他哪儿还有闲心去看电视。

 

可深山老林的,八成连个信号都没有,真的会有《熊出没》吗?他总觉得,张极方才这话,意不在此。

 

他重新咀嚼了一遍,心里突然就意识到了一件事。张极真正要说的,或许是“遥控器”。

 

——张极有神职的。

 

张泽禹自打认了预言家以来,一直在为一件事情担惊受怕着,那就是他对预言家的验人流程几乎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真预言家或者是丘比特,他也不确定苏新皓和余宇涵到底谁是谁,可他们要是先一步想到了这件事,把整个细节给讲了出来,那任凭自己的逻辑再好也没用了。

 

左航跟他说了警徽的事情以后,他当下就猜到了,卧室里那台电视,还有那把遥控器,或许都不只是简单的摆设,它们没准就是问题的关键。只是,他也还不确定...

 

张泽禹这一整个晚上,连晚饭都懒得吃,他反复纠结着,等会儿进了会议室,到底要不要说出来,万一他猜错了呢,万一跟那把遥控器没有任何关系呢?

 

有没有可能是通过别的方式?比如对着房里的监控报门号什么的,电视屏幕就会给出反应?因为他要是猜错了,最起码有四个人,立刻就会知道自己是狼了。

 

可张极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论是什么神职都好,但他多半用过遥控器了,莫非他刚刚这么说,是想要试探一下,在投票之前,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预言家。

 

张泽禹原本还在操心着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可一想到张极居然抽了张神牌,突然就觉得好笑了起来。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也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可他总是觉得张极看上去,好像真的没什么夜间视角,还以为他摸了张烂平民,那躺着玩也就算了。

 

一个连游戏规则都还没弄明白的人,背着神职,听上去似乎比狼人还要危险。

 

他想着,按照逻辑和常理,他明天得去验其他预言家验出的金水,也就是朱志鑫。但是如果自己的运气够好,能活到后天的话,要不要报张极是好人呢?如果苏新皓或者余宇涵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碰巧也查了他,那他就成了两方阵营都认可过的好人了。

 

这样一来,他是不是就能一直活下去了?最起码,没人会在投票的时候怀疑他了。

 

他认真地思考着。

 

“你发什么呆,”张极用胳膊肘戳他,接着怂恿道:“你就试一试嘛。”

 

“你按一下遥控器,不然……”张泽禹这个人很奇怪,他连《奥特曼》都没看过,反而喜欢看些什么……

 

“不然,你不是还看《巴啦啦小魔仙》呢?”

 

一些少女心的玩意。

 

“我知道的。”张泽禹抬头看他,这一回,他终于意识到了,张极说这话的口气,并不是不相信他,他是害怕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人还真的是……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你不如先顾好自己的小命吧。

 

“我用过的,就在昨晚。”他低声告诉他,“只不过我那台,什么都调不出...就你房里的厉害了,还能换台……”

 

“你用过吗?”张极知道张泽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他有些不可思议,“你真的用过吗?”他再三确认着。

 

难道狼人也要用遥控器的?他不明白,莫非是……锁定目标的时候,也一样需要按下门牌号码吗?

 

他原以为,直接走出去开门就好了。只是他也确实不知道更多的细节了,那既然张泽禹都这么说了,或许真的需要吧。

 

这样他就放心了,至少,张泽禹不会因为不知道这件事情而出局了。

 

他是不会玩,但能做到的事情,也都已经尽力去做了。

 

 

 

童禹坤推开门走进来的那晚,张极也还没睡——他那一个晚上都没打算要合眼。

 

张极一直以来都坚信着,自己直到出局,都绝对不会去拿起猎人的那把枪。他当然没办法改变游戏的规则,他不得不跟着所有人一起投票,但选择不开枪,已经是他力所能及的,唯一一件事情。

 

他想着童禹坤的样子,他的哭声不绝于耳。

 

可令他更难受的是,他又悲哀地想起来,自己竟连哀悼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余宇涵的出局,他也是尽了一份力的。

 

这几天以来,张极几乎帮不上张泽禹什么忙,光明和黑暗遥遥相对,他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只能眼看着他深陷泥潭;而张泽禹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协助,他比他还要杀伐决断,就算是他一个人,也能游刃有余地走下去,继续编造出一套又一套缜密的逻辑来唬人。

 

他从没问自己拉过票,也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同他站队。

 

但就在下午,张泽禹却向自己提出了一个,他确确实实能做得到的要求,他看上去,是真心诚意地恳请他帮他一把。

 

耳边的哭声化作了恶毒的诅咒,混同着张泽禹跟他说过的那些话,挥散不去。他终于鬼迷心窍地打开了潘多拉的礼物,眼睁睁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房门号定格了。

 

那一瞬间,他几乎是立刻后悔了。

 

可张极也以为,只要再坚持过几个小时就好了,他可以一夜不睡,睁着眼睛等,一直看着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一切又重启,他可以重新选择要不要带人走。

 

明天晚上,不,是以后的每一个晚上,不论张泽禹说什么,他都不听了。

 

张极站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脸,他打开了窗户,把手心里攥着的那支遥控器从二楼扔了下去,眼看着它跌进了黑黢黢的草堆里,不见踪迹了。

 

而后来之种种,就像是遵循了墨菲定律,就在他选择按下去的那一刻,通通已然是尘归尘,土归土。

 

那天晚上,张极再一次看见了童禹坤,就在自己的床前。前后才不过几个钟头的功夫,弹指一挥间,他却亲眼见证了这场游戏会给人带来些什么,是怎样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它所轻而易举操纵着的生生死死,究竟会把一个人折磨成什么样子。

 

看着童禹坤的脸,张极却想通了一件事——原来活下来的人才是真正的输家。

 

没有任何盼头的,日复一日,生不如死。

 

他忽然觉得庆幸,自己和张泽禹都不会变成那副模样。这下,他们俩再也不用为了死亡的悬而未决,整日整夜地提心吊胆了。

 

只是,他心里还压着最后一件事情。

 

人说,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语文课上背过的那首诗,他当初不屑一顾,只觉得是杞人忧天,故作矫情。

 

只因未尝身在其中,自然无法给予它一丝半毫的感同身受。

 

——你今天死去了,我来为你收葬,可我却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在何日,而他日为我入殓的,又是何人?

 

就像余宇涵走了,童禹坤会记得带他回房间去,那么如今自己也要走了,还会有人记得带他回去吗?要是就躺在冰冷的地上,那该有多可怜。

 

这时候,他看见左航走了进来。

 

 

 

童禹坤的眼泪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为什么总是这么能哭呢?多到已经灌进了自己的脖子里,混入了黏稠的液体,就此缓慢地流淌下去了。

 

五感变得迟钝了,他终于彻底发不出声音了。可他还是能听见童禹坤在反反复复地向自己道歉,他说着,我对不起你,可我也不想这样的。

 

没有人想要这样。张极想着。

 

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刚刚投了他一票,而他走了,我也曾经对不起你。

 

以命抵命,事到如今,张极却有些欣慰,他好像终于可以问心无愧地,去忏悔,去哀悼了。

 

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钟,他仿佛能感应到,自己想见的人就在外面,就站在那个跟他一墙之隔的地方。

 

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进来呢?他不无遗憾地埋怨着。

 

按下了那把遥控器,他也不再后悔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自私。

 

就像是此时此刻,即便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可还想着再见他一面。

 

如果,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也希望,能再摘一朵花送给他。

 

只可惜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沾满了脖子上的鲜血,那颜色太浓太艳,并非他心中所愿,而眼前浮现出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家楼下的一小片杏花林。

 

生意盎然的,年年岁岁,迎风沐雨。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

 

【13:24】一楼餐厅

 

张峻豪要留下来给他们洗碗,但陈天润却说不用了,总共也没几个盘子。

 

左航知道陈天润等会儿还有事情要告诉自己,便也跟着帮腔:“晚上什么活都给你做,我们坐享其成。”

 

张峻豪点了点头,他帮他们稍微收拾了一下,把锅碗瓢盆一道端了去了水池,又把那支钢笔塞回了口袋里,拎着自己的书包就出去了。

 

他现在也确实没什么心情做别的事情。

 

“你这儿怎么了?”陈天润站在水池旁边洗碗,他看了一眼左航的胳膊肘,“粘上酱了吗?”

 

左航把右手臂掰过来看了一下,只是,那似乎并不像是辣椒酱,因为那一小块的红色,正紧紧地扒着自己的皮肤,那应该…

 

那是…昨晚的……

 

他有些愣住了,盯着它看了半分钟,最终还是默不作声地伸去水龙头下搓洗干净了。

 

这恐怕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联结了。

 

可那一点点暗沉的红色,无论它到底是红玫瑰,还是蚊子血,现在再来考虑,也都已经丧失了最初的意义——总归,那是他亲手洗掉的,而世上再也没有后悔药了。

 

“你衣服上还有一点…”陈天润小声提醒他。

 

“衣服上?”左航有些疑惑,这不可能啊,他昨晚换过衣服了啊……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胸口,还真有,只不过这一次,确实是刚刚吃饭的时候,溅上了三两滴老干妈。

 

他无所谓地沾了点水抹了抹,可胸前那几点辣油,却被他擦得面积越扩越大,最后都快蔓延到领口了,脏成了一大片。

 

左航看着衣服上晕染开的那一片浅红色,脑子里的一根弦忽然“啪——”的一声,就这么断掉了,他愣愣地僵直在原地不动了。

 

陈天润刚洗完了最后一只碗,他感觉到旁边的人忽然没了动静,有些奇怪地看了过去,左航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他眉头深锁,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鬼故事似的。

 

“怎么…怎么了?”他问他道。

 

左航不答话,只是不住地摇头,他压根没听见陈天润在说什么。

 

而陈天润被他带动的,也有些慌了起来:“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见左航深吸了一口去,一转身就冲了出去。

 

陈天润的大脑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可身体已经预先追着他出去了,他跟着左航一路飞奔到了二楼。左航在前面,径直跑进了谁的房里,他也没注意到自己身后还有人,随手把房门给甩上了,可陈天润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半个身子都被门板狠狠夹了一下。

 

他甚至来不及揉一下自己的肩膀,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确定了这是他们可以进的房间,又看了一眼两侧无人的走道,也迅速走了进去,回头轻轻地带上了门。

 

陈天润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他还从来没见过左航像现在这样的惊慌失措。

 

1806号房间里。

 

张泽禹安静地躺在那张单人床上,他像是深深地陷入了某个香甜的美梦里,就此沉沉睡去,不愿再醒了。

 

左航用余光看了一眼,便觉得心里沉痛,可是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颤抖着手拉开了衣柜的门,里面整齐地摆着几套干净的衣服,果然,和张泽禹第一天穿进来的那身,也是一模一样的。

 

却唯独少了他想看的那套。

 

“你…你在找什么?”陈天润问他,左航的脸色看上去极差,他沉默地关上了衣柜的门,又去翻找床头柜和书桌,最后甚至趴下身子检查了床底下,可惜什么都没有,哪里都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他已经查了所有能查的地方,就连马桶的水箱都打开来看过了,仍旧是一无所获。

 

激烈跑动的后劲终于泛了上来,左航有些头晕眼花,他扶着盥洗室的门,走了出来。

 

陈天润眼见着左航的样子,只觉得不好,他担心他会因为过呼吸而引发碱中毒,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只能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左航…左航…”他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试图叫醒他,“你跟我说说话…”

 

左航看着眼前的人,视线逐渐恢复了清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衣服,不见了……第一天晚上的。”

 

陈天润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后背发凉。

 

第一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左航早上已经跟他详细地说过了一遍,他也知道,左航那些沾了血迹的衣服,都被他藏在了衣柜深不见底的角落里。

 

那天早上,他们进来1806号房间的时候,苏新皓和朱志鑫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们不知道是提前去过了哪里,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刚捞上来似的,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

 

不过看上去,还是早早地就把现场给检查了个遍。

 

他们两个只是简单地告诉其他人,凶器是张泽禹脖子上的那只项圈,别无其他。

 

可张泽禹在第一天夜里,也曾和左航他们一起,杀过一个人的。如果张泽禹的衣服被翻了出来,上面染着血,那么他的狼人身份也必然就藏不住了。

 

若张泽禹是狼,他绝不可能在夜里带刀去杀自己的情侣,所以,张极是也只能是猎人了。

 

这样一来,他和左航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他也无法再跳什么猎人给左航打掩护,他们现有的整套逻辑都会彻底崩盘,灰飞烟灭。

 

只不过,张泽禹的衣服呢?为什么不见了?

 

苏新皓和朱志鑫也没有找到吗?它到底去了哪里?又是谁…又有谁会特地提前一步,进来了这间屋子,把它们给回收了呢?

 

“你说……”左航的两只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陈天润刚才被门板撞击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张了张嘴,却不敢出声,只得尽力忍着疼,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在场的人里,他们想不到任何人,有理由做出这种事情。回收了那件对他们而言,极为不利的衣服,至今还不戳穿他们,是为什么呢?

 

假定丘比特还在场,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那陈天润假冒猎人的那一瞬间,他也就可以断定自己进了人狼恋的第三方……

 

可是昨天晚上投了苏新皓的三个人里,并没有丘比特啊。

 

此时此刻,他仿佛能同等地体会到,左航这些日子以来所背负的一切情绪——压抑的,内疚的,痛苦的,焦虑的,惊恐的,无助的,它们铺天盖地,迎面而来,通过自己的肩胛骨,传导进浑身的血液里,继而流淌过心肺。

 

“你说…会不会……”左航死死地盯着他看。

 

他们就这样毫无预料,束手无策,双双栽进了神的游戏里,就像是跌入了万丈深渊。

 

左航觉得此刻的自己,如同一个落水的人,再多几秒,他就快要溺死了,而眼前的人已经是他在这场游戏里,所能碰到的最后一块浮木,他必须要抓住他。

 

他们凝视着彼此的脸,左航似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心脏正不受控制地收缩着,猛烈地撞击着胸腔。

 

 

 

——“这幢别墅里,除了我们几个,还藏着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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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了不更了但是一周年嘛,这次以后就真的不更啦

想着下午再发的想想还是算了就发了吧

谢谢大家对偷偷的喜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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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碳水

【限定着迷】|极禹

ABO/竹马/校园/威士忌*葡萄/8K

嘴硬纯情忠犬A*腹黑小绿茶钓系O

OOC勿上升


关于一日男友居然是我最讨厌的竹马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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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出租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一旁就歪歪扭扭闪过一个人影,猛地蹲在张泽禹旁边一通干呕。


初夏的夜里晚风带着些凉意,一阵阵吹过来倒是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下,张泽禹没理会自己身边的这个陌生男人,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迈开腿就要往酒吧里走。


蹲在旁边的陌生Alpha却像是突然清醒了一瞬,噌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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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纯情忠犬A*腹黑小绿茶钓系O

OOC勿上升

 

 

关于一日男友居然是我最讨厌的竹马这件事

 

 

00

 

 

刚从出租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一旁就歪歪扭扭闪过一个人影,猛地蹲在张泽禹旁边一通干呕。

 

 

初夏的夜里晚风带着些凉意,一阵阵吹过来倒是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下,张泽禹没理会自己身边的这个陌生男人,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迈开腿就要往酒吧里走。

 

 

蹲在旁边的陌生Alpha却像是突然清醒了一瞬,噌地站了起来拉住张泽禹的手腕,用力过猛的动作扯得张泽禹一阵呲牙咧嘴叫着痛。

 

 

对方玩味的眼神在张泽禹身上上下游走了一番,最终停留在他脸上,毕竟穿得这么严实来酒吧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浅蓝的牛仔外套和纯白的连帽卫衣,跟舞池里吧台边那些精心打扮过的Omega截然不同,就连头发都像是未曾精心打理过的样子,柔软的毛发乖顺地垂在额前,挡住小半张脸,但却没遮住他亮晶晶的眸子,Alpha在心底暗暗下了定论——这是个极品O,可遇不可求的那种。

 

 

即使张泽禹已经尽力跟对方保持距离,但却还是能够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甚至还混杂着一股不明的酸臭味。他皱着眉头又往后退了几步,奈何被人扼住了手腕,即使他再想远离,两人之间也不过一臂的距离。

 

 

酒味、臭味和信息素味道混杂着共同冲击着他的嗅觉神经,拳头垂在身侧捏紧,张泽禹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活这么多年没见过身上这么臭的人。

 

 

他听不清楚对方嘴里含糊说着的几句话,只是隐约觉得现下的局面似乎对他十分不利——虽说贴了抑制贴打了抑制剂的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有一定的抵御能力,但自己面前这人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而且还喝多了酒,力气大得惊人。

 

 

万一突然发疯他也拦不住啊...

 

 

张泽禹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的方法。

 

 

恰巧这时路边停下一辆出租车,张泽禹迅速反应过来,在车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扯着嗓子求救:“救我!”

 

 

下一秒,张极从车里出来了。

 

 

01

 

 

前段时间,张极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恰巧碰见室友在寝室里修改活动方案,一声声哀嚎传进他耳里让他压根无法忽视。

 

 

把手里抱着的两本书放回书桌上,手机未读消息栏里堆着几条张泽禹发来的消息——开了一下午的会,他还没来得及回。

 

 

一边点开两人的聊天框一条条消息地看着一边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哗啦啦的水声惹得苏新皓不禁转过头向张极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看看。”张极喝了口水朝他走过去。

 

 

苏新皓把面前的电脑挪了个方向对着张极,像是总算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开始吐槽他作为学生会主席每天需要处理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情。

 

 

张极对苏新皓这些话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敷衍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就指着电脑上的活动方案提出了几个修改意见。

 

 

“啊——可以可以,这样改一下好多了。” 按照张极说的那样,苏新皓改了几个方案的关键节点,果然整个策划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忙活了这么久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张极没多说什么,只是看苏新皓这几天确实像是快忙昏了头的样子,出于室友情谊帮了他一点小忙,事情解决之后张极也坐了下来准备回张泽禹消息。

 

 

“张极你不回消息是吧”

“你死定了!”

“3”

“2”

“1”

......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曲起的指节轻轻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正想着要不要直接给人打个电话过去或者把人叫出来一起喝杯奶茶好好哄哄得了。

 

 

苏新皓坐在一旁继续整理这次活动的报名选手资料,但猛地看见某个熟悉的名字时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叫张极:“欸你过来看看,这不是你那个宝贝弟弟?”

 

 

张极眼里还洋溢着浓浓的笑意,听见这话也愣住了,挪了下椅子,目光落到电脑屏幕上。在看见“张泽禹”三个字的时候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眸子里瞬间聚起些不明的情绪。

 

 

又抬眼看了看上方的活动名称——A大一日男友体验活动。

 

 

心底瞬间警铃大作,张极面色不善地瞥了苏新皓一眼,无声中似乎在责怪他们学生会为什么闲着没事要办这种莫名其妙的活动。

 

 

苏新皓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学校办的活动,不关我事啊,你这个宝贝弟弟来报名了也跟我没关系啊...”

 

 

张极有些头疼地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苏新皓见状也不拿张极开玩笑了,正襟危坐道:“你这弟弟玩得挺野啊,一日男友,指定的见面地点还在酒吧?”

 

 

他指着报名资料的见面地点那一栏啧啧几声,转过头来眯着眼睛对张极说:“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张极的脸色随着苏新皓一通话说下来越变越黑,最后像是忍无可忍似的扔了包零食到苏新皓怀里:“吃点东西能不能堵上你的嘴?”

 

 

后者顺势接下那包巨大的薯片,啪的一下拆开之后便咔擦咔擦地吃起来,张极听着耳边的咀嚼声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烦躁。

 

 

过了好半晌,张极终于冷静下来,手里的消息回复到一半也没再管了,阴沉沉地盯着电脑上的活动规则看了好一会儿——双方见面之前身份信息完全保密?

 

 

这小子真是胆子肥了,这种活动也敢乱报名参加。

 

 

万一碰上个什么地痞流氓一样的Alpha还不得吃大亏了,张极想着只觉得一阵心塞,脑海里已经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张泽禹鼻青脸肿地回来泪眼汪汪地和他哭诉的样子。

 

 

猛地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脑海,张极放下手机,颇为刻意地端起杯子地喝了口水才说。

 

 

“我也报名,你帮我把张泽禹和我匹配到一起。”

 

 

苏新皓手一抖捏碎了一块薯片。

 

 

“你说什么?”

 

 

02

 

 

周日一整天张极都心不在焉的,在面前摆着的书半个小时了也没翻到下一页,苏新皓出门之前还特意提醒他:“别忘了今天八点啊,酒吧地址发给你了,记得早点打个车去,别迟到了。”

 

 

事实正是如此——在张极的威逼利诱之下,苏新皓答应了帮张极暗箱操作一番,成功地在当时活动报名时间已经截止了快一个星期的情况下硬生生把张极也加了进去,还给人指定了和张泽禹分配到一起。

 

 

前提条件是张极要请他和朱志鑫吃一个星期的早餐,包送到寝室的那种。

 

 

张极当时听到这话差点气上头在宿舍跟苏新皓干一架,但最后被苏新皓以“你敢动手我就把张泽禹和体院的那个体育生Alpha分配到一起,188,八块腹肌!”为挟紧急制止住了,这才保下一条小命。

 

 

张极深吸一口气:“行,送到寝室就送到寝室。”

 

 

张泽禹这几天也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张极给他发的消息总是要等到几个小时后才能收到一个潦草的回复。

 

 

张极不是没问过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但都被张泽禹随口几句话给糊弄过去了,有时候问得多了,还把人给惹毛过一次,张泽禹怒斥张极“管得太多”。

 

 

还阴阳怪气地反问一句:“我以后是不是上个厕所也得告知你一声?”。

 

 

张极被问得一时语塞,两人也因此冷战了好几天,直到现在聊过记录还停在好几天以前。

 

 

人在神游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几乎是在一瞬间从五点蹦到了七点。

 

 

酒吧离学校有些远,张极叹了口气关上面前摊开了好久的书,起身换了套衣服就出门了。

 

 

于是就在下车时看见了这么一幕——张泽禹被人扯着手臂,红着脸跟自己喊“救救我”。

 

 

刹那间他也顾不上什么谁对谁错了,面色不善地冲过去将那个陌生Alpha一把推开,挡在张泽禹前面,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凶戾。

 

 

张极的长相本就是锋芒毕露的那一卦,热烈又张扬的眉眼和颇具顿感的面部线条使得他在不笑的时候显得格外凶,此时更是将不耐烦和厌恶尽数摆在了脸上。

 

 

被推得一个踉跄的Alpha自然也不甘示弱,要知道Alpha本能上就是相互对立的,高人一等的第二性别让他们天生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傲性,如此赤裸裸的羞辱让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气红了脸,挥着拳头想反击,却被张极一把抓住手腕甩开了。

 

 

他有意放出信息素压制对方,对方虽说心里憋着一口气,但却也明显感受到自己略逊一筹,路边这种无所事事的混子大部分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很快就尬笑着道了个歉,脚下抹油般飞快地溜走了。

 

 

张泽禹就站在张极身后,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张极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威士忌的味道很丰富,焦苦中又混杂着淡淡的甜味和烟熏味,相互缠绕着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Alpha转过身时发现自己身后的Omega脸早已红透,绯红的颜色顺着颈脖线条蔓延到耳廓。

 

 

张极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盯着张泽禹喝了几口之后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才放下心来。

 

 

“好点了吗?”

“你怎么在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张极不禁在心底冷笑一番,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如实说道:“参加学校活动。”

 

 

张泽禹一听这话立马嗤笑了一声,明显是不相信,摇头晃脑地瞪了张极一眼:“你骗谁呢!学校什么活动会在酒吧举行啊,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忽悠呢!”

 

 

Alpha闻言挑了挑眉,轻笑一声说道:“一日男友啊,你没听说过吗?”

 

 

03

 

 

张泽禹很明显地心虚了不少,连说话的语气都不禁放软了几分。

 

 

磕磕巴巴地跟张极坦白了之后,对方却似乎并不在意张泽禹参加了这个活动这件事,只是故作惊讶地感慨了一句“怎么这么巧”,甚至执意要拉着张泽禹一起进去喝一杯,说是什么要认真对待报名参加的学校活动。

 

 

张泽禹撇撇嘴,闷闷不乐地跟在张极身后进了酒吧。

 

 

原本只是想参加这么个活动气气张极。

 

 

他早都想好了——和匹配到的那个什么“一日男友”见面之后先跟对方道个歉说明缘由,然后再在酒吧里合个照发个朋友圈,就各自打道回府。

 

 

等张极刷到他的朋友圈,肯定会生气,这样他就可以顺势说出自己因为张极前几天送别的Omega回宿舍还不回自己消息而生气这件事情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居然阴差阳错匹配到了张极,坐在嘈杂的人群里喝着自己压根就不喜欢的酒水。



他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跟张极解释自己参加这种活动的原因,一边还得担心张极会不会把这事告诉他爸妈...

 

 

吧台附近密密麻麻的人群身上都散发着不同的信息素味道,音量调到最大的音乐震耳欲聋,张泽禹难受地皱了皱眉头握紧了手里的酒杯,探过头去看张极的表情。

 

 

张极好像生气了,张泽禹想。

 

 

是因为吃醋所以生气了吗?还是说张极本身参加这个活动就是真的想要匹配到一些其他Omega好发展发展关系,结果匹配到了自己,他不开心了?

 

 

又要管着我不让我跟别的Alpha接触,自己转头又在这边玩这种交际游戏,还因为匹配到我不高兴在这摆脸色。

 

 

张泽禹酸溜溜地想了一通有的没有的,又觉得有点委屈,又觉得张极简直是太过分了,转过头去闷头喝了一口酒。

 

 

张极给他点的威士忌,又苦又涩,醇厚的焦香味在口腔里肆意蔓延开来久久不能散去,张泽禹喝了一口就放到了一边。

 

 

Alpha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清了清嗓子说:“不喜欢?”

 

 

酒吧的灯光闪个不停,恍惚间张极也分不清自己问话时话里的意思指向的是张泽禹手里那杯威士忌,还是指向自己。

 

 

没等Omega答话,张极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为什么参加这种活动,还约在酒吧?”

“一日男友?”

“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敢乱来?”

 

 

话里话外都是责备和质问的意味,张泽禹原本心里的那点愧疚和心虚瞬间变成了委屈和愤怒,原本酒吧里杂乱的信息素味道就扰得他有些难受,眼尾不知觉间染上一抹嫣红,他抿着嘴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那你呢,你不是也参加了吗?”

“就因为没匹配到自己喜欢的Omega就不高兴了是吗?”

 

 

等到张极意识到两人的想法存在巨大的偏差之后,张泽禹已经拿着外套跑了出去。

 

 

他急忙付了酒钱,跑出酒吧的时候张泽禹恰巧打到车,张极叹了口气,也打了个车,一路跟着张泽禹回了学校。

 

 

苏新皓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休息了,见到张极之后好奇地探出个头来问:“怎么样?”

 

 

张极没理他。

 

 

“这是,谈崩了?”苏新皓在床上咧着个嘴问张极。

 

 

“没有。”

 

 

“真的假的啊。”

 

 

“爱信不信。”张极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扔,拽了条毛巾就进了浴室,很快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等张极洗完澡出来,苏新皓居然从床上下来了,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像是有些疑惑又更像是八卦似的扬着下巴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张泽禹?”

 

 

“不喜欢。” 张极回答得斩钉截铁,手上却是十分不自然地停滞了好几秒才恢复了原本擦头发的动作。

 

 

“那你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又是不让别的院的Alpha靠近他又是不乐意他参加这种活动,人家都成年了,谈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苏新皓老神哉哉地说着,扯了一大堆最后又扯到自己和朱志鑫的“绝美”爱情故事上去了。

 

 

“你看我和朱志鑫,就是...”

 

 

张极面色一凛,伸出一只手制止了苏新皓,委婉地表示自己并不想再听他和朱志鑫的感情故事了。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张极手里的毛巾都快把半干的发梢搓断了,他才开口小声嘟囔了句——“他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苏新皓两眼一黑,又爬回床上睡觉去了。

 

 

04

 

 

双方父母都相互认识并且两家人关系很好的后果就是——两人还在冷战阶段,但却必须一起回家吃饭。

 

 

张泽禹和张极两家都是本地人,平日忙着上课不经常回家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宿舍里,但这周恰巧碰上张极爷爷七十周岁的生日,两家人约着周末一起吃个饭给爷爷庆祝生日。

 

 

两个小辈自然不能推脱。

 

 

餐桌上一片和谐,张泽禹和张极挤在一起坐着。Alpha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Omega后颈处微微鼓起的腺体上,覆着一块不怎么明显的抑制贴,但似乎还是有淡淡的甜味溢出来。

 

 

张极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今晚对信息素似乎格外敏感,张泽禹贴了抑制贴他还是能闻到些葡萄味道,匆匆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继续盯下去了,他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咬上去。

 

 

饭也吃完了,酒也敬完了,祝福也送上了,接下来的似乎就是两家大人聚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的环节,家长里短的事都能说出花来。

 

 

张极和张泽禹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以“明早有课”这个理由提前溜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啊,小极你保护好小宝听到没!”张极妈妈对着两人的背影如是说道,张极闻言转过身笑着朝两家人点了点头:“好。”

 

 

张泽禹不知怎的感觉有些害羞,小声反驳了句:“我才不用他保护呢。”

 

 

声音很轻,但张极听见了。

 

 

两人走在有些安静的街道上,路灯一盏盏地点亮了整条街,偶尔有路过的流浪猫朝着两人“喵——”地叫一声,张泽禹的注意力就会短暂地分散那么一小会儿。

 

 

“还说不用,那天在酒吧门口是谁让我救他的?”

 

 

这是两人冷战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重新提起那天在酒吧发生的事情。

 

 

一说到这个张泽禹就来气。张极这人就知道叭叭说个不停来指责他,也不知道反思反思自己。

 

 

“早知道是你我就不——”张泽禹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了,因为他发现张极似乎有些反常。

 

 

Alpha站在自己右手边突然放慢了脚步,一只手撑着粗糙的墙面停住了,昏暗的光线让张泽禹捉摸不透此刻的情况,只是本能地跟着张极停下脚步,侧过身子想问他怎么了。

 

 

一股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忽然在空气中迸发出来,张泽禹一惊,慌忙伸手捂住自己后颈处的腺体用力压了压使其贴得更紧。

 

 

即便如此,也敌不过易感期的Alpha释放出来的张牙舞爪般的信息素。一阵过电般的感觉忽然从脊椎里蔓延开来,张极的信息素实在是太具攻击性,像是要把面前的Omega活生生给吞了一般猛烈地将张泽禹整个裹住。

 

 

张泽禹艰难地冷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对着自己面前这个鲜少看起来如此脆弱的Alpha问道:“你是不是…?”

 

 

Omega开口说话时张极耳边像是拂过一阵葡萄味的风,所及之处无一不被点起欲望的火焰,温热的吐息在耳边被无限放大,张极看着眼前那截雪白的颈脖,压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嗯。”

 

 

张泽禹知道张极现在是特殊时期,原本还生着闷气的人一瞬间也顾不上这些了,伸手搀住Alpha的手臂,抬起头与张极对上眼神的刹那眼里满是焦急和不安:“那怎么办?”

 

 

“附近的药店,可以,买药。”张极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仿佛卸了力一般瘫软在张泽禹身上。

 

 

张泽禹沉默了半晌,手忙脚乱地扶着张极靠着墙坐下了,张极见人半天都没个动作,缓缓掀开眼皮轻声问他:“怎么了?”

 

 

“要不,你咬我一口吧。”Omega像是豁出去似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张极已经被体内紊乱的信息素扰得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闻言轻笑一声:“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张泽禹。”

 

 

“我知道。”

 

 

张泽禹知道,这种话从一个Omega口中说出来无异于某种变相的邀约和求爱。



但他也不想再和张极这么不清不楚地拉扯下去了,他想就这样大胆地赌一把,赌张极也喜欢他。

 

 

Omega故意撕开了后颈的抑制贴,呲呲啦啦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刺耳,腺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瞬间张泽禹没由来地颤抖了一下,甜腻的葡萄味道也随之泄出。

 

 

张极就这么倚靠着坐在路边,但却丝毫不像是处于被动地位的人,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斜睨着眼:“给你时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05

 

 

张极咬着咬着把人给带去了酒店。

 

 

前台的工作人员尽力想要表现得平淡一点,但却怎么也无法忽视面前这个Alpha怀里人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咬痕,抿着嘴给两人做了入住登记之后便递上了房卡,张极伸手接过房卡,径直上了楼。

 

 

易感期的Alpha似乎格外凶又格外脆弱。

 

 

动作丝毫不知控制轻重,张泽禹推了自己身上的

Alpha一把,张极反倒委屈起来,停下动作把张泽禹紧紧抱住,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为什么推我?”

 

 

“痛......” Omega带着哭腔,张极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给人折腾得太狠了,于是思考了半分钟之后,狂风暴雨般的厮咬变成了温吞的吮吸。

 

 

张泽禹仰着头承受着张极发泄般的亲密动作,这一瞬间他仿佛有种要被张极拆吃入腹的错觉。

 

 

“为什么去参加那个活动?”张极狠狠地在人腺体上咬了一口,浓烈的威士忌注入腺体,张泽禹忍不住一阵颤抖,仿佛有酒精在体内作祟,听见这话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极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不是也去了?”他哭喊着反驳道。

 

 

“还不是因为你?”张极说着又是一通咬。

 

 

张泽禹被满屋的信息素和张极流氓一样的动作撩拨得有些神志不清,但听见这话之后还是短暂地思考了一瞬——什么叫因为我?

 

 

或许是受情欲牵引,两人独处于这么一种旖旎暧昧的环境中说出的话也有些不经大脑思考似的直来直去。

 

 

“什么叫还不是因为我?我才是因为你去的好不好?!”

 

 

两人都被这么一句因为来因为去的句子绕晕了,张泽禹一时嘴快说完之后自己也懵了,反应过来之后发觉已经无法补救,便破罐子破摔似的全盘托出了。

 

 

听得张极一愣一愣的——送别的Omega回宿舍?

 

 

张极皱着眉头想了一通,才想起来上次开完会回来的路上,同组的同学把张极的U盘落在了寝室里,里面的资料和数据需要处理完才能继续进行小组作业的下一步。

 

 

他想着反正两人也同路,就干脆跟着人一起到了宿舍楼下,等对方上楼去把U盘给拿下来交到他手上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所以你就要故意气我?”

 

 

“你搁这钓鱼呢?”张极反应过来之后,觉得自己心情突然愉悦了不少,勾着嘴角追问他:“你就那么肯定我会上钩?”

 

 

“这不是...不太确定,所以想试试嘛。”

 

 

“那恭喜,张泽禹,你成功了。”

 

 

06

 

 

“我自愿上钩”

 

 





小彩蛋🈶️


喜欢的宝宝可以点点红心蓝手嘛~拜托多多评论啦!很喜欢大家的评论!TT🥺



十豆三

山茶花会开 终局中的变局

五年后,左航和苏新皓去张极家,因为已经两三个月没有联系上了,他们不免有点担心。


按门铃数遍无果,左航猜测张极不在家,可是苏新皓却有不好的预感,他打电话给破门专家,让人马上来一趟。


门破开后,院子里一片萧条景象,院子里的花草衰败如枯,山茶花看上去也枯死了有一段时日。


那可是张极最珍视的,如今成这副模样……左航和苏新皓对视一眼:不好!


他们俩飞快冲进房子里,没有人,房子里一点活人气都没有,张极的手机在桌面,还有所有用物都没有收拾过。


可是却没有看到张极本人。


张极,人间蒸发了?


在茶几上,左航发现了一张纸,拿起来...





五年后,左航和苏新皓去张极家,因为已经两三个月没有联系上了,他们不免有点担心。



按门铃数遍无果,左航猜测张极不在家,可是苏新皓却有不好的预感,他打电话给破门专家,让人马上来一趟。



门破开后,院子里一片萧条景象,院子里的花草衰败如枯,山茶花看上去也枯死了有一段时日。



那可是张极最珍视的,如今成这副模样……左航和苏新皓对视一眼:不好!



他们俩飞快冲进房子里,没有人,房子里一点活人气都没有,张极的手机在桌面,还有所有用物都没有收拾过。



可是却没有看到张极本人。



张极,人间蒸发了?



在茶几上,左航发现了一张纸,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字:



回到过去,预知所有未知

然后,一起看山茶花开……







————————————

看大家有这么多的遗憾,我在想要不要写一篇文。

张极回到了过去,做出和当时不一样的举动,留住张泽禹,留住他们曾经逝去的时间,但是he还是be还未可知。

有人想看吗?多人看的话我就写。

想看的留个评我看看有多少人





ther

《偷偷》番外二

ooc‼️abo

《偷偷》番外二

ooc‼️abo

阿白不改名

「极禹」不闹分手

•OOC

•HE向

•勿上升

•6.7K+ 一发完


“所有关系里,懂得互相服软,轮流低头,就不会走散。”

——傅首尔


00

“又吵架了?闹分手了?这次多久要复合?”

“吵架了,分手了,不复合。”


01

“走了就别回来了!”张泽禹站在走廊手撑着墙,对玄关正穿鞋的张极大声喊道。


他们两个又吵架了。


从高中开始在一起到现在十年,几乎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不仅仅是他们自己,周遭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他们吵架的点总是很奇怪,可以为了该喝红豆汤还是绿豆汤吵,为了买蓝色卫衣还是红色卫衣吵,又或者为了晚上要看喜剧片还是恐怖电影吵,总之他们可...

•OOC

•HE向

•勿上升

•6.7K+ 一发完



“所有关系里,懂得互相服软,轮流低头,就不会走散。”

——傅首尔



00

“又吵架了?闹分手了?这次多久要复合?”

“吵架了,分手了,不复合。”



01

“走了就别回来了!”张泽禹站在走廊手撑着墙,对玄关正穿鞋的张极大声喊道。


他们两个又吵架了。


从高中开始在一起到现在十年,几乎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不仅仅是他们自己,周遭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他们吵架的点总是很奇怪,可以为了该喝红豆汤还是绿豆汤吵,为了买蓝色卫衣还是红色卫衣吵,又或者为了晚上要看喜剧片还是恐怖电影吵,总之他们可以为了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起争执。


吵起来没完没了。


身边的人老是说他们相杀的时候比相爱的时候来得多。


确实,他们今天又吵架了。


但是今天这场架没那么容易解决。


以往两人吵架,张极总是先低头认错的那个,不管谁对谁错,因为张泽禹生性骄傲,从来都不愿意做低人一等的那个,拉不下脸来道歉,所以明知道是自己的错,他也会等张极来道歉。


每一次都是张极耐着性子去把人哄回家,好声好气地把人带回去以后还要跟供祖宗似的伺候着。


张极穿好鞋,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转过身来面对他,脸色很难看,这次他不打算先道歉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家里的钥匙,举起给张泽禹看个清楚,“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回来。”


说着他就大力地把钥匙甩出去,砸在了玄关柜上发出了吓人的声响,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家里,连门都是用力甩上,那响声足够把一个胆小的小孩吓哭。


张泽禹也被吓到了,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但也不后退,立住身子也不闪躲。


张泽禹最怕突然的大声,那样很容易吓到他。


这点张极明明最清楚了。


和他吵架的张泽禹本来就心积委屈,张极这一走让他更觉得委屈了。


最讨厌张极了。



02

朱志鑫切了盘水果出来,放到张泽禹面前,不用想都知道张泽禹为什么一声不说就跑来他家,“说吧,这次又为了什么吵?”


“没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朱志鑫用竹签叉了个苹果送到自己嘴里,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


本来在家看戏看得好好的,门铃一响,心里预警就亮红灯了,果然开门就看见张泽禹气呼呼地站在他家门口,幸好今天苏新皓没在家,要不然张极也来家里找苏新皓的话这两个不知道是不是要在他们家上演一场世纪大战。


张泽禹被气得没胃口吃什么水果,坐在沙发一角抱着那只牛油果娃娃按压揉捏,都快变形了,借此发泄心里的怒火。


看到这一幕,朱志鑫已经不想挽救那只牛油果,自从认识了张泽禹,它的命运就坎坷不平,不是被扯着就是被捏着,偶尔还要充当出气包被砸上两拳。


朱志鑫没催着他,反正张泽禹这人藏不住事,没过多久他就会松口了,于是嘴里咬完了吞下就要去拿另一块水果来吃。


突然张泽禹就整个人往旁边倒下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办完离婚手续从民政局出来。


实际上他连婚都还没结,原预定下个月就要去领证的,结果今天又吵架了,中间分分合合几次,朱志鑫还想过他们结婚以后会不会常常在民政局见面,办了离婚再复婚,然后第二天再来离。


张泽禹不蹂躏那个娃娃了,哭丧着脸问:“朱志鑫,你和苏新皓会结婚吗?”


“会啊。”朱志鑫转头看了眼张泽禹,只见他又坐起身来一脸认真。


“结婚了住哪儿?”


“住这儿啊,房子都买了。”


这房子是苏新皓和朱志鑫去年买的,前段时间刚装修好,他们上周才搬进来。


他们买了房子,见过家长,就差领证结婚。


张泽禹正了正坐姿,神情严肃,“如果你的爸妈,或者苏新皓的爸妈说要你们搬回去他们那里住呢?”


朱志鑫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搬回去,我是和苏新皓结婚,又不是和苏新皓爸妈结婚。”


“就是苏新皓的爸妈说希望你们和他们住得靠近点,想让你们搬去河南住的话你们怎么办?”


“我不搬,让苏新皓解决。”


“怎么,你们是为了结婚后住哪儿吵?”


张泽禹撅起嘴点了点头,他们这次吵的不是日常生活里可忽略不计的小事,是有关他们结婚以后的大事,吵得有点凶了,他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解决了。


张泽禹的爸妈希望张极能和他回哈尔滨,而张极的爸妈希望他能和张极回江苏。


“……”这属实有点难办啊。


“张极怎么说的?”


“他说可以把两家父母都接来,可是我不想和长辈住在一个屋,好麻烦的,而且我爸身体不好,让他搬来搬去也不方便。”


“你爸那确实……”张泽禹的爸爸身体不好,长期住院,张泽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去看一次,而每回张极都会跟去,把他当亲生父亲一样对待,任劳任怨,从不说什么。


“然后呢,你是怎么说的?”


说到这个,张泽禹就低下了头,跟个小学生做错事了似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说我想搬去哈尔滨,在那里买一间房子……”


“张极反对了?”


“他说把我爸妈接过来我们也能照顾他,再不行也可以请看护,可是办转院走程序也要花钱,而且我们房子也还没买,结婚了住在哈尔滨也不是……不可以……”


“……”朱志鑫沉默了半晌,等到张泽禹有点害怕了才说话,“张小宝,这个我可帮不了你,我问你,张极跟你说过他要搬回江苏吗?”


“跟你说过他爸妈身体不好,住江苏方便照顾他们吗?”


作为张泽禹的好朋友,朱志鑫当然是劝和不劝分,尤其结婚这种终身大事,一定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好才能做决定,一听张泽禹的情况就开始难得正经的说教。


“你们如果要结婚,那就是一个新的家庭,就以我自己的观点来看啊,要么你按张极说的,把两家父母都接过来,不想住一起的话就再找一间房,要么你们谁都不接过来,你们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和两边都保持距离和联系,有时间两头跑去看看就行。”


朱志鑫这个时候倒有了哥哥的样,站起身手按在张泽禹头上揉了揉,“你再想想吧,记住,要结婚的人是你和张极,以后和你住一屋过一辈子的人不是你的爸妈,也不是张极的爸妈。”


“是张极。”



03

秘书送来了咖啡,苏新皓挥挥手让他出去时带上门,别让其他人进来打扰,望了眼坐在沙发上沉着脸色的张极,“你就打算真赖我这儿不走了?”


“这次我才不道歉了,他不来我就不走了。”


又来了。


“你俩又为什么吵架了?你俩一吵架,受苦的是我和阿志好吗?”


他们一吵架,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张泽禹喜欢去朱志鑫那儿闹,张极就喜欢来公司找他,有时还要拉他去喝酒,到最后还要负责把这个醉鬼送回去。


但是今天看起来没那么简单,张极这次特别生气,愁眉苦脸的,“让你的阿志也帮我劝劝。”


“这次又是什么问题?”苏新皓习惯了充当他们的感情顾问,不对,应该说是如何哄人兼和好顾问,首先他得先知道这两人今天是为了什么问题而吵。


“张小宝他爸妈希望我们结婚后能搬去哈尔滨。”


“你爸妈呢?”苏新皓坐在办公椅,伸手拿来了秘书最新送来的合同,翻着一页页看,边看边听他说话。


张极闭上了嘴,良久才开口,“……我爸妈说想让我们搬去江苏。”


“你怎么想?”


张极的想法是把两家人都接过来,再找一间房让他们四个住在一起,有时间就去看他们。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苏新皓。


其实他觉得这个做法没什么问题,只是可能要辛苦四位长辈远道而来,但若是他们四位可以过来,他们两个也不需要老烦恼要去哪里过年,还能随时过去看上一眼,陪他们聊聊。


苏新皓倒不赞同,他自己是不会这么做的,两家长辈协商过,双方都同意了,就各自呆在自己该在的地方,谁也不麻烦谁,“他不愿意?”


“他想搬去哈尔滨。”张极还记得张泽禹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他爸身体不好,长期住院,他想搬回去也不是不能理解,容易照顾他爸。”


听到这话苏新皓抬起了眸,张极快颓废在他的办公室了,苏新皓发起了疑问,“你没给他说过你妈的事吗?”


张极的母亲身体也不好,和张泽禹父亲差不多。


“……没。”


“……”谁知道张极竟然没给张泽禹说过这件事,认识十几年从没说过,还真是能藏。


这下连苏新皓都有点坐不住了,把合同关起来放下,“不是,你给他说啊,你们两个的情况差不多,你给他说他也能理解。”


“我不想让他烦,他爸那里已经很烦了。”张极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他私心不想让张泽禹知道,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告诉过张泽禹,一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回去看他爸妈。


“那你也不说,一个人扛着,又要照顾他爸那里,你不是更烦?”


“我一个人烦就够了。”


苏新皓不明白,这人到底在倔什么啊。


“你啊,劝你最好和张泽禹坦白点,两个人说开了再讨论,不过把两家人都接来的想法呢,我是不支持的。你们要工作,以后结婚,那就是一个新的家庭了,再有长辈插手也不好,你们也忙不过来,过节有时间的时候回去看看就行。”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啊,也没说你一定要这么做,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好好讨论吧。”



04

“还不回去?”


张泽禹在朱志鑫家丧了一下午了。


朱志鑫瞥过眼,又收回视线专心看他的电视,“张极在苏新皓那里。”


“……我不去。”张泽禹还坐在沙发上赌气,说实在他想了一下午,这么久都是他在无理取闹,没顾张极的感受,显然这次他才是该道歉的那个人。


“张泽禹,每次都是张极给你道歉,这次总该你了吧?”


朱志鑫没说错,但是每次道歉的人都是张极,他是被哄的那个,根本没有哄人道歉的经验,一次也没有。


“我不会……”


“他平时怎么道歉的,你就怎么做。”



05

那是他们在一起后第六个年头,两人相约去看了一场新上映的电影。


电影结束,出了电影院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张泽禹脑里一直在想电影里的剧情,有一段是女主角坚持要在结婚后和父母住在一个屋,最后和男主角吵架离婚的片段,虽然电影的最后两人重归于好,但张泽禹还是在意他们曾经因为吵架而离婚的事。


“张极。”张泽禹停下了脚步,拉住了张极的衣角。


张极也回头,满眼温柔,耐心地问他怎么了,“嗯?”


夕阳下,张泽禹的眼里好像有泪光,“如果……”


“不会的。”


没等张泽禹问出口张极就抢先回答了他的问题,不让他继续说,语气十分坚定,“我们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张泽禹又低下头,看着好委屈的样子,小声地问,“那如果我们又吵架了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谁错谁道歉。不过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对的。”


“那怎么行,我也有错的地方。”


对张极来说,他们两个之间没有谁对谁错,轻轻捧上张泽禹的脸,俯身额头抵着额头,放柔了语气,“乖乖,你错了,那就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你,我的错就是我做错了,我会改,你不用道歉。”


“张极,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笑了,在阳光下无比耀眼,“你只有一个,既然我要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要跟你结婚,这样别人就抢不走你了!”张泽禹整个人扑了上去,挂在张极身上不放开。


突如其来的重量他不嫌重,因为那是他要抱着一辈子的未来,“不结婚也抢不走。”


“永远都是你的。”



06

趁着张泽禹还躺在沙发上失魂落魄,朱志鑫到厨房去打了个电话,“喂,苏新皓,你那里怎么样?”


“还行,快了。”苏新皓也是在办公室外接的电话,就是怕张极听了去。


“我这里也快了。”朱志鑫又悄悄看了眼张泽禹,他还躺着呢,“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苏新皓想了下,最后还是决定让朱志鑫带张泽禹过去,这件事得由张泽禹来做结尾。


“行,今晚过去。”




“张极,你晚上想吃什么?”苏新皓带张极回了还没有退租的公寓,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要走,不过不能让张极发现。


“随便。”


张极现在根本没心情管什么吃饭不吃饭的,他只想见张泽禹,可是他也没有头绪见到了的话要说些什么。


早上话都放了,他仰着头靠在沙发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了几年前的场景,有一次他和张泽禹看完电影后,张泽禹硬是要他背着自己回家,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六年,那晚张极背着张泽禹一步一步走回家,不在意路人的目光,他只听得见张泽禹的声音。


他说过张泽禹永远是对的,他从来没有忘记他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只不过这次他真的没有办法退让,这件事不像他们小打小闹,吵一架,道个歉就过去了,这件事需要他们两个好好商讨,一牵连就是三个不同的家庭。


好烦啊。


他不想再思考这些,他只想把人抱在自己怀里亲上一口,再把人吞下肚。


张泽禹现在在哪里啊。


好想见他。



07

门铃响起,苏新皓没在,张极去开了门,外面是朱志鑫,躲在朱志鑫后面的是张泽禹。


朱志鑫似乎只是为了把人送来,见门开了,把身后的张泽禹拉出来往屋里推进去,很自动地替他们关门就要走,“慢慢聊啊。”


离开前还小声交代张泽禹,“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该道的歉就道!”


说完就关上了门,隔绝了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张极没想好该说些什么人就来了,一时间沉默蔓延走廊,谁也不开口说话。


张极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往客厅走回去。


他一句话不说就走,换做平时张泽禹早就跟他闹起来了,而实际上张泽禹确实一下子气就上来了,可是又想起这次他来的目的不是来和他吵架,一顿愧疚感涌上心头,他压了压性子,跟着进去了。


客厅里的东西大多数都已经搬去新家了,只剩沙发和茶几还放在那里没动,那是屋主的东西,要留下还给他们的。


张极就坐在沙发上,仍然那般沉默不语,一看就是还在生气,站在客厅和走廊交界处,张泽禹不敢走过去,说到底他还是不想低头道歉,不想认输示弱。


他的性子张极了解,也能猜到他在干嘛,最后他还是主动开口了,“过来。”


张泽禹闪躲着目光,听见他的声音才望向他,紧张地抓了抓衣角,心里做了莫大的心理准备才朝他走过去,走到离他一米的地方就定住不继续往前了。


对他和他保持距离的行为张极很不满,周身气压都低了些,感受到他情绪变化的张泽禹加大力度捏紧了衣服,把好好的衣服都弄皱了。


两人都怕一开口又要吵。


张极歪着头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手撑着脑袋,还没说话就听见了张泽禹的声音。


“……对不起。”


认识十五年,在一起十年,这么多年,这可是张泽禹第一次向他道歉。


他的道歉很小声,偏偏那三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


张极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张泽禹全神贯注于张极的反应,张极再细微的呵笑声他都听得见。


成功地让他误会了是张极不接受他的道歉,还反过来嘲讽他。


他忍住了不发脾气跟他闹,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来道歉的,不是来找架吵的,要放低身段,要真诚,深呼吸,深呼吸。


“早上的事……对不起。”他又道了一次歉。


张极抬眸朝他望去,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视线,对上了眼,在张泽禹的注视下,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语气和平日一样温柔,和早上摔门而出的他判若两人,“过来,没让你罚站。”


他不动,张极也不催,就耐心地等。


这位小祖宗脾气爆,但总归是他养了十年的,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收服。


如他所想,张泽禹在那里独自别扭了一小会儿就过来了,乖乖坐到他腿上,就是别过脸不看他,还在耍小性子。


张极手一伸,把人揽进怀里,两手圈住了人不让他走,也不提前说一声就靠到他身上。


他的手绕到张泽禹背后,捏上了张泽禹的后颈,冰凉的指尖激得张泽禹缩起脖子,腰上是张极的手在搭着,只是占有欲犯了,隔着层衣服握着他的腰,他最清楚张泽禹受不了这样的挑逗行为,可惜现在还不是时机。


张极把人往下拽,把脸埋在了他脖颈间,张泽禹看不见他的脸了,只感受到张极温热的吐息打在他颈间,弄得他痒。


他的声音听了十几年还是不会腻,一天比一天喜欢,低沉沙哑又带着磁性,“对不起啊,乖乖……早上不该发那么大脾气的,有没有吓到了?”


有。


说到这个他就心里一阵酸涩,张极从来不会对着他发那么大脾气的,今天是第一次。


确确实实吓到他了。


快吓哭了都。


但他还是硬着性子摇头说没有。


他才不会承认他被吓到了。


“乖乖这么厉害啊,没被吓到。”张极动作轻柔,吻上了张泽禹的嘴角和紧闭着的眼角,漂亮的眼睫毛都在微微颤抖,惹人心动,“以后不会那样了,原谅我好不好?嗯?”


客厅里只听得见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头顶上的风扇静止不动,可张泽禹的心脏狂跳不已,张泽禹觉得再不说话他的心跳声就要被张极听见了。


要说些什么?他不知道。


“乖乖,我们不要吵架了行不行,我们还要结婚的,不能老是吵架啊……结婚以后你想搬去哪里都行,我只要跟你一起就可以……”


他想搬去哈尔滨就随他去吧。


最多他花多点时间来回一趟,累点而已。


仔细想想的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激烈的争吵过后是长达数小时的冷战,彼此冷却再思考,到最后认输的人还不是张极。


都听他的。


他说的都对。


因为那是他养的小祖宗。


不能惹、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对他发脾气。


张极只能受着。


“……不搬了。”这是张泽禹想了一下午得出的结果,他决定不搬了。


有一点朱志鑫说得对,以后和他过一辈子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张极,只是张极,也只能是张极。


那他为什么要考虑张极以外的人。


没必要。


他的父母在哈尔滨住惯了,他每逢过节也都会回去看他们,这样就够了。


而且张极母亲的事,他听说了。


就在来的路上,听苏新皓说。


张极大概没想到张泽禹最后会决定不搬了,向他再确认了一次,“真的不搬了吗?就住山城吗?”


他们在山城相遇、相识、相知、相恋到相爱。


这座城市记录了他们的十五年,这也是张极不想搬去任何一个地方的原因,这是属于他们的城市,这座城市里有太多太多他们共同的回忆,有好也有坏,他舍不得离开。


接下来会继续写下他们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到他们死了也要葬在这座城。


他们都二十八岁了,享受过了青春,疯过闹过,也该定下来了。


“我好喜欢你啊……”


张极忍不住想要把人按住亲的念头,实施行动,被张泽禹一把拉住耳朵用力扯,眯着眼睛瞪着他。


说错话了。


他再改一下。


这次终于亲上了他唇角。


“真的好爱你啊,乖乖。”



——

全文完

感谢阅读


预告 23.3 

正文 22.4

差一天一个月

卡着点不让它拖一个月

它终于出来了哈哈哈


哎嘿 粮票解锁隐藏结局


陈幼

【极禹】害什么羞

※ABO/婚后

※薄荷Ax青柠O

※我们乖乖小朋友结婚后会特别黏另一半滴

※是之前抓人的点梗 私心写了abo  


//


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我是你的,害什么羞.


/


和高中谈了很久喜欢了很久的男朋友结婚了是个什么体验。


张极高中时其实无数次在脑海中设想过他和张泽禹在一起之后的画面,在他告白之前,他就想过千百种有关于彼此的未来,高中的一切都是发着光的,平淡又独一,和他的张泽禹一样,一切都弥足珍贵,他藏了许久的爱,被他的小青柠尽数收下。


-


夜里醒来,张泽禹身上因梦中情景起了一层薄汗,他有些失神地往人怀里钻,他一睁眼就看...

※ABO/婚后

※薄荷Ax青柠O

※我们乖乖小朋友结婚后会特别黏另一半滴

※是之前抓人的点梗 私心写了abo  


//


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我是你的,害什么羞.


/


和高中谈了很久喜欢了很久的男朋友结婚了是个什么体验。


张极高中时其实无数次在脑海中设想过他和张泽禹在一起之后的画面,在他告白之前,他就想过千百种有关于彼此的未来,高中的一切都是发着光的,平淡又独一,和他的张泽禹一样,一切都弥足珍贵,他藏了许久的爱,被他的小青柠尽数收下。


-


夜里醒来,张泽禹身上因梦中情景起了一层薄汗,他有些失神地往人怀里钻,他一睁眼就看见张极近在咫尺的脸庞,他日日夜夜厮守的面容,周遭都是清甜的薄荷味,张泽禹抱他抱了个满怀,张极总喜欢侧身睡,枕着一条手臂,好像是为了随时给张泽禹一个拥抱一般,他把眼角的泪蹭了对方身上染湿一小片衣料,他的全部安全感所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都命名为张极。


一切张极存在的对方,都会让张泽禹心安的。


Alpha出于本能反应搂紧了张泽禹,在黑夜中凑过去吻了吻张泽禹的耳垂,嗓子有点哑地说,“宝宝,好了,睡觉吧。”


早就过了热恋期,可他们却永远暧昧缱绻,张泽禹说不清,说不清婚姻带给他的感觉是什么,是欣喜,是害怕,是复杂体。


好像是完全占有的一种体现,比起永久标记更能给足一个omega安全感,索性他的张极也很爱他,一切尊重他的意见来,连永久标记都是在婚姻已成的基础上进行的,那种自己好像被完全属于对方的感觉很奇特,张泽禹忍住不让眼泪继续跟断线似的往下掉,伸出手抱紧了张极,说,“张极,谢谢你。”


而后对方回给他的是落在眼角眉梢,落在唇角上的细碎的吻。


谢谢你爱我的一切,谢谢你给我的一切,一切底气和爱意,偏爱和例外,勇气与未来。


怎么说,小狗没什么好讨要的,他需要的只不过是对方给的全部的安全感和爱。


被爱着好像真的是一件特别特别幸福的事情。


早上磨磨蹭蹭起了床,和已经做好早饭过来叫自己起床的张极不算太黏糊地交换了一个轻浅的早安吻之后张泽禹有些脸红地往后退了一下,却还是保持着跪坐在床铺上的姿势,他觉得张极的眼神直勾勾的,特让人脸红心跳。


张极站在床边,伸手揉了揉张泽禹的脑袋,笑着说快点起来吧,不闹你了。


张泽禹没说的是,他也蛮喜欢张极那样的,喜欢张极霸道不讲理来亲亲自己,喜欢他不管不顾把自己往他怀里摁,可是笨蛋小狗真的会害羞很久,关于张极的每一个举动,无论是恋爱期还是婚后。


尽管已经有过很多次,但每每面临亲昵接触和亲吻时,张泽禹都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像十六七岁第一次偷尝恋爱滋味一般,像那年夏天第一次接吻时是躲在学校漆黑的杂物间,又潮又热,吻落下时毫无章法可言,弄的两个人都一身汗,张极还老自豪,说看吧我就说这里没监控。


张泽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他耳朵都红透了,不过天太热,张极没注意到那是把人羞得成那样。


其实自己没提过,但张泽禹一直都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尤其是在张极的暧昧情话和亲昵举动面前,偏偏张极又喜欢看他那样反应,喜欢欺负人,把人亲得脸红亲得推着他说不要再弄了,不舒服。


很讨厌。


张泽禹很讨厌自己的这种心理,怎么办呀,好想黏着张极抱抱又好不好意思。


从恋爱开始张泽禹一直都是这个心理,只不过小狗的意思表露在脸上太明显,他纠结得很,用眼睛盯着张极看,几次欲言又止,张极才搂住他说小宝是不是想我了,要不要抱抱啊宝宝。


一直到现在,都是。


而且自打结婚后张泽禹发现自己愈发黏张极,大约是对自己alpha的本能依赖,一会儿不见就要想,睡觉要乖乖抱着对方睡,对方回到家就要去腻在一起,只不过大多数都是张极主动,一旦张极没有先主动去抱他,小狗就会好委屈,可他不说,只是坐过来跟张极贴近一点,看着他做事情,最后张极看自己的小青柠可爱的紧,总是要忍不住亲一下的。


说白了都是本能反应,本能去爱他。


-


“过来点。”


张极坐在沙发上,看见张泽禹正盘着腿看电视,却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猜到他又在闷闷不乐一些什么。便喊人过来点。


“怎么了…”


张泽禹扭头盯着他看了看,好像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看透,藏都藏不住。


屋内空调开的不是很低,张泽禹只穿了一条不过膝的短裤和一件polo衫,他踢上鞋站起身,然后坐到张极身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问张极要干嘛。


张极冲他笑了笑,扣下手机,慢慢摘掉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别到衣领,他说,“张泽禹,是不是又在想我呀?”


“我…”


“想抱抱我对不对。”


“嗯。”张泽禹咬着下唇点点头,这个他不否认。


“怎么不说出来。”张极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还好我能猜到,不然你就要这么憋着?”


“还想亲…”


“嗯?”


张泽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亲字咬得极轻,可还是被张极敏锐得捕捉到。


他伸手将小青柠揽在怀中,好让张泽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他含着笑意去吻张泽禹的唇,空气都变得暧昧粘稠,alpha的信息素于小青柠交汇在一起,片刻缓息,他才舍得从张泽禹的唇角离开,离开之前他还故意啵得亲他一下,说,“怎么结婚了还害羞啊,张泽禹。”


“你别说了…”


张泽禹整个人都要熟透,即便是在自己最最最亲近的人面前。


张极笑着扒拉开他挡着脸的手,道,“宝宝,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我是你的,害什么羞。”







—END—




不太会这类TT能喜欢就好。



可以不看但别指点伞Q 想要评论宝宝们。


补了个彩蛋,是校园时期的临时标记,可以来看看

岛碳水

【日记缺口】|极禹

ABO/校园/一发完/甜/5K+

外冷内热校霸A*清冷学霸O

威士忌*冷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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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校霸跟老婆奔现之后变成老婆奴的故事


01


九月末的山城气温逐渐转凉,但还是闷闷的,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乌云密密麻麻在空中拥挤着飘动,教室里乌泱泱的一群人没几个是醒着的。


语文课,上课的老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奶奶,老花眼,一上课就往讲台上一坐,自顾自地讲,丝毫不顾台下已经吵成什么样了,这倒是给了很多学生喘息的机会——每节语文课,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甚...

ABO/校园/一发完/甜/5K+

外冷内热校霸A*清冷学霸O

威士忌*冷杉

OOC勿上升

 

 

一个校霸跟老婆奔现之后变成老婆奴的故事

 

 


01

 

 


九月末的山城气温逐渐转凉,但还是闷闷的,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乌云密密麻麻在空中拥挤着飘动,教室里乌泱泱的一群人没几个是醒着的。

 

 


语文课,上课的老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奶奶,老花眼,一上课就往讲台上一坐,自顾自地讲,丝毫不顾台下已经吵成什么样了,这倒是给了很多学生喘息的机会——每节语文课,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甚至有人干脆直接把课翘了,翻出校门去网吧打两把游戏。

 



张泽禹虽说平日里成绩还不错,也讨老师的喜欢,但这种枯燥无味的课他实在是熬不下去,一只手撑在桌上杵着脸昏昏欲睡。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他悄悄在桌子下面解锁开看了一眼。

 

 

“看看这个曲子。”

 

 

张泽禹瞟了一眼,那人发来一段音频。

 

 

“回家听,现在不方便。”他在桌肚里找了一通也没找着耳机,猛地才想起来耳机好像在昨天下午放学时被自己塞进外套口袋带回家了。

 

 

“哟?大学霸上课也玩手机啊?还以为你这个点不会回我呢。”

 

 

“语文课,听着没意思。”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敲响,张泽禹扫了一眼书包里的作业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才起身离开,教学楼门口聚集了很多没有带伞的学生,叽叽喳喳的站在一块聊天,大多是在抱怨重庆的天气变化无常,早上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下起了大雨,地面上的灰尘被雨水卷起,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从包里拿出伞时他不禁庆幸起来还好自己今天听了某人的话带了把伞,现在才不至于被困在学校里回不了家。

 

 

张泽禹有一个网恋对象,是的,网恋对象。

 

 

而且还是在学校论坛认识的,因为对同一首歌的看法不同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论,在论坛的帖子下面相互回了上百条消息以证明自己的观点才是正确的,围观的路人实在是看不下去,怒斥其占用公共资源,两人这才加了联系方式说是要一决高下。

 

 


两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张泽禹觉得自己学了这么多年吉他,对乐队的了解不可能比对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少,张极也是丝毫不退让,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的观点有一丁点儿错误。

 

 


后来两人没就这件事吵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意外发现彼此之间的共同话题很多,也很聊得来。

 

 

张泽禹还记得张极那天表白说的话:

 

 

“你难道不觉得一个弹吉他的Omega和玩合成器的Alpha在一起很酷吗。”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那好像是张泽禹十几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心动的感觉,还是隔着手机屏幕,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了。

 

 


快乐的情绪已经在张泽禹的心里满满地溢了出来,甚至是浇灌出了美丽的花朵,在张泽禹心中扎根,温柔地触碰着张泽禹的感官,让他陷入了一种被幸福包围的境地。

 

 


说起来像是有些文青的毛病,但张泽禹确实有记日记的习惯。起初是初中的时候应老师的要求完成每日作业,后来却不知怎的逐渐习惯了,以至于现在高中了,张泽禹依旧喜欢用文字记录下自己每天的心情。

 

 

他翻开日记本。

 

 

泛黄的笔记本里记录了太多一个人的故事,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笔尖被停滞的思绪拖住,墨水在纸面上晕染、渗透,开出一朵墨色的花。

 

 

本子的内页太薄,墨迹很快渗透一页纸,在日记本上留下一个缺口。

 

 

 

02

 

 


撑着伞在校园里慢悠悠地走着,头顶传来的雨点声似乎慢慢变得轻缓起来,雨小了。

 

 

前方不远处的巷子口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些啜泣的声音,张泽禹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上前查看,手骨节由于过分紧张而突起。

 

 

走近了些,一幅混乱的画面映入眼帘。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正满脸不耐烦地看着自己眼前一个灰头土脸的小混混模样的人。

 

 


那人似乎是被吓坏了,书包被扔在旁边,一双手在地上胡乱摸着,刚下过雨的地面上水与泥混杂着,尽数粘在那人手上,张泽禹眯了眯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轻度近视虽不影响日常生活,但在今天这种阴雨天气,张泽禹也得凑近些才能看清楚地上那人的脸。

 


 

他看清楚了坐在地上的人脸上的淤血和乌青,张泽禹自诩不是一个多么热心肠的人,但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一堆人在学校附近乱来。他伸手将地上的人拉了起来,掌心沾上了乌黑的泥。

 


 

被拉起来的人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把甩开张泽禹的手,一个不留神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撑在地上,水泥地与皮肤摩擦带来的刺痛感让张泽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为首的人在看见张泽禹站起来之后才淡淡开口说道。

 

 

“那你们别惹事。”张泽禹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似乎并不害怕他们这一群人。

 

 

“谁惹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很高,几乎是要比张泽禹高出半个头来,再加上地势原因,张泽禹在下,那人在上,形成了一种稳稳被压制的形势。

 

 


张极只觉得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清瘦的Omega强压下自己心里那阵不理智的冲动,非常隐忍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后才放下紧握的拳头,指了指躲在自己身后那个小女孩:“你自己看看他做了些什么好事再见义勇为吧。”

 

 


张泽禹探过身子看了一眼,果然有一个小女孩躲在后面,抽抽嗒嗒地哭着,刚才自己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集中在了那个被打趴在地上的人身上了,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在角落里还躲着一个眼圈通红的女生。

 

 

......

 

 

相视无言。

 

 

张泽禹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手上的泥垢混杂着一丝血迹干了大半,他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准备离开。

 

 

“这就想走了?”

 

 


张泽禹回过头去跟那双充满挑衅的眼睛对视了十多秒,似乎是终于败下阵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对不起,可以了吧,是我没搞清楚情况。”

 

 


“什么叫可以了吧?”



张极也是个暴脾气,似乎一句话说得不衬他心意就要发火。更何况自己今天原本是在惩奸除恶做好事,却被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Omega乱搅一通坏了心情。

 


 

一旁有个看起来挺好说话的男生拽了拽张极的袖子说:“极哥,冷静点冷静点,人家也是好心。”张极这才作罢。

 


 

张泽禹在一旁听得不真切,这人叫鸡哥?

 

 


垂眼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这个Omega,长得倒是清秀,谁知道这么不讲礼貌。心里不禁将他跟自己老婆做对比,都是Omega,自家老婆怎么就那么乖呢。想到这里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张极也无意跟这个路过的“好心人”找麻烦,转过身带着自己的一群“小弟”扬长而去。

 

 


张泽禹没回过神来,手机提示音将他拉回现实。

 

 

“到家了没,我就说今天会下雨吧!”

 

“还没,回家路上差点跟一个傻逼打起来。”

 

 


张极还没走远,两人的手机提示音一前一后地响起来,在空寂的小巷子听得格外清晰。张极顿住了,似乎是觉得有些巧合,站在原地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在学校西门外面的那个小巷子?”

 

 


张泽禹脑子有点乱,这条小巷子确实是张极说的那个地方...  他又猛地想起自己刚才听见那人被叫"鸡哥"?,鸡哥?极哥?

 

 


细细回想起两人认识大半年了也没见过面,张泽禹只知道他叫张极,比自己高一个年级。高三的教学楼跟高二的教学楼中间隔了几乎一整个学校,在一起这么久也没见过面,两人似乎也不在意外貌这件事,所以彼此之间也没问过这方面的事。

 

 

他俩还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嗯......”张泽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又删删减减,最后只发了一个嗯过去。

 

 


03

 

 


张泽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帮自己包扎伤口的人和刚才那个在巷子里咄咄逼人的小霸王是同一个人。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这个窄小的房间里,张极提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拽了个椅子过来在张泽禹面前坐下,从箱子里拿出棉签和酒精来。

 

 

“手伸出来,搭在我腿上。”

 

 

张泽禹也不扭捏,将手递到张极跟前,只是悬空着,不肯碰张极。棉签触碰到伤口的那一瞬间张泽禹疼得不行,手根本使不上力,猛地垂下来被张极一把握住手腕。

 

 

“都说了让你把手搭在我腿上。”

 

 

张泽禹总觉得张极是故意的,甚至说话时语气中都带了一丝笑意。手腕被张极握住,粗糙的掌心在张泽禹手腕处轻轻摩擦,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窜上心头。

 

 

张泽禹懒得理会张极这些顽劣的小性子,正想低头去看看自己手上的伤,一阵浓烈的威士忌味道钻入鼻腔,是Alpha骨子里恶劣的占有欲在作祟。两人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见面,虽说情况有些尴尬,刚才还差点儿打起来,但这丝毫不影响张极对张泽禹的“侵占”。

 

 


作为一个Alpha本能就想让自己喜欢的Omega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张极这小霸王的性子更是如此。

 

 


两人靠得越近,张泽禹闻到的信息素味道就越浓郁。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将张泽禹包裹着,Omega被刺激得两条腿直发抖,几乎快要站不住,好在张极一直搂着他才没让张泽禹瘫软在地上。

 

 


空气中出现了除了消毒水和威士忌以外的第三种味道——淡淡的冷杉以及土壤混杂在一起构造的独特的、清冷的木质调,张极顽劣地吸了吸鼻子说:“你的信息素跟你的人一样,我喜欢。”

 

 


张泽禹招架不住张极这样流氓一样的作风,伸手推了推张极想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却不料被人往怀里一带直接撞上了Alpha的胸膛。

 

 


“你别这样抱着我...”张泽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在人怀里低着头几乎不敢直视张极的眼睛。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抱一下也不行吗?”张极倒是变脸变得快,语气里满是不解和委屈,要不是张泽禹是当事人几乎就信了他这幅可怜的样子了。

 


 

“现在会装可怜了,刚才在巷子里跟我犯冲的时候怎么不这样?”张泽禹倒也是有些记仇的性子在的,反客为主笑眯眯地盯着张极问:“你刚才怎么说的来着?”

 


 

“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这就想走了?”

 


 

张泽禹故意重复张极刚才说过的话,这个尴尬程度不亚于喝醉酒酒醒之后有人帮你回忆你喝醉的时候做了些什么事...

 

 


饶是张极这样一向厚脸皮的人都觉得羞耻得不行,急忙伸手去拉住张泽禹的手腕晃来晃去地求情:“饶了我吧老婆,下次不敢了。”

 

 


“谁是你老婆了!”张泽禹嘴上说着但脸上的笑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04

 


 

张极校霸的名头是从高一到高三慢慢积累成的,其实他这人就是个急性子,所以容易跟人起冲突,而因为自身是个身强体壮的Alpha,一般人都打不过他,每次都把人打得连声求饶才肯罢休,因此学校里也就传开了张极的件件“伟绩”,校霸的头衔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张极头上。

 


 

而张泽禹之所以跟张极一个学校这么久都未曾听说过张极这个“校霸”的名字,或许跟他对周围一切与自身无关的事情都充耳不闻这种习惯有关。他的生活一向只有学习与吃饭睡觉,在遇见张极之后又多了一项谈恋爱。

 

 


张泽禹原本对张极打架这种事没什么看法,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以他对张极的了解,打起来的架肯定是对方先挑起的事端,张极是不会无端惹事的。

 


 

而且他对张极的武力值十分放心,在好几次被张极按在墙角亲的时候发现自己就算使出吃奶的劲都无法挣脱之后,张泽禹就深知张极的“强大”,并且时常忍不住感慨校霸不是谁都能当的。

 


 

不过在张极不知道多少次顶着伤来见他的时候,张泽禹终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少打架了?”

 

 


“把自己打伤你很开心吗。”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当时自己手掌擦伤之后张极给他包扎的动作怎么会那么熟练,天天打架天天受伤,包扎能不熟练吗。

 


 

张泽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颤抖,在看见张极嘴角的淤血的时候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了,或许是生气,或许是心疼又或许是委屈。 


 

 

张极没想到张泽禹的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慌了神,手足无措地在一旁解释说自己没事,是对方招惹他他才......

 

 

话音未落就被堵住了唇,唇角轻轻地落下一吻,轻轻点起了脚在Alpha嘴角受伤的地方轻轻舔舐,干涩的嘴唇很快变得湿润起来。这已经是张泽禹的极限,但在张极眼里看来却是十足的引诱,是单纯又笨拙的示爱。

 

 

张极的手搭在Omega腰侧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空气似乎都被狠狠地压缩了,呼吸间,淡淡的冷杉香气和带有侵略意味的威士忌味道混合在一起。

 

 


“是不是心疼我了。”

 


 

张极在恋爱这方面确实是有些无师自通的本领在的,张泽禹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但也只能实话实说:“嗯,疼不疼?”

 


 

张泽禹眼里有泪花,那双漂亮的眼睛蒙了水雾,连带着望向张极的眼神都变得朦胧又柔软。跟张泽禹对上眼神的那一刹那张极只觉得有老婆真好,老婆不想让我打架,老婆会心疼我,那我以后就不打架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着以后就算有人故意招惹他他也绝对不会再动手了,毕竟老婆的心情才应该排在第一位,不能打架惹老婆不高兴...

 

 

张极顿了顿,嗓音比方才要沙哑几分:“对不起。”

 

 

再次触碰到嘴唇的瞬间,熟悉又陌生的软糯感令张极有一瞬间的出神,嘴唇像是过了电般,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便开始专心地在自己怀里的Omega的口腔内攻略城池。

 

 


张极能闻到张泽禹身上干净的冷杉味道,从张泽禹白皙的侧颈处向外延伸直到耳垂处都是一片绯红,张泽禹的腰被张极紧紧禁锢着不能动弹,被亲到无法换气的Omega在张极怀里弱弱地挣扎着,张极这才将人放开。

 

 

喘气之余张泽禹还不忘叮嘱张极:“以后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都听你的。”

 

 

 

 

 

 


End






 

阿白不改名

「极禹」请勿造谣

•OOC

•HE向

•勿上升

•4.5K+ 一发完


00

谣言四起,议论纷纷,我说——


那不是谣言。


01

刚逛完论坛还没退出账号的张峻豪手里拿着手机,趁着任课老师离开的时候迅速站起身跑到张泽禹旁边空着的座位,在底下把手机屏幕朝向他,“张泽禹,你和张极又上论坛热搜了!”


“哦。”


张泽禹随便划拉两下看了眼帖子,短短几个小时已经有了上百条评论,谈论着张泽禹和张极两个人。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从他们开学以来,每隔一段时间,发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人注意到,随手抓拍的一张错位照都可以在同学之间流传许久,直到新的照片再出来。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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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K+ 一发完



00

谣言四起,议论纷纷,我说——


那不是谣言。



01

刚逛完论坛还没退出账号的张峻豪手里拿着手机,趁着任课老师离开的时候迅速站起身跑到张泽禹旁边空着的座位,在底下把手机屏幕朝向他,“张泽禹,你和张极又上论坛热搜了!”


“哦。”


张泽禹随便划拉两下看了眼帖子,短短几个小时已经有了上百条评论,谈论着张泽禹和张极两个人。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从他们开学以来,每隔一段时间,发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人注意到,随手抓拍的一张错位照都可以在同学之间流传许久,直到新的照片再出来。


“你不管管?还是不找管理员删帖吗?”张峻豪和他们俩一起长大,比他们都清楚张泽禹和张极的关系。


论坛上总在传张极和张泽禹交往了多年,经常形影不离,像对连体婴。


他们的关系确实好,毕竟十七岁的年龄,他们是十七年的竹马之交,这件事在十三岁时认识他们的张峻豪最了解。


关系好到可以睡同一张床盖同一条被子的张极和张泽禹——根本没有在一起。


张峻豪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确认关系,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不出面澄清,明明一直以来都被误会了,却没有谁想过要解释。


或许是他们的默契。


是张峻豪没有的默契。


“张泽禹。”旁边的窗户外传来张极的声音,辨识度极高,一听就知道是他,都不用转过头看。


他们有多默契?


大概就是张峻豪往后一闪,张极抛来的冰矿泉水就能精准无误地被张泽禹一个抬手接住,甚至都不需要他偏过脸。


见张泽禹稳稳地接住水,随后就自己拧开了瓶盖喝,张极就靠在窗户框上,和几人聊天。


他大胆的行为不怕被老师骂,懒散的气质倒是吸引一些女孩儿的目光。


本来人就长得好看,慵懒随性的个性是他的人格特点,偏偏只和几个走得近的朋友玩得好,不熟的,一般他都不太爱理会,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他一个七班的人出现在三班,瞬间就引起注意了。


张峻豪观望了走廊两头,确保没有老师来往后就把手机也递给张极看,“你看看,又上论坛了。”


#张极张泽禹穿错衣服#


标题没什么吸引力,但主角是张极和张泽禹,那一下子就拉住了目光,点击率早早破了千。


帖子里只有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可大家都能认得出那是张极和张泽禹的轮廓,且校服上的名字和本人并不匹配。


照片不清晰,偏偏校服外套上的名字拍得一清二楚,张泽禹穿的外套上面写着的是张极两个字。


张泽禹穿了张极的校服外套。


照片是真的,张泽禹现在身上还穿着呢,张极的外套。


“什么时候要把外套还我?”


张极把喝了一半的水拧紧盖,放在张峻豪的桌上,让他推过去放在张泽禹的桌子,张泽禹这才分出个眼神看了一眼,语气中似乎带着嗔怪,“等你把我的衣服洗干净了再还你。”



02

昨晚因为父母出差,张泽禹在张极家留宿,认识这么多年,睡一个房间一张床这种事儿没少干,两家父母只当他们感情好,也不说什么。


两人回到张极家中,上了楼,张泽禹就当在自己家一样,书包一扔,往后一仰,就躺在了张极的床上。


回过头就见他躺在床上,张极无奈地替他去拿好要换洗的衣物放在浴室里,再给他拿一条他专用的毛巾,才回去房里喊他洗澡。


可张泽禹怎么都不想起来,只有伸出一只手让张极拉自己,“我不想动,你拉我——”


张极叫不动他,也没去拉他,站在床边双手插兜,就那么盯着他看。


张泽禹见他这个样也没有屈服。


他原本闭着眼睛,迟迟感觉不到张极拉他的力度才睁开眼,一打开眼睛就看见了张极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他也干脆收回手,翻了个身,卷起张极的被子将自己裹在里面,最后滚成了一个寿司卷。


张泽禹的声音透过厚厚的被子变得闷重,“你先去洗,洗完了再叫我。”


对于张泽禹的无理任性,张极向来纵容,倒不如说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张泽禹的任何要求,对他有求必应。


张泽禹想吃糖醋排骨,他下午就给妈妈发微信了,说张泽禹想吃,让妈妈晚上多煮点。


张泽禹想喝新推出的奶茶,他趁着课间就翻墙出去给他买来,只要张泽禹喝得开心他也高兴。


张泽禹想穿他的衣服,他二话不说就把衣服找出来给他穿,大了还要给他裁剪一点。


总之张泽禹想要的,张极竭尽所能地满足。


这下张泽禹不想要先去洗澡,张极也妥协了,“那你把外套脱给我,我给你洗了,一会儿拿去凉。”


“哦。”说着,张泽禹又滚了一圈,人又重新出现在眼前,动作快速地脱下外套扔给张极以后又钻进被窝里。


张极转身离开,张泽禹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起身望了眼,发现张极真的先去洗澡了,自己又蹑着手脚往楼下走,去到了厨房。


厨房里张极的妈妈已经准备好晚饭,她平时疼张泽禹比疼张极还要用心,招呼着人就给他盛了满当当的一碗饭,生怕饿着他。


等张极洗完澡出来见人没在房里,床上只剩下一卷凌乱的被团就知道张泽禹下楼觅食去了。


果然在饭桌上找到张泽禹的身影。


张泽禹吃得津津有味,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背后张极在靠近,听见声音转过头时嘴里咬着的糖醋排骨就沾到张极挂在手上的,他白色的校服上了。


“……”


二人沉默不语,还是张极妈妈先出声,喊着张极把衣服赶紧再拿去洗洗。


张泽禹的校服,本来洗好了要拿去凉的,就挂在手臂上拿下楼了,谁知道张泽禹这么能耐,没一会儿又给弄脏了。


恰好碰上家里的吹风机又坏了,没办法把张泽禹的外套吹干,于是第二天早上才穿了张极的外套,来到学校就被学校里的人发现,还被拍了下来,放到论坛上,传遍校园。



03

过了几天,论坛上又被新的东西占满屏幕,张泽禹穿张极外套那件事慢慢就少了关注。


张泽禹早拿回了他的外套,把张极的外套还了回去,如往常般和张极一块儿步行上学,中途加入了张峻豪,三人并肩而行,张泽禹走在中间,左右两边便是张极和张峻豪。


由于身高问题,张极把手搭在张泽禹的肩上靠着走刚刚好,所以总是喜欢揽着人,张峻豪看上去就会像是多余的那个。


有时他受不了这两人不是情侣却胜似情侣的腻歪行为,会强制性地将两人分开,挤在两人中间,然后一手揽过一个。


他和张极差不多高,所以无论张极也好,张泽禹也好,身高都刚好符合。


张极是不愿意的,想要把张泽禹拉回来,但张泽禹乐意,他也只好任着他去,却也时时刻刻关注着张泽禹的动向和安全。


“我说你们两个,要在一起就在一起呗,天天处着说是兄弟,我看跟小情侣一点差别都没有。”


两人仍然是保持缄默,谁也不回答。


可张峻豪没有错过他们俩偷偷四目相对的瞬间。


见状,张峻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的是快受不了这两个好兄弟,一把推开了张极。


“行了,张极你滚吧,我们三班的不跟你一个七班的玩儿了。”


“……”


上课时间张泽禹心不在焉,笔记抄着抄着,手上动作就停了下来,笔尖在纸上一点一点的,把某个段落的尾端弄脏了干净的纸。


张峻豪坐在前排,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是他下课时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张泽禹的笔记少了一段。


“干嘛呢,张泽禹,笔记都没抄完。”张峻豪无奈之下把他的笔记本拿来,找到了张泽禹空掉的那一段给他抄了下去,“快点抄,抄完了陪我去一趟隔壁楼。”


“不去。”


“不给你抄了。”张峻豪一把收回笔记本。


“……去去去,快点给我抄。”


“这才对,赶紧的。”


忍住没动手的张泽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在两分钟内把剩下的几个句子给抄完了,陪张峻豪走了趟隔壁楼。


他们高二高三的和高一不在一栋教学楼,要见高一的人就得去隔壁楼。


经过七班的时候见张极没在,张泽禹干脆就不找张极一同前去了,自个儿跟着张峻豪走,路上还得听张峻豪给他说昨晚他是怎么把生气的小学弟哄好的。


昨天闹了不愉快,今天课间休息又好上了。


到了高一楼,张泽禹挥挥手就让张峻豪自己上去了,他就在楼下等他下来就行。


“别乱走啊,别给我偷跑啊!”


“……你快点上去!”


好不容易把人打发走,张泽禹留在楼下找了个地方靠着,无所事事地等张峻豪下来。


过了快十分钟,终于看到张峻豪下来,可他旁边多了一个人,是之前张峻豪给他提过的,高一新入学的小学弟,入学第一天找他问过路,后来莫名其妙就好上了,新学期开学到现在两个多月,张峻豪说很快就要把人追到手了。


显然张峻豪注意到了张泽禹还站在那里等他,偷偷比了个手势就让他自己先走,“……”


可恨之人没必要等他。


看张峻豪那欠揍的嘚瑟模样。


张泽禹正要转身离开,突然身后就多了个墙挡住他的去路,两只手刚好抵在他身侧两旁,把人的路断了,耳边就是宛如浸泡过红酒般的低沉磁嗓,令人沉溺,笑意盈盈的,“在看什么?”


“张极?你怎么在这里?”


“替老师跑腿。”张极站直了身子,放张泽禹自由,单手插进了兜里,空出的手就勾上了张泽禹的脖肩,把人往外带,“还没跟我说你在看什么呢。”


“张峻豪。”


“哦,我刚看到他了,又来找他小学弟了是吧。”


“嗯……”


清风拂过时,少年身上好闻的气味都随着空气围绕在自己周围,没多久他们就沾染了相同的味道。


如气泡水般甜腻炸裂,也若巧克力似醇厚留香,在舌尖和鼻腔里久久不散去。


阳光灿烂得正好。


校园里两人并排走着,时而说笑时而打闹,但更多的是较高的那个少年会让着旁边那一位他最喜欢的人。



04

放学路上,张峻豪拉着他的小学弟走了,只留张泽禹和张极两人回家。


在那条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方向的路上,张泽禹捧着手机,低头浏览着校园论坛,丝毫不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撞上前方的路人或者柱子,因为有张极替他看路。


认识多年,张泽禹习惯性地在边看手机边走路时拽上张极的衣服,只管跟着他走。


当然张极也劝过他别老看手机,可最后还不是任他抓着自己的衣服。


反正人弄不丢就行了,有他在,不就是为了保护张泽禹的吗。


他想看就看吧。


张泽禹刷新了论坛,果不其然最多人讨论还是今天新的帖子,是他们两个勾搭着肩膀从高一楼回去的时候,被人拍下的背影照。


帖子底下不断有新的评论浮出,张泽禹又看了一会儿就不看了,关了手机收进兜里。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时就瞧见了张极的背影。


张极在前面走,宽厚高大的背影给了人莫大的安全感,每回跟在他身后,望见他背影就觉得安全,感觉有张极在,他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都不用害怕,张极就是他最大的安全感来源。


好像只要张极在,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想要的都能得到。


“张极。”


“嗯?”经过小区公园,听见张泽禹在叫他,张极停下了脚步转回身来看他。


张泽禹没有放开张极的衣角,也没有去接触张极的视线,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前方,“论坛上又在说我们了。”


“嗯,我知道。”


论坛上的帖子他也看过好几个,尤其是关于他和张泽禹的,无例外就是在讨论他们究竟谈了多久。


“他们说我们……”张泽禹欲言又止,好似这件事他总是回避,张极不说,他也不主动提起,直到今天他才想过要面对这个问题。


张极和他心有灵犀,他也想过这件事情,接下去他的话,“说我们在一起了。”


张泽禹望着地面,红灰砖相间,如他复杂的心情,缓缓地点了点头。


论坛上一直在传他们的事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却也没有多少真正知道他们的关系。


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告白,哪来交往一说。


“你介意?”张极弯下腰歪过头来从下往上仰视他,嘴边挂着在张泽禹面前最温柔的笑,是张泽禹一直都特别喜欢的。


沉默半晌,张泽禹移开视线,摇了摇头。


他喜欢张极,但他们确实没有确认过关系。


那句喜欢由始至终藏在心底,自以为隐秘,毫无破绽,殊不知张极早就看了个透,他知道张泽禹不介意论坛上的事,所以他也没有解释过,就任事情发酵。


张泽禹又不在意,倒不如说他反而希望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在一起了,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人身边。


轻笑声传来,张泽禹不明所以,看着张极又站直身,目光随之移动,抬起眸,眼里映着夕阳下张极的轮廓和笑,以及他嘴里说出的那一句,第一次的告白。


“那就让它变成事实好了。”


“真的跟我在一起吧,张泽禹,喜欢你这件事,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05

For this time,等你到来,请接受我的爱。


喜欢你从来不是谣言。



——

全文完

感谢阅读



05 加黑部分为歌词

出自:《第一次告白》TFBOYS


我又出现啦

晚了诶

《花的盛宴》

《花的盛宴》

文/晚了


|迟钝偏执傲娇总裁A×可爱心软草莓味O

极禹|先婚后爱|易感期|吃醋梗|1.4w+完


*


卧室里灰蒙蒙的一片。厚重的藏青色窗帘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光亮,从缝隙里透进来的流光照着飘在空中的颗粒物。空间里弥漫着草莓味和薄荷味交融的味道,浓郁的甜香被清爽的薄荷填满丝丝缝隙。张泽禹是被热醒的,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的背后滚烫,Alpha毫不收敛的信息素倾灌进自己的骨髓。


张泽禹眨了眨眼睛,他试图挪动自己的位置,却发现自己的腰肢被一双手臂束缚住。他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张极,Alpha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深邃的眼眸直勾...

《花的盛宴》

文/晚了



|迟钝偏执傲娇总裁A×可爱心软草莓味O

极禹|先婚后爱|易感期|吃醋梗|1.4w+完






*




卧室里灰蒙蒙的一片。厚重的藏青色窗帘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光亮,从缝隙里透进来的流光照着飘在空中的颗粒物。空间里弥漫着草莓味和薄荷味交融的味道,浓郁的甜香被清爽的薄荷填满丝丝缝隙。张泽禹是被热醒的,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的背后滚烫,Alpha毫不收敛的信息素倾灌进自己的骨髓。




张泽禹眨了眨眼睛,他试图挪动自己的位置,却发现自己的腰肢被一双手臂束缚住。他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张极,Alpha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像是要叼着猎物的后脖颈扔回窝里。张泽禹还在半梦半醒中,脑子没有转过弯,他的眼尾还泛着困倦的红。




“怎么了?”

“好热。”




“嗯,我帮你去倒杯水?”

“……”




张极没有再说话,张泽禹就当他默认了。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张泽禹的声音还带着许些沙哑,男孩平常清越的声音被掩盖住,在暗色里流露出几分蛊惑。张泽禹正想爬起来去客厅倒水,放在腰间的手却猛地收的更紧,穿着单薄的纯白色睡衣,再一次贴上张极的身体。




这温度实在是有些滚烫,张泽禹的脖颈连着耳垂迅速发红,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张极没有穿上衣,炙热的前胸贴着自己的后背。张极动了两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无限放大,张泽禹懵懵地将眼睛睁大,小狗眼里的困意散去了不少。他不知所措地戳了戳张极的手臂,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Alpha手臂上的肌肉。




Omega在家是不贴隔离贴的,毫无防备地将自己最脆弱的后颈暴露在Alpha面前。张极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张泽禹的手指还在乱动,像羽毛搔刮过肌肤,痒的让人心尖都在发颤,喉间的燥意更明显了。张极皱着眉头缓了片刻,像是思索着什么,才低头张开唇,轻轻咬在张泽禹后颈的软肉上。




“——!!张极”

“我想喝水。”




张泽禹的全身都扑腾了一下,像只柯基小奶狗被人揪了一下断尾,张泽禹也被按到了最碰不得的地方。Omega的草莓味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不是单纯的果香,更像是参杂着奶油甜味的草莓,是点缀在奶油蛋糕上,或是藏在泡芙里的草莓。但这个落在后脖颈的温度转瞬即逝,张泽禹还没缓过来,张极就正经地开口答复。




都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应该是凌晨。被张极这么一折腾,张泽禹也睡不着了,他慢吞吞地抬手用手背贴了贴自己发烫的脸颊,倒了杯冰凉的柠檬水回来。张极不知何时也下了床,站在落地窗前,他只穿了一条灰色的休闲长裤,白色的裤带垂在腿间。夜色只能朦胧地勾勒出张极背影的轮廓,宽肩窄腰的身材透露着Alpha压迫的气息。




张极接过玻璃杯将水一饮而尽,冰凉的甜水滑过喉咙,还是无法缓解头痛带来的热意。Alpha的易感期总是来的突然,甚至连张极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张泽禹盯着张极喝水,看着他的喉结上下不停滚动着,张极的各种张力总是很强,莫名牵引着张泽禹的情绪。




“要我把杯子拿出去吗…”

“不用。”




玻璃杯里的水被一饮而尽,张泽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也有些渴了。他刚准备伸手将水杯拿回来,张极摇了摇头,将杯子搁置在床头柜,发出清脆的闷响。张极经常会在半夜醒来,张泽禹的睡眠一向很浅,性格也温吞,没有起床气只会傻傻的跟着张极一起醒来,呆坐半天或者给张极倒一杯水,然后接着睡。




他和张极的关系有些怪。两人是家族联姻,却可以用包办婚姻来形容。张极是新上市A公司的总裁。但张泽禹只是家族里最小的儿子,他们家是商业区普通的小企业,在资金周转最揭不开锅的几年,发现张泽禹的信息素和张极的信息素匹配度完美契合,当时的AO局正好出台新的政策,张泽禹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张极的Omega。




小企业也慢慢变成了大企业,依附着A公司的资金链和张极的人脉。只是从来没有人想过张泽禹的感受,和张极结婚后的生活过得如何。但张泽禹太软了,心也软脾气也软,他愉快地接受了自己的现状。结婚半年多,张极的公事很忙很忙,两人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除了张极的易感期,或是张泽禹的假性发情,基本上没有过度亲密的交集。




张泽禹自得其乐,却也沦陷其中。他明显地察觉到自己并不排斥张极的接触,比起冷冰冰的抑制剂,他似乎更期待张极的拥抱。Alpha的味道是清冽的薄荷味,强势的时候闻到会有些痛楚感,但能让张泽禹随时保持清醒,掩盖在和平表面下的事实没有人想去明白,张泽禹也是。




看着天色应该还能再睡一觉。张泽禹不再胡思乱想,他在床沿坐下,想缩进还残留余温的被窝里继续睡觉。只是他刚坐下就感受到张极的目光,张极不说话的时候或者垂着眼的时候,神色会有些凶,难以让张泽禹忽略的目光。




“怎么了……”




话音未落,张极就快步走到张泽禹面前,他缓缓地俯下身,却又急切地去寻找张泽禹的唇。Alpha的信息素全数融入张泽禹的呼吸中,微妙的热意冲上张泽禹的大脑,连想说的话语都被张极吞下。稚嫩的舌尖被张极吸允,温热又陌生的触感让张泽禹腰肢直颤。Omega的草莓味本就甜腻,此刻更是浓郁的有盖过薄荷味的趋势。




张极紧绷着一张脸,明明眉目间的神情满是隐忍,却还是不告诉张泽禹原因。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尝着张泽禹的味道,柔软的唇瓣被亲的发麻,连指尖都酥麻的快要融化。张泽禹的心也跟着扑通狂跳,身上男人的体温传递给自己,热的他只能发出小狗呓语般的奶叫。




“张极,张极。你怎么了?”

“好像是易感期。”




虽然张极也不太确定,以前的易感期来的都很稳定,及时注射抑制剂就能防治易感期影响他日常的工作,再压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抱抱张泽禹,闻闻他后颈的信息素,就能缓解。但此刻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火苗还四处乱撞,燥得张极太阳穴突突直跳。




张泽禹早就被人压下,脑袋枕着柔软蓬松的枕头,手腕被张极的大手紧紧圈住,曲着手肘瘫在脸颊两侧,张极急促却又有条不紊的汲取着张泽禹身上的草莓味,倒是张泽禹被亲的有些发晕,手指不自觉地蜷缩颤抖着。




“不想打抑制剂,好难受。”

“…可以标记我。”




易感期对Alpha来说是致命的,张泽禹第一次见到这么服软又好像在撒娇的张极。他不舍得让张极难受,鹿尾眼蒙上一层水汽,一字一句地说着纯情却又诱人而不自知的话语。张极的脑袋埋进张泽禹的肩窝里,Omega后颈的软肉被刺激地有些透粉,只有咬开草莓的外表,才能真正尝到果肉的香甜。




在记忆里张泽禹就被临时标记过一次,还是因为他和张极同居以后,没适应张极的信息素浓度而假性发情。那场闹剧也以张泽禹用张极内疚才标记了自己这种恰当的理由结尾,张极的情绪太少了,平常不是皱着眉头就是板着一张脸,鲜少能看到这座冰山出现裂缝的时候。




张极红着眼瞥了张泽禹一眼,重新贴住了他的红唇,只是亲的更用力了一些。指尖也缓慢地摩挲着Omega的后脖颈,像是捏住了张泽禹的命脉,细密的酸胀感让张泽禹下意识并拢了腿,嫩豆腐般的大腿根被张极掐了一把。




“呜…”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张泽禹扑腾了两下又软在张极怀里。张极的牙齿尖轻轻戳着那脆弱的软肉,两人联姻的时候说过给对方一年的时间,如果在这期间找到更合适的人就给对方自由。但Omega如果被Alpha标记过两次以上,Omega在一定时间内会对信息素的依赖性增强,张极询问了好几次,张泽禹也回答了好几次,才再一次被临时标记。




张极咬了下去。熟悉的草莓味彻底蔓延在空气中,张泽禹自暴自弃地伸手用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红唇还微张着,身体跟着呼吸上下起伏,被允肿的舌尖露出唇瓣一点点。张极的易感期势头被很好的压了下去,他搂着张泽禹躺在床的正中央,Alpha的骨架很大,精致的锁骨很宽很长,与Omega有些不同,张泽禹太小只了,缩在张极怀里,从背后只能看到勾在张极背上的小狗爪。




“小宝,明天送你去报道。”

“嗯。”




张泽禹还是大三的学生,和张极这个大总裁的作息时间还是不同。张泽禹算是把精力都消耗光了,他是真的困得不行。窝在张极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不管他们俩现在的关系有多暧昧,听着张极在自己耳边嘀咕什么,下意识地回应了两声,就睡着了。




大三大四的报道在下午,张泽禹在A市读大学。他一觉睡到午饭的点,却被张极像爹系男友一样抓到餐桌前吃早饭。张泽禹慢吞吞地嚼着三明治,张极在对面喝着咖啡,餐桌上摆着几个崭新的礼物盒,看包装就知道是一些价格不菲的东西。张极顺着张泽禹的目光,将盒子推到张泽禹的面前。




“开学礼物。鞋子还有手表,新的笔记本电脑还在路上。”

“谢谢。”




张泽禹的心情却有些沉重。鞋子是联名款,手表也是有名的牌子,张极花在他身上的钱总是不眨眼的。干巴巴又直白的东西,张泽禹不缺也觉得不应该买这么贵的,会让他的心里有落差感。




“昨晚临时标记了你…”我会负责的。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别介意别往心里去,我也不介意的。”




张极的话就像是什么毒药,碰了就会让张泽禹整天闷闷不乐。张极的后半句话被张泽禹打断卡在喉咙里,他的眼眸缓慢地眨了眨,低头看不出情绪地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两口。张泽禹感觉自己把氛围搞得很尴尬,他的胃口有些不佳,洋装将礼物盒打开,实则脑袋在放空。




“这些也算是昨天晚上的赔偿。”

“那我今天帮你泡咖啡?或者你上班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可以给你做,有要买的东西吗我帮你带。”





说完这句话,张极差点被自己手里的咖啡噎到。明明几个礼拜前就在准备这些开学礼物,却看着张泽禹垂下来的小狗尾巴,脱口而出。张泽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被一双大手掐了一下,酸涩的情绪涌到喉间。原来是昨晚标记自己的补偿,好不容易得来的喜悦情绪一扫而空,两人都沉默了片刻,张泽禹傻傻地拨弄了一下手表的表带。




礼尚往来的原则被张泽禹运用的淋漓尽致,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说这话,不想白白接受张极的好意。张泽禹平常喜欢研究甜品,做菜也很有天赋,不忙的时候会给张极做便当。张极家教好,家庭条件也好,他好像不缺任何东西,在他的世界里什么是钱买不到的呢,张泽禹觉得自己无论准备什么礼物,对于张极来说都是没有价值的。




“不用了,谢谢。”




标准结局,张泽禹第无数次从张极的嘴里听到拒绝。张泽禹习惯性地抿了抿唇,即使他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他和张极的联姻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偶尔的亲热也不过是信息素的作祟,张泽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Omega草莓味的信息素依然是那么清甜。




张极不浪漫也迟钝,他在商业区摸爬打滚这么久,营业性思维也用在了谈恋爱的地方。Alpha骨子里的控制欲和傲娇因素在作祟,他用食指的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又一次意会错了张泽禹的意思。



“小宝,送你去学校。你有想要的东西的话可以拿我的卡买。”




张泽禹苦涩的笑了笑。他要的本就不是什么物质上的高追求,他只是希望张极不要什么事看似都顺着他,其实是在不断的拒绝他。






*




开学三个礼拜,张泽禹已经习惯了每天早八的安排,下午没课的时候会去公司找张极,懒得去的时候就窝在寝室里。两人的关系好像又变得僵持不下了,每天的对话除了早安晚安,就是我送你去学校,放学我来接你。同居在一起丝毫没有融入进对方的生活。像是那次的临时标记彻底打破了那层虚伪的玻璃,玻璃渣只是刺入了张泽禹的心中。




大学的校区分东区和西区,入夏的天气吹得都是南风。张泽禹拿着冰棍吃得卖力,童禹坤并排站在他的身边,时不时提醒他另一边的冰块要化掉了赶紧吃。张泽禹很会社交,因为性格极好也很幽默,但真正交心的朋友还是童禹坤。童禹坤和张泽禹是不同类型的Omega,张泽禹如果是柯基小奶狗,那童禹坤应该就是布偶猫,那双眼眸总能勾到人心。




“意思就是,张极标记了你,然后你俩冷战了?”

“……不是,我俩的关系还配不上冷战。”




童禹坤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比张泽禹过的洒脱,因为是重组家庭,家里还有个没有血缘关系弟弟,童禹坤从小就比同龄年成熟一点,会照顾人一点。他拽着张泽禹外套的帽子,将张泽禹拉到小路的内侧,避开偶尔开往的车辆。张泽禹没有心眼的被拽来拽去,他今天穿着水蓝色的微绒外套,内搭了件简约的白色短袖,头发有些长了,额前的刘海遮住眉毛,碎发有时还会戳到眼皮。




“你什么事情都不和他说,他什么也不告诉你。你们是合租室友吧。”

“不是,是我不好意思告诉他。”




“哦,上礼拜从楼梯上崴脚了到现在都快好了,你家张极都不知道呢。”




这句话戳中了张泽禹的痛楚,他烦躁地咬掉手中最后一口冰棍,和童禹坤往学校大门走去。张泽禹贪凉,吃饭之前还买了甜食,两人准备去离学校远一点的街道打卡新开的火锅店。快走过拐角的时候张泽禹的脚步突然越来越慢,他有些疑惑地注视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张极穿着挂在家里衣柜最里层的衣服,宽肩撑起那件纯黑色的西装外套,内搭是一件浅灰色的衬衫,早上这件衬衫还压在张泽禹的枕头底下。不加修饰的黑色领带松垮地系在领口,第一课纽扣被解开,衬托地喉结更加明显,露出脖颈和锁骨交界处的骨节。




只是张极的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孩,张泽禹对属性的区分很敏锐,那绝对是个和自己完全是两个类型的Omega。那个Omega的长相清秀,低垂的眼眸明明是温顺的,眼底的神色确实坚韧倔强的,像是Omega里的强者,与张极的气场完美契合,像各自领域里的强者相碰。




来自于小狗的直觉,张泽禹莫名有些不安,他躲在街道的斜对角,童禹坤怎么拽都拽不出来,只能陪着张泽禹看着对面花店门口的张极。童禹坤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不满地将双臂环抱在胸前,眼睁睁地看着张极从花店门口的花桶里,挑出一束包装好的红玫瑰,递到陌生的Omega手中。




这可是玫瑰花!张泽禹的雷达立刻响了起来,柯基的耳朵竖了起来,张极都没给他买过花。张泽禹心思细腻,从来不缺浪漫细胞,小奶基扒拉着童禹坤的衣摆,表面面无表情,内心却已经嫉妒的发狂,心脏像是被一张大网束缚住,紧到无法呼吸。




原来张极也是会搞浪漫这一套的,只是对象不是张泽禹。Omega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后脖颈上贴着的隔离贴,企图用那熟悉的触感寻得一些安全感,和张极结婚半年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在自己面前张极总是冷淡又稳重的,以前张泽禹还能安慰自己说,他家Alpha的性子本就如此。但现实就像是要剥开张泽禹的幻想,让他以钻心的痛苦接受张极对别人的爱。




张极给张泽禹的东西都太空洞了,没有感情,像张泽禹的无限提款机,就是对张泽禹太过空虚的纵容,让人感觉好像悬在半空中,双脚无法着地。张泽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不知何时喉间泛起了痒意,如鲠在喉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现在就让张极下地狱。”

“毛哥,我们去吃饭吧。”




站在张极面前的Omega接过玫瑰花,低头勾唇笑了笑。张泽禹别开眼,童禹坤的性子急,说着就要冲上前和张极对峙,张泽禹将外套的帽子戴了起来,压低了自己的刘海,也遮住自己的情绪,他拉住童禹坤的手臂往反方向走去。




童禹坤可太懂张泽禹了,他的小情绪总是和他的人一样,隐忍却又有很强的爆发力,总是看似很快的调整好情绪,实则会自己把自己藏起来,然后偷偷的消化。张泽禹不舍得让张极难堪,当时说的清清楚楚如果在这期间有了心上人,可以立刻分道扬镳,因为张泽禹对于家族的价值已经全数贡献,张极为他做的事也足够多了。




心疼归心疼,童禹坤深呼吸了一下,刚想和张泽禹讲道理,却被他的眼神狠狠刺痛了一下。那种爱而不得的情绪能让人产生极大的共鸣,最后千言万语只浓缩成了一句话,童禹坤抿了抿唇说道。




“小宝,你和张极不沟通就是最大的问题。”




什么事情都不报备,任何事情都不和彼此说。张极对张泽禹的一天行动路线归结于学校和家里,张泽禹对张极的行程一无所知,应该是所有细碎的小事都能够分享的,可张泽禹连受伤了都不敢告诉张极,他也当然不知道今天出现在张极身边的Omega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认识了多久。




张泽禹不敢告诉张极,怕张极厌烦他,也怕自己的热情和喜欢傻乎乎的付出后没有回报。都说小狗的爱是昂首挺胸光明正大的,但张泽禹的内心始终卑微,内敛的性格造就了他在爱情的圈套里甘拜下风。因为张极也不告诉他啊,张泽禹听着童禹坤劝告自己的话,在内心反驳。




今晚也照样是张极按时来学校接张泽禹放学,穿的还是那身中午的装扮。张泽禹勉强扬起笑容,他坐在副驾驶上,熟练地系好安全带,装作若无其事地试探着张极,他的目的并不是想知道中午的Omega是谁,而是想知道别人有的东西他能不能也拥有。




“张极,我想要一束花,可以吗?”

“……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张极目视着前方,双手把在方向盘上。手腕上银色的手表被太阳光照射地反光,刺痛了张泽禹的眼睛。内心翻涌的苦涩有点让人反胃,别人的花可以由张极亲手挑选亲手递给,而自己想要的花,又是这样枯燥又乏味地自己买给自己。




Alpha的薄荷味丝丝嵌入空气中,将张泽禹包裹起来,淡淡的草莓味被全数吞没。张泽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沉默着回到了家中。张泽禹的课程比较自由,闲下来的时间给张极切水果或是泡咖啡,张泽禹是学版面设计的,虽然手头上还有作业没完成,但给张极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张泽禹总是快乐的。




咖啡粉被滚烫的水融化,散发出阵阵咖啡特有的香味,苦涩的咖啡味里逐渐溢出甜甜的醇香。热气飘散到空气中,白雾吞噬着陶瓷杯上空的氧气,最后化成点点的颗粒物散尽。张泽禹用金色的小勺子搅动着咖啡,端着杯子递到张极的面前。




张极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电脑屏幕和手机屏幕都开着很多个窗口和文件。张泽禹出神地站在张极身边,看着Alpha喝了一口咖啡,薄荷的味道被刻意收敛,竟然盖不过咖啡味。张泽禹满脑子都想着童禹坤和他说的话,如果不和张极沟通,两人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张极,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公司食堂。”




骗人。今天中午饭点的时候,你明明在陪别的Omega买花。张泽禹的十指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摆,纯棉的面料穿插进指缝里,微红的指腹因为他的用力过度而发白。张极头也不抬地审查新写出来的策划案,却始终不肯抬头和张泽禹对视,红透的耳廓出卖了他的心思,可两个笨蛋爱人都没有察觉到。




“啊,那我要不要以后都去找你吃午饭?反正我午休时间很长,而且还能…”

“不用了小宝,太麻烦了。”




张极思考了片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地开口打断了张泽禹的话。让张泽禹每天来回跑确实太麻烦了,Omega因为和自己结婚已经少了很多自由的时间,不能什么事情都控制着张泽禹。在张极面前强撑的情绪在顷刻间崩塌,张泽禹轻轻咳嗽了两声,吞咽下了喉结涌上来的酸楚感。




麻烦,原来在张极的眼里,自己是麻烦。




确实,每天让他接送自己不喜欢的人,还得照顾那个人的起居,肯定会心生厌烦。这回是张泽禹不等待张极再次开口,快速地走出书房躲进卧室里。冷漠、疏离、给别人买花以及麻烦,每一个字眼都如同烧沸的铁烙印在张泽禹的心上。




张泽禹背靠在门板上,脆弱地摇摇欲坠。他抬起手背捂住自己的唇瓣,那双清清亮亮的眼眸此刻倔强地四处乱瞟着,眼眶含着的泪水企图从眼角滑落,张泽禹的眼前蒙上一层水汽,让视线朦朦胧胧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就像他也看不透他和张极的未来。




不能放肆大哭的滋味并不好受,张泽禹深吸了一口气,连呼吸都在颤抖着。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会从口中泄露出短暂又小声的抽泣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回荡着。应该趁着自己还没有完完全全地沦陷,立刻抽身,结束单方面的暗恋,才能让悲伤的情绪降到最低。




以后就让他主动远离张极,让张极连不断拒绝的麻烦也消失吧。






*




最近张极发现张泽禹在躲着自己。与往常那种小心翼翼靠近又保持距离的躲避不同,这回是刻意的不出现在自己身边。下班就能喝到的一杯偏甜的咖啡也没了,上下学接送的时候不停碎碎念的声音也没了,张泽禹甚至开始让张极不用接送了,他晚上和童禹坤一起回家。




虽然张极只比张泽禹大了五年,但是二十岁和二十五岁的差距简直就是一道巨大的鸿沟。在张极的眼中张泽禹还是个要好好保护的孩子,所以他很喜欢喊张泽禹的小名,小宝。公司的会议结束,张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给张泽禹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晚上老时间去接他。




“啧啧,看上去是小宝有喜欢的人喽。”

“……小宝也是你能叫的?”




坐在张极办公室沙发上的张峻豪突然轻飘飘说出一句话,他是张极的发小,最近开了个俱乐部,出没在各种地下rapper的比赛中。插科打诨是他改不掉的性子,张极从小就和他是互补的性格,张峻豪就算是偶尔疯两把,也能让张极的脑袋疼上一个礼拜。




张峻豪习惯了张极抓不住重点的思考方式,整理了一下戴在头上的浅粉色毛线帽,他今天穿了件美乐蒂和库洛米图案的花衬衫,和张极办公室里暗色的陈设形成鲜明对比。张峻豪耸了耸肩,对张极家里藏着的Omega很是好奇,那霸道总裁金屋藏娇的戏码,他最爱看了。




“不是我说啊张极,你改改你傲娇的不行的性格吧。别到时候每天在背后眼巴巴地盯着人家,他一转头你就开始装高冷。”还没等张峻豪说完,张极就收到了张泽禹的回信。




— 不用了,我晚上晚点自己回去。




小宝可能有喜欢的人了。张极想到这个事实,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Alpha薄荷味的信息素变得猛烈又刺鼻,危险的信息素压制着周围的气压,纵使张峻豪也是个Alpha,也被张极的薄荷味刺激地暂时无法呼吸。其实张极的思想很古板也很中规中矩,他对张泽禹的喜欢是在这段由信息素搭建的婚姻里慢慢渗透的。




只是他太迟钝了,用自己的方法守护着张泽禹。如果不喜欢张泽禹他不会标记张泽禹,更不会每天都想和张泽禹独处在一起,就算不说话只是待在一个空间里,张极也希望这种时光越长越好。他对自己的自制力一直是很有自信的,直到对上张泽禹的那双眼眸,小狗眼笑起来比草莓味的信息素还甜,惹得张极想立刻将张泽禹拥入怀中。




张极不管还瘫在沙发上的张峻豪,拿上车钥匙走出办公室,内心的不安一点点放大,他无法忍受张泽禹被他人拥有。




快入夏的季节很少有像今天一样的夜晚,天色暗的特别快。才六点出头,湛蓝的天空就已经被染成了藏青色,张泽禹和童禹坤趴在教室门口的天桥上,晚风袭来的时候吹动两人额前的碎发,张泽禹的脑袋晕乎乎的,还是没有从自己的失恋里走出来。




晚上的大学校园都是青春的气息,比高中更成熟一些,比社会的环境更轻松一些。张泽禹眯着眼睛看着教学楼下的空地散步的小情侣,他看到有人和自己的男朋友吃着同一支雪糕,牵着手在路灯下走向学校外的喧闹的街道,还有人在暗处隐晦地亲吻,很点滴细碎的美好,都是张泽禹可望而不可及的。




“毛哥,我好羡慕他们。他对我是很好,但是就是不喜欢我。你说他什么都买给我,自己又什么都不缺,我能给他的就是我的真心,可是他也不要。”




“如果我也能和他牵着手去海边,让他陪我去夜市街吃烧烤就好了。你说如果他也喜欢我,他会不会给我买花,会不会……不用等到易感期才愿意抱我?”




风吹的更大了,快要吹散张泽禹的声音。童禹坤听的都有些哽咽,张泽禹的声音染着哭腔,他刚想开口安慰什么,余光瞥见从拐角的楼梯走过来的张极,顶级的Alpha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张极的步子迈的很沉重,不管童禹坤的眼神,也不管张泽禹还没收起来的情绪。张极其实刚到没多久,张泽禹说的话只是支离破碎地听了大概,内心的嫉妒的情绪正在发酵着膨胀,他的大手用力握住张泽禹的手腕,Alpha薄荷味的信息素顺着骨髓倾灌进去。




张泽禹听见张极问道:“他,是谁?”

然后听见自己的心被狠狠抛高,然后“咚”的一声摔碎。




回到家的时候张泽禹的心尖都在颤抖。




Alpha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张极关门的声音很响,他不说话地时候真的很凶,他的眉毛是浓眉,垂眸皱眉注视着张泽禹的时候,会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压迫感,让Omega本能的想要逃跑,张泽禹才往卧室的角落挪动了两步,腰肢就被张极禁锢住,被用力圈在了张极的怀里。




Omega的隔离贴被凌迟般撕开,草莓的甜味溢了出来,听话地与Alpha的薄荷味融合在一起。张泽禹的全身像是浸泡在温热的泉水里,软的快要站不稳身体,他不知何时被张极推到在了床褥上,Alpha对Omega天生的压制让张泽禹动弹不得,他侧着头不去看张极,只觉得自己最近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靠近张极就控制不住地想哭。




张极强忍着在境界点值的怒意,欺身压着张泽禹的双臂。他低下头贴上张泽禹的红唇,他不愿意再忍让。这是两人自从张极易感期临时标记张泽禹后,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张极用力地吸允着张泽禹的下唇,张泽禹的舌尖很软,亲起来像是在亲嫩生生的糕点,Omega草莓的甜味收不住地往外蔓延,张泽禹委屈地曲起腿反抗着。




“想和他牵手?”




张极哑着嗓子松开对张泽禹的亲吻,他用膝盖抵住张泽禹乱动的双腿。伸手触摸着张泽禹后脖颈的软肉,那块被隔离贴束缚了一天,撕开的时候还有些红肿的痛痒感,张极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张泽禹扑腾的更厉害了。柯基的肚子被人摸了,倔脾气还在上头,身体先软了下来。




“和他去吃烧烤?”




唇瓣又落了下来,比上一次亲的更凶一些。




“想让他抱你?”




张极松开小喘地不行的张泽禹,继续深入。像是在控诉张泽禹和童禹坤说的那些话,这次还故意咬住了张泽禹的唇瓣,粗粝的指腹按压着后脖颈脆弱的软肉。




Alpha的信息素浓郁到了顶点,张泽禹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张极的气息影响的大脑一片空白,张泽禹深知自己被张极误会了,不被信任的感觉比暗恋更加痛苦,张泽禹的眼眸眨了眨,泪水无声地夺眶而出。张极舔舐张泽禹脖颈的动作一顿,大手摸索着张泽禹手腕的内侧。




和张极拥抱和接触应该是能让张泽禹愉悦的,可此刻他不知为何哭了出来。那是一种无助的感觉,张泽禹觉得自己快要碎掉了,不喜欢自己可以为什么还要怀疑自己。张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以为自己压痛了张泽禹,松了点力气。




但张泽禹在楼道说的话,以及对应上自己的猜忌。他家的小宝好像真的要属于别人了,张极怕张泽禹还小,很多事情上都忍让着,他知道这样也许会吓跑他,刻在骨子里的轻微的偏执属性隐隐作祟。张极心疼地抹去张泽禹的泪痕,执着地开口问道。




“他是谁。”

“除了你还能有谁!?”




这三个字勾起了张泽禹的怒火。他恼羞成怒也好,委屈也罢,无论自己表现地怎么爱张极,都会被怀疑。小狗的忠诚一根筋到底,哪里会明白,张极紧张的询问,也是张极深爱着自己的样子。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张泽禹猛地推开了出神的张极。他迅速坐了起来,爬到了大床的角落,有些崩溃地对张极大喊,是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的宣泄。张泽禹的外套被刚刚的举动蹭了下来,内搭是纯黑色的短袖,他被张极养的白了许多,精致的锁骨撑开衣领,压着嗓子控诉张极。




“除了你…还能有谁?”




张泽禹的哭嗝涌上来,让他停顿了几秒才重复出这句话。张极想拉住张泽禹的动作悬在半空中,他颤抖着指尖看向面前的人,张泽禹曲腿换抱着自己的膝盖,双手的手指都用力掐进了自己的肉里,张泽禹说的话和以前做的事像一根线一样牵扯着张极的神经,他想上前抱住张泽禹,却被人再一次推开。




既然决定将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露出来,那就索性剥开的更彻底一点。张泽禹的抬眸看向张极,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骨气,以前就是偷偷地看两眼都心动的不得了的人,现在在气头上也还是让他的心扑通狂跳。张极刚刚很用力的握着张泽禹的手腕,送来的时候Omega手腕的一圈都是红印,疼痛缓缓地从肌肤蔓延。




“那我有什么办法啊,我就是想和你做这些事情。张极,我就是喜欢你,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给别人买花我不管,你什么事都不说我也不管,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张泽禹觉得自己要碎掉了。他再也无法忍受躲躲闪闪的日子,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让张极彻底讨厌自己然后两人远离彼此,让时间来冲淡一切。张泽禹的眼眸含着泪水,他不是喜欢哭的性格,却总是因为张极的一举一动而难过。




什么给别人买花。张极皱了皱眉头,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张泽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张极不善言辞,却也明白此刻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开,还要把张泽禹哄好,两人不能再互相猜忌下去。




火苗的燃烧都是有顶峰的,那一刻火焰是最旺盛的,过了时间火星就落寞了。张泽禹生气的点也是如此,只有一瞬间是最愤怒的,能有充足的勇气和张极对峙,但那一瞬间一旦过去,张泽禹就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怎么也不出来了。




张泽禹转过身背对着张极,他盯着雪白的墙壁神游逃离现实,也不愿意再面对张极。张极的手臂才缠绕住张泽禹的腰,就被人推开。小狗爪子拍人还有些痛,张泽禹是铁了心的不让张极碰。他是彻彻底底地掀开了自己的羞耻布,张极碰他一下,大手的手背就被张泽禹拍打一下。




“小宝。”




张泽禹不理他。张极只能再唤一声。




“小宝,抱抱我。”




张极的声音极其温柔,是张泽禹从未听到过的,张极的尾音上扬,语气里带着缱绻和祈求。小狗的耳朵动了动,张泽禹才侧过头用余光看了眼张极,就被人趁虚而入,被张极用到手腾空抱起来,还没来得及挣扎就稳稳地坐在了张极的腿上。




Alpha薄荷味的信息素感受到了草莓的气息,快速地包裹住张泽禹。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张泽禹的后脖颈传来,张极毫不讲理地描摹着张泽禹的细腰,顺着柔软的腰肢摩挲着内凹的腰窝。温柔的让张泽禹乱了方寸,他的双手无措地搭在张极的肩膀上,张极的大手抚摸着张泽禹的后脖颈,从发尾顺下来。




“没有给别人买花。他是张家的远房亲戚,那天正好来我公司谈项目,顺便吃了顿饭,那朵花是他自己挑自己买的。我们张家很大人很多,下次过年带你去认认人。”




也许从始至终张泽禹喜欢的人都是自己。张极想通的那一瞬间,心情十分复杂,有对这段感情后知后觉的自责,也有想亲亲张泽禹欢喜的冲动。他将脑袋埋进张泽禹的肩窝里,几乎是贪婪地汲取着张泽禹身上的草莓味。




张极的手抚摸着张泽禹的肩膀往下滑,慢慢地牵住张泽禹的手,从简单的牵手变成十指相扣。张泽禹的脸颊红红的,张极的手比自己的要大一些,指缝摩擦的酥麻感让张泽禹放慢了呼吸,掌心和掌心相贴的瞬间,内心有片刻的动容,却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心,转过头不理会张极。




当时确实是在公司食堂吃的饭,张极从来没有骗过张泽禹。他的小宝喜欢的Alpha是他,张极抱着张泽禹的手臂越来越紧,时不时就要用唇瓣蹭蹭张泽禹的软肉和侧脖颈。薄荷的味道难得带有了安抚意味,张泽禹的脸被熏的红扑扑的,Omega的草莓味更加香甜,张泽禹一时间没有整理好心情,就败在了张极的进攻里。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嗯?”




张极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张泽禹的脸。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张泽禹的卧蚕更加明显,衬托着小狗的眼睛更加清澈。张泽禹受宠若惊地眨了眨眼睛,没被张极牵着的手紧紧拽住了张极的衬衫衣领,把衬衫的面料捏的皱巴巴的。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张泽禹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




“小宝,我说我喜欢你。”




看着张泽禹一脸呆滞的样子,张极索性低下头亲了亲张泽禹的嘴角,他的唇瓣温热,薄荷味从舌尖送入张泽禹的口中。张泽禹这才回过神,无措放大的眼眸不确定地望着张极,喉间发出奶狗的哼唧声,像是在像张极确认Alpha突如其来的告白。张泽禹呜咽了一声,将脑袋搭在张极的肩膀上,第一次放纵自己感受张极的体温,感受Alpha薄荷味的信息素。




“刚刚是我太急了,凶了你,对不起小宝。”

“你也喜欢我吗?”




“嗯……”

“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小宝,我们都结婚了。”

“哦哦。”




张泽禹被张极牵着的手都汗津津的,却怎么也不肯松手。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张极也喜欢自己这件事情上,之前所有的难过和悲伤都消失殆尽,张泽禹的跳脱性思维让张极觉得可爱,他将怀里的张泽禹往身上拽了拽,让两人更加亲密的相贴,让Omega的信息素更紧凑的交织。




“不对,你还说我很麻烦!”




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大脑,张泽禹翻起了旧账,他深刻的记得张极当时板着脸拒绝自己的样子。张极恍惚了片刻也没记起来自己何时说过张泽禹麻烦,他捏着张泽禹的下巴,让张泽禹直视自己的眼睛,张极的眼眸深邃,双眼皮不像桃花眼那般勾人,却带着特有的英气。




“是觉得你学校公司来回跑怕你麻烦。如果你以后想一起吃中饭,我来找你。”




原来两人的误会算起来有这么多。张泽禹涨红着脸不想看张极,却被迫对视了很久,直到氛围变得暧昧,信息素的味道在引诱着两人。张极没忍住,用食指的指关节勾了一下张泽禹的下巴,低头缠绵地贴上了他的唇瓣。张泽禹的嘴角残留着来不及收起来的银丝,微妙的热意冲上他的大脑,唇瓣被吸允的发麻,舌尖被张极搅得发酸。




“除了牵手还想和我干什么?吃烧烤吗,今天晚上就带你去夜市街。”

“还想和你去海边,还…还想你再抱抱我。”




以后的每一次拥抱都不会以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为借口了。张泽禹的双臂环住张极的脖颈,背脊的蝴蝶谷向内凹陷,张极的双手搭在张泽禹的侧腰,感受着腰肢紧绷出好看的曲线。张泽禹生涩地蹭了蹭张极的脖颈,是谁都抵挡不住的撒娇。




“张极。”

“嗯?”




“不亲了吗?”




张泽禹小声又紧张地抬头询问着,小狗勾的尾巴摇摆了一会缠绕住张极的小腿,把张极的心都勾的软乎乎的。张泽禹其实被亲的有些缺氧,张极一留神松开对他的支撑,整个人就从张极的怀抱滑倒在身旁的床铺上。张泽禹觉得嘴唇有些痒,他抿了抿唇,上嘴唇的唇珠被他自己轻轻挤压。




Omega的草莓味还在不断变得浓郁,张极因为张泽禹的这句话嗓子猛地一紧,发干的喉咙更加燥热,总感觉易感期的余热要重新涌了上来。张极惩罚般地俯身,用牙齿尖戳了戳张泽禹后脖颈的软肉,感受着Omega全身的颤抖。




“那亲久了,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小宝,可别又哭了。”






*




张泽禹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和张极絮絮叨叨每天发生的大小事,也能收到张极像完成任务一样给自己发他的日常,无非就是吃饭,开会,批文件,晚上来接你,晚饭吃什么。像复读机一样没有变化,当张泽禹上课的时候盯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都能傻笑,倒是童禹坤一脸戏谑地好几次想偷窥他和张极的聊天记录。




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张极有事没来接自己放学,也没有说清楚原因。每个人都应该有一定的私人空间,张泽禹从来不计较这点小事,只是回家的时候才刚将门落锁,就被客厅里橘色氛围调的灯光吓到,张泽禹的书包都落在了玄关口。




张极像是才匆匆准备完毕,他从沙发上捧起一大束玫瑰花递到张泽禹的面前。三十三支红玫瑰被包裹在白色的纸布里,再被卷入丝绸材质的黑色布料中,黑色的丝带缠绕在玫瑰花的顶部,在玫瑰花枝干打上漂亮的蝴蝶结,递到了张泽禹的面前。




“怎么愣住了,不是说想要花?”




明明上个礼拜张泽禹才坐在自己的副驾上说想要买一束花,后来也听到他提过几次。张极没买过这种浪漫风格的东西,挑了很久换了好几家店,换了好几种款式,才买下这款玫瑰花,不知道张泽禹会不会喜欢,还把氛围灯打开,笨拙地讨好着张泽禹。与在学校旁边花店看到的那束简单的花不同,现在捧在张极手里的玫瑰才是鲜艳又夺目的。




张泽禹傻傻地接过这捧花,眼眶热热的竟然有点想哭。张极抬起手揉了揉张泽禹的后脑勺,指尖穿进张泽禹的发缝中,温度从头顶传递到全身,Alpha的薄荷味缠绕在Omega周围。




“小宝,我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张泽禹仰了仰脑袋,把眼眸前渗出的泪水藏了回去。他的心跳跳的迅速,连指尖都酥麻的快要融化,张泽禹将花束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的角落,难得主动的撕开后脖颈的隔离贴,草莓的香甜倾倒而出,比草莓奶油的味道更甜一些,他上前两步更贴近张极。两人拥抱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心跳。




花也是,普通的生活用品也是。张泽禹听着张极缓缓开口,他在此刻才真正的懂得张极表达爱意的方式,不是空洞的一味的给予,只是想给张泽禹的都是最好的,想让张泽禹拥有的都是张极能给到的最好的。




就像张泽禹只是向张极讨要了一束花,却能得到整场花期的盛宴。






end.

作者有话说:周末小甜饼到达 记得签收 小宝4.30的生日贺文我就提早发出来了 


写这篇文的灵感在于小宝的自拍都太软太可爱了 我就和自己说我必须写一个软乎乎的小宝 这篇小草莓就诞生了 第三次写极禹还是很紧张的 希望大家喜欢


赠礼彩蛋附送一点甜甜日常吧


喜欢就点个赞和推荐吧 也给我一点多写写极禹的动力 谢谢宝贝们!!!


感谢喜欢 感谢观看 感谢关注

一切错在我 请勿上升小孩




奶糖不卖糖🌨

完美爹式男友

第三次接吻 的番外 | 2000+甜饼,请自备胰岛素 | 可以单独食用,建议配合前文食用

今天是爹系小极和有点绿茶的宝子

请勿上升正主,祝食用愉快~


“张——极~”小猫总是喜欢用奇怪的调调喊他的名字,原本普普通通的两个字从张泽禹嘴里说出来就变得那么好听了,“我想吃树莓千层可以吗”


“要喝奶茶吗,加了烧仙草和芋泥的”


“可以吗!”小朋友带着惊喜的语气从阳台一直传到楼下的客厅


张极端着个木质的小托盘走到阳台。张泽禹此刻正跟个小猫一样窝在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呢


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张极就更加肆无忌惮...

第三次接吻 的番外 | 2000+甜饼,请自备胰岛素 | 可以单独食用,建议配合前文食用

今天是爹系小极和有点绿茶的宝子

请勿上升正主,祝食用愉快~


“张——极~”小猫总是喜欢用奇怪的调调喊他的名字,原本普普通通的两个字从张泽禹嘴里说出来就变得那么好听了,“我想吃树莓千层可以吗”



“要喝奶茶吗,加了烧仙草和芋泥的”



“可以吗!”小朋友带着惊喜的语气从阳台一直传到楼下的客厅



张极端着个木质的小托盘走到阳台。张泽禹此刻正跟个小猫一样窝在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呢



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张极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溺爱张泽禹了,对张泽禹那是有求必应。把人惯得在家里“横行霸道”,小猫称大王!



张极是个很优秀的商业人士,也善于跟小猫做交易。拿一个枣换小猫一个芝麻。有时候连哄带骗的张泽禹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那你今天不能挑食,得吃青椒”在张泽禹满足的吞下第三口大蛋糕之后,张极终于提出了他的要求。



张泽禹一愣,呆在了原地,手里的叉子都掉了,“张极!欺负小孩,0分!”


张极笑着拿起叉子,挑了一块蛋糕喂给张泽禹,“我可不敢欺负小祖宗”



“如果我吃青椒的话你下了班能不能给我带糖葫芦回来。”



“可以,我下班带你去买”



张极也不算个聪明的商业人,因为他在张泽禹这里总干亏本的买卖,蛋糕奶茶加糖葫芦,才只能换张泽禹吃一次青椒

张极除了会宠人之外真是笨死了。



吃午饭的时候张极早已经去上班了,张泽禹回学校食堂吃了饭,还很听话的拍了照片给张极看——一张吃光了青椒的餐盘。



宝宝好乖。张极看了照片之后回了一句


嗯嗯!青椒真的一点都不好吃🥺


但你还是吃完啦。


那我可以再要一个冰糖草莓吗,上次那个草莓的好好次哎😋


一会过来,我带你去买



张泽禹给张极发消息,总喜欢带一些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小表情,张极以前觉得正常人谁用这种表情啊,真是幼稚,但自从跟张泽禹在一起之后,觉得emoji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他现在甚至能想象到小猫拿着手机看到自己答应给他买糖葫芦时的高兴了,高兴的小猫会冲你眨眼睛,连嘴边小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张泽禹戴着耳机走到前台刚好撞见了张极,张极身边跟着陈若,就是那天一袭红裙的美女,张泽禹记得她。



“我刚要上去找你哎”张泽禹迎上去撞进张极的怀里



“我知道,我们回家吧”张极弯腰亲了亲张泽禹的脸蛋,然后松开人牵住了他的手。张泽禹好奇的探过脑袋看了一眼陈若



“我和陈小姐谈一下生意上的事,刚谈完”



“我没那么小气,你不用这么着急解释”



“跟你汇报一下我的行程”张极倒也不顾有没有外人在场,在爱人面前他倒是乖巧听话,连自己在哪跟谁见了面干了什么都得跟张泽禹汇报一遍,任谁见了都得感叹一声爱情多么神奇啊



“极总,方便你送我回家吗?”



“不…”张极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



“当然可以啊,美女姐姐还没有对象吗,赶紧找个男朋友吧,要不然连个接送的人都没有”张泽禹这话听着是在关心陈若,其实明里暗里的吐槽她没人要呢,一方面是上次宴会就看不惯她,另一方面是想给她展示一下自己帅气温柔又体贴的好老公张极。



看什么看?看也不是你的!



“你管人家干什么,反正你有人接送不就好了”张极刮了一下张泽禹的鼻梁,有捏了捏人肉肉的小脸。



恶人夫夫倒是有意思,一唱一和地把陈若羞辱了个遍。



陈若脸上的笑容竟还能挂的住,走到车前给张泽禹拉开了后车门。



“我想跟极总再商量一下生意的事”



这还不明显吗,这女人明显是想坐副驾啊,拿着生意的借口把张泽禹赶到后面去



“他坐副驾”张极先一步给张泽禹拉开了车门



陈若没在说什么,只好自己坐了进去,后座上堆满了张泽禹的零食,薯片蛋糕QQ糖,各式各样的堆了满满一后座。张极面带歉意地转过头,探过上半身把后座上的零食往旁边推了推然后说道:“抱歉啊,不知道你要来搭车,后面堆的都是他的零食,你可以往旁边挪挪”



张极无名指上的银戒指,还有戒指上张泽禹的名字在从车窗上射进来的一束阳光下闪着光,陈若只觉得刺得眼睛疼,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一脸厌烦把零食推到一旁,坐在了后座上。张极顺手拿了一袋薯片递给张泽禹



“先吃。”



“极总怎么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爱人啊”



“哎?很奇怪吗,张极一直这么照顾我呀”张泽禹撕开薯片往嘴里塞了一块,又给正在开车的张极喂了一片,“没人这么照顾过美女姐姐吗?”



张极想笑,他觉得车里的绿茶味儿真的好浓啊,不是陈若身上的,是张泽禹散发出来的。他的小猫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也不知道谁教给他这么绿茶的话的



“美女姐姐要吃吗,后面还有,想吃自己拿”



“我,不,吃。”陈若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要不是顾及面子,她现在估计能和张泽禹开撕了



张极第一次觉得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斗争也好有趣。他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的观望着“战况”。



“把你送到哪儿?”张极开口问了一句,打破这个紧张的氛围



“锦园”



张极嗯了一声后,又往前开了一段时间,停下了车。



“我去给你买糖葫芦,一个豆沙的一个草莓的,还要不要别的?”



张泽禹摆摆满是油渍的小手,嘴里塞满了薯片,含糊不清的说着不要了。



“慢点吃”张极抽了张纸给张泽禹擦完嘴才下车去。



“想不到啊张家的小公子虽然年龄小,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看把极总迷的”



“嘿嘿,谢谢美女姐姐的夸奖”张泽禹吃着薯片看向陈若笑了一声。“不过美女姐姐这么好看,我都要心动了,张极竟然对你半点反应都没有,冷落一个这么好看的美女…”



陈若一时间被张泽禹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张极开车门回来了,递给张泽禹两个纸袋,里面装着他心心念念的糖葫芦。



把陈若送到锦园门口,张极一转头才看清楚,张泽禹吃的嘴角都是糖,裹在糖葫芦外面的冰糖碎屑尽数黏在了小猫的嘴边



张极拿着纸巾给人擦嘴,张泽禹看着张极的动作突然笑了



“张极,你好像网上说的那种爹系男友哦”



“什么爹什么男友的?我是你老公张极”








好啦好啦,没有后续了,彻底完结了

著◎𝒩𝓀*·奶糖不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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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糖不卖糖🌨

第三次接吻

先婚后爱典型剧情 | 一万字甜文预警

OOC不上升正主


第三次接吻,就是确定我爱你的开始


如果你不愿意为我弯腰,那我可以踮脚吻你


0.1

像小猫一样

这是张极对自己刚见一面的新婚对象的第一感觉。第一次被叫去和张泽禹见面,是在一个重要的会议上,会议厅里张极坐在长桌的最前方微微蹙眉地盯着大屏幕上的季度百分比


手机铃声响了


“停一下”张极摆出手势叫停了会议,从桌上拿起手机指尖一滑接听了电话


“开完会了直接回老宅,爷爷给你订了门亲事,回来吃顿饭认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母亲的语气不送拒绝,张极只好暂应下了这件事情,并答...

先婚后爱典型剧情 | 一万字甜文预警

OOC不上升正主



第三次接吻,就是确定我爱你的开始


如果你不愿意为我弯腰,那我可以踮脚吻你




0.1

像小猫一样

这是张极对自己刚见一面的新婚对象的第一感觉。第一次被叫去和张泽禹见面,是在一个重要的会议上,会议厅里张极坐在长桌的最前方微微蹙眉地盯着大屏幕上的季度百分比


手机铃声响了


“停一下”张极摆出手势叫停了会议,从桌上拿起手机指尖一滑接听了电话


“开完会了直接回老宅,爷爷给你订了门亲事,回来吃顿饭认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母亲的语气不送拒绝,张极只好暂应下了这件事情,并答应开完会立马开车回去



张极是一个典型的事业批,恋爱与婚姻并不在他这个早已27岁的男人心中,对于长辈允诺的亲事他并不意外,若是没有爷爷,他估计这辈子都得和无数的文件合同过一辈子了。



等到张极开完会驾车来到老宅的门口,门口还停着另一辆车,应该女方家里的,张极没多想拿出钥匙进了门,进门之后第一眼就瞥见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孩,结婚对象是男的吗?



母亲见他进了门,招招手让他过来,走近了张极才看清楚这个男孩,男孩乖巧的坐在母亲身边,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吃了你”张极觉得搞笑,这幅表情和公司里那些见到他就躲的员工一模一样。



“这是泽禹,你的未婚夫”



“知道了,什么时候领证?”绑个身份而已。张极不介意,只要张泽禹能本分安稳就行不惹事就行。面对眼前这个看着还没成年的人,张极也权当是照顾小孩儿了。



“他成年了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张极有问了一句。看这小猫的样子就最多19。



“当然成年了,我都21了!张泽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满地回答到。他实在是不喜欢别人把他当成未成年的小孩子,他分明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却总有人会捏着他两腮上的肉肉问着自己是不是还没成年。



“行,那就明天吧,明天上午推一个会议,咱俩去把手续办了。”张极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并不带温带,他始终觉得张泽禹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跟自己结婚自己只要像个老父亲一样照顾他就行了。



晚饭后,母亲着急培养二人的情感,急忙叫住已经走到院子门口的张极


“小极,把小宝带回家去”


“好”张极应了下来,跟站在母亲身边的张泽禹招招手,“过来。”



张泽禹好像不太乐意,磨磨蹭蹭的踱步过去,张极见母亲回了屋子,压着不耐烦的语气招呼张泽禹快点,“墨迹什么?”



看着不远处的人不满意撇了撇嘴低着头向他走来,张极也没再多说什么,先上了驾驶室。张泽禹倒是不见外,自觉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两人在前一段路上相看无言,不算是相看,单纯的是张泽禹在细细地打量这个即将要跟他结婚的男人。张极长的真的好帅,听说小时候去当过童模,拿了几次冠军之后觉得没意思就走了正常少爷该走的人生路线:学习学习然后继承家业。娶一个漂亮的老婆过完一生。



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张极最后娶的是自己。



张泽禹本该是一个马上出国留学的医学系高材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结婚对象来。



很显然对方的出现都不在各自的人生规划以内



在张泽禹一直盯着张极看了十分钟后,张极终于忍不住了,“你有话就说,别一直盯着我看。”



“我想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不算第三者吧?”



“没有,就算有,你属于婚配给我的正夫,我们走的是法律程序,算也应该算她是第三者”



张泽禹该怎么说,张极这波正经而又精彩的答复真是…真是…,该夸他思维缜密吗?


张泽禹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没有,没有挺好的。”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过问你太多私人的事情,但是原则上的事我们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张极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黑夜里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得行使在几乎无人的公路上。他倒是有心想转头看着张泽禹讲这些话,这样比较礼貌,但是正在开车的情况下多少有点危险了。



张泽禹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你说”



“我们结婚之后酒会宴会肯定少不了以前不用去,但是结婚之后肯定是要去的,该做的戏得做,可以不过问对方的私生活,但是不能出轨。你晚上少出去,太晚了危险不说要是出点什么事还得我给你处理。”



张极顿了一下,或许是觉得表达的不太妥当,叹口气又解释道,“你要是遇到麻烦了随时打电话给我,第一时间要先告诉我,明白吗?”



张泽禹乖巧的点点头,又问到“那你呢?”



“我一般晚上没有事,最晚九点回家,如果有会议我会提前跟你说”



“哦”张泽禹又应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张极是在变相地当自己爸爸呢?老男人不懂爱,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并不爱他。




0.2

简单的领个证之后张极就投身繁忙的工作中了,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第一次交谈是张极在领证两天后终于收到了定制的婚戒。



婚戒是纯白银的,简单的款式,银白色的指环上明晃晃的印着很大的字母,一个戒指上印的“ZJ”另一个印的“ZZY”。印着字母ZZY的戒指上镶了两颗小钻,印着ZJ的镶了一颗大一点的白钻在侧面



有个相同的小巧思是在两个戒指的后侧均刻着“J&Y”



张极拿着戒指盒回了家,张泽禹抱着薯片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见他回来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盯着屏幕乐呵呵的笑


“少看电视,眼睛看坏了”


看见沙发上的小猫把薯片一扔,不满意的撅着嘴后,张极送过两个戒指盒,“打开看看,带上合不合适。”说要回楼上换衣服了



“嗯~”张泽禹好奇的打开两个精致的小盒子,戒指唉!张泽禹想也没想拿起刻着ZZY的那个往上带,有点大啊?难道不是戴在无名指上的?这是让他戴在大拇指上的意思吗?



张极换了家居服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下楼,“合适吗?”



“为什么我的有点大啊”



“是吗,不可能啊”张极走到人的面前,拉过张泽禹的手,给他套上了另一枚戒指



“这是婚戒,带我名字的这个才是你的”



“哦哦对,那这个应该是你的才对”张泽禹把戒指放在张极手心里画着圈圈,小猫果然是可爱的动物,总是不经意间跟你暧昧,讨得欢心



张极把自己此刻心底衍生出来的情感全部归为对可爱事物的单纯喜爱,没有别的。从见第一面,张极心底就对这个结婚对象深深埋下了幼崽滤镜。



带好戒指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张泽禹不止一次跟张极提过需不需要分房间睡,张极每次的回答都是不用,说结了婚就算不爱也应该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只当张泽禹是为他考虑,觉得他不爱自己才会提出分房睡,所以每次张极都会一口回绝掉,时间一长,小孩子也就不提这件事了。



睡同一张床怎么了,反正他张极又不是什么色意上头的禽 兽,对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生理反应?



0.3

两人相敬如宾的相处了两个星期,张泽禹无法否认,张极确实一直在照顾他,好几次张泽禹自己都觉得没必要但张极却依旧坚持必须车接车送。给张泽禹配了专属司机,有时间的话就自己去接。



张泽禹觉得必须得找张极问个清楚,他是把自己当成亲儿子了???拜托,我是你老公,不是你儿子好吗,就算你不爱我但你真没必要给予我父爱。



还没到讲座结束的时间,张极就提前打了电话过来。


“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大哥!我在听讲座!”



“我知道,但是宴会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我带你去换衣服”



张泽禹兴致不高的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猫着腰悄悄溜出了礼堂。张极叼着烟站在门口等他,不在车里吸烟的原因是,不好散味。上次抽烟把张泽禹呛着了,他就再没在这个闻不惯烟味的小孩子面前抽过烟。见张泽禹出来,掐灭了烟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内,转身上了车



张极拎着一袋衣服给张泽禹,里面装着阿玛尼高定西装


“来得及换吗?”



张极没回答这个问题,“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宴会上没什么吃的,只是一堆上流社会的男人端着酒杯谈生意,女人们聚在一起炫耀身价。张极担心张泽禹会饿也是正常。


“不吃了,迟到不好吧”


张极转过头看着张泽禹,开口道,“晚一点没关系,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张泽禹不好再拒绝,只是说想吃披萨,张极把车掉头开去了必胜客



点了两份,张泽禹欲哭无泪,他真的吃不了这么多。看着张极优雅的卷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而自己面前摆着两个巨大的披萨…算了,不能浪费粮食…



张泽禹真是小猫,胃口也小,吃了两块就嚷嚷着吃不下去了,张极招招手让人把东西打包送去别墅,张泽禹半夜肯定嚷着饿,他算是摸清楚小孩子的胃口了,少量多吃。




吃了点东西带张泽禹去换了衣服,张泽禹不适合穿西装,虽然好看,但是配上那张幼态的小脸蛋多少有点不协调。张极皱着眉盯着张泽禹看,看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胸针给张泽禹别在胸前。这样顺眼多了,胸针是个镶钻小熊,俏皮可爱刚好中和了西装的成熟呆板。




等张极搂着张泽禹走进宴会厅时,瞬间引起了众多人的目光,众人仅仅只是知道张极和张家那个小少爷结了婚,得到消息至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二人同框出现。难免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这位想必就是与极总结婚的小少爷吧,长的真好看,来。我敬二位一杯”



张极礼貌地笑了笑,和张泽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张极看了张泽禹一眼,断定他能喝酒,也就没多问。




张泽禹陪在张极身边应付了几个老总之后,就抱上张极的胳膊把小脸贴在上面眯着眼。张极低头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小猫





“呦,新婚快乐啊极总”几个男人端着酒杯前来敬酒。



“谢谢”张极道了声谢,没有端起旁边服务生举着的酒杯,男人看见靠在张极肩膀上的张泽禹问道,“极总的爱人这是喝醉了?”



张极低声问道:“宝宝,困了?”




张泽禹困的睁不开眼,点点头又靠上张极的肩膀。他此刻觉得张极宽厚的肩膀及其有安全感,抱着睡觉也好舒服。



“那我们回家睡好不好,宝宝”



“嗯…”



张极抬头,轻声道:“抱歉了各位,我得先带他回家了”



出了宴会厅张极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这样抱着我我不舒服,我带你回家,你上车再睡行不行?”



“哦…”张泽禹有点委屈地移开了脑袋,轻轻地放下了挽着张极的胳膊。



张极侧头无意间撇到了角落里的狗仔,想到刚刚的动作一定都已经被拍下来了,于是没来由的跟点着小脑袋的张泽禹说了一句



“吻我”


张泽禹愣住了,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张泽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直到张极有点不耐烦的又说了一句“快点,就现在”



张泽禹跟张极有点身高差,吻他的话还得踮脚

张泽禹翘着脚后跟踮起来吻住张极的嘴唇,两人四目相对,就单纯的嘴对嘴,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张极两手插在西装外套的口袋里,甚至没有像正常夫夫那样去环住张泽禹的腰



任凭他费力的踮着脚亲自己,张泽禹亲的有点累了,干脆把手搭在了张极的肩膀上



“好了没啊,我都累了”


“嗯”



张泽禹弯腰揉了揉站累了的小腿,跟在张极身后上了车。车上暖风吹的张泽禹整个人惬意极了,小小的一个窝在副驾上就睡着了。到家了也不知道。张极认命的把张泽禹抱下了车。



“张极…”



“嗯?”张极以为怀里的人醒了,打算把他放下来,低头一看眼睛还闭着呢。



“张极…你好凶哦…”



张极失笑,小孩子吗这是,还会说梦话呢。他不解,自己不凶吧,对张泽禹也是尽力的照顾了,面对张泽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没良心的小猫。




半夜张泽禹睡的迷迷糊糊的,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张极,一个翻身滚进了他的怀里


“自己睡”张极伸手要推张泽禹过去



“张极…抱着我睡吧”小猫抱住张极的腰,往怀里蹭了蹭,又喃喃道,“求求你了,抱抱我…”



张极心里默念,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抱一下没关系抱一下没关系

我是他爹我我是他爹我是他爹



张泽禹第二天在张极怀里睁开眼,还愣了好一会。你别说,张极怀里睡着舒服,胸肌靠着也舒服。



喜欢喜欢,张极除了不爱自己哪都好。

但是问题不大,他尽管不爱自己,但是宠着自己。张泽禹一想到昨晚跟张极撒娇就觉得面红耳赤,他没睡迷糊,就是故意的。



才20岁的小孩子,怎么会不喜欢独有的偏爱




0.4

张泽禹自从那天晚上撒娇尝到甜头之后,越发的不可收拾。张极倒也没有什么拒绝的反应



张极是真不知道怎么拒绝,你看着张泽禹眨着狗狗眼朝你撒娇你能忍心拒绝?张极他也不是铁做的,自然有七情六欲。



心底衍生出来的爱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只当是张泽禹太可爱了,自己才会有这样的情感,绝对不往爱情上牵扯。




“我下课了,你来接我吗?”



张泽禹最近依赖张极的很,张极没什么变化,细致入微的照顾着张泽禹的同时也礼貌地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只是张泽禹,越发的像个结了婚的小媳夫,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张极身边跟他撒娇。



说张泽禹是小猫绝不是假的,张泽禹总是不经意的跟张极撒娇,偶尔也会擦火,总是张极靠着自己强大的毅力给压了下去。



“我要开会,司机回去接你,你呆在家里,我等会开完会带你去个慈善拍卖会”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赌气,直接把电话压掉了。张极盯着被挂断的屏幕看了好一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会这样纵容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发脾气。



“张极,看不出来你是个耙耳朵迈”苏新皓就坐在张极对面,刚才电话里的声音他都听到了,活久见了,张大总裁竟然会被人挂电话。



张极捏了捏眉心,无奈地解释着:“不是,他才20,我总不能跟一个刚成年的小孩计较吧”



“装,张极,继续装。你就是喜欢人家,跟年龄没有关系”



“闭嘴看你的资料!”



“是谁急了我不说”



张极恶狠狠地瞪了苏新皓一眼,不再说话,约莫过了十分钟,张极接到了司机的电话,司机在那头说张泽禹不愿意回来,要跟朱小少爷出去玩,一会自己回。



闹脾气了?张泽禹平时也乖的像猫儿,听话的跟在张极身边,想到小猫也有炸毛的时候,张极又不禁笑了一下,他可是娶了个活宝来





张泽禹捧着一个大冰淇淋,朱志鑫捧着一个大红薯,两人并排走在落满枫叶的街道上,朱志鑫吃完了最后一口红薯,张嘴要去咬张泽禹手中的冰淇淋。迎面走上来几个男人对着他们吹口哨。



“出来玩啊弟弟?”


“你有事儿吗?”朱志鑫一脸不好惹的样子刚了回去。


“长那么好看不就是出来玩的吗?装什么啊”


“你信不信老子一拳打死你”


“你不乐意不要紧,你旁边这个小宝贝呢?长的真可爱啊,不知道叫声好不好听…”几个男人绕过朱志鑫对张泽禹说着s话。



朱志鑫长得好看,从小脾气大不好惹,张泽禹就不一样了,典型的乖宝宝一直从小乖到大,哪里会听过这种话?知道那群人不怀好意却也骂不出来。



朱志鑫忍不了,上去就一拳干翻了那人,几个人一看被打了,也都一起上了。朱志鑫轻蔑的笑了一下,让张泽禹站在一边,扭了扭脖子就上去厮打了起来。张泽禹站在一旁赶忙报了警,四个人牵制住朱志鑫之后,剩下两个人朝张泽禹走过去,朱志鑫回头看了一眼想过去,可这边的四个人硬是死死把他牵制住



“张泽禹跑!”张泽禹后退着转身就跑了起来。被追到一个死胡同里,面前猥琐的两个人不断向他逼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张泽禹后背已经贴在了冰冷的墙面上,怕的要死。



“别…别过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上前去直接把张泽禹按在墙上,可怜的人惊恐的挣扎着,正当两人要扒掉张泽禹的衣服时,朱志鑫带着警察赶到了,看见眼前这一幕,朱志鑫上去就把两人一把拽了下来按在地上打,后来还是两个警察把他制止住了。



去警局的原因是…朱志鑫下手太狠了,把人打残了。所以这件事还得法定监护人来处理。朱志鑫的父母出国了,张泽禹的也是,警局无奈之下打电话给了张极。



“喂您好,我是警察,请问您是张泽禹先生的监护人吗”



“我是”



此刻张极正在开会,他还纳闷警察怎么会和他打电话呢?等警察在电话里道出事情的原委,张极已经气的要捏碎手机了。



“会议取消,明天继续”张极神色匆忙的走出会议厅,此时苏新皓也收到朱志鑫的消息说他在警局。两人风风火火地赶到警局。



“张泽禹!”

“阿志!”



张极一进门就看到张泽禹像失了魂的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靠在门边,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前方。或许是听到张极来,抬头看见他的一瞬间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张极…他们…他们抓我手腕,好疼…”张泽禹还伸出红了一圈的白白嫩嫩的小手腕,张极心疼的把人塞进自己的大衣里抱在怀中。



“我不是跟你说过无论遇到什么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吗?”张极也是心疼之余有点着急,说话的语气冲了许多。



“我…”张泽禹自知理亏。话锋一转又哭唧唧开始撒娇了。“我都这样了你别凶我了好不好。”



“我…”张极还想教育人的话梗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谁会忍心再去教训眼泪汪汪的小猫,指尖轻轻顺着发丝揉揉了小猫的脑袋,他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人家两人这边你侬我侬甜甜蜜蜜,苏新皓这边可有意思了。



“似不似你!似你吗!不似?那是不是勒个!不是勒个?那就似你咯!”苏新皓指着旁边蹲成一排的男人挨个问,“是啷个说要睡我宝儿嘞?”



没有人敢应声回答,“不嗦是吧,辣全都给我往死里打”苏新皓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人。



“苏总,人一会您带走再打,您不能在我警局打人吧”



“辣也行”苏新皓又忙凑到朱志鑫面前,“宝儿你还疼不疼啊,咱们要不要去医院吧”



“我就是脸上擦了下皮,你能不能别大惊小怪。要不是小宝在旁边,我一打六都不成问题,老子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是是是,谁敢惹你啊,别说一打六了宝你一打十都不在话下!”




做了个简单的笔录之后六个人就被苏新皓带走了,张极带着还红着眼眶的张泽禹出了警局,索性张泽禹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身上连一点点擦伤都没有,刚刚在张极怀里哭了一会就好了。



“先去吃饭然后换衣服我带你去拍卖会”



“不想吃饭,我想尝尝城西新开的那家蛋糕店的芒果慕斯,有冰糖葫芦更好了,我想吃夹着豆沙的。”



“吃饭,这些拍卖会之后我可以给你买”张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张极,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我刚刚还把你衣服哭脏了,我要求还这么多,你还照顾我…”



张极猛地一个急刹车,咬牙切齿道:“买”

真是拿小朋友这种生物没办法,撒娇不用了开始装可怜了。张极自诩不是一个柔情的人,也不会被人用感情牵着走,但是自从有了张泽禹之后,他的底线一次次被打破却也毫无办法对张泽禹生气。



张极只当他是在照顾小孩了,这份来自爱意的情感在他看来只是出于他的责任心罢了。不忍拒绝也只是张泽禹可爱。



车开到城西的蛋糕店旁,张极下了车。“糖葫芦要夹着豆沙的!”张泽禹降下车窗冲张极的背影喊



不一会张极捧回来了好多东西,芒果慕斯,草莓奶昔,千层蛋糕,还有两串糖葫芦,一个是张泽禹要的豆沙的,另一个是因为刚刚买糖葫芦的大娘看到张泽禹降下车窗跟张极说话的一幕,跟张极说冰糖草莓也特别好吃,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个,你给他买一个他肯定高兴。张极点了点头就一块买了下来。



看着张极拎来了好多蛋糕张泽禹激动地脱口而出,“我太爱你了张极!”张极闻言一愣,随即又笑了笑,买了点蛋糕就说爱他?小孩子果然是一点好吃的就能哄走。



张极启动了车子,张泽禹坐在副驾上捧着芒果慕斯一点一点挖着吃。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等待绿灯,张泽禹也不知道哪根弦没搭对,凑上去亲了一下张极,一个湿漉漉的吻落在了张极的侧脸上。


“讨好我?”


“嗯,下次还给我买吗”


“前提是你得乖乖吃饭”


张泽禹乐意的点点头,继续品尝着甜腻腻的慕斯蛋糕。



到了门口张泽禹小跑两步抱住张极的胳膊,“那我一会可以拍卖吗?”


“可以,喜欢就举牌,我付钱”


“啊,有个有钱的老公真好”


张极心里一颤,倒也没说什么,虽然自己还不算爱张泽禹,但是也不讨厌,讨喜的小猫崽天天混在他身边也挺有意思



张极带着张泽禹坐在了第一排,旁边放着牌子,张泽禹没来参加过这类活动,父母从不带他来,他好奇的把玩着手里的牌子。身边不远处的礼花筒突然砰的一声射出了一团彩带礼花,这突如其来的开场礼可把张泽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张极怀里躲。张极揉了揉张泽禹的脸,安慰道,“没事,礼花而已”



张泽禹拍了拍胸脯顺了口气,只听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在介绍第一件商品了,第一件是个出土元朝的瓷器,张泽禹对这个没兴趣,只是身后一群老男人们开始举牌敲价了。



前几件商品都是,终于有了一件看着有意思的物品被推出来了,是一件吊坠,吊坠的做工精细,尤其是拴着的那只猫,雕刻的栩栩如生,张极越看越眼熟,这跟在自己旁边的小猫没有差别。那是个死物,而他张极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活物。



张泽禹举起了手里的叫价牌,身后有好几个女人都相继举了起来,张泽禹举牌,后面有一个女人就跟着举,张泽禹看着已经被敲价到两千三百万的小吊坠,叹了口气


“注定跟你无缘了小猫咪…”



“想要?”



“想”



“都说我付钱,我又不会把你抵在这儿给人家打扫卫生,不差钱乖乖”张泽禹虽说也是豪门出身,但是从小就被教育不能过分花钱,而且一个吊坠竞拍到两千三百万确实实属天价了,若是出土的什么瓷器或是名画之类的,那就算再贵些他张泽禹也不会心疼。



张极看出张泽禹的犹豫,从手里拿过牌子举了起来,“三千万”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会厅里响彻四方,声音那么有辨识度,谁听不出来是张极?众人恍然大悟,刚刚举牌的是张泽禹嘛,张极宠人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事情,去过了几次宴会大家就都心知肚明。



能让极总出声叫价原来是只因为爱人想要


拍卖会后张泽禹心满意足的带着小吊坠跟在张极身后,一不小心撞上了张极的后背


“撞疼了没有?”张极先他一步转过身,捧着张泽禹的小脸仔细看着。张极身后是几个举着闪光灯拿着话筒的媒体。



媒体看着张极紧张的转过去揉着爱人的鼻尖,打趣道:“极总刚刚可是大价钱给张先生拍下了心爱之物,张先生不表示一下感激吗?”



张泽禹从张极怀里探出个小脑袋来笑嘻嘻的对着镜头讲道,“可是你们这样拍着我也不好意思亲他啊”



??那我们走?媒体录下想要的视频就匆匆走了,接吻没录到没关系,反正有张泽禹这句话就已经很劲爆了。



张极拉着张泽禹朝停车场走去,张泽禹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给你奖励啊”


张泽禹料到张极没反应过来自然也不会弯腰,自觉的踮着脚主动吻上去,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张极这次伸出手去搂住了他的腰,搂着他把他往上带。



两人的嘴唇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张泽禹倒是没多想,就是好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张极的嘴唇,然后扑闪扑闪的眨着狗狗眼看着张极



张极不理解张泽禹的动作,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只是单纯没接过吻所以好奇的舔了自己一下?



该死的生理反应,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张极觉得他很有必要警告一下张泽禹这样做的后果,他对上张泽禹的目光,眼里的欲火感觉想把面前的人焚烧殆尽,搂上他腰肢的手臂也往里缩了缩。



张泽禹或许是觉得好玩,想逗张极,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这一下不要紧,张极直接撬开牙关吻了进来,相比张极的强吻,张泽禹刚刚挑逗好像根本不算什么。



舌头在口腔里乱搅一通,然后开始温柔地缠绵在一起,张泽禹被吻得七荤八素,像只小猫一样被张极吻得最后只能瘫软地靠在他怀里。



他都快被亲死了,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还敢不敢舔我了?”


“下次还敢”张泽禹小声的咕哝着


“什么?”


“不敢了不敢了…”




张极不是不行,只是不轻易出手。





0.5

两人之间的情感自从上次接吻之后迅速升温,张极带着张泽禹去了朱志鑫和苏新皓的订婚宴,反正是熟人举办的,张泽禹大胆多了,就跟小主人一样到处乱窜,尝尝这个喝点那个,估计是朱志鑫有心,给张泽禹准备了好多小蛋糕在宴会上。之前蛋糕吃多了牙疼,张极就开始控制自己的甜点摄入量,任自己是软磨硬泡他张极也丝毫不动摇,气的张泽禹就要拟定离婚协议了!


张泽禹趁机挣开张极的手臂,朝不远处的甜品小推车跑去,果然阿志哥爱他,准备的全是自己喜欢吃的!吃的起劲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



“我是张极的挚友,能有机会跟你聊个天吗”



张泽禹往嘴里塞了一口蛋糕点点头,男人绅士的伸手为他指路,示意去后花园聊聊。



张极应付完几个老总,又跟苏新皓聊了两句之后,四处张望了一下,不知道小猫又偷偷跑去哪里了。张极看了一眼定位,朝后花园走去



他的小猫被人哄走了吗?



等张极赶到的时候,没心没肺的小猫正跟别人聊的开心呢,男人见张极从远处走近,侧过头说了一句,



“张极,你家这小猫一下就拐走了,你可得看好了”



“只要没有你他不会被拐走,张峻豪你怎么跟个人贩子一样?”张极咬牙切齿给那人来了一拳,“快滚”



然后拉着张泽禹一脸阴沉地往回走,张泽禹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觉到张极不高兴了,忙不迭地凑上去道歉



“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的嘛,他说他跟你是好朋友,我就跟着出来了呗”



“那人贩子也跟你说他是我朋友,你也没心没肺地跟着人家走?张泽禹你胆子大了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我在警局那天有没有跟你讲过别跟别人乱走?”



“对不起嘛对不起嘛”张泽禹转到张极身前抱住他,蹭蹭张极的胸口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张极哥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乱跑,别生气了好不好”



“花言巧语,你可真是学会了哄人的一套”



“那也只哄你嘛”见张极不生气了,张泽禹又凑上去讨好的撒娇



张极觉得张泽禹是磨人的撒娇精,磨得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0.6

打那之后张极一般不带张泽禹出去,他自己参加宴会也不带女伴,除非特殊情况会带个女伴过去,但是也绝不把他那只不听话的小猫领过去。



张泽禹在晚会上撞见张极带着女伴,瞬间胯下了个脸,他不带自己出去是因为要带别人是吗,他不喜欢自己对吗?无数个想法在张泽禹脑袋里起起落落,反反复复。张泽禹哭着跟朱志鑫道明事情的原委,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朱志鑫也能明显的看出张泽禹醉的小脸通红。



“他不喜欢我阿志,呜呜呜张极不喜欢我,他带…他带别的女人出去…”



张泽禹抱着朱志鑫一顿诉苦



“来把张泽禹带回家,他在酒吧喝了不少”



张极接到电话不明所以,只是觉得张泽禹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去酒吧了。他扔下女伴开着车飞快的行使在公路上,黑着脸接过朱志鑫怀里的张泽禹后,张泽禹已经醉的瘫在张极怀里了



“你不喜欢我…”张泽禹眼眶红红的抱着张极,哭诉着自己的小委屈


“怎么不喜欢你了?”


“呜呜你带别的女人出去,我…我都看到了的”



原来是闹误会了,小醋猫。张极低头看着怀里还在呜咽哭的可怜的张泽禹,弯腰吻住了那张红润的小嘴。含住软软的唇瓣,温柔的伸进舌头…吻得张泽禹在怀里不停哼哼唧唧



第三次接吻了,张极无法再将对张泽禹的爱归类为责任,他所谓的幼崽滤镜不过是蒙在爱情上的一块纱布,随着爱意越来越浓,将纱布吹下,张极终于承认自己很爱这个小猫。很爱很爱。



喜欢小猫抱着他撒娇,喜欢小猫别扭的吃醋,喜欢小猫身上的味道,习惯晚上搂着小猫入睡,他爱张泽禹,张泽禹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我很爱你,只爱你一个宝宝,别乱想了好不好”张极蹭着张泽禹毛茸茸的发梢



张泽禹满意的哼哼了一声,埋头在张极大衣里小声道,“好困张极…”



“睡吧睡吧我抱你回家”张极打横把张泽禹抱起来,向路边的车走去



0.7

后来张极同意带张泽禹去酒会,但是两人的手腕上带着一个防走丢的手环,手环之间有一根绳子,超过一定限度就不能再拉伸了,张极牵着绳子把调皮的小猫拴在身边。




“解开嘛张极哥哥~我就拿个蛋糕,吃了就回来…”张泽禹抱着张极的胳膊晃啊晃



“想吃回家吃,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带在我旁边。”



“张极…张极哥哥~求你了嘛…”张泽禹还在争取着,来了一个女人。女人一袭红裙端着高脚杯,浅浅地笑着。上来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小极”



张极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礼貌地回应道,“陈小姐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听说小极结婚了,我来看看”女人侧过头打量着张泽禹,张泽禹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张极看上他什么,自己丰满又性感,不比这看着还没成年的小孩强?



女人不屑地扬起嘴角的笑容,打着口型说了一句话:极总不看看我吗,我可比你的这个小宝贝更能伺候好你



张极适当地把张泽禹往后护了一下:“陈小姐这样盯着我的爱人看,我会不高兴的。”



“哦~看一下还不行了?你不高兴会怎么样”




张极低头看了张泽禹一眼,笑道:“我不高兴的话回家就有他好受的了”



“张极你不是人,昨天晚上说好这周不碰我了的!”张泽禹声音不大,但是娇羞的语气足以让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陈小姐的表情有些好看,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觉得被羞辱了,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到张极不大的声音又传入了耳朵



“宝宝,昨天是周六,今天是周天。”






你不用踮脚,我很爱你,会为你弯腰




著◎𝒩𝓀*·奶糖不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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