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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公河的风

【BBBuild】未及的梦05

#男团设定#

#BBBuild##Mileapo#

题外话:巡演过后就很有写男团的冲动了~


第5章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签售会一路北上,一行人来到泰国北部的城市——清迈——Bible的家乡。清迈这边气温比曼谷低得多,即使十二月了粉丝们也异常热情。

BOC第一次全国签售会在这个冬季落下帷幕,Build收到公司发来的第四个月的工资时,恍惚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加入这个组合有三个多月了。

这次的工资里面有专辑的分成,虽然公司分完了七个人再分,已经没剩下多少,但至少对于他来说仍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取了一部分出来当做下个月的生活费,又挪了一部分打给舅舅,剩下存在卡里没动。

他想等......

#男团设定#

#BBBuild##Mileapo#

题外话:巡演过后就很有写男团的冲动了~


第5章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签售会一路北上,一行人来到泰国北部的城市——清迈——Bible的家乡。清迈这边气温比曼谷低得多,即使十二月了粉丝们也异常热情。

BOC第一次全国签售会在这个冬季落下帷幕,Build收到公司发来的第四个月的工资时,恍惚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加入这个组合有三个多月了。

这次的工资里面有专辑的分成,虽然公司分完了七个人再分,已经没剩下多少,但至少对于他来说仍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取了一部分出来当做下个月的生活费,又挪了一部分打给舅舅,剩下存在卡里没动。

他想等凑个五位整数就还给Bible,几千几百泰铢的还实在太难看了。

回酒店之前,他去超市买了点菜,想着可以给其他几个人做顿饭吃,他们一起漂了这么久,却有种家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他哪里有家?

爸爸还没死的时候,三天两头有人上门讨债,Build记得有一次早上出门上学,开门就被腥臭的秽物迎头浇了一身,还差点挨打。而他本该承担责任的爸爸,躲在房间里几天没敢露面。

后来他们经常搬家,筒子楼、民房、群租房,甚至住过工棚和地下通道。他在长身体的时候吃不饱饭,他偷偷吃了别人的东西,被老师发现告诉了妈妈,妈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他又扯又打,哭得歇斯底里,把他唯一完整的一件外套扯得稀烂。

再后来,爸爸死了,他被送到舅舅家,他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住所,努力讨舅舅舅妈欢心,努力对妹妹好,每逢寒暑假他就出去打工,挣来的钱都拿来补贴家用。

但没有人一成不变的,慢慢的,好吃的好玩的再也不能讨好妹妹,舅妈对他也从起初的客气转变为厌烦。有一天他在厨房门口清楚地听到舅妈对舅舅说:“那小子还得赖在咱家多久啊?难不成他要在我们家结婚生娃?”

Build记性很好,可他记不清自己当时的心情了,大约是有些难过的。可能比被泼泔水时他爸都没出来看他一眼更难过一点。

高中毕业开始工作后,他拼命工作努力挣钱,盼着过个十年八年能够回春武买套不大的房子,属于他自己的房子,不用朝不保夕地搬来搬去,也不用胆战心惊地怕被赶走,不用东躲西藏,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本来钱快攒够了的,老家地价低,凑个首付不是难事,要不是他妈把他卖了……

现在钱没了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舅舅一家的加上Bible的,够他30岁之前翻不了身了。

Build回酒店然后钻进厨房。

忙活两个小时,几个大菜都做好了,素菜也切好码在案板上,等他们回来了下锅一炒就能吃。Build洗手拿手机,看到Bas十分钟前给他的回复:我们在外面,晚上不回来吃啦,P’Build你自己吃!

他猜Bas说的“我们”大概是里除了他的四个人。

因为Mile和Apo也回复说他俩在外面吃,不来了。

Build在客厅坐着发了会儿呆,然后把在超市里买的小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塞进嘴里之前,非常不虔诚地许了个愿。

还有十几天就要到圣诞节了,可能因为是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不多,圣诞老人的故事就在脑子里刻的格外牢。

他这两年的习惯——在圣诞节前的一段时间买一个小蛋糕许愿,比起自己的生日许愿,他似乎更相信圣诞老人一些。

Build看着眼前的小蛋糕,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苦笑。

当他把没怎么下筷子的菜放到冰箱里时,客厅里传来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Build很累,觉得自己今天没法再对任何人露出笑脸,他直接回了屋,关上自己房间门的时候听见Ta和Bas的对话声。

“这都是什么啊?谁做的?”

“Build吧,晚上就他在宿舍。”

“真讨厌,冰箱本来就不大,这几个盘子挤在这儿,我的零食往哪儿放啊?”

“稍微塞一塞就行了,Build可能以为咱们回来吃吧。”

“这都满了啊……干脆倒掉吧。”

Build不想听下去,再听下去就要喘不过气了,他逃避似的钻进被窝。

Bible后来才进门,换好衣服就看见Ta和Bas两个人在冰箱前捯饬,问他们怎么了?

“P’Bible,这冰箱都被Build一个人用了,别人的东西还怎么放啊。”

Bible看见冰箱里的菜愣了愣,然后说:“明天都吃了就行,天冷,你的那些东西放一晚上也坏不了。”

今天白天的拍摄任务不轻,Bible现在只想去休息,打开房间门就看见已经在被窝里的Build。

Build脸色不太好,嘴唇微微发紫,好像被冻着了,只露出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玩手机,看见Bible进来,耷拉着眼皮跟他打了个招呼。

Bible想问他怎么了,又觉得他好像没事。似乎是为了避免两个人见面的尴尬,Build翻过身去玩手机,被子不大,露出肩膀往里蜷缩,凸出的肩胛骨支棱在背上,单薄得有些可怜。

Build刚才没有笑,酒窝都没有露出来。

Bible站了会儿,俯下身帮Build把床尾的被子拉开,盖在他身上。

Build抖了一下,又往里蜷了蜷身体。

Bible刚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Ta和Bas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Bible还维持着给Build盖被子姿势,Ta冷不丁面对眼前的情况,笑声戛然而止:“P你干嘛呢?”

Bible直起腰,面向他:“东西收拾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训练。”

Ta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相信似的走上前,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突然怒从心头起,抬起脚踹Build的后背:“你是不是勾/引我哥呢?”

说着又要踹,Bible没想到Ta会动手,忙拉住他:“Ta你干什么?”

Ta恺被拉开,没踹上去:“你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以为P’Bible人傻钱多,居然骗他给你打钱?到处招摇撞骗的人渣,呸,不要脸!”

Bible惊愕,看着Ta:“你听谁说的?”

Build慢慢坐起来,依旧是木着脸。他下床穿鞋的时候,隔壁的Us也被这边的吵闹声吸引过来了,傻乎乎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Ta像是终于有机会一样,把Build如何勾/引他哥,如何骗Bible的钱一股脑说了出来,还加了不少自己的猜测和幻想,将整个故事说得有声有色,听上去极具可信度。

Bible几次打断都插不进嘴,Ta正在气头上,根本拦不住,他又不能动手打他。

Build听着听着,自己都快信了。他胸腔里震得厉害,好像随时会炸开,他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打开柜子飞快地把自己的行李打包装好,走了两步被Bible拦住去路。

“你去哪里?”Bible皱着眉问。

Build还戴着连帽衫上的帽子,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放心,我不跑,钱也会还给你。”

Bible被他泛红的眼眶弄得一怔,一不留神,让他从身侧挤了过去。

Ta抱着胳膊讥笑似的在后面嘲讽:“Us,Bas你们以后可要小心,他不仅会偷东西,还会……”

“还会勾/引人?”站在门口的Build转过身来,自己回答。

 

他把包重重甩在地上,发出轰然一声巨响,然后抬手唰地把外套拉链拉下,脱掉外套往也丢在地上,接着就去扯身上唯一一件薄毛衣。

Build本来就瘦,松松垮垮的毛衣一下子被拉到肩膀以下,上半身的皮肤几乎全部露了出来。

他一边脱一边缓步往前走,脚步声因为屋里的安静被放大数倍,撕扯声亦是,钝重和尖锐交织,无端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体验。

“你……你干嘛?”Ta昂着脑袋大声问,乱飘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张。

Build又往前一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勾/引你们啊。”

恶寒从脚底心往身上蔓延,Ta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恶心不恶心?”

衣衫褴褛的Build还在往前靠,肩膀和一截腰裸露在空气中,Bible站在他后面,抬头便看见他后背刚才被Ta踹的地方有个碗口大的红印,在周围白到病态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更加突兀。

Bible的呼吸陡然停滞了下,跟上次看到他受伤的腰时下意识的反应一样。

Build低笑几声:“原来你们真的怕被我勾/引啊。”

房间能站人的面积很小,Build越靠越近,站成一排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半步。

Ta脸都白了,他在众星捧月中长大,哪里被谁这么当着面怼过,心里慌得要命,嘴巴偏偏不饶人:“怕怕怕个屁啊,要打光明正大出去打一架,你脱衣服干什么?恶心!”

Build扯起一边嘴角,耸肩道:“除了勾/引人,别的我什么都不会啊。”

Us虽然没弄明白什么情况,总觉得再不阻止要出事,上前一步说:“别吵啦,宿舍规定不准打架斗殴,都消消气,消消气。”

并没有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

Build还是杵在那儿,似笑非笑,似嗔非嗔,莫名地给人阴沉沉的压迫感,被这种气势笼罩着,他不是不会痛,只是把它藏起来了,藏得很深,寻常的刺激根本触碰不到它。

就在空气静止,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着一触即发的时候,Bible站出来:“好了别闹了,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吧。”

一件厚实的外套从后面披到肩上,Build身上一暖,紧绷着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

他回过头,Bible眼帘低垂,胳膊绕过来帮他把外套衣襟拢了拢,勉强挡住裸露在空气中的冰冷皮肤。

一场事态严重的冲突消散于无形。

Bas和Us逃也似的溜了,Ta在Bible的施压下也闭了嘴,气鼓鼓地拿着衣服去洗澡。

Build在原地站了会儿稳定心神,冲到脑门的热血慢慢冷却,未消的余韵还是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扔在地上的包已经被捡起来放在床边的椅子上,Build迈开步子走过去,把包拿起来,转身往外走。

Bible再次挡住他的去路。

Build眼皮都没掀:“让一下。”

Bible愣了下。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好像刚才冷笑的那个根本不是他。

但语气中的疏离和抗拒却是显而易见的。

Bible大概能猜到他在气什么,他不喜欢被人误会,当即解释:“钱的事我没有告诉别人,不知道Ta怎么知道的。”

Build没吱声,唇角抿得更紧了。

“其实……Ta是我的弟弟,我代他向你道歉,等回头查清楚,我……”

“不必了。”Build对他们的关系有些震惊,但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本来就是我跟你借钱,而且暂时还不起,他没说错。”

Bible话说一半被截断,还没想到如何回应,Build接着道:“钱我会还你的。麻烦让一下。”

然后就兀自从他身侧越过去,两人肩膀碰了一下就分开,一丝温度都没留下。

Build没那么多钱,在Mile只住过一次的房间住了一晚。

Bible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见昨天拿给Build披的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椅子上。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人,这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他厌恶唾弃的,却又不知不觉地吸引着他的目光,兴许是好奇,也有可能因为自恻隐之心,毕竟Build在他面前展现出来的大多是脆弱且需要保护的一面。

至于里面有几分伪装,只有Build自己清楚,他不想深究。


期待红心蓝手~还有评论

中兴扁舟子

当大冤种陈凯文遇到霸总周寻(2)

城翊剧外衍生 ooc 人设

《二十不惑》周寻×《带着爸爸去留学》陈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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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意外遇到朱露莎纠缠又成功摆脱后,陈凯文觉得自己在国内的生活就后顾无忧了,开始全心全意的做起他的新晋小社畜来。


普凌的实习期比其他公司短一点,是三个月,还有一周,他陈凯文就可以决定去留了。


别看他表面上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实际上在大学成绩还算中上等,又...

城翊剧外衍生 ooc 人设

《二十不惑》周寻×《带着爸爸去留学》陈凯文

给深情大怨种凯文哥哥找个靠谱男朋友、还他场幸福的恋爱

孙志彪有的排面我们凯文哥哥也要有!

持续更新,坐死甜甜的 he 开新坑不易,求多多点赞关注!













自从那次意外遇到朱露莎纠缠又成功摆脱后,陈凯文觉得自己在国内的生活就后顾无忧了,开始全心全意的做起他的新晋小社畜来。


普凌的实习期比其他公司短一点,是三个月,还有一周,他陈凯文就可以决定去留了。


别看他表面上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实际上在大学成绩还算中上等,又自幼在美国摸爬滚打多年,比同批的实习生口语都好,加上他脑子也灵光人也会来事儿,负责他们的宣传部李主管还挺喜欢他的。


李主管打心底认为他早就到了可以转正的程度,甚至还想给他在宣传部留个好活带带他。不过最近周总要从各个部门的优秀实习生中挑一个做他的助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挑中凯文,他是真心想留凯文在宣传部的。


当然,这一切,兢兢业业工作的陈凯文都不知道。







“进。”


“周总,这是你要的优秀实习生名单。”


“行,你放那吧。”


那个送资料的员工走后,周寻才从电脑后抬起头,扫了一眼满是个人信息和主管评价的资料表,实习生们的证件照显眼的很。


嘶……这个人好眼熟。


周寻顺着证件照将目光滑向旁边的资料表。


……


就他?


管我叫大叔的那个眼睛不好使的臭小子?


就他看起来那么痞,还优秀?


周寻冷笑一声,仔细看了眼陈凯文的履历和主管评语。


嘶……确实不错,老李的眼光也确实是毒。


行吧。


记仇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同批的几个人里的确是他更胜一筹。


哎,没办法啊。


周寻把资料甩到一边,无奈地揉了揉蹙在一起的眉。


公事公办。


私仇更是方便报了。


行吧,就他了。


……



啧,这小子证件照怎么这么呆,感觉怪傻的。







一周后的周一,陈凯文高高兴兴的早早到公司打卡,甚至还提早在咖啡店买了两杯咖啡,他想着一杯给李主管,来感谢李主管这三个月以来对他的照顾,一杯给他未来带他工作的上司,如果要是继续留在宣传部那后一杯就当是奖励自己的。


他快步绕过自己的工位,站到了比他来的还早的李主管面前。


“李主管早上好啊,感谢这么长时间来您对我的教诲和照顾,这杯咖啡略表心意。”


“呦,这么早到还献殷勤,想问我有没有转正啊。”


“没没没,就是想单纯的感谢一下嘛,美式三分糖,不甜的。”


李主管见面前的小孩一脸真诚,弯弯的眼睛多少带着点天真,感叹不愧是自己相中的好苗子,情商就是高。


可惜啊,这么好的培养对象就这么被周总截胡了。


李主管拿起咖啡抿了一小口,的确不甜,很对胃口。


“那个小陈啊,你呢的确是成功转正了,不过你被选去当总裁助理了,以后就不归我们宣传部管了。”


“啊?总裁助理?我大学专业也不对口啊……”


还没激动几秒,凯文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总裁助理,意味着端茶倒水,意味着破事一堆……


这职业高危啊,万一这总裁要是个女的说不定还会被她老公怀疑。


他开始害怕,表情逐渐微妙。


李主管看这小孩面色忽然沉重、如临大敌的感觉,连忙拍拍他的肩安慰几句。


“小陈儿啊,虽然你离开了我们宣传部,但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咱们总裁周总可不好惹,你做事小心点,实在不行还能全身而退继续回咱宣传部啊。”


“好啦,趁着还早人还没到,赶紧收拾收拾搬东西吧。”


“那我以后坐哪啊?”


凯文一脸懵。


“总裁办公室啊,快去吧你。”


迷迷糊糊中陈凯文就抱着箱子被带进了总裁办公室。





他的工位在总裁办公桌的附近,一张小了好几圈的桌子。



总裁明显还没来。


陈凯文把本就不多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后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很大的一个独立办公室,陈设整洁简单,看起来像是个有条理的干练领导。


诶对了!


总裁助理的工资是不是比普通职员的高啊。




想着想着,厚重的木门忽然被推开。


陈凯文闻声抬头。



“大叔?”


这纯纯是习惯性脱口而出。


周寻:……


双方短暂的沉默。



“我就是周寻,普凌的合伙人兼总裁,你的顶头上司。”


“还有我不是大叔,我才三十出头。”


………


完全目瞪口呆。


“还真是有缘再见啊大叔。”


陈凯文拍了拍自己依然有痛感的脸,小声哼哼道。


“嗯?”


周寻听到了某人的小声吐槽,假装没听到闻声询问。


“啊没什么没什么,老板你的咖啡。”


“甜吗?”


周寻接过咖啡发问。


“啊不是很甜,美式三分糖。”


陈凯文多少有点惶恐,自己怎么就落他手上了。


“这个文件,先前帮我复印一份。”


周寻随手往桌子上一甩,装的一脸霸气。


“啊好好好,我这就去,老板周一快乐!”


陈凯文拿起文件就往门外跑,此地不宜久留,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啧”


周寻看着他慌张离开的背影,喝了一口咖啡。


难喝死了,一点也不甜。




此时躲在打印机旁呼吸新鲜空气的陈凯文正犯憷,


造孽啊,我怎么就碰到他了呢。


真是冤家路窄啊。













前两三篇着重塑造人物性格和形象,两人正面接触并不多

两人互怼的搞笑日常大概从三四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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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

窈窕之姿

【城翊衍生】窈窕之姿6


       🈶私设

       是孙志彪x陈纫香

       这篇文为了了却我心中的意难平


   “今天这隆春班这么热闹?”孙志彪阴沉着脸把陈纫香揽进怀里。

      那两个少爷看到孙志彪以后突然没动静了。...


【城翊衍生】窈窕之姿6


       🈶私设

       是孙志彪x陈纫香

       这篇文为了了却我心中的意难平



   “今天这隆春班这么热闹?”孙志彪阴沉着脸把陈纫香揽进怀里。

      那两个少爷看到孙志彪以后突然没动静了。

      陈纫香疼的迷糊,靠在他怀里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是熟悉的温暖,他嘟囔着:“孙志彪,我没认输。我也没伺候他,我干净着呢。”  

   “我知道,我知道。”孙志彪把怀里的平安扣又重新给他系上。要是这玉扣还在陈纫香身上,那两个崽种敢动他?

  

      程凤台咬牙切齿的把商细蕊拉到一边:“你真行你,伤哪儿了?”

      他昨晚收到消息,马不停蹄的传信给孙志彪,今天又去火车站给人接过来,忙了一整天。结果回来的时候看见他抱着陈纫香一起在挨打,气的他眼前一片黑。

   “两位少爷好威风啊。”程凤台把商细蕊拉到身后:“把北平城当成上海滩了?想在哪儿撒野就在哪儿撒野?”

   “杨林,把这俩崽种先绑去二爷府上,让二爷收拾。然后等回了上海滩,我再替他们爹妈教育教育。”孙志彪又露出那副渗人的冷笑。

      陈纫香缓过了最疼的那阵子,稍微回了点神。他推开孙志彪,跌坐在地上,吃痛的叫了一声。

   “陈纫香!”孙志彪真要跟这只不听话的猫生气了。明明看着又乖又软的一小只,怎么就这么能气人?

   “你怎么来北平了。”陈纫香低头看见那枚玉扣。

      兜兜转转这平安扣又回到了他身上。那他呢?还能回到孙志彪身边吗?

   “我来兑现我的承诺。”

   “什么承诺?”陈纫香直愣愣的看着他。

   “来娶你做妻。”

      这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已经知道内幕的商细蕊。

      姜荣寿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外甥的相好竟然是上海滩最有名的少爷。

      程凤台也佩服孙志彪这个心性,这是真爱上了,甘愿为他违背世俗、断子绝孙。

   “说什么疯话呢!”陈纫香赶紧去捂他的嘴。这戏班子人多眼杂,这话传出去他以后不得成为笑柄。

   “我没说疯话。”孙志彪轻易的就挣开他的手:“杨林,把东西拿上来。”

      一群人挑着一箱一箱东西进来,杨林跟在最后,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红色的布盖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这是我给你下的聘礼。我答应要娶你的,那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肯定要有。”孙志彪一点不尴尬,反而骄傲的仰起头等着陈纫香夸他。

      陈纫香无力的捂住脸。这下全完了,今儿这事儿肯定是瞒不住了,明天全北平都得知道这件荒唐事。

      姜荣寿感觉眼前一片昏天暗地,忍不住跌进长椅。

   “爹!”“舅舅!”“班主!”

      孙志彪不理会他,拉住陈纫香:“我是认真的。”

      杨林把红布掀开,里面赫然是两件婚服。

   “你说过你喜欢苏州的刺绣手艺,我就找个苏州最好的几个绣娘赶制出这件婚服。”

      陈纫香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哪天是说过那么一嘴。自己无意之间的一句话,孙志彪记了这么久?

   “我还写了婚书给你。”孙志彪小心的把红本子递给陈纫香,好像是在把自己的一生递给他。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吾自请入赘陈府为婿,此证。

   “少爷为了写这封婚书,临摹了几百遍楷书。”杨林在一旁忍不住说道。他就没见过向来风流的少爷对谁这么用过心。

      陈纫香抚摸着那张红纸。几百遍,原来他写了几百遍。是啊,他对我的情一向赤诚灼热。

   “这上面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我是说最后那句。”

   “啊,你是说我要入赘啊。”孙志彪又是语出惊人,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每次的话会给人多大冲击,

   “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嘛,你嫁我委屈了,所以我入赘你们陈家,这样就公平了。”

      公平?他一个富家少爷跟一个戏子谈公平?孙志彪,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行不行,你这样我真的再也没办法离开你了。

   “怎么?你不喜欢?那我嫁你也不是不行,都听你的。”孙志彪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反正他都把人里里外外占了个遍,在这表面功夫上就没必要争什么了。

      都听我的…什么都给我…

      都是上海滩的少爷,有的把他当伺候人的烂人,有的把他捧在手心哄着。不仅要娶他做唯一的妻,还为了他临摹几百遍楷书。这样孙志彪犹嫌不足,还要给他公平,甘心入赘一个戏子的家里。

      他嫁他一天都不委屈,这是他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陈纫香有时候就在想,自己吃了半辈子苦,是不是就攒着功德为了遇见孙志彪?他是不是真的苦尽甘来要活出人样了?

      陈纫香止不住眼眶里的泪珠,他哽咽着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该占的你都占遍了,你还想在我这儿讨要什么。”

      孙志彪摸不着头脑:“我什么也不想要啊,我就是想要你。”

   “孙少爷,我们不能,我们不般配的。”

   “我觉着般配,除了你谁也配不上我。”

   “陈纫香,我喜欢你,我真心喜欢你。不是想在你这儿讨什么,也不是想让你为我做什么,我就是稀罕你这个人。”  

   “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上海,我会给你搭一个最好的戏楼,捧你做全国最红的角儿。以后你想干嘛就干嘛,我都支持你。等我们老了,你唱不动了,我就再给你弄一个戏班子,让你教学生。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直接扔进江里,不惹你闹心。”

   “那我要是不想去上海呢。”

   “那陈老板得等我些时日了,我家底毕竟都在上海滩,移到北平城得花些时日。到时候我人生地不熟的,还要仰仗陈老板搭把手。等我站稳脚跟,就在水云楼对面给你搭个戏楼,每天陪你去折腾商老板。”

      多好啊,我想要的一切他都知道。我想要的一切,他都许给我。可我,真的配不上他…

      他给我的太多了,多到不真实。一个名伶戏子哪里做的了豪门的正妻,便是做姨太太都不够格。

      更何况孙志彪连个孩子都没留下,现在就跟他搅和在一起,以后可怎么办?

   “那我要是不想嫁给你呢。”

      孙志彪长舒一口气:“那我以后也不会纠缠陈老板,这些东西就算是我跟你相识一场的礼物。您若是得意就留下,不得意就扔了,随您心意。”

   “孙少爷,您这是何苦。我不过就是个戏子,比我好的大街上随处可见。”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重来这一辈子,本是因为心有不甘,想逆转命数。可到了现在,不仅没能活的更自由洒脱,反倒赔上了自己的一颗真心。”

   “所以陈老板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赠我一场姻缘,解我心魔,平我因果。”

   “我不扯谎,我也不逼你,这聘礼只是一部分,还有一堆东西没送过来。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你可以等十天以后,所有的聘礼都送到的时候再回答我。”

   “我这十天不会出现,不会打扰你的想法。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做你喜欢的就好。”

   “十天以后,你若是想嫁我,你就在婚书上写下你的名字,我自会如约迎你进门。十天以后,你若是不愿嫁我,你就把婚书扔出来,我也会如约消失,再不打扰陈老板。” 

      孙志彪没说谎,他动了真情,所以他不愿意强迫陈纫香做什么。他喜欢这朵纯粹的白花,喜欢到心颤,喜欢到舍不得采撷。

      见过花开就好了,何必在乎花是谁的呢?

      他做了所有能做的,如果陈纫香依然不愿意同他在一起,那只能说明他们真的没有缘分。

   

      孙志彪离开的时候心里想着后悔。他有点后悔这么喜欢陈纫香了,要是没有那么喜欢就好了,他就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把人绑走,每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是他的爱意已经太浓了,浓烈到他想去顺从尊重陈纫香的所有决定。哪怕这个决定是他不喜欢的,他也会顺着他的决定离开。



   “舅舅,我坏了规矩,您罚我吧。”

      姜荣寿站起来眺望远方,最后说了一句:“香儿,这少爷对你是真心的好,这些话我活了一辈子也没听谁说过。画本子里的那些情种都不敢做出这样的承诺,孙少爷竟然直接兑现了这些话。”

   “梨园多是苦命人,你有机会脱离出去,有什么不好的。”      

   “香儿,我能教你的都教你了。你是我带出来最好的角儿,我这老头子以你为骄傲。可我终究还是老了,总不能一辈子把你困在身边,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候。”姜荣寿把他的卖身契拿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递给陈纫香:“打从今儿起,你就不是隆春班的角儿了,以后想去哪儿、想干什么,都由着自己的心意来吧。”

   “舅舅…”

   “走吧,你也该自由了。”姜荣寿对他摆摆手:“有时间再回来看看我这老头子,我就知足了。”

      陈纫香跪在隆春班门口,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舅舅虽然一直压榨他,但是当年如果没有舅舅救他一命,他现在可能早就是哪个山沟沟里的一具枯骨。舅舅心里有他,哪怕这份爱不明显。

   


 

   “听说您的那些事了,恭喜您啊陈老板。打从今儿起,你就是自由身了。”

   “怎么没见二爷?”陈纫香左顾右盼也没发现程凤台。

   “跟我生气了。”商细蕊龇牙咧嘴的爬起来:“我可是为了您啊,您这不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陈纫香笑出来:“商老板,我是真心谢谢您。您这一路陪我走过来,纫香打从心底感激。”

      商细蕊也跟着他笑:“少贫嘴了,赶紧躺下,我给你上点药。你说你也是,平时滑溜溜的,怎么一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嘴硬的要命。”

   “我就是不想再低头弯腰了,我一辈子都没能挺直腰板做人,不想到了最后连个尊严也剩不下。”

   “商老板,我跟孙少爷睡过了。所以我希望自个是个干净的,我没别的配得上他。只有这份清白,我不能再丢了。”

   “就算世人都说我是个伺候人的戏子,我也只想伺候他孙志彪。至于旁的那些人,别想糟蹋我半下。哪怕最后我不得善终,我也想守着这份情活着。”

      陈纫香不在乎了,这辈子能被这么对待过一回足够了。他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能有福气,能被人珍之重之捧在手心里呵护一回。最后能不能得以善终重要吗?

      不重要了,以后的那些子烂事就留给以后的陈纫香去烦恼。现在的陈纫香只想遂了自己的意愿,想再和孙志彪有更多的情缘。

    

   “蕊哥,孙少爷来了。”小来快步跑过来说道。

   “你是藏起来啊,还是跟人见一面啊。”商细蕊坐在床上看他。

      陈纫香慌慌张张的躲起来,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对待孙志彪。

   “商老板。”

   “孙少爷。”

   “今日之事,多谢商老板帮衬。孙某欠您一个大人情,以后您有事,孙某人定不会推辞。”

   “孙少爷哪里的话,应该是我谢谢您。今天要不是您来的及时,我们两个都得让人打死在那儿。”

   “劳烦您费心,那两个崽种我自会收拾。”孙志彪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阴沉令人胆寒。

      虽然心里不同情那两个少爷,但是商细蕊还是被吓得心里微微震颤了一下。

   “您今晚来是为了?”商细蕊问道。

   “有件小事,托您帮忙。”

   “孙少爷真是折煞我了,您有事直说。”

      孙志彪把药放在桌上:“这是金疮药,上海滩的老字号了。麻烦您给陈老板送过去些,帮我看看他伤的重不重。”

      商细蕊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陈纫香藏身的地方,决定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再推他们两个一把。

   “孙少爷,我也有个事儿想请问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啊。”

   “您问。”

   “如果香儿拒绝了你,你会怎么做?”

      孙志彪苦笑一声:“这您不用担心,我不是个纠缠不休的主儿。如果陈老板真的拒绝了我,我定然消失的干净,不给他添麻烦。”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您。如果香儿拒绝了您,您还会继续爱香儿吗?”

      孙志彪僵住片刻,又缓缓开口:“商老板是有情人,也看过不少戏本子,自然是能知晓我心情的吧。舍不得放不下没用,都是困扰自己,可我这人怪,就是爱用事困住自个。”

      曾经在魏河也是,他明明有机会逃走,可是他偏不,他非要用死把自己困在魏河那一方水土。如今在民国也是,他明明可以把陈纫香囚禁起来,可是他偏不,他非要用这份情把自己困在北平城这个伤心地。

   “陈纫香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心意不会改。我认定他这个人,那就是认死了,谁也劝不动。我不会打扰他,但是他要是哪天有事,您知会我一声,准保比今天还及时。”

   “好,就凭您今儿这番话,您这人我商细蕊看准了。”商细蕊一拍桌子。

      他是真看好孙志彪这个人了。身为个名门少爷,非但不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轻贱人命,反倒会尊重他们这些下等人。他是个三观正、靠谱的体面人,陈纫香跟了他不会吃苦头。

   


   “人都走远了,还不出来啊?”商细蕊坐在床上喝茶。

      陈纫香闷闷的走出来,眼神还往孙志彪离开的方向瞟。

   “瞅瞅你这个样,舍不得人家就赶紧嫁过去得了。孙少爷在上海滩说一不二,你嫁过去还能吃亏不成。”

   “您倒是催的紧,都不容我再考虑考虑。”陈纫香拿起孙志彪留下的药。

      闻这个味道,应该是上次涂脸上那个。

   “有什么可考虑的,我看他就行,赶紧拿下,免得夜长梦多。”  

   “人家一个大少爷屈尊降贵的求你行行好,赠他一场姻缘。啧啧啧,您听听,明儿我就让杜七给这事儿写进戏本,唱给全国的人看看。”


   “干嘛去?”

   “上药,您不疼我还疼着呢。”  

   “现在知道疼了?嘴硬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疼。”

   “您可饶了我,别念叨我了。”



      十天以后,孙志彪准时出现在隆春班门口。他不知道陈纫香被隆春班赶出来了,就现在门口傻等。

   “少爷…”杨林也陪着他等。这陈老板的心真是石头不成?少爷做多少都打动不了他?

   “孙少爷。”陈纫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老板。”孙志彪兴奋起来。

   “忘了告诉您,我被隆春班赶出来了,现在无家可归。您看,您还收留我吗?”

      陈纫香把那纸婚书递给他,他已经在上面签好了名字,甚至还把自己的卖身契夹在里面了。

   “这是?”孙志彪捏着那一张薄薄的纸。     

   “我的卖身契。”

      孙志彪随手撕了它:“我不要这东西,你是自由的,想干嘛就干嘛。”

      陈纫香在漫天白屑中红了眼睛。这样一张脆弱的纸,就可以决定人一生的命途。他这一辈子的枷锁就这么轻易的被孙志彪撕碎,他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怎么哭了?我…我要不给你拼回来?”孙志彪弱弱的问道。

      陈纫香哭着摇头,他流着眼泪冲孙志彪笑的甜美:“孙少爷,您还要我吗?”

   “要!一直都要!”孙志彪认真的点点头。

   “那我嫁您。”

   “得嘞。”


      孙志彪到底没舍得陈纫香远走,他知道北平城对他的重要,所以跟着他扎根北平。

      婚礼的那天北平城轰动的厉害,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不乏一堆说闲话的。

      孙志彪不在乎,由着他们当成饭后闲谈。反正有哪个不要命的敢舞到陈纫香面前,他就要了那崽种的命。

      陈纫香被孙志彪每天宠着,养的越发金贵任性,上台前都要耍些小性子让孙志彪哄。孙志彪也不恼,每天乐在其中的给小猫顺毛。

      他巴不得给小猫养的更刁蛮,养出谁也受不了的那种任性才好。这样他的小猫就只会对他喵喵,再也不用担心有其他人惦念他的猫了。

瑾

窈窕之姿

【城翊衍生】窈窕之姿5


        🈶私设!

        是孙志彪x陈纫香

        这篇文为了了却我心中的意难平


       陈纫香醒过来的时候,孙志彪就在旁边看着他。

     “醒了?”孙志彪递...

【城翊衍生】窈窕之姿5


        🈶私设!

        是孙志彪x陈纫香

        这篇文为了了却我心中的意难平



       陈纫香醒过来的时候,孙志彪就在旁边看着他。

     “醒了?”孙志彪递给他一杯温水。

      真是要了命了,感觉比连唱几天戏都累,嗓子好像都哑了,风流一夜的代价未免太大。

   “陈老板,对昨晚的事儿还有印象没?”孙志彪小心的问道,担心他昨晚是因为喝多了才犯糊涂。

   “孙志彪,吃完了不想认账是吧?”陈纫香哑着嗓子说道。

   “怎么会呢,我巴不得你赖上我。”孙志彪狗腿子似的给他揉腰:“您这滋味实在是妙绝,我吃不够。”

      腰上的隐痛被他的揉捏安抚,陈纫香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别整那吃人的样儿。都怪你,我今儿都没早起练功。”

   “怎么没早起练功。凌晨不是练过了,又抻筋又开嗓的,叫我的心痒难耐。”

      陈纫香被他的话臊的脸通红。昨晚两个人干柴烈火一点就燃,也不知道折腾到凌晨几点,最后还是他筋疲力竭的昏睡过去,孙志彪才勉强放了他。

      听他嗓子哑的这个程度,不用想也知道他昨晚叫的多浪。好在他是练家子的,身段够软,才能由着孙志彪翻来覆去的摆弄他。

   “你。”陈纫香作势要去打他。  

      孙志彪也不躲,反正小猫爪子软乎乎的,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


   “香香,我真的很开心。”孙志彪笑的很温柔,收敛了所有戾气锋芒,对陈纫香露出了最柔软的内里。

   “有什么可开心的。”陈纫香慌了。他没想着要跟孙志彪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本就是两天快活,何必伤了两个人的心呢。

   “一想到你是我的了,我就开心。”孙志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像个愣头青似的。”

      虽然舅舅压榨他,但终归还是把他保护的好,没让他伺候过哪位权贵。要是让舅舅知道我在床上伺候了这位少爷,怕是要扒我一层皮,打断我的腿。

      这么想着,陈纫香也忍不住笑出来。一想到他舅舅会气的跳脚,他就忍不住有点小得意,好像自己的坏点子终于发泄出来。

      孙志彪看他笑出来就放心了,他不想勉强陈纫香。反正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待,这人就是他的,旁人拐不跑。

   “陈老板不用担心,我孙志彪不是那种滥情之辈。既然说了喜欢你,又占了你,我就肯定会娶你进门,给你名分。”

      陈纫香觉得孙志彪一定是疯了,疯的上头。

      他说要给我名分?一个上海名门之后要娶一个名伶戏子?给他名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那旁人得怎么看待孙志彪?会觉得他是个痴傻的疯子!被梨园里下贱的戏子骗。

      程凤台就是再怎么稀罕商细蕊也没要迎他进门,他有自己的老婆孩子。水云楼对他来说就是藏着商细蕊的金屋,他爱商细蕊,但是不会违背世俗去做些疯事儿。

      陈纫香不觉得自己会比商细蕊更惹人怜爱。就连商细蕊都没能得到个名正言顺的位置,他陈纫香就能被孙志彪娶进门?有名分?更何况孙志彪连个正妻都没有,怎么能先迎他这个戏子进门?何况他还是个唱旦角的男人。

   “孙老板别说笑了,您就是想纳我做妾也得先有个正房太太啊。”陈纫香扭头掩饰慌乱:“等到时候您有了太太,有了可爱的小儿子,哪里还能记得我这么个戏子。”

   “我还是个唱旦角的男人,您这不是等着天下人笑话吗。这话您就说说算了,可千万别一时上头发疯。”

      孙志彪皱起眉头:“我什么时候说要纳你做妾?我是要娶你,娶你做妻的。我哪里有那么多爱分给别人,有你一个还不够吗?这孙府有你一位孙太太足足够够,用不着旁的胭脂俗粉。男人怎么了?我还怕那些烂人嚼我舌根?我孙志彪在上海滩说一不二,谁不知道?想嚼我舌根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娶我做妻?怎么?还要为了我断子绝孙不成?

   “孙少爷…”

   “香香,我是认真的。我这人不扯谎,既然承诺了就一定做得到。”

      陈纫香在梨园也见过不少男人说情话,轻易的就对角儿许下个承诺,最后草草了之。可是孙志彪给的这个承诺太大了,神色诚恳半点不像说谎,他是真不敢随便应下。

   “您容我想想。”陈纫香撒了谎。

      他这辈子就是个傀儡,半点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出。等过了这两天,他就得回去北平继续唱戏,继续当那个人人可欺的戏子。

      他的心孙志彪得到了,他这人孙志彪也睡过了。该拿到手的都拿到手了,孙少爷对他的新鲜劲儿很快就会过去了。他这份痴情心也该收一收了,免得到了最后念念不忘、思之如狂的是他自己。

      没了情情爱爱日子也得照样熬,他陈纫香的这辈子也就这样烂了。要是还有来生,他真希望自个是个干净清白的,就可以跟心上人许诺终生了。

   “好嘞,陈老板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回答。”




      孙志彪没能等到陈纫香的回答。没过两天,陈纫香就偷摸回了北平。不仅都没告诉孙志彪,还把那个玉扣留了下来。

   “少爷?”杨林觉得这两天的日子很不好过,他们家少爷心情差的很,没事儿就要砸点东西撒气。

   “干什么。”孙志彪不耐烦的回道。他心情糟的很,那小猫一声不吭的就跑回了北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您吩咐的礼物都准备好了,您看,现在?”

      孙志彪扫了一眼单上的物件,这些都是他准备给陈纫香下的聘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别人有的他的猫也得有。

      一看到被安置妥当的这些物件,他就更生气了,不哄不能好的那种。如果陈纫香不好好给他解释这件事,他就要一直气下去!

   “先放着吧。”孙志彪往后一靠:“这两天多留意点信箱,有信第一时间给我送过来。”

      要是他肯写信哄一哄我,我就原谅他。马上我就赶去北平,把玉扣重新给他系上,给人搂怀里好好亲一亲。

   “是。”



      陈纫香没打算再联系孙志彪,他已经回了北平,就不能再继续做陈纫香了。他只能做台上精致的角儿,做台下无力的傀儡。

   “你就这么回来了?”商细蕊觉得陈纫香是个傻的:“那孙少爷都说的那么言辞真切,你给人拒绝了?”

   “商老板,我敢同意吗?”陈纫香苦笑出声:“您听听他的话,他说要娶我做唯一的妻。这疯言疯语,他敢说我敢信?他敢做我敢同意?”

      两个男的本来就荒唐,尤其是他还是个不值钱的戏子,更是荒唐至极。若是孙志彪只是想让他做个床伴,或者偷摸纳他进府,他可能都会忍不住同意。可孙志彪偏偏要给他最好的,要他做妻,这样的荒唐事他怎么能同意?

   “我就是个戏子,脸丢了就丢了。可他不一样,他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辈子还没遇上个良人,还没有个后,怎么能被我毁了。”

   “陈纫香,你真是个丧气的怂货。”商细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要是程凤台肯说点这个,我马上给自己打包好送进程府。”

   “二爷明明说过要迎你进门。”商细蕊弱弱的反驳。

   “他有妻有子,我进门干什么?受冤枉气?还不如我在水云楼过得快活。我是有骨气,我不是傻!要是二爷是个孤寡的,我便是爬也要爬进门。我一个旦角儿出身的男戏子,能做正妻,还是唯一的正妻,那得是多少年修来的福分啊。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眼前,你还不好好珍惜?”

   “我就羡慕商老板你这个直爽洒脱的劲儿,我就不成事儿。您说的对,这么大个福气摆在我眼前,我都不珍惜,真是个丧气货。”

   “陈纫香你这人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那大家伙怎么看跟你有个什么关系?!你这辈子是为了你自个活着的,自己快活就得了呗,管别人说什么。孙少爷肯娶你,他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都不怕别人笑话,你在这儿替他操心什么呢!你就看看我,由着他们说去呗,反正我快活的要命。”

   “我怕孙少爷后悔。”陈纫香叹了口气,终于说出来心里话:“等他娶了我,看到别人都笑话他,他可能就会后悔了,觉得我是个倒霉的。不仅不能给他带来荣誉,还惹得他被人嘲笑。就算他那时候不后悔,等过几年,我这青春褪去了,戏也唱不动了,他又会如何看我?”

      陈纫香担心的太多,他已经受不住更多的抛弃了。与其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不如一开始就别让他脱离黑暗,让他就好好待在角落里,这辈子都别见光。

      商细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手气的直打颤。

   “你啊你,这辈子能遇见几个称心人啊?操心那些个没用的,我是不是也该担心二爷过两年看不上我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哪怕这明儿就要死了,今儿也得过得舒心。”

      陈纫香被他说的有些后悔,想着孙志彪可能会因为他的不辞而别生气,他就开始担心。

   “您说,我要不要给孙少爷写封信?”

   “呦,想开了?”商细蕊瞥了他一眼:“早想开早舒心,赶紧想想怎么哄哄人家孙少爷。平白无故被你诓骗一场,要是我得气死了。”

   “今儿多谢商老板提点。”

   “少扯没用的,您真是真想谢谢我啊,就跟孙少爷好好的,我看着也开心,这好福气我也羡慕。”



      还没等陈纫香写好这封信,意外就来了。

   “爹,您说这怎么办啊。”

      姜荣寿头疼的捂住眼睛。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那上海来的两个少爷看上了陈纫香,逼迫不成反倒被他打破了脑袋,血流了一地。

      平时这种事也发生过,不过是几个纨绔子弟吵着要见角儿。每次处理的都还算妥善,怎么就这回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爹,那两个少爷不依不饶的,说您要是不处置陈纫香,这事儿就没完。”

   “处置!处置!要我怎么处置香儿啊!”姜荣寿把茶杯摔在地上。一群没本事的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有点家事就乱闯戏园子,这事错在香儿?

   “实在不行,咱们送他出去避避风头。”

      姜荣寿考虑了一会儿:“你去给商细蕊传个消息,把情况如实跟他说。”

   “告诉商细蕊干嘛啊?他巴不得我们隆春班出事儿呢。”

   “他是盼着隆春班出事,又不是盼着香儿出事。再说了,香儿有相好这事,他商细蕊一定知道个门清。”

      姜荣寿其实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可是又没什么端倪,他也不好罚陈纫香什么。现在他只盼着香儿的相好是个有能耐的,护得住他这个外甥。就算是个没本事的,能带着香儿跑也是好的啊。

      商细蕊听说这事儿后连夜赶到程府去求程凤台。他一宿没睡好,求神拜佛的希望孙志彪赶紧赶到。



   “姜会长,今儿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没完。”

   “您看您说的,这事儿我们确实不对,我亲自给您赔个不是。香儿,快过来给少爷们道个歉。”姜荣寿陪着笑。

   “我没错,我不道歉。”陈纫香一步也不肯上前。

   “陈纫香!”姜荣寿简直要被他气死,平时没见他有这么大的脾气,怎么到了紧要关头,他嘴竟然还硬起来了。

      陈纫香咬着牙不肯松口。本来就是这两个少爷硬闯他的房间,对他动手动脚的,他反抗不过才用花瓶打了他们。他有什么错?错在反抗?难道要他被按在那儿糟蹋了才算没错?

   “姜会长你看看,这是什么态度啊。我们在上海滩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是看他唱的好,想捧捧他,他倒是好,打我们两个!”

   “我用不着你们捧。”

   “那你用谁捧?孙少爷啊,怎么不见他人来?不过是孙少爷哄了你两天,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啊。戏子就是戏子,上不了台面。”

      这话说的真是得罪了在场所有的人,戏子怎么了?他们又没偷没抢,怎么就上不了台面。

      陈纫香面色难看。是啊,他就是个戏子,上不了台面的戏子。但是戏子怎么了。就因为他是戏子他就活该被人践踏?他就不能反抗?他就得心甘情愿的伺候人?

   “呦,两位少爷倒是高尚。”商细蕊走进了隆春班:“这么高尚的二位还会闯戏班子后台?强迫角儿?”

   “你!不过是个卖屁股的,仗着二爷在这儿狐假虎威什么。”

   “我就是狐假虎威了,你们两个能那我怎么样?”商细蕊把头一扬,无所畏惧的喊道。

   “我们不跟你计较,二爷保得住水云楼,也保得住隆春班?他程凤台有本事,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这话说的不假。这事儿程凤台还真没办法站出来。如果是商细蕊在水云楼被欺负了,他还能站出来替他撑腰,因为全北平都知道他跟商细蕊那点事。

      但是隆春班的陈纫香跟他又没什么瓜葛,贸然替他出头,只会惹来更多不必要的事端。现在战局混乱,哪儿都不太平,麻烦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商老板,算了。”陈纫香认命似的闭上眼睛:“歉我是不会道的,我没做错什么,但是二位爷要是想罚我,陈纫香没怨言。”

   “陈纫香!”商细蕊过来扯他胳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疯了是不是,这两个人一看就没什么好心,这不得打死你?”

   “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打死吧,给他打死正好。他就不用再受这些气,可以安稳的睡个好觉。就是可惜了那封还没写完的信,不知道孙志彪还会不会记得他这个戏子,还会不会记得跟他的一夜欢愉。

   “一个伺候人的戏子装什么清高?好啊,那就打死你,不过是一个唱戏的,没了你也有别的名角儿!”

      陈纫香突然正色道:“我是个唱戏的没错,但是我不伺候人。我没错就是没错,你们两个强迫我,我下手算是轻的了。”

      他不愿意临死前还出不了这口恶气。他就是个唱戏的怎么了?他这辈子清清白白的就伺候过孙志彪一个人。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跟金钱利益那些恶俗的东西没关系。

      说完以后陈纫香觉得舒心多了,他大概是被孙志彪惯坏了,真觉得自己是个有尊严的人了。他可能会为这句话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他不在乎了。今儿这尊严,他不能丢!

      那两个少爷从小被捧到大,哪里受过戏子的侮辱,气的直跳脚。

   “姜会长!今儿你拦不住,我们两个非要打死他。”

   “消消气,二位爷消消气。”姜荣寿真觉得自己这个外甥今儿不正常。这两句话一说出口,他真就是在劫难逃了。

   “姜会长,我们也不为难你。你亲自动手,我们绝不会把火气撒到隆春班。”

      这两个人话里话外意思明显,就是姜荣寿今天要是不教育陈纫香,他们就不会放过隆春班。

      陈纫香一撩外袍,在地上跪的笔直。他今儿就是不打算认错,打死他也不认错。他就要撑着这口气,随便别人怎么看。

      商细蕊心里复杂。陈纫香终于摆脱了那些凄苦的命运,在孙志彪的影响下越来越鲜活。他是高兴陈纫香能做出改变,但是这个情况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孙志彪,你再不来,陈纫香真让人打死了!

   “舅舅,打吧。”陈纫香也不想连累隆春班,反正他贱命一条。

      棍棒击打在血肉上,发出一声声闷响。陈纫香咬着牙忍,不想发出声响示弱。

   “都他妈给我住手。”商细蕊跑上去拦,不知不觉间也挨了好几下。

      陈纫香到底是个娇软的角儿,哪里禁得住棍棒这么个打法。除了当初开筋练身段的时候,陈纫香就没再受过这种疼。后来成了名角儿,他就更注重保养,身子养的又白又嫩,更是受不住这种打。

   “商老板,你不用管我。”陈纫香疼的直不起身子,可他还是坚持跪的笔直,就是不肯服软。他被礼法阶级束缚了半辈子,今儿就是要反抗到底。

   “你少放屁,我不管你谁管你。”商细蕊扑到他身上,大不了两个人一起挨顿打,也不能让陈纫香折在这儿。

   “我管!”

      商细蕊觉得这声音就没这么中听过,好像那个来救命的神仙。他感受到怀中陈纫香的僵硬,在他耳边说道:“救你命的来了。”

风途石头

【黑花】《便宜爹》儿童节番外

“这么大点就上台了?”黑瞎子说,和解语花两个人靠在一起,看他手机里导进来的照片。今天早上二月红发给他的,估计是心血来潮整理老照片,正好赶上六一儿童节,就顺手发过来了,还给解语花发了儿童节红包。

“纯是道具。”解语花说,指着手机上的舞台合照,二月红正抱着他,穿着旗装,“这是下乡巡演,演完一场四郎探母,我才一岁大,我师父心血来潮就把我抱上去当小王子了。我小时候老给他跑龙套,秦香莲荒山泪什么的,就拉我上去演小孩,后来我七八岁就不干了。”

黑瞎子好笑地看着他,听着他说话,问:“怎么呢?”

“因为是龙套呀。”解语花说,“七八岁都能扮上唱戏了,我师父找我我就不愿意,躲起来。”

黑瞎子“啧”了一声,...

“这么大点就上台了?”黑瞎子说,和解语花两个人靠在一起,看他手机里导进来的照片。今天早上二月红发给他的,估计是心血来潮整理老照片,正好赶上六一儿童节,就顺手发过来了,还给解语花发了儿童节红包。

“纯是道具。”解语花说,指着手机上的舞台合照,二月红正抱着他,穿着旗装,“这是下乡巡演,演完一场四郎探母,我才一岁大,我师父心血来潮就把我抱上去当小王子了。我小时候老给他跑龙套,秦香莲荒山泪什么的,就拉我上去演小孩,后来我七八岁就不干了。”

黑瞎子好笑地看着他,听着他说话,问:“怎么呢?”

“因为是龙套呀。”解语花说,“七八岁都能扮上唱戏了,我师父找我我就不愿意,躲起来。”

黑瞎子“啧”了一声,解语花歪头看他,说:“啧什么?”

黑瞎子就笑。解语花接着翻照片,好多都是在大四合院里拍的,照片里他像个年画娃娃似的,看着就是一个小丫头,又粉又乖。

“你这么大就跟着你师父了?”黑瞎子问。

他发现照片的背景一直都是大四合院,解语花好像就在那里生活。

“是啊,我是儿徒,我师父把我带大的。一岁多我爸就没了,我妈为了家里生意特别忙,我一直跟着我师父。”解语花说。

黑瞎子偏头看着解语花乌黑的发旋,揉了揉他的腰。

“看这张,那时候……”

他俩正说着话,吴邪回来了。大一比较忙,他平常不怎么回家,不过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微信上追着黑瞎子要儿童节红包,还说晚上要回来吃饭,为此还特意告诉了解语花一声,叫他晚上没有事就过来吃饭,他爸要做好吃的。解语花躺在黑瞎子肩膀上玩手机,看着屏幕心想,他都上大学了,搞个对象不行吗?

“小花,你已经在了啊。”吴邪换鞋往里进,走过来说,“哎,你看这个是不是你?”

今天六一儿童节,很多官博都发了微博,北京京剧团发了一些旧照片,有几张就被转火了。吴邪认识二月红,再一想能被二月红抱着的小孩,必然是小花无疑了,盯着看了老半天,越看越像。

“我就说我师父怎么突然翻照片,肯定团里他们去扫描的。”解语花说,接过吴邪的手机看。

“你小时候好可爱啊,比我记忆里还可爱,我还以为我在脑子里给你美化了呢。”吴邪说。

解语花翻了他一眼,吴邪就笑起来,说:“又转火了,不愧是你,小花旦。”

解语花扫了一眼评论,把手机还给了吴邪,说:“你小时候的照片呢,儿童节,拿出来一起看看。”

“我啊。”吴邪没好眼色地看了黑瞎子一眼,说,“我五岁之后几乎没有照片。”

黑瞎子在一边装听不见,依然在看解语花小时候的照片,这张里面的解语花蹲在大梁的自行车旁边,整个人一小团,不知道在找什么,应该是谁叫了他一声,在回头看。他手指一动,下一张是解语花在练功,小大人似的在那里压腿,嘴巴还嘟嘟着。黑瞎子嘴角带着笑。

“为什么?”解语花的照片一找一大沓子,二月红也很喜欢照相,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带他去照相馆照相,打扮得像个漂亮小姑娘,而且团里自己有设备,有事没事就要拍很多照片。

“为什么?”吴邪阴阳怪气地说,“我也觉得小时候应该多拍照片留作纪念,是不是啊,爸?”

黑瞎子“嘶”了一声,说:“把你养大就不错了啊,别一天净屁事,照片不是有吗?上动物园拍那么多,跟小傻子似的,自己找去。”

“那都是小哥给我拍的!”吴邪怒道。这么多年就这么点照片,他还好意思说。

黑瞎子根本不搭理他,吴邪做了个大白眼的鬼脸表情,去黑瞎子房间里翻相册了。

“哎,有儿童节的照片。”吴邪说,一手拿着相册一手拿着单张的相片走出来,又看了黑瞎子一眼,说,“六一儿童节他都没陪过我。”

他说着把照片递给解语花,解语花接过去看,照片里吴邪五六岁大的样子,胳膊和腿还胖乎乎的,骑在张起灵脖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非常大的棒棒糖,张起灵穿得……花里胡哨,脸上还贴着泡泡糖里面的贴纸,刘海汗湿在脑门上。

解语花看了就觉得很满意,如果照片里面是黑瞎子,那他就会很嫉妒。

“儿童节都是小哥陪我的。”吴邪说,“这是幼儿园的亲子运动会。”

一听亲子运动会这几个字,黑瞎子的DNA就开始起反应了,别说去了,听着黑瞎子都觉得脑袋大,尽管吴邪已经上了大学,但是那一瞬间黑瞎子仍然有站起来就走的冲动。

对于那一天的场景,黑瞎子至今觉得历历在目。那天下午他正在咸鱼,就收到老师的QQ消息,说:“齐先生,恭喜恭喜,小邪抢到了亲子小熊舞哦。”

那时候网络刚开始普及,但还没有太普及,不像现在这样有家长群,什么都可以在群里说,一般都是让学生转告,或者放学家长来接的时候亲口说。不过黑瞎子作为一个年轻的单身爸爸,老师还是很愿意给他发QQ消息的。

黑瞎子一个猛子坐直,试探地打字:“什么?”

儿童节要办运动会他是知道的,怎么改成联欢会了?什么小熊舞?

“接力比赛啦啦队要跳小熊舞,学校的玩偶服只有两对,问完之后小邪冲上来报了名。”

黑瞎子脑子里已经出现了吴邪虎头虎脑冲上去的样子,嘎巴嘴不出声地骂了一声,刚要问老师可不可以取消,自己残疾了跳不了,接下来老师又跟他说了几个亲子运动会的其他项目。

跳房子,两人三脚,贴鼻子……

黑瞎子脑子里出现了自己被一帮孩子围着蹦蹦跳跳的场景,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抬手从前往后使劲捋了一把头发,已经开始感到恐慌,很是崩溃。

黑瞎子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今天张起灵半天班。

他给张起灵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接吴邪放学,随后立刻出门前往菜市场,买了一大堆食材,包括且不限于东北菜。

张起灵牵着吴邪打开黑瞎子家的房门的一瞬间,脚步就定在了原地。倒是吴邪闻到香味,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在桌子旁边蹦蹦跳跳,连鞋都没换。黑瞎子把盘子放在桌上,笑着扒拉了一下吴邪的脑袋,心说小狗崽子,明天我就扒了你的皮。

“进来啊,哑巴。”黑瞎子说。

张起灵的脚步都透着迟疑。

看着这一大桌子的饭菜,以及黑瞎子殷勤热情的态度,张起灵越发的觉得可疑。他洗完手在桌边坐下,虽然表面上依然很淡定,但是心里慌得一比。

他干什么?学做了新菜找他试手?养孩子养够了想拉自己同归于尽?果然还是应该自己来养吴邪……可是总是要出差。

短短三分钟之内,张起灵连换工作之后的工作单位都想好了。黑瞎子跟他说话张起灵才回神,态度依然很是戒备。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张起灵都是看黑瞎子动了哪盘菜才会去吃,惜命得很,生怕被毒死。黑瞎子一直十分热情澎湃,酒足饭饱后,甚至拿出了存折。

“这是吴三省的基金这个月给我打的钱。”黑瞎子说,“分你一半,怎么样?”

张起灵坐直身体,看了一眼窗户,外边太阳是从西边落下的,没什么异常。张起灵又看了吴邪,看了看黑瞎子以及黑瞎子手里的存折,心中似乎有所察觉,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半晌,说:“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吴邪坐在椅子上,比他们矮了有一半,小脸花里胡哨,一边舔着手指一边看着他们。

黑瞎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啧”了一声,偏头无奈了一下,说:“哑巴,你一天闷声不坑的都想什么呢?”

确定黑瞎子并不是想死,张起灵又戒备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黑瞎子歪头,说:“我在你心里到底什么形象?”

张起灵丝毫不想跟他兜圈子,说:“你有话直说。”

“明天他们幼儿园亲子运动会你去呗?”黑瞎子说。

吴邪一听,口齿不清,很生气地说:“别的小朋友都是妈妈去!”

“我是你爹。”黑瞎子咬了下牙尖,乐呵呵地照吴邪后脑勺抽了一巴掌,“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吴邪一捂后脑勺,哇一下就哭了出来。

张起灵震惊地看着黑瞎子,那表情像要吃人一样。黑瞎子对张起灵抬起一只手表示安抚,低头拍了拍吴邪后背,拿了块排骨送他嘴边去,说:“吃排骨吃排骨。”

吴邪收住声,接过排骨啃了起来,转头就忘了,泪眼吧嚓地边啃排骨边看起了热闹。张起灵眼角青筋都在跳,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照片都是幼儿园帮拍的,不然我都没有六岁的照片。”吴邪说,站起来比比划划,“我跟你说,就最后那个障碍跑比赛,小哥抓着我,风也似的跑到了终点,老师们和其他家长都惊呆了,我当时拿着那个冠军的最大棒棒糖,我感觉小哥就是我的英雄,你知道吗。”

“啊……这张是我跟小哥刚跳完小熊舞,小哥跳得可好了。”吴邪在解语花旁边重重坐下,说,“我小时候可喜欢六一儿童节了,比过生日都喜欢。六一儿童节小哥就领我出去玩,参加比赛还总是赢。哎,你小时候六一儿童节有什么趣事吗?你好像也没像我们一样正统地读过书,戏团里没有什么六一儿童节活动吧?”

“我还是读过的,一般我们学艺的就是从小上戏校,但是我师父亲自教我,就不用上戏校。我小学和初中都正常读的文化课。”解语花说,“不过小时候还是喜欢,因为六一儿童节可以吃糖。”

“平时不给你吃糖?”黑瞎子在旁边插话道。

解语花扭头看他,说:“我师父不让吃,只有佛爷来了才给我吃。”

“小可怜儿。”吴邪“啧”了一声,“怪不得当时你要骗我的糖吃。”

“那是你自己给我的。”解语花说,“你那时候天天溜须我。”

“谁知道你是个小男孩!我都幻灭了好吗?”吴邪怒道。那时候在长沙老家,他天天屁颠屁颠地跟在小花屁股后面,玩具和糖果都献宝似的交出去,“你漂亮得跟个年画娃娃似的,还奶声奶气的叫吴邪哥哥。”

谁能想到那么漂亮可爱的小花妹妹是个男娃!!!这纯粹是欺骗感情!

吴邪越想越气,说:“太无耻了,你太无耻了解雨臣。”

他说得解语花也有点不好意思,蹭了蹭鼻尖,要知道,那时候的解雨臣为了糖果是可以不择手段的,他绝对有耍小心眼糊弄吴邪。

黑瞎子听着很有意思,扬了下下巴,说:“讲讲你小时候的事。”


解雨臣从小就是在二月红的大四合院长大的。

解语花这个艺名是二月红起的。他开始跟二月红学艺的时候才一岁半,走路都走不稳当呢,二月红是把他当儿徒收养的——但一岁多就算练童子功也有点太童子了。说是学,其实就是跟着团里凑热闹。那时候团里都住一个大院里,天天早上出早功,练得特别热闹,小孩子都喜欢热闹,解语花又很喜欢二月红,都不用教,天天耳濡目染地也跟着模仿练功,学着翘脚脚,晃晃晃就是一个大屁墩。

团里的人看他都喜欢得不得了,一看他模仿学练功就笑得不行。

二月红压腿,他也像模像样地跟着压腿,二月红下叉,他也跟着学下叉。小孩身子骨软乎,一百八十度根本不费劲,但是支不住身子,两只小爪爪扶着身前地面,弯腰仰头看师傅。

二月红看他就好玩,还给摆弄摆弄姿势,两条小腿捋成一条线,解语花完全没有感觉,两只小脚丫无意识地蜷缩又伸开地扭来扭去。二月红嘴角挂着笑,两只手放在他的腰旁边上下撸了两把小肚肚,把小奶团子给抻直了,笑着说:“好了,挺直腰板。”

二月红也是玩,没打算现在就开始让解语花认真学。没想到解语花前晃晃后晃晃,还真挺直了。

二月红眼睛里也有点小惊讶,解语花打直了一会儿,小孩没耐性,耐力也不足,前后晃了晃,四脚朝天地歪在地板上了。

二月红笑着自己接着松筋骨,解语花自己半天才支起来,看师父压竖叉,他也看着师父模仿,小腿摆来摆去又摆不明白,眼睛看着二月红,小手抓着小脚丫左挪挪右挪挪。脚丫还要扭来扭去,他自己的手好几次都抓了个空,像小猫玩尾巴似的,最后着了急,不肯干了,干脆低头吃脚丫。

二月红用食指戳他的小脑瓜,帮他摆正了,这下腿是摆正了,脚丫的位置更正好,二月红一个不留神,一歪头看他又在吃脚丫。

“这时候还不算正式开始练功呢。”解语花看照片翻到这儿,说。前前后后都是他一岁半多一点时候的照片,解语花自己看着都觉得可爱,小人不大点一个,还练功呢,“我师父说我那时候老是吃脚丫。”

“哈哈哈哈哈。”吴邪在旁边笑,笑着又忍不住把手机从黑瞎子手里接过来看,说,“不过这也太可爱了吧。”

黑瞎子扫了他一眼,又把手机抽回来。解语花微微挑了下眉头,一本正经地说:“不过后来我师父在我脚丫上抹黄连水,我就不吃了。”

别看小,他这时候边玩边学,其实还是有一点小成效,下叉都知道打直腰板了呢……虽然坚持不住。

正式开始学也没有多晚,两岁半不到三岁的时候二月红就已经正式地带他练功夫了,虽然也没达到很高强度,但也比之前半玩半学的严格了很多,每天要抻筋压腿不说,还要站架子。只不过年龄小,当然时间也没有那么长,但是学习上开始系统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就长在这种环境里,以为是常态,解语花对练功完全不抵触。

这个时候就好玩起来了,解语花毕竟年龄还小,练一会儿要歇一会儿玩一会儿,到处走神,二月红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叫:“小花,过来练功了。”

解语花就溜溜地倒腾着小短腿跑过去。

那时候全剧团的乐趣就是看解语花练金鸡独立,这么大点双腿站着还要打晃呢。解语花有时候站得好——站得好也怪可爱的,有时候站不好,晃晃晃就要坐个大屁墩。摔倒了也不哭不恼的,扶着地自己撅着小屁股站起来,接着重新站好。

从来就没有叫苦闹小脾气的时候。

当时张启山被调到长沙军部,他那时候级别虽然不像现在这样高,但也是身居要职了。不过身为军人,毕竟没有那么自由,知道二月红抱养了个小儿徒,但一直没有机会过来看,等他回北京的时候,解语花已经三岁半,程式动作学会了一些,戏也能哼哼唧唧唱几段了。

二月红虽然跟他写信打电话也没怎么展露过对解语花的喜爱之情,但张启山知道得非常彻底。这一年解语花的照片二月红都给他寄了一大摞子,每回信封里都得掺个三五张,好像干什么都得拍一张的样子。他一看照片也能知道二月红怎么就这么喜欢了,小丫头长得漂漂亮亮,粉粉嫩嫩的活像个小汤圆,照片里看起来就像年画娃娃。

……六七岁的时候张启山才知道不是个小丫头。

京剧的苦不消说,每天早上五点多就得起来练功。解语花身子骨软乎,根骨好,掰胯撕腿能比别人少吃点苦头,但归根结底还是疼,回回都要哭,哭归哭,也不闹,纯是生理眼泪,眼睛里含着一包泪,盛不住了一眨巴眼睛就落下来,落在粉扑扑的小脸蛋上,谁看了谁都要心疼。

他每天早功要压半小时的腿,过了一会儿就开始满头是汗,咬着小嘴唇,不哭不闹的,反倒是更怜人。张启山来二月红的四合院也没有那么早,没见到过,不然肯定更心疼。

张启山是军旅出身,本身就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但总往二月红这儿跑,就感觉学唱戏比当兵还要苦,每次到这儿来的时候院子里很少有消停时候,把子功毯子功的,满院子张跟头打把式的,有点像民国老时候。

他刚见解语花那天解语花在学脚步,不大点的小人在练走圆场——袖珍圆,人小圈也小,看着就可爱。二月红给张启山拉了个长板凳搬在跟前坐下,不无骄傲地要跟他展示徒弟,说:“花儿,好好表现啊。”

解语花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偷瞧张启山,听师父鼓励就点头,走起来像模像样一板一眼的,圆场走下来跟着鼓点站定亮了个相,端着架子,把小脸一转,双目圆睁。

张启山是个稳重的人——肉体跟精神两个层面上都很稳重,这一下就被可爱得不行,拍着巴掌笑,长凳本来就不稳当,给他可爱得栽了下去。

二月红对解语花根本稀罕不够,解语花还端着架子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叫二月红抬手就给抱起来收到怀里稀罕。解语花并搞不懂师父怎么了,气儿没喘顺,乖乖地任搓磨。

小粉团子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张启山的心态活像老年得子,领着小花出去遛弯,给他买了好多糖吃。二月红管解语花非常严,平时几乎是不给糖吃。张启山不知道这一茬,凭借此举成功地挤进了解语花的亲近圈,自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解语花从小就精明,心眼多着呢,抓着这么一个能对着撒娇的人,那还得了?发现张启山对他无所不应——且师父还管不住的情况下,把张启山给溜须得五迷三道。

二月红说也说不住,只好作罢,从此解语花就只在佛爷来的时候才能吃到糖,天天盼星星盼月亮。

他这么小,功课不像团里其他人那么多,休息的时候顾不过来他,二月红就给他抱到大藤椅上,放京剧的录像带给他看。解语花抱着毛绒玩具乖乖坐着老老实实地看,还很认真投入,别的孩子看的是动画片,他看的是戏曲。

二月红忙完进来找他,解语花看着师父,奶声奶气地问:“佛爷来不来呐?”

二月红失笑,说:“你找他干什么?”

解语花想吃糖,也不直说,接着说:“佛爷好久不来呐。”

二月红还能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伸手捏他的小鼻子。

佛爷来,就不只是有糖吃了。小孩子到底是玩心大,爱偷懒,刻苦不刻苦,捞到机会总要能赖就赖过去的。他平常练功不哭不闹,从来不会叫累,只要看张启山打门口进来,就妥了,立刻委屈巴巴地吸起鼻子。

二月红一看他这样子就好笑,解语花也不会直说想休息,就扁着嘴巴哭唧唧地练,越哭越委屈,金豆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吸吸鼻子还一副很坚强的样子,张启山还能见得了这个?赶忙给抹抹眼泪,越抹眼泪流得越凶,张启山就说不练了,给他抱到腿上来。

旁边一大班子人都笑着看热闹,都早知道解语花的小心思了,师姐打趣他:“给你撑腰的人又来了,是不是?”

解语花委屈巴巴地把脸埋在张启山怀里哭哭,假装听不见。张启山揉他头发柔顺的小脑瓜,说二月红:“才这么大点儿,不着急。”

三岁小宝宝走路还要跌跤呢,站都站不稳还要练功。

二月红撇了下嘴,笑着说解语花:“就装景吧,啊,花儿。”

解语花从佛爷怀里露出一只眼睛偷瞥二月红。

哭了一小会儿,委屈劲过去了,坐在张启山怀里吸鼻子,低头摆弄自己的小手指尖,二月红在对面抱着手臂无奈好笑地看着他,解语花抬眼偷瞄他。

张启山看他不哭了,说要带他去买糖,解语花的小眉毛动了动,又悄悄地去瞥二月红,低头不吱声。二月红看他那鬼灵精的样子就好笑,带一小点点小赌气似的无奈,说:“去吧,天天念叨佛爷,人来了还能拦你吗。”

解语花得到应允,就又转脸去看张启山。

剧团里一干师姐们恨不得抱着他使劲吸一口。

糖吃完了,人也好了,小眼圈还红扑扑的,被张启山牵着小手,眨巴着眼睛看二月红,朝师父勾爪爪,要师父,黏糊糊地要抱抱。是怕一会儿被批评,现在在打预防针,鬼心眼都让他长去了。

这都是之后二月红和团里的人跟他讲的,解语花都不记得了,但一想,的确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现在他跟黑瞎子也还是那样,干完坏事人能乖好几天。殊不知自己一装乖才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居然有我的照片!”吴邪说。是他俩四岁半的时候在长沙老宅的一张合影,背后是老宅的墙,吴邪和解语花并排站着,吴邪比解语花高小半头,手里拿着一根大棒棒糖。

“你怎么什么照片都有?在长沙还拍照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吴邪说。

“不知道啊。”解语花说,“我照片太多了,有些自己都没看过。”

吴邪表情就又变得狗气,指了一下黑瞎子,说:“你看看,我的照片还得在小花那里找。”

黑瞎子倚在沙发上“啧”了一声,说:“别找事啊,那时候我还没养你呢。”

吴邪一想,好像也是。黑瞎子勾了勾手,解语花把手机递给他,黑瞎子又“啧”了一声,说:“从小到大都是这狗样。”

吴邪给了他一肘子。解语花也看着这张照片,说:“你小时候天天有棒棒糖吃,特别奢侈,都是这种大棒棒糖。我当时看着特别羡慕,这是我的童年梦想。”

黑瞎子笑着看着他,大拇指在解语花腰上摩挲。

吴邪就很得意,说:“哎呀,小花,没想到啊,你还有羡慕我的时候呢?”

解语花一歪头看向他,有被他狗到,吴邪就笑,说:“哎,你从小到大光鲜亮丽的,就没有什么糗事吗?我小时候糗事一箩筐,你讲一个你的让我听听。”

解语花想了想,“咳”了一下,坐正了几分,说:“其实也有,但好像也不太算。你知道武家坡那个三两三吧,小银子的道具——这锭银子三两三,送予大嫂做养奁。”

吴邪去看的现场,想了一想,有印象了,点了下头。解语花摸了下鼻尖,说:“我自己不记得,我师父说,我两岁多的时候在舞台上玩,道具没收,我就把那个小银子吃到嘴巴里了。”

“啊?你没卡到吧?”吴邪说,“你是不是想糖吃想疯了?”

解语花看了他一眼,吴邪说:“好好好,你接着讲。”

“道具老师就一直找吗,找不见,大家也跟着找,就看到我坐在一边一直在咕哝嘴巴。当时就好多个眼睛都落到我身上,全都围上来,把手放在我前面,让我吐出来。”

“花儿,花儿乖,吐出来啊,这个不能吃。”

“啊——花花,张嘴,啊——”

“拿这个跟你换好不好?糖果,葡萄味的。”

解语花眨着水葡萄似的眼睛看着身边围着的一圈人,小嘴咕哝着不说话,也不肯吐出来。

“那后来怎么办了?”吴邪问。

“我当时就这么大点儿。”解语花比划了一下,“我师父就把我夹在胳肢窝下面,把银子抠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吴邪笑起来,“然后呢,你哭没哭啊。”

黑瞎子也笑着看着解语花。

“没有。”解语花说,“我师父说我咕哝了几下嘴巴,没事人一样,撂到地上就跑走玩了。”

二月红照他小屁股上溜了一巴掌。

吴邪笑得更欢,光是听就有被可爱到,说:“你怎么像只猫似的啊。”

他们又翻了一会儿照片,吴邪看着看着就索然无味,一边儿玩去了,黑瞎子倒是很有兴致地挨张看了好几遍,拇指停在屏幕上,划动速度很慢。解语花跟他倚在一起,偶尔讲上几句照片里的故事。

吴邪在一边不知道跟谁打电话聊天,黑瞎子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摊在沙发上,解语花就正好坐在这边,黑瞎子胳膊回过弯,在解语花脑袋上点了两下,解语花先是往那边偏头,才反应过来,转回来看向黑瞎子,黑瞎子朝门那边歪了下下巴。

解语花会意,虽然不知道先生要干什么,但还是跟吴邪打了声招呼,穿鞋出去了。黑瞎子又坐了两分钟,也出门去了。

解语花在楼下凉亭里等着他,看黑瞎子出来就迎了上去,说:“先生,干什么去?”

黑瞎子笑而不语,在他后腰上拍了拍,叫他跟上。

目的地说是出乎意料,也有一点在意料之中。解语花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睛亮亮地看着黑瞎子,看起来心情美滋滋。黑瞎子在糖果店里看了一圈,跟店员说:“那个最大的棒棒糖给我包上。”

店员以为是给小孩玩的,包装扎成了花边不说,还给绑了个大蝴蝶结,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黑瞎子掂量了一下,递给解语花,说:“给你圆个梦。”

解语花接过来,咬着下嘴唇看着他,表情很不儿童节。黑瞎子“嘶”了一声,又好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少儿不宜呢。别跟你师父说我给你买的啊,再来找我算账。”

他说完就往出走,解语花美滋滋地看着他背影,之后才两步跟上去,说:“先生,我师父要是找你算账,肯定不是为这个棒棒糖。”

黑瞎子“啧”了一声。

————————end————————

吴邪一进屋就看到解语花在沙发上美滋滋地拿着一根比脸还大的棒棒糖,说:“呀!小花,你圆梦了?”

吴邪走过去:“这么大,给我舔一口。”

解语花一下背过手去,歪头看着吴邪,这是应激反应。下一秒遂产生了一丝诧异之情。

吴邪丝毫不觉得“给我舔一口”有哪里不对,说:“抠门,我小时候都给你吃。你这么大根糖一辈子都舔不完,咱俩一人一半正好。”

“那我就舔一辈子。”解语花说,“放冰箱里你不许动啊。”

“不给拉倒。”吴邪说,“这么大,拿着都嫌手酸。”

说着晃晃悠悠回自己卧室去了。

吴邪摘下运动包,从包里拿出张起灵给他买的两个棒棒糖,一个巴掌大,一个还要再小一圈,吴邪心情很好地在手里转了转,哼哼着歌把糖插到桌子上去了。


#你俩真不愧是闺蜜啊……#


中间那里二爷给佛爷寄照片的仿佛——二爷:看,我有猫。


ooooorange

皮卡丘竟是我自己 01

就大刘变成皮卡丘

都是私设

很沙雕


刘宇宁坐在家里毛绒绒地毯上无聊的拼着乐高,事实证明拼乐高并不是解压好方法,它好像会让你的压力变更大。


刘昱晗还有三天生日。


刘宇宁前两天陪刘昱晗出门逛街,他俩都好了三年了,三年了!难得俩顶流同时有空出门约会,谁知道遇到了皮卡丘游行部队,明晃晃的看的刘宇宁心里难受。


他想着刘昱晗作为皮卡丘死忠粉肯定又走不动路了,就是想着的功夫刘昱晗早就跑去找皮卡丘合影了,得,还叫路边姐姐帮忙拍。


话说这些皮卡丘都长一个样你为什么...

就大刘变成皮卡丘

都是私设

很沙雕

 

 

 

 



刘宇宁坐在家里毛绒绒地毯上无聊的拼着乐高,事实证明拼乐高并不是解压好方法,它好像会让你的压力变更大。

 

刘昱晗还有三天生日。

 

刘宇宁前两天陪刘昱晗出门逛街,他俩都好了三年了,三年了!难得俩顶流同时有空出门约会,谁知道遇到了皮卡丘游行部队,明晃晃的看的刘宇宁心里难受。

 

他想着刘昱晗作为皮卡丘死忠粉肯定又走不动路了,就是想着的功夫刘昱晗早就跑去找皮卡丘合影了,得,还叫路边姐姐帮忙拍。

 

话说这些皮卡丘都长一个样你为什么每个都要拍啊。

 

好好的约会就变成了皮卡丘粉丝见面会。

 

 

 

 

 


 

 

顶刘蹲在家里生气到现在,他发誓他是生气不是吃醋!

 

然而他手边就恰巧有个皮卡丘,虽然看着来气但是刘宇宁还是看了很久。

 

是他自己毛线缝的,刘昱晗的生日礼物。毕竟礼物还是得真挚点好。

 

他把给刘昱晗的求婚戒指当成了皮卡丘的手镯,外面勾了一圈线,一抽就能抽出来。本来想着趁他生日送他个皮卡丘求婚。

 

哪成想这还没求婚呢,自己就想求本书,名字就叫《如何与皮卡丘争宠》。

 

 

 

 

 


 

 

他更服气的是刘昱晗居然没想安抚他一下。

 

就任着刘宇宁醋。

 

“皮卡丘你也醋?”刘宇宁在告诉大飞阿卓之后俩人一点都不理解,你真的不是在反向秀恩爱吗,你现在就抱着皮卡丘哎。

 

 

 

 

 


 

苍天啊怎么跟皮卡丘争宠!

 

刘宇宁觉得只有上天才能理解他心情。

 

“当然是选择变成皮卡丘。”老天回答。

 

“?”刘宇宁怀疑自己幻听了。

 

 

 

 


 

 

一觉醒来的第二天,刘宇宁觉得不太对。

 

就各种意义上都不对。

 

比如我为什么在地下,为什么床看起来好高,镜子是坏了吗为什么没有我只有。

 

皮卡丘。

 

 

 

 

 

 

 

刘宇宁花了五秒钟意识到他现在是皮卡丘这个事实。

 

但他觉得花五辈子他也接受不了。

 

他看着自己现在矮的可怜的样子,一米九打一折乘二,刘宇宁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做一个一米九的皮卡丘。

 

这么矮上不了床够不到电话,手这么小啥都攥不住,还有这个腿长,他要多久才能走到大飞阿卓的房间啊。

 

说时迟那时快,刘宇宁刚想着自己怎么跟大飞阿卓解释自己变成皮卡丘这件事,他没想到俩人进他房间找他。

 

好机会,刘宇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俩注意,他俩好像听不到。

 

大飞注意到了床边的皮卡丘。

 

在他俩眼里真就是个玩偶,不会动的那种!

 

 

 

 

 

 

 

 

刘宇宁很想哭,但是毛线皮卡丘没有眼泪。

 

“你跟刘昱晗相处三天就变回来了,吼吼吼感谢我吧。除了他别人看你可都是玩偶。”

 

不知名昨晚馊主意声音又出现了。

 

行吧,不过你告诉我我现在这个样子去找他真的不会命丧半路吗。

 

 

 

 

 


 

不会命丧半路但是刘宇宁觉得自己马上半身不遂。

 

他在八点出门。

 

八点半路过幼儿园被小朋友争抢差点失去自己的尾巴。

 

九点被街边的流浪狗吓到,一路狂奔加快了自己行进速度顺便get了皮卡丘放电技能。

 

十点被路过大妈尝试扔进垃圾桶,侥幸逃脱。

 

在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就会被抓去做实验研究的时候,他到了刘昱晗家门口。

 

 

 

 

 

 

 

皮卡丘弹跳不错爬楼挺快的。

 

四十厘米的身高显然按不到门铃。

 

毛线的爪子敲门有个毛线用。

 

刘宇宁蹲在门口考虑怎么进去的时候,刘昱晗倒是自己把门打开了。

 

 

 

 

 

 

 

“谢谢啊。”刘昱晗接过了外卖小哥递过来的外卖。

 

“这是您的皮卡丘吗?”外卖小哥指了指门口的刘宇宁,他觉得希望来了,皮卡丘爱好者怎么忍心让可怜的皮卡丘露宿街头。

 

刘昱晗听见外卖小哥这么问注意到了刘宇宁。

 

他把外卖拿进屋,外卖小哥已经下楼了。刘昱晗盯着地上的皮卡丘。

 

刘宇宁想着如何让刘昱晗对自己印象深刻。

 

他伸出爪子放了个小电花,顺带着两句。

 

“皮卡,皮卡!”

 

下一秒刘昱晗把门甩到了他脸上。

 

 


 

tbc

突然来的脑洞hhhh


就只有嫂子看的到他动弹,还有狗勾猫咪也可以(狗头)

 

其实追吧已经写完了但是想改一改再发。

 

希望大家喜欢新坑,么么!

阿也

【卜岳】那个男孩教会我的事

4S店老板凡 X 教授岳的平凡爱情故事

青岛人北京人选择定居在沈阳

沈阳好啊沈阳好

一个来自哈尔滨写手的执念


晚高峰如约而至,路上的车艰难的向前移动。


有多艰难?就这么说吧,人行道上拄着拐棍儿匀速前进的大爷超过了那辆被卜凡精心保养的沃尔沃XC90。


坐在车里的岳明辉看着大爷自带嘲讽的背影像是被点了笑穴,眼泪都乐出来了。


从东大到五里河家园不过十五分钟路程,平时岳明辉都是走着上下班,不想动的时候就叫卜凡接送。


人嘛!一周总有那么五六天不想动的时候。


机械院打算成立个院图书室,主要用来学生专业学习。岳明辉想着留学时用的专业书含金量高,现在市面上也找不全...

4S店老板凡 X 教授岳的平凡爱情故事

青岛人北京人选择定居在沈阳

沈阳好啊沈阳好

一个来自哈尔滨写手的执念



晚高峰如约而至,路上的车艰难的向前移动。


有多艰难?就这么说吧,人行道上拄着拐棍儿匀速前进的大爷超过了那辆被卜凡精心保养的沃尔沃XC90。


坐在车里的岳明辉看着大爷自带嘲讽的背影像是被点了笑穴,眼泪都乐出来了。


从东大到五里河家园不过十五分钟路程,平时岳明辉都是走着上下班,不想动的时候就叫卜凡接送。


人嘛!一周总有那么五六天不想动的时候。


机械院打算成立个院图书室,主要用来学生专业学习。岳明辉想着留学时用的专业书含金量高,现在市面上也找不全,回家和卜凡整理出来一大箱打算都捐了。


早上卜凡做饭时说书太重了要送他,岳明辉正在卧室四处找袜子,明明就放在床边现在怎么都找不到了。


“老岳!听见没!一会我送你!”


“你不是要去店里么!我自己开车去就行,晚上就不用接我了,我袜子放哪了你看见没!”


“你先来吃饭!我给你找!”


到底是卜凡在沙发上找到了袜子,还顺手翻出来岳明辉失踪两天的耳机。


岳明辉扫了眼时间,五点半了。想给卜凡打个电话告诉一声路上堵车,刚拿起手机卜凡的电话先到了。


“凡子,路上有点堵,我还得等会能回去。”岳明辉看着一动不动的前车叹了口气。


卜凡好像还在店里,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还有些吵,这会换了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我这面还得等会结束,直接来我这吧,晚上出去吃。”


岳明辉一听出去吃立刻来了精神:“咱俩吃米粉去吧。”


“行,听你的。”卜凡点了颗烟,笑呵呵的应着。


“凡子,刚才有个大爷拄着拐棍儿都比我走得快,你这车该换了。”


“咋的?给你也换个拐棍儿?”


“去你的,你就不能心疼下哥哥,给我换个轮椅么?”


“行行行,疼你,最疼你,我给你换一电动轮椅!”


一听电动轮椅岳明辉笑的更欢了,卜凡在电话这头听着也跟着乐。


“凡哥—”屋里有人叫卜凡。


岳明辉在卜凡面前就没正经时候:“凡哥,叫你呢,快忙去吧!”


“哎你个老岳!那我先去了啊!”卜凡笑着骂他,利落的掐了烟。


岳明辉嗯了一声,等听筒里传来忙音才撂下手机,这是他的习惯,从来不挂卜凡的电话。


堵车可以和周五最后一节课并列为人生最难熬的时间,岳明辉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方向盘,目光被副驾驶上那几张A4纸吸引去。


这是放学时班里的几个女孩儿给他的,说是什么情感调查问卷,选修课的作业。


“岳教授拜托了,这次调查人群是按年龄划分的,我们还缺一份您这个年纪的。”几个女孩儿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整个院年纪最轻,长得最帅,脾气最好的岳教授,这不仅仅是岳教授,现在的岳明辉就是她们的希望之光、生命之火。


岳明辉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一份问卷,他笑着点了点头说下次课就给她们。几个孩子听完开心的不得了,一个劲的谢谢还要请他喝奶茶,弄得他倒有些不好意思。


反正也没事干,岳明辉拿起问卷认真填了起来。


前几项都是基本问题:岳明辉、男、30岁、大学教授。


您爱人的年龄是?


岳明辉看到问题一愣,爱人?这个称呼真是老派又浪漫,不过用爱人来称呼卜凡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他一定会喜欢。


26


您爱人的职业是?


4S店老板


真事,卜凡这店也开了两三年了,生意一直不错。上次一个姓毕的老顾客问卜凡哪个学校毕业的手艺这么好,卜凡忙着收尾工作顾不上闲聊,头也不抬的说北服。


正赶上假期,岳明辉也在店里。那人挠挠头转身去看他,底气不足的问道:“是我知道的那个北京服装学院么?”


岳明辉强忍笑意,点了点头。


“啥玩应儿?这北京服装学院啥时候有汽修专业了?”毕雯珺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还不够了解。


“不是,凡子模特系毕业的。”岳明辉好心解释到,其实心里的那个小人儿早都笑的满地打滚。


毕雯珺感觉自己的世界刮过一阵飓风,一时间不能辨别模特系毕业手艺非凡的4S店老板和北服有汽修专业这两个存在到底哪个更合理?


岳明辉看着毕雯珺一脸懵圈的表情,心里的那个小人儿‘嘎’一下笑抽了。


您和您爱人在一起多久了?


五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五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岳明辉从留学归来的研究生助教成功晋升为东大最年轻的教授,卜凡从模特系的风云学生摇身一变成了4S店老板。


从北京到沈阳,从一个人到我们俩。刚在一起时岳明辉问过卜凡为什么会来沈阳,本以为卜凡会留在北京,要不也是回青岛。


当时两个人正好在沈阳站下车,卜凡像看智障一样盯着岳明辉看了好一会,一手指着地铁站出口从牙缝里逼出来几个字:“因为沈阳站站这个名儿特别可爱!”


岳明辉一点也没感觉出来小男朋友快要喷火了,成功被站名吸引过去,卜凡真想一个电话给东大打去。


喂,东大招生办么,岳明辉学历是假的,他就是个傻子,我是他男朋友,我能证明!


每个人都会在爱情里成长,在这段感情中您又学到了什么呢?


学到了什么?对自己要好一点,不然卜凡会担心。


饭要按时吃、天冷要穿秋裤、晚归记得报备、不方便接电话时提前发条短信等等等等,这些看起来就不符合岳明辉洒脱个性的事现在都成了习惯。


卜凡对他说过:“老岳,你要好好的,不然我会很难受,比我自己出事还难受。”


说这些的时候卜凡喝多了,一进屋就抱着岳明辉不撒手。岳明辉听他说完忍不住骂他:“放屁,你出事了难受的是老子!”


卜凡闷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我们都别让对方难受好不好?”


岳明辉觉得眼眶有些热,卜凡不擅长说情话。和他说的最多的大概是老岳吃饭、早点睡觉、几点下班我去接你这种的日常琐事。那些花里胡哨的卜凡是真不会,但他总能用自己的方式让岳明辉觉得安心。


“好啊。”岳明辉说完用力的抱了抱卜凡。


外面是漫天大雪,岳明辉觉得自己抱住了整个世界。


对了,养成良好生活习惯也可以算吧!岳明辉自己过的时候糙的不能再糙了,冰箱里除了啤酒就是咖啡,拿手好菜是各种风味的泡面,至于家务。。。


有一天岳明辉和卜凡收拾完他俩的小家之后感慨自己曾经的家简直是狗窝,卜凡听完后特认真的纠正他:“哥哥,咱摸着良心说,就你家那标准二战后风格,狗都不能乐意住。”


去你大爷的不过了,岳明辉嚷嚷着要去法院告卜凡婚内语言暴力。


现在按卜凡的标准:老岳生活可以自理了,真是欣慰。


写完最后一个字,前面的车终于有动一动的意思,岳明辉随手把东西扔到副驾,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六点之前总算到了店里。


卜凡正站在门口和店员说话,虽然毕业这么多年,但卜大模还是保持着随时能上秀场的状态,工装背带裤硬是穿出来高定的意思。


岳明辉下车就奔着卜凡的方向去,走进了才瞧见卜凡连件背心都没穿直接真空上阵,路过的姑娘们频频回头,寸头+断眉的卜凡本来就有杀伤力,再加上现在这身打扮往门口一站。


什么时候店里生意这么不好了?需要老板出卖色相揽客了?这他妈到底是4S店还是全聚德??


岳明辉深吸一口气劝自己,生活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醋醋醋醋醋醋醋茶么!


卜凡看见人过来,笑着招呼:“老岳—”


店员看见是老板娘来了识趣的钻进屋里,岳明辉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去,一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一口咬在卜凡的肩上。


“欸欸欸你这个老岳!咋还学会咬人了!”卜凡吃痛的捂住肩膀,想表演一个声泪俱下。


“咱家啥时候穷的让你穿不上衣服了?嗯?”岳明辉还想再表演个兔子急了会咬人,吓得卜凡一把摁住岳明辉肩膀。


“不是老岳,你先冷静,不要忘记你大学教授的身份。”卜凡赶紧劝着,迅速反省自己最近到底干了啥人神共愤气死岳岳的事。


“你个大学教授的男朋友能不能有点自觉!穿的这是个啥!是个啥!”岳明辉拽着裤子背带凶巴巴的质问。


卜凡一看这架势才算反应过来,这是吃醋了,赶快招呼店员把外套给他送出来。一只手顺势搭在小教授肩上把人往过一带,开始哄人。


“哎呦我的老岳,一会吃米粉不用放醋了吧!”卜凡笑嘻嘻的看着岳明辉,顺便积极认错。


岳明辉哼哼两声也不理他,卜凡穿上外套拽着人往外走:“饿了吧,吃饭去。”


刚走出去没几步,卜凡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打火机还在车里,今天一直借的店员的。


“等我会,去拿打火机。”卜凡顺手在岳明辉脑袋上呼噜一下,转身就跑。


“你慢点跑!”岳明辉忍不住提醒他。


打火机是岳明辉送给卜凡的。


卜凡记着是让自己放在驾驶室那面,打开车门就看见了,一抬头,看见被岳明辉放在一旁的问卷。


总共也没几个问题,卜凡几下翻完,把问卷又放回原处。


岳明辉实在饿了,看见卜凡回来喊他快点。卜凡三步并两步跑到他身边,笑呵呵的看着他。


岳明辉被看的脊梁骨发凉,忍不住问卜凡:“你咋的了这是?笑什么呢?”


“看见你给我写的情书了。”


“我什么时候给你写情书了!?”


“副驾驶那个。”


“那是个调查问卷!”


“不管,那就是情书!”


岳明辉看着卜凡一脸傻笑也绷不住了,边笑边锤他。


“岳明辉给卜凡写情书了!”卜凡看岳明辉笑了更来劲了,直接吼了出来,恨不得让整个和平区都听见。


“我天,你给我小点声!多大岁数了!丢不丢人!”岳明辉紧着拽着卜凡,他现在有点理解出来溜不受控制的二哈是什么感受了。


两个人边走边闹,影子被路灯拉的老长,忽而纠缠在一起,似命运胜爱情。


爱人先爱己,不是自私,而是不要让爱你的人担心,先学会爱自己才会明白怎么去爱他,这是那个男孩教会我的事。



fallintothesea

狼王的宠溺:兔崽子你别逃!01-07

01


岳明辉是被当做祭品供上来的,盛在精致的托盘里,中间铺着厚厚的金丝软垫。软垫中央安静地蜷缩着一只小兔子,两耳柔软地耸搭下来,微微有些湿润的鼻腔不时翕动着。


他是兔族族长为了讨好卜凡而送来的质子,人人都知这质子与族长与族长一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站在卜凡身边的长老有些为难地看着这个乖东西,兔族的外交使者四肢颤抖着,但还是坚持把托盘置于头顶,恭敬地请求卜凡收下。


岳明辉是送上门的珍馐,灵识还未开全身上便隐隐环绕着纯粹的妖气,卜凡却不想接受这样的讨好。


靠毫不知情的弱者来保全自己,是懦夫的表现,兔族族长就是这样的懦夫。岳明辉的父母为保全家族而投身长河,临走托孤于下任族长,岳...

01


岳明辉是被当做祭品供上来的,盛在精致的托盘里,中间铺着厚厚的金丝软垫。软垫中央安静地蜷缩着一只小兔子,两耳柔软地耸搭下来,微微有些湿润的鼻腔不时翕动着。


他是兔族族长为了讨好卜凡而送来的质子,人人都知这质子与族长与族长一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站在卜凡身边的长老有些为难地看着这个乖东西,兔族的外交使者四肢颤抖着,但还是坚持把托盘置于头顶,恭敬地请求卜凡收下。


岳明辉是送上门的珍馐,灵识还未开全身上便隐隐环绕着纯粹的妖气,卜凡却不想接受这样的讨好。


靠毫不知情的弱者来保全自己,是懦夫的表现,兔族族长就是这样的懦夫。岳明辉的父母为保全家族而投身长河,临走托孤于下任族长,岳明辉的姑父姑母却转头把他置于狼口,为了私念也为了自己族长之位的安稳。岳明辉生下来偶然睁开的眼,金色的瞳仁变成了最大的隐患。


卜凡捏了捏眉头,他是最年轻的狼王,刚上任就狠决地处死了他叔叔,那匹最狡猾的害死他父亲的孤狼。随后的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措使一派下属变得忠心耿耿,旁边的小族群小国家也开始不断地进供讨好,谁也摸不清年轻狼王内心的想法,只想能够多活一会儿,哪怕多牺牲些同类的性命。


岳明辉还是被留了下来,在卜凡挥手让使者回去的后一秒,岳明辉像有感应似的睁开了眼,金色的瞳仁光华流转,卜凡从未见过金色瞳孔的兔子。他从岳明辉的眼中看到了这兔子不平凡的命运,也看到了如果他不收下而送回去就会被扼杀的命运。卜凡改变的主意,使者涕泗横流,卜凡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让他免于一死。


卜凡并没有那么多的恻隐之心,一匹狼,一个君王不应该有那么多恻隐之心。他为岳明辉安排了最偏的偏殿,并不想与他有什么接触,却在岳明辉毛茸茸的脑袋蹭过他指腹后,把这只巴掌大的小兔子捧在了怀里。


不得不承认,卜凡冷冰冰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喜欢可爱物什的心,他冷着脸提起小兔子的后颈皮,兔子歪过头迷茫地盯着他看,四肢在空中扑腾划拉。卜凡四处望了望周围,长老已经带着一众奴仆退下了,卜凡鼓着嘴把手指放在小兔子的三瓣唇跟前。岳明辉两只前爪捧住嗅了嗅,卜凡的手指是干净温暖的味道,好像太阳晒在柔和的绒被上,他蹭了蹭张开嘴啊呜地咬了一口,“嘶,还挺疼。”


02


卜凡留下了小兔子,像养小猫小狗一般将养着,可是他生来就被当做君王培训,没有养过小猫小狗,更没有养过小兔子。他向狼族的教母请教,教母是狼群年纪最大的女性长辈,她很为难的告诉卜凡自己只吃过兔子并没有养过兔子,她看着卜凡怀中巴掌大的小兔子有些脸红,慌乱地去寻找之前偶然得到的书,看了三天三夜才找到喂养小兔子的食物。在这期间,卜凡一直给小兔子吃青草,小兔子有点挑食,也可能是喂养方式不对,如果是小孩模样,那他吃草的时候一定是苦着脸的。卜凡心疼地看着挑剔的小兔子,心里暗骂那狠毒的姑父姑母还真的把岳明辉当做他的食物送来了,连维持岳明辉生存的鲜草都没有准备。


第四天的时候,教母差遣奴仆送来新鲜的苜蓿草、果树草和小麦草,岳明辉看见眼里都要放金光了,扑腾着小短腿就躺在了草堆里幸福地啃咬着。卜凡瞧着有些失笑,不知道这绿油油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但他听见岳明辉边吃边发出幸福的呼噜声,又觉得有些好奇,偷偷拿了根草芽在嘴里嚼了两下,感觉有些清甜但算不上好吃。岳明辉分心看了他一眼,发现卜凡在偷自己的草吃,屁股歪过去向卜凡踢去一脚鲜嫩的果树草,示意他也一起吃。


卜凡觉得小兔子真的是太好养活了,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狂跳着嚎实在是太可爱了。


卜凡一开始叫小兔子小灰,因为兔子通身雪白,只有尾巴上有一小撮灰,后来他觉得有些简单,怕小兔子长大后化出人形来对名字不满意。看着小兔子金灿灿的眼睛,就像看着明亮的月光,圆乎乎的,特别喜欢又不用怕灼伤。卜凡很喜欢每月十五充盈的月光,那天也是他妖力最充沛的时候。满城的狼都化成原型对着月亮嚎叫,连未成年的幼狼也要像狗崽子一样嚎两声。卜凡是其中最雄壮健美的狼,十五的时候,月亮是属于他的,他对着月亮,满眼都是感动的泪水,想着有机会到天上咬一口,看看月亮是不是甜的。现在天上的月亮好像落了下来,落在了岳明辉两只眼眶里,卜凡的欢喜有了寄托,他叫小兔子岳明辉,觉得这可能是上天送予他的礼物。


岳明辉的成为了卜凡不离身的小挂件,休闲撸兔兔,轻松好自在;健身娱乐撸兔兔,健康好身材;批改卷折撸兔兔,工作时间更精彩;游山玩水撸兔兔,全家开心真爽快。


长老们对此却很忧心,他们还是盼望着卜凡能与母狼结合尽早诞下子嗣,因此送去了不少母狼。性感的,火辣的,清纯的,可爱的,卜凡全都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了,唯一说过一句话的母狼被留下来照顾岳明辉,因为她来的时候带来一件粉色的小毛衣。妖界四季分明,冬季却极寒夏季极热,所以岳明辉到了冬天总是瑟瑟发抖,卜凡也总不能一直把他抱在怀里,岳明辉穿上粉色的小毛衣很喜欢,粉扑扑地跑过来跑过去,精神都好了几分。


为此长老们很痛心,狼王沉迷撸兔,他们又不能说岳明辉是祸国殃民的小妖精,因为小兔兔真的好可爱,他们都喜欢。卜凡忙于政务熬夜熬得眼底都有红血丝了,长老们看见又很心疼,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03


卜凡抱着岳明辉去找教母,教母被萌得大尾巴一甩一甩。他问教母他的小兔子是不是有些笨,为什么都十二岁了还不会化形,他六岁的时候就化成可爱男童的模样了。教母对他翻着白眼,说你是狼界天才,正常妖精都是十六岁化形的。卜凡听了砸吧着嘴摸岳明辉的兔头,他还是觉得兔子有些笨笨的,准备回去多喂它吃点坚果,补脑子。唯一的长处可能就是毛发很旺盛,卜凡摸了好几年兔子,甚至连换毛期都不见他秃过。


岳明辉化形的那天早晨,卜凡是被痒醒的。妖界常年阴云密布,那天倒是透进来丝丝光亮,岳明辉柔软的棕色发丝擦过卜凡鼻尖,卜凡被搔刮得睁开了眼。他向来喜爱把小兔子暖烘烘地揣在被子里,手指紧贴着柔软的肚皮睡觉,此刻变成了少年滑腻的肌肤,他都怕用力捏捏就留下红痕。


少年赤裸着,均匀的呼吸打在卜凡侧颈,卜凡不自然地往后缩缩,指尖还是少年的温度。岳明辉被突然挤进薄被间的冷空气凉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寻找卜凡,嗓子里哼哼唧唧半天憋出一句


“爹爹~”


“……”


卜凡前一晚还因担忧岳明辉的化形而硬往小兔子嘴里塞了两颗他不爱吃的坚果,第二天早晨就喜当爹。


卜凡一度非常震惊以至于翻滚到床下,岳明辉也被发出的声音吓到了,他紧紧捂住嘴巴,可是又发现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变得细长洁白。看着狼狈翻坐在地上的卜凡,又急急忙忙爬过去,“爹爹~”


“诶,你别”卜凡眼睁睁看着赤裸的少年从床上爬下来,赶紧过去接在怀里。岳明辉怕极了,发着抖缩在卜凡怀里,凉气侵蚀得岳明辉有些凉凉的,卜凡抱得紧了些,看着岳明辉两腿间软软一团,有些脸红地扭过头咳嗽。算了,反正也是自己带大的兔子,爹爹就爹爹吧。


岳明辉刚刚化形虚弱得不得了,却调皮不想躺在床上,银容为岳明辉做的小衣服都没办法穿了,只好披着卜凡宽大的衣衫在宫殿里四处走。他第一次用双腿直立走路,还没习惯,走起来颤颤巍巍两腿瑟缩。


一帮前来请安的长老看到从卜凡寝殿摇摇晃晃出来的岳明辉,纷纷傻了眼,怪不得王没动送去的女子,原来……原来王有龙阳之癖!年纪还这么小?一帮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眼观鼻鼻观心。这下子嗣更成问题了!


但也有年轻些的女长老在旁边小声念叨,狼王威武!

04


卜凡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魂不守舍的上朝,但一帮长老们也非常魂不守舍,君臣交流倒也和谐。


“郎长老,边界那边的战事平定后黄鼠狼一族还惹麻烦吗?”


“回大王,边界分地上的区长向人界学习了制作一种叫臭豆腐的方法,气味比黄鼠狼厉害百倍,他们再也没有过界。”


“寒长老,培养小狼们的学区建设得怎么样?”


“回大王,已经准备竣工了,老师也已经请好,等竣工后便可以开展教学”


随着妖界的发展,妖精们不再弱肉强食自相残杀,他们开始掩盖一部分妖力,像人类一样养殖食物,毫无理由的杀戮也会得到惩罚,但是向肉食妖精进贡食物却是一个漏洞,所以才被兔族长老钻了空子。


卜凡自从上任后就开始筹措狼界幼崽的教学,有规划地号召局民将小狼送往学校免费学习本领,以及学习自制欲望和妖气的方法,免于调皮的幼崽收不住妖气而惹来祸患。


卜凡从幼崽又联想到他家今天刚化形的那位,也不知道岳明辉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惹祸,有没有被吓到。一想到早晨怀里白白嫩嫩的那具身子,他就对下朝蠢蠢欲动。


终于卜凡熬到了下朝,长老们还未散去他就往门口奔,早就看到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了。化了形的岳明辉十三四岁的模样,聪明可爱的样子与本体的小兔子没有什么分别,只是瞳孔变成了黑色里面缀着些细碎的金色光芒。卜凡看得欢喜极了,手在岳明辉柔软的发丝上抚摸着。岳明辉看卜凡时脸上带了些欣喜的神采,虽然他还没完全习惯人形,却对能发出卜凡听得懂的声音而感到满意。


他才长到卜凡的腹部,那剑眉星目极好看的男人却不用他仰头说话,一早便蹲下来与岳明辉平视。岳明辉开心极了,兔子样子时看卜凡与人类样子时看卜凡是两种感觉,他觉得胸腔左面那块儿有一个小东西跳得噗通噗通的,好像要趁他不注意跑走。


他也抬手摸了摸卜凡的发梢,心想他长得真好看,比见过的许多男人都要好看,虽然他只见过卜凡和一众长老。


此时没有离开的长老们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嫌弃丑了,还乐滋滋地站在一旁欣赏着他们的狼王和他的小娇夫秀恩爱?虽然长老们无法定义面前这小男孩的属性,但看着他古灵精怪长得讨喜,也都十分喜爱。只见岳明辉朝着卜凡乖乖地笑了一下,然后娇娇软软地叫了一声“爹爹~”


卜凡“……”


众长老立刻石化,卜凡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王,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下造出个这么大的孩子,那就是……长老们面色复杂,没想到小时候一派纯情的小狼崽子现在变得口味这么重,居然让人家叫爹爹。


长老们纷纷向前任狼王忏悔自己对卜凡管教不力的罪行,忽地见岳明辉头顶蹦出一对长长的兔子耳朵,岳明辉刚化形还没法自由控制,还没按下去耳朵,屁股后面就又蹦出一簇尾巴。他脸红得要命,卜凡忍住笑把岳明辉搂进了怀里,大阔步往寝殿走去。


看着眼熟的兔耳朵,长老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宫殿里唯一的兔子可不就只有那只嘛!都会化形了,真不错!散了吧散了吧,是只兔崽子。


05


岳明辉缩在卜凡怀里,一直红着脸嘟囔“爹爹,丢脸死了,爹爹丢脸死了~”


卜凡便拿宽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的小兔子,顺带抓了抓兔子的小尾巴。“到底是你丢脸,还是爹爹丢脸啊?”


“丢脸,小辉丢脸”闷闷的声音从胸口那块传上来


卜凡听得乐极了,觉得自从岳明辉挤进他的生活他就获得了之前没有的快乐时光。“小辉还小,控制不住是很正常的,而且很可爱呀!”卜凡尝试着笨拙地安慰岳明辉,踏入寝殿就招手让侍女送上岳明辉爱吃的小萝卜。


岳明辉捧着小萝卜期期艾艾地啃着,两只还未缩回去的兔子耳朵一摆一摆地晃过来晃过去,看到卜凡盯着他看,就把小萝卜掰开往卜凡面前送了一截“爹爹,你吃~”。


卜凡感动得哗啦啦,觉得白捡一便宜儿子,又觉得自己活这么大连手都没牵过就被叫爹爹实在是太惨了。于是他开始和岳明辉商议,“小辉,我不是你爹爹,你往后叫哥哥行吗?”


岳明辉当即便甩掉手里的小萝卜,眼里含着两汪泪,“呜,爹爹不要我了。”


卜凡立马手忙脚乱地安慰,“没有没有,我没有不要你”


“那你为什么不认小辉了?”


卜凡哭笑不得,觉得岳明辉真是个小妖精,诶他本来就是个小兔子妖精。岳明辉见卜凡不回答,又开始哭,他生下来没多久就送到了卜凡手上,从小养尊处优就没受过委屈,哪里还掉过一滴金珠子。


他一想到化形后就不能天天腻歪在卜凡身上,不能被卜凡揣在被窝里,不能在卜凡批改折子的时候跳在砚台上,用脚丫踩出一串“已阅”,就伤心得不行。所以他用尽力气嚎着,想让卜凡只心疼他一个,想把积攒下的泪水通通消耗掉。


卜凡慌了起来,他从来没这么手足无措过,他以为岳明辉觉得是他不要他了,不想当他爹爹了,于是他憋了一口气,“噗”地一声现了原型。


岳明辉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一匹威风凛凛的黑狼圈在了怀里,刚刚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使他衣衫不整地露出大片泛粉的洁白胸膛。黑狼的尾巴忽甩忽甩,皮毛油光水滑霸气无比。


卜凡扭过身来在岳明辉圆嘟嘟的脸上舔了一口,痒得岳明辉咯咯直笑,“嗷嗷嗷呜嗷呜呜呜~”


岳明辉“???”


物种不同真的是太难交流了!


卜凡又变成了人形把岳明辉搂在怀里,“你看,我是一匹狼”,他揪了揪兔子耳朵,“而你,是一只小兔子,所以我不是你爹爹”


吼!狼王的教育真的是简单粗暴!


怀里的岳明辉安静了下来,他望向卜凡眼底,有些晦涩地开口,“所以……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这都什么和什么?其实岳明辉在卜凡变成狼的时候已经本能地察觉到他们的不同,但看着冷冽的狼王又觉得没有一丝威胁性,甚至很有安全感。像在寒冷中趋近火源和光,岳明辉想要紧紧依靠着卜凡,像小时候把他端在掌心那样。


卜凡对自己的教育方法感到灰心丧气,于是问侍女有没有把偏殿打点好,岳明辉一听就竖起了兔子耳朵。卜凡拍着岳明辉的背说“小辉长大了,应该自己睡觉了,你就……”


岳明辉还没趁他说完就使劲挤了挤眼睛,把刚刚没嚎完的继续嚎完,卜凡听得烦心,觉得比每月十五的满城狼嚎还要聒噪,没想到这小兔子这么厉害。


岳明辉瞧见卜凡抬起了手,还以为卜凡要揍他,闭上眼嚎得更厉害了,预想的痛感没有如约而至,反而觉得小屁股被卜凡掂了掂,听见他咬牙切齿道“睡睡睡,就在这儿睡,睡他娘的。”


后来岳明辉还是改口不叫卜凡爹爹了,因为有一天他去花园扑蝴蝶,听到两名侍女在那里嘀嘀咕咕宫里的八卦。八卦这种东西,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万,传着传着就越来越邪乎,她们说卜凡和宫外的母兔子乱搞,结果生出个漂亮脸蛋长着长长耳朵的兔崽子。听得岳明辉怒火冲天,侮辱他不要紧,可是卜凡天天操持政务,忙得连他的耳朵都没时间摸了,这群仆人居然还在狼王背后嚼舌根?


他气得掏出口袋里的小果子向两名侍女砸去,两名侍女回过头来就看见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庞,不是她们八卦里的主人公又是谁?吓得立马跪下求饶,“谁允许你们碎嘴子了?说得还是狼王?”岳明辉很生气,觉得她们讨饶得面目十分可憎。


两名侍女止不住地打嘴巴和磕头,一声声地要把地板砖杵破,杵出一个名为悔恨的大洞来。岳明辉虽然训斥她们,却对她们下不了处罚的手,一来是没有立场,二来是为了卜凡。卜凡上任以来一直都是明君,除了处罚过几个制造动乱的分子,还从未处罚过下人。岳明辉时时刻刻在卜凡身边,他的决定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卜凡,所以他不能给卜凡抹黑。


岳明辉装得恶狠狠地警告两名侍女让她们长记性,侍女们头点得和捣蒜似的,随后就一溜烟跑了,跑得比他这只兔子都快。


岳明辉回到宫殿后有些闷闷不乐,他觉得卜凡受了委屈,又有些心疼今天砸出去的那几颗果子,那可是卜凡偷偷塞他口袋里的。他憋着没把这事儿告诉卜凡,省得他烦心,同时又悄悄改口不叫爹爹了,他也没按卜凡的要求叫哥哥,总觉得有些羞耻。


“卜凡~今晚喝小蔬菜汤好不好?”他走过去拽拽卜凡的袖子示好


卜凡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心想这小兔子怎么突然开了窍,随后又了然了几分,暗自夸教母真的好计谋。


06


岳明辉自从化形后天天觉得宫里憋闷得很,离开了卜凡暖乎乎的怀抱,哪里哪里都充满了无趣。


他偷偷溜去了人界玩了几趟,卜凡怕他有危险暗地派侍卫护着岳明辉。可是每一次岳明辉都兴高采烈地带着一大堆人界的小玩意儿回来,连根头发丝都没掉,他就放心地随岳明辉玩了。


“这个是拨浪鼓,这个是年画,这个是皮影,这个这个是我专门留给你的糖葫芦”岳明辉眼里绽放着小星星,一件件拿过去对卜凡显摆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卜凡记得他并没有给过岳明辉人界的银锭。


岳明辉被问起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这都是卖东西的叔叔婶婶给的,他们说我长得可爱,瞧见欢喜。”


得!这小家伙在人界吃得很开。


卜凡听了也十分欢喜,有种炫耀自家孩子的感觉,立马给了岳明辉一些银锭和一只百宝袋。有了百宝袋岳明辉就不用大包小包往回运,直接放袋子里就能轻轻松松地回家了。岳明辉兴高采烈,拿着百宝袋就学着人界小孩撒娇的模样往卜凡脸上亲了一口,卜凡被亲得七荤八素,觉得岳明辉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能给嗖嗖嗖地摘下来。


岳明辉去了人界几次,认识了一个叫灵超朋友。按岳明辉严谨些的说法,他和灵超应该是“糖友”,他和灵超分别在卖糖果的小摊、卖糖人的小摊、卖糖葫芦的小摊前见过十七八次,后来两个人干脆一起走了。你咬我一口糖人,我咬你一口糖葫芦。


两个小孩兜不住心事,时间一长就全交待了。


“我,岳明辉,一只小兔子精”


“我,灵超,一只小雪怪”


“我们对着这片天,对着这块地,对着这串糖葫芦发誓,一定要吃遍人界所有甜蜜的小东西,才能不枉此生,嗝~”


灵超是个小雪怪,他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飘飘洒洒落在寺院最阴冷的角落里,经过一冬天夜以继日的佛法熏陶,熏陶得他昏昏欲睡,终于在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时候有了一缕灵识,寺院的角落里蹦哒出一个白净净俏生生的小雪怪。


小雪怪不需要吃东西,每天吸点花朵上的露水便可以很好的长大,他却凭可爱的外表招摇过市骗到不少好吃的。灵超一边教岳明辉用冷气保存糖葫芦糖霜完好的术法,一边打着嗝感叹,“人类真的是太好了!”


“李~英~超~儿~”只听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过来,灵超立马小声补了一句,“除了这个。”


他的声音刚落下,岳明辉就看见一个背着桃木剑的布衣道士轻飘飘地落下来。那道士狭长的眼微微眯着,气势逼人,可是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种气势。


“李英超你又躲在这里吃糖葫芦,诶呦你瞅你那牙,我都不想说你了,啧啧啧,别再一到冬天就让你洋哥我带你去雪地里镶牙!”


灵超探出头来顶嘴,“你不是不想说吗?怎么还说了这么多?”


“好你个小崽子”李振洋撸起袖子就要来抓人


灵超鬼叫一声躲在了岳明辉身后,“娘亲救我”


岳明辉“???啥?”


“他是坏人,娘亲救我!”


岳明辉此时此刻才能感同卜凡的身受,灵超叫他娘亲的惊讶程度一定不亚于岳明辉叫卜凡爹爹。但由于情况危机,来不及让岳明辉多感叹,为了友谊牺牲自我,岳明辉挺身而出挡在了灵超身前。


“你谁啊?”李振洋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


岳明辉从来没被人忽视过,现在很不服气地挺了挺胸脯,“我……我是他娘亲!”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道士发出了一阵狂笑,岳明辉觉得很尴尬,他觉得道士的脑袋可能不太灵光,身后的桃木剑可能是地毯上两文一把买的。


突然道士凑近了岳明辉脖颈闻了闻,“咦?你怎么一股兔子味儿?”


“是吗?”岳明辉下意识地闻了闻,“你能闻到兔子的味道?”


“那是!”李振洋有些自豪,“哥哥可就是干这个的,猫有猫味儿,狗有狗味儿,兔子当然就是兔子味儿~每一个生命都是有他的味道在的。”


“那他呢?”岳明辉指了指小雪怪灵超


李振洋下意识道“糖葫芦味儿~”


“???……”岳明辉突然有些撑得慌


等等!李振洋好像意识到什么般难以置信地看着岳明辉,“你……你……你是?”


“对呀!我是小兔子精,你鼻子真好。”


“妈妈呀!有妖啊!小弟快跑啊!”李振洋拉着灵超落荒而逃,留下岳明辉一兔懵逼。


“真是的,怕妖你当什么道士呀!”


07


岳明辉平日去人界玩都回来得很早的,今天却有些晚了。卜凡刚坐在殿前准备等岳明辉,就看见他的小兔子一蹦一跳地回来了。


他兴冲冲地拿出百宝袋,神神秘秘地和卜凡说“卜凡,我给你看个宝贝。”


说着就把百宝袋里的东西倒了一地,里面杂七杂八什么零碎都有。最多的还是一些两头圆滑中间细长的物件,堪堪能握在手里,还有些沉甸甸地。卜凡看着一地形状相同大小不同的物件,嘴角有些抽搐,“这些是什么?”


岳明辉乖乖地黏在他臂弯里,“这些好宝贝是从一个老爷爷那里买来的呢,他和我说这叫‘铁’,还说铁是一个好东西。”


“……我给你的银锭够买这些吗?”


“不够啊!”岳明辉抬起头想要卜凡的夸奖,“我自己去赚钱了,厉害吧?我去参加比赛赢了许多奖金,全都用来买这些了。”


“比赛?你还会人类的比赛?”


“对呀!就是比赛跑步,那些人类都跑不过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卜凡赶紧给岳明辉拍背,心想这小宝贝还挺聪明。


“那你买这一堆铁回来做什么?”


“唔,我要快快长大,老爷爷告诉我举铁可以锻炼身体,可以长……”岳明辉咬了咬手指,“对了!长鸡肉!”


卜凡真的是服了,他把岳明辉抱怀里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你现在身材就很标准了,举什么铁?不准举”他又捏了捏岳明辉腰间的软肉,觉得甚合心意。


“可是……”岳明辉瘪了瘪嘴,“我也想要这个”,他戳了戳卜凡的腹肌,“小辉觉得这个很好看,很好摸”


卜凡开始循循善诱岳明辉,“好看你就多看会儿,好摸你就多摸会儿,但是你年纪还小,不准举铁,举铁长不高。”


他这又哄又吓的,岳明辉果然被唬住了,他现在已经长到了卜凡胸口,最大的梦想是长个儿,最害怕的事情是卜凡让他吃芹菜和不长个子。他皱着眉头抬脚踢了踢那一堆铁,投身于卜凡怀里摸腹肌。


自从他化形后卜凡就很少和他肌肤接触,此时却主动提出让他摸腹肌,他简直乐不可支,觉得这买卖一点儿不亏,边戳嘴里还边嘟囔,“好喜欢好喜欢”


说得卜凡心里软乎乎地化成了水,他也戳了戳岳明辉柔软的小肚子,“小辉也有腹肌,以面积取胜了。”


“???卜凡,我要去举铁!”


wolo

【卜岳】傻子08

没有最甜  只有更甜

我哭了  你们呢

那些说要出钱给办婚礼的小姐妹

放心

他们很有钱的

30


“凡子,你这,我。。。”岳明辉脑子一团乱,心跳快到不行,他很懊恼,又不是没有接受过表白,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感情,为什么这时候只是因为卜凡的一句话,一句喜欢,就整个人燥得不行,完全没办法抓住思绪,完全没办法思考。他没敢看卜凡的眼睛,但是还是觉得整个人都被卜凡笼罩着,周围满是卜凡的气味,一点点在啃咬他的皮肤。


半响,他抬头,望向卜凡的眸子终于恢复平静。


“凡子,你谈过恋爱吗?”

“记忆以来,没有。”

“那你为什么想跟我...

没有最甜  只有更甜

我哭了  你们呢

那些说要出钱给办婚礼的小姐妹

放心

他们很有钱的

30

 

“凡子,你这,我。。。”岳明辉脑子一团乱,心跳快到不行,他很懊恼,又不是没有接受过表白,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感情,为什么这时候只是因为卜凡的一句话,一句喜欢,就整个人燥得不行,完全没办法抓住思绪,完全没办法思考。他没敢看卜凡的眼睛,但是还是觉得整个人都被卜凡笼罩着,周围满是卜凡的气味,一点点在啃咬他的皮肤。

 

半响,他抬头,望向卜凡的眸子终于恢复平静。

 

“凡子,你谈过恋爱吗?”

“记忆以来,没有。”

“那你为什么想跟我谈恋爱?”

“喜欢哥哥,最喜欢哥哥。”

“为什么喜欢我。”

“哥哥好看。”

 

岳明辉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他以为卜凡会说因为自己对他好,因为自己给他房子住,之类的。

他没有想到卜凡脱口而出的回答是“好看”。

岳明辉被这个回答逗笑了,心情轻松了些。

 

“好看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

“没有,没有好看的人,只有哥哥好看。”卜凡说的有些急。

岳明辉笑得更欢了。

“那就因为我好看就喜欢我,这么肤浅的吗?”

 

“不是,不是的,哥哥。”卜凡的声音沉下来,仰头望向岳明辉的眼底,说的认真,那样的深情,即使是岳明辉都很少见。

 

“我想要保护哥哥,想照顾哥哥,哥哥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总是让自己生病、受伤,我心疼,好心疼。”卜凡想起来很久以前那次,刚打开岳明辉家门,他就倒在自己怀里,浑身滚烫,只是想到,他就像又回到那个时候,心痛得不行。

 

卜凡抓住岳明辉垂在大腿上的手,贴在自己的心上。

 

“哥哥,我不想再看到你那样了,我心疼。”

 

岳明辉眼眶湿了,从小到大他接受的告白不在少数,他英俊、高大、优秀,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也谈过不少感情,虽然都不长久,但是他扪心自问,在爱里的时候自己做的都算是不错,只是像现在这样的整颗心烧的滚烫的感觉他原先只在别人的爱情里听过,年少的时候他也懊恼过,为之难过过,长大后终于想开,也许自己就是不会拥有那样炙热的情感,也曾安慰自己那样如温水般的爱情也很好,至少相敬如宾,从没有撕破脸。

 

也许就是自己那样如温水的态度,总是让伴侣觉得自己不够爱,一开始他是不承认的,但一个这么说,两个这么说,三个还是这么说,他也产生了自我怀疑,所以岳明辉总是付出得更多了那一方,也许为了弥补,也许为了赎罪。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付出了,习惯先考虑别人的感受,习惯先照顾别人。其实,有时候真的,蛮累的。

 

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谈恋爱了。

 

直到,卜凡的出现。

 

这个傻子,为什么这么温暖,为什么这么会照顾人,为什么让自己的心烧得滚烫。

 

泪落下来了。一颗,在左脸颊。

 

卜凡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立刻伸手去擦,刚碰到岳明辉的脸,手就被按住了。

 

岳明辉在卜凡宽大的手掌里蹭了蹭,卜凡手心的温度,是他渴望的。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哑。

 

“可是我很难照顾的,你知道的。”

“不难,哥哥很好养的,哥哥就是一只小兔子。”卜凡动了动大拇指,擦掉了岳明辉的泪,不论是什么原因,他总是不舍得他哥哥哭的。

 

“什么小兔子,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眼看着岳明辉就有跳脚,卜凡立刻把蓝色盒子放到岳明辉手里。

 

“哥哥,打开它。”

 

岳明辉的思绪一秒钟就被转移了,从刚刚开始他就很好奇这个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了。迫不及待地打开。

 

是一条项链,银质链条的底部是一个月亮,月亮上站着一个小人,都是银质的,很是精致好看。

 

“哥哥,这个月亮是你,这个小人是我。”卜凡说的很得意,一脸“你快夸夸我”的表情。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怎么看起来是你躲在我的庇护下。”岳明辉本来就是面对卜凡的习惯性使坏,卜凡却认真了,脸上的笑意顿时不见了。

 

岳明辉慌了,连忙说:“不是的,凡子,哥哥就是随便说说。”

 

“哥哥说的对,本来就是哥哥在保护我,哥哥给我住的地方,给我买衣服,给我饭吃。”

“不是,凡子,哥哥真就是随便说说,自从遇见你以后,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是你给我做。。。”岳明辉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但是哥哥,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更好更好地照顾你,我发誓。真的哥哥,你相信我。”

“我”字还没出口,就被岳明辉一把抱住了,岳明辉把头埋在卜凡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有些听不真切。

 

“不用,你已经把我照顾的很好了。”

“你就是我的被子。”
”在阳光下晒了一天的被子。”

 

不得不说,岳明辉这个比喻还是很准确的。

各种意义上。

 

“那,哥哥,你答应了吗?”

岳明辉抬头,直视卜凡。

“嗯。”

那个音节冒出的一瞬间,卜凡还没反应过来,岳明辉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听不懂中国话了。

下一秒,岳明辉就脱离地面了。

卜凡把他整个抱起来,还转圈?!

就差要出门大喊,跟整个世界分享自己的快乐了。

 

被迫被卜凡分享了快乐后的岳明辉,趴在卜凡怀里,后悔自己答应得太随便了。

 

“凡子,是你说要照顾我的,要是有一天你抛下我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然后杀了你”
“知道吗?”

 

卜凡把岳明辉搂紧。

 

“不会有那一天的,哥哥。”
“我永远也不会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