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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野

【德哈】拜托了,这位马尔福……

09


德拉科的吻从哈利的额头一路落到锁骨,嘴唇喷出的热气走到哪烧到哪。


浓烈的烟草味冲得哈利有些上头,叫他头皮发麻,下一秒,他的信息素再也控制不住,一大股一大股地弥漫开充斥整个房间。


也许是因为差点被拒之门外,德拉科强硬的动作里好像包含着很多情绪,紧张,怒气和占有欲。


身体在发烫,哈利晕晕乎乎的,骨头里好像烧了一把浇不灭的火。


好像,德拉科的信息素让他强制发青了。


显然德拉科闻到空气中浓度超标的红酒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用牙轻轻咬着哈利的耳垂,喉咙里挤出一声笑,似乎有些得意。


他把腿软的哈利托起来,抱到床上,蹭了蹭他软软毛毛的头发,说:“看吧哈利,你需...

09


德拉科的吻从哈利的额头一路落到锁骨,嘴唇喷出的热气走到哪烧到哪。


浓烈的烟草味冲得哈利有些上头,叫他头皮发麻,下一秒,他的信息素再也控制不住,一大股一大股地弥漫开充斥整个房间。


也许是因为差点被拒之门外,德拉科强硬的动作里好像包含着很多情绪,紧张,怒气和占有欲。


身体在发烫,哈利晕晕乎乎的,骨头里好像烧了一把浇不灭的火。


好像,德拉科的信息素让他强制发青了。


显然德拉科闻到空气中浓度超标的红酒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用牙轻轻咬着哈利的耳垂,喉咙里挤出一声笑,似乎有些得意。


他把腿软的哈利托起来,抱到床上,蹭了蹭他软软毛毛的头发,说:“看吧哈利,你需要我的。”


你需要我,即使你嘴巴不说,你的信息素也会告诉我。


哈利红着眼,羞得偏过头,早知道德拉科这么恃宠而骄得意忘形就不该给他开门。他抬腿抵住德拉科的胸口把他推远了一些,泛出泪花的眼睛看向他的位置:“要做就做,不做就滚。”


“做做做。”德拉科顺势拉住他的脚踝往自己身上一带,欺身压了上去,眼里百般欢喜藏不住。将要溢出来。


哈利自从知道德拉科喜欢自己后不敢再直视他炽热的目光,怕陷进去,他眨眨眼悄悄移开视线,但被德拉科发现了。


“看着我,哈利。”


哈利把目光移回去,望向德拉科那双神秘的灰蓝色的眼睛。眼底泛起汹涌波澜,满含热切渴望。


真好看,哈利不由自主地这样想。


“哈利,叫我的名字。”


男人动作不停,引得哈利到嘴边的话又哽住,变成破碎的音节,最终颤颤地叫出一声“德拉科”


“乖孩子。”


这是德拉科第三次这样叫他,哈利惊觉自己对这个称呼好像有点喜欢上了。


德拉科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掐着哈利的腰,对他做lofter不允许的一系列不可描述动作,发出来会被屏蔽,大概有几个小时。


…………


第二天早上,哈利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倒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浑身的骨头像要散架,身上青青紫紫每一处好皮肉,腰也酸的不行。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大概要请假了。


你妈,德拉科昨天就像只疯狗!早知道德拉科这么能折腾,哈利绝对不放他进来!


他叹口气,给傲罗司传了一封简讯,说今天有事,让他们继续去抓剩下那几个流窜在翻倒巷的黑巫师,把他们关进阿兹卡班。


门口脚步声渐近,皮鞋轻扣地面,每一步都傲慢而坚决,哈利一听就知道是德拉科。


当然,在他还来不及深究为何自己能完全认出德拉科的脚步声时,德拉科就已经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早餐。


好熟悉的场景,上一次德拉科端着早餐出现在他床边还是在马尔福庄园。


“救世主,起来吃早饭。”


哈利抬抬手臂又无力地放下,他对德拉科无奈地笑笑:“托你的福,动不了了。”


德拉科双眼放光:“那看来是……需要我喂你吃了?”


他没等哈利同意,就走上前去把人扶起来,贴着自己的身体,还贴心地给他系了一块小口水兜。


没必要,真的,这样显得我很蠢。哈利无语地半靠在德拉科的身上,张嘴喝掉德拉科送到嘴边的粥。


德拉科把每一口粥都吹得半温,入口是刚好合适的温度。哈利抬头看他认真吹粥的样子,忽然觉得心脏有些吵,分不清是德拉科的还是自己的。


这人是挺幼稚的,等粥的时间太久,哈利的思绪开始发散,回想起学生时代。从前德拉科就处处与他作对,哈利一开始只当他是厌恶自己,现在看来,或许是少年心动找不到合适的宣泄口。


心脏好像吵得更厉害了。


“德拉科。”哈利出声叫他,“你的心跳声好吵。”


德拉科捏着勺子的手一僵,尴尬地假装咳嗽清清嗓子。


“你的也很吵。”


“怎么可能……”,哈利费力地抬手摁住胸口,突然发现那强烈的心跳声分明来自身体内部。


原来,那不是德拉科的心跳声,是他的。


他在为德拉科心动。


“德拉科,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哈利深吸一口气问完这句话,等着德拉科的回答。


德拉科手一抖,勺子里吹凉的粥掉回碗里。


“你说什么……?”金发巫师声音抖得厉害。


黑发巫师叉着胳膊没好气地说:“没听见就算了。”


“听见了听见了。”德拉科放掉手里的碗,把哈利一把圈在怀里用力抱住,“那你可不能反悔。”


草,这窒息的爱。哈利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他拍拍德拉科的背,瓮声瓮气地答了句“嗯。”


一点点后续:


哈利把自己与德拉科在一起的事告诉了赫敏和罗恩,第二天就收到了回复。


德拉科紧张地问他:“格兰杰怎么说?”


毕竟格兰杰当初一点都不看好他,并且认为他就是个大骗子。


“她说祝我们幸福。”


德拉科松了一口气。


“对了,晚上让马尔福庄园多派点人巡逻。”


“怎么了,亲爱的。”


“赫敏说今晚会去烧你家房子。”


 

青野

【德哈】拜托了,这位马尔福……

08


罗恩和赫敏的公寓里,气氛少有的诡异。桌上摆着几盘水果和小零食,不过目前看来房间里的人此刻没有一个有心情去品尝。


“你说什么?!”赫敏的嗓门提高了两个度,她似乎是坐不住了,一蹬脚咋咋呼呼站起来,“你再说一遍?马尔福因为你提前到了易感期并且你为了解决他的信息素需求和他做了?!”


“而且他到现在还没给你解释临时标记是怎么一回事?”罗恩表情很古怪,用手指摩挲着下巴。...


08

      

罗恩和赫敏的公寓里,气氛少有的诡异。桌上摆着几盘水果和小零食,不过目前看来房间里的人此刻没有一个有心情去品尝。

      

“你说什么?!”赫敏的嗓门提高了两个度,她似乎是坐不住了,一蹬脚咋咋呼呼站起来,“你再说一遍?马尔福因为你提前到了易感期并且你为了解决他的信息素需求和他做了?!”

    

“而且他到现在还没给你解释临时标记是怎么一回事?”罗恩表情很古怪,用手指摩挲着下巴。

   

事情看上去不太妙。

     

喔,是的,五分钟前,哈利字斟句酌地仔细掂量着把德拉科进入了易感期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赫敏和罗恩。

   

一开始他其实只是想问问赫敏,alpha的易感期需要omega为他做些什么,没想到他还没说完赫敏和罗恩就骂骂咧咧地炸开了锅。

     

“不是的,他告诉我了,临时标记需要,呃……”哈利一时语塞,话到喉头又转了个弯换成了更健康的词汇,“需要我和他一起睡觉。”

    

瘫在沙发上的罗恩翻了个大白眼,并且从鼻子里挤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在骗你。”

   

“什么?”

     

“哈利,可能你小的时候你的姨夫姨母没有仔细地教育过你,而后来又因为你长期服用伪A剂表现得与普通omega不一样,身边也没有人及时提醒过你,所以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赫敏冷静了会儿,然后坐下来整理表情,她告诉哈利,“总之,哈利,记住一点,临时标记只需要alpha咬破omega的腺体注入信息素,马尔福那个混蛋在骗你上床,他在骗你。”

     

哈利没在赫敏的脸上见过这种严肃的表情。他缩缩脖子,下意识反驳道:“但他没理由要骗我啊,他图什么呢?”

    

赫敏双手抱臂,冷笑一声:“我说他喜欢你,你信不信?”

   

“不可能的……”

   

“瞧瞧,瞧瞧!”罗恩激动地一拍手,夸张地叫到,“哈利,你已经开始为他辩解了,是不是?”    

     

哈利梗住。他找不到话或者任何一个合理的理由接罗恩的话头,只能支支吾吾搪塞了几句接着飞快地站起身告辞,狼狈地逃离。

    

“梅林,我这是怎么了?”

    

一出公寓,清爽的风迎面扑来,带着这个季节独有的气味。哈利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汲取空气中的清凉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真见鬼,他居然因为一句「他喜欢你」而心跳开始毫无章法地躁动。

   

他想找个理由扳倒这句话,但从相处的种种细节来看,这句话似乎摆明了铁证如山。

      

浑浑噩噩地顺从着肌肉记忆走回自己的公寓,哈利上楼时的脚步都慢了许多。他没看脚下,差点被对门邻居家门口的地毯给绊倒。

    

那间房子很久没人住了,哈利站在门口对着那个地毯盯了一会儿,想着,估计是有新邻居搬来了。

     

不过,这显然和他关系不大。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钥匙扭转,“咔哒”一声,门打开了——不止他的门,还有背后那一扇。

   

新邻居?要不打个招呼?

    

哈利握住门把手笑着回头挥手,不过在看清对门是谁后,他的动作整个僵住,宛若一尊雕像。

    

“德拉科?”

   

站在门口的金发男人穿着居家服,不同于平常工作时的精心打理,头发散落下来堪堪遮住眼睛。男人将头发往后拨,露出自己灰蓝色的眼睛,眼里明明灭灭晦涩的情绪一秒消散,换成亮闪闪的光。

     

“嗯哼。”男人发出一声鼻音。

   

哈利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早上赫敏和罗恩的警告此刻围绕耳畔久久不散:「他在骗你」「他喜欢你」

    

“为了更方便地解决你的信息素需求,所以我搬到你隔壁了。”

     

男人的理由看上去完全正当且坚不可破——如果哈利不曾知道真相。

    

去他妈的信息素需求!

   

你就是想和我睡觉!

    

哈利一阵火大,对着德拉科竖了个中指,然后猛地拉开房门走进去又用力地关上,震的整个楼道都在响。

   

门口的德拉科对这位救世主为什么突然大发火不明所以,只是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

   

也许,他知道了。

    

德拉科眼睛望着哈利紧闭着的房门,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半晌,低下头,失落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哈利透过门上的猫眼看到了一切。在德拉科进门后,他有些暴躁地踹一脚门框,随即又脱力地渐渐坐到地上。

    

红酒味信息素丝丝绕绕地冒出来裹着他,哈利情绪不高,甚至可以说有点懊恼。

   

不过让他恼火的并不是德拉科用卑劣的手段骗他上床,而是德拉科瞒了他那么久并且他在知道真相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为这个混蛋辩解。

   

但是,有点想他了——烟草味的alpha信息素。

     

心脏鼓噪着,哈利坐在地上抱住膝盖,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散发。他还是没学会如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好在住这层楼只有他和德拉科。

         

黑发巫师打算等红酒的味道散去之后再去洗个澡,然而还没等他起身,身后的门就被叩响。

    

熟悉的烟草味从门缝里钻进来,一丝一缕地勾着哈利,让他身上有些发热。

    

门外是德拉科沙哑的声音,沾染着一丝丝情动:“哈利,我闻见你的味道了,开门。”

    

“……我都知道了。”哈利没开门,而是回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知道,德拉科能听懂。

    

他都知道了,知道德拉科一直在骗他……也知道德拉科喜欢他。

   

德拉科听懂了第一层,但想都不敢想第二层。

    

他呼吸一滞,觉得自己的把戏很可笑,觉得自己总是抱着不该有的期望很可笑,也觉得自己大费周章打听到哈利的住所然后兴致勃勃地搬过来很可笑。

   

哈利可能,并不需要自己。

     

良久,德拉科敲门的手停住,他将额头贴着门,看上去很绝望,他放低声音,颇有乞求的意味:“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再需要我了,是吗……?”

    

德拉科声音抖得厉害,听得哈利也一阵心颤。

     

他从没见过德拉科露出这种神色,那可是,骄傲的马尔福啊。

    

一门之隔,alpha的烟草味与omega的红酒味激烈地缠绵。

   

哈利从猫眼里看见德拉科颓败地转身,走到自己家门口开门。德拉科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哈利也打开了房门。

    

德拉科几乎是一瞬间转身,眼角红得发烫,他低下头,左眼滚下一大颗泪。

     

“抱歉。”/“过来。”

    

两人的话同时出口。

   

德拉科猛地抬头,目光灼灼:“你说什么?”

   

“我说,过来。”哈利靠着门框,凶巴巴的。

    

德拉科几乎是一下就凑过来,哪曾想下一秒哈利的拳头就落在他脸上。哈利没收力,德拉科也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下那一拳。

    

脸上多了块红色的伤口,却让这位治疗师看上去更吸引人了。哈利不爽地踹了德拉科一脚,然后在他再度站起身时,猝不及防捧住他的脸,抬头吻上他的嘴唇。

    

去他妈的,反正也找不到比烟草味更让他上瘾的味道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帮我解决一下信息素需求。”

   

“荣幸至极。”德拉科搂住他的腰,一步跨进房间,反手把门带上。

青野

【德哈】拜托了,这位马尔福……

07


“嘶——”


哈利在一片昏沉中醒过来,勉强睁了睁酸涩的眼睛。房间里很昏暗,窗帘拉着,微微有些摆动,从中间的缝里透进来一丝黄昏的光和温热的风,哈利没戴眼镜,借着模糊的轮廓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是在他的办公室,而此时此刻他正一丝不挂躺在自己的真皮大沙发上,身边躺着穿得整整齐齐的德拉科。


全是信息素的味道,红酒味和烟草味,混杂在一起,浓郁得吓人。哈利皱着眉,察觉到今天德拉科的烟草味好像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他不自觉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响,然后,腰就被环住了。...


07

  

“嘶——”

   

哈利在一片昏沉中醒过来,勉强睁了睁酸涩的眼睛。房间里很昏暗,窗帘拉着,微微有些摆动,从中间的缝里透进来一丝黄昏的光和温热的风,哈利没戴眼镜,借着模糊的轮廓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是在他的办公室,而此时此刻他正一丝不挂躺在自己的真皮大沙发上,身边躺着穿得整整齐齐的德拉科。

    

全是信息素的味道,红酒味和烟草味,混杂在一起,浓郁得吓人。哈利皱着眉,察觉到今天德拉科的烟草味好像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他不自觉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响,然后,腰就被环住了。

    

“德拉科?你怎么还在这儿?”

    

“嗯哼。”金发男人勾着嘴角歪着头,餍足地向哈利笑,“亲爱的救世主,我从圣芒戈赶过来解决你的信息素需求难道只是为了得到一句‘你怎么还在这儿’吗?”

       

男人的手不安分地捏着他腰侧的软肉,声音有些低沉。哈利不知所措地往沙发边上不动声色地挪了两厘米,又被德拉科揽着腰圈回去,身体紧贴着,哈利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胸腔的起伏和猛烈的心跳。

   

“你干什么?”黑发巫师不甚明白他的动作,小声问到,“不觉得你今天有些古怪吗?”

     

金发巫师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贪婪地凑近:“不觉得。还有,这位救世主,我想比起我,你的情况应该更让人担心一点吧——那个omega的强制诱导剂好像是从翻倒巷流出来的。”

    

又是翻倒巷?梅林的袜子最近那些黑巫师们都很不安分吗?

   

哈利很头疼,他扒拉开德拉科的手,有些吃力地俯下身去捡地上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德拉科,谢谢你能来。不过我想我必须得去查一查翻倒巷了。”

       

“哈利,你最近最好不要那么累。”德拉科放低声音,企图把这位大忙人留下来。他才不在乎什么翻倒巷,他只想多和这头蠢狮子多待一会儿,于是他提议,“要不请个假我们一起吃晚饭?”

   

但很显然,这位新上任没多久的傲罗司司长责任感极强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哈利迅速穿好了衣服,站了起来,在离开前带着歉意向德拉科伏了个低:“抱歉,我是傲罗,你知道的。但我如果工作完还不是很晚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顿晚饭。”

     

德拉科挑挑眉没说什么,专心地注视着他的小救世主拿着魔杖火急火燎地冲出办公室。然后他也该回圣芒戈了,大概还有病人。

   

不过当他站起身时,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挪动脚步走向门口。屋子里还有哈利的红酒味,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心底没由来一阵烦躁。

    

“见鬼,我这是怎么了?”

     

好想见他。可他明明才走了两分钟。

   

也许哈利说得对,他今天好像确实是有些奇怪。德拉科低头沉吟,仔细地推敲了一下自己的行为,突然想通了什么,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他妈不会是提前到了易感期吧妈的。”

      

抑制剂没带,烟草味开始侵略性地爆发性扩散,德拉科啧一声,把办公室门锁了。他往常一到易感期整个人就会暴躁无比,但这次好像更严重,或许是近期和哈利待久了,他对那个人红酒味的信息素产生了极大的依赖性。

    

真要命。

    

德拉科翻箱倒柜希望哈利能有几件放在办公室的备用衣服。

    

所幸就算救世主是个粗心大意的性子,他的朋友们也会为他做好准备。德拉科在储物柜里找到了几件衣服和一张纸条。

   

[哈利,这里有换洗的衣服,还有,我让人在你的办公室里装修了一个供你休息的小房间,房间在墙后,开门的按钮在办公桌上。]

   

落款是罗恩。

    

“谢了,韦斯莱,为我以前向你说过的一些不礼貌的话道歉。”德拉科抄起抽屉里的衣服急急忙忙地去摁办公桌上的开关,隐藏在墙里的门应声打开。

    

正对着门口的就是一张床,德拉科抱着哈利的衣服脸朝下趴上去嗅了嗅,被子上沾染着淡淡的红酒味,虽然不多,但让他冷静不少。

   

他把哈利的衣服堆起来又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坐进衣服堆里。独属于omega的红酒味一丝一缕地将他的暴躁慢慢安抚下去。德拉科把脸埋在被子里,死死咬着牙,这是他分化成alpha以来第一个筑巢行为,说真的,好羞耻。

    

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完全进入易感期却得不到omega安抚的alpha开始萎靡。

   

暮色四合,房间里渐渐暗下去,德拉科懒得去开灯,又过了几个小时,在德拉科第三百九十八遍碎碎念“哈利怎么还不回来”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

   

已经九点了,德拉科应该已经吃过晚饭了吧。哈利这样想着,捶捶自己因白天德拉科过于不加节制而酸痛的腰,只想立马去睡一觉。

   

“奇怪,烟草味还没散吗?”哈利有些奇怪,摸着黑走到小房间,手在墙壁上摸索开关。

     

灯打开时,忽然有个东西冲过来抱住他,他哈利吓了一跳,迅速举起魔杖想念个“昏昏倒地”   ,可下一秒嘴却被熟悉的烟草味堵住了。

    

德拉科?

   

他怎么还没走?

    

是暴躁激烈的一个吻。

   

哈利艰难地得到一个喘息的空,他按住德拉科在他身上乱动的手,告诉他:“嘿,等等,德拉科,我想我暂时还不需要临时标记,我的意思是,早上的标记还没失效。”

    

金发巫师动作没停,反而越发急促。他把头埋在哈利的颈窝闻他的信息素,闷闷地吐出一句:“我需要。”

       

“什么?”哈利很奇怪,他无法将这个人同早上那个戏谑的德拉科联系在一起,这太诡异了,哈利有些担心,“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别大惊小怪,易感期而已。”

    

“那我能帮你什么吗——停停停,等一下,嘶——别咬我,你是狗吗德拉科。”

    

德拉科松开嘴,舔了舔被自己咬红的哈利的锁骨,然后继续往下。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哈利咬着嘴唇,祖母绿的眼睛里泛起波澜,难得地轻声回答他:“喔……好的。”

  


青野

【德哈】拜托了,这位马尔福……

06


    马尔福和哈利很顺理成章的在马尔福庄园里又做了一次。


    他们吃完饭洗完澡就上了床。哈利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准备,几乎把“临时标记”这件事当成是一项控制信息素的必要工作以及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每次触碰到他身体,骗他上床的时候,马尔福都会紧张地手抖,得极力克制才能不让自己的信息素爆发出来。


    这一次马尔福...

06

  

    马尔福和哈利很顺理成章的在马尔福庄园里又做了一次。

 

    他们吃完饭洗完澡就上了床。哈利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准备,几乎把“临时标记”这件事当成是一项控制信息素的必要工作以及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每次触碰到他身体,骗他上床的时候,马尔福都会紧张地手抖,得极力克制才能不让自己的信息素爆发出来。

 

    这一次马尔福又怀着近乎虔诚的心态临时标记了他,然后为他做了清理。哈利实在是被折腾地太累了,他被抱回床上时已经昏睡过去,以至于他错过了马尔福炽热得几乎要烧起来的目光,也不知道马尔福曾一遍遍用自己的眼睛描绘出他侧脸的轮廓,然后颤抖着声音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哈利第二天醒得有点晚。不过他一睁眼就看见马尔福板板正正站在床边,左手抱着一叠衣服,右手托着一个餐盘。

  

    他或许应该去破釜酒吧应聘一下服务生。哈利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嘴角带上一抹笑。

 

    “我想你的动作得快点了救世主,距离你的迟到时间大概还剩十七分钟。”

  

    德拉科说着,把衣服递给他。

  

    “喔!”哈利看看表,如梦初醒,“你刚刚怎么不叫醒我。” 

   

    “呃……我叫了,也许是你睡太熟了。”德拉科移开目光,有些心虚,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是盯着他盯入迷了才忘记叫醒他。

    

      好在哈利没怀疑。他忙着穿衣服吃早饭然后要赶紧赶到傲罗司去,他迅速地和马尔福道了别,匆忙地离开了。

    

      早上还算清闲,午饭过后就有个麻烦案子送到傲罗司,说是在翻倒巷发现了一些违禁品,随之出现了一起信息素失控事件,再接着就有热心巫师举报说看到了黑巫师。

    

     违禁品,信息素失控,黑巫师,这一切都巧的不能再巧了。哈利捏捏鼻梁,派人先去查,自己则细细地捋着思路。正想着,门被敲响了。

 

    一个小omega端着他的下午茶进来。

 

    哈利对他有印象。那是哈利众多狂热的追求者之一,平常在傲罗司里做一些打打杂的工作。

 

    小omega从进门起就开始若有若无地释放自己奶油味的信息素,眼神一直往哈利身上勾。哈利默不作声地退后半步,被奶油味灌得有些腻。

 

    “谢谢,东西放这里就行了。” 

  

    哈利本想让那个omega放下下午茶之后就可以出去了,谁能想到这个小omega反手掏出个小喷雾脸上一顿喷。

  

    然后一股浓郁的奶油味席卷而来。

 

    哈利只用一秒就确定,那是强制诱导剂,小omega想对他霸王硬上弓,可是他不知道哈利是个omega。哈利无语,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小omega从办公室扔出去叫人处理,然后锁了门在周围施下屏蔽咒。

  

    他的身体曾经常年使用伪A剂,一但停用,就会轻而易举地被动发晴。房间里的红酒味变得很粘腻,哈利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太对劲,他本能地传了封急讯给马尔福,以最简短的语言说明了来龙去脉,然后难受得缩成一团把自己挤在角落。

 

    马尔福风风火火地冲进傲罗司时身上还穿着来不及换下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根魔杖准备随时给拦住他的人来一个昏昏倒地。他径直冲到哈利办公室,从门口的阿拉霍洞开和进去后的锁门咒一气呵成。

 

    他环顾了四周,办公室的窗帘拉得死死的,整个房间很昏暗,他终于在看到角落里的一团哈利时松了口气。

 

    马尔福朝哈利走过去,蹲到他面前,心跳如擂鼓,嘴上却还要占便宜:“可真狼狈啊,我亲爱的救世主。”

   

    熟悉的烟草味让哈利的燥热平复了一点,他贪婪地往德拉科身上靠了靠,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好像一直小狗。

   

    “拜托了,马尔福……”

  

    “叫我德拉科。”马尔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

 

    “好的,德拉科。”

  

    ……

  

     这大概是马尔福最不加节制的一次,他掐着哈利的腰,把他往沙发上摁,闻着他身上的红酒味,舔舐他瘦削的脊背。 

    

    怎么会那么可爱。马尔福看着哈利颤抖的身体,忍不住这样想。

    

青野

【德哈】拜托了,这位马尔福

05


    天边落日熔金,傍晚的风裹挟着春天空气中的暗香浮动从刚下班的哈利的身边穿过。


    哈利一身西装拿着公文包站在街边,思考着晚饭该吃些什么。然后,一辆车停在他面前,朝他鸣喇叭。哈利看这车眼熟,正奇怪,车里的人就摇下车窗,是德拉科。


    “亲爱的救世主,我想邀请你去马尔福庄园共进晚餐,顺便解决一下你的信息素需求。”


    哈利挑眉,拉开车...

05

 

    天边落日熔金,傍晚的风裹挟着春天空气中的暗香浮动从刚下班的哈利的身边穿过。

 

    哈利一身西装拿着公文包站在街边,思考着晚饭该吃些什么。然后,一辆车停在他面前,朝他鸣喇叭。哈利看这车眼熟,正奇怪,车里的人就摇下车窗,是德拉科。

  

    “亲爱的救世主,我想邀请你去马尔福庄园共进晚餐,顺便解决一下你的信息素需求。”

 

    哈利挑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为什么不传封信给我?下班后我可以直接幻影移形过来。”

  

    “偶尔也体验一下麻瓜的生活,你不喜欢吗?”

 

    “还行。”

 

    哈利说完这句话就扭头看窗外,他这边的窗户关着,马尔福那边的窗户却是摇到底。他可以从窗户的倒影上看见马尔福被风吹起的金色头发——还融着落日的光。

 

    梅林,这像一幅画一样。哈利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的信息素顿时有些不安分了,丝丝缕缕地往外冒,像藤蔓一样去勾驾驶座上的人。哈利还不太习惯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只想让它快些散出去,于是他迅速按车门上的按钮想把自己这边的窗户摇下去。

 

    不过车窗锁了。

 

    而且德拉科那边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关上了。

  

    哈利回头,皱起眉,装出自己在傲罗司一贯训斥下属的严肃模样:“开窗,德拉科。”

   

    “除非你想整条街都闻到你的信息素味道然后发现你是个omega。哈利,红酒味的信息素太少见了。”

  

    哈利不说话了,他的伪装不攻自破,只好又扭头看窗外。他觉得他刚刚之所以会答应德拉科上车一定是因为被比比多味豆塞满了脑子。

    

    正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飞过来一只猫头鹰落引擎盖上,还跳了两下,嘴里叼着一封红色的信。

 

    “看来是找你的。”德拉科说着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猫头鹰随之把信扔进车子里。

 

    信落到哈利手上,署名是赫敏,不过——收信人写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哈利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起来昨天自己告诉赫敏,德拉科对他临时标记这件事时,她瞪着眼睛从嘴里吐出一句“What the fxxk”要不是罗恩牺牲小我把赫敏拉回房间安抚,她估计得连夜把马尔福庄园给烧了。

  

    “嗯……是赫敏写给你的。”

 

    “什么?”

  

    “她知道我们俩的情况了。”

 

    “那她有跟你说些什么关于临时标记的事吗?”

 

    “呃、没有。嗯,红色的信封,我猜应该是吼叫信。”

 

    德拉科眯了眯眼:“那能麻烦你帮我拆开吗,亲爱的——救世主。”

 

    “喔、好,当然。”

  

    “德拉科·马尔福!你这个流氓!梅林!一定!是!拿他的臭袜子!造了你的脑子!你给我听好!离哈利远一点!你竟然拿临时标记来骗……”

 

    吼叫信还在空中愤怒地颤抖着大吼,就被德拉科伸手捏成一团了,后面那半句话也戛然而止。

  

    “临时标记什么?”哈利问他。

 

    “没什么。噢,到了。”

 

    谈话间车子已经停在马尔福庄园的别墅门口。德拉科领着哈利往里面走,顺便施了个咒让蜡烛都亮起来。

 

    “你家没其他人吗?”

 

    “有,不过今天都不在。”

 

    其实是德拉科宣布要带自己的恋人回家吃烛光晚餐,马尔福们懒得在家看他们腻歪才纷纷翻着白眼出去的。

 

    德拉科很自然地把他牵到餐桌前坐下。

 

    晚餐是牛排。

 

    昏黄的烛光把气氛烘托地很暧昧。哈利的信息素从在车上开始就一直没有停下释放过,加之属于身边这位alpha的烟草味始终带着强大的侵略性往他的鼻子里钻。哈利的身体有些发软,他强撑着坐直,双手费力地握住刀叉。

 

    德拉科默默地把自己盘里的牛排切成小块,然后放到哈利面前,再把哈利那份换到自己面前。

 

    不等哈利问他,他自己就先解释:“我比较喜欢黑胡椒的,刚好你那份是黑胡椒酱。”

 

    哈利“喔”了一声,慢慢地戳起一块牛排送到嘴里嚼嚼。

 

    可是。

 

    明明他切好送过来这份也是黑胡椒酱的。

 

    这人到底在别扭什么啊?哈利觉得奇怪。

    

青野

【德哈】拜托了,这位马尔福

04


    周一,很庆幸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哈利坐在傲罗司司长的办公室里发呆。


    马尔福现在在干什么呢?哈利一想到他,腺体就在微微发痒。不过没几分钟他就惊诧于自己居然会在工作期间想那家伙,过于羞愤的救世主用力摇摇头想把那人的样子从脑海里挥散。


    然而无果。...


   

04

  

    周一,很庆幸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哈利坐在傲罗司司长的办公室里发呆。

  

    马尔福现在在干什么呢?哈利一想到他,腺体就在微微发痒。不过没几分钟他就惊诧于自己居然会在工作期间想那家伙,过于羞愤的救世主用力摇摇头想把那人的样子从脑海里挥散。

  

    然而无果。

    

    “一定是omega对alpha的依赖性在作祟。”哈利咬牙切齿地暗骂,他以傲罗司司长的名义起誓,他对德拉科绝对没有除信息素依赖以外的任何其他感觉。

 

    可是离上一次临时标记只过去了两天,仅仅是两天没有见到,他就已经开始渴望那个人的烟草味。果然,烟草是会令人上瘾的。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正在这位黑发巫师极度抓狂地敲打桌子时,门被敲响了。尽职尽责的黑发巫师立马整理好表情,露出一个微笑:“请进。”

  

    不过他的微笑在看清门口的人是谁之后就瞬间僵在脸上。

 

    “马尔……德拉科?你怎么来了?”

  

     金发的巫师耸耸肩走向他:“怎么了?遇到困难难道不可以向傲罗寻求帮助吗?”

 

    “当然可以了。你遇到什么困难?” 哈利看着走过来的马尔福,偷偷地吸两口混合着令人安心的烟草味的空气,似乎觉得今天心情应该会特别好。

  

    德拉科·马尔福走到哈利办公桌前,用两只手撑着桌子,把身体向前倾:“我想你了。我亲爱的救世主,这算不算我的困难?”

   

    “啊?这、这算什么困难。”哈利呼吸滞了一瞬。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德拉科看着哈利,嘴角带笑。

 

    早晨的阳光透过这位新上任的傲罗司司长办公室窗户洒进来一片,然后落在德拉科金色的发上,熠熠闪光。今天天气真好,哈利这样想。

 

    先打破这称不上尴尬的沉默的人是德拉科。他稍微敛起自己泛滥的笑意,正色道:“好吧,哈利,还有一件事。昨晚马尔福庄园被袭击了。”

 

    “什么?那你……”

 

    “我没事,昨天临时来了个病人需要紧急手术,我做完手术就睡在圣芒戈了。”

 

    哈利眼神凛过一道光,他捏紧手里的魔杖,抬头问德拉科:“谁干的?”

 

    “没事的,别紧张。人已经抓到了。”德拉科懒洋洋地笑笑,“你知道的,没有人能在挑衅完马尔福家族之后全身而退,只是一个小小的学艺不精的黑巫师,已经送进阿兹卡班了。”

 

    他说这话时仿佛再说一件类似于“我今天出门遇见个熟人”这样的小事。哈利差点忘了,这人原来不仅仅是圣芒戈治疗师,更是马尔福家族的家主。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来这里一趟告诉自己呢?哈利有些不解。

 

    “这不是我的困难,我说过了,哈利。我的困难是我在想你,我的信息素想你。”

 

    德拉科找了一把椅子在哈利对面坐下,静静地闻着办公室里逐渐变得醇厚的红酒味。他半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哈利。

 

    还好隔着一张桌子,要不然救世主此刻的心跳声一定会被这位圣芒戈治疗师听得一清二楚。

 

    “你还有事吗?我要工作了。”哈利极力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今天很忙,不送你了,出去记得关门。”

 

    “好啊。但是这位傲罗,走前我还想向您要个东西。”德拉科起身,他仿佛看穿哈利的慌乱,不紧不慢地绕过桌子走到哈利身边蹲下。

 

    烟草味和红酒味交融在一起的味道令人上头。哈利的身体有些发烫,他低头看蹲在地上的德拉科,问他想干什么。

 

    德拉科牵起他的左手,在手心里轻轻落下一个吻。

 

    “好了,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回见吧,救世主。”

  

    随后就是办公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哈利盯着左手手心怔愣。

 

    德拉科变得和以前好不一样,但是哈利想不出为什么。

 

    今天是周一,很庆幸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并且天气也十分不错,所以傲罗司司长哈利得以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手心发着呆。

    

摘星日记

【双玄】倾酒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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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长达十数天的梦魇。

本以为自己要就此丧命,但等到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却并非是什么阴曹地府,只是又一间破破烂烂的庙宇。

师青玄撑起身子,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头疼的让他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只记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无非是和前几次一样,梦到了过往。

想着这些天来的起起落落,师青玄不禁嘀咕道:“这命格,怕是梦中日子比醒来的日子还长的,要是没个人照顾,迟早饿死在梦里。”

师青玄想起身查看一下四周,却发现自己的一条手臂和腿都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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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长达十数天的梦魇。

本以为自己要就此丧命,但等到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却并非是什么阴曹地府,只是又一间破破烂烂的庙宇。

师青玄撑起身子,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头疼的让他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只记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无非是和前几次一样,梦到了过往。

想着这些天来的起起落落,师青玄不禁嘀咕道:“这命格,怕是梦中日子比醒来的日子还长的,要是没个人照顾,迟早饿死在梦里。”

师青玄想起身查看一下四周,却发现自己的一条手臂和腿都使不上力来。

挣扎了许久,才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走动,门口就跑进来个灰头土脸的乞丐,看到师青玄,忙过来扶他:“诶诶,老风老风,你这怎么就起来了?快坐下,可别再摔出个好歹来。”

“老风?你是在叫我?”师青玄后退了两步,疑惑的看着他。

见道师青玄眼中的警惕,那乞丐也不靠近,解释道:“嗐,是这样的。前几日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什么神仙啊,神官、鬼王什么的,我们也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听你嘟囔着你是风什么的?便叫你老风了,你别见怪啊。哦对了,叫我老洛就好。”

“没事,就这么叫我吧。”师青玄回答着,心中的疑惑却是再次生起。

老洛说的话让师青玄意识到,这几天梦中的不安来的蹊跷,是命格的原因,或是什么别的缘由?

然而,还未等师青玄来得及坐下,乞丐们已经三三两两回来了。见到师青玄醒了,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见他们都席地而坐,老洛忙招呼着:“哎,我们刚搬来这风水庙不久,你们都赶紧给我起来收拾收拾,我看这地儿不错,够我们呆上一阵子的啊。听到没,快起来。”

老洛的一番话,如一根针般刺进了师青玄胸口。

他抬头看着本应放着神像的地方只剩下了些碎石,整座庙破败不堪,胸口一紧,喘不过气来。

即使早已料到结果会是如此,但亲眼目睹后,师青玄仍然感觉如千斤重担般压在身上。

想必这些天的不安,也来源于此。

等乞丐们拿起扫除的工具,他才缓了过来,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么可能,这才几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刚好一个乞丐从师青玄身边路过,听到了这番话,也不知师青玄具体在问什么。只当他曾是风水庙的信徒,昏迷了些天,信仰的神仙的庙宇就被砸了,一时间接受不了,便安慰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半月来,风水庙的信徒跟疯了一般,一刻不停在烧庙、砸神像,纵然皇城如此多的风水庙,都被砸的一干二净,愣是一座都没留。那些带头的信徒还振振有词的,多是骂那水师,骂的可难听了,什么骗人钱财、欺压百姓、作恶多端、十恶不赦……”

“闭嘴!”师青玄一拳打在旁边的木桌上,“那都是假的,骗人的!我哥虽桀骜了些,但向来做事亲力亲为,何曾做过一件对不起信徒的事情?这群恩将仇报的人,活该他们这辈子都财路无门!”

台上的碗碟有些被震得散落在地上,乒呤乓啷一阵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说话的乞丐见师青玄怒气汹汹,被吓了一跳,语气也不善:“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你刚刚那话的意思,水师是你哥?他如果是你哥,你还愁吃穿?还至于和我们在这里讲话?”

旁边的一个年纪小点的乞丐显然没看懂发生了什么,也上来笑道:“嘿,我看老风这长相,要化作女相,倒是和那风师娘娘有七八分像呢。”

“你们看清楚了,就是本风师!就是我!听好了,我和我哥从来没做任何伤害平民百姓的事!”师青玄几乎是怒吼地说出这句话。

说完后,他拖着一条腿,拂袖而去。

乞丐们干脆也不干活了,在原地哄堂大笑。

“欸,这老风,怕不是烧坏了脑袋。”

“哈哈哈哈哈,我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他有这编故事的能力,为何不去说书啊。神神叨叨的说自己是神仙,还盼着我们供他吗?”

老洛见师青玄一瘸一拐的走了,有些放心不下,跟了出去,不忘对着庙里的乞丐们喊道:“得得得,别笑了啊,知道他烧糊涂了还笑他,快点干活!”

师青玄确实生气,但更多的是怨恨、不解。

在逆天改命这件事上,师无渡拿了最蠢、却是最有效的办法救了他,让他免受白话真仙的困扰。

他们对不起贺玄,这毋庸置疑。他们即使是将性命赔给贺玄也是不够的。

但扪心自问,所谓欺压百姓、十恶不赦,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师无渡平日多有得罪人,无非是惩戒了些强取豪夺的恶霸,何来作恶多端?

即便是人们发觉财神不灵验了,等时日一长让他们成为荒庙,气急了砸砸东西,是何等的深仇大恨才至于让百姓烧庙、砸神像。

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师青玄倚着树坐了下来。

湖边,日落熔金,霞光斑斓,此等美景呈现在眼前,却勾不起此时师青玄半分兴致。

西边的太阳逐渐落下,嘈杂的人声也渐渐消失了,接下来的便是漫漫长夜。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想来雨师大人最近忙的很。”

一到夏末秋初的丰收季,掌管天下农业之事的雨师总是忙的分身乏术,疲惫不堪。每当这个时候,师青玄就会热心的去帮忙,分掉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师青玄叹口气,习惯性的掏了掏袖口,想借酒消愁。翻找了个遍才意识到,自己如今身无分文,就连明早的吃食都不一定有,又哪里来的酒喝。

“老风,你可让我好找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啊?”不用回头,师青玄也听得出来是老洛的声音。

老洛的性格和师青玄很像,都是自来熟的性子。他挨着师青玄坐下,望着湖的对岸,像是不经意般讲道:“我说老风啊,你这不跟我回去,那小李留下的钱你可拿不到啦!”

师青玄回忆了一遍,脑海中并没有这个名字:“小李?”

见师青玄是真的不知道,老洛转过身,开始喋喋不休道:“啊,那孩子的名字你不知道吗?小李和我也算是旧相识吧,他跟我讲,你冒死救了他的性命,他无以为报,他和他的远亲凑了一大笔钱给你呐!他说你迷糊着的时候,常念叨着皇城,想着皇城这儿的大夫医术也更好点,便将你托付给了我。只是……你这腿伤的严重,我拿那钱带你去了好几个医馆,最后都说没有办法。至于手臂上的伤,有大夫说或许还有救,等你再好些,我带你去找那山上的神医去看看。这么多钱,哪有人不肯帮你治病。”

老洛滔滔不绝的话还真的让师青玄分了心思,调侃道:“这鬼怪是被降服了?是哪位神仙下凡啊?不过那镇子多冷清,他们哪来那么多银子用来谢我,还能让神医动心?”

“这我哪儿知道,就是好多好多银子!”老洛夸张的张开了双臂,似是想让师青玄相信。

转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道:“欸对了,那小李还托我给你带话呢。我想想,他是这么讲的。‘哥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后你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只要他办得到,上刀山下火海都会报了你这份恩情。还有,那日遇到你的时候,看你也像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请一定要相信自己,你这么神通广大,就当是为了在乎你或者是你在乎的人,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师青玄愣住了,喃喃自语道:“在乎我的人或者是我在乎的人……”

就这么在湖边吹了一个晚上的湖风,也把师青玄吹醒了。

他跟着老洛回了庙里,对刚刚发了脾气的乞丐道了歉,还自掏腰包请了众人一顿饭。

凭着乖巧讨喜的样貌和一副伶牙俐齿,师青玄很快在丐帮里面吃开了,生活也过的并不艰苦,偶尔还能喝到壶下等的酒解解馋。

师青玄,向来如此。

摘星日记

【双玄】倾酒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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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青玄摸不清来人的身份,抿了抿嘴,左手背在身后,暗暗凝了一股灵力,道:“呔,你既知道是本风师,还不快放了我!”

那人不答,只是轻轻打了下响指,瞬间洞穴内灯火通明。

师青玄适应了一下光亮,才看清了对方的相貌。与师青玄想象中的大不相同,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但眼神凶狠,怨气极重。

师青玄总觉得他和一个人特别像,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他又向师青玄走进了一步,语气中带了些警告:“别做无谓的挣扎了。风师大人,想来您身体什么情况,您自己是比我清楚的。识相的话,等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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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青玄摸不清来人的身份,抿了抿嘴,左手背在身后,暗暗凝了一股灵力,道:“呔,你既知道是本风师,还不快放了我!”

那人不答,只是轻轻打了下响指,瞬间洞穴内灯火通明。

师青玄适应了一下光亮,才看清了对方的相貌。与师青玄想象中的大不相同,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但眼神凶狠,怨气极重。

师青玄总觉得他和一个人特别像,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他又向师青玄走进了一步,语气中带了些警告:“别做无谓的挣扎了。风师大人,想来您身体什么情况,您自己是比我清楚的。识相的话,等会配合我将那郎千秋从天庭骗下来,我自会保你安然无恙。”

“你做梦,你到底想干……啊!”师青玄话音未落,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回过神来,那食人鬼竟是硬生生折了自己凝聚灵力的左手。

师青玄咬牙忍痛,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

那食人鬼却是不以为然,又晃荡到了师青玄右侧,道:“这忙,您是帮是不帮?您若不帮,我可是不确定您可以撑到水师或是地师来救您。”

“你倒是了解的多,就连本风师与谁交好都打听的一清二楚。”师青玄强撑着镇定,此时哪有别的人来救他?而且为了防止他与人通灵求救,这洞内早已设下结界。

食人鬼像是看破了他内心的不安,心情大好,笑道:“风师大人,我并非有意为难您,只是我与郎千秋有些私人恩怨。既然我再如何作乱他都不理睬我,那我也只能抓人来威胁他了。”

私人恩怨?

师青玄盯着那食人鬼,虽模样稚嫩,却是身材挺拔,目光炯炯。打量了许久,师青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样貌,试探道:“不知阁下姓名?”

“谢桦。”

他的回答使师青玄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答案,千百种可能也随之不断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与谢怜有三分像的模样,除了仙乐皇室的人还能有谁。

师青玄心知家仇国恨并非几句话能了的事情,但自己的处境却让他不得不插手这件事。

只是他仅针对郎千秋,并非先是灭了安乐国,其中缘由不言而喻,于是道:“听闻安乐王并无子嗣?”

谢桦毫不示弱,立马回道:“听闻世人皆道风师娘娘法力无边,难不成风师真是个女儿身?”

以往在天庭,师青玄经常仗义执言,已是炼成了巧言善辩的本领,可现下却也是被谢桦怼的一时语塞。

许是有很久不曾与人说过话了,谢桦独自坐着,倒是滔滔不绝起来:“虽然我未曾有机会进族谱,但自小我父亲就十分疼爱我。他见我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会跟我讲,永安和仙乐的仇不共戴天。若有天他出了意外,定要去找那时的君主报仇雪恨!”

谢桦说的咬牙切齿,像是想立即将郎千秋生吞活剥了一般。

如果师青玄没记错的,仙乐国最后一名宗室子弟安乐王,虽膝下无儿无女,但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有个私生子也并不奇怪。

但从谢桦的外表年纪来看,想是小小年纪便遇了害,无法继承安乐王的衣钵。

其中扯到的因素太多,师青玄无法一一理清。

总归这事情是无法善了的,他得先从这里逃出去,才能联系到郎千秋和谢怜,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师青玄见谢桦逐渐放下了警惕,心道难怪安乐王能听青鬼戚容撺掇,父子俩这是都做事不考虑后果的性子。

就像安乐王亲自现身血洗鎏金宴,不考虑失败后仙乐国民的处境一样。今日,就算师青玄能喊郎千秋到人间来,他一个凶又能拿堂堂东方武神怎么办。

若非师青玄布阵耗费了太多的法力,想逃出这个洞穴更是轻而易举之事。

念及此,师青玄心生一计,接了他的话茬:“哦?这么说你父亲很疼你?”

“那是自然。”谢桦往前走了两步,洋洋自得,“我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了,如果他当年成功了,也定是一位好君主……”

见谢桦几乎是背对着他,心中大喜,立马用法力挣脱开了束缚他的法器,往上一跃:“风来!”

顷刻之间,洞内狂风大作,又变成了漆黑一片。

谢桦这才反应过来,纵身一跃,想抓住师青玄:“你不是没剩多少灵力了?怎么可能?怎么会?”

借着先出手的优势,师青玄往风来的方向狂奔着。谢桦说的并没有错,他的灵力所剩无几,这阵风还不及往常的十分之一,甚至无法阻止谢桦在后面穷追不舍。只能用风沙迷住他的双眼,让他减缓了速度。

但他若不在此时拼一拼,留了时间便会有更多人的生命受到威胁。

这个洞穴远比师青玄想象的大,跑了许久也不见一丝亮光,即使御风给自己助了力,依然有些体力不支。

谢桦仗着地形的熟悉,与师青玄距离越来越小,而风也随着师青玄灵力的消耗越来越小。

风在耳边吹过,身后传来的声音也变得不太真切。

师青玄只听见谢桦隐隐约约的在喊着:“我等了几百年了,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此时,满天的狂风逐渐的开始平息,谢桦看准了时机,直接擒住了师青玄。

师青玄已被逼到了穷途末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赤手空拳和谢桦打了起来。

一个文神官,以断了一条手臂的凡人之身和凶境的鬼怪对打了几回合,传言出去定是会得到一阵唏嘘声,说他在扯谎。

但师青玄却做到了,他如今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他还没见到他,他还没问他一句为什么留自己的一条性命。

不知又战了几回合,师青玄感觉自己腿上传来剧痛,眼前顿时模糊一片。

此前百年光景,一幕幕尽在师青玄眼前晃过。他突然发现,这辈子那些美好的瞬间,贺玄十有八九都是在的。

可是现在他不在了。

他好想知道,贺玄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这百年间所有的陪伴都是虚情假意。可同时,他也怕知道这个答案。

“师青玄,你就等你哥来收你的尸骨吧!到时候天庭查下来,我必能见到那郎千秋,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么去见哥哥也挺好的。

师青玄闭上了双眸,等待死亡的降临。

只是过了良久,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相反的,他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当中。

难道人死亡的疼痛,自身是体会不到的吗?

师青玄想一看究竟,但强烈的疼痛使眼睛根本无法睁开。

大概是哥哥来接他了吧,毕竟那人怎么可能会来呢。想到这儿,师青玄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哥,你终于来了啊。我这阵子过的好苦啊,我好想你,也好想……”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失去了知觉。

他不知道的是,抱住他的人此时身穿一件黑衣,散发出的怒火可以使身旁之人纷纷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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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章节只是开了个头,就此暂时告一段落,会等风师娘娘有了能力再来处理这件事的。

摘星日记

【双玄】倾酒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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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过了晌午,师青玄回到庙中,乞丐们早已零零散散出门了。

只剩下昨日那个大惊小怪的小乞丐蹲在寺庙的小角落里,不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师青玄怕又吓到他,特意敲了敲门,才道:“小兄弟,这其他人白日里都出去讨生活了,你怎么在这儿呆着呢?”

小乞丐咳了几声,清了清嗓才回他:“本就时日不长了,今天睡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呢?”

师青玄见小乞丐不再如昨晚一般,有过激的反应了,便也松了口气。

缓步到了小乞丐身边坐下,问道:“此话怎讲?”

“关你何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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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过了晌午,师青玄回到庙中,乞丐们早已零零散散出门了。

只剩下昨日那个大惊小怪的小乞丐蹲在寺庙的小角落里,不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师青玄怕又吓到他,特意敲了敲门,才道:“小兄弟,这其他人白日里都出去讨生活了,你怎么在这儿呆着呢?”

小乞丐咳了几声,清了清嗓才回他:“本就时日不长了,今天睡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呢?”

师青玄见小乞丐不再如昨晚一般,有过激的反应了,便也松了口气。

缓步到了小乞丐身边坐下,问道:“此话怎讲?”

“关你何事?”小乞丐转头就给师青玄一个白眼,身子靠在墙上,细嚼慢咽地啃着一个馒头,那姿态倒颇有一种吃山珍海味的感觉。

“你!”师青玄气的差点蹦起来,缓了缓气才继续讲下去,

“或许我有法子帮你们收了那食人鬼。”

“什么?!你说的可当真?当真能有法子治他?真的吗?”小乞丐灰土的脸色立马变得有了神采,拉着师青玄的手臂不愿意放开。

师青玄别过头,气鼓鼓的生着闷气,不理睬他。

小乞丐见此,急得围着师青玄转,不知所措。

等了半天也不见师青玄接话,这才到师青玄跟前坐下:“哎,好哥哥,你别气嘛,我这也是急得昏了头。跟你讲实话吧,前些日子,我一个远亲被那食人鬼抓了去。听闻只要是沾了半点血缘关系的人,那鬼都不会放过。我……若是那食人鬼不被收服,那我的死期怕是也在这几天了。”

师青玄这才转过头来。小乞丐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来,他是没有办法等到裴铭回来再行动了。

师青玄在小乞丐耳边低声讲了几句,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离开庙中,往两头各自扬长而去。


数日后,整座景溪镇又有了新的传闻——

那食人鬼,在青天白日之下,将前几日的受害人的远亲掠了去。

其速度之快,使身旁之人只感受到了一阵狂风吹过。

眨眼瞬间,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青玄缓缓睁眼,打量了四周一圈,发现已然身处一个伸手不见五指之地。

若不是身旁隐隐有白色的物体在晃动,他或许会以为自己被害失去了视觉。

师青玄尝试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浑身被一个不知名的白色物体缠住。

他不敢贸然使用法力,怕适得其反。

正在他思考如何脱身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紧不慢,却沉重有力,大概是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

师青玄稳了稳心绪,壮着胆子开了口:“是谁?为何绑我来此地?”

而对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他徐徐向师青玄走来,在师青玄两步之远的地方才停住,道:“素来听闻风师大人记性甚好,怎么刚刚发生的事情,转眼就忘了呢?”

听到来人对他的称呼,师青玄瞳孔骤缩,心一下子沉了底。


当日,师青玄嘱咐小乞丐将他所知的所有亲朋好友喊到一处去呆着,用了大半的法力给他们施加了隐身咒,又布置了一个简陋的法阵。

又让那些人准备好半月的粮食,千万不要擅自离开。

师青玄估摸着那食人鬼不会舍近求远去破阵,而不去捉在外之人,便借了小乞丐的衣裳。

他离了人阵大半座镇子,找了个不常有人的小巷子里呆着,靠着小乞丐给的几个馒头度日。

只是师青玄身边从不缺美食佳肴,即使在和师无渡年少离家时期,也从未挨饿至此。

所以,在师青玄饿了两整天之后,为保性命只能出去寻找吃食。

即使鬼怪作祟,留在本地的人们也不得不照常生活下去。

白天的大街上,虽然往来的行人不多,却也算不得冷清。

走在人群之中,使师青玄紧绷了数日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脑海中也慢慢浮现出了那人的影子。

自从他们相识至今,应该是第一次这么久不见面吧。贺玄会想他吗?

师青玄摇了摇头,自己将这荒谬的想法否定了。

而正当师青玄出神之时,一个身影忽地蹿到了他的面前。

还未等他来得及反抗,就将他打晕了过去。

等师青玄再度醒来,便是这番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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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个小flag,明天更新肯定会让贺玄出场的

摘星日记

【双玄】倾酒醉(三)

原著向后续   中长篇   HE


根据乞丐们所述的大概路径,师青玄摸索了数个时辰,终于在城郊交界的地带找到了一座明光庙。

因为不是裴茗所管辖的地带,所以庙中的香火并不旺盛。

师青玄大步流星进了庙中的主殿,凭着师无渡生前告诉他的裴茗的通灵口令,一口气念了上百遍,随后便又径直跑向了郊外。

到了人烟稀少的地带,师青玄才停了下来。

只是师青玄忘了之前的自己能够御风,一行数百里轻而易举。

而如今以凡人之身一口气跑了数里,一下子有些头晕目眩,喘不上气来。

“青玄!好小子,你这些天到底是去了哪儿?你若再不出现,我还真是以为那黑...

原著向后续   中长篇   HE



根据乞丐们所述的大概路径,师青玄摸索了数个时辰,终于在城郊交界的地带找到了一座明光庙。

因为不是裴茗所管辖的地带,所以庙中的香火并不旺盛。

师青玄大步流星进了庙中的主殿,凭着师无渡生前告诉他的裴茗的通灵口令,一口气念了上百遍,随后便又径直跑向了郊外。

到了人烟稀少的地带,师青玄才停了下来。

只是师青玄忘了之前的自己能够御风,一行数百里轻而易举。

而如今以凡人之身一口气跑了数里,一下子有些头晕目眩,喘不上气来。

“青玄!好小子,你这些天到底是去了哪儿?你若再不出现,我还真是以为那黑水玄鬼将你扔进海里喂了他那些水怪。”一听这语气,定是明光殿的主神,裴茗将军下凡了。

师青玄抿了抿唇,不知如今该用什么姿态来对待裴茗。

“怎么不说话?可是受了伤?”裴茗打量了一下师青玄,“不管了,先随我回天庭,放心,看在你哥的份上,我也定为你寻个好去处,至少下半辈子保你衣食无忧,再做个富贵人家的……”

“裴将军的好意,青玄心领了,”师青玄打断了裴铭的话,“不知裴将军最近可见过泰华殿下?”

“郎千秋?你找他作甚?”

师青玄其实也没有对此事了解太深,正思索着如何开口,裴茗便又等不下去了:“你就别管别人的事情了,有事先随我回天庭再讲。最近灵文出了事,天庭上一团乱,你就别再多生事端了。”

说罢,裴茗一把拉上师青玄,想将他带回去。

“我不回去。”师青玄笃定道。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的裴茗的束缚。

裴茗见师青玄的态度,像是认定了不随他走,又想起师无渡曾经对他的嘱托,便有些恼怒:“不回去?都几百年了,你们兄弟在这人间无亲无故,你想去哪儿?莫不是要等那黑水玄鬼再来找你?”

“我干什么要他来找我。”若说刚才的师青玄理直气壮,此时却有些底气不足了,颇有种被戳穿的心事的姿态。

裴茗叹了口气,自觉拿师青玄没有办法,道:“青玄,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哥如今虽……护不了你了,但我还是些许帮得上点的。”

听裴茗这么说,师青玄便也不再隐瞒什么,一股脑讲自己的听闻讲与了裴铭:“裴将军,曾经的锦缎大城如今落得这个模样,城中人心惶惶。我既是知道了,实在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师青玄说这话其实心中也是没有底气的,如若裴茗不肯帮他,他即便是将命搭在里面也未必能动那食人鬼一分一毫。

“你如今何苦参和这事儿?等这段时间风波平了,我自会知会郎千秋一声,让他来管一管。”

“裴将军此话怎讲?我们这一去,不知多久,又有多少人会受害?越早解决,受这鬼怪迫害的人就越少。”师青玄背着手,倒是如往日的风师一般。

师青玄的热心肠是满天庭遍知的,裴茗自知劝不住他,便也不做无用功,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就留……”

话说到一半,裴茗却突然收到了下属的通灵。他走到一旁,轻声说了些什么。

师青玄听不真切,只听裴茗和与他通灵的人似是意见不合,有争吵的苗头。

裴茗聊了一阵,回头看向师青玄,眉头紧蹙,道:“青玄,我殿里有急事,我得快点赶去。这样,我先借些法力与你,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尽快回来。”

话落,果真借了不少法力给师青玄,够他用一阵子了,至少自保是绰绰有余的。

裴茗又叮嘱了师青玄几句,转而要离开。师青玄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裴铭:“还请烦劳裴将军,不要将见过我之事告诉任何人。”

“行,我答应你。”裴茗一边应着一边消失在了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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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前几章会先将原著的坑填一填,内容全为自认为合理的剧情,时间线大约在灵文逃跑后。这个故事是为了解释风师是如何在皇城做了乞丐的。

摘星日记

【双玄】倾酒醉(二)

原著向后续   中长篇    HE


师青玄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出了城,像是不知疲惫般一股脑地往前走。

他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但他只想逃,不停地逃。

直至暮色降临,师青玄才看见远方隐隐约约显露出一座城池来。

进了城中已是深夜,大街上冷冷清清,偶然有几个路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

见到师青玄,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跑进就近的小巷中。

师青玄挠了挠头,总觉得这些人行为怪异,却又找不到人问出个所以然来。

加之如今遭受这番变故,即使真有什么奇闻异事,师青玄也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估摸着到了三更天,师青玄左拐右拐竟是也找到了...

原著向后续   中长篇    HE



师青玄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出了城,像是不知疲惫般一股脑地往前走。

他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但他只想逃,不停地逃。

直至暮色降临,师青玄才看见远方隐隐约约显露出一座城池来。

进了城中已是深夜,大街上冷冷清清,偶然有几个路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

见到师青玄,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跑进就近的小巷中。

师青玄挠了挠头,总觉得这些人行为怪异,却又找不到人问出个所以然来。

加之如今遭受这番变故,即使真有什么奇闻异事,师青玄也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估摸着到了三更天,师青玄左拐右拐竟是也找到了一间破庙。

庙前的牌匾破破烂烂的,已经看不出是哪位曾陨落的神官的庙宇了。

师青玄站在门前往里瞧,里面三三两两躺着几个乞丐。

天气渐凉,众人似乎都睡得不太安稳。

师青玄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本不想惊动他人。

但其中一人像是十分警惕的样子,一见师青玄进来,突然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你你你,你是谁,你别进来,我警告你啊,这里曾经也是一位大神官的庙!你你你,你别动!”

师青玄被对方夸张的反应吓的一愣,连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再往前一步,那个小乞丐便能急得上前打自己。

小乞丐看着师青玄不再靠近,似是松了口气,又战战兢兢地喊着:“你,你是谁?从哪里来?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

凭着小乞丐这几嗓子,睡得再熟也该被吵醒了。

看到有陌生人前来,无一不带着敌意,向中间靠着缩成了一团。

师青玄哪里曾被这么对待过,也是气急败坏道:“你如此激动作甚?我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只求个落脚处,此地非你所有,我为何不能待?”

像是要将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全发泄出来一般,师青玄大步走入庙内,靠着一座看不清相貌的神像坐下。

那群人依旧十分警惕,抄起身旁的东西,不敢再睡。

师青玄却是没再理他们,甚至没朝那个方向看上一眼。

他心中苦涩,越想越觉得委屈,兀自落了泪。

堂堂富贵人家出生的少爷,上天庭受万人敬仰的风师,陨落凡间落得个被乞丐驱赶的下场。

若是被天庭的神官见着,大多数人定是会狠狠地嘲笑一般。

师青玄如今已不在乎这些名声,但说内心一点芥蒂没有也不现实。

“欸,你们瞧,那人好像在哭啊。”

“是啊,哭的还挺伤心的。我瞅着就是个富家的小公子,瞧那手白嫩的像个连粗活都没做过的,定是养尊处优长大,和那食人鬼有何干系?”

“李兄,这话可不是这么讲的,那食人鬼作恶多年,怕是早已能化人形,化身成一位小公子于他又有何难?”

师青玄哭了一阵,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谈论,不禁疑惑:“作恶多年的食人鬼?麻烦兄台告知这里是何处?”

一个胆大的乞丐答道:“此乃永安国景溪镇。”

“既是永安国土,泰华殿下怎会允许有鬼怪作乱多年?况且景溪镇,早有听闻,盛产锦缎,是个繁荣之地,怎会是这等光景?”

“泰华殿下,贵人事忙,怕是早顾不得这儿啦!”

有些乞丐见师青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干脆席地而坐,侃侃而谈了起来:“公子怕是远道而来,不知此地近况。在下劝公子一句,能走早点走吧,”

“此话怎讲?”师青玄来了兴趣,抹了抹眼泪,不再想过往之事。

“哎,说来话长,说来话长。我们这地原是如公子所说,是盛产锦缎的繁华之地。只是数年前,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鬼。他专门抓那些夜晚仍在外游荡的人,一旦抓到,必死无疑。这鬼最可怕的地方还不在这儿,他抓了一人后,那人的家里人便会在次日家中某处见到被抓之人的身体的一部分,或是一条手臂,或是一条腿。接下里一个星期内,无论家人逃到什么地方去,都会被灭门,无一幸免。这几年来,已是有数十口人家遭此不幸的了。那些豪门大户,能跑的早跑啦。留下的都是些世代扎根在此地没法走的,或是像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了。”

师青玄听到这儿,不禁浑身一颤。将身子的一部分寄回给家人,其品味怕是不会高于青鬼戚容的。

只是屠杀数十口人家,想来已是到了凶的境界了。

郎千秋虽飞升不久,却也是个顾国顾家的真性情之人,定不会因为怕麻烦而弃自己的子民于不顾。

“各位,虽然此地是泰华殿下所管的地方。但还是想问一句,不知附近是否有明光庙?”

摘星日记

【双玄】倾酒醉(一)

原著向后续  中长篇 HE


“痛,好痛。”“明兄……不,不要。”

贺玄在将师无渡头颅送上祭台,祭奠亡亲之后,再回主府,看到的便是衣衫褴褛、神志不清的师青玄躺卧在地,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交杂着这数日来受的伤,触目惊心。

师青玄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在呢喃些什么。

贺玄在手刃师无渡,报仇雪恨后,已然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紧蹙着双眉,在师青玄身旁蹲了下来。

不过短短数秒的动作,师青玄像是听到了动静,轻哼了两声,伸出双臂缠住了贺玄的脖子,头埋在贺玄胸前,带着点哭腔:“你别离开我,你别,别离开我。我……我好难受。”

贺玄刚想发作,却突然感受到了怀中之人...

原著向后续  中长篇 HE



“痛,好痛。”“明兄……不,不要。”

贺玄在将师无渡头颅送上祭台,祭奠亡亲之后,再回主府,看到的便是衣衫褴褛、神志不清的师青玄躺卧在地,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交杂着这数日来受的伤,触目惊心。

师青玄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在呢喃些什么。

贺玄在手刃师无渡,报仇雪恨后,已然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紧蹙着双眉,在师青玄身旁蹲了下来。

不过短短数秒的动作,师青玄像是听到了动静,轻哼了两声,伸出双臂缠住了贺玄的脖子,头埋在贺玄胸前,带着点哭腔:“你别离开我,你别,别离开我。我……我好难受。”

贺玄刚想发作,却突然感受到了怀中之人的炽热。他伸手摸了下师青玄的额头,果不其然,是发烧了。

师青玄这场病来得急、来的凶,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坏了,人也迷迷糊糊的到现在没有清醒。

思及此,贺玄心中一紧,不着痕迹地将师青玄搂入了怀中。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贺玄轻叹道。


不知昏睡了多久,师青玄才悠悠转醒。他揉了揉双眼,眼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自己身上仍是穿着一袭白衣,只是配饰却被人摘的一干二净。

师青玄呆滞地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回想这短短数日发生的变故,心中五味陈杂。

“明兄……贺兄他定是恨透了我,也不知给我换了个什么样的命格,将我丢到这儿来了。”师青玄自嘲般地笑笑,起身踉跄了几下才勉勉强强站稳。

恍惚地走了出去,只见外头车水马龙,人群涌动,显然是到了最为繁华的皇城了。

师青玄挠了挠头,他本以为贺玄会将自己丢到一个穷乡僻壤自生自灭的,没想到他还是把自己带来了这个他所喜爱的繁华之地。

曾经逛过无数遍的大街,进过无数次的酒楼,可在此时师青玄的眼中,却是陌生至极。

他打从出生起便衣食无忧,活得潇洒自在,飞升后又是财神,何时会为了生计而烦恼过。

师青玄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愿做一个逍遥仙人,云游四方,一生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可他如今是肉眼凡胎,即使想再修炼,也要先活下来。

就这么一路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明光庙前。

想起师无渡生前的嘱托,师青玄缓了脚步,盯着明光庙的牌匾愣神。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见师青玄傻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开口询问:“这位兄台,看什么呢?”

师青玄摇摇头,并没有回答。

那位少年许是见师青玄与自己一般大,穿着朴素,也没有避讳,顺手就搭上了他的肩,道:“兄台怎么称呼?生面孔啊,是外地来的吗?若是想来这里定居,那可不止要拜武神,最好再去拜拜风水二师……”

听及此,师青玄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直接将身旁的少年推开,头也不回的跑了。

师无渡曾不知多少次跟他说过,世上谁都是自己管自己,别人哪里会照应自己。

即使师青玄爱结交朋友,受了难也不免落得个墙倒众人推的下场。

换命格的事情一朝东窗事发后,天庭不派人缉拿他就已经幸运至极了,又有什么脸面去找自己经常与之作对的裴茗来照应自己。

而风水二师一朝陨落,人们照常祈福自然不觉得什么。时间一长发现风水庙不灵验了之后,自会开始冷清,更有甚者开始砸庙。这便是一位神官陨落的必经之事了。

师青玄跑着跑着便远离了皇城中心,到了城门口。

他叹了口气,道:“也罢,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这里对师青玄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这里有他太多的美好回忆,日后难免触景伤情。不如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再计划下一步怎么走。

嗷呜一口甜栗子

《软功》番外——呼呼篇

1.是个男孩儿,在肚子里的时候,孩子特别安静,生产的时候也没怎么让张云雷遭罪。家里大人都说这是个知道心疼人的孩子,知道他爸怀他生他风险都很大,所以尽量不惹麻烦。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一动也不动,闭着眼,小手小脚蜷缩着,只有稳稳的呼吸。接生的护士吓了一跳,问医生说这孩子怎么也不哭呢?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医生说你往屁股上打一巴掌试试,护士悠着劲儿打了一巴掌,下一秒,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把陪产的杨九郎吓了一哆嗦。

后来,据接生的护士回忆说,孩子那天可能只是睡着了。


2.一生出来就呼呼大睡这事儿传到爷爷奶奶耳朵里,把老人家逗的不行了。张云雷不爱老麻烦月嫂,总是自己抱着孩子哄他睡觉,常常是拍了没两下...

1.是个男孩儿,在肚子里的时候,孩子特别安静,生产的时候也没怎么让张云雷遭罪。家里大人都说这是个知道心疼人的孩子,知道他爸怀他生他风险都很大,所以尽量不惹麻烦。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一动也不动,闭着眼,小手小脚蜷缩着,只有稳稳的呼吸。接生的护士吓了一跳,问医生说这孩子怎么也不哭呢?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医生说你往屁股上打一巴掌试试,护士悠着劲儿打了一巴掌,下一秒,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把陪产的杨九郎吓了一哆嗦。

后来,据接生的护士回忆说,孩子那天可能只是睡着了。


2.一生出来就呼呼大睡这事儿传到爷爷奶奶耳朵里,把老人家逗的不行了。张云雷不爱老麻烦月嫂,总是自己抱着孩子哄他睡觉,常常是拍了没两下孩子就睡着了。人家都说新生儿最是磨人的,张云雷本来都做好了一天睡三个小时,天天半夜被哭醒,然后爬起来冲奶粉的打算,谁知道小家伙嗜睡到一个境界了,张云雷如果不拍拍他,孩子根本不愿意醒来喝奶。后来,杨九郎给自家这个“傻”儿子起了个小名——呼呼。


3.呼呼是个特别特别乖的孩子,乖的不像个男孩子。杨九郎总说呼呼像张云雷,不爱说话,但是爱笑,大人怎么逗他,他都不会急眼。杨九郎私心想要个女儿,便趁着呼呼还小,没什么男女意识,偷偷给呼呼穿裙子扎小辫儿,折腾完之后还要拍照,微信发给张云雷。有一年冬天,杨九郎买回来一件小丑鱼的玩偶套子给呼呼穿上,孩子特别矮,再一套上玩偶套子活像个会走路的橙子。杨九郎松开了手,让呼呼自己扶着墙走,他跟在呼呼后头拍照,满眼都是他儿子那条橘黄色的鱼尾巴在屁股后头一摇一摆的。杨九郎老泪纵横录了一段视频发给了张云雷,磨道:好磊磊,咱再生个闺女吧,太可爱了!

4.呼呼刚会爬的时候特别爱在屋里乱窜,张云雷把家里有棱角的家具都用海绵包起来,生怕磕着碰着孩子。他和杨九郎报了一个早教班,每次上课的时候张云雷都困得睁不开眼,栽歪在杨九郎怀里冲盹儿,相比之下,杨九郎简直像个学霸,要多认真有多认真。有天上课的时候,张云雷听老师说什么父母要给孩子最全方位的陪伴,和小朋友交流的时候最好蹲下来,和他们平视。

回家之后,张云雷去卧室换了身家居服洗了个澡,结果一出来就看到杨九郎穿着出门时候的白t牛仔裤,换都没换,正跪在地上跟在他儿子屁股后头往前爬,不时还停下来等等他儿子。

张云雷一脑袋黑线:杨九郎你干嘛呢???

杨九郎:别吵!我正找机会和儿子交流呢!

5.呼呼大名叫杨遂,是张云雷给起的名字。他说,希望这个孩子一生可以顺心遂意。想做高官就去考公务员,想挣大钱就去学股票,想一生安安稳稳可以不出人头地,想当个厨子那就去考蓝翔,不必事事有回音,不用件件有交代,他可以是个不争气的孩子,贪玩、胡闹,只要不出去杀人放火,在家里随便他当个混世魔王,他只要这个孩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

杨九郎笑他,说,这样会把孩子惯坏的。张云雷央求道,你就由着我这一次吧。

后来呼呼长大了,却是个十分听话懂事的好孩子,成绩很不错,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人长的漂亮,从小就是个小绅士。刚上一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个小女生裙子被划破了,男孩子们顽劣不懂事,围着女孩子嬉笑,把小女生臊得下不来台,一个劲儿哭。杨遂走了过去,把自己校服脱下来盖在了女孩子腿上。

老师给张云雷打来了电话,夸了杨遂。杨遂回家之后,张云雷笑着盘问他,说让他老实交代,这么小就会讨女生欢心是不是和他那个小眼儿爹学的。

杨遂点点头。

张云雷笑着骂了句不学好。

杨遂却说道,是爸爸总和郝姨一起参加活动,郝姨的裙子都特别短,爸爸就一直扶着郝姨,每次上车之后,又把外套盖在郝姨腿上。他看过几次之后就学会了。


6.有了儿子之后,杨九郎除了周一开例会,就不怎么去公司办公了。张云雷忙,他自然而然担起了养儿子的主要工作。后来呼呼六七岁的时候,杨九郎总带着呼呼去北京城各地寻找他三十多年前的童年回忆。有一年冬天的大半夜带着呼呼去上房,说要带他去看最大最圆最亮的月亮。爷俩费半天劲爬到了房顶上,结果因为路灯太亮根本看不清什么超级月亮。下房的时候,呼呼毕竟是小孩子,个子轻,三下五除二就爬下去了。杨九郎快奔四的一把老骨头,穿着厚重的棉服,差点没摔下去。两个人狼狈为奸的这些事自然是瞒不过张云雷,是夜,某杨姓父子挨着面壁思过。

呼呼:爹,吸取经验教训,下次别搞这种不靠谱的事儿了。

杨九郎:你说的对,下次得找块砖固定一下梯子,这样爬下去的时候稳当。

呼呼:……您当我没说。

7.呼呼第一次和人打架是十四岁,在上初中。

那个男孩子冷言冷语激他,说大家都是妈妈生的,只有他是爸爸生的,他就是个怪物。

他把那个男生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打完人之后自己跑到班主任那里“自首”,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

班主任有心偏袒他这个好学生,想替他把这件事瞒下来。

杨遂却说,老师,他胡说八道是他不对,可我打人也不对,一码事归一码事,不能因为一件错事的性质更恶劣,就说另一件错事不算数。您给我记过给我处分,我都接受,医药费我也可以出,但是他必须当着全班同学给我道歉,否则,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打到学校把我劝退为止。

打人的事后来被张云雷知道了,杨遂满以为会被张云雷一顿臭骂,谁知道张云雷说道:你做的很对,被冒犯到的时候,要告诉别人,你不喜欢、不愿意,他们不可以这么做、这么说。


8.十八岁那年,杨遂领回家来一个女孩儿。

上大学认识的,女孩儿是个学舞蹈的艺术生,性格外向,见到长辈会脸红,全身上下总归有那么一点儿像张云雷的地方。

女孩儿见面打招呼,特别乖地说了声张叔叔好,杨叔叔好。

吃完饭,杨遂要送人家回去,杨九郎明里暗里警告了杨遂好几句只是把人送回家,不许干别的。

孩子们走了之后,张云雷问他,觉得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杨九郎笑了,说自己有点明白当年陆老师为什么这么防着自己了。


9.杨遂高考完的那一年,有了个妹妹,特白净一个小丫头,就是眉毛有点儿淡。随爹。

杨遂特别疼这个妹妹,张云雷有时候说她两句,当哥哥的都不乐意。

张云雷于是跑过去和杨九郎告状说,管管你儿子。

杨九郎嬉皮笑脸搂着他哄,说,是你生的好儿子,懂事听话学习好,还知道照顾妹妹,从小就让大人省心。

夸了几句,张云雷的气也消了,笑着说是你教的好。

杨九郎抓紧张云雷的手,倒是多了几分认真地说,是我们。


10.大抵世上所有故事都该有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但是他们的故事,永远未完待续。






嗷呜一口甜栗子

软功【35】【完结篇】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十岁年龄差

候机大厅——

杨九郎不免担心道:“磊磊,你妈万一不来怎么办?”

“不会的。”张云雷很笃定地回道,随后他朝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不就来了吗。”


一晃,两个月也过去了。其实陆轻曼很清楚自己身体状况如何,她就像一颗被掏空的树,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树干,一戳就碎。

办出院手续那天,杨九郎帮着忙前忙后的,张云雷则是陪着陆轻曼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

陆轻曼揉了揉那条受伤的腿,抬起头来看了眼张云雷,欲言又止。

张云雷突然问道:“你当初亚舞赛初赛跳的那支舞,还记得怎么跳吗?”

陆轻曼一...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十岁年龄差

候机大厅——

杨九郎不免担心道:“磊磊,你妈万一不来怎么办?”

“不会的。”张云雷很笃定地回道,随后他朝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不就来了吗。”


一晃,两个月也过去了。其实陆轻曼很清楚自己身体状况如何,她就像一颗被掏空的树,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树干,一戳就碎。

办出院手续那天,杨九郎帮着忙前忙后的,张云雷则是陪着陆轻曼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

陆轻曼揉了揉那条受伤的腿,抬起头来看了眼张云雷,欲言又止。

张云雷突然问道:“你当初亚舞赛初赛跳的那支舞,还记得怎么跳吗?”

陆轻曼一怔,“木偶?”她沉吟一下,轻声道:“……记得。”

她垂下眼眸,低声道:“可是我现在……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跳芭蕾了……”

张云雷看向她,她带着他送给她的那顶针织帽,五官显得更加突出。张云雷很少有机会这么近地打量她,他看着那双极像的眉眼有些出神。

“妈。”张云雷声音轻轻传进陆轻曼耳朵里,“你信命吗?”

陆轻曼没有说话。

张云雷兀自说道:“我信。命就是,有的人生来该做什么,已经被老天爷安排好了。我们这种人,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舞台上,死在镜头下,死在鲜花和掌声里。不甘心平庸,接受不了平凡,如果我真的遵医嘱把你送回家静养,让你待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一个人等着皱纹爬到脸上,等到满头白发,静悄悄死去,不激起一片水花,那对于你来说是最痛苦的,也是我没办法接受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眨了眨眼睛,忍住了想哭的冲动,低声说道:“首都机场,下午的飞机,我和杨九郎,在候机厅等你。”

陆轻曼到底还是来了,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

异国他乡的浪漫勾起了陆轻曼许多回忆,当年,她也在这里演出过,那些素未露面的观众,安安静静看完她的演出,继而掌声雷动。

张云雷说的对,因为知道站在峰顶俯瞰众生的滋味,所以她再也接受不了平庸和平凡。哀莫大于心死,那条伤腿,在每个阴雨天折磨着她孱弱的身体,她没觉得那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被自己亲手埋葬,她再也没办法站上舞台,她再也听不到属于她一个人的欢呼声,这才是真正一次次要她命的东西。

张云雷带来了她的演出服,正是她当年穿的那件芭蕾舞裙。

陆轻曼覆上去的手都在止不住地发抖,她眼眶通红,拼命倒吸着凉气才能忍住不让眼泪掉出来,她紧紧皱着眉头,最后还是抱着那件舞裙放声痛哭起来。

张云雷拉着杨九郎离开了房间,蹲在酒店走廊里抽烟。

本来和杨九郎谈恋爱之后他就已经慢慢戒烟了,可是自从得知陆轻曼病了的消息,张云雷每晚头疼的睡不着,有时候钻进杨九郎怀里的时候,身上冷得杨九郎害怕。杨九郎只是时不时劝他注意自己的身体,然后把家里的烟尽量藏起来,每次只留几根在茶几上。

杨九郎告诉他,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

张云雷站在阳台上,看着望不到头的黑,像被人用一瓶冰啤酒浇在了头顶,他挤挤眼睛,咧了下嘴,却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你见过血吗?”他的眼神是没有温度的,问出的话也是冰冷冷的。

杨九郎没吭声。

张云雷兀自说道:“我见过。那年我离家出走,我妈割腕自杀,我去医院看完她自己回了家,客厅的地板上一大摊血。我拿着一条湿毛巾跪在地上,一点点擦干净那些快要干涸的血迹,我想到我妈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突然就哭了。那年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如果想死,这么容易。可一个人如果想好好活着,居然要这么辛苦。”

杨九郎一下子哑口无言,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很自私的想法:张云雷活成了张云雷,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云雷吸了吸鼻子,轻轻呼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说道:“我想看她站在舞台上笑,我只在网络上的照片里见过她开心的样子,与其说,是我帮她完成一个心愿,不如说,是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我就是想知道,她笑起来,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看。”

张云雷为陆轻曼重新编排了舞蹈,为了让陆轻曼站起来,在她身上吊上了威压,靠身上绳子的力量,把整个人撑起来,舞蹈叫《木偶》,绳索这个道具看起来并不突兀,反而把提线木偶的形象更好地凸显了出来。

陆轻曼许久不登台,紧张地一直喝水,但是眼神里的光是骗不了人的。

她在最后一个节目的时候,作为张云雷的特邀嘉宾上场,观众里不乏有一些很专业的人士,陆轻曼的名字对他们来说陌生又熟悉。时隔二十余年,那些已经四五十岁甚至五六十岁的人不敢相信,居然还能在异国他乡看到陆轻曼跳舞。

钢琴的前奏鬼怪灵异,陆轻曼在一片黑暗中跳上舞台。

可是右腿还是好疼,常年不曾承受过的压力让陆轻曼短短五分钟已经是大汗淋漓。

张云雷坐在台下愣神,眼睛黏在陆轻曼的身上移不开,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陆轻曼。

他只是在那些音像模糊的所谓历史资料的视频中见过陆轻曼意气风发的样子,可是现在,他切切实实认识了当年那个陆轻曼。


【似个木偶 终身未老】


演出完的当晚,陆轻曼甚至没来及坐上回国的飞机,就进了当地的医院。一切来的突然又理所当然,那个蓝眼睛的医生对他说了一句他也听不懂的“抱歉”,张云雷签完死亡通知单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杨九郎忙完医院的善后事宜,最后在安全通道找到了蹲在地上的张云雷。

孩子在哭,哭得一抽一抽的,扔了满地烟头,声音都是哑的。

杨九郎正在一旁陪着张云雷,张云雷哭着哭着停住了,仰起头来眼巴巴看着杨九郎,通红着眼撇了下嘴,强忍的样子看的杨九郎心疼。

杨九郎重重叹了口气,解开了大衣的扣子,然后敞开衣服,无奈的轻声说道:“过来,抱抱。”

话音刚落,张云雷猛地站了起来,一下子扑进了杨九郎的怀里。

杨九郎合上衣服,把他整个人罩在自己怀里,使劲搂进了他,一下下拍着他的背。

张云雷哽咽着说道:“她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九少,我没有妈妈了。”

杨九郎也红了眼眶,哽了一下回道:“我们回去就领证办婚礼,张云雷,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伴侣,我不会丢下你。”


/


三年后——

“张老师,最近有个综艺邀请,您看看?”

张云雷把助理递过来的文件夹又还了回去,“最近不要安排行程,我想休息两个月。”

回家的时候,张云雷买了许多孩子吃的零食。今天郝妹和齐御要带着孩子来杨九郎家里蹭饭吃。

说起他俩来,张云雷和杨九郎谁都没想到郝妹居然比杨九郎人生进度快了这么一大截,这边他俩还跟刚谈恋爱的时候似的蜜里调油,郝妹那边孩子都三岁了。

涮着火锅的时候,张云雷瞅着气氛不错,决定把事情公布一下,“我有件事儿要宣布一下。”

众人停下筷子等他后话,张云雷瞅瞅这个,瞅瞅那个,轻声说道:“我怀孕了。”

“什么?!”杨九郎“腾”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嘴快咧到后脑勺了,没忍住抱着张云雷开始转圈。

张云雷笑得脸通红,一边喊着“快放我下来”一边拍他,等站稳当之后,张云雷顿了顿,有些吞吞吐吐的,“我还有件事儿……”

杨九郎正在兴头上,满脸开心,“你说!”

张云雷吞吞吐吐道:“这个孩子……我没打算要,已经定好了,下周的手术。”

杨九郎一会儿的功夫被抛在天上又被摔在地上,一时间脑子都蒙了,愣了一下,“不是,为什么啊?!”

张云雷被他质问的语气问得缩起了脖子,没敢吭声。

郝妹伸出筷子狠狠抽到了杨九郎胳膊上,“杨九郎!什么年代了!不要不要呗!你瞪着眼珠子吓唬谁呢!”

杨九郎后知后觉语气是有点恶劣了,但是又实在挤不出来笑脸,半晌没说话,最后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给张云雷夹了一筷子肉,“吃饭。”

一顿饭,四个大人一个孩子一句话没说,吃的要多压抑有多压抑。

吃完饭,郝妹家的小孩儿屁颠颠跑到了杨九郎身边,奶声奶气问道:“干爹,你不高兴了吗?”

杨九郎侧过头看了眼孩子,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啊。”

“我下午想去游乐场,但是妈妈说她要陪爸爸去看电影,让我在家里听保姆阿姨的话。”

杨九郎笑着把孩子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哄道:“没事儿,干爹带你去。”

张云雷站在玄关那里,看到杨九郎这样,一时间五味杂陈。

“其实杨九郎这个人特别传统。”郝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哦出现在他身后的,对着眼前父慈子孝的一幕笑了起来,“你看他啊吊儿郎当的,但是二十岁的时候愿望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她偏过头看了眼张云雷,轻声道:“不过我理解你,生孩子不是小事儿,你身体状况特殊,况且职业特殊性摆在这儿了,是该慎重考虑一下。”

“我是害怕。”张云雷慢慢收回了视线,低声回道:“孩子不是小猫小狗,我生了他,要养他,要教育他。”

郝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张云雷眼眶红了。

张云雷低着头盯着脚尖,半天才开口说道:“小时候,我要告诉他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长大点,我又要向他解释这个世界为什么不是非黑即白。等他上学了,万一成绩不够理想,我该怎么告诉他这并不是他人生的全部,他在和同龄人比较的时候觉得挫败了,我又该怎么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人各有专,只要他健健康康长大成人就好。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我怎么跟他解释爸爸是爸爸,妈妈也是爸爸,他又该怎么向同龄人解释,哪怕家庭组成结构不同,他依旧是个幸福的小孩儿。”张云雷顿了顿,隐隐觉得鼻子酸的厉害,“我不怕生孩子,我也有能力养大他,可是我害怕养不好。我特别害怕他有一天跑回来和我对峙:为什么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为什么你把我生下来却要我遭受这么多恶意。”

他太知道那样长大有多辛苦,他没道理把这份痛苦延续给另一个孩子。

郝妹半晌无话,抬起头来说道:“今天天气这么好,如果没能和一群朋友坐在一起吃顿火锅的话,是不是也挺遗憾的?”郝妹看着张云雷的眼睛,笑了笑,“你说,万一他很喜欢这个世界呢?”


杨九郎下午带着孩子出去玩, 一直到晚上才回家,进了家门之后,俩个人别别扭扭对视了一眼,眼神刚错开,杨九郎突然回过了身。

“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话跟你说!”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说出这句话,不太好意思地低着头。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缓了缓,杨九郎先开口了,“我下午给爸妈打电话了,我说我打算丁克,不想要孩子了,他们同意了。”杨九郎抬起头看着张云雷,认真地说道:“我说过,你可以不喜欢,可以说不要,只要你说,我绝对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事。”

张云雷眼眶一酸,哑着嗓子说道:“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下午给医院打电话了,把手术取消了。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来。”

杨九郎一愣,傻傻地看着张云雷,眼里起了层水雾,他急促地深呼吸了一下,稳了稳心神,“为什么?”

张云雷红着眼睛笑了,“我想了,我觉得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他哽了一下,没忍住掉了眼泪,“我自己不知道有爸爸是种什么感觉,可是这个孩子,我想给他个机会,给他一个,做你孩子的机会。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你和齐齐在一起,我就在想,如果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会不会也这样?你会不会带他去游乐场,他说想骑旋转木马的时候,你会不会笑着说那多没劲,走,爸爸带你玩儿刺激的。他逛商场逛累了,你会不会一只手就把他抬起来,让他骑在你脖子上,告诉他,这个游戏叫骑大马。他说想吃棉花糖,你会不会跟在他屁股后头结账,然后跟摊主说买三支,我们全家都喜欢吃。如果,我想让他跳舞,可他偏偏不喜欢跳舞,你会不会来劝我,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他叛逆期,我和他吵架了,你会不会告诉他,爸爸其实不是个坏爸爸,他也不是个坏小孩儿。”

他一边说一边越哭越委屈,哭着哭着就被杨九郎抱在了怀里。

“我答应你,这些你没有过的,我一定加倍还给我们的孩子,他一定、一定,会是个很幸福的孩子。”


那年早春,人潮汹涌的公厕前,他穿着白衬衫和水蓝牛仔裤,手里拎着一双白色舞鞋,第一次闯进杨九郎的眼帘。

其实,什么细节都不记得。

但杨九郎还记得,那天的心跳,是每分钟111次。


【End.】


谢谢大家一直这么喜欢这个故事,不论是什么原因让大家开始看这篇文,我想讲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希望这个故事能温暖到大家,不管何时何地,爱永远是最大的力量❤️❤️❤️

嗷呜一口甜栗子

软功【33】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十岁年龄差

整整抢救了一整夜,张云雷就这么站在医院走廊里,一动不动待了一整夜。

“谁是病人家属?”

张云雷听到这话才像是突然有了意识一般,苶呆呆抬起了头,怯生生和医生对视了一眼,张张嘴嗫嚅了几下,极小声回道:“我……我是她儿子。”

医生点了点头,把口罩往下扥了扥,一边在病历本上写东西一边说道:“那她肺癌这事儿你应该知道了吧,抓紧办理住院吧,病人病情又恶化了,医院这边尽快出套新的治疗方案。”

张云雷的心像是被豁开了一个血口子,他身形微晃,脑子一片空白,“肺癌?”

医生这才抬起头,愣了一下,“你是她儿子你不知...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十岁年龄差

整整抢救了一整夜,张云雷就这么站在医院走廊里,一动不动待了一整夜。

“谁是病人家属?”

张云雷听到这话才像是突然有了意识一般,苶呆呆抬起了头,怯生生和医生对视了一眼,张张嘴嗫嚅了几下,极小声回道:“我……我是她儿子。”

医生点了点头,把口罩往下扥了扥,一边在病历本上写东西一边说道:“那她肺癌这事儿你应该知道了吧,抓紧办理住院吧,病人病情又恶化了,医院这边尽快出套新的治疗方案。”

张云雷的心像是被豁开了一个血口子,他身形微晃,脑子一片空白,“肺癌?”

医生这才抬起头,愣了一下,“你是她儿子你不知道?她已经保守治疗一年多了,去年查出来的时候,还是早期。”

张云雷眼神涣散,身子一歪抓住了杨九郎的胳膊,这才勉强站稳,他喘着粗气拼命压抑着发抖的身体。

医生见多了人情冷暖,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但凡分出点儿精力给老人,也不至于挣那么多钱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一年来,她每次来医院拿药都是一个人,我们都以为她家里没亲人了。”

杨九郎见张云雷精神状况不对劲,赶紧打断了医生的话,“大夫,可以让他进去看看病人吗?”

大夫看了杨九郎一眼,撇了下嘴点了点头,“她现在需要休息,不要过多打扰她,早点看完早点出来。可以的话,你们劝劝病人,她现在很抵触化疗,这对我们的治疗十分不利。”

杨九郎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张云雷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磊磊,进去看看妈妈吧。”

张云雷抽搭了一下,面无表情看了杨九郎一眼,深吸一口气之后哽咽了一下,机械地点点头,“好。”

病房里死气沉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张云雷站在离病床几米远的地方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他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陆轻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灵感应一般,陆轻曼像是知道他来了,睁开了眼,一侧头看见了他,朝他费劲地笑了笑,轻声道:“怎么不坐过来?”

张云雷这才拖沓着步子走过去,眼神闪躲着不愿直视她,随手抄起了旁边的水果刀,“我给你削个苹果?”

陆轻曼摇摇头,“不吃了。”

张云雷却像没听见似的,兀自拿起了一个苹果,一下下仔细削着皮,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雕刻什么艺术品。

陆轻曼突然很不合时宜地问了一个问题,“你恨我吗?”

张云雷想都没想,头也不抬地回道:“恨。”

陆轻曼看着他顿了一下,又问道:“有多恨?恨不得我去死?”

“不,我没有想过要你死。”张云雷眼瞧着那根苹果皮越来越长,他稍微一用力便削断了,苹果皮晃悠悠掉在了地上,他有气无力回道:“我就是恨自己,为什么要好好活着,为什么要跳舞,为什么不敢跟你说一句我不想、我不要、我做不到。”

陆轻曼微微合上了眼,许久,她把眼睁开,声音发闷道:“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你还会去参加比赛吗?”

张云雷颔首,“会,因为只有赢了比赛,我才敢说我不想跳舞。”他一顿,继而问道:“那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你呢?你还会生我吗?”

陆轻曼漫不经心看着他,淡淡回道:“会吧,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张云雷愣是被气笑了,他笑完眼眶就红了,故意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冷笑道:“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人?”

陆轻曼也笑了一下,“所以我不怪你恨我,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她看着那张与记忆中稚嫩的脸完全不一样的少年样,头一次觉得这么无力,她扬起手想摸摸张云雷的头发,还没抬起来就压了下去,扳起声调问道:“我需要和你说对不起吗?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开心一点,我可以和你道歉,为我这些年让你不开心而道歉。”

张云雷没来得及觉出疼,手指就被锋利的水果刀划出了血,他一惊,下意识把手指含进了嘴里,一股血腥味儿在口腔弥漫开来,他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用了。”他把那个削好的苹果放到了陆轻曼手里,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身体里有你的血,我们之间有割舍不断的关系,那些我不在乎的事情,你道不道歉无所谓,那些我忘不掉也原谅不了的事情,你也没有道歉的必要,你不是……最讨厌多此一举吗?”

陆轻曼听完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点点头道:“好,那就不多此一举了。”

张云雷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这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陆轻曼无所谓道:“去年一整年你都在准备比赛,这种小事没必要打扰你。”

“这算什么小事?”张云雷皱起了眉头,简直搞不明白陆轻曼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见陆轻曼不说话,他又追问道:“那为什么不化疗?”

“会掉头发的,光头不漂亮。”陆轻曼抬眼看着张云雷,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完全一副小女儿家,哪有半点做妈的样子。

张云雷抬高了嗓门,觉得陆轻曼简直是荒唐,“漂亮重要还是命重要!”

“漂亮。”一句话噎的张云雷够呛,陆轻曼垂着眼眸在张云雷不解的眼神中开口道:“我不想和你姥姥一样,我自己的头发,不需要别人做主。”

这下张云雷彻底没话说了,杵在那里也不吭声。

陆轻曼却突然示弱,露出了央求的表情,“磊磊,帮我一个忙。”

“你说。”

“帮我回家拿点儿东西。”

“洗漱用品我一会儿给你买新的去。”

陆轻曼摇头,“不是那个,是化妆包,里面有口红眉笔之类的化妆品。医院里要穿病号服,没办法穿裙子,可是总能化妆吧?”

张云雷看了她一眼,到底妥协了,“好,我明天给你带过来。”

“现在就去。”

张云雷沉吟了一下,再次妥协了,“好。”

杨九郎开车把张云雷送到了家,然后跟在张云雷的后面进了家门。屋子里窗明几净,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张云雷径直进了主卧,在梳妆台上找到了化妆包,又把几只散落在桌面上的口红塞进了化妆包里。

杨九郎的食指顺着桌沿一路划过去,最后停在了一个药瓶上面,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低声问道:“你妈妈她,抑郁?”

张云雷也没避讳,点了点头,“嗯,二十来年了。”

杨九郎看着垃圾桶里堆成小山的烟头,“她抽烟抽的比你还凶。”

张云雷低头看了一眼垃圾桶,却没说话,整理完毕之后站起来要走,却一眼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奖杯,是昨晚他塞进她手里的。张云雷不知道这种心里被掏空的感觉是因为什么,他就是突然有些不落忍了。

坐到车里的时候,张云雷突然跟杨九郎说:“先不去医院了,去趟理发店。”

杨九郎按他说的,一路开到了理发店。张云雷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那个二十出头的理发师客客气气问道:“先生您好,想剪个什么发型?”

“光头。”

杨九郎和理发师都吓了一跳。

“什么?!”

“什么?!”

张云雷重复道:“我说,我想要个光头。”

杨九郎神色复杂看了眼张云雷,等到理发师和他交换眼神询问意见的时候,杨九郎朝着理发师点点头。光头就光头吧,听他的。

“先生,剃好了,您看看怎么样?”

张云雷伸手摸了摸自己秃秃的脑袋,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沉吟了一下,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头模特慢慢放下了手,问道:“那两顶帽子,可以卖给我吗?”

回到医院之后,张云雷叫杨九郎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病房。把一应洗漱用品归置好之后,将化妆包递到了陆轻曼手里,陆轻曼小心接过来,放在了自己枕边。

张云雷冷着脸又把兜子里的那顶针织帽拿了出来,塞到了陆轻曼枕头下面,“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化疗是一定要化疗的,这是我给你买的帽子,你可以带着它出门。”

陆轻曼看着张云雷带着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看了一会儿,她语气淡淡下了命令,“把帽子摘下来。”

张云雷听罢一把扯下了帽子,没什么情绪说道:“你不是嫌光头丑吗?我陪你就好了。”说完之后,张云雷瞪了陆轻曼一眼,故意问道:“丑吗?”

陆轻曼和他对视了许久,最后笑着别过了头,“丑。”

张云雷也笑了出来,顺势坐了下来,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削苹果,“你好好配合治疗,过两个月,我在意大利有场演出,到时候还要请你来看呢。”

“你不是说,不再跳舞了吗?”

陆轻曼低着头,半靠在那里,散落的头发垂了下来,张云雷朝她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耳边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一根白头发,心里一阵发酸。他稳了稳心神,开着玩笑说道:“我跟你赌气的话你也信啊?我可是和主办方签了合约的,违约是要赔钱的,好多钱呢!”

陆轻曼倒是也没说别的,淡淡说道:“好。”

“妈。”

张云雷喊得陆轻曼心头一颤,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张云雷等他后话。张云雷却伸过手来放在了她的耳边,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觉得头皮一紧。

张云雷把那根白头发紧紧攥在手心里,对陆轻曼郑重其事道:“你好好的,我想办法,让你跳舞。”

陆轻曼一惊,说话都不利索了,喃喃道:“可是……我不行……我……我的腿……”

张云雷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我说了,我想办法。”


正好今天母亲节,就祝所有母亲身体健康,永远做个少女啦!

走过路过,三连别错过,看在小棉花糖今天这么A的面子上!

嗷呜一口甜栗子

软功【32】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十岁年龄差

浑厚的男声在静谧的会场内显得格外刺耳,众人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是坐在第一排的杨九郎。

杨九郎慢慢站了起来,郝妹扯了下他的袖子,“你干嘛啊?”

杨九郎没有理睬,兀自说道:“投票之前,作为本次大赛的赞助商我有几句话想说。关于网上的传言,说111号选手张云雷是因为被我包养才一路顺利晋级的,传得有鼻子有眼,还拿出了照片视频作为证据。”

他话音刚落,会场即刻骚动起来,郝妹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自投罗网”的杨九郎,下意识瞅了眼iPad,果不其然,弹幕炸开锅了。

“对于那些造谣的人,我就两个字送给你们,闭...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十岁年龄差

浑厚的男声在静谧的会场内显得格外刺耳,众人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是坐在第一排的杨九郎。

杨九郎慢慢站了起来,郝妹扯了下他的袖子,“你干嘛啊?”

杨九郎没有理睬,兀自说道:“投票之前,作为本次大赛的赞助商我有几句话想说。关于网上的传言,说111号选手张云雷是因为被我包养才一路顺利晋级的,传得有鼻子有眼,还拿出了照片视频作为证据。”

他话音刚落,会场即刻骚动起来,郝妹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自投罗网”的杨九郎,下意识瞅了眼iPad,果不其然,弹幕炸开锅了。

“对于那些造谣的人,我就两个字送给你们,闭嘴。你们在网上匿名骂两句你们是痛快了,你们不用负什么责任,可是对于选手来说他受不了。这是他的荣誉,这是他没日没夜练功换来的成绩,不是你们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说否定就给否定的。”

郝妹扫了眼弹幕,意外发现弹幕比刚才和谐多了。

【磊磊的小白舞鞋:???我怎么感觉我嗑到了???错觉错觉是错觉!!!】

【磊磊的发带:我听这语气他俩确实有事儿啊?】

【青城山下的小青:大佬好牛逼啊,磊真的委屈好久了!突然觉得大佬浑身散发着圣光!】

【我叫曰不叫日:大佬收了神通吧,我怎么觉得这解释不如不解释呢?越解释越暧昧?】

【老子是天神:张云雷你绝了!雌雄同体绝了!宋老师夸得对!】

【磊磊的第七根睫毛:???前面的那位你拨号上网】

【黑粉一号:欲盖弥彰不是?掩人耳目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

【磊磊的斗战胜佛粉:前面那个我欲nm的天灵盖!恰烂钱死全家哈!!!给爷爬!!】

“大家不就是想要个解释吗?”杨九郎对着镜头痞气地笑了笑,双手插袋谁都不爱的拽逼样,装作没看见呆在了台上的张云雷,“我也不爱说瞎话,我和张云雷确实私交不错,说明白点儿,就是我在追求他。那张照片确实是他从我家离开的时候被偷拍到的,我也没想到谁家狗仔这么厉害,敢在我的地盘放肆。那个视频里,也确实是我和宋老师,虽然我不知道一个没有声音,画质糊成马赛克的视频为什么会惹来这么多傻逼,编的故事一个比一个扯淡,但是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一个主办方找大赛评委商量修改赛制和比赛流程的事情不过分吧?我又不是光找了他,只不过我去找彭导的时候也没人特意来拍个视频啊?我觉得,有些人挺脏的。”杨九郎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心脏。”

他目光幽幽望着镜头,表情严肃,“你看不到他练功受的伤,跳舞流的汗,你只是看到他站在顶端,取得了你们一辈子得不到的成绩,有着令人咋舌的能力。有人用‘天才’两个字概括他,一些人是赞佩他,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一些人是嫉妒他,恨不得抹灭他所有的努力,把他所有的辛苦用一句天赋异禀概括。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就会说,他得来的成绩都好容易。再然后他们就会问,凭什么?再后来,你们夸他好看,于是就有人问,这么好看的人该不会被包养了吧?没过多久,舆论就把疑问句变成了陈述句,那些人说,你看,他长这么好看,居然还取得了这么多成绩,一定是被包养了。拿着那些子虚乌有、不堪一击的包养证据,逼着无辜的人力证清白,轻视他的努力,嫉妒他的成绩,这就是那些傻逼日日夜夜,孜孜不倦,兢兢业业做的事情。”

【磊磊的圈外男友:妈啊,这大佬好逼好帅……】

【是福尼不是狐狸:操啊,这信息量有点大,有课代表吗?大佬在追磊?】

【张云雷今天练功了吗:这大佬也太护犊子了吧?我可太好奇了,张云雷到底答应了没有???】

【磊磊和金主的cpf: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嗑死我了嗑死我了!!!嫁!!!给!!!他!!!】

【毒唯一号:前头那位什么毛病?哪跟哪就嗑死你了?禁止捆绑不知道吗?】

【磊磊的圈外男友:管好你自己,谢谢。】

【是福尼不是狐狸:管好你自己,谢谢。】

【张云雷今天练功了吗:管好你自己,谢谢。】

【磊磊和金主的cpf:管好你自己,谢谢。】

【磊磊的小白舞鞋:管好你自己,谢谢。】

【磊磊的发带:管好你自己,谢谢。】

【青城山下的小青:管好你自己,谢谢。】

【我叫曰不叫日:管好你自己,谢谢。】

【黑粉二号: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人身攻击我?呵呵。黑转炭黑了,这辈子不会喜欢张云雷。】

【磊磊的小白舞鞋:感恩的心。】

【磊磊的发带:感恩的心。】

【青城山下的小青:感恩的心。】

【我叫曰不叫日:感恩的心。】

【老子是天神:感恩的心。】

【磊磊的第七根睫毛:感恩的心。】

【张云雷今天练功了吗:感恩的心。】

【磊磊和金主的cpf:感恩的心。】

【磊磊的斗战胜佛粉:呵呵,你妈挫骨扬的骨灰都没你个傻逼心黑,886!】

杨九郎顿了顿,掏出了手机,“看这么多假料有什么意思?我这有一段录音,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偷偷录的,也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不如大家听听?”

杨九郎把手机的音筒对准了麦克风,一段对话清晰地通过音箱传了出来。

“你这不挺明白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需要你给我安排什么名次,我来就是想跟你做个交易。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场比赛都可以保证绝对的公平,大赛期间杜绝一切黑幕行为,我需要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比赛环境。”

全场鸦雀无声,杨九郎看向镜头,不以为然地笑了,“我可以让摄像师过来拍一下,这段录音的录制时间是几月几号,免得又有人说我作假证据。”见没人吭声,杨九郎继续说道:“作为本次大赛的主办方,我不允许我的任何一位选手因为除了能力之外的事情被迫退出比赛,他们有的人等这个机会等了四年。你们当然可以说人这一辈子有很多四年,可是对于一个舞者来说,他们的黄金职业生涯实在太短了。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我知道很多人来看这个比赛只是凑个热闹,把它当成一个选秀,我也谢谢这样的观众给我们的比赛带来的热度,谢谢你们在网上到处宣传这个比赛,让这个圈子有机会走入大众的视野。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恳求大家,请务必认真对待这一次投票,这对他们每个人都很重要,请给他们一次机会用实力说话,用舞蹈说话,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说话。”

杨九郎说着说着有些动容,哽了一下点了点头,深深鞠了个躬,“我杨九郎,代表这次大赛的全体主办及工作人员,拜托大家了。”

全场鸦雀无声,下一秒,掌声震耳欲聋,响彻在会场之内。

大屏幕在不停地滚动,看的杨九郎眼花,他朝着张云雷的方向看过去,好巧不巧,张云雷一抬眼正看向了他。

杨九郎对他微微颔首,只是一个点头的动作就让张云雷心安的不得了。

漫天飘洒的金色纸片落在张云雷的头顶、肩膀甚至是脸上,音响里的音乐穿透耳膜往脑子里钻,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直到杨九郎走到张云雷的身旁,把金奖杯递到他的手里,张云雷才隐约觉得鼻头发酸,他抬头和杨九郎对视了一眼,小声地道了声“谢谢”。

杨九郎对着镜头露出了礼貌的笑,扭头小声说道:“恭喜你。”

张云雷下台的时候亦步亦趋跟在杨九郎的身后,后台的人依次和张云雷道别,每一声道贺张云雷都小心翼翼收下。张云雷一直在等一个人,在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那个人来了。

陆轻曼的脸上没什么波动,她一身黑色长裙,穿着黑色的平底布鞋,拄着拐杖,用一种刻意矫正的姿势朝张云雷走了过来。她抬手挽了下零碎的头发,面无表情开了口,“恭喜。”

张云雷望着她,许久没有吭声,半晌回过神来,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拿起一旁的奖杯递给了陆轻曼,“拿走。”

陆轻曼没有接过来,只是淡淡回道:“这是你的。”

“这是你的!”张云雷克制了许久的情绪瞬间崩溃,连带着音调也拔高了,“我不喜欢为别人跳舞,我从来没想过参加什么比赛,是你叫我来的,是你逼我拿金奖,所以这个奖杯是你的,不是我的。”他顿了顿,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哽咽着说了最后一句话,“陆老师,你的心愿完成了,从今往后,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吗?”

陆轻曼淡淡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张云雷抬头看了看照眼的白炽灯,眼眶生疼,“什么都行,我只是不想跳舞了。”

陆轻曼的面色终于松动,她难以置信看着张云雷,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味,“你说什么?!”

张云雷把她的情绪照单全收,兀自说道:“至少最近几年,我都不想跳舞了。妈,我替你活了十九年了,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能不能稍微体谅一下我?我也应该有我自己的生活,您……该放手了。”

陆轻曼微微踉跄了一下,却很快扶住了手杖,她的手腕用力,指根都是青白色的。僵持了几分钟之后,陆轻曼先开了口,“随你便。”她说完之后,伸手理了一下裙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杨九郎这才从旁边的换衣间出来,站在了张云雷身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没有必要这样做,这个奖是你该得的,不是为她得的。”

张云雷像是没听见一样,傻傻看着陆轻曼离开的方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轻轻皱起了眉头,“她好像老了。”

“什么?”

“她以前,不会穿平底鞋配裙子的。”张云雷说完这句话,心揪着疼,眼泪不受控的落了下来。他任由眼泪落下来,没有伸手擦它,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锥子一下下砸在了心口的位置。

疼,要命的疼。

他满以为他对于陆轻曼是恨大于一切的,可是闭上眼,全是她穿着高跟鞋去学校门口接自己的身影。但是一旦睁开眼,举着刀的女人就会出现在眼前,小腹上的疤还在叫嚣着疼痛。揪扯得张云雷莫名烦躁。

杨九郎安抚地在他后背摩擦着,轻轻拍了拍,“走吧,回家。”

张云雷点点头,抽搭了一下鼻子先出了门。两个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大门,就看见了齐御和季晗栀。季晗栀慌张地想拉着齐御离开,谁知齐御却停下来和他们打着招呼。

“张云雷!”

张云雷朝他走了过去,对他笑了笑,“怎么了手下败将?”

齐御气笑了,随后认真起来,“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舞王?”

张云雷反倒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齐御又说道:“你别懈怠,守好你的擂,小心四年之后我把你拉下来。”

张云雷笑着点点头,“好,我等着你。”

“齐御!走了!”季晗栀喊了一嗓子,恨不得上手拉着齐御就走。

杨九郎却冒了出来,“齐御,我有话跟你说。”

季晗栀没等齐御回过神来就拉着杨九郎闪到了一旁,他压低声音道:“九少!算我这个当舅舅的求你了!千错万错我一个人担着,别把事情告诉他!”

杨九郎看了他一眼,突然乐了,伸手拍了拍季晗栀的脸,“你放心,该你担的你跑不了。嘶……造谣诽谤拘多少天来着?”他斜眼看着季晗栀,笑的和善,“我也记不清了,咱俩的事儿,就交给我律师跟你谈吧。我现在找的是齐御,为了别的事。”

杨九郎抬手朝齐御招了招,把人喊到了跟前,“齐御,我呢受人之托,中间做个媒。郝妹,郝女士,我发小,人美心善,绝对不是什么变态流氓。”

齐御愣了一下,继而想起来了,“哦,你说那个女人啊。”

杨九郎笑了笑,把手心里一个金奖杯小挂坠递给了齐御,“她送你的,这可是纯金的。她让我跟你说,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她心里的第一名。”

齐御冷脸道:“她自己怎么不来找我说!”

杨九郎无奈地拍了拍齐御的肩,“大哥,她再彪悍好歹是个女孩子,怎么说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从小惯到大的,你就当卖我个面子,明天约她出来吃个饭?你一个大男人,主动主动!约个会又不会掉块肉!”

齐御不以为然撇了撇嘴,手上动作却是小心地把挂坠收了起来,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杨九郎满意地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杨九郎转过身搂住了张云雷,“走吧。”

走了没两步,张云雷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朝着齐御喊道:“齐御!”

齐御被他喊住了,转过身来看着他。

张云雷欲言又止,最后扬声说道:“下届亚舞等你!”

齐御同他对视了几秒,笑了,“好!”

杨九郎笑着把人往怀里搂,“行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切磋,回家了。”

张云雷栽歪在他怀里,被他半搂着钻进了车里,车门刚关上,张云雷的手机却响了。

杨九郎眼瞅着张云雷扬起来的嘴角一点点放下,最后慌张地挂了电话,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

杨九郎心里一紧,“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九少……”张云雷突然跟没了魂儿似的,颤巍巍带上了哭腔,“市医院的电话……他们说……我妈不好了……”



图片暗示够明显了吗‼️‼️‼️

画重点:心心念念的陆女士就快要下线了

嗷呜一口甜栗子

软功【31】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十岁年龄差


那孩子的粉丝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月亮”,杨九郎觉得这两个字起的真好。

是月亮,他干干净净挂在天上,有着旁人触及不到的冷清与矜贵。世事洞穿,凡心未泯,那些阴沟里的事情悉数挤在角落里,上不得这孩子的台面。

杨九郎在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之后渐渐明白,他不是那种单纯的天真,那些人情世故、是非冷暖他也懂的七七八八,只是他太习惯于用善意揣测陌生人了。他磊落又坦荡地活在这个俗气的人堆里,把尔虞我诈、嬉笑冷落看在眼底,却从来不放在心上。

齐御那件事他有一百个以牙还牙的方式,可是他说——“凭本事走到今天的人,不管出于...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十岁年龄差


那孩子的粉丝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月亮”,杨九郎觉得这两个字起的真好。

是月亮,他干干净净挂在天上,有着旁人触及不到的冷清与矜贵。世事洞穿,凡心未泯,那些阴沟里的事情悉数挤在角落里,上不得这孩子的台面。

杨九郎在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之后渐渐明白,他不是那种单纯的天真,那些人情世故、是非冷暖他也懂的七七八八,只是他太习惯于用善意揣测陌生人了。他磊落又坦荡地活在这个俗气的人堆里,把尔虞我诈、嬉笑冷落看在眼底,却从来不放在心上。

齐御那件事他有一百个以牙还牙的方式,可是他说——“凭本事走到今天的人,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应该被扣上黑幕这个帽子。”

他说,我知道被冤枉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他说,网友可以不明真相去谩骂,我不能明知真相却把齐御往火坑里推。

他说,我也没有很大度,只是,有些事我不想做。

说到底,杨九郎还是很感谢陆轻曼的。他恨过这个女人,完完全全毁掉一个孩子的童年,把一个孩子的自尊放进亡故之人漫长的遗憾中煎熬,用两代人的希望去道德绑架他。可杨九郎还是很感谢陆轻曼把张云雷生的这样好。他就像石头缝里生出来的草芽,拼了命活下去,汲取一切阳光和水分,努力攀高一厘米。他又勇敢又坚韧,拿出百分百的赤城对待身边的人,偶尔用孤僻伪装一下,保护着自己不被恶意伤害。

他与杨九郎之前遇到的人太不一样了。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鲜存在,每一个表情都值得杨九郎放弃理智。

杨九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被索取过什么,从来都是张云雷努力往山顶爬,杨九郎小心翼翼护着他。

决赛在杨九郎的提议下变成了实时直播模式,开播前,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紧张地调试着设备,就连杨九郎都跑了三次厕所。为了避嫌,他没敢去后台直接找张云雷,给他发了信息,约着张云雷在卫生间门口见了见。

“不知道的以为我生孩子难产呢。”张云雷见他实在太紧张,开了个玩笑,然后伸手捏了捏杨九郎的手心,故意逗他,“怎么了你这是!”

杨九郎絮絮叨叨那股子劲头又上来了,嘱咐起来就没完,“动作都熟练了吗?一会上台别紧张。放心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都有我呢,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张云雷微微动容,扯开嘴角笑了笑,欲言又止了一下,最后也没说话,只是踮起脚尖搂住了男人的脖子,轻轻在男人嘴角留下了一点气味。

他笑了,“别担心。”

杨九郎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他哑着嗓子,声音有些委屈,“我害怕,一会儿直播的时候,万一事情不受我控制怎么办?”

杨九郎平时在张云雷面前顶天立地惯了的,鲜少有这种情绪,只是低眉臊眼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让张云雷心软得一塌糊涂。

“九少,跳到现在,我已经没那么在乎金奖了。我只是想把最后一支舞跳完,给自己一个交代。”

杨九郎轻轻呼了口浊气,把手放在了张云雷的肩上,用力抓了一把,“去吧。”

随着倒计时,直播平台涌入越来越多的观众。

整点的时候,大幕打开,灯光亮起,女主持人款款走上舞台来到了正中央。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欢迎收看由杨氏集团、郝氏集团冠名播出的第七届亚洲舞蹈大赛,我是主持人,思思。今年,我们的比赛形式发生了不少变化,本次决赛采取全程直播、场内外观众一起投票的全新形式,在比赛开始之后,我们的投票通道将打开,届时,还希望我们广大的舞迷朋友参入其中,为你看好的舞蹈演员助力打call。而本次比赛的金奖得主,将成为第七届舞王/舞后,本次大赛的赞助商将会承担其未来三年的巡演费用。”

郝妹栽歪在椅子上,掏出一面小镜子补口红,漫不经心问道:“老杨,你认识那个齐御吗?”

杨九郎看了她一眼,心思全在后台的张云雷身上,喝了口水回道:“昂,认得,怎么了?”

“这男的什么来头?”

“来头?乐舞工作室老板,全亚钢管舞锦标赛连任两届冠军。”

“我不是问你这个!”郝妹说完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开口道:“我跟你说实话你可不许笑话我。上个月我看上他了,就托彭芃探了他口风,结果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人家专门跟彭芃要了我联系方式,加完我微信给我发了小三百字骂我不检点,骂得我一愣愣的。我想回他一句别生气晚安吧,结果发过去发现他把我拉黑了。诶!杨九郎!你好好瞅瞅我这张脸,真的会有男人不喜欢我吗?!这小子该不会不行吧!”

杨九郎又好气又好笑搡了她一把,“大姐!你下次想潜规则的时候能不能先打听打听!人家可是季晗栀的亲外甥!”

郝妹愣了一下,“怪不得呢,你还真别说,就他说话那股子公孔雀的劲儿,还真有点儿像季晗栀年轻的时候。”

“喜欢就追啊。”

“我追了啊!人家看不上我!”

“你那叫追吗!你那顶多算是潜规则未遂!”杨九郎听的头大,“真喜欢就好好约人家出来吃个饭,聊聊天,你别老急着上本垒。”

旁边一阵沉默,“……”

杨九郎无语,“你别告诉我你没追过人???”

郝妹讪讪笑了,“多少年没谈过恋爱了,怪生疏的。”

“……”

郝妹坐直了身子,“诶说正事儿,热搜闹得不可开交,你打算怎么办?”

杨九郎拿起身旁的iPad打开了直播平台,看着眼花缭乱的粉丝花墙控评以及夹杂在其中的质疑谩骂,轻轻挑眉,“看比赛。”

“接下来有请111号参赛选手张云雷,他为我们带来的作品是——古典舞《凤求凰》。”

台下的杨九郎听罢正襟危坐起来,余光扫视着斜前方的评委席,季晗栀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宋扬不动声色转着笔。

杨九郎轻轻笑了。

想必季晗栀入场之前也收到那个视频了,用屁股想都知道视频谁发给他的,如今事情败露,他作为一手策划的人自然是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杨九郎料他也不敢再有动作,稍稍踏实下来,稳了稳心神专心看张云雷的演出。

宋扬听着音乐的前奏有一丝诧异,他本来以为张云雷会在决赛的时候推陈出新一番,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在决赛跳最正统的古典舞,曲子用的是古琴演奏,很单一的乐器,甚至连个和声的琵琶都没有,声音又轻又淡,似乎在场的观众稍微大点声音都能把音乐的声音盖过去。

一段音乐过后,清冽的少年音伴着乐声诵读起来,是张云雷自己的声音。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舞台上打了金色的追光,道具是简单的屏风和桌椅,几乎全是金色花纹,干冰浅浅萦绕在舞台中央,追光打在上面,衬得整个舞台宛若浸在了仙境。

张云雷这才光着脚缓缓从侧目条低头入场,他一边束发簪冠,一边挽着发髻,挽着发髻的一侧带着一个金镶珠翠的耳坠,耳坠下方连缀着翠色珠子,耳坠中央镶着的是一块月牙形状的翡翠玉石。他的左身穿着金色长袍,右身却是金色襦裙。

镜头拉近,大屏幕里的画面传到观众面前时,在场哗然。雌雄同体的冲击感是比赛以来从未有过的,可是这一切发生在张云雷身上却不突兀,他一人分饰着二角,没有花里胡哨的道具,没有声势浩大的音乐,完全靠舞蹈向大家讲述着这个故事,这无疑是对一个舞者他舞蹈的代入感最大的考验。

宋扬看到这里才微微颔首,满意地点着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女子迈着轻快步伐走入闺房,一个转身消失在屏风后面。很快,男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惊慌失措寻找着那个令他一见倾心的女子,惶惶不得终日。

他款款坐在案前,双手抚上了琴。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相思之苦折磨着年轻的男子,他站在案台上悲愤起舞,他冲到屏风前,将屏风撞得左右摇晃。他知晓那个女子是名门望族之后,也被她的父亲告诫过不许靠近他的女儿半步,可是他喜欢她,他知道,她也喜欢自己。

那个大胆的女子托管家给他送信来了。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

她在明晃晃地问他:你想我吗?想我为什么不来见我?

男子终于推倒了屏风,一转身的功夫,女子出现了。

他们耳鬓厮磨窃窃私语,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浓情爱意。只是突然间,张云雷开始不停转圈,在男子女子之前来回转换,他们在纠缠、在反抗,他们被迫剥离彼此,断筋剔骨般的痛苦把这对年轻的恋人折磨的精疲力尽。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冲天的金色焰火中腾空飞起二鸟,凤为雄,凰为雌,它们盘旋在高处渐渐融为一体。画面炸裂开,雄鸟湮灭在火焰中,只剩下孤独的雌鸟朝着太阳降落的地方飞去。

张云雷消瘦的身影消亡在刺眼的背景上。

一片狼藉的舞台渐渐暗下来,再次亮起的时候,舞台上的道具被重新布置好,张云雷也坐在了古琴旁。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恍然大梦一场空,他只记得临走前恋人送给他的耳坠,那是她的珍贵之物,交托于他的手上,泪眼朦胧请求他务必回来带她走。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男子赤脚穿梭在房内,闪身躲在了屏风后面,音乐一顿,继而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台上烟雾萦绕。

屏风被吊着缓缓升到了半空中,张云雷闭目盘腿坐着,手肘住在案桌上,似梦似醒。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太阳升起,一声凤鸣划破天际,凰从浴火中腾飞,在凤身边愉悦地飞舞。它们交颈颉颃,鸾凤和鸣,一起向着天涯海角的尽头飞去。

张云雷慢慢睁开眼睛,他呆呆望着面前的铜镜,摊开手心,那个耳坠正在中央。他轻轻捏起耳坠,缓慢地挂在了象征着男子一侧的耳垂上。

音乐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他痴痴望向了台前,音乐即将结束,灯光慢慢变暗,那道幽深的目光穿碎镜头,击破屏幕,直叩每个人心里。


南薰难销幽恨

金徽上

殷勤彩凤求凰

……


评委点评环节,宋扬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不易察觉地对他笑了笑,“一人分饰两角确实不容易。凤凰也是一雌一雄,这个舞蹈整体构思包括造型上面都是下了心思的。比较出彩的地方,一个是靠着屏风的遮挡来转换男女角色,给了观众反应的时间,也给了你自己调整感觉的时间。另一个就是在迅速切换男女形象时不唐突也不拖泥带水。女人和男人带给大家的视觉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你把这两者融合得很好。我记得初赛的时候我说过,你身上的青涩是你一大优势,我特别高兴能在决赛的时候还看到你身上那种……嗯……怎么讲?能够净化我,带给我震撼的那种东西,你明白吗?”

张云雷乖巧地点点头,等待着宋扬的后话。

宋扬继续说道:“我更开心的是,比起初赛,你现在可以灵活控制你身上的青涩感,让它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你用舞蹈讲的这个故事我很喜欢,单说故事的话它未必是最出色的,但是你对于整个舞蹈的把控,包括对于观众情绪的把控都做得十分到位,这是你比别人都厉害的一点。我敢说刚才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在看你跳舞的时候会走神。能把人代入的故事才是好故事,能让人投入的舞蹈才是好舞蹈。我谨代表我自己,谢谢你今天带给我的震撼,我还是初赛那句话,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愿意在比赛之后和你交个朋友。你是个很特别的人。谢谢,我的点评完毕。”

张云雷连忙鞠了一躬,“谢谢宋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季晗栀简单评价了两句,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的样子,点评完毕他清了清嗓子道:“现在投票通道即将开启,请场内外观众做出选择。你们给出的票数将会折合成分数加入到评委给出的分数当中。”

季晗栀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等等。”


你看这个草莓🍓它像不像三连!🤔

呐,晚上再更一章✌

我都这么勤快了,你们就没有夸我两句的欲望吗?怎么了你们这是!

嗷呜一口甜栗子

软功【30】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十岁年龄差


张云雷上次回老家的时候在一片绿油油的葱田里看见了一只野鸡。鸡毛是五彩斑斓的黑。

杨九郎听到这个形容词之后笑得直抹眼泪,“你这是从哪个甲方合同里看来的倒霉形容词。”

可张云雷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只黑色的野鸡在夕阳下发出各种奇异的色彩,它从葱田的这一头飞到那一头,向着太阳的方向挥动着翅膀。

有那么一瞬间,张云雷觉得自己看到了凤凰。

杨九郎笑得更开心了,“好歹上古神兽吧,在你眼里居然像只野鸡。”

张云雷没搭理他,只是喃喃道:“九少,我好像想到决赛要跳什么了。”


……


决赛在紧锣密鼓地...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十岁年龄差


张云雷上次回老家的时候在一片绿油油的葱田里看见了一只野鸡。鸡毛是五彩斑斓的黑。

杨九郎听到这个形容词之后笑得直抹眼泪,“你这是从哪个甲方合同里看来的倒霉形容词。”

可张云雷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只黑色的野鸡在夕阳下发出各种奇异的色彩,它从葱田的这一头飞到那一头,向着太阳的方向挥动着翅膀。

有那么一瞬间,张云雷觉得自己看到了凤凰。

杨九郎笑得更开心了,“好歹上古神兽吧,在你眼里居然像只野鸡。”

张云雷没搭理他,只是喃喃道:“九少,我好像想到决赛要跳什么了。”


……


决赛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张云雷最终还是决定跳最传统的古典舞。这天,他躺在床上休息的空档打开了手机,被微博推送的消息吓了一跳。

标题赫然写着“天才少年背后推手,金奖内幕另有隐情”,那是一段十五秒的视频,视频比较模糊,可是一直在关注大赛的网友们还是不难看出视频中的主人公是杨九郎和宋扬,营销号们陆续发布了一篇篇大同小异的通稿,还附上了张云雷从杨九郎居住的小区走出来的图片。

杨九郎的担心不无道理,那次让齐御来接他的时候,果然被偷拍了。

只是杨九郎私底下找宋扬这个事情是张云雷不知道的,他看着文案上写道杨九郎作为自己的金主,私下巴结评委帮自己顺利通关,咬着指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该怪杨九郎吗?可是他这样做明明是为了自己,做人不能这么不识趣。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那条热搜迅速窜到了榜一,伴随着“爆”的字样,前五条热搜全部与这个事件有关。张云雷看着消息栏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接踵而至的是那些素不相识的恶意,他们仿佛亲眼看见张云雷是怎么勾引金主成功上位的,一个个义愤填膺行使着自己的讨伐权。

他们说这样的人是舞蹈界的败类。

他们说扰乱公平的人应该封杀。

很快,他们开始全盘否定张云雷的过往。

他们说《青蛇》跳的不够好,扭来扭去太骚了,这样下流的舞蹈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大赛上;他们说《曰》跳的也不够好,最后结局血腥残忍,不符合社会正能量的主流,容易误导青少年的三观,他们还说《万物生》跳的更不好了,神神怪怪的,不知道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吗?坚决反对这种有悖无神论主义的文艺作品,这个舞蹈简直是对主流最大的挑衅。更可况,跳的是钢管舞,呵,钢管舞诶,你们听听,钢管舞。

张云雷知道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可他还是很难过。他以为所有的人都喜欢他的舞蹈。当时那些舞蹈上热搜的时候,网友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他跳的有灵气,他们夸他是一个时代的舞者,是在舞台上绽放的精灵。张云雷那时候好开心啊,他觉得哪怕这些非专业领域的人们不能说出每个动作的名称,不能解读一段舞蹈的故事,可是他们愿意看自己跳,他们觉得自己跳的好看就足够了,只要他们喜欢自己,那他们就会多了解一点古典舞,然后,多了解一点民族、芭蕾、拉丁……等等其他的舞种,这个行业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才会有更多的舞台机会。

他没和杨九郎说过这个行业的苦,有时候练舞练累了,他便趴在杨九郎肩上休息一下,休息的时候就会想着又有多少异地求学的舞蹈生在累哭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培养一个舞蹈生的代价是很大的,无论是经济压力还是就业压力,都不是普通家庭可以随随便便承担的。张云雷来到北京上学,学校的学费,单独请老师的学费,各种比赛的参赛费,哪一笔不是钱?确实,陆轻曼不差钱,她给了张云雷最好的条件,可是张云雷身边也有那些辛辛苦苦打工的舞伴。有的人白天打工晚上练舞,可是晚上的时候练功房就都要清人了,于是他们就提前钻进厕所躲起来,等值班的人走了才能回到练功房继续跳,合了闸没有灯,只能就着手机的手电筒,因为出汗出太多滴在了地板上,光线太暗看不见滑倒是常有的事。有的人去少年宫当老师,教那些小朋友跳很简单的舞蹈动作,教他们跳儿童节的联欢会要表演的舞蹈,却经常要因为小孩子膝盖青了,腿酸了而被家长找上门来,被孩子五大三粗的爸爸揪住脖领子气都喘不上来,为了不丢工作只能一个劲儿道歉。

那些没有什么背景的人他们没有那么多从天而降的表演机会,他们能做的只是日复一日和枯燥的基本功作伴,努力在各种比赛露脸混个脸熟,在各种年会上表演挣点儿外快。那些稍微上了点年纪又还在北京飘着的舞者会被家里催,催婚、催生、催他们回老家。亲戚父母告诉他们没希望了,如果能出头的话早就出息了,这么大的人了要认清现实。家里人为他们铺好了路,帮他们在老家找了一份安稳的工作,替他们物色好了以后的结婚对象,然后告诉他们这是为了他们好。而那些高龄舞者只能一次次重复着谎言,骗家里人说“我再飘两个月,就两个月,实在不行我就回去了”,他们在一个又一个两个月中被舞蹈消磨了时光,被那些腰伤腿伤的职业病蹉跎了理想,他们不甘心,也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可每个人都这么想,舞台却只有一个。那些不够优秀、又或者不够年轻的舞者,只能在遗憾中收拾收拾行李,坐上回家的高铁。

所谓理想主义大概就是张云雷觉得他能改变这个行业,让更多的人不必遗憾。

杨九郎和他说过,这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流量是主宰。

他于是问杨九郎,是不是代表,如果有了流量,就会有很多机会了。

杨九郎说,是的,小流量被资本选择,大流量选择资本,机会,永远留给牛逼的人。

张云雷其实搞不懂什么资本什么流量,也不知道杨九郎嘴里的牛逼标准是什么。他只是觉得,或许这个行业需要一个人把它带到流量面前,向资本证明这个行业的市场。如果到了那一天,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外行”来了解这个行业,如果真的有这一天,这个行业会有更多的包容性,会有更多的舞台等着那些“不再适合跳舞的人”。

然而这些想法都被今天铺天盖地的恶意毁了,张云雷终于意识到那些人不过是来看热闹的,他们只是喜欢看他跳舞,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他们喜欢看他跳舞就像喜欢看动物园里的猴子表演杂耍、看狗熊骑车、看老虎钻火圈是一样的。不过是表演的好,他们愿意看热闹,表演的不好,他们权当看笑话。

这不过是一场聚众消费,而他,只是个商品。他被明码标价,写明了使用功能,一旦不如人意,就会被当成废品回收处理。

“别看了。”

手机倏然被人抽走,张云雷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直勾勾看着他,“九少。”

“你真的去找宋扬了吗?”

杨九郎话涌到嘴边,却顿住了,半晌回道:“我昨天见了他一面,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张云雷眼里的失望掩饰不住,脑袋耷拉着,蔫蔫的,许久才开口问道:“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靠自己的本事拿不到金奖?”

“你别听网上胡说八道,我去找宋扬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谁?”

“因为你!”杨九郎说完之后嘬着牙花子懊恼自己怎么这时候嘴笨起来,他胡噜了一把头发,不耐烦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去找他确实和你有关系,不过是关于季晗栀的事情。”

张云雷一愣,“季老师?”

杨九郎默默看了张云雷一眼,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递给了他,一边递过去一边说道:“这是宋扬无意中撞见的。”

视频看起来是在厕所的隔间里偷拍的,只打开了一条门缝,外面是正在打电话的季晗栀。这个男厕所看的张云雷一阵眼熟,要是没认错的话,应该就是会场的卫生间。

“我手里有他的照片,上次齐御去找他的时候我派人偷拍的,该怎么做文章你们清楚吧?你们放心,你们只需要把我手里的料都发出去,出了事我担着,杨九郎查不到你们头上。”

张云雷看的气息不稳,按了暂停键,皱着眉头,“季老师……他为什么这么做?”

杨九郎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接着往下看。”

张云雷闻言点了播放键,只听季晗栀说道:“事成之后我把尾款打给你,你也不用担心我反水出卖你,御儿是我外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外甥?!”张云雷一下子站了起来,“季晗栀是齐御的舅舅?!”

杨九郎平静地拿回了手机,淡淡开口道:“我本来想直接把视频发出去,这样一切流言都会不攻自破了,还会让季晗栀身败名裂,只要舆论稍微一施压,齐御也会因此被退赛。不过我想着,这毕竟是你的事,还是你自己来决定比较好。张云雷,你需要我把视频发出去吗?”

张云雷眼神涣散,慢慢举起了左手,轻轻摆了两下,然后扶着床头坐了下来,“你等会儿,我……好好想想……我有点儿懵了。”

杨九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劝道:“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善恶终有报,这也是他们自作自受。我知道你和齐御关系好,可是人心隔肚皮,磊磊,你还小,这种事情想不明白的话就不要想了。”

张云雷不答反问道:“九少,你说,齐御他……知道这件事儿吗?”

杨九郎一顿,继而回道:“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我查过了,季晗栀可是他亲舅舅,他们合起伙来把这层关系瞒了这么久,就算说他们没什么花花肠子我都不信。”

“不对。”张云雷摇了摇头,“齐御他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季晗栀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齐御隐瞒关系应该只是不想沾他舅舅的光。”

杨九郎挑眉道:“你拿什么这么肯定?”

张云雷扬着下巴回道:“直觉!”

“直觉?”杨九郎愣是被气乐了,他无奈地点点头,“合着,你就这么相信他?”

“不是相信他,是相信我自己,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自从上次比完赛之后,我就确信我们是一类人。”张云雷抬头看着杨九郎,“九少,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那个视频,麻烦你不要发出去。”

杨九郎面无表情看了会儿张云雷,最后开口道:“给我一个理由。”没等张云雷开口,他紧接着说道:“别告诉我是你那什么倒霉的同情心作祟。”

张云雷稳了稳乱七八糟的心思,缓缓开口道:“我不希望齐御退赛,这对他不公平。何况,他那种人,如果知道自己的比赛成绩是自己舅舅暗箱操作的,那比让他去死还难受。可能你觉得,让他退赛,我的胜算会大一点。但是在我心里,没能堂堂正正赢过他,哪怕得了第一也不是实至名归。没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作恶的是季晗栀,恶报不应该报在齐御身上。”张云雷抬起头看着杨九郎,软着性子劝道:“九少,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是不是?”

杨九郎盯了他许久,最后手落在了张云雷的肩上,浅浅笑了,“你安心准备明天的比赛,一切都有我呢。”


让我想想今天三连像什么呢🤔
我拉着棉花糖出来卖艺了,敲敲小破碗,一根棒棒糖换一个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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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功【29】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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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棉花糖回来啦!你三连我三连,姐妹一起过大年!(skrskr 

🌰19岁双性舞者×京城九少老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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