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布林诅咒》
《黑布林诅咒》
文/晚了
|强占有欲沉稳忠犬×乖巧温顺小漂亮
|奇文|双重生|先婚后爱|甜|1.5w+完
-人们只认为黑布林的果皮是苦涩的。
*前言
此篇为改善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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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博文啃着手里的黑布林,眼神呆滞地坐在奶白色的皮质沙发上。他在脑海里回顾着自己的一生,从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开始到结婚结束。一幕一幕犹如赤脚踩在破...
《黑布林诅咒》
文/晚了
|强占有欲沉稳忠犬×乖巧温顺小漂亮
|奇文|双重生|先婚后爱|甜|1.5w+完
-人们只认为黑布林的果皮是苦涩的。
*前言
此篇为改善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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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博文啃着手里的黑布林,眼神呆滞地坐在奶白色的皮质沙发上。他在脑海里回顾着自己的一生,从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开始到结婚结束。一幕一幕犹如赤脚踩在破碎的玻璃渣上,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却已让人麻木。
杨家祖父在商业圈白手起家,但经不起膝下的三个儿子挥金如土、不学无术,几家连锁的商业广场和饭馆都被打理的濒临倒闭,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强硬了半辈子的杨家终于是在旁人抛出橄榄枝的时候,选择了屈服。
商业联姻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杨博文就是在变化的第三天,得知自己要嫁给左家大少爷左麒元的,说的好听点是嫁,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把他卖给左家了。用一个看不上眼的私生子,换整个杨家商业的未来,任谁看都是一场划算的买卖。
黑布林的果皮是又苦又涩的,杨博文一点点地将果皮咬进嘴里,带着丝丝果肉的甜味,竟生出一种平静安详的感觉。今年是他嫁入左家的第三年,他是从小被打骂惯了,不可避免的变成了讨好型人格,但不代表他不渴望被爱。整整三年,一路他对左麒元掏心掏肺,得到的却依旧是嘲讽、冷眼和欺骗。
左麒元在外面包养情人,从来不碰杨博文一下。他甚至利用杨博文那份炙热的爱,榨干了其所有的才华,帮他得到左家长辈的认可,拿到了南城的商业开发区,然后再次将杨博文抛弃。
他的爱被肆意践踏,他的作品变成他人的垫脚石。听左家安排,再过两个月,他就会因为长得漂亮,要被送给哪个财阀当暖床的工具。薄命的私生子就该如此,要遭受旁人的冷眼旁观,天生就不配拥有爱。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杨博文留恋的人和事了,他如履薄冰二十余年,终于看透了所有人的嘴脸,实在是太累太累了。杨博文放下手中的黑布林,将其搁置在玻璃茶几的角落,他起身穿上米白色的大衣,打车来到了江边,人生苦短何必强求,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冰凉的江水灌入鼻腔和喉咙,冬天的江水冷得能一秒将人的四肢麻痹。杨博文闭上眼睛,窒息的感觉却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耳鸣愈来愈重,直到失去意识。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嫁还是不嫁!”
“当初就不该答应杨二把你认回家,小白眼狼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变化也就算了,什么恩都不报…”
嘈杂的声音在耳畔不停歇。杨博文被朦胧的声音吵醒,他愣了片刻,蜷缩的手指轻轻动弹了两下,他实在是憋得太久了,像得水的鱼,下意识深深深呼吸了一次,紧接着是连贯地喘气。眼睛还是僵硬地睁不开,但杨博文能很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开始有力的跳动。
耳朵封闭了太久,心跳的声音鼓动耳膜。还没缓过来,左边的脸就被结结实实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地疼痛这才清晰地从脸颊传进大脑感知。杨博文艰难地撑开眼皮,强烈地灯光让他有着不适应。
“见不得光的东西,能进左家是你的福气!你这婚不结也得结!”尖酸刻薄的声音这次清清楚楚地传入耳朵,杨博文认出了这是杨家二嫂的声音,他恍惚地环顾了周围一圈,此事他正跪在别墅客厅的中间,祖父不在,杨家的小辈都在看他热闹。
杨博文记得那天。他第一次反抗了家人的安排,他在杨家低声下气了这么多年,变化后也希望自己能找到心悦的爱人,离开杨家,过上稳定幸福的日子。但这种幻想还没成型,就被打破了,此时便是他违抗命令的惩罚。
再多难听的话他都听不见了,只知道苦涩地笑笑。也许是上天都讨厌他,才让他死前的走马灯都过得那么痛苦。赶紧结束吧,再等一会左家就要上门了,他不想在生命的最后瞬间还看到虐他千遍万遍的人。
可他的祈祷声又会被谁听见,在再下一个巴掌下来的时候,杨家的大门门铃响了,管家毕恭毕敬地打开门,欢迎左家的一行人,仿佛杨博文这个人本就不存在,没有人在意他。
“麒元和奇函怎么来了,大早上的还要看到家里的笑话,真是不好意思。”杨二嫂的声音九十度大转变,左家其实来了很多人,今天是约定好要将杨博文带回左家的日子,有正式来谈生意的,也有只是好奇哪个私生子被作为交易品的,连左家才上高中的妹妹都来了。
只是杨家眼里只有左大少爷和二少爷,其余的脸也面生,但也虚情假意地打了个招呼。兜兜转转话题的中心又落回了杨博文身上,他还是跪在冰凉的瓷砖上,左边的脸明显红肿些,但他的脑子在见到左麒元后就不转了。
所有事情都发生的和上辈子一模一样,杨博文顺着气,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三年前,他好不容易死一次,却连这都不能如愿。
“博文,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我不会亏待你的。”熟悉的声音不断靠近自己,杨博文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强迫着让自己的身体停止颤抖。上辈子他就是听了左麒元的这句话,傻傻的献上了自己的全部。
这次再死一会,他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个人的魔爪了。“我不愿意。”杨博文压抑着沙哑的声音,丝毫不买男人温柔的眼神和哄骗的声音的账,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不明白平常最好欺负也容易屈服的人吃错了什么药。
“不愿意也得愿意,中心城娱乐大厦的烂尾楼已经因为左家重新启动了。你不进左家你就想好怎么赔付那栋楼的所有资金。”开口的是杨祖父的大儿子,因为是大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具有威慑力。
杨博文用力闭了闭眼睛。是了,他赔不起,无论如何都是要进左家的,他早就被卖出去了,横竖都是得变成左麒元的奴隶,不如再跑出去死一回。他有了这个想法就想站起来,可惜自己不知道跪了多久,膝盖僵硬得无法动弹。
“我可以给左家做牛做马,但是我不会嫁给左大少爷,我无福消受。”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好啊,麒元,就按照他说的办吧,卖给你们左家就随你们处置,看看一个私生子能有多大能耐。”
一句话换来的又是杨二嫂尖锐的声音。左麒元收起了最开始假惺惺的样子,被杨博文拒绝让他的面子早就挂不住了,此刻也不想再装什么好人,便顺着话说了下去。
“的确如此,到时候做个体检,优质变化者的话可以转卖给陈家的财阀…”杨博文听着,长叹了一口气,眼眶微微发红,如果上辈子再等等,他就能看透左麒元的嘴脸了,是不是就不会吃那么多苦。
“那既然这样,就让杨博文跟着我吧。”
左麒元的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打断他的声音柔软中带着微微的哑,像是裹挟着细细沙砾的清泉。众人都一脸惊讶地看向说话的人,杨博文也抬起头,对上了左家二少爷的目光,因为在他的记忆力,左奇函是个和左麒元完全不同的人。
他甚至有着神秘,从来不多管闲事,左家大部分的资产管理都在他的手下。都说单眼皮的人薄情,左奇函无论对公司还是对家人,做出的所有事情都说一不二,整个人的气质温柔又疏离,冷淡的时候眼神就能镇住人,连长辈都敬他几分。
杨博文对左奇函的印象不深,可能只停留在去他的别墅做客的时候,因为知道他喜欢吃黑布林,他就会买很多给他吃。但上辈子没等到左奇函这句话,杨博文就感恩戴德的和左麒元走了。
重来一世杨博文不会在上左家任何人的当了,他刚想开口拒绝,就看到左奇函步伐缓慢地走了过来,给了他一个支撑点,慢慢地将他搀扶了起来。左奇函看着杨博文清澈明亮的眼睛,心一阵绞痛,他低头凑到杨博文耳边小声说道,
“先听我的,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杨博文的双腿没有力气,只能暂时倚靠在左奇函身上借力,因为靠的很近,他都能闻到左奇函身上淡淡的血橙味,后调是那种木质香,左奇函身上的味道闻得人晕晕的。
“博文不是物品,如果嫁到左家必然是要好好对待,既然大哥不珍惜,那便让他做我的伴侣。我可以将新上市公司的股票多转给大哥三个点,这个交易如何?”
左奇函的声音不疾不徐,他虚搂着杨博文的肩膀,暗暗皱了皱眉头,人怎么能瘦成这个样子,捏起来都薄薄一片。
眩晕了片刻的杨博文抿了抿嘴,刚开始就没有准确说过是嫁给左家的谁,只是把他卖个左家,左麒元先开口要了而已,眼下左奇函的做法不仅化解了两家矛盾,还救了他的小命,就算再讨厌左家,他也明白跟着左奇函是最好的选择。
谁都没有想过沉稳的二少会开口要人,甚至不惜让出股份,美人想要多少有多少,左奇函的公司股份可不是想有就有的。左麒元装作扭捏了片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杨博文还是像商品一样被转让来转让去,他无助地咬着下嘴唇,还是想一死了之。
他在杨家没有太多的东西,生活了二十年的家竟然只收拾出两个行李箱不到的用品,全数被运到了左家。杨博文重新踏进左家大门,熟悉又陌生的家具陈设让他心口发麻,换下鞋子后再往前走就是他轻生前坐着的沙发。
杨博文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等着,等那些也看不上他的左家佣仆带他去收拾好的客房。谁知等了半天,等到的是从二楼亲自下来提着他行李箱往上走的左奇函,杨博文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不知所措地跟在这栋别墅的主人身后,那烫手的行李箱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二楼走廊的尽头是左奇函的卧室,左家的主楼别墅很大,整个二楼基本上都是左奇函的空间。杨博文踩着谨慎的步伐,迷迷糊糊地走进了左奇函的房间,床很大,铺着藏青色的床单,整个空间都是冷冷清清的色调,厚重的灰色床帘拉得紧紧的,透不进一点光。
左奇函一边吩咐佣仆去拿消肿冰袋,一边将卧室的灯打开,看向面前的杨博文,目光深邃不可见底,如同黑夜下的沼泽,眼神很冷,却莫名让杨博文觉得安心。
“二少爷,我住客房就可以了。”
“不用,就跟我住。之后结婚了也是要住一起的,等回我们的新家,也是要住一起的。”
杨博文的手紧紧握拳,他承认他自己就是贱,谁给他一点点温暖他就摇着尾巴感谢别人。这次他一定要克制住自己,不向霸道的血橙味低头,杨博文舔了舔干涩的下嘴唇,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为什么?”也许是问为什么要带他回来,或者是为什么要一起住,但是左奇函好像听懂了,他的眼眸缓慢地眨了眨,胸口压下无数想说的话,最后只是礼貌性地摸了摸杨博文的脑袋,轻声回答,像是在哄人。
“因为不想让你受欺负。”
左奇函的身姿挺拔,穿着白色的菱形花纹高领毛衣,羊羔绒牛角扣大衣是淡淡的棕色,他就靠在门框旁,橘黄色的灯光衬得他的气质温温柔柔的,盯着杨博文的目光隐藏着很多的情绪。
整个卧室都被血橙味覆盖着,左奇函靠近了再靠近,才能从已经失效的隔离贴中闻到杨博文身上淡淡的清茶味,和杨博文本人一样的味道,被束缚的人是苦涩的,只有用滚烫的热水泡开,才能闻到那股特有的清甜。
两人明明站在原地,距离没有改变,但杨博文却觉得奇怪的气氛越来越浓郁。好像决绝跳下江的不是他,重生的也不是他,现在的也不是他,因为他今天的经历好像有些太安稳了,杨博文侧过头看着让他心态安稳的源头。
左奇函的右眼下面有颗小小的黑痣,就连那颗痣都能蛊惑人心。杨博文好像就这样为他小小的着迷了一下。
*
门被轻叩了三下,屋内没有动静。左奇函犹豫了片刻,推开门走了进去,卧室还是他的那个卧室,就是有很多细节发生了变化,比如衣柜按颜色挂好的衣服中间,偶尔会参杂几件不符合左奇函气质的卫衣。比如血橙味充盈的空间,被杨博文用蜂蜜白巧味道的香薰蜡烛覆盖。
左奇函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蜂蜜白巧的味道有些甜腻,丝丝窜入鼻息,味道浓郁的让他有些无奈。蜡烛闪烁着暖色调的烛火,火焰舔舐着玻璃罐的周围,将本就开着暖气的房间熏得更热。
“博文,起床了,晚上有家庭晚宴。”
“……”
回复他的是杨博文无声的翻身。他缩在被窝里睡得酐甜,杨博文在左家生活了两个月,有点被左奇函喂的长肉了,他两颊的软肉被暖气烘红扑扑的,大眼睛轻闭着,细长的睫毛垂在下眼睑。杂乱的黑发铺在枕头上,左手臂弯曲手背贴在耳边,白皙的肌肤在深色的枕头上衬出鲜明的色差。
“博文,晚上回来再睡。”
“啊?喔。”
实在有些受不了蜂蜜白巧的香薰味了,左奇函将蜡烛的火吹灭,微凉的手指贴在杨博文的脸颊上,脸的温度都能用烫来形容,他又细心地将暖气的温度调低了些。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杨博文时,他就半梦半醒了,又听到左奇函的声音,无意识地哼哼应了两声。
半秒中,像是整个人回魂了,杨博文嗖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睡得杂乱无章的头发,很不自然地在床上端正地坐好,声音小小的,有着拘谨。
杨博文:“奇函哥,早上好。”
左奇函抬手将他脑袋上飘动的两簇呆毛抚平,纠正道:“是下午好。”
“哦哦哦,下午好。”
手忙脚乱之间忘记自己是睡午觉了。杨博文傻傻地重复了一遍左奇函的话,这两个月是他两辈子加起来过的最舒坦的日子,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职责他,他还在4A级的广告公司上班,休了假也能在家投稿和审批广告平面设计。
他与左奇函的关系也是不远不近刚刚好,虽说两人同床共眠,但这床实在是大,躺两个成年男子绰绰有余。且左奇函上班早出晚归,和杨博文的作息差的十万八千里,两人单独待在一起尴尬的时间屈指可数。左奇函嫌二少爷官方,杨博文就改口叫了奇函哥。
“晚上不用穿太正式,就普通吃饭。”闻言杨博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左奇函就出门接电话了,他利索地爬下床,套了件卫衣,穿了最方便保暖的纯白色羊羔毛,整装待发。
左家的人口算多,在自家的酒店大厅办一个月一次的家宴。左家小辈一桌,大大的一个圆桌能坐十来个人。左奇函和杨博文就坐在左麒元和他新包养的小明星斜对面,杨博文神色僵硬地扫了眼左麒元,心底泛起阵阵的酸楚,左麒元换床伴换的速度很快,他以前到底是怎么做到对他死心塌地的。
还在可怜上辈子的自己,手就被人轻轻握住,他与左奇函的肢体接触并不多,突然一下好像左奇函的温度灼烧到他似的,条件反射地将手缩了一下。左奇函也不恼,只是贴心地问他想喝什么酒,杨博文被血橙的味道麻醉了一下,就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盯着酒水的品种眼花缭乱。
左家聚餐的传统就是无酒不欢,杨博文家里管的严,出来抛头露面的次数也少,所以酒量是不太好的,几杯啤酒和半点红酒入喉,小脑就开始发麻了,他喝酒还上脸,大卧蚕衬得他的眼睛亮亮的,脸蛋白里透粉,连着脖颈和耳垂也红红的。
桃花眼圆圆的,眼下一点点三白,是个很漂亮的美人。左家远方的亲戚面生,不少变化者对杨博文投来试探的眼光,左奇函的脸色莫名沉下去几分。小辈在吃完饭就可以离席了,自由控制去不去下一场,左奇函看杨博文安安静静呆坐在酒桌上,托着脸看着他傻笑,就知道可以走了。
“你去门口吹吹风,等我一会,别走远了,就在玻璃门正门口等我。”
“嗯嗯。”
杨博文乖巧地点点头,在玻璃旋转门里转了两圈才出去,站在门口就不动了。左奇函留意着他的身影,又去前台打包了点小菜,怕杨博文光顾着喝酒,半夜酒醒了会饿。提着一小袋牛皮袋,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小羊。
Z市今天下了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到了晚上雪积得差不多了,还有小雪在往下漂。杨博文站在雪地里,穿着那件领口宽大的连帽卫衣,脖颈处的皮肤白皙透红,羊羔毛的拉链也不拉上,喝完酒浑身都是暖呼呼的,接触到冷空气只觉得清爽。
“小心感冒。”
左奇函拿起手肘上的格子围巾,一圈圈缠绕在杨博文的脖子上,围巾还带着暖气,将杨博文裸露在外的肌肤都遮住了,微醺的人反应迟钝,后知后觉闻到了左奇函侵略性的血橙味。
酒店离左家并不远,两人准备走回去。杨博文像一只好奇的猫,他低头闻了闻围巾的味道,还嫌不够似的,用手拿起围巾深深闻了一下。他扭头眨巴着眼睛,指着围巾对左奇函说,
“橙子味的,好香。”
“嗯。”
杨博文只觉得吸多了整个人都舒服不少,像闻到了猫薄荷,粘着围巾用脸蛋蹭了好久,直到左奇函身上的味道都被蹭淡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醉醺醺的样子让杨博文少了那份小心翼翼,他大胆地扯了扯左奇函的衣角,嚷嚷着:“还要。”
还要橙子味。左奇函装作没听见,他只是抚掉杨博文脑袋上堆积的雪,企图和醉鬼讲道理。他看到了杨博文盯着左麒元的样子,那眼睛里的神色都是暗淡的,让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左奇函冷着声音:“不给你。”
杨博文可不听,他就是想让自己舒服,身子不自觉地往左奇函身上靠:“为什么不给我闻,好闻的。”
杨博文的脑袋蹭着自己的脖颈,蹭得心都软软的。左奇函侧头看着杨博文的脸,红唇水润润的,一看就被养的很好,他突然又凶不起来了,心疼和怜爱的情绪翻涌上来,他抬手捏住杨博文的脸,轻轻扯了一下。
“你喜欢左麒元?”话还没说完,杨博文的脑袋摇的飞快,心里的厌恶全表现在脸上,就差干呕出来给左奇函看了。小表情成功把左奇函逗笑,他的嘴脸向上扬了扬,伸手将杨博文的手牵在掌心里。
杨博文的眼眸弯了弯,更放肆地贴在左奇函身上。他清醒的时候太克制自己,所以昏沉的时候才会触底反弹,他怕自己走上辈子的路,沉沦于左奇函,却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道理和情感无法同时兼顾。
他以前的日子过得太苦了,一点点的甜头都让他沦陷。杨博文的眼神是最干净的,心也是最善良的,左奇函对他的好他全都记在心里,吃苦的时候没有掉一滴眼泪,受点别人的好就心酸的想哭,杨博文眨了眨眼睛,将泪光憋了回去。
“好喜欢这个味道。”杨博文的声音轻飘飘的。
“博文,以后能不能多依赖我一点,我一定比他对你好千倍万倍。”左奇函牵着杨博文的手,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踩在雪里,他自顾自说着,也不管杨博文听不听得进去。
杨博文每天像被一根针撑着扎着,走的每一步都在刀刃上,稍微一步的差错就会导致他的人生崩盘。但左奇函不一样,他自由惯了,身上那种无法捕捉的气质像拥有全世界的样子,和杨博文天差地别。
但这份差距,好像都在醉酒的此刻消失了。杨博文像生下来就被疼爱的小孩,在雪地里只要负责漂亮负责笑就好了,他的半张脸被围巾遮盖住,露出那双清亮的眼睛。
“怎么依赖你?”
“怎么样都可以。”
杨博文听进去了几句,他的神经此刻都是放松的,他听到左奇函的回答脸更红了,扭捏地回头在左奇函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你也可以依赖我。”
然后听到左奇函轻笑了一声,杨博文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滔滔不绝地自夸着自己的能力:“我很聪明的,你新公司的品牌Logo我可以帮你设计,那个广告的推广宣传我也可以帮你,保证你的公司比你的兄弟开的都好!”
这些都是上辈子他帮左麒元打理的事情,像是被刺痛了神经,杨博文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小了起来。左奇函的笑容也收住,变得有些莫名的苦涩,他将杨博文的手牵得更紧,沙哑着声音重复着:“我知道,求之不得。”
酒劲彻底上来了,杨博文脑子里的齿轮生锈有些转不过来了,他懵懵地转过头又问了一遍:“我怎么依赖你?”
漂亮的脸蛋仰起,那双大眼睛里只有左奇函一个人,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着,粉嫩的社交悬在白齿之间,眼神迷离着,好像沉醉在血橙味的温泉里。
左奇函的嗓子不自觉紧了紧,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低头轻啄了一下杨博文的嘴脸,和想象中的一样软,整个人就是香软的,他刚想回答杨博文的话,身旁的人就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偷亲我!我不依赖偷亲我的人!”
眼睛瞪得圆圆的,特别可爱。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亲密,左奇函也不会放任这个机会流失,他得意地“嗯”了一声,随后又低头亲了亲杨博文的嘴唇,这次甚至变本加厉地吮吸了一下,引诱似的说出自己的回答:“是怎么依赖都可以哦。”
“那…那我勉强依赖你一下吧。”
“好的。”
*
但是说着依赖,一切却又像酒后的乌托邦。
两个月到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两人早就搬到了左奇函的别墅里,后来左奇函越来越忙,甚至是不着家,流言蜚语四起,有些还是故意传入杨博文的耳朵里的。杨博文下班回家,每晚独自坐在偌大的房子里,两人的交集就是讨论工作,有的时候会偷偷红眼,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当自己动了情,现实就会给他沉重的打击。
终于在某个晚上压抑着爆发。好像那天的幸福感都是假的,他依旧是那个需要受苦的人,耳边好像又充斥着水声,耳鸣愈来愈重,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在做一场梦,是死前的幻想,时间一到就要再次沉睡过去。
这让他想起了上辈子他和左麒元那样,刚开始被细心地照顾的对待,让他有了自己被爱的假象,随后便变本加厉地从他身上剥夺走,只剩下他自己千疮百孔,又遍体鳞伤。
他也许也被左奇函骗了,他又心甘情愿、赴汤蹈火。杨博文深吸了一口气,又不敢太频繁,胸闷的感觉让他怕自己过呼吸,他颤抖着身子,艰难地抬手捂住嘴巴。难道快乐也是一场梦吗,如果一直喝酒的话,就会一直被爱吗。
杨博文抛开所有的小心和胆怯,在酒柜里挑出一瓶沉重的酒,他不敢多喝,只是将酒倒在方形的玻璃瓶中,小口小口地抿着,每抿一口都是对自己的凌迟。
一口是从小因为是私生子而受过的打骂,一口是跪在地上受过的屈辱。他虽然没有真正爱过左麒元,甚至连喜欢都称不上,只是因为那人将他从深渊里救出来,有了救赎者的滤镜。但左奇函不同,他是真真正正对人动过心,是胆大包天的觊觎,也是苟延残喘的寄托。
这个酒不知是白兰地还是伏特加,白色的液体入口是止不住的苦涩和酒精味。舌根对苦味敏感,那酒的味道就牢牢停留在舌根,就像杨博文受过的苦牢牢缠住了他一样。
茶香的后调伴随着果香,杨博文的脸贴着餐桌冰凉的玻璃面,眼眶红红的,脸上的肉挤压在桌面上,好不可怜。
他有经验,应该察觉到自己的特殊时期快要到了,但五十度的酒精度很高,高浓度的酒劲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他的整个脑子都是晕的,做不出判断。他任由自己在桌上小趴了一会,等到浑身酸软的没力气,杨博文才反应过来,他特殊时期到了。
要去房间里拿药剂,杨博文深吸了一口气,撑着身子让自己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进卧室。一点点血橙味都能产生化学反应,但房间里左奇函的味道已经很少了,想到这里杨博文的心情更阴郁,他毫不犹豫地将药剂扎进皮肤里,针管留下黑紫色的针孔。
恍惚间他想到上辈子,他的特殊时期刚开始是稳定的,但因为长期的压抑和药剂使用,让他的浓度产生了波动,假性和真实的是混着来的。他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也恐惧这种感觉,因为左麒元从来不在意他的特殊时期,一丁点也不会施舍给他。
生怕他沾染上味道就会得寸进尺,赖着左家不走了。所以杨博文的特殊时期都是靠不停地打针和硬抗撑过去的,就像现在这样,他慌乱地褪去自己的外套和卫衣。
这次的特殊时期爆发的猛烈,一支药剂隐隐有压不住的趋势。杨博文无措地撩起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咬着自己的手指关节不让自己出声,那种折磨人的感觉从骨子缝里传出来,陌生的空虚感让他崩溃地哭了出来。
杨博文的脚背绷紧,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伸手拉开抽屉,就要拿出第二支药剂给自己打上。血橙的味道猛然变浓,还带有强烈的侵略性,压的杨博文的脊椎骨都有些疼痛,他瞪大了眼睛,张嘴呼吸,超负荷的味道让他承受不住,险些就要晕过去。
“杨博文,你不要这样对自己。”左奇函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少了往日的温柔,强硬又不可反驳,他夺过那支药剂,将另一只手贴在杨博文的额头,确保杨博文没有发烧,才稍微缓和了语气。
“我们是合法伴侣,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先找我才对,我会帮你。”
怎么找你。杨博文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一个礼拜见不到两次面,电话拨通说不上几分钟的话,怎么样才能寻求到帮助。他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的那个他,卑微、敏感,没有存在感又不被在乎,他祈求般的捏住左奇函的衣角,恳请他再多给一点。
左奇函这段时间都忙的不可开交,左家的内部竞争在一年前打响,光是上市公司股票的操控就让他一口气都不敢松,楼盘的开盘、房地产的开发都是需要他操控的事情,可能会因为一个很小的细节崩盘。
他又操心家里的杨博文又需要全身心投入工作,好不容易所有的项目都进入正轨,接下来的市场竞争可以放手给下面的人,归心似箭地回家,就看到自己的小羊,散发着足以让人失去理智的香味,拿出第二支药剂,给他气的够呛。
左奇函忍着内心的愤怒和心疼,将杨博文攥着自己衣服的手挪开,想把人拥入怀中,没想到轻轻推开的动作,就让杨博文整个人的身子都缩了起来,发抖的手踹在胸前,再也不肯伸出来。
清茶的甜味与血橙攻击性的味道相互碰撞,中和了过于苦涩的茶香。杨博文的心被左奇函拒绝的动作狠狠敲打了一下,脑袋越来越昏沉,像跳入江中的那个夜晚一样,手脚冰凉发麻,内心仿佛被砸了一个大窟窿,温热的鲜血就这样淌了出来。
杨博文自虐般地扭过头,也企图屏蔽掉左奇函身上的味道。左奇函一靠近就被人推开,他皱着眉头掐着杨博文的肩头。
“杨博文,你能不能看看我,多依赖我一点。”
又是这句话,又是空口无凭的依赖。杨博文的上下两排牙齿都因为委屈和愤恨打颤,上辈子的那种脱力感和被抛弃的滋味接踵而至,他终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触底反弹了,忍着全身的酸涩和痛苦,修长纤细的十指用力拽住左奇函的肩头的衣服,声音听似无力却字字掷地有声。
“怎么依赖?是两年都见不了面吗。左奇函,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我,你大可以在第一次就让我当你的下属,而不是说让我跟你走,不要给颗糖又扇个巴掌,随随便便地推开我,我是什么很廉价的人吗,我的爱就什么都不是吗!”
杨博文觉得自己的酒醒了,人也变得清醒了。他沉重地呼吸着,别扭的人永远无法爱人,他的泪水从眼角落下,身心双重的难受让他再也维持不了那份体面。尽管他十分渴望被左奇函拥入怀中,渴望被滋润。
气氛僵到了冰点,沉默了片刻也听不到回答。杨博文忍着喉间的酸涩,无助地闭上了眼睛,重活一世又怎样,他还是吃不到教训,他活该的。昏沉间,他被人温柔的抱了起来,脑袋搁在结实的肩膀上,侧着头就能闻到浓郁的血橙香。
“别哭了,是我不好。”左奇函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他动作轻柔地拍打着杨博文的背,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照顾着杨博文的情绪,还用力掰开杨博文紧握着的双手,牵入自己的手中。
“刚刚不是要推开你,是我想牵你的手。这段时间我太忙了忽略了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从来没说过你廉价,我很珍惜你的爱,你要相信我。”
左奇函将工作上的事情悉数道来,听得杨博文冷静了不少,还在霎那间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无理取闹,又想着自己太过激动,有没有给人添麻烦,就算贪恋着左奇函的拥抱和味道,他还是变回成了那个被条条框框束缚住的杨博文,要挣脱左奇函的亲密接触。
“心情好点了吗?那来解决一下别的事情。”
清茶的香味早就冲破的屏障,在血橙味间横冲直撞,两人的味道在空气中严丝合缝,填满每一处空隙。杨博文红着脸,指尖扣动着左奇函的衣服,哪还有刚才爆发的样子,左奇函却因为杨博文对自己发脾气心情大好,他养出来的人就该他惯着。
“难不难受?”
“嗯…”
左奇函用手轻轻揉了揉杨博文的后颈,因为怀里抱着的乖巧的人心猿意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后颈蔓延开来,杨博文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过电的感觉,他紧张地发出声音,又强迫自己咽了回去。
越碰就越往后躲,整个人都要从床上滑下去。左奇函施力抬了抬大腿,杨博文就无法控制地再次扑进了人的怀里,他又害羞又期待,因为左奇函在,这些感觉都缓和了很多。
杨博文喃喃似开口,一股撒娇的语调:“对不起…刚刚对你太凶了,但是你也对我好凶。”
左奇函照单全收,还反过来哄人:“没关系,你不用那么快原谅我。但是现在我要做一个临时标记,可以吗?”顿了一下,他又不太确定地问道:“你知道临时标记吗?”
一个药剂和一个临时标记应该能渡过这次的特殊时期。但把隐秘的话拿到台面上说,杨博文的面子薄,只能慌乱的点头,希望左奇函可以不要再问了。
拥抱的温度是肌肤之间的传递,杨博文的手臂不太熟练的环着左奇函的脖颈,血橙的味道真的好香,是能治愈人心的味道。左奇函的大手扣在杨博文的侧腰,那里的细又软,轻轻抚摸两下,人就跟着抖两下,像被欺负狠了似的。
左奇函闻到了茶香,他低头亲了亲杨博文的眼睛:“以后都有我。”
*
如果要说左奇函还有什么和上辈子不同的地方,应该就是不那么频繁的给杨博文买黑布林这种水果了。一起散步买水果的时候,他得软磨硬泡好一阵才能买上一小袋,家里剩余的黑布林都还得偷偷省着吃。
时间是一晃到了第三个年头的。杨博文早就已经从重生的迷茫中走了出来,和左奇函过着踏实满足的日子。但今天有点特殊,今天是上辈子他跳江的那天,今年的冬天也还是冷的刺骨,但他的生命已截然不同。
黑布林洗一洗就能直接吃,可以带皮食用。杨博文顺便洗了其他水果放在果盘里,又拿起黑布林咬了一大口,果肉晶莹剔透,微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他习惯性地坐到沙发上,边吃边思考要不要“故地重游”一下,去看看当时毫不留恋跳下去的江。
冬天是个让左奇函放不下的季节。今天明明是周三,需要去公司上班,开会听汇报的工作日,但左奇函一如反常,整天都留在了家里,将所有会议都转移成了线上会议,戴着耳机在书房办公,时不时心不在焉地瞄一眼门外的杨博文在干什么。
整整一个上午,午饭都没吃把会议压缩开完。左奇函走出房门准备给自己倒杯咖啡,死盯着墙上挂钟上的时间,转头就看到杨博文眨巴着无辜的眼神,穿着浅白色的长款睡衣,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黑布林。
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左奇函控制着微微颤抖的手,将陶瓷杯放在餐桌上,大步走到杨博文身边,将人逼坐在沙发最左边的角落,他则张开双臂,一手搭在长沙发的靠背上,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把杨博文禁锢在怀里,不让人动弹。
左奇函:“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吗。”
杨博文摇摇头:“没有呀。但是我等会想出去一趟,买点东西回来。”
杨博文是个极乖的人,就算左奇函做出奇怪的举动,问出奇怪的问题,他也会耐心地一一回答。他捧着黑布林想通了,谁还去要那冷的要死的地方,他现在有左奇函了,他要好好活着,和左奇函谈恋爱,和左奇函过一辈子。
这样才能将从左奇函身上感受到的爱意全部都爱回去,所以杨博文决定去最喜欢的甜品店挑个蛋糕,买回来庆祝一下他重生的日子,也偶尔浪漫一下,对左奇函表白自己藏不住却又羞于表达的爱。
“想要买什么叫外卖好不好?今天就不要出去了,今天的天气不好,而且这么冷进进出出感冒生病了,你也会难受,你说对不对?”
左奇函说了一长串,杨博文看着从花园照进阳台的阳光,觉得左奇函今天有点莫名其妙的。面前的人和自己贴的很近,他举起手中的黑布林递到左奇函嘴边,丝毫不能共情眼前人的紧张。
杨博文:“吃吗?”
左奇函愣了片刻,气哽在心头,还是舍不得拒绝,低头咬了一口。
“今天怎么就不要出去啦?”
“别出去了。”
答非所问,但还是表明了左奇函的态度。黑布林在他的嘴里索然无味,刚刚杨博文坐在沙发上的样子与脑海中某个前段重合在一起,让左奇函的五脏六骸都跟着神经痛了起来。
其实不出门也行,但杨博文难得见左奇函对一件那么那么小的事情执着至此,他就抱着逗逗人的心情,刨根问底:“为什么呀?”
“因为我害怕。”
“啊,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尾音卡在喉咙里,杨博文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被按下了放慢键,他的动作一帧一帧地播放着,耳边还循环着左奇函那富有重量的三个字。他在害怕什么不言而喻。好像所有事情都接上了轨道,从三年前重生回来的时候,左奇函的举动变化开始,对上信号。
杨博文的声音发着抖:“难道你也?”
左奇函点了点头,他很早就从杨博文的生活习惯和工作细节里知道杨博文也重生了,毕竟不会有人能在住进左家的第一天,就轻车熟路的知道每个房间的具体位置而从不迷路。
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起初他跟着大哥一起去杨家的时候,并没有在意这个即将入门的私生子,但因为长相实在让人舒服,就多看了几眼。直到很后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对于大哥的老婆太过注意了。
左家谈生意或者串门的时候,杨博文会跟着左麒元一起来他的别墅做客。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他们交谈,吃水果专挑黑布林吃,还会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夸他家的水果真好吃,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漂亮的脸上才会露出符合他年纪的狡黠。
因为杨博文的这句话,只要他来左奇函的别墅,别墅里就会有左奇函买来的新鲜黑布林。
在开会讨论左家公司事务的时候,左奇函又发现这个漂亮的杨博文并不是个花瓶,他有着属于他自己的闪光点,大哥公司的广告营销和传播设计,基本上都归杨博文操作,市场的互相竞争中,总是能压自己一头,是个难得的宝藏。
喜欢杨博文的点越来越多,却因为道德的捆绑无法两人占为己有。左奇函从不听下人的八卦,也对上流社会的绯闻毫无兴趣,因此他是自己察觉到的不对劲,杨博文在左麒元那里过的并不好,甚至在知道左麒元要将杨博文送出去做商场交易的时候,大发雷霆,低价收并了左麒元快破产的几家公司,根本不顾及兄弟情义。
左奇函从未想过自己视若珍宝的人,遭受的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还在计划着怎么把杨博文抢到自己身边,他就接到了杨博文失踪的消息。
他永远会记得他站在监控室里看到的两则画面,杨博文面色惨白的坐在沙发上,将黑布林轻轻放在桌角,像是放下了自己的人生,然后穿上衣服走出了门,以及步行在江边,动作利索地翻过围栏,纵身一跃。
葬礼在找到尸体后举行。左奇函自那以后疯一样地工作,将左家其他的分支公司打压的没有出头之日,清醒时睡觉时都是在责怪自己明白真相太晚,他的爱和执念已经变得扭曲。两年后的一个下午,他积劳成疾、郁郁寡欢,在吃下杨博文生前最喜欢的黑布林后,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意识回流的时候左奇函是站着的,如果不是靠了一下身旁的椅子,他可能会摔倒在地。眼前还没从从黑变得清晰,耳畔就传来朝思暮念的人的声音,回忆翻涌,他快速整理好情绪,就心疼又痛恨地上将跪在地上的杨博文扶了起来。
不管是做梦还是重生,他笃定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牢牢地将人牵在了自己怀里,对黑布林的印象也是爱恨交织。所以当他知道杨博文也是重生后,变本加厉地对人好,所以当他看到杨博文在同年同月同日,坐在沙发上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时,压抑的思念和苦楚彻底崩盘。
“所以说,你上辈子就是喜欢我的?”杨博文的呼吸都在颤抖着,他不敢相信在他以为自己被所有人唾弃,不配拥有任何人的疼爱和珍惜的时候,有个人竟然默默的爱着他、对他好。
就算这份隐秘而又深沉的爱来的太晚,也解开了杨博文的心结,原来前世的他也是值得被爱的。杨博文的眼眶渐渐泛红,他不管此刻的氛围有多僵,杨博文毫不收敛地释放出自己的味道,让清茶的味道浸入整个空间的每个角落。
他猛地扑进左奇函的怀中,双臂环绕住左奇函的脖子,将自己的身子严丝合缝地贴在人的胸膛里。左奇函的坦白节奏被打乱,肌肉记忆先让他用手搂住了杨博文的腰,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推不走怀里的人了。
左奇函:“博文,我们在讲很严肃的事情,不要撒娇。”
杨博文的味道放肆乱撞,浓郁的像是要把左奇函的魂都勾出来,左奇函的血橙味也控制不住地往外散播,想压制住清茶的味道,反而被过多的清茶味包裹住,左奇函锢住杨博文的大手愈发用力,隐忍的手臂上的青筋都爆起。
但杨博文丝毫不领情,他微微仰着头,很真挚地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反驳:“可是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来!”
在味道的影响和爱意的催促下,左奇函的控制力为零。况且杨博文也有些情难自制,他的话说完,空气突然安静了两秒,随之而来的是左奇函吻下来的唇,上辈子的一切不好统统忘掉,只需要享受当下。
杨博文的回应来势汹汹的,好像要把两辈子加起来的感谢都融在这个吻里。左奇函只是用指尖轻蹭了两下他的喉结,杨博文的整个人就都软了下来。
人们只认为黑布林的果皮是苦涩的,却不知果肉的软甜。
就像杨博文一样,外传的私生子多么不堪入耳,其实撕开那层莫须有的表皮,不管是内外心灵还是在外能力,他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唇瓣的触碰将人的感官放大,两人亲过的次数不少,但从没有如此动情。左奇函的舌尖舔舐着杨博文的唇瓣,舌尖相触碰的瞬间,好不容易收回去的清茶味,又无意识地浓了一些。
“奇函哥…我的腰好酸。”其实酸的不只是腰,但杨博文不好意思说。左奇函的大手隔着一层毛衣移动,手法熟练地给他的后腰按摩,掌心更高的温度传递给杨博文,这下好了揉的身体更加奇怪了。
不上不下的酥麻感让杨博文害怕,他将手伸到背后,想制止住左奇函的动作,却被大手反抓住,牵在手心里,慢慢地变成十指相扣,手背抵在沙发背上。
血橙味闻得人脸红心跳,唇瓣分开的瞬间杨博文就克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缺氧似的拼命用嘴巴呼吸,眼前也蒙着水汽,整个人又软又热,一看就是很好欺负,随意揉捏的样子。
“这一次不要再离开我了。”左奇函察觉到自己的失控,有些无奈,只能独自将话题延续下去,他必须让杨博文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让他不要再随便结束生命。
左奇函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吻,有些沙哑。杨博文确确实实有点被亲傻了,只知道趴在人怀里点头,温热的脸颊蹭着左奇函的肩膀。
意犹未尽似的,左奇函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尖没入杨博文的发间,将人的头发从头梳理到尾,给怀里的人顺顺毛。
黑布林的诅咒是今生不能相守,爱意来世轮回。
爱是能跨越一切的怪物。左奇函低头亲了亲杨博文的鼻尖,小声地回应他的告白:“我也爱你。”
杨博文,你的重生不是来报仇的,也不是来受苦的,你是来被爱的,而我是来爱你的。
end.
作者有话说:写的好爽 我承认了狗血+傻白甜+玛丽苏是我的舒适区(跪下)就喜欢写这种酸酸甜甜的故事 大家评论区和我聊聊天吧我看到了就会回的
这篇正常版可wb搜索:晚了诶
自由的左奇函和被束缚的杨博文 两者的双向箭头和矛盾的碰撞给我磕晕了 希望你们也喜欢这个故事 这是我写下的属于奇文的第一篇文 请大家多支持
喜欢就点个赞和推荐吧 也给我点写文更文的动力吧 真的对我的信心挺重要的 谢谢宝贝们!!
赠礼送粮票看彩蛋:甜甜的婚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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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错在我 请勿上升小孩
黑白2 脱离虎口示忠心
五大势‖中度ooc‖偏群像‖腹黑爽文
都市‖争权‖悬疑‖架空‖纯爱‖双洁
童禹坤没有在意白毅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满心想着将白毅拉回正轨,他托腮靠在桌子上:“我一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裳,特别漂亮。”
看着白毅湛蓝色的眼睛,如同他们初见那天,她比现在更明朗。童禹坤一直深记着那天,也就是白毅在黑贩手中买下他的一天。
那时的童禹坤只有十岁,离家出走后为了活命不得已为别人卖命,搬砖卖面和水泥,裁缝发传单刷盘子,凡是能赚钱的工作他都做了一遍。
阴沉的天气如同蛛丝一圈圈绕在童禹坤的脖子上,让他快要喘不上气,就算快要被生活压垮,他依然不愿意回家,不愿回到甚至不能称...
五大势‖中度ooc‖偏群像‖腹黑爽文
都市‖争权‖悬疑‖架空‖纯爱‖双洁
童禹坤没有在意白毅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满心想着将白毅拉回正轨,他托腮靠在桌子上:“我一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裳,特别漂亮。”
看着白毅湛蓝色的眼睛,如同他们初见那天,她比现在更明朗。童禹坤一直深记着那天,也就是白毅在黑贩手中买下他的一天。
那时的童禹坤只有十岁,离家出走后为了活命不得已为别人卖命,搬砖卖面和水泥,裁缝发传单刷盘子,凡是能赚钱的工作他都做了一遍。
阴沉的天气如同蛛丝一圈圈绕在童禹坤的脖子上,让他快要喘不上气,就算快要被生活压垮,他依然不愿意回家,不愿回到甚至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他走在南津市郊区新开的集市上,听说里面的货物便宜实用,单纯的他并不知道那是黑色商业链对外发布的噱头,普通老百姓对那里避之不及,而他一个年仅十岁的孩童,却只身前往。
刚踏入集市,童禹坤便觉得周围的人都在打量他,仿佛想看穿他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
“嘿,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
童禹坤抬眼,只见一个带着墨镜的壮汉勾起嘴唇,露出金牙,不怀好意的笑着。
童禹坤道:“我来买东西。”
大汉放声大笑,童禹坤一惊,感觉面前的人笑起来和一头猥琐的熊一样。
大汉蹲在他面前:“这里可不是卖东西的地方,不过……可以交换。”
“交换?”
壮汉猥琐笑道:“可以换大房子住,可以换好多美味的食物。”
童禹坤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拿什么换?”
壮汉上下打量了一下,收起笑容:“你的身体怎么样?生过病吗?”
童禹坤摇摇头,立马掀开已经褪色的衣服露出胳膊:“我很健康,什么活都干过。”
壮汉起身,捏起胸前的对讲机:“心,肝,脾,肾都能用,来人吧。”
童禹坤一时间没明白的他的意思,忽然一声巨响,一个女孩被人猛的从集市道路旁的小摊上推了出来,力道之大,童禹坤仿佛听到了她骨头碎裂的声音。
女孩摔在泥土上,溅起的肮脏泥水染湿了她粉色的衣裳,打结的长发垂在脸颊上,唯有那双蓝色的眼睛格外清澈。
女孩摔倒后,一个系着裤带的男人紧随其后,恶劣地朝她吐了一口口水:“早点从了我不就好了!”随后拿出一沓现金,狠狠摔在她身上,“把身体养好,我还会来找你。”
女孩眼中满是对钱的渴望,顾不上扭伤的脚踝,连滚带爬地将掉在地上的钱都捡起来,嘴中还念叨着:“有钱了……我有钱了……”
女孩还没捡完,本在童禹坤面前的壮汉突然转身去抢女孩的钱。女孩一脸惊恐,护命一般的护住钱不想让他抢,奈何壮汉力气太大,女孩未过几许便被甩了出去。
“我的钱!!”
壮汉刚捡起钱,正得意洋洋的数钱时,忽然感觉腹部一阵绞痛,低头,童禹坤正用力搬起石头砸向他,他的眼神并不像是十岁孩童有的成熟与勇敢,竟在那一瞬间威慑到了壮汉。
壮汉吃痛松手,童禹坤立马抢过钱,回头扶起了女孩:“给,拿好。”
与此同时,壮汉叫来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童禹坤一怔,眼前赫然出现一抹粉色,只见受伤的女孩颤抖着将他护在身后,童禹坤低眉,看到了她遍布胳膊的伤口和破烂衣服下的血迹。
壮汉道:“白毅,你是院长卖来的,我不杀你,但是这个男孩,必须留下。”
白毅抬眼,干枯的手死死抓着童禹坤的胳膊:“不行。”
壮汉勾了勾嘴唇:“别以为你在孤儿院待久了和院长关系好我会放你一马,你别忘了,是院长把你卖给我们享乐的,现在你要做的是拿着钱滚蛋。”
童禹坤低眉看到了白毅双腿间的鲜血,双腿不算颤抖,骨瘦如柴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心中一紧,已经猜到了白毅遭受了什么。
白毅依然死死抓着童禹坤,瘦小的身体挡在童禹坤身前,死死盯着壮汉:“钱给你们,人我带走。我是院长的人,我死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壮汉拿了钱将二人扔了出去,童禹坤艰难的从沙地里爬起来,连忙去扶颤抖的白毅。
“谢谢你。”
白毅拍了拍身上的灰,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没事。”她低下眼,好像随时会哭出来一般,双腿间的血迹愈发浓烈,她咬着牙愤恨不已,忽然眼前闪过一抹红色。
童禹坤笑着挥了挥手中的钞票:“我偷偷拿了一张出来,谢谢你救我,我会报答你的。”
白毅颤抖着接过钞票,将钱捂在手心,控制不住颤抖着痛哭起来。
童禹坤低眉,用力扯下衣服的一角,跪在地上,为她擦拭腿上的血迹。白毅弯腰,轻轻阻止了他。
“你为什么会去那里?我从没有见过你。”
童禹坤停下动作:“为了钱,为了活命。”
白毅弯下腰,破烂的衣服盖住她的双腿,盖住她双腿间的血迹:“你也是孤儿吗?”
童禹坤摇摇头:“不,我的父母虐待我……所以我离家出走了。”
白毅一怔:“那你很勇敢。”
童禹坤看着她的眼睛:“竟然他们虐待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们呢?”
白毅抬眼,拨开的杂发露出海般湛蓝的眼睛,微微勾唇:“我离不开他们,我是孤儿,离开院长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童禹坤起身,紧紧拉住白毅的手:“我保护你。”
白毅眼眸微颤,童禹坤紧紧拉着她的手:“你救了我,我愿意把命献给你。”
白毅犹豫几秒,挣脱开了他的手:“好多人想保护我,他们都是为了钱和权力。”
白毅转身离开,步伐越来越沉重,童禹坤看着她离开心疼更甚,连忙扯出脖子间的吊坠:“我有钱!我把我的玉佩给你!”
白毅回眸,童禹坤连忙扯下吊坠塞到她手里:“这是我身上的所有的钱,算我补偿你的,卖了大概可以换不少钱,不让我保护你,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白毅抬眼,忍不住红了眼眶,本对外界敏感反感的她一旦感受到外界对她的善意便会不受控制的相信他。
“好,那你保护我吧。”
童禹坤笑着点点头:“我叫童禹坤。”
白毅轻笑:“我叫白毅。”
思绪伴随微风回到现在,白毅再也没有穿过粉色衣裳,变得越来越不爱笑。
童禹坤看着她:“小姐,我答应过你会一直保护你的,但我不想让你做违背道德的事,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白毅没有正眼看他,淡淡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穿粉色的衣服吗?”
童禹坤摇摇头,白毅猩红着眼眶抬眼:“因为他们说……我穿粉色,他们看着我有感觉,会激发他们的兽性!还有……为了盖住我身上的疤。”
童禹坤一怔,白毅从包里拿出不知何时已经摔碎的玉佩:“这块玉佩,我留到现在……但是不留意摔碎了,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童禹坤点点头,将玉佩收起。
白毅抬眼:“余宇涵怎么样了?”
“余宇涵今天要去一栋废弃大楼里收集线索,那里有人和他接应。”
白毅勾唇:“我安排的人和他见面,他以为是提供线索的热心群众,我要你杀了他,以绝后患。”
童禹坤一怔:“小姐,为什么要杀了他?”
白毅道:“我可以收手,但是不能允许别人欺负我。童禹坤,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童禹坤攥紧拳头,犹豫几许点头道:“好。”
待童禹坤转身离开后,白毅阴沉着眼睛拨通电话:“童禹坤出发了,把他和余宇涵都杀掉。”看着手中碎掉的玉佩,那些童禹坤无数次对她表明心意的瞬间仿佛都消散。
南津市的夜晚难得的安宁,街道上的车马也变得越来越稀疏,童禹坤穿着单薄的白衬衫黑色马甲走在街上,尽量压低帽子盖住红发来降低存在感。
与此同时,余宇涵坐上了前往交易的车辆。
废弃大楼是不知哪一个集团承包的烂尾楼,已经很久没有人施工了,墙角长满了高高的杂草,空旷的楼层里只有一盏盏大灯照着,尽显荒凉凄惨。
余宇涵举着手电筒环顾四周,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交易的地方,周围阴森恐怖不说,还没有监控,更像是犯罪团伙交易的地点。
“嘿!”
余宇涵应声抬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手中不知拿着什么东西正发出森森寒光。凭借他成为刑警多年的经验,一眼便认出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顿时知道自己中计了。刚后撤一步,便结结实实撞在了一人的胸膛上。
“好久不见。”
余宇涵回眸,红发明艳的童禹坤猝不及防的闯入了他的视线,童禹坤勾唇轻笑着,淡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余宇涵一凝,立马知道这是谁的主意:“把我引过来,难不成你这么想我?”
童禹坤视线一顿,眼睛微微眯起,毫不犹豫的挥出右拳砸向他,余宇涵立马后撤步闪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想我吗?我可是想你想的紧。”
童禹坤沉着眼色,继续挥拳,步步紧逼。
余宇涵一步步向后撤,不还手,只是静静看着他:“这么狠心打我?我都不忍心碰你呢。”
童禹坤眸色更沉:“油嘴滑舌!”
话音未落,余宇涵猛的抓住他递出来的拳,没有将他甩开,反而用宽大的手掌摩挲他的皮肤,笑着抬眼:“多吃饭,你太瘦了。”
童禹坤气红了脸,刚要伸出左拳,余宇涵眼疾手快,抓住他另一只手腕,笑意更浓:“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童禹坤猛的抬腿,直踹余宇涵小腹,直踹要害,余宇涵终于吃痛撒开了手。
“谈个屁。”
童禹坤横踢余宇涵膝盖,强迫他跪在自己面前,余宇涵吃痛却笑着,单膝跪地,抬眼看着童禹坤,不反抗,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童禹坤猛的拽紧余宇涵的领子,恨不得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件无辜衣服上,咬牙切齿道:“余宇涵,不该打探的事别打探,你干的什么事我都知道。”
余宇涵挑眉:“你监视我?”
童禹坤微微眯眼:“我不仅监视你,我还想杀了你。”
本以为这句话的威慑力足够大,却听见一声轻笑,只见余宇涵勾唇:“来啊,有本事杀了我,死在你这样的美人手中,我荣幸至极。”
童禹坤忍无可忍挥拳狠狠打向他,力道之大,余宇涵直接被打到在地,嘴角甚至溢出血迹,但他只是轻声笑了两声,用指腹擦去血迹:“就这么点力气?”
童禹坤咬牙道:“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退役刑警怎么连被监视都不知道?还能被单独约出来,你退役了不会连脑子也退化了吧?”
余宇涵踉跄着直起身子,眼前的碎发微微遮住眼眸:“你担心我?”
也许是看童禹坤迟迟没有动手,刚刚围在余宇涵前面的壮汉忍不住走上前,童禹坤察觉到脚步声,压低声音死死拽住他的领子:“我不杀你,自然有人要杀你。赶紧跑。”
余宇涵挑眉:“杀我的人多了去了。”
童禹坤恨不得掐死余宇涵:“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白毅派人来杀你了,赶紧滚。”
余宇涵终于从地上站起身,竟比童禹坤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但依然笑容温和的看着他,只是眼底再也没有一丝笑意,反而被冰冷的怒火代替:“他们不仅仅是来杀我的。”
童禹坤不解:“什么意思?”
余宇涵吐了一口血水,抬起下巴示意周围:“建筑后面都藏了人,我看到了,他们是来杀我们两个的。”
童禹坤一怔:“你在说什么,白毅怎么可能来杀我?”
余宇涵勾唇弯下腰,近在咫尺的呼吸扑在他脸上:“我是退役刑警,我当然知道你监视我,只不过我根本不怕,你我力量悬殊不大,可能会交手几个回合……但要是这么多人来杀我,我的胜算很小,不过和你一起的话胜算应该会大不少。”
童禹坤皱眉:“白毅不可能杀我,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管好你自己,离开这。”
余宇涵不仅不听,反而拉住他的手腕:“你看看,他们的枪口对准了谁?”
童禹坤回眸,发现不少人的枪口都指向了他,他和余宇涵站的很开,凭借他多年的经验,他们绝对不可能瞄准错,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的目标是童禹坤。
童禹坤依然不愿意相信,余宇涵可没时间管他信不信了,拉起他的手腕连忙躲进一旁的掩体后。
“砰砰砰!”
几声枪响,子弹几乎是擦着童禹坤的脸颊飞过去,但凡童禹坤慢一秒都可能被爆头。余宇涵死死拉着童禹坤的手腕,感觉到他情绪激动,随时可能冲出去。
“童禹坤你听我说,我带你从这里出去,但是你把眼睛擦亮,别再跟着那个人!”
童禹坤红了眼眶,呼吸越来越紧促,心跳沉闷着加快,他不敢相信他一直用生命保护的人竟然想要了他的命。
“白毅……她想杀了我……”
脚步声越来越近,余宇涵清晰的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来不及思考,连忙拽着童禹坤躲避。
“我们认识八年了……”
余宇涵看着童禹坤咬牙道:“活着出去!好好问问她为什么抛弃你!”
童禹坤一怔,好似突然想明白了一般,突然甩开余宇涵,猛的从腰间掏出手枪,赫然跳出掩体,以及快的速度跪滑出现,还未等身后的枪手瞄准,童禹坤已经扣动扳机。
童禹坤本想瞄准他们的头部,可终究不忍心,打向他们的大腿。
“啊啊啊啊!!!”
尖叫声和枪声混在一起,余宇涵震惊的看着清理障碍的童禹坤:“你有枪……早说啊!”
童禹坤收起还在冒烟的枪,回眸看向余宇涵:“不是想让我投靠邓佳鑫吗,什么时候出发?”
室友你不对劲 23
桂瑞奇文
一些鸡飞狗跳的合租生活
无厘头的庸俗喜剧
完结倒计时!下章完结咯 我努力憋出来 假期见呀老妈们^ ^
Chapter.23 崇庆不下雪
1.
“啊嚏!”
世界上突如其来的除了爱情,还有喷嚏。新剧目正式演出前一天彩排到凌晨,下班后左奇函走出剧场,迎面一阵疾风扑来,冻得他哆嗦两下,老老实实把外套拉链拉上了。刚进入十一月,崇庆的降温就把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一般情况下当你意识到冷的时候,你就已经着凉了。早上左奇函在水泥封...
桂瑞奇文
一些鸡飞狗跳的合租生活
无厘头的庸俗喜剧
完结倒计时!下章完结咯 我努力憋出来 假期见呀老妈们^ ^
Chapter.23 崇庆不下雪
1.
“啊嚏!”
世界上突如其来的除了爱情,还有喷嚏。新剧目正式演出前一天彩排到凌晨,下班后左奇函走出剧场,迎面一阵疾风扑来,冻得他哆嗦两下,老老实实把外套拉链拉上了。刚进入十一月,崇庆的降温就把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一般情况下当你意识到冷的时候,你就已经着凉了。早上左奇函在水泥封鼻的窒息中苏醒,脑壳又晕又痛,像菜市场里被榔头砸脑袋的鱼。怎么谨小慎微了一辈子,偏偏是演出当天突发恶疾,跟老天说不要了老天还以为是在调情。左奇函自小不怎么生病,但对止痛药有不良反应,吃了容易恶心。寄托现代科技,他打开手机搜索头痛不吃药还能怎么缓解,百度建议他把头砍掉。
左奇函:......
谢谢,很实用。
左奇函不死心,花费三元巨款问诊百度医生,然后确诊了脑瘤。
......
实在不行还是砍了吧。
疑似十二月提前向左奇函开炮,人生果然易如反掌啊,意思是反手扇了他几巴掌。斟酌一会,为了不影响演出状态他决定还是不吃药了,先硬撑到演出结束再说。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左奇函昏昏沉沉地推门走出房间,看见张函瑞坐在餐桌前的那一刻天塌了。
——张函瑞,当地较为知名的一种夜行畜生。时代小区里曾流传过一则都市传说:如果在早上九点之前看见活体张函瑞,最好的办法是立刻对着天空大声报出自己的身份证号然后许愿,因为这个事件的触发概率堪比小行星撞地球,又称世界第八大奇迹。左奇函忍着头痛快速推理:已知昨天周四是张函瑞例行的交稿时间,那么今天他绝不可能早起,所以会在这里看见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头痛已经严重到出现幻觉了!
“早啊兄弟!”
阳光开朗大男孩张桂源从厨房出来,见左奇函呆在房门前一脸沉痛,还当是他没睡醒,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左奇函听见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指着正在吃早餐的张函瑞字字颤抖:
“张桂源,你...能看见那个吗?”
张函瑞:?
张桂源困惑地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桌面干净整洁,张函瑞头发柔顺、双瞳剪水、肤白貌美...咳咳有点火热了,虽然有点黑眼圈但今天的脸蛋也稳定发挥——这不是一切正常吗?
“看见啥?”
“你什么都看不见吗?”
“我什么都看得见...但我应该看见什么?”
“你看到那个人了吧?”
“啊???”
张函瑞看他们像对暗号一样你来我往,一脸莫名:
“你俩在干嘛?”
张桂源被左奇函直击灵魂的三连问打得小脑都萎缩了,心说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那边不就一个张函瑞吗?难道还有什么我看不见的脏东西在那里???头脑风暴中没顾上回张函瑞的话,结果更坐实了左奇函的怀疑:张函瑞开口说话张桂源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他真的听不到!咋办呐今天这班还能上吗?思及此处左奇函绝望地闭上眼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喃喃道:
“完了,全完了......”
鼻塞导致他的话张函瑞和张桂源一个字都没听清,不由得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眼看左奇函像个神经病一样站在原地念咒,诡异的氛围悄然蔓延,一时间竟无人敢搭腔。张桂源环视全场再三确认家里没有多出什么可疑物体,再仔细一瞧左奇函,发现他面如金纸印堂发黑,刹那间一个阴暗可怕毛骨悚然的念头在张桂源心里滋长:不对劲!细思极恐,左奇函该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天将降大任于死人也,危急时刻保护世界和平守护家宅安宁的重担还是水灵灵地落到哥头上了!张桂源神色一凛,飞快目测了一下左奇函到张函瑞的距离,确保哪怕左奇函突然暴起,自己也有充足的时间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函瑞(?)之人身安全后,他回忆着以前在《一天屠龙记》里学到的道家太阳手印,一只手将拇指和无名指交叠举起,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播放《大悲咒》安抚左奇函情绪,同时使出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凌波微步小心翼翼向左奇函靠近:
“左奇函,你先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左奇函闭着眼隐约听到梵音缭绕,更加确信自己自己病入膏肓到出现严重幻觉。满腹惆怅地睁开眼却见张桂源面目狰狞,毫无征兆地扑上来把他按倒在地!
???
室友突然变异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没搞清楚状况的张函瑞起身想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被张桂源转头厉声喝住:
“张函瑞你先别过来!危险!”
左奇函:...???
你刚叫的谁?
不是等下,哥们你这不是能看见他吗???
左奇函奋力挣扎,但病弱的身体(且还没吃早餐)已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只能被屈辱地按在张桂源身下试图大声辩解:
“误会!都是误会!张桂源你听我解释...先把我放开!”
张桂源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举起道家太阳手印用力戳向向左奇函额头义正言辞: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不管你是谁!从左奇函身上下来!”
左奇函:???
苍天啊,快收了张桂源这妖孽吧!
2.
杨博文刚睡醒,大脑开机成功,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崩溃大叫的左奇函,然后是骑在左奇函身上表情凶狠(?)的张桂源,一边喊着什么“要用魔法打败魔法”,一边伸出手指狠狠点向左奇函额头,最后是站在后面的餐桌上(?)急切地探头探脑的张函瑞。
杨博文:?
古有武松打虎,今有桂源打...不对!等一下,这又是在闹哪样???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后退一步关上房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杨博文站在房门后闭上眼调整呼吸:死大脑快开机啊!用五秒重启系统,门外左奇函的惨叫声渐弱。杨博文松了口气打开门,发现原来不是打开方式正确了,是左奇函伏诛了。
......
卧槽,老师我们家奇函好像死了!
3.
五分钟后召开家庭会议,主题是张桂源对左奇函下跪道歉,张函瑞和杨博文旁听并给予情绪价值。左奇函声泪俱下地控诉了包括张桂源用他账号打游戏掉了五个段等等一系列罄竹难书的罪行,中插广告是杨博文一拍脑袋说“噢差点忘记了”,跑进房间把房东阿姨给的马应龙痔疮膏物归原主(左奇函:喂谁是原主!)。
张桂源理不直气不壮但是很委屈地狡辩:
“我看你脸色不好,又神神叨叨的,这才一时想岔了嘛!”
张函瑞帮腔:
“对呀对呀张桂源也是关心则乱,你别生气了,善意的提醒不好吗。”
左奇函狂掐自己人中:
“你怎么知道你的提醒一定就是善意的?!”
杨博文仔细看了看左奇函的脸:
“你脸色确实看着不太好,讲话也有鼻音,着凉了吗?要不要请假?”
“请不了,今天是首演。没事,问题不大。”
“那要吃药吗?”
左奇函看了杨博文一眼,笑笑摇了摇头:
“别担心,晚点会吃的。你今天要回学校吗?”
“...对。”
“你呢张函瑞,你起这么早干嘛,不是昨天刚交稿吗?”
张函瑞咽下嘴里的早餐面不改色:
“还不都是张桂源,非要我去看他打篮球。”
乍一听疑点重重,但刚刚的插曲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左奇函来不及细想,早餐随便对付了两口就匆匆打车去剧场准备。两点半首演,到了剧场以后抓紧时间再排练了一遍,午饭也来不及吃就马上到开场时间。左奇函一边上妆一边嚼士力架,同事来问他身体好些了么,他从剧本里抬起脑袋比了个大拇指:
“倍儿棒,吃嘛嘛香!”
这是剧团第一次尝试互动话剧,改编自经典剧目《斯拉法下雪秀》。团长很重视这次演出,大家也很认真,为了首演成功剧团付出不少努力,排练到凌晨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左奇函作为主演之一,自然不想拖大家的后腿。
正说着,中秋刚晋升为人夫的那个同事推门进来做妆造,路过时拍了一下左奇函的肩:
“左少排面啊,还有单人花篮呢。”
“什么花篮?”
左奇函一头雾水,同事说就在门口啊,摆了三个,你没看见吗?左奇函说我没出过剧场,谁送的?同事挠挠脑袋说没细看,光看见左奇函的大名了。左奇函哦了一声,说没事等演出结束我去看看吧。
上了台强忍着身体不适,吊起一颗心演完两个小时,演到后面自己也快分不清自己是谁。最后一幕左奇函饰演的小丑独自站在台上,背对着观众席在巨大的灯光前张开双臂。《布兰诗歌》响彻剧院,暴风雪迎面呼啸而来,吞噬了左奇函的背影。六千万片白色纸片在狂风里飞驰,顷刻间盈满了整个空间,整个剧院像被白色火焰席卷,观众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左奇函在声势浩大的落幕中感到轻微的耳鸣,高度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从角色中剥离,回到了现实世界。
身后的观众席上有小孩在激动地大喊“妈妈崇庆下雪啦”,左奇函还维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抬头望向天花。这场暴风雪未停,视野里是白花花的天,密密麻麻地盖下来,像要把人按进地里。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什么埋在心底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左奇函想,崇庆怎么会下雪呢。
崇庆不会下雪,但左奇函看过雪,在北鲸。因为他妈妈的最后一场手术在北鲸。
4.
十八岁那年左奇函休学陪妈妈四处奔波治疗,第一次离开崇庆来到陌生的北方时也正值冬天。印象里北鲸的冬天好像总是阴沉沉,风里有沙尘的味道,连空气都干巴巴的,让人生不出好感。手术前一晚他在床边低头给妈妈削苹果,病房的白炽灯把他妈妈的脸也染得惨白。其实他妈妈很早之前就只能依赖管道进食了,但左奇函还是执着地每晚都削一个苹果小兔放在她床头,第二天再自己吃掉。小电视里的新闻在播报明天的降雪概率,他妈妈专注地听了一会,扭过头来看左奇函:
“奇奇,你说明天会下雪吗?妈妈还没见过雪呢。”
左奇函的动作顿住,抬起头来望着她轻声说:
“会吧,等咱好了想去哪里看都行。”
他妈妈听完温柔地笑了笑,没说什么,话题就这样揭了过去。那晚左奇函没有睡着,只是趴在床边闭着眼,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中感觉到有谁的手小心地抚过他的发顶。不过第二天北鲸没有下雪,左奇函的妈妈也没能睁开眼睛。手术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十,而她在另外的那百分之七十里。
等待手术的那几个小时左奇函从未这么相信过神佛,然而任他在楼道里磕红了额头,手术室熄灭的灯还是带走了他最后的家人。不过知道结果以后他出离冷静,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也没有联系其他的亲人,自己一个人按照流程办手续、开具死亡证明、联系殡仪馆火化。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他望着妈妈的遗体被推进火化炉,依然觉得眼眶干涩得不正常,一颗心空荡荡。大概是北鲸的天气太干燥了吧。
直到火光亮起,他才如梦初醒似的,匆忙说了声再见。
孤零零办完了简易的告别仪式,左奇函抱着骨灰盒走出殡仪馆,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一开始只是稀疏的白色雨点,晃晃悠悠地飘在空中,后面雪势渐大,云的碎片纷纷扬扬从天上洒下来,把世界变成一个白色的垃圾场。左奇函在原地站着动弹不得,细雪给他勾上一层素边。良久后他呼出一口沉重的雾,伸出冻得僵硬的手拂走落在骨灰盒上的几片雪花,走进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那是左奇函第一次抽烟,因为手抖点了四次才把烟点燃。他本以为是因为太冷了才发抖,直到风吹过他的脸,刀刮似的刺痛,他才意识到颤抖是因为他终于哭了出来。尼古丁的味道太冲,呛得他直咳嗽,大口大口地吸入夹杂着烟味和沙尘味的冰冷空气,满目刺眼的白像病房里的白炽灯把他吞噬,从未这样疼过的那个器官,分不清是肺还是心脏。
左奇函抬起头,北鲸的天原来这么亮,一片茫茫。
下雪了,妈妈。你以后不用再痛。
在人生的第一场雪里,十八岁的左奇函永远地失去了成为孩子的权利。
恍惚中其他同事上台拉着他一起鞠躬致礼,灯光亮起,左奇函和大家一起微笑着弯下腰,目光落在脚边堆起的白色纸片。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血直直往脑门上涌,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再直起腰的时候因为眩晕差点没站稳趔趄了一下。他甩甩头抬起眼,视线不经意投向观众席,对上了杨博文的眼睛。
嗯?
左奇函用力眨眼,想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白茫茫的梦里杨博文的脸逐渐清晰,目光穿透这场雪落在左奇函身上,无比真切。坐在杨博文隔壁的张函瑞笑嘻嘻地鼓掌,见左奇函望过来,举起右手比了个“6”的手势;张桂源正举着手机拍他,呲着大牙高高朝他竖起大拇指。这几个人又是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左奇函的视线回到杨博文的脸,杨博文像是一直在等他看过来,伸出两手食指,指尖相碰在嘴唇前方,尔后轻轻往上划出一道半圆的弧度,和杨博文的眼睛一起弯起来。
跟着他的动作,牵动肌肉,牵动神经,左奇函知道自己笑了起来。
十八岁的那场大雪淹没了他的家。不过没关系,二十七岁,在崇庆,人生的第二场雪,他重新拥有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家人。
以后的人生里,不会再有茕茕孑立的冬天。
5.
首演圆满成功,大家嚷嚷着要去吃庆功宴。左奇函卸了妆,从包里摸出药就水吞下,笑着摆摆手说我晚上有点事就不去了,大家玩得开心。走的时候他特地走了人夫同事说的西门,果然看见三个写着他大名祝首演顺利的花篮,整整齐齐列在门口,这次一看就不是张桂源题的祝语。左奇函心情很好地在花篮旁自拍几张,挑了一张最完美的黄金左脸发到四人小群。
左奇函:图片.jpg
左奇函:和粉丝们双向奔赴❤️
杨博文:小羊撒花.gif
张桂源:帅的,兄弟!
张函瑞:图片.jpg
张函瑞:你干脆劈个叉呗,这样拍得全。
图片里是左奇函为了拍全三个花篮而扎着马步的英姿。左奇函回过头,三张熟悉的脸从转角处探出来。
“哎,你们都在这也不吱一声,出来帮我拍啊!”
“这不是看你自个儿拍得还挺带劲的么。行了手机给我吧,帮你拍几张能放上百度百科的玉照。”
张函瑞懒洋洋地朝左奇函伸出手,左奇函的目光从他掌心落到他的衣服上——早上口口声声说要去篮球场的两个人今天居然稀奇地穿了小西装,对门李叔的大黄狗五岁寿宴的时候都没见他俩这么正式。人靠衣装马靠鞍,稍微打扮一下两位张姓男子立刻人模狗样起来,完全看不出平时在家里穿着库洛米睡衣套装半夜乱晃和穿着旺旺睡衣套装空气投篮的风姿。
其实现在大家去剧院已经随意了很多,但张函瑞是第一次来看话剧,还是左奇函当主角的剧目的首演,所以非常认真按照传统的剧院dress code搭配了正式着装(顺带也收拾了一下张桂源)。从打扮的精心程度来看,这估计就是世界第八大奇迹诞生的原因。
左奇函盯他几秒,挑眉说了一句西装不错。人夫同事在后面的走廊经过,左奇函叫住他让他过来帮忙拍张照,然后拖着杨博文往花篮后一站,对着张函瑞和张桂源摆手:
“你俩也来,拍个全家福。”
说实话,人夫同事的拍照技术可以说得上要人头有人头,要构图有人头。这张照片唯一的优点就是大家都没闭眼,毫无技巧硬帅纯靠脸。左奇函和杨博文头挨着头比小树杈,隔壁张函瑞放松地朝镜头弯着眼,张桂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偷偷伸手在他头上比两只小猫耳朵。取景框以外的地方天光大亮,蔚蓝中划开一道尾迹云,笔直而绵延地伸向未来。日光洒在他们身前的花篮,花和笑脸一起盛放。
左奇函很喜欢这张这张照片,用来当了快三年的锁屏壁纸才舍得换掉。
为啥换掉?噢,因为第四年张桂源开演唱会的时候拍了张新的,虽然那张张桂源闭眼了,但杨博文拍的比较好看。
原本说四个人一起去吃之前张函瑞发群里的那家云南菜,但左奇函药性上来有点犯恶心,暂时吃不下东西。张桂源心怀对左奇函的愧疚,用尽了此生的眼力见,主动请缨说陪张函瑞去吃,再另外打包一份回家,让杨博文先陪左奇函回家休息。左奇函眉头一皱想说我还没到要护送的地步吧,扭头一看杨博文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打车,将错就错两眼一闭软倒在杨博文身上说哎呀我没有四肢啦哥哥我要靠着你你不介意吧。
杨博文下意识站直了些让他靠,看了他一眼:
“跟谁学的?”
“肯为你花心思不好吗?”
杨博文还没答,旁边的张函瑞先红温了:
“左奇函你真的很装!博文你不要被他魅惑了!”
左奇函“切”了一句正要直起身子反驳,被他靠着的人忽然笑了,伸手轻轻把左奇函按回原位:
“没事,我就吃这一套。”
上了车因为太闷导致反胃感更强了,怕杨博文也着凉,左奇函在冷和吐车上之间选择了憋住,最终也没开窗。原本他心想没关系,要不了多远就能到家了,然而老天爷没放过他,前面的路口正好发生交通事故,把车流堵死了。开一阵停一阵的行车加剧了晕眩,脑壳昏得像安了个万花筒。左奇函为了隐藏自己的不适假装闭目养神,放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杨博文那边可能怕打扰他休息一直没什么动静,应该没发现他的异常。
在车子不知道第几次因为拥堵而停下时,左奇函忽然感觉有凉风拂过他的脸颊,车外的噪音变清晰了。他睁开眼,车窗降了一半,杨博文的脸凑到他面前,手伸进他口袋里,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拳头:
“要靠着吗?”
左奇函鬼使神差地点头,顺从地把头枕上杨博文的肩。口袋里杨博文温暖的手挤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不畅通的鼻腔隐约嗅到一点很淡的檀香。
安定的、像寺庙里焚香的味道。
左奇函靠着他安静了一会,突然开口:
“杨博文,上次我们去寺庙,你许的愿实现了吗?”
上次许的愿?杨博文想了想,那时他别无所求,大概是模模糊糊地许了些希望身体健康、学业顺利、天天开心之类的愿望吧。现在想来,其实也算是实现了大半。从庙里回来以后,总是很容易感到幸福。
“算是实现了吧。”
“那就好。”
左奇函答完便没再说话,杨博文转头看,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左奇函不信神佛,他每年去一次寺庙,只是因为他妈妈信佛,所以他把妈妈和妹妹的灵位供在了庙里。过去他一直固执地和菩萨较劲,不肯拜神。不过一分钟前他临时决定,要为自己将近十年来的不敬对菩萨认错。
不庇佑他也无妨。倘若菩萨愿意实现杨博文的愿望,那他愿意低头。
6.
那家云南菜也算是个网红店,平时等位的人不少。不过张桂源和张函瑞到的时候才五点多,不到饭点,号都不用拿就进去了。倒是挺好吃的,菌子也是熟的。等两人吃完提着打包好的菜走出店门打车,店门口等位的凳子上已经坐满了。
他们站在店门口打车,今天穿得惹眼,总有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在车距离上车点还有1.5公里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你好,那个,请问......”
张桂源转过身,一个女生面带羞涩地看着他。张函瑞听到动静也回头瞧了一眼,女生见他回头,话音顿了一下。这个穿着时尚的漂亮女孩张函瑞刚刚就留意到了,因为她坐在等位区,时不时就往这边瞥。张桂源下意识看向张函瑞,见他面无表情,一时大脑空白了一下。出租车这时正开到前面,张函瑞收回目光,说“我先上车了”,便头也不回丢下张桂源扬长而去。过了一会,张桂源上车,张函瑞坐在位置上正玩沙威玛传奇玩得热火朝天,见他来了也只是撩起眼皮看一眼。两人一路无话,下车以后张桂源终于忍不住叫他:
“张函瑞,你不生气吗?”
张函瑞满脑子都是“沙威玛传奇奇妙至极,最棒游戏人人称赞你”,一脸问号地看向他:
“我气什么?”
“有人搭讪我噢。”
“那咋了?”
“你完全不吃醋吗?”
张函瑞无奈地皱起眉:
“以后你火了,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都要生气的话岂不是每天24小时都不够我生气的?”
张桂源盯着他的表情半晌,挠挠脑袋:
“你说的也对…那没事了,走吧。”
到了家一切正常,十点多张函瑞洗完澡回房间码字,张桂源去洗澡,进浴室之前被杨博文叫住。张桂源问他怎么了,杨博文看了张函瑞紧闭的房门一眼,低声问:
“你又惹瑞瑞不高兴了?”
“为什么这么说?”
“嗯…不知道,感觉他怪怪的。”
“你看错了吧,他这哪是不高兴….”
张桂源的眼神越过杨博文朝张函瑞房间的方向飘去,按耐不住似的,低头笑出来:
“他都快气死了。”
张函瑞戴着耳机沉浸式码字,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效率特别低,写一段卡一段。红星照耀中国,牛马点缀生活,硬写到一点多还是没什么思路,他摘下耳机回头,张桂源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这人现在都不怎么回自己房里睡,每天晚上洗完澡就大摇大摆往他床上躺,赶都赶不走。张函瑞起身走到床前,看着张桂源香甜的睡脸,竭尽全力才堪堪按下心中的杀意,回到桌前继续伏案写作……
呵呵,按不下一点。打了没两个字,张函瑞又站起来走到床前,隔着被子狠狠拍了张桂源一巴掌。
拍完转身想走,突然一股猛力拉住张函瑞的手腕,然后视角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张桂源撑身在他上方,眼神炯炯,哪里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张函瑞还没缓过劲来,吓得睁大了眼。总不能是这一巴掌给张桂源打急了吧?刚刚也没用多大力气啊?有点心虚但不多,他观察着张桂源的表情试探性开口:
“我说是我的手开了自动档,自己打上去的,你信吗…?”
张桂源看着他不说话。
张函瑞和他对峙一会,决定先发制人:
“…干嘛!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张桂源挑起眉,但依旧不回话。
张函瑞的声音渐渐小下去,莫名有点委屈,嘴巴一扁就想推开张桂源起身,张桂源却忽然整个人压下来,把他牢牢按在了身下。脸埋在他肩颈处颤抖,胸腔的震动隔着皮肤传来,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扫过他颈侧,酥酥麻麻的。张函瑞完全僵住了,张桂源闷闷的笑声离他的耳朵好近:
“打也打了,怎么还不消气?”
“…我没生气。”
“是吗?”
张桂源抱着张函瑞翻过身,下巴搭在他发顶:
“没生气那就睡觉吧,别写了。”
“……”
张函瑞被张桂源裹在怀里,周身都要被他的味道浸满。没人说话,张建国也没在房里,一时天地皆静,只能听见张桂源在身前的心跳声。吵得要死。
“…你们说什么了这么晚才上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张函瑞的声音飘上来,张桂源嘴角上扬,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头发:
“她问我衣服能不能给个链接,她男朋友最近面试要穿正装,觉得我这套挺好看的,想给她男朋友也买一套。我说不是我不想给,我这套也是我男朋友买的,链接没在我这里。”
“……哦。”
“张函瑞。”
“…干嘛。”
“以后要是24小时都不够你生气的怎么办?”
“……闭嘴。”
张函瑞气急败坏,捂住耳朵闭眼当鸵鸟。张桂源笑着拿开他放在通红耳朵上的手,握进自己手心:
“别生气啦张函瑞。最喜欢你,最爱你,每天都最喜欢你,最爱你。晚安。”
tbc.
他自泥潭而来 01
*/ 甜/ 沙雕 / 刑侦 / 欢喜冤家
*私设 OOC
*禁止上升
Chapter.01
砰!
保温杯被砸在办公桌子上的声音回响在雾都市的公安局内,张泽禹怒目欲裂的瞪着眼前这位满脸写我不在意,你能把我怎样的张极。
设想一下,如果不是接受过了完整的九年制义务教育,可能现在水杯就已经砸在了张极的脑袋上,同办公室的左航和余宇涵现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 甜/ 沙雕 / 刑侦 / 欢喜冤家
*私设 OOC
*禁止上升
Chapter.01
砰!
保温杯被砸在办公桌子上的声音回响在雾都市的公安局内,张泽禹怒目欲裂的瞪着眼前这位满脸写我不在意,你能把我怎样的张极。
设想一下,如果不是接受过了完整的九年制义务教育,可能现在水杯就已经砸在了张极的脑袋上,同办公室的左航和余宇涵现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付惹怒了这一对阎罗。
张泽禹自认为是一个定力脾气极好的人,但张极绝对是他人生里的一个滑铁卢,张泽禹忍无可忍地闭上双眼,他咬着牙指着桌子上的鱼缸里因为喂食超量而被撑得纷纷翻肚子的金鱼,一字一句地说:“张副队长,我就纳闷了,这几条鱼怎么惹你了?让您老先生一次喂半包鱼食,它们他妈是金鱼,不是鲸鱼!!!”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张泽禹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的有些发颤了,整个局里都知道张泽禹到底有多宝贝这几只小金鱼,现在他会因为这件事和张极发火还真是不意外。
听张泽禹有些发颤的声音,原本还在一旁装死的左航抬头瞧了瞧张泽禹的脸色,他觉得是时候出手了,毕竟刚刚出院的张泽禹不太适合动气,万一再被气得回了医院左航都得给自己一嘴巴。
在办公室的空气开始僵化时,左航像是一个浑身散发光芒一样的救世主,他起身做起了和事佬,他拉走在张极眼前怒目圆睁的张泽禹,嘴上劝着:“别了别了,大家都是同事,走走走小宝,哥带小金他们去院里晒晒太阳获取氧气,说不定还能活。”
小金就是张泽禹养的鱼的名字,不止小金,还有小黑,花花,大头四条鱼都是张泽禹心尖尖上的宝贝。
坐在张极前面装死的余宇涵见左航开头了也转身开始劝架,他走到张极面前说着:“对对对,大家都和气点,张极你也是赶紧给小宝老师道个歉。”
“.......”张极抱着手继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仔细看也会发现他因为心虚而被自己揉皱的衣角。
余宇涵和左航纷纷在心里擦了一把冷汗,遇上这两个犟种是他俩一个办公室同事的福气。
张泽禹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张极,端起桌子上的鱼缸和左航朝门外走去,余宇涵见张泽禹要出门了心下刚刚松了一口气,谁知下一秒抱着手沉默不语的张极又发言了:“鱼死了我赔你不就好了,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张泽禹闻言愤然转身,他先是把鱼缸稳稳地放在了左航的手里,随后抄起摆在门边上的警棍直直地朝张极砸去;“我去你妈的,我砸死你要不要回头给你的坟头烧香赔罪?”
警棍准确的避开张极前面的余宇涵狠狠地砸在张极的小腿上,这一下子啊张泽禹力道用得不小,张极吃了痛,他抬头咬牙切齿道:“卧槽,你有病吧,我都说了赔你了。”
“傻逼。”张泽禹留下他最后一句谩骂后就拉着左航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愤然离去的张泽禹张极只觉得他从来没遇见过这么他妈难伺候的人过,他弯腰揉着刚刚被砸的生疼的腿,估计裤子下的皮肤肯定青了。
“真是有病。”
张极捡起被张泽禹砸在地上的警棍,愤愤不平地坐回座位上。
余宇涵也被这架势吓傻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张泽禹发这么大脾气呢,和张泽禹做同事的一段时间来,张泽禹可是见谁都是一副笑脸,这样发脾气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也是,人家小宝老师多金贵这几条金鱼啊。”小宝老师就是张泽禹,大家伙都跟着左航叫的,几次来回也就都这么叫了。
余宇涵从自己办公桌的柜子里掏出跌打损伤药扔给张极,张泽禹刚才那一下子力度真的不小。
“切,我能不知道?我不是看他这么多天一直泡在解剖室没空喂才好心帮他的吗?他什么态度?!”说着就撩起裤脚向余宇涵展示自己青紫的伤口:“他就这么回报我?”
余宇涵嘴角抽搐:“你是好心了,但有你这么喂的吗?四条还没我手指长的金鱼吃半包鱼饲料?你没有知识麻烦也百度科普科普常识吧?”
其实当时余宇涵看到张泽禹办公桌上的鱼缸里漂浮着一层棕白色泡发的鱼饲料的时候也在内心吐槽,是哪个缺德玩意干的,只是没想到是张极。
“我又没喂过,我哪知道。”张极背对着余宇涵小声嘀咕,余宇涵无奈摇摇头:“你几岁?行了行了,你过会儿给小宝老师好好请个罪。”
末了余宇涵又补充道:“我跟你说,人家张泽禹可是上头安排过来给咱们刑警队当法医顾问兼科长的,你小子可别把人家惹毛了。”
张极撇撇嘴,心里一阵委屈,酸唧唧的回顶余宇涵·:“上头安排的就不起呗。”
“哎,你可别油盐不进,我这有点事,道歉不用我教你吧?早道歉早完事。”说完余宇涵拿起边上的公文袋要离开了办公室。
临走前余宇涵还不忘继续嘱咐一脸怨气的张极:“这是命令!”
“切,这是命令~你比我警衔高,你说了算呗~”余宇涵走后张极翻着白眼手舞足蹈加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句余宇涵的话。
张极无语的抹擦了一把脸,他憋屈极了,这张泽禹确实难伺候,以前看着难伺候,现在跟他妈难伺候,想想当初他还把张泽禹当成偶像,天天对他献殷勤,换来的全是张泽禹不冷不热的态度。
烦,烦死了,张极原本确实是好心,因为他也知道张泽禹是个优秀的人,张极很早就知道。
那时候他还是江市刑警队的一个普通的实习警员,他第一次见到张泽禹是五年前雾都市和江市两个直辖市的联合案子,那时候他对张泽禹印象很好,坚毅,果敢,冷静,是他心中的完美警察。
为此他还特地把张泽禹当成偶像崇拜了好长一段时间。
无语的揉着发酸的太阳穴,张极这边正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优雅又不丢面子的情况下去道个歉时门忽然被人暴力的推开。
“张副队,市区一个中学边出事了。”来人是上周和张泽禹一起入职的其中一个实习警员穆祉丞。
“出事了?”
“对,刚刚有人报案,左队已经带着法医科的小宝老师和痕检科的余科长在楼下集合了。”
“又出事了?这都是这个月的第几起了?”张极一把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和穆祉丞往外走,一边问。
“具体也不清楚,只是听说是有几个嫖娼的追求刺激跑那打野战去刚好被举报了,但是在逮捕过程中他们发现林子中的一个废弃铁桶内有一具无头女尸。”
无头女尸?闻言张极愣了一下,所有处理过案子的警察都知道,在所有命案里其中最难解决也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无头案。
因为尸体的残缺会对他们突破案件有着许多阻挠。
几人赶到现场时尸体周围的场地已经被围满了警戒线,而警戒线外围着大波举着摄像机妄图拍到些什么的记者,下车后左航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树林,只觉得脑袋疼。
他抬手示意穆祉丞带着几个兄弟去疏散与此事无关的群众,毕竟这种事越多人知道越不好,因为只会引起更多无端的恐慌。
刚从车上下来的余宇涵看着眼前这么多黑漆漆的镜头低声跟身旁的张泽禹说。
“这,好大的架势啊。”
张泽禹无奈耸肩,鬼知道这事是谁透露出去的?
“这都是嗅着八卦的味道来的啊。”
说白了,就是冲着热度,冲着钱来的。
一行人甚至连树林子都还没进就突然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拿着麦克风,戴着黑边眼镜的人拦住去路:“您好,我是电视台的记者,请问可以具体讲一讲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聚众嫖娼案会惊动这么多刑警啊。”
记者的热情着实把几人吓了一跳,那人见张泽禹不说话就费力的隔着左航把黑漆漆的话筒往张泽禹嘴边怼。
张泽禹不悦的皱皱眉,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避免回答他的问题时站在张泽禹身后的张极打断了记者:“你要用这麦克风都要捅死他了?疫情期间能不能注意点。”
记者尴尬地收回麦克风,左航见状顺势把他“请”出了警戒带,连着他身后录像的大哥还有围在这周围的吃瓜群众都被一并请了出去。
林子内,特警已经将桶内的尸体捞了出来,离远了还好,这一走进了林子里的空气中都布满了尸体腐烂的尸臭味,引得周围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捂上口鼻。
余宇涵拿着取证袋环顾周围找寻有用的线索时,突然被林子的另一头蹲着几个抱着头的人吸引,转念一下应该是聚众嫖娼的人了,他拍拍原本站在几人前面为首的警员问:“他们身上都搜过了吗?”
那个警员明显被余宇涵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回头见来人是余宇涵立刻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嘴上还开始有点结巴:“报告余科长都搜,搜了,正在准备押上车。”
余宇涵点点头随即又问:“确定他们和这具尸体无关吗?有没有什么有效证据?”
“没有。”这警员磕磕巴巴地向余宇涵报告着从几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余宇涵看着包里的一些情趣用品,和小孩嗝屁套不由得咂舌,扭头望向被铐住蹲在地上的几人:“玩这么开啊?这么追求刺激你们也不怕得病。”
原本站在一边的警员听完余宇涵的话后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红晕,余宇涵见这小男生的样子不禁有些恶趣味,他上下打量着男生,觉得有点眼生,他怎么不知道过去刑警队里有这么一号人。
“你是...新来的吗?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余宇涵问。
“对,我是上周刚来雾都市公安局报到的刑警队的实习警员,我,我叫张峻豪,毕业于省城的公安大学。”张峻豪忙整理好自己刚刚逮捕罪犯时弄皱的衣服向余宇涵自我介绍道。
张峻豪?省城公大?余宇涵抬手摸着去下巴思索了片刻,忽然他抬头对上张峻豪亮晶晶且带着点炙热的目光,呃....有点像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狗是怎么回事。
“公大啊,你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啊,真有缘。”忽然余宇涵又想起什么他又问:“对了,你是不是上过公大的光荣榜?”
面对余宇涵的提问,张峻豪有点惊讶,他都没想到余宇涵学长竟然知道自己,连连点头肯定对方的话。
“我记得你,上次我回去看望导师的时候在公示栏上看到你了,很帅啊。”余宇涵笑眯眯的夸奖身前的人。
张峻豪闻言脸更红了,余宇涵学长竟然还记得自己。天呐!真不愧自己当年刻苦努力来到和偶像一个单位,现在能和余宇涵说上话,张峻豪觉得那些年苦熬的夜都值了。
余宇涵见张峻豪这副纯情的样子,也不打算继续逗他了,而是一本正经地问。
“现在师傅是谁啊?”
“左航,左队。”张峻豪利索的回答。
余宇涵有些惊讶,他扭头看向警戒线外疯狂维持秩序的左航,心想着他跟左航认识五年来他都没带过徒弟,这张峻豪还是第一个啊。
“左航啊,他竟然开始收徒弟了,你可第一个,行吧,好好干吗,他欺负你了就找我,学长帮你收拾他。”说完余宇涵像平时看自己的弟弟一样摸了摸张峻豪的脑袋,这一动作在余宇涵的眼里可能没什么,但到了张峻豪眼里那可是足够让他心猿意马了。
....好漂亮,好温柔,这是张峻豪此刻脑子里想的。
在张峻豪还在发呆之际余宇涵早就走远了,直到同事穆祉丞过来一脚猛踹在张峻豪的小腿上,他才反应过来,张峻豪吃了痛,回身就见穆祉丞一脸看新鲜玩意儿的样子看着自己,倒是惹得他自己有点心虚。
“你干吗?踹这么恨。”
穆祉丞挑挑眉,望向余宇涵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眼前带点心虚意思的张峻豪,毒舌道:“你这是怎么回事?眼睛都要掉人家痕检科科长的身上了。”
“恩仔!”张峻豪忽然搭上穆祉丞的肩膀一脸严肃,可还没等张峻豪说完下一句话,他就又挨了穆祉丞一拳:“尼玛,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记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叫我小名。”
被锤了一拳的张峻豪也不恼,依旧痴痴地望着余宇涵的方向,说:“他好香啊。”
穆祉丞:“?你有病?”
余宇涵走到张泽禹身边,张泽禹戴上手套打开勘察箱,拿出一把止血钳,又拿出一把手术刀,利索地装上刀片,张泽禹手起刀落,麻利地将尸体上部分黏液组织刮下放进余宇涵提前准备好的容器里。
尽管是像余宇涵这样见过大世面的人但看着地上因为腐烂而露出森森白骨,就连脖子处被切割的部位也爬满了蛆虫,腐烂的刀口和周遭白绿相间的烂肉时不时还散发着骇人味道,余宇涵开始微微蹙眉:“说真的,我大大小小的案子查了这么多,这么重口味的尸体,真的是第一个。”
“看这尸体的腐烂程度,少说也被抛尸在这里两个月了。”原本还站在一旁的张极忽然开口说道,余宇涵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跟着点点头,张极说得在理。
“应该不到两个月,现在正值夏天,树林里又阴又潮,加上这藏匿尸体的铁桶里存了不少雨水,这种种因素都会加速尸体的腐烂,所以这具尸体可能会烂得更快些。”张泽禹边摘手套边说。
想了想,确实前些天雾都市下了一场大雨。
张泽禹看着摆在地上的尸体咽了口唾沫,说:“余哥,你去看看周围有没有这具尸体的头颅。
余宇涵刚要起身就被张极按住了:“没有,周围都提前被刚才来逮捕那波嫖娼的警员搜过了,并没有脑袋。”
“那脑袋能去哪啊?这凶手不能还有收藏头颅的癖好吧?”
“不知道,听说上一个这样没有头的还是因为是世仇呢。”
“也是,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能把人脑袋割下来啊。”
周围人七七八八地讨论着,张泽禹也在心里思索着,是啊,这得多大的仇才能让犯人将一个女生以这样残忍的形式杀害,甚至连一个全尸都不愿意留下。
“行了,证据都拿好了,那就先把尸体带回局里吧。”随即他又指着散发着奇异味道的铁桶说:“还有这桶泡过尸体的水。”
张泽禹的声音回响在不大的林子里,周围警员闻言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面露难色,原本带着三四层口罩离得老远就能闻到这具尸体身上的尸臭味了,更别说亲自上手去抬起她了。
像这种浑身爬满蛆虫的无头腐烂尸体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靠近的。
“这东西要怎么搬回去啊?”余宇涵拿着手上的取证袋暗暗叹息。
张泽禹收好勘察箱,眼里带着几分嘲弄的望向张极说:“这就是张副队的任务了。”
“你说对吧,张副队?”
张极:……
在现场短暂的安静后张泽禹从车上取回一个袋子,他打开袋子,里面装着几件浅蓝色的防护服,张泽禹率先递给最近的一名警员一件,随后笑着说:“为了大家伙下班后回家不被家人嫌弃,我提前为大家准备了这个,尤其是未婚要天天相亲的,更要注意。”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懂了张泽禹最后这句话是在背刺谁,这局里单身的人不少,但是天天相亲的就只有刑警队的副队长张极了。
张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口白牙都要被张极咬碎了,原本还因为上午帮张泽禹喂鱼弄巧成拙了而愧疚的心理瞬间荡然无存,他一把夺过张泽禹手里的了防护服十分不解恨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还真是!劳您费心了!”
有些解气的张泽禹挑眉:“不用谢,张副队,我也要考虑到您是一个被家里逼着一周相六次亲的可怜人嘛。”
站在剑拔弩张二人中间的余宇涵一阵汗颜。
浅浅试水,家人们三连点起来,多多评论和俺来玩玩呀。
雾都就是重庆哈。
有些专业知识是我多年来看这类电视剧和小说积攒下来的,有些知识点可能不准确,欢迎大家来指出。
《来自新纪元》【群像】
引子
三代群像
有点科幻
纯血喜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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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222年,距离世界进入混沌末日纪元已经过去十五年之久。
十五年前,由于M国宇宙科研人员从冥王星带来的研究样本发生不当管理,导致病毒大面积扩散,多个国家接连感染,各国政府不得已建立特殊部门进行管理。
世界组织把这种病毒称之为intrusion,被感染者根据病毒又被命名为intruder。根据感染者的数据分析报告...
引子
三代群像
有点科幻
纯血喜剧人
↓↓↓↓↓↓↓↓↓↓↓↓
公元2222年,距离世界进入混沌末日纪元已经过去十五年之久。
十五年前,由于M国宇宙科研人员从冥王星带来的研究样本发生不当管理,导致病毒大面积扩散,多个国家接连感染,各国政府不得已建立特殊部门进行管理。
世界组织把这种病毒称之为intrusion,被感染者根据病毒又被命名为intruder。根据感染者的数据分析报告显示病毒呈现Z字母状,又被称之为Z病毒。
但病毒比想象中的更难去除,随着病毒的变异,感染的人群也逐渐发生改变,为此,世界组织联合各国政府创立了特别行动部队,统称Savior。
但看似高效率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各种各样的谜团。训练有素的特殊小队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从来没有人去怀疑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由于混沌末日纪元的突然来临,各国的发展也迅速发生改变,在进入新纪元的第六年,各国的政府也开始起了小心思,由于开发程度不同,每个国家的Savior能力程度也不同,同样的,人们都有慕强心理,这让某些国家也开始觊觎其他国家的Savior,企图将对方的Savior归纳至自己麾下,如若不成,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Z国的Savior是最先被盯上的一批,但因为有自主意识且不容易被入侵,因此也就被某些国家针对上了。
但这些小打小闹不足以造成太严重的伤害,在世界进入新纪元第八年,世界宇宙科研组织接收到一组来自宇宙深处的交战通知,各国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世界组织发出指令,各国派出不少于一百名的顶级Savior进行宇宙航行任务,在未知的宇宙敌人到达前,将所有数据全拉至极限。
同一时间,各国开始建造空中基地,大量培育驾驶战斗机的Savior,当然也有没有歇掉心思的国家,企图盗用各国的数据,或者说制造麻烦。
新纪元第十年,宇宙大战正式拉开帷幕,在双方的交战中,世界组织不断吸取经验进行改良,终于在新纪元第十五年取得成功,拉扯将近五年之久,双方战损都极为严重,战火这才暂停了一段时间。
Z国一直打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则,跟世界组织提交了宇宙搜寻的报告,得到批准后立马派出了一支七人小队逐个击破入侵者落伍的小队。
但暂停的战火永远不能让人放心,在没有把所有危险排除之前,掉以轻心是不能出现的存在。
十五年来,各国除了要迎击宇宙入侵者外,还需要时刻消灭病毒的感染者,不仅如此,还需要提防着其他国家的偷袭,宇宙战争的暂停并不是让人大喘气的时候,毕竟某些国家的小算盘又开始打起来了。
“李博士,M国的入侵小队接近T岛。”
“0723,0112,0203已损坏,除去0522,0430,0720,0705外,其余全部维修,目前0522与0720已经出发前去应战。”
“把0430叫过来,我们需要实行‘回溯’计划了。”一身白色实验衣,头发泛白的李博士沉默了一会儿,按下了一个按钮,不等身后的人打断,继续开口。
“0524,我们没有时间可以考虑了,还有,我记得0707的受损状况最轻,你去看一眼维修好了没有,一并带过来,然后你带着0705去支援0522他们。”
“可是!”0524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
“去吧,你要相信0430,我已经给他连接了你的智脑,不会出问题的。”李博士拍了拍0524的肩膀。
“我知道了。”0524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实验室。
……
“博士,听0524说你要启动‘回溯’计划了?”0430走进实验室开门见山。
“对,0430,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务必和0707把他们带回来。”李博士给0430和0707的手腕带了一个智能手环。
“可是回溯的装置不是一直没有启动成功吗?难道?”
“前不久已经激活了,只不过还没有实验,但是我相信你,0430,你和0707都是我最得意的孩子,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好吧。”0430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李博士这话他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
“那抓紧时间,争取在三天内回来。”李博士把0430和0707推进了试验舱,关上透明的舱门,就再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
“他怎么好意思说我也是他最得意的孩子啊,他最宝贝的不是你和0524吗?”0707撇撇嘴,倒不是对自己的兄弟有什么意见。
“他一直不是这样子吗?有事儿相求的时候就会说好话。”0430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哎对了,我之前就听你们说过,这真的可以回到以前吗?”0707笑嘻嘻的搂着0430,对这个话题充满了好奇。
“我也不清楚,但博士的意思是可以的,这个企划他从宇宙战争开始前就投入研究了,为的就是防止在大战中Savior损失惨重,特地秘密研究的。”
“那这个具体是怎么?回到过去我们能干什么呢?那时候的武器也没有现在好啊。”0707表示不理解。
“这个博士说过,‘回溯’的装置设定到了我们这支Savior的刚成立的时候,我们需要把已经损坏的Savior从过去带到现在。”0430叹了口气,看着在操纵台的李博士,继续科普,“你知道的,我们这队Savior跟二代一样,基本上损坏过度后都无法修复到原本的样子,就算芯片可以保存,但数据也会被影响,所以博士一直都在为预防这种情况发生而做准备。”
“啊,那不算作弊吗?如果一直损坏难道可以一直回去?”0707不理解但大为震惊。
“不。”0430否认了0707的话,“根据博士的判断和计划预估,这种情况每个Savior只能发生一次,但因为是第一次启动,很有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启动,下一次如果遇到有Savior损坏,可能就真的是没了。”
“啊,这样子吗?那看样子我得好好保护自己了。”0707有些可惜叹了口气。
“你可以让0705好好练练反应速度,然后给你打枪。”0430好笑的锤了一下0707的肩膀。
“不过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1119他们几个的型号比我们大点儿,你看看,你,我,0524,0723,还有1116和0705,身板看着都比他们那几个要小很多。”
0430皱了皱眉,他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儿,也去求证过,得到的回答却是因为身板小,灵活性会更好,但是想了想1116,这个理由好像也不太能让人信服。
哪有灵活度好的去安排拿重武器的?
“谁知道呢,博士说我们出厂日期都不一样。”
“难不成我们是最早那批?哈哈哈那到时候1124不得叫我一声哥?”0707两眼放光。
“清醒点,你本来就是。”0430敲了敲0707的头,俩人闹作一团。
就在俩人打闹时,试验舱突然发出红色警报,0430和0707看向实验室,之间操作台的李博士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并快速向试验舱冲来,嘴里还说着什么,但没有人能听见。
【警报!警报!设定发生扭曲!设定发生扭曲!已传送至新地点!已传送至新地点!】
俩人在剧烈的抖动中逐渐失去意识,整个试验舱散发出刺眼的白光,亮的人睁不开眼睛。
【任务完成,已传送至公元2023年。】
初临有话说:
坑可以乱开,但填的话就得靠运气了,毕竟容易灵感枯竭,这本也是根据我初中的时候写的同人文拿过来的设定续写,慢慢来,慢慢来,反正看的人少,我十天半个月不更新应该也没事吧【挨打】
好了好了,灵感先甩这儿了,我得继续去研究武器了
你在躲我?【气温/奇文】
.双向暗恋
.多位四代朋友串戏,还请不要介意啦
//
杨博文在躲左奇函
这不是错觉,张桂源确信。至于为什么,那还得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上午,张桂源和左奇函一起聊着天。这时,他们看见站在前方不远的杨博文,杨博文呆愣在那,也不知道在干嘛。张桂源看到了,就把他拉过来,说是正好一起去练习室练双人舞。正好,左奇函要去他们练习室旁边练打架子鼓
三个人就这样走着。张桂源没过一会儿就发现杨博文竟然一直在偷看左奇函,时不时看一下,脸上还泛着浅浅的红晕
张桂源无语了,要不是他没感受到杨博文那目光,他都以为这小子暗恋自己呢!不对,不是暗恋,那是明恋!哪有人暗恋别人还这么...
.双向暗恋
.多位四代朋友串戏,还请不要介意啦
//
杨博文在躲左奇函
这不是错觉,张桂源确信。至于为什么,那还得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上午,张桂源和左奇函一起聊着天。这时,他们看见站在前方不远的杨博文,杨博文呆愣在那,也不知道在干嘛。张桂源看到了,就把他拉过来,说是正好一起去练习室练双人舞。正好,左奇函要去他们练习室旁边练打架子鼓
三个人就这样走着。张桂源没过一会儿就发现杨博文竟然一直在偷看左奇函,时不时看一下,脸上还泛着浅浅的红晕
张桂源无语了,要不是他没感受到杨博文那目光,他都以为这小子暗恋自己呢!不对,不是暗恋,那是明恋!哪有人暗恋别人还这么大胆偷看!
等等…杨博文明恋左千?!!
张桂源被自己的猜想吓到
这时,他旁边的杨博文跟他说“那…那个,你们两个先聊哈,我渴了…”
话还没说完,就跑了
张桂源奇怪,杨博文以前再怎么羞涩害羞也不会这样啊,况且都两三年了,熟的不要不要的,怎么说个话还这么…?
哈!杨博文肯定喜欢左奇函!我肯定没错!
“欸,桂源”
“…嗯?怎么啦?”
“杨博文怎么了?这是”
“我也不知道”
左奇函想了想就干脆不想了,毕竟杨博文最近几天都是这幅样子
张桂源来到练习室,看到了等候多时的杨博文,但也什么话都没说,转头想舞蹈说可以开始了。
可是练了好几回杨博文都不怎么在状态上。杨博文盘着腿坐在地板上听着舞蹈老师的批评和“问候”。他沮丧地抬头,结果看见了不远处张桂源靠着墙笑眯眯地看着他
等老师走后,杨博文估计着张桂源应该知道了,就对着他小声说
“我喜欢左奇函,你信吗”
张桂源见他坦白,激动的要死,但也镇静地说“我信不信和你追不追是两码事,我信又怎样?”
“可…左奇函他喜欢你…”
“…你,你在说什么?想屁吃呢?他不喜欢我!”
张桂源就差破音了,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
“啊?”
张桂源还打算说,突然看见外面的人,便拍了拍杨博文的肩往外面跑去了
杨博文心生“奇怪”,张桂源这是什么意思?他往外面一看
靠!是张函瑞和左奇函!他惊慌失措,拿着自己的矿泉水瓶低着头往外面跑走了
张函瑞终于忍不住了“我的个娘嘞,杨博文喜欢……”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左奇函用手强制堵住
张桂源问“什么时候听到的”
张函瑞估摸着左奇函也不会回答就替他说“从舞蹈老师说杨老师那会儿咱俩就来了!你知道不?哈哈哈哈,老师说杨博文的时候左奇函那眉皱的哟…”
“闭嘴”
“欧克欧克,I know”
张桂源扯了扯嘴角,所以这俩是,双向奔赴?
呕~
杨博文在转角那听他们的交谈,心里害pia极了
天杀的,竟然被张函瑞这个大嘴巴给听到了,他等会儿指定得跟汪浚熙和王浩说,额,这俩好像也是大嘴巴…
杨博文:卒*
杨博文在躲自己
这次不是张桂源觉得了,是左奇函这么想
怎么会不喜欢呢?
左奇函他其实也算是“资深早恋玩家”了,13岁时情窦初开,喜欢上了当时刚来公司的杨博文,那时的他总喜欢“调戏”杨博文,甚至起了“杨妹妹”这个称号。不过杨博文倒是不怎么在意
就这么傻傻地,默默地,他喜欢了杨博文1年,他逐渐明白男生与男生之间…似乎没有可能。杨博文他那么优秀,他会出道的,他前途似锦,可不能真栽在他自己身上
他开始锁心封情,渐渐的,好像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不那么喜欢,爱着杨博文了。但心不会骗人,他确实,还爱着他。
可是……
左奇函想到这,“嘭”地一下起身,旁边的张桂源吓了一大跳,于是,诧异地问到“你干什么左奇函?”
左奇函转头跟他说“找杨博文。”
张桂源来劲了,挑了挑眉说“怎么?终于坐不住了?”
对方似乎不愿多说废话,来了句“滚”
说完,就往外走去了
门口聊天的陈浚铭和杨涵博:what?
左奇函到练习室找杨博文,结果没找到,正当他转身去其他地方找的时候,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人,他仔细一看,阿,是杨博文
杨博文一下子撞到了一个比他高不少的一个的后背,心里猜测是谁,抬眼一看,咳咳,打扰了
他准备若无其事的走开,结果被左奇函的一句话给说愣了
只见左奇函缓缓开口“小羊老师,你在躲我?对吗?”
杨博文默不作声,实则慌得一匹
左奇函见他不说话,往他身上靠了靠
“哦?我还是第一下见人表白后翻脸不认人的呢”
杨博文被这一句话给激起来了“哪有!”随之再一想,自己好像说的是…额,,
左奇函下巴搁在杨博文的肩上,说“那?我的情书小羊老师看到了吗?”左奇函这话一出,,杨博文本来白白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是你的?”
左奇函看杨博文这样子,嘴角上扬起来,“我说那是我写的会怎样?”杨博文一时没反应过来,没等他的回答,左奇函自顾自答的说“你会亲我一下,是吗?”也不管杨博文说没说,一手搂着杨博文的腰一手摁着杨博文的头深情的吻了下去
杨博文不愧是舞担,被左奇函亲着,也能一边回应左奇函占有欲极强的吻一边睁着眼睛看着左奇函的脸,心里弹出一句话
“很帅”
确实很帅
走廊上
张桂源身后跟着一群人,他自信地说“我敢说!他俩现在绝对在牵手!”汪浚熙听了撇了撇嘴,口嗨道“哪能?必须是亲嘴!”
黄朔反驳他俩“瞎说什么!他俩都很纯洁的好吧!”
其余人:?
汪浚熙说“哼,要是等会儿他们亲了嘴你们所有人通通给我买一只鹦鹉!”其他人默不作声,黄朔大声说“买就买!”
结果刚说完走到转角…就看到两个人在互啃…
黄朔:搞什么鬼?
汪浚熙:哈哈,我要养一窝鹦鹉喽!
张桂源:谁懂啊~答题只得一半分谁懂啊~
------end
自认为蛮搞笑的一篇终于码完啦!感觉杨博文的感情写的不是很清晰,如果想看的姐妹可以说一下,说不定我会安排上杨博文的第一视角
可以期待一下《关于月老牵线这档事》
《樱桃蛋糕》
《樱桃蛋糕》
文/晚了
|傲娇占有欲强总裁×直球温柔甜心辅助
|奇文|电竞|追妻火葬场|甜|1.5w+完
-也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才没逃脱。
桂瑞篇→《重拾淡雪莓》
*
两颗方糖落入现磨的咖啡中,荡起几波涟漪。杨博文穿了件灰色的带帽卫衣,他捧着刚磨好的咖啡,慢慢悠悠地走向二楼的休息室。他的手缩在长袖里,指腹搭在咖啡杯的边缘,滚烫的温度隔着衣服布料传递到手掌心。
...
《樱桃蛋糕》
文/晚了
|傲娇占有欲强总裁×直球温柔甜心辅助
|奇文|电竞|追妻火葬场|甜|1.5w+完
-也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才没逃脱。
桂瑞篇→《重拾淡雪莓》
*
两颗方糖落入现磨的咖啡中,荡起几波涟漪。杨博文穿了件灰色的带帽卫衣,他捧着刚磨好的咖啡,慢慢悠悠地走向二楼的休息室。他的手缩在长袖里,指腹搭在咖啡杯的边缘,滚烫的温度隔着衣服布料传递到手掌心。
咖啡甜苦的味道在空间蔓延,时不时从基地的电竞训练厅里传来青训生打游戏的咆哮。休息室的门关着,杨博文轻轻敲了敲门,用身体抵着门板推门而入,他看到左奇函正坐在黑色皮质沙发的正中间,翘着二郎腿处理笔记本电脑上的文件。
左奇函是GR俱乐部的老板,整个电竞基地都是他投资建设的,这个休息室其实也是他在基地的临时办公室。他今天搭配了深色系的穿搭,V领的灰色羊织衫,外罩一件纯黑的呢大衣,马丁靴束缚着裤腿,无框眼镜显得他的气质格外清冷。
“奇函哥,你是不是想我了,才来基地的呀。”杨博文将咖啡端到茶几上,摆在左奇函面前,他挪着小碎步走向左奇函,假装没站稳,顺势跌倒在他的身边,用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侧过头笑得一脸狡黠。
基地上上下下都知道杨博文,GR战队的顶级辅助,十九岁就连拿三界帝国赛冠军的Yang,在外人眼里疏离冷静的Yang,偏偏喜欢左奇函喜欢的不行,锲而不舍追了人小半年。
没有人摸得准左奇函的脾气,这个左氏集团的总裁,见谁都笑眯眯的,对杨博文的猛烈追求不推脱也不恼怒,好似谁对他这样他都不会拒绝。大家都在背后说杨博文还是太年轻,被左总玩弄于掌股之中,但只有杨博文自己知道,他在左奇函这里是特殊的。
比如现在,左奇函听完杨博文的话,无奈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托起杨博文的脸,让人坐直,很给面子的拿起面前的咖啡品了两口,杨博文磨的咖啡总是是偏甜的,他习惯了冰美式的苦味,偶尔喝一次甜咖啡也不错,又低头抿了一小口,把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陶瓷底部与玻璃桌面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博文,我还是那句话,我来基地是我的责任。你们GR的每位成员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
这种话杨博文听左奇函说了八百遍,他在心里小声地反驳着才不是。杨博文冷哼了一声,细长的睫毛跟着眨眼的频率煽动着,他仍然倚靠在左奇函的身边,俯身拿起那杯咖啡,晃动了两下就要低头尝尝味道。刚递到嘴边,手腕就被左奇函轻握住,一股力量迫使他停下动作。
心里猛地一颤,他不喜欢左奇函面无表情的样子,会有点凶。杨博文有些心虚地转头看向左奇函,面前的人只是微微皱着眉,盯着杨博文的红唇看了会说道:“很烫,吹一吹再喝。”
悬起的心又落下。这是一样重要的表现吗,杨博文得意的笑了笑,咖啡涌上来的热气扑在他的脸上,苦涩的香气窜入鼻息,他吹了吹热咖啡,靠在左奇函的身边,看他审阅着工作邮件。
给左奇函磨的咖啡,被杨博文自己喝了大半,室内的暖气开得本来就足,他的脸颊红润,脑袋也晕乎乎的,脑袋要是再靠上左奇函的肩,迷迷糊糊就能睡过去。
“小心等会S队找不到你,罚你加练。”
“不会的,他们忙着呢。”
GR基地新招了一批青训生和陪练,余乐是GR战队退役队长,目前是基地的总负责人,他和张函瑞都在忙训练的事情,完全不顾上杨博文。S队就是张函瑞,GR战队的现任队长Strawberry,他刚刚还被余神叫去C厅帮忙测试了呢。
“奇函哥,我们过几天不是要去Z市培训吗,那里有个很有名的甜品店,你会给我买蛋糕吃吗?”杨博文把咖啡塞进左奇函手里,仰头去看左奇函,他就是喜欢逗左奇函,喜欢左奇函无奈又毫无办法地哄他。
果然,左奇函叹了口气,熟练地接过咖啡放到桌上,似乎是在权衡给杨博文买蛋糕的可能性,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去Z市是去训练的,等到那里了我考虑一下。”
他对杨博文的情感真的很复杂。因为左氏家族是个很庞大的家族,左奇函有个哥哥有很多的弟弟妹妹,他的年龄夹在中间,从小长大的环境就是察言观色,磨练出了一副笑面虎似的的好脾气。
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喜欢的东西要装作不喜欢,这样弟弟才不会抢。成绩也不能太优秀,这样哥哥才不会讨厌他。但终究是左家的少爷,沾染的也是上流社会的少爷脾气,泡在尔虞我诈的社交圈久了,会觉得所有人接近他都有目的,他太过傲娇,不会主动低声下气,所以连自己的感情都辨认不清。
心里从不排斥杨博文的靠近,却总是机械地将人推远。左奇函觉得没人会真心对他好,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他把默许杨博文的种种行为,都归结于是对GR这个俱乐部的责任,他应该就是不会拒绝基地的每个小孩的,他是这么想的。
每次盯着杨博文笑起来的样子移不开眼的时候,他还是这样麻痹自己的。左少爷才不会承认自己有多喜欢,第一次杨博文和他告白的时候,以他比杨博文大了五岁而拒绝,以为杨博文就不会再喜欢他了,没想到杨博文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倔强小狗,对着他喊道:“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坚持到了现在。
会无条件对他好的人出现了,似乎只有杨博文看透了他的性格,记住他做过的每一件小事。也只有杨博文包容着他的坏脾气,看到了他隐藏在最深处的不安。左奇函说他会考虑就一定会买,杨博文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他闻到左奇函换了一款香水,从薄荷味换成了白茶香。
淡淡的白茶味萦绕在周围,杨博文的双手撑在左奇函双腿的两侧,他的手掌压在沙发上,压出两个浅浅的窝,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和黑色的沙发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他欺身压向左奇函,好奇地去闻左奇函脖颈的味道。
毛茸茸的脑袋越靠越近,呼出的热气似有若无的喷洒在侧颈。左奇函眯了眯眼睛,他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子,低头看着杨博文贴近的模样,杨博文漂亮的眼眸清亮,低垂着眼睛的时候,长睫毛根根分明,他的唇不是特别饱满的类型,但唇色是橘粉的,浑身上下都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
“这个味道比上一个好闻。”
杨博文说话喜欢晃悠脑袋,他笑起来嘴角的括弧也会展现出来,他似乎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勾人,卫衣的领口敞开,能看到他戴了一条银色的项链,晃悠在锁骨和颈窝中间,凸起的锁骨撑起衣服的面料,初显大男孩的身躯框架。
纯情又撩人的样子让左奇函牙痒痒,他抬手抓了抓杨博文的发尾,食指指腹压迫性的按住他的后颈。杨博文的身子颤了颤,他感受到左奇函在不断地凑近自己,微妙的热意冲上大脑,他是口嗨惯了,能在左奇函身边一直闹腾,但你要真的上阵,他就会打退堂鼓。
左奇函按着杨博文的后脑勺,他的眼睛是标准的单眼皮,右眼下有一颗黑色的泪痣,和人对视时就能感受到他侵略性的气场。他不断地靠近,杨博文就不断地往后推,他的腰肢向后弯曲成曲线,双手改为撑在身后。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杨博文羞得满脸通红,他的耳朵更是发烫。偏偏左奇函还在靠近,甚至还侧头要更方便双唇相碰,眼睛自上而下地打量着杨博文的表情,又重新抬眸让四目相对。杨博文的心跳疯狂加速,紧张地感觉让他手脚发软,他闭上眼睛又睁开,捏住左奇函大衣的领口。
“还要闻吗?”左奇函停下靠近的距离,轻声用气音问着。杨博文有多了解他,那么他也有多了解杨博文,他有千百种方法让杨博文无法思考。
话音刚落,杨博文就疯狂摇着脑袋,快速把身体从左奇函的臂弯里抽出来,又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有了。他蹲下来用手指挠了挠左奇函的手背,卧蚕衬托着眼眸更加动人,脖颈和耳朵都是粉红色的。
“别忘了给我买蛋糕呀,奇函哥。”说完又怕再被左奇函逮着管制,迅速直起身子跑走了,边开门边自导自演地大喊着:“余神找我训练?哦好,来了,来了!”
被工作烦到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左奇函笑着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着剩下的咖啡。
再过两个月就是全国赛,帝国和其他市联办了培训。余乐给了所有青训生和队员们两天的收拾时间,训练就没有这么紧了,杨博文难得睡了懒觉,他眯着眼睛,睡眼朦胧地从楼梯上下来,正好和吃完早饭的张函瑞碰上,张函瑞给他喂了颗葡萄,冰凉的甜水在口腔爆开,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
张函瑞:“先去大厅啊,等会去晚了左奇函就走了。”
杨博文:“奇函哥来了?”
问完这句话,就听到从大厅传来的喧闹声。杨博文和张函瑞快步往外走,看到所有人的手上都提着一小块的巴斯克芝士蛋糕,左奇函站在基地的正门口,他的助理正耐心地把蛋糕从车上拿下来。
“还有没有没拿的,帮自己训练队的拿一下,左总请我们吃蛋糕,训练都加把劲,比赛都好好比啊。”余神提着蛋糕往张桂源的怀里塞,张桂源排着队也不走,又指了指蛋糕,想要再拿一个。余乐疑神疑鬼地看着他,张桂源才红着耳朵开口:“瑞队的,我帮他拿了。”
声音极大,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了,青训生们正是爱看热闹的年纪,都大声起哄着。张函瑞摸了摸杨博文的脑袋,喊他赶紧去排队,转身就切换成战斗脸,嘴里嘀咕着张桂源你死定了,拽着笑得傻乎乎的张桂源的衣角,两人往走廊走,张函瑞用膝盖顶了一下张桂源的大腿。
排在队伍的最尾端,杨博文眨着眼睛有些莫名的失落。他转头往左奇函的方向张望,高高瘦瘦的人依旧站在玻璃门的门口,只是突然有个青训生捧着蛋糕小跑到左奇函的面前,把蛋糕递给他,那个青训生年纪不大,可以说是基地里的忙内。
杨博文看到左奇函笑了笑,因为个子差距的悬殊,他微微俯下身接过青训生的蛋糕。像无数次对杨博文那样——抬手亲昵地摸了摸青训生的脑袋,温柔地说了句谢谢。神经在大脑崩断的声音,杨博文的瞳孔骤缩,他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
整个人沉得像坠入了深渊,只知道这种无力的喜欢变成了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第一次明白左奇函所说的,他对GR的每位成员都非常用心,而杨博文,属于GR基地,所以他的待遇没有任何不同。
GR基地对左奇函很重要的具象化。不是左奇函对他的专属,也不是他所猜测的左奇函的傲娇。只是因为左奇函本就不喜欢他,还要无止境地纵容无理取闹的他。杨博文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嗓子眼却变得很紧,鼻尖微微泛酸。
不知道这个蛋糕算不算是左奇函兑现他的承诺,杨博文低垂着头,对自己坚持这么久的喜欢感到怀疑,他抖着手接过那块蛋糕,紧紧地攥着蛋糕的盒子,把纸盒子的手柄捏得皱巴巴的。
他快步往楼上走,突然觉得自作多情的自己十分可笑。他关上自己卧室的门,无力地扶着墙壁蹲下来,红着眼眶盯着放在地上的蛋糕,眼泪就无声地落了下来,杨博文愣了一会,才抬起手用手背擦去脸颊的泪痕。
温热的泪水很快就变冷了,他讨厌患得患失的自己。杨博文压不住哭声,委屈和不甘让他的情绪失控,蹲靠在墙角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冷着脸瞪着甜品的纸盒子,他的心脏钝痛,哭得也快要缺氧,伤心的情绪最后也只能由他一个人消化掉。
不知道蹲了多久,蹲得腿都酸了。杨博文深呼吸着调整自己的状态,太累了,他索性坐到了地上,脑袋靠在墙边,有几簇睫毛都被眼泪黏在一起,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眼角最后一滴泪水。
左奇函,他不要再喜欢了。
*
帝国与其他市联办的培训活动开在Z市,两个月后就是全国赛。杨博文看着像没事人一样,只是晚上训练的时间被他拉长了,练枪练到能倒头就睡的时候,他才会回房间睡觉。前往Z市的双层豪华大巴是左奇函安排的,左总有会议行程走不开,会比GR基地晚几个小时前往Z市。
大巴车上闹哄哄的,杨博文戴着眼罩却能感受到深深的睡意。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胡思乱想睡不好,现在昏昏沉沉地听着青训生们聊天,反而很快地入睡了,恍惚间他听到张函瑞在给青训生讲鬼故事,大脑却一片空白,坐在他身边的余神好像动了动,但他实在是太困了,转了个脑袋又睡着了。
下车的时候他还没睡饱,冷着脸跟在队伍最后面。杨博文的眼睛不是下垂眼,但耷拉着眼皮的时候,会显得整个人都很高冷。许是大巴车绕着酒店停车耽误了很久,他们一众人到的时候,左奇函和他的助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一反常态,杨博文没有第一时间就跑过去,也没有露出什么喜悦的表情。只是依旧像沉浸在起床气里,淡漠地扫视着周围,张函瑞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和GR战队的打野对视片刻,目光从杨博文看向同样板着一张脸的左奇函,太不对劲了,比冷战更奇怪的氛围。
余神打了个哈欠,他就是个十足的电竞脑,哪里管什么成员们之间的弯弯绕绕。他鄙夷地看着非要帮张函瑞拿行李箱的张桂源,侧头看了眼兴致不高的杨博文,无比自然地伸出胳膊搭在了他的肩,手掌还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们虽然走在最后面,左奇函的步伐也不快,余光就能看到余乐对杨博文的举动,他的心头一紧,不爽地情绪蔓延开来。最近几周他都没收到杨博文的消息,去基地也找不到人,杨博文很明显地躲着他。左奇函盯着余乐的手沉默了一会,让身旁的助理停止了会议汇报。
“Yang,是不是最近训练把自己逼太紧了,所以心情不好啊?余哥和你说,完全没必要啊,很少有人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拼枪拼得过你,而且你是个很优秀的医疗兵了。”余乐每天都对基地孩子们的情绪提心吊胆,他很少看到杨博文不开心,就是因为次数少,所以更担心。
杨博文摇了摇头,他又有点想哭了,觉得对不起余神,虽然他一直都很努力的训练,但确实是因为其他事情影响到了情绪。余神看着杨博文瘪着嘴,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诶呀,你不用紧张的,想点开心的,万一这次训练你反应速度超过张桂源了呢。”
这套说法都拿出来,那确实是余乐能使出的杀手锏了,杨博文的速度训练一直都是GR基地的第一名,直到半路杀出个Love狙神张桂源,就算知道Love是他前辈,他也暗暗较劲,想有一天超过他的速度排名。这么一想心情确实好多了,杨博文抿着唇笑了笑,漆黑的眼眸像琥珀一般明亮。
冷着的脸终于有所缓和,余神松了一口气,抬手用大掌掐了掐杨博文的脸颊,把他两边的软肉捏出来,手感很好,他报复性地多捏了几下:“小年轻就要多笑笑,整天沉着个脸吓死人了。”杨博文又被他的说辞逗笑,其实余神年纪也不大,才二十四五,只是基地的新鲜血液换的太快了,才会有他是长辈的错觉。
二十四五,和左奇函一样大。杨博文眨了眨眼眸,刚刚才缓过来的心情又变差了,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左奇函的方向,却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杨博文的心跳慢了半拍,故作镇定地移开眼,又暗自难过,因为左奇函刚刚的表情特别凶,扫过他的眼神也很漠然。
目睹了全程的张函瑞在心里猛叹一口气,他真的不知道该说左奇函太别扭,还是杨博文太迟钝,左奇函的醋意大得都快把余神吞没了,从余神搂上杨博文开始,他就死盯着这个的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谈,张函瑞默默地对左奇函翻了个白眼,傲娇的双鱼男。
晚上的酒店住房是抽签选的,杨博文刚想上前抽取,被助理告知左总没有预订他的房间,其实是左奇函临时取消掉的。紧接着他的手机震了震,收到一条讯息,是左奇函时隔这么久第一次给他主动发消息:晚上来1961睡。
似乎是觉得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下一秒又紧跟着发来一条:和我睡。
莫名其妙的两句话却让杨博文的整个脸烧了起来。他迷茫地停在走廊,盯着手机上的消息发呆,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是张函瑞来找他换房间,但根本没有安排他的房间,他把这件事告诉张函瑞,还想听听S队的建议,谁知张函瑞一脸认同地把他推上了电梯。
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1961的门口了,破罐子破摔地敲了敲门。过了几秒,门被打开,他故意不去看左奇函,和人擦肩而过。行李箱的车轮和地毯摩擦没有任何声音,左奇函订的套房很大,特意为杨博文从单人间升级成了双人。
冷战一直延续到现在,就算在喜欢的人面前心跳的再快,也要装作毫不在意。以前只要杨博文不开口说话,他们就会一直沉默。两人站在玄关处,竟然是左奇函先打破了这份尴尬:“我给你买了蛋糕,你要吃吗?”
此话一出杨博文愣了足足五秒,他的第一反应是什么蛋糕,第二反应是左奇函又要请全基地的人吃东西了。想到这里杨博文松了一口气,可能就是找他来拿东西的,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依旧冷着脸,把手伸向左奇函。
“那你把蛋糕给我吧,我去找别人住了。”
“你去找谁住?”
左奇函转身的动作顿住,他挡在杨博文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的内心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感情,不喜欢杨博文对着别人傻笑,不喜欢杨博文不开心,但他却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矛盾的体质让他心生郁闷,只会用最笨的方式挽留。
“去找余神住啊,蛋糕有没有他的份,我把他的也一起拿了。”又是余乐,左奇函往前走了一路,周围的气压更低了,他忍不住伸手握住杨博文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也许是手劲有些大,杨博文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白皙的手腕上很快浮出微红的手印。左奇函带了一副无框眼镜,从反光的镜片里透出的目光多了份戾气,又是这副表情,杨博文委屈地抿了抿嘴,他的不冷不淡和若即若离,最让杨博文痛苦。
怒火在左奇函的心中燃烧,他着急也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但他用不对方法,不知道怎么给自己台阶下,只是不想让杨博文离开。两人的情绪都很不对劲,左奇函压着嗓子祈求道。
“别去,杨博文。”
“凭什么,我就要去,我不和你住。”
那天在基地手脚发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脑子里浮现出左奇函对其他青训生笑的样子。杨博文仔细想了想,左奇函似乎从来没有对他笑得这么温柔过,他剧烈的挣扎起来,却被左奇函抓得更紧。“咚”的一声,他的后背抵在衣柜上,双腿被左奇函的膝盖压制住。
“你平等的对待每一个GR成员,我也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前辈怎么了。”杨博文被压得动弹不得,只有那双眼眸睁的大大的,红着眼眶瞪着左奇函,嘴巴也喋喋不休的一顿输出,让人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左奇函突然顿悟。今天就算是张函瑞对杨博文做那些举动,他都不会觉得生气,但是余神的竞争感太强了。他想开口解释,杨博文依旧扑腾着身体,倔强地昂着头:“我就要去和余神睡,你放开我!我不要喜欢你了!”
左大少爷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察觉到自己做的不好,结果杨博文的思维太跳跃,连环炮让左奇函根本跟不上。他无奈地摘下自己的眼镜放到一旁,抬手勾起杨博文的下巴,俯身用唇瓣轻轻触碰了一下杨博文的嘴角,焦灼的气氛里,突然传来“啵”的一声。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嘴角的酥麻感让杨博文发懵,他敏感地缩了缩脖子,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左奇函。在他的视角里,从他追求左奇函开始,他就处于弱势,左奇函一直钓着他,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过,现在又突然亲他。
“你干什么啊左奇函,你是不是就仗着我喜欢你,所以就这么欺负我?我的感情就是这么廉价,不用你时刻提醒我。”太委屈了,杨博文本就不想哭的,不争气的心动让他唾弃自己,他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左奇函了。
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左奇函的手松开对杨博文桎梏,大手掐住杨博文的腰,从前抚摸到后,隔着衣物勾勒出他腰肢的轮廓。侧腰的软肉本就是杨博文的敏感点,凌迟般的动作让他腰肢直颤,连哭声都变得细碎。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杨博文,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好吗?”
要沟通,不要逃避。
今天白茶的味道有些浓,可能是刚刚才喷的香水,左奇函用这个味道很久了,难得没换。年长者有年长者的节奏,他平静的语气一下子平复了杨博文的情绪,他擦了擦眼泪,犹豫了一会,红着耳朵吐露心声。
“我都看到了,你摸别人的头。”一句很赌气的话,左奇函立刻察觉到了不对,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杨博文哭累了,他倚靠在衣柜上,眼神四处乱瞟,腰背上的大手力度无法忽略,只要左奇函的指尖上下摩挲,他就痒得受不了。
“那为什么不开心。”
“明明是给我一个人的蛋糕,为什么大家都有,我知道我对你死缠烂打,但是我以为你也…”
我以为你也会有点喜欢我,所以我是特殊的、唯一的,所以我才会在你这里讨得一点偏爱,但是这些都是我的错觉。杨博文的脸憋的通红,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双手缠绕在一起,指甲抠进柔软的掌心,那份刺痛令他清醒。
把所有的话说出来后如释重负,杨博文吐了一口气,像把心中堆积的混浊气息都吐了出来。听到答案左奇函理解和回忆了良久,他的手向上托住杨博文的背脊,将人拥入怀中,柔软的身躯贴在自己的身前,脑袋乖巧地搁在肩头。
他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杨博文的背,耳朵也难得红了。双鱼座傲娇、不愿低头道歉,可他现在咬着牙迈过心里拧巴的坎,凑在杨博文的耳边轻声解释着:“蛋糕是我们公司周年庆特意定的,不是我答应你的那个。”
这是杨博文首次从左奇函的嘴里听到解释,他新奇的眨眨眼,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傻,那个青训生才多大,对自己来说也算个小孩。他很贪恋左奇函的拥抱,悄悄抬手抓住了他后背的衣角,回抱住左奇函,不客气地将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
“可是我会吃醋。”杨博文的脾气好,性子也软,哄了两下对这件事情就没那么计较了,虽然心里还是耿耿于怀,但他愿意为了左奇函和解。
“那我也给余神了,他的醋你也吃吗?”
“嗯。”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也给S队了,他的醋你也吃?”
“嗯!”有些心虚,所以回答的格外大声。
冰冻的氛围化开了,左奇函笑了笑,他捧着杨博文的脸,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擦去杨博文脸上的泪痕。哭得像只花猫,因为刚刚在衣物上乱蹭,泪渍停留在卧蚕上、眼尾处,眼窝还微微泛红,样子好不可怜,杨博文眯着眼睛任由他的动作。
其实心里是有些迷茫的,不知道这次和左奇函闹过以后还能不能回到从前。他也是有脾气的人,心里的闷气没有完全消掉,但又想在这件事情上原谅左奇函,可也不会那么热烈的去追求左奇函了,可能只会默默的喜欢,如果一直看不到希望,他也许会淡忘这种感觉。
“博文,不要不喜欢我。”左奇函顿了顿,他知道吃闷醋的感觉,所以他要主动抓住想要的人,让他只属于自己,不让人逃脱。他口嫌体正直,他总是想着冷处理,他拉不下脸面,但他喜欢杨博文,再次开口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虔诚——
“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换我来追你。”
心被一双手猛地捏紧,呼吸停滞。还沉浸在被人擦拭眼泪的情绪中,杨博文睁开眼,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氧气吸入肺腑让他清醒过来,单方面坚持了这么久的感情突然被人接住,难过的时候被人哄只会更加难过,他揉揉眼睛,瘪着嘴说道。
“我很难追的,而且我要求很高。”
“嗯,那我就追久一点,表现好一点。”
他扑进左奇函的怀中,在直球面前,杨博文都有些害羞,内心最奇怪最别扭的点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喜悦的心情,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可能被哄好了,可能还得哄很久,但只要杨博文在自己的身边,左奇函就有足够的耐心。
“所以吃蛋糕吗,我只买给你的。”房间里有个大理石的圆桌,透明的包装上系着漂亮的蝴蝶结,里面放着一块切角的蛋糕,雪白三角奶油蛋糕上有颗大大的樱桃,红黄渐变的颜色,看着就很甜。
刚到Z市,左奇函就联系了那家甜品店订了标牌蛋糕,现在才找到机会送出去。杨博文把蛋糕拿到茶几上,他本来想坐到沙发上,谁知左奇函生怕他跑了似的,走哪儿跟哪儿,非要抱着他的后背让他坐在腿上。樱桃蛋糕的吸引力超过了左奇函,杨博文就稳稳地坐在他的腿上,把蛋糕的盒子拆开。
奶油的香甜瞬间飘散出来,这家店的特色就是奶油甜而不腻,蛋糕胚是很扎实的口感,底部有一层薄脆曲奇饼干。杨博文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舌尖先感受到适中的甜度。他自己吃得正开心,全然不管身后的左奇函贴上来,脑袋靠在他的肩窝里,和他耳鬓厮磨。
这颗樱桃挑的确实饱满圆润,去了柄也去了核。杨博文把樱桃在奶油里滚了一圈,还是盖不住火红的颜色,他叉着樱桃在左奇函面前晃了晃,像是在分享也像是在炫耀。
“这个樱桃好大,肯定很好吃。”说着就把樱桃含在唇间,水润的红唇上沾染着点点奶油,红白的樱桃顶起了他的唇珠。杨博文的舌尖是粉嫩的,柔软的舌头将樱桃卷进口中,像猫儿似的笑的得意,清澈的眼眸笑得弯弯的,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左奇函的人影。
高级的商务套房可以俯瞰整个Z市的夜景,夜幕降临,宽大的落地窗因为黑暗变成一面镜子。镜子照射出面前的景象,亚麻色的沙发上坐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左奇函从前到后撩起刘海捋过头发,喉结轻轻滚动了几下。
他钳住杨博文的下颚,把人的脸转向自己,杨博文的眼睛睁大,手中的蛋糕也被放到了桌上,下一秒,左奇函的头就低下来,吻住他的唇瓣。因为坐姿的原因,杨博文必须仰着脖颈才能迎合上这个吻,他的腰肢也得向后弯折,紧绷的身体和收紧的衣物,把男孩青涩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嗯。”杨博文没反应过来,呓语般喘了一声。他的双手被左奇函握进掌心,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唇齿不自觉地分开,左奇函轻而易举地侵入他的口腔,尝到了甜樱桃的味道,舔舐过杨博文的上唇,淡淡的奶油味也蔓延开来。
身体完全向外挺着,让杨博文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抖得格外厉害,脖颈连着圆润的耳垂一起,泛出羞红的粉晕。左奇函在接吻的时候都很有控制欲,他的手抚摸上杨博文的脖颈,用手指顺着天鹅颈剐蹭,偶尔摸索过喉结,手上的动作是温柔的,唇瓣却不停地吸嘬着杨博文的舌尖。
爽利的感觉像电流般往上窜,杨博文不安地用大腿内侧的软肉蹭了下左奇函的腿。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泪失禁体质,只是被这么亲了半分钟,眼角就溢出了泪水。啧啧的水声在空间里无限放大,冲击着杨博文的感官,分开时他不好意思地闭了闭眼睛。
“你干什么呀,还没追到我呢。”
“预支一下。”
心意相通的人独处一室,杨博文的自制力早就受到了考验,他翻身和左奇函面对面坐着,双手环抱住他的肩膀,主动又勇敢表达爱意的杨博文回来了,他不断地靠近左奇函,在唇瓣与唇瓣快触碰到时开口:“算是你给我买蛋糕的奖励。”
气息交织,整个空间的氛围都是热的、软的。左奇函的手没入他后脑勺的发间,加深了这个吻。
*
第二天训练正式开始。左总真的非常忙,比这群电竞选手起的还要早,闹钟响的时候他还缩在杨博文怀里,抱着人不想放手。他要去A市参加很重要的项目剪彩,将西服套装穿戴整齐,一边扣着袖口,一边给杨博文叫了早餐。
杨博文醒来的时候左奇函已经坐上了飞往A市的航班,他慢吞吞地吃完早饭,到会议厅集合。他捧着一瓶AD钙奶,敏锐的察觉到张函瑞和张桂源的氛围有些僵,这种时候他就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重组比赛的时候也只敢和打野周恺讲话。
GR基地分正式队和预备队,两队比赛的时候Strawberry的状态明显不好,最后还是杨博文和对面刚枪,拿下最后一个人头赢得的比赛。他看着张函瑞站起身拉开电竞椅往外走,张桂源紧随其后,拿出手机悄悄给左奇函发消息:S队和爱神吵架了,我们以后可不要吵架。
想想左奇函冷脸的样子就吓人,杨博文缩了缩脖子,从电脑和电脑的缝隙里窥探张函瑞背影,手机震动了两下,他心虚地收回视线,看到左奇函发来的消息,他表面装着高冷的样子,背地里抿唇偷笑。
左奇函:嗯,不吵架。
杨博文:如果吵了不给亲。
一群热血少年扎堆训练结束,他们回到帝国的时候离全国赛只剩两个月了。GR基地的灯彻夜不熄,虽然左奇函和杨博文有在联系,但因为彼此都很忙,后来渐渐的作息不同频,连打视频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人一焦虑就爱胡思乱想,他本就是GR战队里年纪最小的,经验最少的,对自己的要求又高。杨博文看着软软的好欺负,其实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和自己较劲,训练起来可以通宵两天两夜,只为把最好的结果交代给整个GR,这场比赛非常重要,他不想让任何人失望。
每次训练一组后看手机,偶尔会给左奇函发点消息,就又投入训练中。其实他的心里对这段感情也有不安,他怕左奇函对他怠倦,也怕左奇函嫌他烦,慢慢地消息不发了,也没收到左奇函主动发来的消息,他索性更加专心的训练。杨博文最擅长的就是玩消失,只要他想,就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还是张函瑞放出小道消息,喊左奇函过来抓人,说杨博文训练的太狠了总是不好好睡觉。新的项目忙得不可开交,左奇函还是压缩了各种时间,找一天去GR基地,早上他还在海外,晚上二十二点他就踏进了GR基地的大门。
基地的青训生和队员们刚复盘完其他战队的比赛,从会议厅里涌出来。看到左奇函就激动地打招呼,他们对主办方爸爸的热情和态度做的还是很到位的,杨博文跟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左奇函,他也没有立刻跑上前,只是冷眼看着他回应每一个人。
人群散了后,左奇函控制着节奏跟在杨博文身后,跟他进了房间。长时间的训练压力和不足的睡眠,严重影响了杨博文的心情,他一开口就想和左奇函吵架,干脆沉着脸什么话都不说。
“怎么了,S队说你最近都没睡好。”
“左奇函我问你,你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一个一直围着你转的人突然离开了,你不习惯而已。”
还没在一起就感受到了异地恋的痛苦。杨博文无力地靠在门板上,他觉得左奇函不是不会追人,只是不想追,所以消息也没有,关心也没有,这段感情里难道一定要他全方位的付出吗。
杨博文的眼底是有淡淡的黑眼圈,眼神也没有往日里灵动,左奇函其实有在给他发消息,但是并不多,再加上忙,只是偶尔发两句无关轻重的话,也怕打扰到他训练,两人都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段感情。
没人说话,空间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左奇函今天没戴眼镜,那颗眼下的泪痣格外显眼,杨博文就盯着那颗黑痣发呆,他看着左奇函上前两步,随后微微侧过头亲了下他的嘴角。原本还僵持的氛围瞬间变了,杨博文恼羞成怒,红着脸用手背擦着嘴唇。
“在吵架呢,不给你亲。”
“没想和你吵架。”
毕竟是左总,能轻而易举地掌控全局。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沉稳,显得杨博文这场生气十分幼稚,杨博文气不过扑上前,被人稳稳地接住。他张口就咬在左奇函的脖子上,毫不留情地留下一个牙印,左奇函照单全收,还把人搂的更紧。
“杨博文你对自己有点自信,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会对你表达的更明显些。”
也请你继续热烈的喜欢我吧,爱情初学者左奇函用脸颊蹭了蹭杨博文的肩窝,他也不忍受不了异地恋的折磨,前不久在繁忙中购买了基地黄金地段的顶楼,准备这阵子结束就回基地来,能每天接杨博文回家。
这一刻被爱的感觉灌入杨博文的四肢百骸,他抬头亲亲左奇函,表示了自己的抱歉。情绪爆发后是无止境的疲惫,靠着左奇函就有了一点点的困意,他被人腾空抱起放到床上,想睡又舍不得睡,侧过身看向蹲在床边的左奇函。
“那我打全国赛你来看吗?”
“当然,我最多再忙一个月,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就一直来陪你。”
全国赛对GR战队的每个成员都意义重大,这等生命中重要的时刻,左奇函当然要在。杨博文满意地点点头,他盖好被子终于准备休息一会,左奇函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抓他睡觉,看他睡着就要重新回海外的公司。
柔软乌黑的头发摊在枕头上,杨博文撑着眼睛握住左奇函的手,小声地说了句:“要亲。”左奇函就凑上前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吸允了两下。
全国赛在帝国最大的场馆开赛。上场前左奇函比杨博文还紧张,摸着他的脑袋喊他放轻松,其实进入状态的Yany无懈可击,他要做的就是跟上队友的每一步,和所有人打出配合。大屏幕的灯暗了,两束亮光扫过全场,杨博文深吸了一口气,GR战队的四人踏上赛场。
在在场观众的欢呼尖叫声中,他们戴上了耳机,这一刻属于GR战队的历史开始书写。
杨博文刚出道就跟着张函瑞,他能精准地明白S队的所有指令。毒圈缩到第六圈的时候,身旁的打野被狙倒,他放了两枚烟雾弹,蹲在小木屋的背后,开侧镜瞄准了敌方狙击手的位置,他们只剩下一个孤狼了,杨博文直接灭队。
一改以前喜欢在圈内找点隐藏点的习惯,这次GR战队选择压圈守桥。桥上来了两辆车,两个满编队伍率先开始近战,虽然杨博文不是第一次领略过张桂源的狙击能力,真正在赛场上的时候还是会心生敬佩,他拿着从别人包里舔来的Aug,把5.56的子弹上膛,跟着张函瑞的节奏步步紧逼。
报废的车辆、燃烧的轮胎,场面一片狼藉。敌方仅剩三人,到最后的关头张桂源收狙,杨博文收到张函瑞的眼神,压着遮盖物的边缘,他的速度让人无法做出反应,压枪的同时还调整着自己的走位,残血的时候迅速蹲在空投后面,由打野配合拿下人头。
GR战队的默契配合在此时得到了优势,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全国冠军。全场观众沸腾,这场比赛也同样是直播赛,弹幕疯狂刷新着他们的名字,不仅Love狙神的名号重登电竞圈,最佳辅助Yang的热搜也持久不下。
站在领奖台上,杨博文红着眼眶,这是他用尽努力赢得的胜利,他转头和幕后的左奇函对视,晃了晃手中金牌的奖牌。左奇函也笑着,他相信,他的少年必定未来可期,前途璀璨光。
杨博文在后台的休息厅找到了左奇函,他推开门冲向左奇函,扑进了他的怀里。外面的大屏幕还在滚动播放着刚才的比赛回放,这里是最佳观赏区域,左奇函刚刚一个人看了很久,他低头亲了亲杨博文的额头,不停地夸赞Yany的表现。
“你真的打的特别好,我都替你骄傲。”
奖杯会由余神拿去管理,队员们拿在手上的是属于自己的奖牌。杨博文对上左奇函的目光,在对方疑惑的表情下,把奖牌的挂绳解开,双手举过左奇函的头顶,将金牌挂在了左奇函的身上。穿着纯黑禁欲系大衣的左总,挂着冠军战队辅助Yang的奖牌,杨博文满意地贴在左奇函耳边说道——
“你表现的也很好哦,我的男朋友。”
*
落地窗的自动窗帘打开,顶楼将楼底的景象尽收眼底。杨博文穿着左奇函的短袖当睡衣,笔直白皙的腿暴露在空气中,他走到客厅走到厨房,路过巨大的落地窗,像在黑暗与灯光的夜景里穿梭,他从冰箱里拿出樱桃蛋糕,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卧室。
三周前他们搬到这个顶楼,来回基地只需要十五分钟,周末的时候杨博文就像住校生一样,左奇函会把他从基地接回家。樱桃蛋糕是昨天左奇函从Z市出差回来特意给杨博文带的,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吃。
两人的卧室很大,融合了彼此的风格。比如黑白蓝的陈设格调里会出现一把粉色的电竞椅,专门为杨博文准备的电脑台,会发光的透明主机,以及各种电脑标配。杨博文捧着蛋糕窝进电竞椅里,他不好好坐着,整个人瘫躺在位置上,歪着脑袋一口口地吃着蛋糕。
还是熟悉的味道,让他念念不忘了这么久,再吃还是喜欢。浴室的门开了,左奇函擦拭着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他最近有点黏杨博文,不能说最近,应该是黏人的属性越相处越展露出来。洗完澡出来第一件事不是找手机,而是径直往杨博文的方向走了过来。
“就这么好吃?”左奇函问道。
杨博文点点头,此刻他长条的人缩在电竞椅里。他也刚洗好澡不久,脸颊还泛着被热气熏过的红晕,脖颈和锁骨前的一片肌肤都染上粉色,胳膊肘撑在扶手上,宽大的衣服就从肩膀滑落。他的桃花眼从下自上地抬起,魅惑般瞥了眼左奇函,红唇上粘着蛋糕的奶油,被他用舌尖舔掉,但还是有些残留在嘴角。
房间的吸顶灯可以调档,此刻是杨博文最喜欢的暖色调,橘黄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模样勾得左奇函的大脑有片刻空白。左奇函戴上眼镜,脸散发得温度把镜片捂出一层薄雾,透过镜片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博文,更有种控制者的感觉。
他用拇指的指腹蹭掉杨博文嘴角的奶油,碰了碰杨博文的嘴唇。刚把樱桃咽下去的人乖巧地张口,很自然地含住了左奇函的手指,柔软的舌尖舔舐着手指的轮廓,把那点奶油都舔干净,偏偏还要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左奇函。左奇函按压杨博文舌头的力度变重,紧接着他把手指抽出来,也夺走了杨博文手中的蛋糕。
“晚点再吃。”几乎是用气音说着。左奇函将杨博文抱起来,杨博文的后背贴在柔软的床褥上,他怕痒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红唇就被人亲住,长度本就在大腿根部的衣摆往上缩,恰到好处的大腿肉露了出来,杨博文只是被碰两下,整个人红得就和樱桃一样红了。
纠缠的舌尖还能尝到奶油的甜味。
整个晚上杨博文都是樱桃蛋糕的味道。
end.
作者有话说:想写这两篇平行文的想法来的特别突然 花两周的时间完成了 奇文篇的电竞部分可能没有桂瑞篇来得多 最最推荐还是两篇一起看呀 我觉得以后麻将桌的系列文会经常有 请喜欢的宝宝们敬请期待
这篇文的小字是“也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才没逃脱。”我觉得这句话也非常非常适合现实里的小羊和奇奇 大家可以细品
大家和我在评论区互动反馈吧> <
请喜欢的宝贝们这次真的多多点赞多多推荐!!因为这两篇真的对我非常重要 我会很在意这两篇的反响 决定以后要不要这么写系列T T
请给我多点反馈 让我有继续写小四代的自信心和动力吧 谢谢宝贝们!!
赠礼送粮票看彩蛋:麻将桌日常:醉酒的Y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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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错在我 请勿上升小孩
【奇文】感受我的脉搏.
*电竞/暧昧/暗恋成真/甜/一发完/加彩蛋1.3w
*嘴炮爱装队长突击手奇&反差暗恋狙击手文
*私设勿上升
*含桂瑞 微群像
*一则甜甜的趣味故事
不专业⚠️看个乐子
—"这个社会的脉搏太大了我抓不住,我能抓住的只有那些让我心动心悸乃至心痛的东西。"
01.
"谁?"张桂源刚趴下眯会儿听到教练的话和诈尸一样抬起头来 "新人啊?"
AS战队上个赛季刚拿冠军,结果和他们一起训练和磨合了非常久的狙击手因为手伤要退役,需要找一个能够与他们战队...
*电竞/暧昧/暗恋成真/甜/一发完/加彩蛋1.3w
*嘴炮爱装队长突击手奇&反差暗恋狙击手文
*私设勿上升
*含桂瑞 微群像
*一则甜甜的趣味故事
不专业⚠️看个乐子
—"这个社会的脉搏太大了我抓不住,我能抓住的只有那些让我心动心悸乃至心痛的东西。"
01.
"谁?"张桂源刚趴下眯会儿听到教练的话和诈尸一样抬起头来 "新人啊?"
AS战队上个赛季刚拿冠军,结果和他们一起训练和磨合了非常久的狙击手因为手伤要退役,需要找一个能够与他们战队实力以及人气相匹配的一个新队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说他们教练这次找的是一个没打过正式赛的新人来替补。
左奇函听了也闭了闭眼,他作为队长自从前一位狙击手退役之后他也跟着操心,联系了许多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各种说尽好话也拉不到好选手,前几天拍日常照的时候遮瑕盖了几层那黑眼圈都盖不住。
教练有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和他说过拉的人不会是他们想象的多强多有名的人,但至少愿意磨合,是有点实力在身上的,让他也别太操心。
但是有点是多少?够不够?不够的话又还差多少都是未知数。马上又要春季赛了,时间还够不够他提升和磨合。
时间说长不长,就三个月。
这些他都很怀疑,可是他作为队长这些怀疑都只能憋在心里,他说出来这些质疑只会让这些事情更加飘摇。确实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没事儿,我相信我们的实力 也相信这个大眼帅哥的实力好吗宝贝们。"左奇函开口安慰大家,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又伸手放大了PPT上的照片,少年在照片上的脸没有笑容,微长的碎发盖住了少年的眉眼,但是能看得出来少年的眉眼十分的浓郁好看,睫毛又密又长,眼尾有些向下,看起来还有些楚楚可怜。年龄虽然不大,脸上的棱角都有了形状。
"杨博文,19岁,青训生综合第一名,经过考核观察和各种因素综合,最后我们决定让他来加入我们战队,任狙击手位。"
02.
杨博文只提了一个不算大的白色行李箱就来基地了,那个白色行李箱真的很干净。少年带着棒球帽,刘海几乎把眉眼遮了个一干二净,下巴埋到身上的白色羊羔绒领子里。
他在按铃之前暗暗吐了口气,左奇函就在室内的显示器中看到了这一幕,心想这小孩儿还怪可爱的,细看脸上的腮腮肉还是有点的。
左奇函颇有意味的在门旁边抱着手等杨博文按铃,结果等了几分钟那人还不按,他也有些耐不住了,虽然他是大些但也还是个气血方刚的少年。
少年带着早晨有些沙哑的嗓音透过电子设备传到杨博文耳朵里。
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要第一字就听出来是谁了。
"愣着干嘛小帅哥,按铃啊等你好久了。"
杨博文垂了下眼,按了门铃。
入眼就是左奇函的笑脸,是挺贱的,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那是左奇函。
"行李给我吧,他们几个还没起床,教练赶过来要点时间,就我先带你转转,然后给你讲解一下我们队的训练和其他事情吧"
杨博文本想拒绝,但左奇函直接拉过去了他也不大好意思开口。
"哎呀好困啊…为了见你我可是起了个大早,你是祖宗。"左奇函和他开玩笑,看他这么拘谨想开个玩笑让他放松点。
没想到适得其反了,这种戏谑的混账话传到杨博文耳朵里让人更紧张了。
"…不好意思"他微微张口道歉道。
"哎呦不是让你道歉,别这么拘谨嘛,放松放松,我先带你去你房间里转转哈。"左奇函拍拍他的肩,转身领他去楼梯间。
杨博文有些出神,肩上还有一丝残留的属于左奇函的温度,是他在屏幕里看过无数次的手,和回味过无数次的体温。
"我们这环境还是不错的,工资也不低,但是看你话还挺少的,千万不要忘记直播时长哦不然工资要被扣光光的。"张函瑞顶着一头鸡窝穿着睡衣撑着围栏说话,宽大的睡衣里显得都有些空荡荡的。
他边打哈欠边和杨博文打招呼,"你好呀,我叫张函瑞。"
"我知道的,我叫杨博文。"杨博文淡淡笑到。
"张函瑞!你是真不怕冷啊穿件睡衣就到处走!"张桂源从厨房走出来仰着头喊。
"有什么关系啊啊啊啊啊啊"张函瑞抱头尖叫,每天都要被吼一嗓子。
"不要尖叫!!!"
"龙眼小哥哥有没有早餐啊~我饿了~"汪浚熙冷不丁从外面开门进来"太自律了我,假期的我还去晨跑。啧啧……了不得了不得"
一开始他光顾着累了,叫了几分钟终于看到左奇函旁边一个乖乖仔,饿狼扑食一样扑过去。
"是不是博文!好帅啊啊啊好可爱比照片还好看"他捧着杨博文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和宝贝似的,说他颜狗不为过,脸即是江山。
"小西西你收敛一点你那咸猪手……给我们博文老师要吓死了……"左奇函伸手打开汪浚熙的手,颇有些嫌弃地笑骂他。
"博文老师别太在意啊我们队就是这样精神不太正常…习惯就好。"
博文老师?
好特别的称呼,其实只要是你叫的都好听。
03.
"我们打算直接以直播的形式给大家介绍你,你是新人,多少会有些争议你别在意就行,我们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们,你只管放大招。"左奇函作为队长要考虑的东西很多,这是他能相处的最好办法了,用实力堵住他们的嘴,近期来磨合时期能看出杨博文是很有实力的,只是还需要点时间和他们打配合,结果他后来才知道人家青训的时候和别的狙击位实力断层。
他在平时训练能看得出来杨博文有着不同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沉稳,很有实力很适合狙击位沉得住气。要和上一个相比的话,除了在配合上只算的上差强人意,其他方面都能拉平甚至超越。
有潜力的新人,左奇函不是没分析过他,左奇函其实觉得挺赚的,但是也挺疑惑为什么这种实力居然没被签走?等到现在给他们?其次就是他发现杨博文好像挺熟悉他的打法的,和他配合的居然比上一个狙击手还要好。不会有需要谁压谁一头为谁打配合的情况,两个人可以同时出击。
不过他也没问,也许是之前做过很多的功课,倒是也蛮符合他对杨博文的刻板印象的。
"网络上很多东西都是在屏幕后的攻击,键盘是他们的武器,我们能做的只有为自己竖起围墙。"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向左奇函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响起来这句话,这好像是左奇函直播时面对黑粉说的话,他当时不气反笑,只是淡淡说。
杨博文特意把这句话单独截下来放在手机录音里听了很多遍。
"杨博文?想什么呢出神了?快开播了。"左奇函出声提醒他,示意他坐在中间。
不出所料一开播直播间就涌出了一大波人,大部分都是在问他们狙击手的事儿,有一小部分人在问中间的杨博文是谁,没见过脸。
他们依次打完招呼后,左奇函准备介绍杨博文了,结果给他眼尖看到一条弹幕了。
"哟,这是哪个小宝宝啊"左奇函微微欠身靠近手机想要看清弹幕,有一段时间没搭理的刘海遮挡住眉眼,单薄的眼皮掀起,眼下的痣格外明显。他从杨博文身边擦过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他身上和两年前一样的洗衣粉味,很好闻。
突然被左奇函热情的揽住,杨博文还有些发蒙,旁边人就又出声了,他的声线带着一丝雀跃但更多的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旁边这位小宝宝呢叫杨博文~可以叫他小杨,以后就是我们新的狙击手,杨博文小宝宝实力也很不错的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左奇函低头拍拍杨博文安慰似的对他笑笑"博文宝宝你快介绍一下你自己。"
左奇函一口一个宝宝叫的杨博文心里小鹿乱撞,像是有无数次震动和共鸣。杨博文淡淡笑了一下有些害羞地埋了埋头,脸颊都有些泛着不自然的粉色。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狙击手,我叫杨博文,我会用尽全力让我们战队拿到好成绩的,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们战队。"
[好帅啊这个宝宝]
[这个战队都好帅啊啊啊啊比上一个还帅]
[。。。什么啊随便叫个新人就来?]
[注定要凉]
[楼上这么肯定怎么不去买彩票啊]
[期待新人]
[我怎么好像看到过这个新人]
[我靠还以为你们会拉什么大神呢]
[这是电竞大哥。。。]
[又不是看脸...]
[别太嫉妒,有的人越缺什么越说什么]
[666]
[我也好像知道这个新人。。]
[来了来了!我是老粉我先说!]
[杨博文,18岁,之前有过一次公开的青训赛,他一人击杀数26人MVP,也因为脸好看手好看上过一次热搜不过是一年前的事了!入股不亏哈人狠话不多的帅气宝宝一枚~]
[少安利这些实力才是能说话的东西]
……
汪浚熙凑到屏幕上想挡住一些不堪的言论,杨博文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刚成年的小孩,还是少看为妙。
"哎呀手痒了来一局?"张桂源看出来汪浚熙的用意也跟着打马虎。
"那行,那让我们博文老师露一手怎么样?"说好听点左奇函张桂源汪浚熙三个人眉来眼去,但看起来更像是在挤眉弄眼。
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在交流。
[宝宝们有人告诉你们你们真的很明显吗……]
[帅宝宝们还好你们是竞人不是演员不然妈妈道歉道不过来…]
[笑死了哈哈哈哈]
[暗送秋波给你们玩成眉飞色舞了]
[举报!博文宝宝偷笑!]
[好帅啊笑起来也太可爱了吧…]
[我靠……]
[能不能赶紧开一局啊。。]
[不是,谁来懂一下杨博文看左奇函的眼神啊]
[和我线下看左奇函还多一些痴迷是怎么回事]
[大姐们...这是电竞...]
[滚,我爱看什么看什么]
[没比你少花钱,有多远滚多远]
[奇文超话,建好了要来的姐妹赶紧来哦~]
[好速度…]
关闭战队直播后他们分别直播打友谊赛,和对面关系很不错的队伍切磋一下。
"嘿嘿感谢博文可以让我们工作期间水直播时长又可以少俩小时喽~"张函瑞开心地带着椅子转了个圈,还是旁边张桂源最后把椅子停下来,不然得给他转的脑袋发昏。
杨博文没说话,规规矩矩坐在给他安排的椅子上,是左奇函旁边。
听到张函瑞逗他也只是跟着笑笑。其实弹幕上的话他多少能看见,他有些紧张,怕拖后腿,怕战队被跟着一起骂。
"紧张吗?"左奇函偏头看他。
杨博文目光转向他,摇摇头。
左奇函能感受到他在逞强,伸手挑了挑少年下巴调戏他,轻轻往上带了带让他直视自己。
"哎呦小宝宝别紧张呀,有我们在呢,带你碾压对面好不好呀。"
"左奇函真畜生,人家刚来就上下其手是吧?"汪浚熙的位置就在左奇函对面,把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之后忍不住吐槽。
本来带着些轻佻的笑的人注意到杨博文紧张到发颤的睫毛收了笑恢复了神色,手放在少年肩上轻轻拍拍正经安慰到:"开玩笑的,别紧张。"
随即转过去蹬了汪浚熙一脚。
"小千千你反了!!"
"对对对,坐下。"左奇函伸出手指示意他坐下又让所有人准备开直播。
杨博文的号不是新开的,他之前青训的时候开的但是没什么热度只有少得可怜的老粉。但是他是今天的主角,他也不麻烦粉丝去扒号,直接登自己的号艾特了杨博文。
"我靠。左奇函杨博文你俩官宣了?"
……
"嗯?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不是今天刚认识吗?"张函瑞猛的一抬头,显然是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但已经被张桂源捂着嘴不让尖叫了。
左奇函扶额,无语溢于言表"你但凡再多看一眼呢?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想把杨博文的直播间放出来呢。"
"管他呢,我当你俩官宣了嘿嘿嘿嘿哈哈"
杨博文投给左奇函一个疑问的眼神,左奇函也只能回以一个无奈的表情。
[什么官宣?桂瑞要官宣?]
[奇文眉来眼去什么呢。]
[能不能赶紧开啊]
[打一把高端局看看实力]
[CP粉回超话。。]
[好帅啊开屏暴击。]
[杨博文的号击杀率这么高?刷的吧?]
[楼上别太酸。]
[左转出门看下牙有没有被酸掉吧]
……
准备开局了,他们没打算带耳机直接交流就行,对面是好朋友的,经常打,熟人局 ,打个开心就行,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证明一下杨博文的实力。
"怎么?今天带新人啊。"对面队长王浩开口也不打招呼,太熟了,上来就问。
"嗯,稳着点,我们博文小宝宝很强的。"左奇函不自觉挑眉,嘴角微勾,很标准的b男人设。
"左奇函你出生啊刚认识就一口一个宝宝了?"对面队伍起哄声此起彼伏,让直播弹幕也算洗了洗场子,不然都是夹枪带棒的。
[千千再说我们博文就要熟啦!]
[千千我们博文宝宝害羞啦……]
[左奇函好会调戏一男的。]
[好磕,这真的是刚认识的CP吗。。。药味好足]
……
04.
专业选手和业余的队伍还是有区别,到了决赛圈很显然只剩下了这两只队伍和零星的几个业余选手。
"张函瑞补血。"
张桂源在不同方向放了几个烟雾弹,四处晃留下脚步声随后找到一个草丛里让张函瑞补血。
"东南145度,目测对面狙击手。"
汪浚熙在小房子里微微探头打开倍镜播报位置。
"博文能不能打中?"左奇函有点卡位,贸然去打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没打中反而容易暴露位置,对面还只是刚刚被送走一个医疗位,其他位置都还在,所以他决定问杨博文。
"能。"
[吹?]
[这能打中?他手上还不算什么好枪就一98k,对面有AWM。]
[他能打中。]
[别尬吹行吗?]
弹幕还在喋喋不休地吵着。
"砰——"
【SD战队—狙击手已被AS战队—杨博文用98k击杀】
"张桂源左奇函快上。"
"西北120度两个突击手。"
"博文,往左后方挪,你附近有侦查兵。"
汪浚熙在高地趁他们换位置把他们的局势理清一一指挥,再顺便放了几个从张函瑞那顺来了烟雾弹。
【SD战队—突击手已被AS战队—左奇函击杀】
【SD战队—突击手已被AS战队—张桂源击杀】
"可以啊左千,让你一个。"
"strong。"左奇函勾起唇,杨博文那一枪打的太好了给了他们极好的局势,打的太爽了。
"别早高兴了别等会给一波炸了。"
【SD战队—侦察兵已被AS战队—杨博文用小刀击杀】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我靠杨博文你用小刀杀的?"
杨博文不紧不慢的放松了一下手解释说他听到汪浚熙的方位就补满血极限毒圈冲刺碾过对面再用刀补死的。
[牛逼。。。还能这样?]
[我靠我宣布杨博文是我的新晋老公]
[有点实力]
[不是有点,是好恐怖的实力]
"博文宝宝你好棒。"
左奇函看到这些两级反转的弹幕和评价由衷的高兴,能得到杨博文这个好苗子他自然也是很开心,他从来也不是吝啬夸奖的人。
"谢谢队长…"
[千千你。。。]
[怎么办我怎么感觉杨博文这个有点害羞又有点暗爽的表情像是已经被攻略了。]
[左千你好有本事。]
[楼上给你一支笔能写吗。]
[桂瑞又在偷偷干嘛!]
[偷偷牵手而已啦]
[公主是不是又在磕CP。]
[公主又幸福了/.]
……
下了直播后左奇函特意再去杨博文房间里找他做心里建设,他轻轻叩门问能进吗。
杨博文刚洗完澡身上还有些热气,房间里都是沐浴露的香气,听到左奇函的声音莫名有些紧张但还是乖乖给他开了门。
门一开就是杨博文带着雾气的眼睛,眼睛水盈盈的,像阳光下的海水一样泛着涟漪。
还有淡粉的脸颊和微湿的发梢。
左奇函不自觉地喉结滚动,平时麻溜的嘴都有些哽住,伸手抵住唇假装咳了两下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
"博文,我们这样就算是正式公开你了,微博也早就发过了,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AS战队。直播效果很好,你的实力大家也有目共睹,时间长了之后那些人自然会闭嘴的,你只管和我们好好打就行好吗?不要有心理压力。"
"好的我知道了,队长你要进来说吗。外面挺冷的。"杨博文已经侧过身给他让出道了。
其实他要说的话已经差不多要讲完了,但是杨博文都让道了哪有不进的理。
短短几秒,他已经把杨博文可以聊到的话题从第一次开口叫的是爸爸还是妈妈到今早上来之前吃了什么都想了一遍,想等会能说什么。
"博文,你介意我今天喊你小宝宝吗?"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问的是这句,左奇函真想把自己脑子挖出来看看当时在想什么。
"啊?"杨博文本来就因为热气泛红的脸更红了,明显的是耳根红透了。
"额…队长你要想喊就喊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杨博文这样他觉得特别有趣,明明刚刚在游戏里还冷静自持叱刹风云,怎么平时安安静静的禁不住逗啊。
让他更是挑逗心不停作祟。
"那你不要叫我队长了,你看他们谁叫我队长啊,听着多生疏啊是吧?博文小宝宝。"
"那叫什么?"
"就叫左奇函呗,左千也行。"
"哦好的。"
"那你现在叫一个我听听。"
"?"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早点睡。"左奇函看杨博文被逗得懵懵的样子觉得好笑,强迫自己压住嘴角拍拍他肩膀走帮他带上门走了。
"晚安啦博文小宝宝。"
他怎么说这些腻死人的称呼都不害臊啊...
杨博文听到脚步声远了之后,深呼一口气仰天躺在床上,大字型躺着回想这魔幻的一天。
他这一天和自己暗恋两年的对象不仅认识了还说了好多话,碰了好多次,笑了好多次,还能坐在他旁边打游戏,从看他打到和他打配合,他还叫自己博文老师,叫他博文小宝宝。
好神奇。
越想越觉得神奇,害得他在床上捂着脸滚了好几圈,差点摔地上。
05.
相处过程中,杨博文老是会不自觉地比较依赖左奇函,有事都会先找左奇函,刚开始左奇函还以为只是他比较认生,精神状态还没上升到他们这种程度,但是他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就比如,杨博文居然真的会和张桂源掰头breaking,在阿姨还没打扫的地板上可劲儿转。再比如,杨博文还会被张函瑞和汪浚熙架在中间去看鹦鹉和某些爬宠,然后张桂源就躲在张函瑞后面喊怕但就是要去看。还比如,张函瑞三番两次出外务的时候强烈要求要和杨博文睡他还真同意?半夜要找杨博文他也同意?
左奇函半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样看来,杨博文粉丝说的闷骚倒也没错。
他也莫名挺享受这种依赖的,也愿意照顾他帮他说话,主要是他觉得杨博文这人逗起来特别有意思,看他害羞抿嘴,捂脸什么的好可爱。
可惜左少也不是什么很能藏的住事的人。
然后就被拘押拷问了。
"张桂源压住他。"张函瑞一声令下,张桂源摁住左奇函的肩膀把他往下压。
"哎呀龙眼你一天天哪这么大牛劲?"
"嘘!"张函瑞又开始发布指令
"关灯!"
"手电!"
"拷问!action!"
左奇函颇有些无语的躺在沙发上,不知道这群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左奇函!如实招来!"
汪浚熙拿着他上次跳drama的剑架在他脖子上重复着"如实招来!"
"大哥们,招什么啊。"
"你是不是喜欢博文儿?"张桂源从后面摁住他鬼鬼祟祟地问他。
左奇函听了慢慢直起身来抱着手,反问他
"想知道?"
张桂源在旁边捣蒜一样点头,和小狗一样。左奇函看着好笑骂他好傻,心想张函瑞怎么看上这傻龙的,然后说"想着吧。"
"张桂源!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张函瑞看他反被左奇函套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脚踩在左奇函旁边咬牙切齿道"快说!"
左奇函作为老油条怎么可能被张函瑞吓唬到,他甚至还有心情嘲笑张桂源被老婆训了一脸委屈站在后面罚站呢。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汪浚熙把剑随手一扔,拿出手机狂翻再展示给左奇函看,眼神里透露着狡黠。
"或者说,杨博文是不是喜欢你。"
"? ? ?"
三脸问号。
06.
"大家听我说,按我说的做。"左奇函放下手机,以rapper的语速框框输出。
"好,把手举起来,捏住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嘴巴左边,再拉到右边,最后把嘴闭上。"
三个人认认真真一步一步做,然后被左奇函一人拍了一下"好了三位,这件事大家保密哦~"
"诶等会!左奇函滚过来!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汪浚熙凭借年龄优势抓住左奇函后衣领成功压制住他。
"你喜不喜欢杨博文?"
"大小姐你先松开我行不行。"
"行,那你回答一下。"
三双眼睛一个瞪得比一个大,真是服了气了。
"……"
"是挺喜欢的。"
这座别墅只沉默了两秒。
"啊——啊——"
感觉屋顶要被掀翻了。
07.
杨博文感觉最近的左奇函有点奇怪,说不上哪奇怪,不仅左奇函奇怪,其他三个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劲儿。
他和左奇函坐在一起吃个饭他们三个明明还没吃完就说吃完了吃完了,端着个碗在路上狂炫,他问左奇函他们怎么了左奇函就笑笑说没事。还有正常直播的时候他们三个老是爱找各种理由让左奇函和他双排,然后又说一些调侃他们的话。
"博文和我们左千还是天生一对呢配合的好好呀"
"呀,博文救了千千啊,真有爱呢"
"哟,博文这波可以啊直接爆头了。"
张函瑞狠狠剜了一眼看得入神的张桂源
"哦哦哦博文这枪还真是给左千一波好局啊。"
真是听的杨博文云里雾里,旁敲侧击问谁都问不出,就光笑,笑的他背后发凉。
也就左奇函安慰他说他们有病。
08.
磕药是要的,训练也是躲不过的。
快比赛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收敛一下了,杨博文也为了不拖后腿格外努力,两眼一睁就是练。
左奇函看他这样紧绷也有点不放心,有压力是好事,太有压力可就不行了,别身体垮了,他们这种行业本来就是吃个年轻饭。
离比赛大概还有一周,他晚上又叩响了那扇门。
"六一,睡了吗?"
杨博文刚躺在床上准备播一下左奇函的语音,他都没发现之前听是鼓励自己,现在听纯属是因为习惯了,现在每天都有人夸自己,特别是左奇函,他真的很会夸人 。
听到左奇函的声音把手机随手放在床头就起来给他开门。
"网络上很多东西都是在屏幕后的攻击……"
左奇函靠在门框上等开门,结果一开门倒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自己。
青年确定是自己说的话之后更是插兜勾唇一气呵成吊儿郎当,掀起眼皮问面前红透的小羊头。
"解释一下?"
"额…嗯…就刚刚刷视频可能刷到你了……"杨博文已经开始懊悔为什么要外放了,绞尽脑汁想了个理由想着能搪塞一下左奇函。
"哈哈……太有魅力了你"
左奇函看他那拧巴样忍俊不禁,自然的走进他房间里把他手机关了声音才停了,他当然看到那是录音了,不过也没揭破他蹩脚的谎话。
一屁股坐在杨博文穿上,松软的床和橘子味像是在一瞬间将他包围,让人忍不住放松神经。
杨博文走到他面前问他有什么事吗。
左奇函没说话,只是抬眸盯着他,看似是平静的对视,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儿,没人躲闪,如果忽略两人泛红的耳根。
最后还是左奇函败下阵来。
他轻叹口气,伸手拽住杨博文裸露在外的手腕,带着刚洗完澡的滑嫩温热,顺手拿起床头的吹风机颇有些熟捻的帮他吹起头发来。
"六一小朋友不爱吹头发是要感冒的知不知道。"左奇函调的温度刚好,吹在头发不算烫,他的手指在发丝里穿梭,发梢的水滴顺着轮廓滑下,滴到睡衣领子里。
"知道…刚准备吹。"
左奇函的眼神跟着水珠从少年的眼睛滑到嘴唇再到锁骨,眼见水珠消失在领口才堪堪回过神来。
"嘴硬怪。"
左奇函拨弄了几下杨博文蓬松的头发确认吹干了就放下吹风机坐在他身边。
"六一小朋友你不要太紧张,就算要比赛了搞突击也不是你这样的,你两眼一睁就是练,我是怕你两眼一闭都在复盘。"
他又和流氓一样把手伸到人家脑袋后面摸摸,肉眼可见小羊耳根子又红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啊?……没有..."
"那你看我害羞做什么。"
"没有……"杨博文想伸手推开左奇函实际上也没用什么力根本推不开"你离我太近了…"
左奇函松手,换了个手撑在杨博文旁边身子慢慢前倾,呼出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纠缠不清。
好漫长的几秒。
那人在鼻尖相抵之前停住,用气声慢慢吐出雀跃的几个字。
"那……晚安。"
杨博文真是觉得这男的真是有够要命的。
09.
第二天左奇函下楼的时候果然还是看到杨博文雷打不动地练习。
"六一小朋友你脸都快皱变形了。"
他绕到杨博文正面就看到杨博文皱巴巴的脸,认真的样子还挺帅。他伸出手用虎口卡住杨博文的下巴轻轻捏捏他的脸给他放松放松
"干嘛呢,表情放松点。"
"哦……知道了。"
昨晚的暧昧气氛好像还没有消散,隐隐约约在两人之间围绕。只不过杨博文现在没心情和他搞暧昧,这局游戏对他来说很重要。
左奇函被他表情逗得低头发笑,刘海在空气中微微晃荡,碎发透过阳光像是有金光洒在他身上。
他又微眯着眼抱着手站在杨博文身后。
"这ID怎么这么熟?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左奇函弯下腰,手撑在杨博文桌上,从背后看像是被一整个包围。有些宽大的睡衣衣袖也落在杨博文的手臂上,冰丝的面料很凉,给还刚刚开始燥热的他降降温。
左奇函伸出手指点了点对面探出来的一个三级头
"那好像是我前男友,打爆他谢谢。"
"知道,会的。"
知道?左奇函半眯起眼睛回想那个帖子的分析,好像是有提到杨博文一生勤勤恳恳唯一一次开麦是对他那个前男友。
杨博文当然知道那是左奇函前男友,一年前谈的,就一渣男,当时他俩官宣的时候杨博文偷偷emo了好几天,当时和他打对手的青训生都说杨博文是不是吃炸药了打发怎么变得这么激进,以前他都是很沉得住气的。
说什么他前男友对他一直进行很猛烈的追求,左奇函当时也真觉得自己动心了,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图个新鲜。网上的除了一些女友粉在哭丧,很多人都说好配,天生一对什么的。
那是杨博文第一次没给左奇函的微博点赞,他甚至还用小号评价了一个"一点都不配"
不过还好,左奇函发现的快,那人完全就是骗钱骗感情,俩月就分手了。
给左奇函气的也不轻,私下放话说赛场上碰他一次碾压他一次,就是那人怂的要命,打医疗位,左奇函又是突击的,一般碰不上他。
【系统消息】
【zzz被AS—杨博文击杀,恭喜您方获得胜利!】
杨博文看到系统消息的时候吐出一口气,两手一松,瘫在椅子上悄摸说了句耶斯!
全然是忘了后面还有个人左奇函有些好笑的在后面杵着看他。
"这么开心啊?六一小朋友?"身后那人弯下腰悄悄靠近在杨博文耳边轻轻问。
轻柔的气息打在耳廓有点让人头皮发麻,杨博文像是被吓到,猛的缩起来埋进手臂里闷闷喊到"左奇函你干嘛!"
"六一小朋友好厉害,我们AS好棒的狙击手。"
左奇函捏住埋着头的少年裸露在外的后脖颈,轻轻摩挲了一下移动到毛茸茸的脑袋上拍拍以示鼓励,这一拍给杨博文拍机灵了猛的想到。
"完了…我忘了我开直播了……"
[我们这群npc终于被想起来了]
[原来杨博文现在都是直呼左奇函了吗,以前我记得他都是喊队长]
[我靠我就是起了个大早而已怎么能磕到这种药。]
[千古遗珠啊虽然他们分手了但是……]
[楼上别哭丧了be多久了]
[不是你们不觉得他们氛围有点不太一样吗。]
[其实从很久之前就有点不一样了]
[但是你可以合理猜测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气氛变得更不一样了]
[我靠我开始要相信那个帖子的真实性了。]
[啥帖子]
[超话里有,都扒到两年前的了]
[不过那个帖子上面好像是说杨博文和左奇函前任的事儿诶……]
[管他奇文好甜!!!!!!!]
[博文老师好厉害!!!]
[夸夸博文宝宝]
……
左奇函瞥了眼弹幕,果然还是提到那个帖子,他侧身悄悄挡住,安慰杨博文说没事,又没干什么,然后无情地把直播给关了。
杨博文抬起头看他问他真的没事吗。
左奇函又低头,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停下来。
"真的没事儿,六一宝宝。"
"啊——干嘛呢你们俩!"
安静的暧昧气氛还没酝酿开就被一身尖锐鹦鹉叫打破,左奇函真想一记眼刀杀了汪浚熙。
"哎呦不好意思啊小奇奇打扰了打扰了。"
"滚啊"左奇函直起身来没好气地骂他,低了低头换了种平淡的语气问杨博文吃没吃早餐,要不要帮他煮一碗。
杨博文抬起眼笑盈盈地看他说,好啊。
明晃晃的灿烂和明媚撞入眼,和旁边的阳光一样明亮,让人忍不住贪恋这一份温暖。
左奇函把手贴到他脸颊上蹭了蹭又捏捏和逗小孩一样做鬼脸说这就去做。
"不要蒜不要辣不要香菜对吧,我记得可清楚了。"
杨博文坐在椅子上眼神紧紧跟着穿着睡衣的少年,眉眼带笑,眼神里像是揉进了两年暗恋时光的所有阳光,他想,好希望时间暂停在此刻,暂停在能清楚感受到脉搏相连的时刻。
10.
“准备好了吗家人们!!!”
“准备好啦!!谁放弃谁就是小弟!”
张函瑞和张桂源嗓门一个比一个大,硬生生给人喊的无比清醒热血沸腾,不过这是每次比赛的必备环节,没有了反而还会觉得缺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奖金我要休假!!!”
当然也少不了公主的想象式鼓励法。
“拿下第一请大家吃饭!!”左少每次也都选择用买单来鼓舞士气。
杨博文第一次来还不太熟悉,听到这些话只是在旁边笑着看他们不说话。但是好在左奇函一直有注意他的情绪,把他搂在身边。刚刚在来的路上还问了他好多遍紧不紧张,紧张的话可以牵他手和他说说,他说会安慰他的。
“上场了不用紧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棒的狙击手杨博文。”
在他心里你是满分,杨博文。
“赢了赢了!!!!!!”
“AS战队获得本次春季赛的冠军,这个新人杨博文一鸣惊人成功拿下本场MVP!!让我们恭喜他们!!!”
直到被旁边的张函瑞拉起来拥抱的时候杨博文都还有些懵,张函瑞抱着他尖叫了几秒就跳到张桂源身上去了,还不放过汪浚熙要拉着他一起尖叫。
他回过身来下意识找左奇函的身影,扭过头来就看到那人,金色闪片漫天飞舞,尖叫声震耳欲聋,穿过盛大的胜利朝他走来牵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轻声对他说。
“你特别棒,杨博文。”
杨博文感觉眼眶有热意涌来,像是一场不知名的海啸,原来一直被肯定,一直被爱包围的感觉这么好。
下了场后左奇函直接带着杨博文走了也不采访,甩给汪浚熙一句“交给你了回头请你在吃饭”就开着车走了。留下汪浚熙一个人带上张桂源和张函瑞这对闹腾的情侣面对大波采访。
11.
“要带我去哪?”
“去海边”
杨博文坐在他的副驾驶还有点不真实感,晚风打在脸上不算柔和但至少让他稍感清醒,刚刚比赛的胜利场景还在他脑子里像电影一样播放,好神奇。被拉走的时候唯一能感受到的好像只有右手滚烫的温度,然后再被塞到车上被系好安全带。
他看到那个他在手机壁纸上看了两年的侧脸也觉得好神奇,明明还只是一只电子蝴蝶怎么现在变得触手可及,还说要带他去海边。
“盯着我干嘛?”
“...好看。”
左奇函有一瞬的震惊不过很快被开心代替,开心杨博文在他面前能做最真实的自己。
他把车停好后下车帮杨博文拉开车门,迅速地一手搂住他肩膀一手捂住他眼睛欢呼“欢迎来到左奇函的海边世界!”
杨博文站着没动,嘴角不自觉地扬着,左奇函带他去哪他就去哪。
“好了,睁眼。”
带着点水汽的海风吹起发丝,掀起耷拉在额头的刘海,海浪打在沿岸的石礁上露出白色的浪花,少年奔跑时飘扬的衣角,和他旁边的鲜花和烛光。
烛光摇晃,印照在少年明晃晃的笑脸上。
“杨博文,不要再暗恋了,我会心疼你的,因为我也喜欢你。”
少年人说喜欢好像从来都不会吝啬和扭捏,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喜欢了就捧上鲜花,点上烛光,带上他到海边吹着海风,再说一句我喜欢你。
杨博文眼眸里的氤氲里好像是眼前的左奇函和两年前给他鼓励和两年来屏幕上的左奇函重合,他没有暗恋被揭穿的窘迫,好像满心只剩下了眼前人。
“什么时候准备的?”
“准备很久了”左奇函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两人距离,轻笑出声,调戏道:“也许是从知道某个小宝宝也喜欢我开始?”
杨博文没回他话,只是又向前凑近一步贴到少年带笑的嘴角上,伴着海风送上湿润的一吻。
不等他退下来,左奇函松开怀里的花,又摁着少年的头贴上去,撬开他的齿关,在他唇齿间流连忘返,海风和拍打声淹没了他们的接吻声。
一吻毕,他们额头相抵传递着体温。
左奇函捧着杨博文的脸,捏了捏惦记了很久的腮腮肉。
"亲了我你就要和我在一起了听见没。"
"那你还亲了我呢。"杨博文撇撇嘴和他顶嘴。
"把我和你在一起呗,反正我又不亏。"
杨博文还真是懒得和这耍赖皮的人争,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又轻轻贴上去,温热的嘴唇吻住少年眼下的泪痣,他也喜欢很久了。
"左奇函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社会的脉搏真的太大了,没办法迎合所有的人,我其实只想抓住那些让我心动乃至心疼的脉搏。
就比如此时此刻我们能坐在沙滩上吹海风和拥吻,然后在握住同一个树枝写下左奇函杨博文六个字。
千千博文情人节快乐!每年的情人节都要记得为对方送上祝福哦~天长地久
【苏朱】爱久见人心
*运动会现背
* 暧昧期/破冰
* 7.5k+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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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运动会分组出来之后朱志鑫丝毫不觉得意外,这已经是数不清他第几次没有和对方分到一个小组了,他没有带什么情绪地看向对方眼底,苏新皓似乎也没有很震惊,看起来也对这个分组没什么多的看法。
“嗯…”苏新皓拍拍他肩膀,把手机放下,“到时候注意安全,别受伤了,我去洗澡了。”
旁人不知道的是飞往澳门的当天晚上他们两人住在一间酒店,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朱志鑫心里很没底,不断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一秒钟八百个动作,直到听见苏新皓还算爽快地说了声“好啊...
*运动会现背
* 暧昧期/破冰
* 7.5k+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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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运动会分组出来之后朱志鑫丝毫不觉得意外,这已经是数不清他第几次没有和对方分到一个小组了,他没有带什么情绪地看向对方眼底,苏新皓似乎也没有很震惊,看起来也对这个分组没什么多的看法。
“嗯…”苏新皓拍拍他肩膀,把手机放下,“到时候注意安全,别受伤了,我去洗澡了。”
旁人不知道的是飞往澳门的当天晚上他们两人住在一间酒店,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朱志鑫心里很没底,不断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一秒钟八百个动作,直到听见苏新皓还算爽快地说了声“好啊”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地,全然没注意到快被自己咬破的手指,被苏新皓拿开他才恍然,低头看了眼指尖上清晰的两颗牙印。
苏新皓轻轻碰他手,拉下来,“走什么神,上去早点休息了。”
“哦…哦。”
这回分酒店也都是个人意向,大家商量着谁和谁一起住怎么分,朱志鑫心里却不由得想起来不久前登陆日节目录制中他和苏新皓分房的那天,那天他本想等苏新皓开口,可偏偏谁都没有说出那句话来,分别的刹那朱志鑫忽然后悔自己没有勇敢一点提出来什么。
明明彼此都心知肚明,只要一句“我和他睡一起”,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他和苏新皓早就没有在闹别扭了,很早就没有了,在北京时候其实也没有少睡在一起,硬是做了一年的室友,尽管中间也发生了很多事,但还好最后都迎刃而解了,但不知怎么的,再次重归于好之后,朱志鑫总觉得有什么变了,他好像不太能够直视他和苏新皓的这段关系了。
具体到底是为什么,他心中第一时间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不敢说的,不敢就这么说出来,就连在脑海中脑补分析都觉得太超过,于是他开始好奇自己在苏新皓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尽管这个问题他曾经已经纠结过无数次了,也一次次在对方的眼泪和真心奉上之下得到了答案。
但现在呢,现在不同了呀,朱志鑫单方面觉得不同了,苏新皓有没有和他一样的感觉呢?
运动会前一晚才通知的分组消息,彼时二人已经在酒店房间里了,朱志鑫趴在床上正打着游戏,微信工作群聊的页面弹了出来,他切小窗看了一眼,下意识去看坐在自己身旁的苏新皓,正巧撞上苏新皓的目光,他也朝着自己看过来。
当天晚上朱志鑫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苏新皓在背后枕着手臂问他怎么了,失眠吗?
是因为明天运动会太紧张吗?为什么会紧张?是因为他吗?
朱志鑫矢口否认,心跳忽然错了一拍,他知道苏新皓指的是谁,心里开始难受,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苏新皓为什么要这样想。
他猛摇头,翻了个身面向苏新皓,“不是的,怎么会是因为这个,我只是…只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不是就好。”苏新皓抿抿唇,似乎是在思考,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问他,忙不迭解释道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他这么问的原因是觉得朱志鑫以往可能会因而受到一些伤害,并不是在问他和那个人有什么。
苏新皓不想知道,也不会好奇了,很早就不会,他深知他和朱志鑫的羁绊已经无人能替代,就算这条路上走得坎坷,但也早已途径许许多多的风景,看风景的人只有彼此一起,早就不会因为其他的人而动摇什么了。
但必须要解释清楚,他不愿再因为许多不起眼的小事儿和眼前这个人有一丁点的误会了。
“嗯。”屋内因为开着空调灯不算全黑,朱志鑫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我知道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问也没关系,我可以回答,我和他就只是朋友。”
苏新皓当然知道只是朋友,真的听朱志鑫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心里竟然多了几分坦然,很想问问朱志鑫,那我们呢,你有那么多朋友,我们算哪一种,排在第几位。
他们过去不会去深究这些问题,不会非得口头上要一个答案,太肉麻的话说不出口,于是朱志鑫一次次试探一次次摸自己在对方心底里的位置,他需要付出很多时间来确定一个人是否值得被他放进心里,在他认知中人是有隐秘处的,这个地方除了自己谁也不能够进来,但在和苏新皓的日悉相处之下,他开始踟蹰,心门要被敲开。
“嗯,别多想了,早点睡觉吧,养好精神。”
“其实这些天太忙,没有时间好好问你,刚开始录制的时候,你当时真的想要单人间吗?”
苏新皓没想到朱志鑫会问这个,结巴了一下,“怎么了?”
“我以为你当时想和我一起睡。”朱志鑫很少有这种嘴比脑子快的时刻,说出口了才觉得不对,已经晚了无法撤回了,就只好继续说下去,“如果今天晚上我不提出来,你是不是还会…”
“我什么时候喜欢睡单人间了?”苏新皓叹了口气,盯他眼睛,“之前有这种情况,什么时候不是我俩在一起。”
哦,也对哦,在朱志鑫记忆中,仅有的几次合宿物料和前两年录制团综等等,以及外出住酒店,几乎都是和苏新皓一起的,除了去年录制宝藏二时候他和苏新皓闹那么一通,简直太明显了,明显到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邓佳鑫追着问了好久俩人也没一个松口的。
但还好已经过去了。
苏新皓接着说,“今天晚上就是你不说的话,我本来也打算找你问的。”
“那万一在你还没有说的话我就和别的人组好一间了呢。”朱志鑫不懂自己在这种时刻为何要这样刨根问底,追着问这种问题,但他清楚现在是个好时机,平日里是真的没有多少可以这样单独相处的时间,录制太忙,摄像头成日拍着,没有什么隐私可言,摄像头不拍的时候彼此也都累得沾床就能睡着,反之这段时间好像真的没怎么单独在一起过。
“这不简单嘛,那我可以去找他跟他商量换一下房间啊。”苏新皓眉眼弯弯的,冲他笑着。
刹那无言,朱志鑫点点头,爬起身垫了一下枕头,说不早了,睡觉吧。
他晚上睡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安生,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脸紧紧贴在苏新皓胸膛,他被这距离吓了一跳,见对方还没醒来便立刻调整了姿势躺好,不记得昨晚睡着后发生什么,但肯定没少碰到苏新皓。
睡的有点儿冷了,他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去年刚来北京明明空调最后修好了自己却还是要和苏新皓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的情景,那时候可真笨,可真傻。
*
运动会一连两天,虽然运动量比较大但比起关着训练准备的那段日子好太多了,紧绷着的神经多少能够放松一些。
第二天的蒙眼撕名牌环节有点像前两年的蒙眼识人,他没想到在那么多人之中,他和苏新皓能够精准纠缠到一起去,他和别人也不是没撕到过,但不知为何,只要一和这人粘在一起,就怎么也分不开了,相触碰到的那一瞬间朱志鑫并没有认出来是谁,不过两三秒他就反应过来,这样熟悉的感觉,叫他下意识想要去抱紧。
身后是赛场的软垫,再放大是台下的其他人和全场的观众,实在不该以这样糟糕的姿势在众人面前抱在一起,但毕竟是游戏,是游戏需要,游戏需要而已,朱志鑫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就这么抱着滚了两圈,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朱志鑫喊了句他的名字,“苏新皓?”
苏新皓啊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又很快被对方掌握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滚出赛场被拉开后重新撕,但没想到命运就是如此,制造一次次巧合,像在对方身上安了磁铁一般,很快便又一次锁定到一起,只不过这一回比先前还要过火,蒙着眼睛看不到东西,朱志鑫就只好凭着本能去抓对方双手想去钳制,不成想不过一秒就被反客为主。
明明有很多次可以撕掉苏新皓的机会,但都没有,朱志鑫选择了给他扯下内搭也没将手搭在对方后背一气呵成撕掉那张名片,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好像拥抱,完完全全将对方拥抱在自己怀中一样,距离拉的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
周围尖叫声此起彼伏,朱志鑫全部都听到了,但他没有停下,嘴唇相蹭的一秒让他大脑宕机,来不及思考,被人掰开双腿顶住的时候他心跳快的要命,他下意识想合腿,不自觉夹紧了对方的腰。
想到台下多少镜头拍着就觉得更加无法呼吸,于是赶忙调整姿势,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在一起滚过小半个赛场,一瞬间好像这儿偌大的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人一般,他忽然很想问问苏新皓,此刻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撕掉他,是真的撕不掉还是不想撕?
很多想问苏新皓的,同时也想好好问问自己。
对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太过于熟悉,纠缠在一起的瞬间便认出对方,最后也许是苏新皓也觉得这样下去太久了有点儿过,别人都是速战速决,唯独他们就这样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抓住了朱志鑫的名牌将他撕下。
等到调整好之后坐在座位上之后,朱志鑫没忍住看了眼身旁的苏新皓,一时静默,他舔舔下唇,开始回味起那个荒诞的吻,是真的无心,但如果当时撕到的人不是对方,该怎么样,朱志鑫无法想象彼此和其他别的人像这样亲密。
这两天赛场接触的机会不少,即便分组不在一起,但仍然会下意识想要关心对方,看见苏新皓磕到碰到他要停留,看见苏新皓表现得好他要跟着开心鼓掌,不知不觉就走到一起,那种感觉太奇怪了,但又叫人控制不住要去深陷其中,他当然清楚有多少镜头在拍,多年艺人的自觉让他对镜头格外敏感,这时候这么多人在拍,怎么就不在乎了呢。
包括之后宣布本场运动会MVP时候,朱志鑫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在听见自己名字和苏新皓的名字一起被喊出来的时候心里已经跳的飞快,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一时间又庆幸是他和苏新皓,不是别的人。
主持人宣布MVP奖励之后苏新皓心里有不安有迟疑,但为了印证心里的想法和不给自己留遗憾,主动提出了选择不加赛,想要和朱志鑫共同享受随心飞奖项,随即望向朱志鑫的眼底,此刻台下观众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声,大屏上只照得上他们的表情,朱志鑫几乎是立马就答应了,笑得平复不下来,说了句,“好。”
两天运动会时间过得飞快,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放松的好机会,在登陆日的录制中常常熬大夜身体都快要遭不住,现在得空了能正常作息还是很难得的,散的差不多了,朱志鑫累得在后台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苏新皓在他身边坐着刷手机,眼睛困的都睁不开,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还没走啊…”
“等你呢,他们都走了。”
朱志鑫下意识又想要问,那你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但没说,他突然想起来他们晚上还住在一起,苏新皓当然会等他的。
朱志鑫磨蹭了一会儿,终于要走了,却被苏新皓拦下,他抬眼看他,“怎…怎么了?不走吗?”
苏新皓似乎想对他说什么,左顾右盼看了看周围,确认下没人了想要开口,但几次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他哎呀了一声,“算了算了,我担心有人过来,等晚上回酒店了我再和你说。”
朱志鑫紧张地吞咽了两下,跟上他的步子,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所预感,苏新皓也许会问他很多问题,就如同他心里此时此刻也有一大堆想要向苏新皓求证的东西一样,但也可能就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譬如今晚回去要吃点什么这样……可是这些也不用避着人说吧…?
越想越乱,朱志鑫干脆不要再继续纠结下去,反正回去之后,就可以敞开来说,想到这里不由得更紧张,在这种时刻,他还是没有办法坦然去面对苏新皓。
他问心无愧,但心里也是真的有鬼。
乘车回到酒店之后,和其他人告别各自回到了房间,一路上朱志鑫心里忐忑不安,手心也在隐隐冒汗,期间也不是完全沉默的,苏新皓还在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诸如此类,但朱志鑫看得出,他也有些不自在,或者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别样的情绪?
他摇摇头,嘴上却说有一点。
但一回到酒店房间,苏新皓忽然变了卦,门一关上,一切镜头和暗处的凝视都被隔绝门外,此时此刻,世界安静地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其实我想问你,你当时是什么感觉?”苏新皓组织了半天语言,现在面对朱志鑫却还是觉得乏力,觉得从哪开始说都不太对,“就是那个…在比赛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他完全可以说不记得,可以说都是意外,不算什么,没什么的,可以绕开这个话题的。
“…记得一点儿,怎么了?”
“嗯……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朱志鑫,我想问很久了,还有上一次公演舞台录制之前,为什么你也不敢看我。”
二公舞台录制之前,他们二人被导师要求上去对视,但眼神碰撞不到两秒,朱志鑫便迅速低下了脑袋,怎么憋都下不去的笑意和那副表情被苏新皓尽收眼底,于是也歪了一下头笑开了。
“那时候人太多,大家都看着呢……”朱志鑫闻言像打算证明什么一样,抬起眼睛来去看苏新皓,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不止,到底是怎么了。
他骗人了,他是真的不敢去看苏新皓,就算是当着那么多人,他也不敢,很多东西他没办法直面,他只会逃避,一次次推开,也因此让自己和苏新皓受到很多伤害,感受到窘迫或没有安全感,会把自己蜷缩起来抱紧,越想要靠近他的人,就被他伤得越深。
“为什么要躲开呢,只是朋友不是吗?”苏新皓也同样盯着朱志鑫,眼神里很是复杂叫人看不透,他用了自己最大的勇气,道出心中的疑惑,真的很草率,为什么要现在问呢,现在真的是一个好时候吗?
苏新皓想过很多,想到未来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兑现的双人游,也许那时候才有勇气可以单独和朱志鑫好好说说,但又觉得等待那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答案都是大差不差的,现在问朱志鑫和以后问,也许都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要继续等了。
不想一次次去试探,去触碰那张纸到底有多厚、会不会破。
也许今晚之后他会彻底和朱志鑫决裂,好不容易修补好的一切都被打破,也许苏新皓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这样做,让一切都坍塌。
不是每个人都是同性恋,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要顺你的心意给出好的答复。
他深深明白这一点,于是对朱志鑫的告白是一场豪赌。
“为什么这么问。”朱志鑫看了眼苏新皓身后,“我们先进去说,不要在门口这样,不然外面要是有人在偷听…”
“朱志鑫,不要转移话题,不会有人偷听的,隔音效果很好。”苏新皓将他堵在玄关处不放,非得要得到一个答案才罢休。
“你想听我说什么?不敢看你眼睛是因为喜欢你吗?问我和你亲到嘴巴是什么感觉吗?你就非要知道这些,苏新皓,非要知道我对我们之间的看法,是这样吗?”朱志鑫越说反而越泄气,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起来,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苏新皓,手指快要把衣角那块布料扣烂了。
“对,因为我,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才要知道你是什么想法,这对我很重要。”苏新皓心里清楚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开始表明自己的心意,“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猜不到,你只是不敢想这个可能。”
苏新皓此话一出,朱志鑫几乎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睛深邃如海,苏新皓一点都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
时间好像静止了那么一瞬,最终朱志鑫平复下来好好回答他,“对,你说的都对,苏新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只言片语并不足以窥探到全貌,但苏新皓深刻明白从朱志鑫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边妥协一边又在害怕,他心里欣喜,想要去捉对方手,紧紧握住之后才觉得眼前一切有些实感了,“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知道我不会对任何人开这样的玩笑的,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对我是怎么想…”
朱志鑫能讲出这样的话来,就已经是在他范围内所迈出的最勇敢的一步了。
“你不是…不是问我是什么感觉吗?”
“你闭上眼睛,我告诉你,是什么感觉。”
红晕一直从耳廓爬到脖子,朱志鑫几番努力也没有找到好的姿势,苏新皓静静闭着眼睛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良久还不见有动静,便眯开了一条缝隙看,结果正巧撞上朱志鑫紧闭的双眼,下一秒唇上就传来温软的触感,鼻梁猝不及防撞在一起,朱志鑫吃痛后退想要分离,却被摁住脑袋将这个吻咬地更深,这回是真的,不是不小心,也不用再偷偷回味到底是什么感觉。
起初朱志鑫亲得很保守,牙齿收得好好的,只用嘴巴跟他磨着蹭着,到后头掌控权完全落在苏新皓手中,唇齿被一点点敲开,不满足只浅浅地吻。
期间磕到碰到都是轻的,几次三番朱志鑫想要推开他,都无果,手被掐紧不能动弹,退无可退,脑袋抵在门框上,呼吸变得急促,他觉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苏…放开……”
纠缠过后两人状况都不算好,朱志鑫紧抿住了下唇垂着脑袋揉自己鼻子,模样瞧着和当初公演准备时候对视时一样,暧昧气息包围着他,这一次他也许不会再逃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朱志鑫不知道,解释不了,唯一能说明的便是他也喜欢苏新皓,可是这些心意用话语来表达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只好去吻他,用最直白最简单的方式去表达爱意。
可完了呢,还要怎么说,要拥抱吗,要继续吗?
论力量上他永远钳制不过苏新皓,始终被人压一头,现在也是这样,他望着苏新皓的眼睛,想要继续下去这个吻,反被再次握住手腕压好,要吻上的前一秒,咫尺之距,苏新皓笑着说,这回好好的,不让他难受。
事实上他也说到做到了,这一回他收敛了很多,努力去照顾着朱志鑫的感受,亲一会儿就抱着他蹭,两颗心就这样紧紧相依,清晰地感知到彼此强有力的心跳。
依偎够了,苏新皓才开口说些什么,“其实……我心里没底儿…”
“我也没有,我害怕你只是把我当做要好的朋友,想和我一直做朋友,才对我这么好。”
“那你可真是笨,没有人无缘无故会要想对你好的。”苏新皓说完又觉得这话不恰当,“除了我,但无论我爱不爱你,都想要对你好。”
“那不对呀…那你还是爱我。”朱志鑫默默过了两遍那话,觉得不对味,“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怎样都会爱我的,对不对?”
平日里处得要好不好一度闹到要分离、曾经亲密无间裹一床被子长大的的好友如今跟自己撒娇问爱不爱他,苏新皓一时间无法回神,但对上朱志鑫柔软的,动人的神情,就忍不住要去爱他,他笑眯眯的,伸手去摩挲对方被自己亲得破皮的唇,“当然爱你,是真的爱你。”
“想起来白天撕名牌时候你给我蹭*了,怎么说?”
“你…你说什么呢…?”朱志鑫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
“说什么你不清楚呀,始作俑者。”苏新皓其实只是想逗逗他,不是真的一定要做什么,却不想朱志鑫竟然就这么当真了,思考了会儿说可以。
可以干什么呀朱志鑫,你可真笨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会知道呢。
紧接着朱志鑫又脸红着问他,“那个,没有东西怎么办?就,这样啊?”
“骗你的,别紧张朱志鑫,以后再说这些事儿吧,你还当真了呀。”
意识到苏新皓是真的在逗他之后,朱志鑫作势就要推开他自己往屋里面走,苏新皓这回也不拦他了,但就这么他走一步自己跟一步过去。
“你好烦人啊,苏新皓。”
“可是我爱你呀。”
晚上收拾好躺在床上之后,苏新皓从背后去抱紧他,蹭他肩,开始讲些一直没有机会说出的话,“其实还是感觉很神奇,一转眼我们都长这么大了,现在想想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好像也没过去多久。”
朱志鑫背对着他,去回牵苏新皓的手,握在手心捏着,闷闷应声儿,问他双人游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虽然这段时间他们真的很忙很忙,但提早规划一下也很好。
“你想去哪里?”
“…没有想过,当时就只是觉得,要是和你去的话,去哪都没关系。”朱志鑫不擅长说这种话,但现在因为有了被爱的实感,所以觉得可以放心把一切都讲给苏新皓听。
他和苏新皓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不能再熟悉了。
“嗯,看日出吧?看日出你觉得怎么样。”
“要一年了,你还记得呢。”朱志鑫听到这个提议,心里发笑,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先前苏新皓说这话的画面来,“嗯,听起来有点像情侣会去做的事情。”
“你这不是也记得吗?现在是情侣了,当然也可以去做了。”
“那不如去海边呢,也可以看日出。”虽然之前他和苏新皓去过一次了,但是那时候毕竟有其他人,而且还有不少跟拍的,左右都不自在,现在再去的话,就完全不同了。
“嗯,等空出时间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去海边。”
—
—END—
因为写在先导片发之前…所以有些地方有出入 ,与现实相背离的地方也都是捏造 ,不要太较真!
😋😋
🈶个小彩蛋 !
【左邓】所谓重逢02
*半现背,主左邓
*已7人成团出道左×转影视部邓
**其他预警见前文
直到坐回休息室里,邓佳鑫都没缓过神来。
邓佳鑫也摸不着头脑,虽然自己算是随着剧组这边的宣传来的,但两队人在同一个晚会,公司竟然完全没有告知,连让他们避嫌也不曾提上一句。
他也没想真能在同一个后台完全避开见不上。
而从知晓到真见上,前后不过几十分钟,多少心理准备都是不够的。
邓佳鑫抱着脑袋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
哈哈。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已然而立之年的陈岩明托着下巴,乐呵呵地还问:“小邓啊,刚台下那些是你朋友?”
朋友?一起...
*半现背,主左邓
*已7人成团出道左×转影视部邓
**其他预警见前文
直到坐回休息室里,邓佳鑫都没缓过神来。
邓佳鑫也摸不着头脑,虽然自己算是随着剧组这边的宣传来的,但两队人在同一个晚会,公司竟然完全没有告知,连让他们避嫌也不曾提上一句。
他也没想真能在同一个后台完全避开见不上。
而从知晓到真见上,前后不过几十分钟,多少心理准备都是不够的。
邓佳鑫抱着脑袋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
哈哈。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已然而立之年的陈岩明托着下巴,乐呵呵地还问:“小邓啊,刚台下那些是你朋友?”
朋友?一起长大算是朋友吗?如今几年不曾联络也还能算朋友吗?
他们一众人的年少虽然比不上师兄们的故事跌宕起伏,但对于邓佳鑫自己来说可以算得上一波三折。
直至今日他都还荡在低谷里,经过这部剧才堪堪有些回升,得以窥见一丝曙光。
但终究是他们十八楼的故事,在这娱乐圈里只能说不值一提。
邓佳鑫斟酌了一下说:“我们是同事。一个公司不同部门。”
陈岩明点了点头:“那你朋友是他们的好朋友?”
邓佳鑫:“啊?”
他转头扫了一眼休息室。
……毛哥人呢?
陈岩明又说:“刚看他和那群弟弟聊了好久,我们下台了他还在那儿呢。”
邓佳鑫:……
邓佳鑫:我完了。
酒店房间里的小桌子上摆满了盛着菜的塑料盒子,七个脑袋围着桌子吃着今天的晚餐。
张泽禹其实有好多话想说,但每次他一准备开口,张极就给他夹一筷子这个那个,让他吃个不停。
到底大家也是好多年,张泽禹最后还是把话都咽下去了,只好每次都朝张极眨眨眼睛。
余宇涵:“张泽禹你咋了?”
余宇涵:“美瞳滑片了?”
张极:靠,他傻白甜啊?
余宇涵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问:“说起来,谁知道今天老邓唱那首歌叫啥啊?还挺好听的。”
张极:靠,真傻白甜啊!
其余五个人不禁都朝左航看过去,那人嘴里正嚼着一大口饭,端着碗无语凝噎地看了回来。
余宇涵:“你们看左航干什么?左航你知道啊?”
左航:……我真的会谢谢你。
左航把这口饭咽了下去:“不知道。”
苏新皓把话头接了下来:“《新生》。”
余宇涵:“啥?”
苏新皓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今天他唱那首歌叫《新生》!”
余宇涵:“……怎么还给你说急了。”
朱志鑫用胳膊肘按了按马上就要急了的苏新皓:“行了行了,先吃。”
张峻豪开始有点受不了桌上这个黏了吧唧的氛围了。
不是那种黏,就是大家好像都要说点什么,然后又都不说,整一堆谜语人,你猜猜我、我猜猜你的。
他把筷子一放:“不是,你们干嘛呢?我下午不早给你们发消息了。大家伙好久不见,邓哥现在发展还这么好,你们怎么奇奇怪怪的?”
然后他又憋不住地吐槽了句:“公司也是,邓哥也来参加这个晚会,竟然也不和我们说。”
张泽禹:“虽然有点不好意思。”
张泽禹:“但我们都没看你发的消息。”
张峻豪:?
张峻豪:6。
张峻豪决定勇敢闯天涯,他准备开口好好解决今天的突发事件。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担心明天兄弟们正式的舞台会不会出状况了。
但他并没有得到这个机会。
“所以今天重新见到佳鑫和毛哥,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
朱志鑫多少带点看好戏的口吻先发制人了。
朱志鑫算是他们中和邓佳鑫保持联络到最后的人。
毕竟高中三年,同校再怎么样还是会打打招呼、问问学习近况,有时候在小卖部不期而遇还会互相请请客。
只是毕业之后,大家也算真的各奔前程,也再没了联络的话头。
至于童禹坤,远在武汉,这个人下了楼直接就失去了音信。
微博没了tf家族的抬头,变成了冷冰冰的“童禹坤YK”,从此只有微博每年替他更新的生日微博。
他们七个人都一样,在微博上也不被允许和其余的人有什么互动。
朱志鑫想了想又加了句:“也算是我们的‘重逢’了。”
左航靠在窗台边,朝外面看去。晚会地点地处偏远,酒店也一样,望出去只有绿地和零星路灯。
一派寂寥。
“这算什么重逢。”他低笑了一声,“这只能算看了一眼。”
张极拍了拍左航的肩膀:“没事儿。你这不还听了吗。”
张泽禹点点头:“确实,还听了一整首。差点没给你听哭了。”
左航把筷子猛地一扣:“我!没!有!”
那边的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一起摇了摇头,再叹了口气。
左航:我心知肚明你们就是故意贩剑。
苏新皓把桌上散乱的筷子拢在一起:“吃完了就收拾收拾,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整天要忙呢。”
他看了眼心思各异的六个人,最后说:“明天。明天,还能见到的。”
邓佳鑫躺在床上,只觉得精力都被抽空了。
夜里给臭着脸的童禹坤又是道歉又是请客,那人大概被七个兄弟围着好一顿“嘘寒问暖”,趁着他们被喊去彩排才溜走。
两个倒霉蛋草草吃了顿没滋没味的晚饭,就各自回房了。
邓佳鑫在关了灯的静夜里胡思乱想,曾经十二个人嬉笑打闹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转过。
这些回忆都凝结成一朵灯花,落在左航这个名字上。
他们真的有很久没见了,隔着的年月让这远远的一眼也能算是个“好久不见”。
邓佳鑫想起了曾经师兄们的所谓“重逢”。
那是一场盛大的、迟了好久的告别,它来得那样晚,甚至连人都不能够再完整。见那样一面,有的人便是最后一眼。
我们今天的九个人,连“重逢”都算不上。
我们早早地就不能再提起彼此的名字,比起坦露在青天白日之下有人离去的事实,我们的关系在更久之前就已经走到终点。
纵使在不同的地方发光,同在公司的师兄们尚且每年还能在微博上互道一声“生日快乐”,正大光明地让所有人看到他们彼此之间真挚的祝福、互相的陪伴、不渝的情谊。一路相伴而来,是真正地走过了十年。
而我们连十分之一都不能拥有。
他耳朵边还响着陈老师乐呵呵的声音:“那些是你朋友?”
是的。都是我的朋友。邓佳鑫想,还有我曾经……最想念的朋友。
即使分开了这么久,我也还是最想念他。
左航。
左航坐在床沿边上刷着手机,另一张床上的余宇涵敷着面膜仰躺着。
原本一直是抽签决定谁和谁一间房,但今天其余的五个人好像都不想和他们两个一起。
各自回房之前,也就苏新皓面露难色解释了一下:“你们俩今晚别多想,还是好好休息,明天有黑眼圈的话不好搞。”
左航:关于他在说什么,你们有任何头绪吗?
余宇涵在宁静又平和的氛围里开口了:“你看了《白色生命线》吗?”
左航头也不抬:“那是啥啊?”
“老邓的新剧。最近可火了。”
左航不明所以地朝余宇涵看了一眼。
“我们中间还会有人看剧吗?”
“……你不会从刚才就在看他的剧吧?”
余宇涵伸手把脸上的面膜撕了下来:“算是?看的是他的个人cut。”他转头看左航,“要不要一起看?”
左航摆了摆手:“你最好还是先去洗把脸。”
五分钟后,左航坐在余宇涵的床上,两个脑袋凑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床主人那个小小的手机屏幕。
医疗主题的剧总是痛苦多于欢欣,沉重胜过轻快,更别提邓佳鑫的角色还是本剧主线病人的弟弟。
左航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出现了太多他不曾见过的表情。
他不能否认,此刻他的心情就随着邓佳鑫的演绎起起落落,跟着落在苹果的那滴眼泪掉进了一口冰凉的深井里。
余宇涵适时地感叹了句:“老邓可以啊。真牛。”
左航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出自真心地附和了一句:“是啊。”
没来由地,左航生出了一股奇异的割裂感。邓佳鑫已经平稳地走向了一条坦途。是他终其一生也难望其项背的路。
一个配角的戏份也没有多长,看完之后两个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实在是剧情本身太过压抑了。
左航按了又按太阳穴:“我感觉我今夜的梦里都会是惨白的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和消瘦的病人。”
余宇涵把手机充上电,干脆地关了灯。左航也摸黑爬回自己床上,扯了扯被子安静地躺了下去。
一片寂静中,左航听到余宇涵的声音。
“明天我要去找他们。”
“结束以后,起码要一起吃顿饭吧。”
“不然只见这一面,算什么‘重逢’。”
“我不甘心。”
左航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TBC.
彩蛋是彩排现场台下的后续。
大约有一点点涵坤。
刑侦队的那些事儿(1)
勿上升小孩!全员成年
同性恋合法 更新随缘
cp:苏朱 左邓 极禹
————————————
第一案《报复》
要说这北平市为什么会这么的风平浪静,没有犯罪分子在这儿里犯案,都因为这里有一个十八刑侦局保护着这里
而这十八刑侦局里,有一支不正经的刑侦队,既然是不正经的那就要有个不正经的样子,这不,办公室里已经传来返祖的声音了
“左航和张极你们两个能不能正常点儿,明白人知道这里是办公室,不明白的还以为是花果山的猴子下山了。”苏新皓拎着两份早餐从门口走进来,就看到了如此壮观的...
勿上升小孩!全员成年
同性恋合法 更新随缘
cp:苏朱 左邓 极禹
————————————
第一案《报复》
要说这北平市为什么会这么的风平浪静,没有犯罪分子在这儿里犯案,都因为这里有一个十八刑侦局保护着这里
而这十八刑侦局里,有一支不正经的刑侦队,既然是不正经的那就要有个不正经的样子,这不,办公室里已经传来返祖的声音了
“左航和张极你们两个能不能正常点儿,明白人知道这里是办公室,不明白的还以为是花果山的猴子下山了。”苏新皓拎着两份早餐从门口走进来,就看到了如此壮观的场景
“就是就是,张泽禹你看看张极都快把办公桌拆了,邓佳鑫你管管左航,桌子上全是他踩的脚印。”朱志鑫紧跟在苏新皓的后面也进来了
“管不了啊,太闹腾了。”邓佳鑫现在狠不得把左航从窗外扔出去,节奏强烈的音乐吵的他脑袋疼
“管不了怎么办,那就加入他们。”于是就看到张泽禹一脚跨上自己的桌子,跟着两个人一起返祖
“我觉得有道理,苏苏一起?” “一起什么一起,赶紧过来吃早饭,你们几个也消停点儿,都把朱朱带坏了。”
这话张极就不爱听了,“他还用我们带?他疯起来比我们还难控制。”
“可不嘛,朱志鑫一个顶我们三个。”说完左航从桌子上跳下来,直接扑向在办公椅上的邓佳鑫
“好了,别闹了,来活儿了。”苏新皓喝完最后一口粥发出很大的声音,在手机上打着什么,随后拿起身后的大衣往门口走
“这么突然?我包子还没吃完呢!” “吃什么包子,案子不比包子香。” “那我走?”
一行人到了案发现场,早就有警察用警戒线把现场围了起来并在那里等候着刑侦队的到来
“朱朱你和夹心去检查尸体,张极和小宝去检查附近有没有线索,左航查一下附近的监控。”分配完任务以后,苏新皓便走到一个警察面前边掏出自己的证件边说,“你好,刑侦队队长苏新皓。”
确认证件没错后那个警察对着苏新皓敬了个礼说道,“死者名叫梁山,性别男,37岁,是一家酒吧的老板。尸体是今早一对情侣路过时发现的,当时那个女生还因为是第一次看到尸体,晕倒了刚被送去医院。”
“我们了解了,谢谢。”两人互相点了个头,警察就拉开警戒线让苏新皓进去
“朱朱,怎么样?”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身上有多处被殴打的痕迹。”死者的衣服被打开,露出一身的淤青
“张极!这有根绳子!” “那你捡嘛!”看着张泽禹迟迟不肯动手去捡便走过去,“不就根绳子吗,怎么…等着,我去拿工具。”
张极看了一眼绳子就感觉一阵反胃,早上的早餐好像都要吐出来了
而邓佳鑫看完尸体后就跑去找左航了
时间越来越长,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全都在那七嘴八舌的讨论,时不时拿出手机拍照拍视频
“都差不多了吧,收队。”苏新皓一直待在朱志鑫的旁边,宣布完归队后,就帮朱志鑫拿下手套拉着他往出走
左航也注意到了人群聚众在一起的可怕性,转身就去拉邓佳鑫的手防止他走丢
张极和张泽禹在捡完绳子后手就没松开过,六个人两辆车回了刑侦局
回到办公室,朱志鑫就进了他的法医室开始和尸体谈人生,而其他人也都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忙活着
“苏队,我有个提议。” “说。” “咱们可以换个办公桌。”
确实,张极的办公桌已经快不行了,都快散架了轻轻一碰都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觉得你的办公桌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提议驳回。”
张极只好委委屈屈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工作,可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总感觉它要散架,于是起身去找在化验绳子的张泽禹了
“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先把桌子弄坏,然后再拿这个借口去找小宝。” “这么明显的事情就不用说出来了。”说完苏新皓起身去了法医室
这什么玩意儿,当自己没有对象吗,看着两个都去找自己家的了,左航搂紧了怀里的邓佳鑫
不久张极就带着张泽禹回来了,刚好的是苏新皓和朱志鑫也从法医室走了出来,“来吧,开会。”刚出来苏新皓就提出开会
“死者身上有多处淤青,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勒痕,经检测体内含有安眠药成分。”说完还贴了一些照片在白板上
照片上死者的各种惨状都被展现出来
“勒痕应该是绳子造成的,我们在现场的垃圾桶旁找到一根绳子,鉴证组的检验结果上面有死者的皮屑。”说完拿出一张照片
“咦~绳子上面的是什么,好恶心。”
“是死者的呕吐物,绳子上没有检测到凶手的指纹。”
“我查了监控,现场是监控死角,没有拍到,但附近有发现一个男子拖拽死者进胡同的场面。”说完把视频投放到大屏幕上
“既然这样,左航你查一下那家酒吧的信息发到群里,小宝和夹心去梁山家,左航你带着酒店员工名单和张极去看看,我和朱朱问问附近的邻居。”分配完任务后,各位便开始行动起来,但总有那么几个不合群的
“为啥不是我和小宝,左航和邓佳鑫?” “没有为啥,喂啥吃啥。”说完苏新皓一个眼神都不给张极转身就走了
张泽禹和邓佳鑫来到梁山住的小区,左航早就把信息发到邓佳鑫的手机上,跟小区的门卫交流了几句,拿到钥匙就去了梁山的家
进入到梁山的家,映入眼帘的就是干净整洁的客厅,“你说这个梁山挺爱干净的啊,家里居然这么干净,我还以为他家会乱到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蟑螂进来都得开导航。”
“不一定,这个房子太干净了就像是刻意为之,应该还有东西没有找到。”
果然两人找到了一间被锁着的房子,“这锁的年头比我都大吧。”门锁的样式是很久以前的锁头,放在房间里非常显眼
“找钥匙。” “要什么钥匙浪费时间,我觉得我可以砸开。”
邓佳鑫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泽禹,只见他转身走向客厅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装饰物,在手心里掂了掂点点头,对准锁头就砸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锁头的时间太久了,就这么一砸就碎了,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里面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见,摸索着墙边找到了灯,虽然灯光昏黄但也不影响他们看里面的东西
墙上贴满了女生的照片,红色黑色笔迹的在上面条条线线的画着,掀开女生的照片下面覆盖着一张纸,女生的详细信息被记录在上面
桌子上还有一台电脑,里面的东西让两人都不禁身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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