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瓶邪 哨向】349号据点-02
第二章:越狱
拉开窗帘的时候,有水光照到他眼上。
那是一片湖,颜色蓝得像是不存在于人间一样,它就安静地镶嵌在雪山之中,没有任何波澜。湖的面积非常大,然而在迎面的峡谷面前,湖水的形状慢慢收敛,化作一条河流伸向山谷内部。
他远远地看到一只动物一动不动地站在湖边的雪坡上,黑黄相间的毛皮在高原的阳光下格外耀眼。它像在看守这片湖泊,又像是在遥望远处的山谷。可当再想细看时,却被湖光闪得睁不开眼睛。
吴邪看着天花板,眼珠沉重地转了一下,才伸手把日记本抽出来。日记现在已经变成了他记录每天梦境的工具,他找到一种规律,这些梦是从五天前黑眼镜离开那天,换言之就是在他停止进药的那天开始的。...
第二章:越狱
拉开窗帘的时候,有水光照到他眼上。
那是一片湖,颜色蓝得像是不存在于人间一样,它就安静地镶嵌在雪山之中,没有任何波澜。湖的面积非常大,然而在迎面的峡谷面前,湖水的形状慢慢收敛,化作一条河流伸向山谷内部。
他远远地看到一只动物一动不动地站在湖边的雪坡上,黑黄相间的毛皮在高原的阳光下格外耀眼。它像在看守这片湖泊,又像是在遥望远处的山谷。可当再想细看时,却被湖光闪得睁不开眼睛。
吴邪看着天花板,眼珠沉重地转了一下,才伸手把日记本抽出来。日记现在已经变成了他记录每天梦境的工具,他找到一种规律,这些梦是从五天前黑眼镜离开那天,换言之就是在他停止进药的那天开始的。所以这些信息并非他以为的噩梦或是无用的信息,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些应该就是黑眼镜说的他的精神图景的碎片,他身体中属于向导的那部分本能似乎正在恢复工作,尝试重新构建精神图景。
最初他有点担心他的变化会引起实验室方面的注意,然而精神图景重构已经开始了几天,他在实验室的晨检数据似乎没有什么的变化,白大褂也没对他的数据提出什么疑问。
虽然他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吴邪对这种现状非常满意。
今天的梦境似乎和之前不大相同。他前几天的梦中似乎也出现过雪山,但时间很短,几乎没看清任何东西。而今天的碎片,他看到了一片完整的雪原,虽然无法确定和他之前看到的是同一个地方。
还有那只动物。除了那条大黑狗,生物在他的梦里出现也是头一回。吴邪回忆了一下,发现很难回想起梦境里那动物的种类,而且距离太远,他甚至判断不出体型,他只记得那动物身上黑色的花纹,但这世界上有黑色花纹的动物太多了。
除了源源不断的梦境,他的周围平静如常。吴邪在那之后一直怀疑自己终于精神分裂了,幻想出来个人来拯救自己,但想想黑眼镜那精神状态,又觉得自己还没那么病入膏肓……
早上吃过早餐,他照例来到实验室。晨检开始前,白大褂开门走了进来。
“你最近的情况不错。”他看了看护士递给他的监测数据。吴邪没有说话,暗自希望自己看着他的目光足够呆滞。
白大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揉了揉额头,嘟囔道:“但不该这样,服药周期已经超过了一个月,按理说脑波应该有异动才对。”
他抬起头来看着吴邪,藏在白色口罩下的大半张脸看不出表情,但吴邪能感觉到某种恶意的探寻。
“……我的失误,看来你的神经系统很有可能已经产生了抗药性。”白大褂皱眉,扭头看旁边的护士,“荷尔蒙数值有异常吗?”
“没有异常。”
“那应该不是因为那个人……”白大褂沉吟了一会儿,“不好意思,你对于我们来说总是个变数,我原来以为普通的办法能对付你了,但是……”对旁边等待的管理员挥了一下手,“把他带到3楼禁闭室去。”
吴邪对3楼禁闭室的名头有所耳闻,经常会有狂躁症状发作的人被送到那去,他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是被绑架来洗脑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哨兵还是向导。整个禁闭室的墙体内都有隔音材料,声音无法传出去,也传不进来。
这个房间被漆成了刺眼的白色,这种单一色调的纯白更容易激发一些患者的恐慌。吴邪现在只能在内心戒备再戒备,一边默默问候去而不返的黑眼镜全家。
他被捆在房间正中的手术台上,白大褂随后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吴邪的监测数据,正在翻看,另一个脸长的很清秀白白净净,走过来打量吴邪。
“怎么又是他?”那白脸问道。
“他的精神图景应该在几天前就开始分解了,但我没监测到异常数据,现在也摸不清他脑袋里的情况。”白大褂指了一下那张数据报告,“我觉得,我们之前对他的调查太浮于表面了。”
“我看你是想多了,”白脸说道,“而且你一个人搞定不就好了,别跟我说你连个B级都搞不定。”
“这么做更稳妥。”白大褂白了他一眼,“我原本也不想这样,暴力入侵可能会损伤到储存在图景里的重要信息。但现在看来别无他法。”
“哼,你可早该这么干了~”白脸解开袖扣。
吴邪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他发现两边的管理员走过来把他的头牢牢按在床上,事情显然向着不太好的方向上发展了。
“你们干什么?”他试着挣扎,但这群人力气极大,根本动不了一丝一毫。
“可能会有点疼,”白大褂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他,“不过这是你自找的。”
没等吴邪再开口,一股剧痛毫无预警地刺进他脑子里,就像一把匕首从头到尾全部没进脑仁里一样,他当即喊了出来。而后又是两下,然而吴邪直直瞪着雪白的天花板,已经没了感觉。
他最初感觉像是被人摁在了水里,无法呼吸。他的脖子被人死死掐着,吴邪试图干呕,但只发出来窒息后喉咙传来的尖啸。他被从水里提出来丢在地面上,手的主人有点嫌弃的啧了一声,在裤子上抹了两下。
你他妈嫌我脏有本事别掐我啊。
他在地面上挣动了两下,感觉后面的人冷笑道:“没想到啊,有两下子,我以为这里应该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吴邪从地上抬起头,那扇嵌着雕空门环的朱红大门映入眼帘。
“看来你的数据评估确实需要更新,”白脸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没事儿,反正咱们时间富裕,可以慢慢聊。”
他把吴邪推进院子。大院和吴邪梦中如出一辙,就好像这里的时间完全停止了一般。
白脸环顾这里的布置,吹了声口哨:“你可比我想象的顽强多了。”
“你他妈在絮叨什么?”吴邪哑着声音说道。
“哨兵和向导都有自己的精神图景,用来储存和处理大脑接受的信息,而为了实用性考虑,精神图景往往是和哨兵向导们的出身经历密切相关的一个地方。换而言之,它是唯一的。”白脸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我之前在抓你的时候曾经入侵过你的精神图景,不是这个地方。”
“对你来说很难理解吗?”吴邪哼道。
“我确实没见过这种修建假精神图景来混淆视听的情况,大多数人没有这么大的精力,也没那么多闲工夫。”
“我在这里有大把的时间。”
“夸你两句,尾巴还真翘起来了?别高兴得太早,”白脸看着他,“伪装精神图景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信息量,因为它本来就没被当做储存信息的地方,它是真正的精神图景前的一道陷阱,也就是说正主近在咫尺。”
他朝吴邪走过来,吴邪下意识要闪躲,但他的身手完全不及白脸。白脸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他的后领,往正房走去。正房内的布置同样没有变化,但吴邪注意到方桌上那个相框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白脸依次打开屋子里的窗户和门,但没找到他所谓的吴邪真正的精神图景入口。吴邪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就觉得好笑,老子的脑子又不是异世界大门,你就算把床板都掀开有个屁用?
白脸对着他得意洋洋的脸不太高兴:“你知道我可以直接毁了这里,就能找到真正的图景。”
“但你的那些同事恐怕不会同意你这么做。”吴邪说。
“我觉得你肯定是搞错了什么,我们确实在找一个藏在你脑子里情报。但如果你又臭又硬,我们也没必要跟你耗下去,因为你不老老实实合作的话也没什么价值。”
“你想跟我玩欲擒故纵吗?”吴邪笑了一下,“随你便,反正老子什么都不记得,有本事你们把我记忆都洗回来。”
白脸毫不在乎:“这些年二货我见得多了,你也算个中翘楚。我倒有点想明白为什么张起灵会找上你了。”
这个名字引起了吴邪的警觉,之前他所有的疑问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慢慢现出答案,只有这个名字,无论吴邪如何在梦境中寻找,竟找不到一丝一毫。
“张起灵是谁?”
“我很难定义你俩的关系,客观来讲你们两个不过是队友而已。”白脸挑眉,“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少来这套,至少这个【张起灵】没威胁过我要毁了我脑子的。”
白脸摊手:“这倒是实话。”
强烈的刺痛戳进吴邪大脑,虽然没有最开始的那下厉害,却让吴邪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你们要干嘛?”
“我们也是急着交差,你不肯合作我们只能用暗示毁你精神图景。别说我刚才没劝过你。”
听到这里,吴邪再也按捺不住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登时怒火中烧,朝白脸扑上去。但他的身手和白脸差的太多,连衣服角都没摸到就被撂倒在地。白脸一手特别轻松地按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从袖中一拉,一条铁丝贴着他手腕被拉长出来。
卧槽这是要直接杀人灭口?!
他四处乱抓想抓住点椅子腿什么的给这王八蛋来一下,但什么都摸不到,视线里已经开始出现雪花,吴邪只能感觉到脑门上的血管突突跳动。
突然,一阵黑色旋风从吴邪身上猛地刮过,连带将压在他上方的白脸撞了出去。
他捂着喉咙从地上坐起来,只见自己身前立着一只大狗,双耳趴伏,黑毛炸起,压低了身体做出战斗姿态。
正是他之前见过的那条大黑狗。
“妈的,一高兴忘了你这畜生了。”白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紧紧盯着黑狗,腕骨已经被那狗咬断,特别不自然地弯折着。从他肩上蹿下一个毛球,仔细一看正是之前吴邪见过几次的灰狐狸。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白脸的精神向导。
两只野兽相对而立,都呲着牙齿,但体型差别太大了。与这黑狗一比那狐狸的气势立马矮了不少。
黑狗又吠了两声,声音如雷鸣一般,白脸和他的精神向导同时畏惧地后退一步。黑狗却不给他对峙的时间,立刻扑了上去,白脸的狐狸上去迎战,却被黑狗一头撞开。那狗如辆坦克一般飞窜出去,直取白脸的头部。
吴邪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禁闭室,白脸那三人仰面躺在地上,旁边还倒着两个管理员。吴邪脑子里直发蒙,想挣扎着坐起来,却被人按住。
他才发现他床头的位置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个人,都带着黑目镜和头盔。按住他的正是其中一个。
“小三爷,可找着你了。”另一个人摘下目镜,一道疤从他眉骨沿着脸侧直达腮部,看上去凶神恶煞,看着吴邪的神态却特别友好,“我们找了你一个多月,三爷都快急死了。”
“你……你是谁?”吴邪磕巴道。
那男人愣了一下,一咬牙:“看来瞎子说的是真的,这帮狗娘养的,怎么把你弄成这样了?”
按着吴邪的人一直没说话,只拍了一下男人:“先离开这。”
那个刀疤男人背着吴邪,另一人断后,飞快地在走廊中奔跑。这两个人显然对整个机构大楼的结构进行过研究,对撤离路线非常熟悉。
吴邪有一肚子问题,可问哪个好像都比不上现在逃命重要,加上他依旧头痛欲裂,便一言不发由着这两人狂奔。他们在前厅遇到一小波抵抗,但被瞬间解决掉了。也许是因为对院外层的监控和安保设施太过自信,主楼中的守卫并没有配备致命武器。等他们停下来时,吴邪才发现他们来到的地方正是他之前见汪小媛的那个水塘附近。
“小哥,搭把手。”
一直跟在后面的那人一跃窜上墙头,四下看了一下,才朝吴邪伸手。好在他这段时间体能锻炼没停过,上面的人一拽,下面一托他就被拽上墙头,那人还没等他站稳,便把他夹在胳膊下跳了下去。
吴邪没想到,他徘徊了那么多次的墙根,外面就是条小马路。路上很清静,没什么车辆。马路对面的树荫中藏着一辆黑色路虎,看见他们便发动了引擎。
“赶紧上车。”那人架着吴邪力气很大,把他像扔小兔子似的扔进后座,自己也坐了进来。刀疤男人同时闪进副驾驶,拍了一下驾驶位上的司机:“走!”
车猛地从树荫中窜了出去,直奔大路。
吴邪回头去看,但只能看见大院围墙的一角迅速消失在视野,想想自己被困在这鬼地方这么久,简直就是场噩梦。
路虎一路狂奔疾走开上戈壁,两边的风蚀山岩飞似的向后略去。
副驾驶上的刀疤男人扭过头来,看着吴邪笑了一下:“我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是潘子,和前两天与你接头的黑瞎子都是你三叔手下的。开车的是胖子,我们之前合作过。”
“他娘的,那群王八蛋把咱小吴弄成这样,连他胖爷我都认不出来了,”驾驶位上的胖子啐道,“就该让我进去,一捆雷管把他们这狐狸窝炸他个底儿朝天。”
伤疤男人——潘子——拍了一下胖子,指了指吴邪身边的人继续说:“这是……张小哥,这回多亏他,我们才能找到你。”
张?
吴邪扭头看着旁边的人,对方只是特别沉默地把目镜头盔解下来,露出一双淡得看不出任何东西的眼睛。
“张起灵……你就是张起灵?”吴邪皱眉道,那人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怔忪。吴邪看着他,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堵在喉咙里,但脑袋疼得要命根本没法深入去想。
“我说小吴你可真不地道,”胖子说,“咱们这群人都一块执行过任务,闹半天你就单记着小哥了。”
吴邪怎么听这话都有点别扭:“我也是听院子里的人说的。”
“这事情回头再说,现在往哪儿去?”潘子没接这话,扭头问那姓张的小哥。
“进藏。”那小哥忽然说道,“在达孜4区换车,一直到墨脱。”
“卧槽,闹半天小哥你在那边有布置啊?”胖子说,“那咱们这么一路屁滚尿流的是干嘛?”
“格尔木已经都是他们的人,没办法轻易渗透。”小哥说道。
吴邪按着额头,正想问问题,就听到后面有动静。几个人从后车窗看出去,三台切诺基正紧跟着他们,两台向前像要超车,显然想把他们围死在这里。
“嘿?胖爷我不发威你们还浪起来了。”胖子一脚油门下去,路虎狂吼一声,速度一下子彪了上去。两边的车跟他们依旧跟得很紧,却没完全贴上来,有三四个黑乎乎的东西麻利地爬上车顶,作势要蹦到他们车上。
“呦呵,磨人的小妖精放出来了。”胖子啧了一声。
“开你的车。”潘子说,给小哥使了个眼色,路虎车两旁突然冒出两只动物。吴邪眯起眼睛分辨,一边是匹浑身灰毛的大狼,体长足有将近两米。另一边的动物黄底黑花,奔跑的姿态十分协调优雅,竟然是只老虎。
两只动物护在车子两边奔跑,一边把扑上来的狐狸扯下去。相比于那狼的凶狠,另一侧的大猫似乎不用浪费一点力气去捕捉对方的攻击轨迹,显然非常熟悉这种突袭战的防守。那几只小狐狸动作也十分灵活,虽然进攻屡次遭破,也没被伤到要害。双方显然都是肉搏战中的高手。
吴邪看着外面的战况,忽然觉得那只老虎好像在哪儿见过,尤其是这花色的皮毛十分熟悉。下一秒他眼前突然飞起鹅毛大雪,视野中一片雪白晃得他睁不开眼。暴风雪中传来一阵阵飘忽的铃声,明明很轻,却邪气冲天。吴邪试图寻找那铃声的来源,却觉得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而且节奏越发紧密,越发清晰诡异。
停下!他捂住耳朵,脑海中瞬间闪出两个字。
后面那三台切诺基猛地刹车撞在一起,立马被胖子甩掉了。
“卧槽刚才怎么回事?”胖子扭头,他手已经放在手刹上了,刚才如果不是张起灵按住他,他们现在已经和后面的车撞成一团了。
“应该是小三爷下了暗示。”潘子说,他刚才忽然脑海一片空白,虽然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但力度非常强。他们几个里只有吴邪是向导,暗示肯定是他下的。但如果按照之前黑眼镜提供的情报,吴邪的记忆被洗了个一干二净,不可能瞬间释放这么强大的暗示。
“下暗示我是没意见,不过谁让小吴先停会儿?”胖子双手紧抓着方向盘,“他再来一回,胖爷我就要跳车了。”
潘子扭过身去推吴邪,却发现他没反应:“糟了,小三爷刚恢复状态就用暗示,万一神游就要被困在图景里了!”
没等他说完,就见张起灵伸出手按在吴邪脖子的穴位上,向导立刻瘫软下来,车里来自暗示的压迫感顿时一扫而光。
前座的胖子和潘子还僵在刚才的动作上,三个人沉默了半天,最终胖子没忍住:“不对劲儿啊,大潘。我记得小吴的执照上写的是B级向导啊,怎么咱们几个A级的都能被他给唬住。”
“这又不是第一回了。你问我,我他娘的去问谁?”潘子怒道,看了一眼张起灵,不再说话。
吴邪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人从骨头里都是酥软的。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自从开始探索精神图景,他有段时间没睡得这么安稳,突然来这么一下,反而有点不适应。
他闭着眼在床铺上翻了个身,慢慢抻了个懒腰才睁开眼,心突然凉了半截。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一双黄色的大眼睛正从旁边盯着他,从那东西的鼻孔中呼出的热气扑到吴邪脸上,发现这东西真是活物,这才明白头底下的“毛垫子”为什么还会喘气。
卧槽这哪儿冒出来的怪物?!吴邪一动不敢动,那双眼睛还“含情脉脉”地盯着他,他忽然想起不知是哪里写的,盯着眼睛是一种挑衅的信号,赶紧把目光挪开。他眼睛已经隐约适应周围的黑暗,模模糊糊的能看清刚才一直枕着的是块深色花纹的皮毛,看纹路好像是……
房门突然被打开,那个姓张的小哥拿着什么东西进来。吴邪就着门外的灯光才看清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那只之前在他们车旁护卫的老虎。大猫对他的惶恐毫无察觉,尾巴还缠在吴邪的腿上。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它,吴邪才发现这老虎看上去个头并不是很大,比他印象中成年虎的体型小了一圈。
“吃些东西。”张小哥说道,把油灯和食物放在桌上。
“小哥……这老虎……”吴邪有些为难,他还没跟哪个精神向导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差点没分清它们和普通动物的区别。虽然他知道精神向导不伤人,但和这么大的食肉动物挨着还是有点肝颤。
那小哥点了下头,大猫便安静地从吴邪身边退开,闲庭信步地溜达到他背后。他又指了一下桌子上的食物,转身带着自己的精神向导离开了。
这人简直闷得跟个瓶子似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要是和大院里的那群黑衣人坐在一起肯定投缘。吴邪默默朝桌子凑过去,他们肯定还在戈壁上,食物不太讲究,好在他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嚼着食物,吴邪试图回忆一下自己怎么睡着的,却发现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子这脑子算是被那帮人整完蛋了,一点东西都存不住。
他草草地吃了点,便翻开被子下床活动,刚走两步,就听到外面好像有人说话。这小屋很简陋,土墙木门的隔音非常差,吴邪凑到门前,干脆贴着门板坐下来。
说话的人应该是那一嘴京腔的胖子。
“也不知吴三省那老狐狸这回玩的什么把戏,又联络不上了。”
“三爷肯定有他的安排,咱们只管按原计划走,先保护好小三爷的安全。”潘子的声音更好认,“现在那群人恐怕正撒出人来找咱们。”
“我看没那么严重,小吴又不是什么关键人物,只不过是和小哥接触过而已。那边掌握小哥情报太少,这纯属狗急跳墙行为。”胖子说。
“今天悬了,没想到这帮人会这么早发现异常,我还以为赶不上了,还好当时小三爷硬扛下来了。”
“你还别说,天真这小子平时看着蔫不拉几的,关键时刻还真不掉链子。不过一直没见他精神向导,这要不要紧?”
“吴邪现在精神很虚弱,召唤不出精神向导。”吴邪咋舌,这闷油瓶子不出声压根不知道他还在。
“也是,他那精神向导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出来也好。”胖子嘟囔道。
“小哥,明天一早就到达孜了,到那找谁接头?”
“我和吴邪留下,你们继续南下。”
潘子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安排:“慢着,这和你当初跟三爷说的……”
“剩下的路不是你们能走的。”
“哎,大潘,小哥你还信不过么,天真有他罩着比跟着咱们靠谱。”胖子在旁边帮腔,“咱就当是为革命同志吸引火力,也是组织上给咱俩的任务不是。”
“我答应吴三省的不会变。”张起灵说道。
潘子沉默了好长时间,不过很显然,他一时半会儿也没别的办法,最后说道:“……行,那就这么定了。”
吴邪躺回床上,听他们说话他能整理些东西出来。
首先,他能听出他之前和这几个人的关系确实很密切,尤其是这几个人还见过他的精神向导,甚至知道他的精神向导有点麻烦(吴邪猜那只总出现在梦境里的黑狗就是,想想那狗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得不赞同胖子那句“不是省油的灯”),这证明“队友”一说所言非虚。
其次,这次救援任务显然是他那位“三叔”下派的,不过和胖子还有潘子不同,那姓张的小哥不受他三叔管辖,听上去倒像是合作关系,他答应他三叔了什么条件。而且胖子在他三叔和这张小哥之间,明显更相信后者。
这里究竟有几个阵营?还有他大脑中缺失的那部分关于张起灵的记忆是什么?
越想越乱,吴邪把脸朝墙,决定不去想了。
tbc..
小哥的精神向导是东北虎。雄性东北虎体长一半能达到3米左右,小哥的这只略小一点,主要原因是因为不是纯种。我一直觉得东北虎很符合张家人的设定,属于那种无论是单兵战力还是团队战力都很屌的物种。这里张家本家人的精神向导都是东北虎,外家人则是各种猫科动物。
吴邪的就不用说了,一提黑狗那肯定是沙海4里登场的黑背,小满哥。不过小满哥在这里的设定显然已经很牛了,这里的吴邪如果还是藏海花邪的级别,小满哥应该已经达到沙海邪的级别了。主要是三叔后来写的十年篇里,小满哥带着三只獒的画面苏到我了_(:3 」∠ )_
潘子的精神向导原型是草原狼,又称中国狼、蒙古狼等等。以凶残、勇敢、耐性著称,通常雄性体长有1.2~1.5米左右,潘子的这只体长差不多有1.8米。
【瓶邪】为什么吴邪的直男味吸引人
毫无疑问,吴邪身上具有一种非典型的直男气质。
在此以“非典型”作为界定前缀旨在于男性范畴内将吴邪与广大普信男进行区分。
他的“直”,说白了就是对人的那份毫无防备。
首先,在肢体接触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吴邪同志并非那种喜欢随意触碰他人的人,同样,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拒绝别人的接触。
胖子就常常搂着他做哥俩好状。
瞎子见了常常忍不住打趣,说他们是猪八戒勾搭贾宝玉。气得胖子直跳脚,骂他嘴里插了开塞露,张口就拉。
当然吴邪跟胖子是纯纯的兄弟情。
但说到张起灵,那互动可就耐人寻味多了。
按常理,张起灵几乎不会与任何人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除非情况危急...
毫无疑问,吴邪身上具有一种非典型的直男气质。
在此以“非典型”作为界定前缀旨在于男性范畴内将吴邪与广大普信男进行区分。
他的“直”,说白了就是对人的那份毫无防备。
首先,在肢体接触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吴邪同志并非那种喜欢随意触碰他人的人,同样,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拒绝别人的接触。
胖子就常常搂着他做哥俩好状。
瞎子见了常常忍不住打趣,说他们是猪八戒勾搭贾宝玉。气得胖子直跳脚,骂他嘴里插了开塞露,张口就拉。
当然吴邪跟胖子是纯纯的兄弟情。
但说到张起灵,那互动可就耐人寻味多了。
按常理,张起灵几乎不会与任何人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除非情况危急。
至少在吴邪出现之前,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那么,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发丘指按在吴邪后颈时那么自然。
谁家扶好兄弟起来还得搂着腰?
攀一个并不陡峭的小山丘,还要小心翼翼地牵着兄弟的手。
按胖子的说法,吴邪明明可以一脚上去,但有了张起灵这一牵,他不得已得一脚分成两步。
然而张起灵抬起头,还是那一脸的漠然,好像他做任何举动都是情况危急下的无奈之举。
这也难怪吴邪每次被钳在怀里、捂住嘴巴吓得半死,最后还满怀感激地说一句,幸好是你。
其实,如果担心吴邪惊动粽子,张起灵大可以直接捏晕他。
事后只需一巴掌,死人都会一秒清醒过来,何必搞这一出。
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吴邪非但没有起疑,反而逐渐习以为常。
其次是心理方面的“直”。
吴邪为何不抗拒这些亲密接触呢?因为他压根儿没咂摸出这些行为背后隐藏的情感。
在临别前,张起灵特意到杭州与吴邪告别。
他说自己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吴邪这样聪明的人,当时满脑子想的却是,这厮不会准备跟我借钱在杭州买房吧。
带着隐秘的窃喜,他忽略了张起灵那句“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吴邪自顾自的盘算着,杭州房价飞涨,自己最多能借点西北风给张起灵尝尝,但租房的钱他倒是能先垫上。
直到张起灵真正开口谈告别。
于是接下来,吴邪话里话外都在引导着对方定居江南一带,他潜意识里在想方设法的挽留。
而张起灵始终表现得云淡风轻。
吴邪一门心思询问对方的去向,却未曾深思,张起灵跨越大半个中国,只为了和自己说一声“再见”,这意味着什么。
他脑子里所谓的“兄弟情谊”简直让人无奈。
后来,张起灵为了救他,跳下三十米的悬崖,摔断了手腕,吴邪也仅是心怀感激,想着,小哥对兄弟真好。
摊上这样一个木头,哑巴都能气说话。
但所幸,张起灵对吴邪的好都得到了回应。
张起灵不是特别爱吃炒猪肝,但那次他全吃完了。
毕竟第一次有人惦记着给放血后的他补补血。
放血没什么大不了,张起灵从小放到大,他已经习惯了牺牲。
有次,冲在前面的他被血尸淹没,吴邪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赞他义气,而是拼命在喊,怎么可以让他牺牲。
张起灵听到,并记住了。
后来,每次他断后,吴邪都要问上一句:“小哥,那你呢?”
可见,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都看得清,但将心比心,吴邪没有对不起真心待他的人。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吴邪所谓的直男味如此与众不同。
———
彩蛋🥚:一句好兄弟,哑巴差点急得大叫
【瓶邪】洪水猛兽 8
※原著向ABO
※各路猛A被困十一仓养蛊事件
※恐怖游轮paro
※雨村瓶×沙海邪
8
“是谁这么崇拜胖爷,手电筒都模仿。”胖子接过手电,双手掂了掂。
他肯定会发现这两支手电从重量到握感都一模一样,我给他看了我的芝宝,表示这种复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那这里会不会还有一个胖爷?”胖子说,“那家伙干掉了你三叔的四眼伙计。”
他对黑瞎子不熟,印象还停留在蛇沼,我说不太可能,在黑暗里几乎没有人干得掉黑瞎子,而且这种杀人手法是专业的,和我们这些野路子不同。胖子打着两支手电蹲下来,脸几乎贴到血泊中,咦了一声,“小哥的刀怎么在这儿?”
那刀被淋了厚厚一层血,我猜到胖...
※原著向ABO
※各路猛A被困十一仓养蛊事件
※恐怖游轮paro
※雨村瓶×沙海邪
8
“是谁这么崇拜胖爷,手电筒都模仿。”胖子接过手电,双手掂了掂。
他肯定会发现这两支手电从重量到握感都一模一样,我给他看了我的芝宝,表示这种复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那这里会不会还有一个胖爷?”胖子说,“那家伙干掉了你三叔的四眼伙计。”
他对黑瞎子不熟,印象还停留在蛇沼,我说不太可能,在黑暗里几乎没有人干得掉黑瞎子,而且这种杀人手法是专业的,和我们这些野路子不同。胖子打着两支手电蹲下来,脸几乎贴到血泊中,咦了一声,“小哥的刀怎么在这儿?”
那刀被淋了厚厚一层血,我猜到胖子在怀疑什么,解释说:“他从沙漠里带出来的,在我的时间线,小哥现在还在青铜门里,他就先用着了。”
胖子把刀提起来,我看他单手有点吃力,建议他别带了,这刀是好,但我们拿着就是累赘,胖子怒视我说:“天真同志,你现在很无欲无求啊,龙脊背都舍得丢?我跟你说这东西关系大着呢,来,你过来仔细瞧瞧,四眼脖子上的刀口厚不厚?”
他把刀脊冲向我。这刀还在闷油瓶手里时我就看过无数次了,知道它刀背比寻常的刀厚,但它同时也比较宽。我摇了摇头。我切割过很多尸体,用斧头,用大白狗腿,用电锯,对各种利器能够留下的痕迹熟悉到吐。
“要是把刀背都切进去,他头就快掉了。”
刚说完就想起我从张家古楼带出的那把黑金短刀在刀柄里,两把刀是可以组合的,短刀也是脊厚刃薄,但窄了许多,倒是很像这伤口。
我扭了下刀柄,取出短刀靠近黑瞎子的伤口,胖子一看便说像。
短刀近攻,杀手的预判要非常准,并且一击必中,他是有备而来。我又看了看四周,刚才太急没有注意,汽轮机偏下的位置有点血迹,是连笔的三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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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割喉,不会瞬间死亡,死前只要足够镇定,还是能留下信息的。写汉字来不及了,黑瞎子用这点时间写了个英文。
他想说快逃?
我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喉咙发紧,把短刀塞给胖子,压低声音说小心,人可能没走。
黑瞎子自己用不着,谁会在杀人后把手电开着扔在这里?杀手不在乎尸体被人发现,或者走得很急管不了这么多,又或者,根本就是在用亮光作诱饵。
像安康鱼猎食。
“关灯。”我说。
喀嚓两声,手电灭了。
我和胖子背靠着嗡鸣的机器,视觉被剥夺,听觉被干扰后,触觉开始发挥作用,我感觉发旋有点凉,头顶有微风掠过,一阵阵地,就像人发笑吐出的气流。
有个东西一直趴在机器上面盯着我们!
从发现尸体到现在,我心里强压着的恐惧彻底炸了,拉住胖子猛地往下一扯,瞬间就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擦着头皮切了过去。
“怎么回事!”胖子大骂,我拉起他就跑,边怒吼:“你他娘的差点被开瓢!”
胖子没回答,却猛地推了我一把,我被撞偏几步,心说救你你还气上了,就听见肉体着地的声音,同时金属摩擦地面,什么东西撞到了我的脚。
“开灯!开灯!”胖子喊道,“那东西看得见!!”强光从隔着台机器的另一条走道炸开,疯狂左右扫射,我看到机器挡出的黑暗形状不太对劲,似乎有个鬼影背靠着机器,在踌躇该选择先吃哪一边。我捡手电的速度慢了点,他瞬间发现了软柿子,向我扑来。
什么都看不清,那东西爆发力和猞猁差不多,走位难测,我刚按下开关,光只闪了一下,就手腕剧痛,手电筒被踢开,我向后滚了圈,尾巴骨疼得我眼冒金星,混乱中仅能凭直觉用大白狗腿格挡,又是道劲风擦耳而过,我听见大白狗腿的刃被切开的刺耳声音,然后是刀插进铁皮地面的噪音。
我要死了。
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头发已经被抓住,喉咙迎向刚才扎进地面的刀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即便我的大脑跟得上,身体却是跟不上了。
还没来及观赏走马灯,又是声巨响,光线照来,我面前的黑影突然放开我,窜上旁边的机器,一晃消失。
我摸了摸脖子,血流到了领口,眼前一把黑金古刀扎在地上,胖子骂骂咧咧,手电光线晃得我头晕,他还没到我面前,我已经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提溜起来。我回头看到闷油瓶,他另一只手里提着枪,刚才想来是他开的枪。
“打中了吗?”我嘶哑着嗓子问。
“哪有小哥打不中的。”胖子看到闷油瓶很开心,过来就是一个熊抱,闷油瓶拍拍他后背,越过他低头寻找,很快就找到了几滴血,看位置是穿透伤带出来的。
我捂着脖子凑过去,用袖子抹了血迹伸向胖子:“闻闻看,和瞎子流的血一样吗?”
胖子嫌弃地看着我,“天真啊,你该学你爷爷养条狗了。”
埋汰归埋汰,他还是闻了下,怒道:“这他妈就是黑瞎子的信息素!”
我点了点头,脖子出血更凶猛了,闷油瓶按住我的手背,更紧地压迫住伤口。
“绷带。”他向胖子摊开手,胖子一愣,翻了翻衣兜,果然找出一卷绷带递给他。
闷油瓶给我缠脖子,胖子在旁边骂黑瞎子,血流得有点多,我恍惚了一下,意识回到我们都在蛇沼的时候。在最危险的境地,在最浓的迷雾里,我仍错觉自己是安全的。
我努力保持清醒,在脑中梳理现况。
有两个黑瞎子,一个埋伏了另一个,可能是用手电光线攻击自己眼睛的弱点。然后他像安康鱼一样点亮诱饵,等我们上钩。之后他去了哪里,中弹部位在哪儿,还有没有威胁性,会不会还蹲在哪儿等待时机,我想不动了,甚至有些困倦。
“别睡。”
闷油瓶捏了捏我的手腕,腕骨可能裂了,我缩了下,看向手腕。
这一眼先看到了手表,时间差不多九点。
距离闷油瓶离开,刚好过了一个小时。
tbc
残血邪帝,即将疯批。
【瓶邪】洪水猛兽 3
※原著向ABO
※各路猛A被困十一仓养蛊事件
※恐怖游轮paro
※雨村瓶×沙海邪
3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这世界上有三个人舍得花钱给我买保镖,就可能有四五个人舍得花钱给我买杀手。保我还是杀我,就看哪方给的钱更多了,出于利益最大化考虑,甚至有可能保我一段时间,等三份钱到手,再拿我脑袋去换那四五份佣金。
在最初寻找古潼京时候,我也试过收买黑瞎子,但敏锐的嗅觉让他中途退出了,把钱打回了我的卡上,并让黄严给我带话说这活凶多吉少,捞不着好处。
当时我自认给他开的价位已经算业内天花板了,这都无法撼动他,能让他又折回来蹚这趟浑水的那些人,无论要保我还是...
※原著向ABO
※各路猛A被困十一仓养蛊事件
※恐怖游轮paro
※雨村瓶×沙海邪
3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这世界上有三个人舍得花钱给我买保镖,就可能有四五个人舍得花钱给我买杀手。保我还是杀我,就看哪方给的钱更多了,出于利益最大化考虑,甚至有可能保我一段时间,等三份钱到手,再拿我脑袋去换那四五份佣金。
在最初寻找古潼京时候,我也试过收买黑瞎子,但敏锐的嗅觉让他中途退出了,把钱打回了我的卡上,并让黄严给我带话说这活凶多吉少,捞不着好处。
当时我自认给他开的价位已经算业内天花板了,这都无法撼动他,能让他又折回来蹚这趟浑水的那些人,无论要保我还是要干掉我,恐怕都花了天文数字的大价钱。
我肯定开不出更高的价位,那么争论黑瞎子是敌是友,在此刻是毫无意义的,我该做的只有在他能够被利用时好好利用。让我比较在意的是闷油瓶怎么作出了这样的判定?他刚才还表示自己并没有碰到黑瞎子。
筹划得太久,每时每刻都在考虑怎么应对误差,反而让我盲目自信。我现在才迟缓地感觉到,事态可能失去了控制。
闷油瓶的行事怎能在我可控范围内?失控才是常态,我曾经无奈又愤怒到习惯了这种感觉,多年不见,他依然是个谜一样的男子,我却变了。
我试图咄咄逼人从他那里挖出一点信息,他却只是啧了一声,折回来拎起我就走。
他揪着我的后衣领,像拎一只小狗,丝毫不顾我的挣扎,就这么强行带我爬了两层楼梯,再拐进一条和刚才那层没什么区别的过道,右手边第三间房,他一脚踢开,把我推了进去,紧接着就关上门,黑暗中我听到他附耳在门上,静止几秒后又伸手过来摸我。
我心下一惊,青铜门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连闷油瓶都被闷得饥不择食了?我一个A有啥好摸的,腰肢又不够软。
“小哥,有话好好说……”我赶紧去握他的手腕,哪知道他手一沉,从我的腰滑向了口袋。
我本不是什么好摆布的人,但他一连串的举动让我有点懵,就让他轻易搜走了烟和打火机。嚓地一声,橙黄火光亮起,他低垂着眉眼,给自己点了支烟。
灰蓝烟雾的充填让房间里亮了许多,他又深深吸了一口,两口就解决了大半根烟。他把打火机放到床头柜上,拔出短刀,我本能地缩了一下,但他没有理会我,只是走近墙壁用刀刻了几下,然后自顾自地坐到床上发呆。
墙上影影绰绰,刻满了刀痕,用他特有的文字记录着什么,我只能看出有些符号在重复,一时半会儿破译不出。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异常”能形容的了。
闷油瓶行为粗暴就罢了,也许事态紧急容不得多说半句废话,抽烟也罢了,谁还不能花十年时间养成个新爱好呀。但我与他近十年没见,他却很熟悉我,连烟在哪个口袋里都一清二楚,没有多余的试探动作。
我和他客套了很多句,他都不回答,神情不是逃避,也没有不耐烦,只是默然看着烦躁不安的我。他这种奇怪的态度很眼熟,我看着幻境中的他,自知无法与他进行任何交流,费尽心思也无济于事时,恐怕就是这副模样。
难不成,他以为我是幻觉?我看他像幻觉,他看我也像幻觉?
我停止与他的无效沟通,回头去看床对面的墙。闷油瓶的文字很独特,经验所致,我能识别其中“危险停下”,和“继续向前”之类的简单词语,现在这面墙向我展示了他的词汇量之大,超乎我的想象。
怕不是真的闷坏了吧,我心说。
细细观察后,我发现有些不属于他文字体系的符号混杂其中。闷油瓶的文字主要是字母,英文、俄文混杂,而这面墙上还有许多象形文字,没有固定顺序,交错着重复出现。我在心里算了下,有八种象形文字。
1.汉字的“二”,但两横等长。
2.近水滴形的圆。
3. 兴字的上三点。
4. “将”字的左偏旁镜像翻转。
5. 一条鱼的简易外轮廓。
6. “八”字中一个圆。
7. 椭圆中一个X。
8. 四横三竖交叉。
闷油瓶新刻的密码里,含有4和6。我盯着6看,越看越觉得那像一只搭着耳朵的狗,而我的心也沉下去了。我又看了看闷油瓶,他烟抽完了,也和我一样在看这面墙,烟灰落在他奇长的两根手指上,他也没掸落,他眼神里有藏得很深的倦怠,但更多的是极度冷静的疯狂。他有很强的目的性,现在只是中场休息一下。
我醒来的房间,门外也有很多划痕,房间里的血,多余的打火机……我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我和闷油瓶,并不是久别重逢。
我们在这个地方,可能已经久别重逢了十五次以上。
tbc
难怪南派三叔总雪藏大张哥,大张哥一出场,问题就解决得嗖嗖的。
大张哥,一个专业解题的男人。
【瓶邪】双兔傍地走
一个abo
假b真a的老张和假b真o的老吴
-----
1
张起灵他妈的是一个Alpha。
意识到这一点时,是我脖子后面的腺体十年来第一次恢复工作。那天计划好的湖边野钓以我一头栽倒在钓鱼竿上宣布告罄,胖子和闷油瓶一路扛我回去,我昏昏沉沉地招摇过市,也顾不上丢人。从床上醒来后那股久别重逢的姜奶味熏得我脑壳都发木——显然十几年前分化出的信息素再度袭击了我。
但眼下更加至关紧要的是,空气里有如实质般寸寸浓郁起来的雪松香。
这味道我和胖子熟悉,从前在斗里我们偶尔闻得到这种味道,那种冬雪覆积时的翠绿松林,来自于闷油瓶。但他的信息素从未如此具有侵略性,此刻...
一个abo
假b真a的老张和假b真o的老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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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起灵他妈的是一个Alpha。
意识到这一点时,是我脖子后面的腺体十年来第一次恢复工作。那天计划好的湖边野钓以我一头栽倒在钓鱼竿上宣布告罄,胖子和闷油瓶一路扛我回去,我昏昏沉沉地招摇过市,也顾不上丢人。从床上醒来后那股久别重逢的姜奶味熏得我脑壳都发木——显然十几年前分化出的信息素再度袭击了我。
但眼下更加至关紧要的是,空气里有如实质般寸寸浓郁起来的雪松香。
这味道我和胖子熟悉,从前在斗里我们偶尔闻得到这种味道,那种冬雪覆积时的翠绿松林,来自于闷油瓶。但他的信息素从未如此具有侵略性,此刻几乎占据了空气每一寸缝隙,比起我们一直认为的Beta,更像一个Alpha.
我跟胖子对脸懵逼,胖子对闷油瓶的性别也产生了怀疑,他显然有点崩溃了,不住地伸手挠头,语无伦次起来。
“你又好了,瞎子个老骗子,不是说蛇毒对腺体的损坏不可逆吗?”胖子吸了一口气,被浓郁的雪松味呛得脸一绿,“瓶仔咋也跟你似的,大器晚成?他一百多岁了吧?”
我当了三十年Beta,三十岁突然分化成Omega,然后又被费洛蒙搞残,今天又恢复,可以说是命途多舛,但是闷油瓶——
“他恐怕不是大器晚成,”我隔着窗户看闷油瓶,他站在树下看不清表情,“他也是个老骗子。”
2
胖子用两针抑制剂解决了我们的困境,闷油瓶终于得以迈进房间,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胖子粗糙的注射方法让我的手臂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我按着太阳穴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好了,”胖子捏着鼻子说,“现在,你们两个速度向组织交代情况。”
“我就这样,”我简短道,指了指腺体,“费洛蒙对我的影响减弱了,各方面。”
“什么时候?”闷油瓶问我。
“你没忘事的话,或许是今天下午。”
“不是这个,”他看起来有点无奈,“你不是Beta吗?”
“我还以为你是Beta呢?”
“行了行了,”胖子用他的大手一把按在我肩上,“火药味怎么这么重?冷静点。”
我闭上嘴,心里确实烦躁,一股无名火无处宣泄,即使打了抑制剂依然萦绕周身的姜奶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信息素这玩意会引来多少麻烦。早些年一整管一整管的抑制剂不说,就眼下,我和闷油瓶还能不能一起正常生活都是个问题。
“瓶仔怎么回事?”胖子道,“前些年你都表现得像个Beta…”
“族里有秘药,”闷油瓶说,“一般不会闻到别人的信息素,也不会主动散发。”
胖子是Beta,我是个假Beta,闷油瓶应该是很久没用到那种药,想到这我心里一动,问他道,“有给Omega用的吗?”
闷油瓶看着我,漆黑的眼里看不出表情,沉默了一会,他说,“对身体不好。”
3
闷油瓶说对身体不好,那就是没得商量,我在第三次被他的信息素熏晕了头后意识到,那个药副作用应该很大,他不仅不打算给我用,自己也不打算继续用。
我的思维惯性使我忍不住分神琢磨了一下,到底是什么副作用,对他的影响大不大。而后这种担忧被埋进了一整个松林的积雪中,我抬头看,闷油瓶站在我房间门口,逆着光一个黑压压的身影,极有压迫感。
“吃饭。”他说。
我是真不愿意踏出这个房间,以前不知道相对禁欲的雪松味浓郁到一定地步也能叫人双腿发软,他这么日复一日地熏着我,保不齐我哪天就失去理智向他求欢——然后被他捏着脖子扔出墙外。
墙外就是隔壁,我想着隔壁大妈的刻薄嘴脸,觉得人不能落到这么个凄惨地步。闷油瓶还在那里等着,我把看了一半的书合上,忍不住问他,“你真的喷了抑味剂?”
“喷了。”他说。
我往外走,跟闷油瓶并肩的瞬间想法又在过界,想多闻一会儿或者靠在他怀里闻,甚至电光火石般想到他的腺体咬起来是什么味道。太久没闻过A的味道,难免都是男人心里那些龌龊的弯弯绕绕,我习以为常地把那些想法压下去,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半米。
或许我应该再搞点费洛蒙来吸。
4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胖子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教育我和闷油瓶,“这样肯定得出事,要不你俩凑活凑活得了?”
我僵了一下,闷油瓶的筷子也一顿,我觉得头又痛了,心跳酸胀着加快速度,像插进一把抹了蜜的刀,我对胖子道,“你瞎说什么?”
“没叫你俩搞,”胖子说,“十天半个月咬一口,种点信息素进去不就结了?咱仨斗里什么罪没遭过,你还摸过胖爷的肠子,咬一口也不算什么。”
我当然知道这是个好办法,社会发展到现在,O对A的依附性约等于无,互相没意思但关系不错的AO之间不是没有这样解决的,但前提是,不能有一方心怀鬼胎。
心怀鬼胎。
我把筷子放下,突然觉得啼笑皆非,临时标记对我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像极了前些年他走进青铜门,留给我一方真假难辨的鬼玺和和雾里看花的十年,非要给坠入深渊的人看一线天光。
闷油瓶一如既往地沉默,似乎咬不咬对他都无伤大雅,大概也就是用牙和不用牙的区别。我隔着饭桌看他,黯淡天光下眉如凝墨,是种入我心里最漫长的隐痛。
“拉倒吧,”我索然无味地又拿起筷子,“等小哥进山了,找瞎子来想想办法。”
瞎子懂得很多歪门邪道,或许他能让我的腺体再废一回。只是两A一O的局面太窒息,好在按闷油瓶平时的习惯,过不久他就要进山里采蘑菇。
“也行。”胖子说。
5
我自认为暗示得很明白,但是三天过去,闷油瓶没一点进山的意思。我坐在书房里用电脑处理一些事情,满心都是烦躁,电源也忘了插,关机的瞬间,屏幕里映出我几乎是铁青的面色。
闷油瓶还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许又在照看他的鸡,我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三天我躲在书房里的时间比过去一个月加起来都要多,我不信闷油瓶就没有半点察觉。
难道他是故意整我?
闷油瓶很少发脾气不代表他真的没脾气,以前在蛇沼他一句“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告诉你”堵得我哑口无言,但我也琢磨不透他的雷点在哪里,他的包容性实在很强,没有想要的也没有不想要的——他能为了什么破事整我?
难道是觉得我为了自己的事指挥他进山就不爽了?一方面他也不至于,另一方面我解决的是两个人的困境,我就不信闷油瓶成天闻着人形姜汁撞奶能有什么好心情。
想了半天琢磨不出所以然,我索性拉开门对闷油瓶喊,“小哥!”
闷油瓶很爽快,推门就进来,进入我的领地眉毛也不皱一下,我开门见山道,“你为什么不进山?”
“为什么要进山。”他淡淡反问。
“上次不是说了,我请瞎子来——”
有生之年,闷油瓶头一回抢了我的话。
“我能帮忙的事,为什么要麻烦别人?”
6
长达五分钟的沉默没能缓和我俩之间紧张的气氛。
我一手合上笔记本电脑,闷油瓶还站在桌前看着我,他大概觉得我很奇怪,很轻松就能解决的事非要绕好几个弯。淡金色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书房里的博古架上浮动着一些微尘,我就看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我能回答他什么。
“…你想这么解决?”我问闷油瓶,几乎想笑,“像胖子说的那样?”
闷油瓶没吭声,我敲了敲桌子,“说话。”
他似乎是闭了一下眼睛。
“……对。”闷油瓶说。
“那就这样,”我直接道,“但小哥,我丑话说前边,我有十几年腺体都是坏的,自控能力不行,有啥事你担着点,”想了一下,我又补充,“千万别动手。”
闷油瓶点点头,问,“今晚?”
晚上不错,至少他看不见我的表情,我应下来,不知道心里算是苦涩还是平静,到最后也只能是死水微澜的一潭。我点点头,闷油瓶向我走过来,信息素直逼我脑门,反正晚上就要让他咬一口,我破罐破摔地任由他俯身看我电脑屏幕。
“没电了?”他问。
电源线就在桌子后方,闷油瓶顺手插上,屏幕亮起来,我心不在焉地解锁,继续看坎肩发来那批好货的图片,直到闷油瓶的呼吸近在迟尺,我才惊觉他已经靠得很近。
“…小哥?”
他没回答,轻浅的呼吸就在我耳边,我屏住气息,听到他从我腺体的位置缓慢地吸进一口气,然后他问我,“姜奶?”
7
闷油瓶敲门进来的时候我头发还没干。
空调温度打得很低,闷油瓶进来先调高了好几度,又拿毛巾来擦我的头发,我简直受宠若惊,心说莫非他还讲究一个友好的标记气氛?
我觉得犯不着,但是头皮在他手底下被按得很舒服,也就没有反抗。闷油瓶其实很会按,手上又有劲,不发一言地在我头上动作,舒服得我脊椎都酥麻起来,简直就是昏昏欲睡。我在闷油瓶身边容易有安全感,很快就忘记了身处何地,在他按到我头顶一个位置时竟然舒服地叹了一声。
那一声像是气音又像呻吟,闷油瓶的动作一顿,我才迟钝地意识到这样的声音多么不合时宜。
“……”
我尴尬地看向闷油瓶,他回视我,眼睛在黑夜中暗光粼粼,照得让人无地自容,我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希望自己现在立刻死于发 情期。
反正我也差不多想要上吊了。
闷油瓶不说话,沉默的手一路向下,最终覆盖在我腺体的位置,掌心干燥温和,但我还是觉得一阵汗毛竖起,听他问我,“打算找Alpha么?”
“都这个年纪了。”我回答。
“能将就吗?”他又问。
我被闷油瓶弄得很僵硬,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后脖根他摸我腺体的那只手上,下意识反问,“什么将就?”
“我想标记,”闷油瓶的声音很低,在夜里如同冰原深处传来坍塌的轰鸣,我已经彻底傻了,听见他说,“彻底标记,不可以吗?”
8
深海的岩浆静默地喷涌,血液从心脏中泵出又冲刷过耳膜,我的脑子被闷油瓶炸成了烟花,自己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说了好字,只记得他俯身下来时眼睛里几乎飞溅出来的火星。
墨绿色的雪松林烧着暗火,从零星的枝叶刷一声蔓延了整个房间,覆盖的积雪在黑色的火舌中融化,渐渐流淌成牛奶般的细流,我在浓郁得几乎实质化的雪松味中仰起脖子,心说闷油瓶的味道再混上辛甜的姜奶味儿未免也过于上头。
上头的不止我一个,空气灼热,窗外零落的星星开始颤抖,我分神去想星星为什么会坠落,随即意识到那只是我眼角被逼出的泪水。闷油瓶完全不容许我出神,我很快被他捉住双腿拖回起火的松林中去,细雪从我眼前簌簌而下,孤寂的飞鸟划过深蓝色的长空。
我突然就明白了不少事情。
比如为什么我的腺体一康复闷油瓶的信息素就失控。
比如为什么闷油瓶用了很多年的药突然就变得“对身体不好。”
比如为什么闷油瓶赖在家里生生一周没有进山。
一瞬间我懂得了他很多时候的沉默,他下午在书房那一个隐忍的闭眼,他喷了又喷也无济于事的抑味剂。那些细枝末节的隐秘凝结成琥珀色的糖浆。
我们之间一向是他沉默寡言,这一次的阴差阳错中却是他始终在笨拙地争取,这么想来我在某些事情上确实迟钝到无可救药,但有了闷油瓶,所幸蠢得并不孤独。
9
“等小哥进山了,”胖子掐着嗓子学我说话,“我找瞎子想想办法。”
我面不改色地喝茶,终于能正常出入院子让我心情非常舒畅,根本懒得理会胖子的酸话,他还不依不饶,敲着桌子问我,“你想的办法呢?”
自找狗粮,别怪我口下不留情,我看了看闷油瓶给菜园子浇水的背影,对胖子说,“情难自禁,懂不懂?”
胖子的脸绿了,他也顺着我的视线看向闷油瓶,一茬绿油油的韭菜中和了他身上的出离感,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显得很有生活气息。胖子也就叹口气,跟我说实话,“你俩能这样,当然是最好了。”
“老天爷对你们俩网开一面,”胖子道,“要不是信息素这回事,我寻思你俩得憋上一辈子,大几十年都虚度,多冤枉啊?”
也许就会这样,我想,但那样我也不会觉得冤枉。多少年来,我对闷油瓶的索求实在阈值太低,似乎只要他能活得像个人样子我就能从中获得快乐,但同时我又非常贪得无厌,不论他给了我多么大一部分感情,我永远觉得没有尽头——简单地概括,就是要求很低,照单全收,但永不知足。
可能这也算是一种深刻的感情。
闷油瓶听见了胖子的话,他放下水壶走过来,身上的味道已经变得很缠绵,是冬日的雪松与热姜奶。他从我身侧按住我的肩膀,我抬头看进他眼睛,一望无际的黑色湖泊,在其中恍惚的某个瞬间,我听到闷油瓶对胖子说,“不会那样。”
不会那样。
我们会以各种形式到达同样的终点,没有一秒钟会被虚度,没有一瞬间能被辜负,苦难也好,快乐也好,全部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瓶邪/ABO】《嗅觉动物》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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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记不住还有几天进入发情期,就像高三生记不住还有几天高考一样离谱。
原因无他,Omega发情期会不受控制地释放信息素,引诱Alpha进行交配,如果身边没有Alpha也没有抑制剂,对于Omega不仅是生理的折磨,甚至还会因为信息素浓度过高得不到中和,引发信息素紊乱。如果Omega在公共场合突然发情更是危险。因此,Omega必须牢牢记住发情期的时间和周期,提前准备好抑制剂——随身携带和囤积在家,以备不时之需。
吴邪是个例外。
他没有引诱Alpha发情的信息素味道,以往的发情期也不会有发烧感冒症状之外的不适,信息素浓度在发情期间虽然会升高,但发情期过后就会回落到正常指标,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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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记不住还有几天进入发情期,就像高三生记不住还有几天高考一样离谱。
原因无他,Omega发情期会不受控制地释放信息素,引诱Alpha进行交配,如果身边没有Alpha也没有抑制剂,对于Omega不仅是生理的折磨,甚至还会因为信息素浓度过高得不到中和,引发信息素紊乱。如果Omega在公共场合突然发情更是危险。因此,Omega必须牢牢记住发情期的时间和周期,提前准备好抑制剂——随身携带和囤积在家,以备不时之需。
吴邪是个例外。
他没有引诱Alpha发情的信息素味道,以往的发情期也不会有发烧感冒症状之外的不适,信息素浓度在发情期间虽然会升高,但发情期过后就会回落到正常指标,即使不使用抑制剂也没有出现过信息素紊乱的情况,是以他从来不记自己的发情期——没有人会专门记住一个月哪几天来一次感冒发烧。
以往的发情期一到,吴邪就能感觉出来,这次的发情期从周五白天就开始了,周六吴邪才发现,主要是因为这两天高强度的工作,吃饭睡觉都不规律,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太舒服,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天气变化和饮食作息不良导致的身体不适。要不是他发情期时沾不得一点荤腥,怕是等捱过这次也反应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生病而是进入了发情期的吴邪有一种接受命运的坦然,他坐下来拿起豆浆小口小口地嘬着,将油条推给了张起灵,煎蛋被他咬过,就没再往张起灵跟前送了。
“小哥,你也没吃饭吧。油条你吃吧,我现在吃不了油腻的。”
张起灵在他对面坐下,闻言将油条拉得离吴邪更远了点,把粥和小菜摆到吴邪跟前。吃完油条后,张起灵指着煎蛋看着吴邪,吴邪皱起脸摇摇头,想说放冰箱里就好,却听到张起灵说:“那我吃了,不能浪费。”
吴邪顺势点头,等张起灵夹起那个形状不规则的煎蛋之后,才想起他已经咬过了两口,张起灵再吃,这岂不是、岂不是……
吴邪默默把头低到碗里闷头喝粥,生怕被人发现耳根染上的薄红,却又忍不住悄悄抬眼偷看张起灵,后者完全没有想歪,本着军人节俭不可浪费粮食的准则一本正经地把煎蛋吃完,开始收拾桌上的狼藉。
吃完饭,吴邪手脚并用爬上床,倚靠在床头看着张起灵擦完桌子,又把吴邪扔在脏衣篓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忙来忙去像个田螺姑娘。他有些歉疚,声音闷闷地道歉:“对不起啊小哥,你好不容易放假,还麻烦你照顾我。”
张起灵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不麻烦。”
“你有别的事就去忙吧,我睡一觉就好了,真的。”吴邪生怕耽误张起灵的事情,乖觉地请神出门。
只不过张起灵确实没什么好忙,军队生活单调,没有给他培养出什么个人爱好,平时放假除了在家睡觉,起来健身,就是被张海客拉去看照片相亲,现在相中了,余出来的时间自然是陪着吴邪。
于是张起灵道:“你睡,我等衣服洗好。”
“那好吧,”再推辞显得生疏,吴邪便不跟他客气,“这里没有电视,电脑你随便看,没有密码。”
等吴邪躺下,张起灵给他关上房门,坐在刚才吃饭的餐桌边四处打量。公司给吴邪分配的宿舍条件不算太差,一室一厅一卫,没有厨房,屋子被吴邪收拾得还算干净,只是入住的时间短,屋里看不出太多带有吴邪痕迹的东西。
房间环境一目了然,张起灵看了一遍就作罢。倒是放在置物架上的一本摄影集引起了张起灵的注意,那是一本手工制作的摄影集,拍摄照片的人是吴邪,每一张照片下方,都简要地介绍了照片拍摄的时间、地点、背景,和拍摄期间发生的值得记下来的小事。吴邪是理科生,遣词造句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像他的人一样简单干净,却又有着孩童一样天真奇妙的巧思,读起来趣味盎然。
闲来无事,张起灵一页一页翻过去,一半是风景照,吴邪去过许多地方,单照片上标明的地方就有十数处之多,有山有海有戈壁有丛林,一半是有吴邪的单人照或者合照,单人照应该是同行的人帮他拍的,拍摄技术远远比不上吴邪,光影和构图都不讲究,全靠吴邪的颜值死撑,合照则是最普通的旅行团留念,张起灵找到了每一张合照里的吴邪,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位置,有着同样灿烂的笑容。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吴邪的生活无比精彩,游历过名山大川,踏遍了五湖四海,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在每一处风景驻足留念。张起灵也去过不少地方,沼泽丛林、荒漠戈壁,做战术演练,极限生存,在每一场拼杀中狼狈求生。世界竟然如此之大,他们彼此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却从没有过交集。这时张起灵才有些明白吴邪所感叹的“缘分”是怎样一种奇妙的东西。
待张起灵把摄影集阖上,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洗衣机早就停了,他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撑在晾衣架上挂好,再一一地将褶皱展平。做这一切时他动作很轻,避免动静太大吵醒仍在睡觉的吴邪。
回到客厅,张起灵给张海客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找张家大院的厨娘做几道没有荤腥的饭菜,装进保温桶里午饭时间送到一个地址,到了之后给自己发信息。
张海客收到这条短信时,反复确认了三遍发送人是谁。
不对劲,他疑心顿起,这十分不对劲。
且不说族长很少回张家大院,一年到头除了法定节假日基本泡在联盟里,就是回了,也从不对家里的伙食有什么要求,厨房做什么他吃什么。今天怎么不单点名要没有荤腥的饭菜,还要让他亲自送到一个陌生的地址?
他疑惑地回拨过去,忙音才响了半声,对方就接了,速度之快前所未有。
“有事?”
确实是张起灵的声音,张海客放心下来,连忙回道:“没事没事,族长,您怎么突然想吃清淡的了?”
张起灵望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低声道:“吴邪不舒服,吃不了油腻。”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菜里不要放油。”
张起灵把电话挂断了,张海客还举着发出忙音的电话,沉浸在震惊之中不能自拔。
信息量太大了。
吴邪来了B市——张起灵和吴邪在一起——吴邪不舒服——张起灵在照顾吴邪。
以上发生在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至于吴邪什么时候来的B市,为什么会来B市,又怎么会不舒服,为什么和张起灵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舒服,他觉得这些个问题不能深入思考,当务之急是最快速度把饭菜送过去,不能耽误族长吃饱喝足干正事。
张海客抱着保温桶到达了信息中提到的地址,很快,张起灵从里面打开了门,只不过他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不说,Alpha信息素也收敛得好好的,屋内静悄悄的,一点奇怪的气味都没有。
张海客懵了,难道他猜错了?吴邪真的只是单纯的不舒服?
他迟疑着把保温桶递给张起灵:“吴邪怎么了?”
张起灵伸手去接保温桶,并不避讳:“发情期,胃口不好。”
“发情期!”张海客激动地大叫,张起灵一个眼神甩过来,张海客觉得自己的脖子仿佛被眼神割了一刀,瞬间失声。张起灵用气声提醒张海客:“他在睡觉,小声说话。”
这下,张海客终于明白一直以来的怪异感来自哪里,他满心迟疑地斗胆追问了一句:“他一个人睡?”
张起灵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说:不然呢?
张海客差点跳脚,他一个人怎么睡?不,应该是,他一个人怎么睡得着!他是个发情期的Omega啊,和一个正值壮年、身体健康、血气方刚的Alpha共处一室,他们——
等等。
他想起来了,这个Omega,他闻不到信息素,更过分的是,他在发情期除了感冒发烧没有其他的生理反应,更遑论生理需求。
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Alpha,他分辨不出信息素,即使Omega在发情期不自觉地散发着信息素吸引Alpha,他也不会被Omega的信息素撩拨到难以自控。
张海客千算万算,算到了张起灵会无暇顾及Omega的发情期,算到了Omega必须耐得住张起灵的信息素,一切为了以后打算,却忘记了如果以上两个条件都满足,他们根本无法开始。
他千方百计地为族长寻找合适的Omega,却忘记了他家族长是个无欲无求的神仙,和他相配的是个心如止水的佛祖。现在好了,一对神佛在屋子里一个参禅一个入定,摒弃七情六欲,在谈经论道中顿悟人生,达到生命的大和谐。
操。
他们是和谐了,张海客觉得自己要圆寂了。
然而当事人丝毫体会不到张海客的心情,拿走保温桶把门一关,将张海客一个人凄凉地留在了外面。
但是,张海客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不然,他怎么会在张家计生委常务委员长这个竞争激烈的职位上一坐就是四年,打败一众想借职位之便为自己谋私的张家Alpha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海客掏出了手机,噼里啪啦打完一段话,发送给张起灵。
“族长,Omega发情期难受是因为无法得到Alpha信息素安抚,虽然吴邪闻不见,但也许能通过其他方式减轻他发情期的不适。您可以试试。Omega发情期的标记方式及效用在第5页。”
紧跟着是一个文件:《初二生物下册 第二章 :人的生殖系统结构及功能》.docx
张起灵点开,里面的内容他大多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但没有留心记——张家族长在作战相关之外的记忆力差得离谱,仗着自己是不会受到Omega信息素影响的Alpha,对AO的生理结构的了解更是一知半解。此刻翻了一遍,重新温习了初中时的生理卫生知识,他略一思考,认为有几个办法确实可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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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初二生物下册 第二章 :人的生殖系统结构及功能》奉为张起灵的x启蒙书。
-这篇文或许该叫《全世界都在等我们睡觉》
-没存粮了,日更的日子即将结束,下次更新时间不定。码字寂寞,多在评论唠嗑,谢谢(不要错别字
【瓶邪/ABO】《嗅觉动物》3
-3-
“不去不去不去!”
随着一声带着起床气的怒吼,一个不锈钢盆被人从屋子里丢了出来,盆沿磕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滴溜溜转了几个圈,发出一叠又一叠嗡嗡的颤声,还没等不锈钢盆悲鸣着停下,一个青年从屋子里窜了出来,吱哇乱叫地求饶:“二叔!二叔别打了!手下留情!我是你亲侄子啊!”
叫喊声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Alpha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握着一截奇形怪状的尺子,他看着早已经蹿到院子那头的人影,语气很平静,却不怒自威:“那你去不去?”
“去去去,”对方很没有原则地改变了口风,滑轨得未免太快。不过见二叔将尺子收了起来,他慢悠悠地踱步过去,眨巴着眼睛试图和二叔讨价还价,“嗯……不过二叔你有没有把我的...
-3-
“不去不去不去!”
随着一声带着起床气的怒吼,一个不锈钢盆被人从屋子里丢了出来,盆沿磕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滴溜溜转了几个圈,发出一叠又一叠嗡嗡的颤声,还没等不锈钢盆悲鸣着停下,一个青年从屋子里窜了出来,吱哇乱叫地求饶:“二叔!二叔别打了!手下留情!我是你亲侄子啊!”
叫喊声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Alpha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握着一截奇形怪状的尺子,他看着早已经蹿到院子那头的人影,语气很平静,却不怒自威:“那你去不去?”
“去去去,”对方很没有原则地改变了口风,滑轨得未免太快。不过见二叔将尺子收了起来,他慢悠悠地踱步过去,眨巴着眼睛试图和二叔讨价还价,“嗯……不过二叔你有没有把我的情况跟人家讲清楚啊?要是没讲不如就算了,咱们不能隐瞒实情,这是骗婚啊……”
“小兔崽子!少给我找借口。”中年Alpha觉得尺子收得有点早了,咬着牙道:“还不快给我换衣服,出门剪头发!你看看你这长毛,这衣服……有没有点做Omega的自觉!明天就要见人了,今天一天给我拾掇出个人样来!”
二叔持续飙高的音量里,青年终于走到了屋门口,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二叔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朝着青年的屁股踹过去,被后者灵敏地闪开,迅速地钻进屋子。二叔只能冲着屋里发火:“听见没有吴邪!”
“知——道——了——”
青年慢条斯理地脱掉睡衣,只穿着一条内裤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地翻找衣服。说实话,他的身材很好,细腰窄臀,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皮肤是健康的粉白,细腻光滑,像上过釉的瓷器。这人单从外表看是个顶好看顶好看的Omega,但他实在没有什么做Omega的自觉,二叔说得一点没错。没有一个Omega活得这么糙,不仅仅指的是他疏于打理自己,他似乎连Omega的身份也常常忘记,比如从来不刻意留意自己的发情期,家里找不到一支备用的抑制剂,大喇喇地和一群Alpha伙计混在一起,毫无防备。
至于为什么——
在依靠嗅觉触发繁衍行为的ABO世界里,很不巧,有这么极少数的一群人,在嗅觉方面有着先天的缺陷或后天的创伤,意味着他们无法分辨信息素的味道,就像披着A或O皮的Beta。
如果张起灵属于前一种,那么吴邪就属于后一种。
他不是先天的嗅觉失灵,在很小的时候,他是可以闻到信息素的味道的。他记得爸爸的信息素是很重的书卷香,妈妈则是清新的水果味,二叔这么一个老狐狸,竟然是挺直高洁的松树的香味,三叔是深层泥土的味道,由于他的工作是地质勘探,吴邪常常分不清那到底是他的信息素,还是他从哪个地底深处的洞里勘测时沾上的泥土味。
这样的困惑在吴邪10岁后成为了永久的困惑,因为他再也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了。转变的原因是他参加了学校组织的爬山活动,在山上被一条蛇咬了,他很快失去了意识,被老师背着冲下山,在ICU躺了三天才捡回一条命,蛇毒蔓延得太快,能把命捡回来就谢天谢地了,蛇咬到的伤口很快痊愈,但是他醒来之后,丧失了对信息素的嗅觉。
是的,只是丧失了对信息素的嗅觉,他还能闻到非信息素物体散发的味道,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病房外树木的清香、妈妈做的病号饭的香味……和从前没有一点分别。所以一开始没有人发现他只是丧失了部分的嗅觉,包括他自己。直到有一天一个Omega在商场内突然发情,周围的Alpha爆发出了超阈值的信息素,和他同行的发小解雨臣被Alpha的信息素搅得双腿发软,正准备抻着他离开这片混乱,却在看到他茫然而镇定的反应之后怔怔地问了句:“你怎么没事?”
“你闻不到这么刺鼻的Alpha信息素味道吗?”
这时,吴邪才发现异样。
寻找丧失嗅觉的原因花了不少时间,爸妈带他跑遍了全联盟的医院,做了无数或繁琐或怪异的检查,追根溯源,最终确定了导致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原来,那次被蛇咬到的经历并非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至于吴邪为何只丧失了对信息素的嗅觉感知,医生是这样解释的:人类的嗅觉神经分为两个区域,一个区域负责非信息素的味道感知,属于两感觉系统,另一个区域负责信息素的味道感知,属于生殖系统。吴邪负责感知信息素的嗅觉神经区域受到了损坏。嗅觉神经的区域划分是最近几年的医学发现,非常前沿,有学者甚至基于这个理论提出了“鼻子是人类的性器官”的新新定义。当然,这个说法一直没有得到普遍认可,毕竟大多数人不是很能接受自己的性器官长在脸上。
但无论接不接受,嗅觉感知确实属于引发生殖行为很重要的一环,丧失对信息素的感知是很可怕的,特别对于Alpha和Omega来说。尽管当时吴邪只有10岁,还没有分化,但发达的医疗技术已经可以在儿童7、8岁时进行分化检验。吴邪7岁时被检验出Omega的性别,吴家三代Alpha就出了这么一个Omega,然而这个Omega却丧失了对信息素的感知,对整个吴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医生劝说吴邪和家长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吴邪还没有分化,闻不闻得到信息素对他来说没有影响,而随着体内毒素被代谢,这部分丧失的嗅觉会逐渐回来,只是时间长短无法确定,需要耐心等。
于是,吴邪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现在,他22岁了,距离那场意外已经过去了12年。12年足以把人体细胞淘换两遍了,他的嗅觉还没有恢复。
家长从一开始的乐观,到后来的质疑、着急、焦虑、绝望、麻木,最后认命地接受了吴家唯一一个Omega永远地失去了作为Omega的权利这一事实。
身为当事人的吴邪,反应却始终过于平静,失去嗅觉时他年龄尚小,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分化为Omega时他经历了人生中第一个发情期,类似于一场持续三天的低烧,除了浑身发热,四肢无力之外没有其他不适。
家长原本以为性别分化可以给他的嗅觉带来转机,但是没想到性别分化并非噩梦的结束,而是开始。
三天过后,他的发情期结束,和其他Omega一样前往医院做分化级别鉴定时,医生稀奇地观察着从他腺体内提取的信息素样本,显然吴邪的信息素正不停捶击着他从医几十年建立的知识体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天底下还有没有味道的信息素?”
医生叫来了全科室的人,排着队闻,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没有味道。
但是味道这个东西,是个介于主观和客观之间的东西,比如谈起橙子的味道,大多数人的理解是差不多的,闻到橙子味的信息素时,会异口同声地说出那是橙子的味道,但也有少部分人认为那是橘子的味道,因为两者之间的客观味道很相似,而对味道的判断是主观的。产生异议并不离奇,对味道的判断允许基于主观认识产生的相似度阈值内的认知偏差。
可是,没有味道,是否定了一切的相似性。没有和“没有味道”相似的味道,如果所有味道可以分为1、1.1、2、10086……无论天差地别还是极其相似,他都是“有”,而没有味道是0,他是“无”。
这个结论过于离经叛道,为了最大限度地验证它的正确性,医生又提取了一些吴邪的信息素,分别装在15个样本试管里,寄往15家联盟认证的三甲医院的鉴定科。
得到的反馈惊人的一致:没有味道。
医院最后给吴邪的报告结果是:Omega分化级别:B,信息素味道:无。
文/三亏少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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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喜欢看你们评论,哪怕一个“啊”呢
【瓶邪/ABO】《嗅觉动物》2
-2-
“怎么说?”
“原因有三,”张海客老神在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倚着,“第一,他闻不到信息素,即使在发情期也不会被Alpha信息素吸引,加剧发情的剧烈程度。发情期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感冒发烧,据我了解,他从分化之后就没有用过抑制剂,生育质量不会降低。”
“哦?”张海杏的眼睛亮了三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第二,族长的信息素太霸道了,如果像上次那样轻易地激起Omega的发情期,族长却像个不通风月的Beta一样转身就走,会出人命。但他闻不到,所以不会失控。而且联盟战事紧张,族长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频繁发情的Omega,刚好,他根本不需要族长信息素的安抚。”
“嗯……”张海杏陷入了沉思。...
-2-
“怎么说?”
“原因有三,”张海客老神在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倚着,“第一,他闻不到信息素,即使在发情期也不会被Alpha信息素吸引,加剧发情的剧烈程度。发情期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感冒发烧,据我了解,他从分化之后就没有用过抑制剂,生育质量不会降低。”
“哦?”张海杏的眼睛亮了三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第二,族长的信息素太霸道了,如果像上次那样轻易地激起Omega的发情期,族长却像个不通风月的Beta一样转身就走,会出人命。但他闻不到,所以不会失控。而且联盟战事紧张,族长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频繁发情的Omega,刚好,他根本不需要族长信息素的安抚。”
“嗯……”张海杏陷入了沉思。
“第三,他和族长一样,都不会被信息素影响,却都拥有旺盛的生育能力,嗯,我是说,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可以像Beta一样谈恋爱,然后以AO的体质繁育后代什么的……从这个角度看,其实我们要找的,不就是不会被族长的信息素影响,却可以孕育后代的Omega吗?”
张海杏被说服了,豪迈地一拍桌子:“把他留下!契合度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明天。”
明天说到就到。
摊在张起灵面前的,是六张附带着基本资料和信息素样本的Omega照片,和每个Omega与张起灵的信息素契合度报告。
“族长,请您过目。”
有了之前四次相亲的流程,张海客不再多说重复的话了,张起灵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话多的人——他猜的。有一次下班后他在会议室和新来的部员吹嘘曾经打过的一场绝地反击的战役,正在兴头上,一旁看战后报告的张起灵突然开口:“你不回家吗?”——虽然没有一个字明确表明让他闭嘴,但他从张起灵的语气里听到了闭嘴二字。
张海客绞着手观察着张起灵的反应,张起灵这个人不爱用语言表达自己,心思只能靠猜,可张起灵又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于是张海客只能竭尽所能地观察,从一些细致入微的表情和动作里推测张起灵的想法,虽然常常不准,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联盟现在还没有研发出让人有话直说的特效药丸。要是哪天这药问世,他一定重金购买拼死也要把它送进张起灵的嘴巴里。
但是此刻,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张起灵,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将桌上的照片扫了一遍。
每个照片的视线停留时间相同,看来这六个Omega的外表并没有给族长留下特别的第一印象。
紧接着,张起灵扫了一遍契合度报告,意料之中的平庸,每一对契合度都在65%-80%之间浮动,最高的80%属于张起灵和一个18岁的Omega,昨天张海客信誓旦旦认定的族长的最佳配偶,与张起灵的契合度只有75%,75%是个什么概念呢?是A级以上的Alpha都不会考虑的配偶人选,是契合度分级中B等吊车尾的分数,差一点点就要滑到C等里,是把“一个S++级Alpha找了个契合度75%的B级Omega”这句话扔进人群里,人们会不假思索地认为这个Alpha有什么隐疾或者想吃Omega的软饭——好吧,这个Alpha确实有隐疾。
张海客感觉到隐隐的头痛。
但是对于张起灵来说,信息素契合度形同虚设,因为他面对任何Omega信息素的兴奋度都无限趋近于零,为什么不等于零?因为他多多少少还是闻到了味道——只是闻到了味道而已,闻一个散发着甜美栀子花香的Omega,和闻一株大自然盛开的栀子花没有区别。被AO奉为圭臬的信息素契合度理论,在张起灵这里只能沦为伪科学。
所以,张起灵只是扫了一眼契合度报告,并没有在意。接着,他从第一张照片开始,依次撕开右下角的密封薄膜,去嗅闻每个Omega的信息素。既然信息素不能左右他的喜恶,那就让他的喜恶决定信息素的选择吧。毕竟栀子花和鲱鱼罐头的味道相比,他会选择栀子花。
张海客看着张起灵把6个信息素味道依次闻完,没有从他表情中读出喜欢或抵触的情绪。没有抵触的情绪就好,意味着这六个Omega都可以和张起灵见上一面,万一能成呢。
万一。
张海客没想到在战场上接近百分百胜率的战神,在感情上却要卑微地去赌万分之一的概率。这就是上帝的公平吗?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就为你关上一扇窗。
不,是所有窗,盖上木板钉死的那种。
“嗅觉失灵?”
张海客正在走神脑补张起灵在窗户封闭的小黑屋里茕茕孑立,冷不丁听到张起灵出声,啊了一声回神,就看见张起灵点着其中一个照片下方的资料,既往病史后面写着嗅觉失灵四个字。
“啊,对。这个Omega闻不到信息素。”张海客解释道,“结婚后——我是说如果,您不需要频频分神释放信息素安抚Omega。即使您因为工作缺席了他的发情期,他也不需要注射抑制剂,不会受到抑制剂副作用的影响,随时适合孕育健康的孩子。”
张家计生委看问题的角度目的性非常强,那就是从无数Omega中为族长挑选对他利益最大而损害最小的Omega,即使这样显得功利、算计、冷血,把Omega当作纯粹的生育工具,但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张起灵拿起照片认真地看起来,把基本资料都读完了,又拿起对应的信息素契合报告。
张海客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以他以往的经验判断,这次有戏。
果不其然,张起灵看了一眼契合度报告就丢在一边,但是他把照片和资料交还给了张海客,说了句:“我周六休息。”
张海客差点抑制不住叫出声来,族长这是看上了!选中了!大姑娘上花轿他头一遭啊!
张起灵离开之后,张海客迅速致电了照片上所留的电话号码,出于对Omega隐私信息的保护,一般发布征婚信息上的联系方式的很少是Omega本人,电话很快接通,对面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张海客迅速表明来意,令人欣慰的是,对方在了解张起灵的情况之后,并没有表现出犹豫不决的倾向,而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周六的见面。
太顺利了,张海客挂断电话之后,立马扑到电脑前预定飞往H市的飞机。这个Omega住在H市,而张起灵在B市,好在现在的航空技术足够先进,时速的提升将1200公里的距离压缩进了短短的30分钟航程。
张起灵只有周六有时间,张海客顺便定了当天返程的机票。接下来就等对方将见面的地点确定之后电话告知他,一切以Omega的意愿为准,如果定在什么价格昂贵的餐厅……
张海客立马在张起灵的账户上挂靠了一张信用卡,凭借张起灵的指纹可以无限额使用卡里的金额。卡里存的是张家计生委本年度重点工作对象专款专用的预算费,族长的婚姻不是私事,这钱本来就是族里留给张起灵娶媳妇用的,就算用完了,这张卡也有着黑卡会员的透支额度,只要族长不打算把联盟买下来,那卡里的钱和透支额度加起来是够用的。
万事俱备,张海客满怀期待地坐在办公椅上转了几个圈,已经开始筹划给族长的第一个宝宝起什么名字了。
文/三亏少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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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不艾特,蹲更新的随缘看,感谢点赞和评论,是我填坑莫大的动力。
没什么主题
那什么,谢谢大家的喜爱,谢谢你们也对我的文付出了真感情。
好多人留言都写得特别好,我挠着头想了半天该怎么回复才能表达我的感受,都想不出来。只能说谢谢谢谢。
然后今天看见三叔回答问题这么说。
【南派三叔
生命中大部分人,都终会告别的,对于先走的那个,一切都归于平静,后走的那个,会难受一些。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不甘心而已。
#剧能说聊天室# 我向 @南派三叔 提问:十年里吴邪的心魔是小哥,十年后吴邪的心结是寿命梗么?重启里看他提到好多次,一想到“我...
那什么,谢谢大家的喜爱,谢谢你们也对我的文付出了真感情。
好多人留言都写得特别好,我挠着头想了半天该怎么回复才能表达我的感受,都想不出来。只能说谢谢谢谢。
然后今天看见三叔回答问题这么说。
【南派三叔
生命中大部分人,都终会告别的,对于先走的那个,一切都归于平静,后走的那个,会难受一些。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不甘心而已。
#剧能说聊天室# 我向 @南派三叔 提问:十年里吴邪的心魔是小哥,十年后吴邪的心结是寿命梗么?重启里看他提到好多次,一想到“我是一个闷油瓶生命中总有一天要告别的人”就心塞。 。】
我就哈哈哈哈或或或或
幸亏比镇圈大佬早发了那么一天啊!!
搞同人的都要时刻警惕被原作碾压一波啊!
三叔又写瓶邪了,棒棒哒。
咳咳,总之谢谢大家,特别感谢诸位老板的打赏,小的今天就在诸位老板的资助下吃了顿肥宅快乐餐,并且决定今后也把肥宅快乐餐中的糖分如实地返还给大家,一起吃糖,一起发胖,一起快落!
【瓶邪】人设(十九)(《我以为我的男神喜欢我》续)
本来说这章就完结了,发现都放一章实在太长了,于是还是分成两章吧(同时有效避免单数章节完结,叉会儿腰)
(十九)
我和小张哥他们一身狼狈地走回主宅时,张海客望着我们,露出了神秘而不失鸡婆的微笑,我猜起码他是知道闷油瓶溜进去找我的事的,因为真正的张千军万马就坐在他旁边,伸着长腿瘫在那儿看天花板,见我走近,翻了个白眼给我。
真他喵的不可爱。
“你竟然输了,丢不丢人呐?”张千军嘲讽地看着小张哥。
“都是工作,你丫懂个屁。”小张哥微微一笑,温柔地答道。
“算了算了,”我习惯性劝架,“你们毕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张千军:???
麒麟竭是分装在一个一个小锦盒里的...
本来说这章就完结了,发现都放一章实在太长了,于是还是分成两章吧(同时有效避免单数章节完结,叉会儿腰)
(十九)
我和小张哥他们一身狼狈地走回主宅时,张海客望着我们,露出了神秘而不失鸡婆的微笑,我猜起码他是知道闷油瓶溜进去找我的事的,因为真正的张千军万马就坐在他旁边,伸着长腿瘫在那儿看天花板,见我走近,翻了个白眼给我。
真他喵的不可爱。
“你竟然输了,丢不丢人呐?”张千军嘲讽地看着小张哥。
“都是工作,你丫懂个屁。”小张哥微微一笑,温柔地答道。
“算了算了,”我习惯性劝架,“你们毕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张千军:???
麒麟竭是分装在一个一个小锦盒里的,得到麒麟竭的人,除了张亭主、三号和我之外,就是拿到最多吊牌的张海陆,被小满哥好好修理了一番的二号——结束时三号把他们兄弟三人积攒的吊牌都交给了他一个人,以及一个眼神很凶、我觉得超像张海杏的女人。
“恭喜恭喜,”张海客拿起一个锦盒,微笑着说,“麒麟竭的用法族长应该是知道的,其实过程还是有些复杂的,也需要很多东西,你年纪比较大,为了安全,应该准备得更充分一些,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
“免了,”我一把夺过锦盒,道,“你们要来,老规矩先打报告申请,给我批了条子再谈其它。”
“忘恩负义!我就该让你和那个大块头再撕扯一会儿!”小张哥“嗤”了一声。
“你公报私仇下狠手打我,我说什么了?”我瞥他一眼。
小张哥露出一个表演意味非常浓厚的“真诚笑容”,说道:“我只是担心你演技不过关,会露馅而已。”
我们相视冷笑,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戏虽然是假的,但当时小张哥说的话都是真心,我也是真心,这是我们基本不可能调和的矛盾所在。
“好了好了,”张海客一副头大的样子,“散了吧散了吧,回去好好歇歇,明天还有活动呢。”
到了这会儿,我才慢慢地缓过神来,想到即将面对闷油瓶,又开始有些忐忑,一边磨磨蹭蹭地往回走,一边掰着指头算这些天我都当着闷油瓶的面干过什么蠢事。
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我面对闷油瓶就总有一些微妙的拘谨感,和他相处时与和胖子他们相处完全不同,当时我甚至不太敢当着闷油瓶的面说脏话。到了现在,我觉得我进步得也有限,同样是和我关系最亲密的两个朋友,对胖子我不怕揭老底,面对他我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我的那些事他几乎全都知道。但是对于闷油瓶,我总是有所保留,当然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们的关系也亲密到了负的距离,但是还有很多事,是我不想让他知道的。最显著的一个例子就是,我对着闷油瓶,通常还是说不出脏话。搞得胖子总笑话我,说他泡妞儿的时候,也特别注意形象,可我们这都老夫老夫了,我还在装什么清水芙蓉弱官人、天真无邪小郎君。
然而,在这几天里,我对着“张千军”可以说是百无禁忌,跟小张哥扯皮、吹牛逼、互怼,一样没落下,有时候我们吹牛逼吹着吹着,就会翻起旧账,我用很夸张的手法讲述了不少过去那些年我干过的“大事儿”来和小张哥攀比,那个时候“张千军”总是默默地听着,基本不插话。在我自己的描述里,我是中国队长一样无所不能的人物,但我想闷油瓶是能从这些吹牛故事里听出不少真相的,他大概猜也猜得出那个时候我会有多狼狈。我他妈还当着他的面搞了刑讯逼供啊?虽然当时“张千军”的反应是让我再吃个兔子腿,但说到底,这也是我始终不想暴露在闷油瓶面前的一面。
如此种种实在太多,至于当面表白这种事,对比起来都实在太甜了,简直不需再提。
想着这些,我到底还是慢慢捱到了我和闷油瓶住的房间门口。我还没做好心里建设,门就“咔嗒”一声开了,闷油瓶推开门,淡淡地看着我,眼神飞快地把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没受伤,我超厉害。”我扯了扯嘴角,拿着装麒麟竭的小锦盒,洋洋得意地拍在他手上。
“嗯,吃点东西。”闷油瓶向我示意,房间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满满一桌饭菜。
闷油瓶准备好了饭菜等我回来,多么的贤惠啊!然而此时我是后知后觉地有点虚,还有点怂,有点消受不起他这种“贤良淑德”。明明掉马的是他又不是我,阿西吧!
“我,那个什么,我先去洗澡吧!”我心里慌慌的,连忙找个理由再躲一躲,“好几天没洗澡,难受。”
闷油瓶没说什么,还非常体贴地帮我找了换洗衣服,我一溜烟跑出房门的时候,仿佛看到卧在一边的小满哥充满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边洗澡一边做心理建设,等我好容易克服了自己内心的羞耻感的时候,我的皮都要泡皱了。
我擦着头发走回房间,发现闷油瓶正静静地坐在桌边,看着装麒麟竭的锦盒。
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下,闷油瓶看我一眼,把扣在饭菜上的盖碗掀起来,示意我吃饭。
其实我没有特别饿,不过荒野求生吃的东西毕竟不怎么好吃,吃上人类社会的菜——哪怕是张家人做的,也觉得好吃极了。我狼吞虎咽地喝了两碗粥,才打了个嗝,把碗放下。
期间闷油瓶并没有吃东西,只是安安静静地等我吃完,才抬手给我倒了杯茶,然后把另一样东西推到我手边。
“把这个吃了吧。”闷油瓶淡淡道。
我低头一看,卧槽,这他妈不是老子费了老牛鼻子劲儿弄到手的麒麟竭吗?
我一脸懵逼地看他,道:“张海楼跟我说了,直接吃是不行的吧?”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你体内原本有麒麟竭,但是消耗过多,之前给你吃药只是延缓它功效的权宜之计,你把它吃了,以后就不用天天吃药了。”
什么不用天天吃药,哄小孩呢?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地去思考:按照小张哥他们的说法,麒麟竭这种东西直接吃,最多就是个延年益寿、美容强身的保健功效,完全是暴殄天物。麒麟竭真正的效用是可以改变正常人的体质,数次改造后,能让普通人也产生效果略逊却稳定的麒麟血,同时会使人的衰老过程变得极为缓慢,肌肉骨骼的承载能力进一步提升,总的来说就像小张哥那样,无限接近正统的张家本家人。小张哥也说过改造的过程会比较危险,但我并没有过多考虑这一点,因为我相信闷油瓶一定有办法、也有把握,才会决定去找麒麟竭。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找麒麟竭的目的就是,让我吃了,代替我体内原本快消耗殆尽的那份麒麟竭来保住我的肺——以后就不用再吃药了。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问他:“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闷油瓶点了点头。
“可是我想试试另一种方法,”我冷静地说,“我觉得体质进化一下,也是很好的事,我也想当超人。”
“那个方法太危险,”闷油瓶道,“过去即使是从小开始接受改造的人,也会有接近一半的人死在这上面。吴邪,你没有必要尝试。”
“我以前做的事,别人告诉我成功率只有万分之一,”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地说,“但我最后还是成功了。超过一半的成功率,这简直是稳妥啊?”
闷油瓶没有说话,他黝黑的双眸静静地凝视着我,我咬着牙,梗着脖子和他对视。他那双眼睛好像深不见底的古潭,一点一点吸走我并不牢靠的伪装;又好像洞悉一切却片尘不染的星辰,让我觉得自己其实早就被看穿了,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是怎么狼狈不堪、满身泥泞地走过来的,因为我走的是他走过的路,他知道那条路上有多少荆棘、有多少噬人的沼泽。他也知道我内心最深处的担忧和恐惧,正如他知道我过去所有过的那些不安和怯懦。
“太辛苦,”闷油瓶最终缓缓道,“你不要去做。”
我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按着他的肩膀,酸意已经涌到了我的眼眶,我强忍着,咬牙切齿地说:“可我想和你在一起多一些时间,多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小时,都可以,为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怕。我只害怕你一个人,张起灵,我害怕你一个人!”
这话说出来,情绪整个都翻上了头,我有点崩溃:“我害怕你一个人,又忘了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害怕你一个人往那些危险的地方跑,去找你的身世找你的过去。我害怕你一个人,又被你们老张家那些人忽悠去上山下海,做那个什么人嫌狗厌的破族长。我害怕你一个人,你一个人,我陪不了你……”
泪水流了一脸,我只觉得憋闷了许久的隐忧在这一刻全面决堤,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哭着说:“你一个人,我陪不了你,怎么办……”
闷油瓶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上,他抱着我,一下一下地捋着我的后背。
我听到他低声对我说:“没关系的,吴邪,那没有关系。”
闷油瓶轻轻揉着我的头发,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好像遭受了天大不公、需要被安慰的人,不是他倒霉催的张起灵,而是我一样。
TBC
下一章结尾被吞了气到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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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人设(十六)(《我以为我的男神喜欢我》续篇)
紧张修整结尾中…………
忘了加一句,本章有张蛇【小张哥X张小蛇】内容
之前盗笔活动结束了吧?打了tag,以防万一加一句【不参赛】
(十六)
两天后。
“我真的没想到你能撑三天。”小张哥毫不留情地对我说。
“这他妈算什么?”我蹲在火堆旁边烤一条小鱼,“我以前被黑眼镜丢在一个荒岛上呆了30天,他只给了我两个地瓜,那岛上还有鳄鱼。”
“你的意思是张家人还没有鳄鱼凶?这简直是侮辱。”小张哥有点烦躁,“起码鳄鱼不会偷东西。”
我笑了笑,安慰他道:“冷静一下,现在只剩6个人了,我们早晚还会碰见他的。”
就在今天早些时候,礼炮响到了第110声,这意味着场内只剩下6个人,我们这里三个...
紧张修整结尾中…………
忘了加一句,本章有张蛇【小张哥X张小蛇】内容
之前盗笔活动结束了吧?打了tag,以防万一加一句【不参赛】
(十六)
两天后。
“我真的没想到你能撑三天。”小张哥毫不留情地对我说。
“这他妈算什么?”我蹲在火堆旁边烤一条小鱼,“我以前被黑眼镜丢在一个荒岛上呆了30天,他只给了我两个地瓜,那岛上还有鳄鱼。”
“你的意思是张家人还没有鳄鱼凶?这简直是侮辱。”小张哥有点烦躁,“起码鳄鱼不会偷东西。”
我笑了笑,安慰他道:“冷静一下,现在只剩6个人了,我们早晚还会碰见他的。”
就在今天早些时候,礼炮响到了第110声,这意味着场内只剩下6个人,我们这里三个人,已经占据了一半。按说,是应该稍微放心一点了,但问题是我们三个虽然苟到了现在,但手上的牌子不多。
除了自己的牌子以外,小张哥手上还有17枚,张千军有8枚,我是9枚,然而就在今天不久之前,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个瘦弱得像猴子一样的年轻人,和小张哥缠斗了片刻后又一溜烟地跑掉了,他跑了之后,小张哥才发现,那家伙的目的根本不是打架,而是偷东西,他把小张哥放在一个口袋里的一把吊牌全部摸走了。于是现在小张哥现在只有可怜巴巴的4枚吊牌,其中一枚还是他自己的。
这对小张哥来说,无疑是阴沟里翻船,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不好。
偏偏张千军还要在他伤口上撒盐:“如果他靠偷东西已经攒够了牌子,随时都可能主动离场。”
我笑道:“你别再刺激张海盐了吧。”
张千军看我一眼,一脸好奇地问道:“鳄鱼岛,你是怎么办的?”
小张哥:“先不要闲聊这个,赶紧吃吃吃,吃完去找人。”
我耸耸肩,咬了一口烤小鱼,说实话,这鱼缺少调料、个儿小、刺还多,并不怎么好吃,但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活动面积没有以往那么大,实在没法为了一口吃折腾太厉害。
“急有什么用?”我一边啃着小鱼,一边说,“你这样很奇怪,为什么这一次会特别焦躁?”
“你不懂,”小张哥还在来回踱步,“我有一种感觉,他还在附近,没有走太远。”
“为什么这么说?”
小张哥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对我说:“我认识他。”
有故事!正好这鱼难吃,我立刻殷切地催促小张哥讲一讲过去的往事,好下饭。
小张哥又叹了口气,道:“那年月,你还没有出生,我风华正茂,正是鲜衣怒马、快意江湖的时候,我以为我进可力挽狂澜匡扶张家,退有如花美眷相伴江湖……”
“你能不能说重点?”我“呸”地一声吐出鱼刺,打断了他。
“我说的都是重点,年轻人有点耐心ok?”
按照小张哥的说法,那个时候的张家已经很有些难以为继了,但是依然有不少像他一样坚信张家还会东山再起、并为之四处奔波的人。小张哥当时已经跟着闷油瓶去过了很多地方,在张家久违地再次举办了“斗野”的时候,却又跋山涉水地回到了张家。
对于血统不够纯正的那些张家人来说,每一个能得到麒麟竭的机会都弥足珍贵,毕竟体质是改造一次胜过一次的,但小张哥本身的体质已经改造得相当成功了,这一次参加斗野,看起来就有些多此一举。
然而小张哥并没有因此而散漫对待,那个时候的他年轻气盛,自觉连日暮西山的张家都可以只手扶起,他又比大多数人都要狠、战斗经验更加丰富,在那一年的斗野中,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因此,当小张哥遭遇了一个以偷窃为专长的“小孩儿”的时候,他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小张哥把和那个小孩儿的争斗当作娱乐,放任他一次又一次接近、偷窃,然后再悄无声息地追上他,把他偷来的东西抢回去。偏偏又不拿走这小孩的牌子,让他一直在场上气急败坏地和自己针锋相对。
到了最后面对“决赛圈”的时候,小张哥把小孩抓起来拿走吊牌,还很欠揍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跟他说:“遇上我算你倒霉吧,其实你也不错,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斗野了,下一次你就有机会了,好好干。”
然后就是多年不见,直到刚才,小张哥发现自己被那人偷了吊牌,才恍然想起是谁。
大概捋顺了整个故事,我叹了口气,道:“这我就知道了。”
小张哥:“你知道什么了?”
我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暴躁了,你老了,以前随便耍着玩的小孩现在偷了你的东西你还没办法,你对自己的衰老产生了恐惧啊。”
“胡说八道,”小张哥道,“我才不是因为这个。”
小张哥脚踩着一截枯木,背对着我们,向着远方眺望,兴许是沉浸在往事里的原因,他的语气竟然有些迷离:“其实我根本不是被那个小孩影响了情绪,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
“你怎么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告诉过你!我叫张海陆!”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打断了小张哥的回忆,也吓了我一跳。
小张哥几乎是立刻戒备起来,抓住了他之前从二号那里搞来的朴刀,他的表情也有点惊讶,显然是没有发现张海陆悄无声息的靠近,我更加吃惊,不过张千军就凡事都慢一拍的感觉,他慢吞吞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盯他手里的烤鱼了。
张海陆从树顶溜了下来——真的是树顶,我爬树,有点高度就差不多了,毕竟越往上树枝越细,我爬得上去树枝也未必够结实,但这个张海陆,竟然是趴在两指粗的树枝上,那树枝都被压弯了,却愣是没有断。他灵巧得像只猫,从一截细细的树枝上移动到另一截细细的树枝上,很快就落在了地面上。
张海陆又矮又瘦,只有一双眼睛特别大,又生了一张娃娃脸,两颊鼓鼓的,活脱脱像个飞鼠,甚至还有点萌。可惜他一开口,竟然是个老烟嗓:“骗子!无耻!你还说那是你最后一次斗野!”
小张哥见他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也不那么紧绷了,刀尖垂下,他冷笑一声道:“我就是又参加了,如何?我也没有发毒誓一定是最后一次,世事难料啊。”
“你还好意思说!”张海陆鼓起脸颊,气呼呼地说,“我当时是跑得掉的!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如果不是你说,你要麒麟竭给你媳妇儿!我能就那么算了吗!你个不要脸的!你媳妇儿呢?”
张海陆一边骂,一边眼睛镭射光似的往我和张千军这里扫来,一副“我倒要看看你们谁和他狼狈为奸”的架势。吓得我连连摆手道:“我们都是吃瓜群众,我还没吃到张海盐情史那块瓜呢,对了我刚才也听见如花美眷四个字了,这我真不知道,你如花美眷呢张海盐?”
一贯嘻嘻哈哈说话比喘气还多的小张哥这次竟然半天没作声,看了我们一眼,冷静地说:“已经没了。”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气氛变得沉甸甸的。
张海陆张了张嘴巴又闭上,几次之后才说出一句话来:“算了,我们姓张的,谁没死过几个老婆啊?”
我:???
张海陆似乎是要安慰一下小张哥,继续道:“我见得多了,自从咱们麒麟竭基本供应不上以来,族里因为血统不同,寿命差距越来越大,就算是族内通婚,夫妻不能处到头儿的也多了去了,还有好多干脆找了外姓的,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要熬死老婆或者老公不说,还要熬死孩子?我听说族长也找了个外姓的是不是?”
我:“…………”
张海陆摸了摸鼻子,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不过族长血统比较好,可能就不用熬死孩子了,这个张起灵自己就是混血对吧?”
我插话道:“不好意思啊,暂时生不了。本来我他妈能生四个的,但是你们族长年纪大了陈年老酿不好使,一个也没生出来。”
张海陆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在野外呆了几天,现在也是灰头土脸,衣服上不是泥就是血,还有狗毛,脸上应该也是脏兮兮的,因为刚在地上打过滚,加上场地越来越小,局势也越来越紧张,根本就没有机会好好打理个人形象。我面无表情地对着张海陆盯回去,任他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人家要是对闷油瓶的审美产生怀疑,那也是我没办法的事。
张海陆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张家人,实际上就我所见真正像闷油瓶那样“内敛”的张家人也并不是很多,有些看起来也很寡言,但都是装的,实际上心里也装满了吐槽和八卦。眼下这一圈张家人,只有张千军还算是奉行“少说话,多吃饭”六字真言,除了和小张哥互怼的时候,话相对少一些,不过吃得确实很多,一到饭点就要找吃的,好像他是来郊游不是来玩大逃杀的。
就这一会儿,张千军又烤好了两条鱼,递给我一条,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张海陆把目光从再次开始啃鱼的我身上移开,勉强找回了最开始的话题:“你不是拿到麒麟竭了吗?你媳妇儿没用上?”
小张哥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突然又看向我,问道:“吴邪,你怎么想的,你为什么会愿意用麒麟竭改造身体?你以前想过长生吗?”
“我?”我想了想,“我以前没怎么想过这些,别人都死了,我一个人老不死有什么意思?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们都死了,小哥一个人多没意思?”
小张哥苦笑了一下:“所以说你心软。”
他抬头看看天,像是在追忆着什么:“我当时以为我带麒麟竭回去,就能让他变成真正的张家人,下一次斗野,他自己就能来参加,以后他也会一直跟着我……但是我忘了问他愿不愿意。”
“他说他的出生是他的神灵赐予的,他死时归于神灵与先祖的怀抱,只有生死之间是可以留给我的。”
小张哥笑了一下,继续说:“现在想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害得他和我一同做了许多徒劳无功之事,明明人的一生这么短暂,他却浪费在了追逐我的希望上。”
“我妈说得对,我总是在想些不切实际的事,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条小绿蛇悄悄地钻出了小张哥的衣领,小张哥摸了摸它的头,说:“他走之前跟我说,他养的那些蛇大多数都有自保的能力,只有一条驯养的时间短,好多东西没来得及教,怕是放生也活不了,让我再养一养,反正我也学到了他养蛇的手段……这条不知道是第多少代的了,那么多后代里,只有这一条,叫我一看见就想起了他交给我的那条小蛇,一样的胆小。”
“蛇祖?”听到这里,我终于完全确定了小张哥所说人的身份。
“老大告诉你的?”小张哥倒是不以为奇,“他还记得蛇祖。”
我没有说话,我其实不确定闷油瓶还记不记得蛇祖,蛇祖是我从蛇毒幻境中了解到的人物,当时我除了关注幻境中事态的发展,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观察闷油瓶身上,并没有想到被我读取了记忆的那个青年人和小张哥还会有这样的纠葛。不过这些我不想说出来,被人遗忘是最悲哀的事,虽然闷油瓶即使忘了过去那些事也不是他的错,但是对小张哥而言,多一个人还记得蛇祖,兴许会让他多一点安慰。
沉默之中,没想到,反而是一直没有出声的张千军先开口说话了:“反过来,在他生死之间,你一直有能力照顾他,他也不会看到你老去。”
小张哥笑了一下:“是啊,我们这样的人,对普通人来说,沾上了就很残忍。就像你师父,白等了我妈那么多年,其实我对我妈说过的,普通人的一生很短的,不能拿来开玩笑。我再怎么不靠谱,至少在这一点上,我没有玩笑过。所以说吴邪你也是心大,押那么多宝在老大身上,胆子也真的不小了,万一老大不想负这个责呢?我都不明白你之前那么拼是为了什么。这一次我可不是为了让老大回张家说这话啊。”
“你们太看不起普通人了。”我淡淡道,“不遇见你们,普通人的一辈子也是这么长,你们张家人都有点太自以为是了,接不接受你们,接受到什么程度,那也是普通人自己的选择。难道这世上没有姓张的,普通人就不会失恋?责任不是靠寿命长短来定的,不是只有你们活得久不会老的才能承担,蛇祖是想对你负责,所以才给了你那条蛇。”
小张哥又笑了一声,转过脸去不说话了,好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张海陆一脸懵逼,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说:“怎么突然聊这么深奥的话题,我还没结过婚呢。说点轻松的吧,我们不是来斗野的嘛?还要不要打架?其实我觉得我弄到的牌子差不多了,剩下的这六个人里除了我们四个,还有就是特别难缠的两兄弟,我刚才去偷看了他们一眼就想干脆我先出去算了……等等有人来了!”
这次连我也听得清清楚楚,来人没有隐藏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我们面前——是在一开始见过的那个和小张哥认识的黝黑男人。
“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嗯?”黝黑男人看到我们,骤然停住了脚步,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疑惑和警觉。
我们也缓缓站起身,四下环顾。
一、二、三、四、五……在这里的,除了可以确认存活的“牧羊犬”兄弟中的两个以外,竟然还有五个人!
然而礼炮声,确实已经响过110次整。
在我们之中,多出了一个人。
TBC
谈谈心,说说爱。
发完刀就跑,真特么刺激……
十七章看置顶找吧,抗不过lof
【瓶邪】人设(十五)(《我以为我的男神喜欢我》续篇)
本章关于小满哥的描述,有一句化用《沙海》原文。
(十五)
张月珊听了我的话,愣了愣,然后就开始笑,笑到咳嗽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道,“有什么不对吗?我们老张那么好,盘儿靓条儿顺身手又好,生活总是那么自律,做事又总是那么认真,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办法,从来不会慌乱,虽然看着不像但是脾气其实也好,还特别的大爱无疆。大爱无疆你懂不懂?就是以维护世界和平为己任,别的不说就说为了你们张家,是不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这种责任感的人现在还有几个?这么好的人喜欢他多正常,我他妈喜欢死他了。”
这些话我平时不会说,都到我这个年纪了,再说这种话似乎有点矫情,闷油瓶一贯是闷闷的,和我在一起后我们也从不...
本章关于小满哥的描述,有一句化用《沙海》原文。
(十五)
张月珊听了我的话,愣了愣,然后就开始笑,笑到咳嗽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道,“有什么不对吗?我们老张那么好,盘儿靓条儿顺身手又好,生活总是那么自律,做事又总是那么认真,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办法,从来不会慌乱,虽然看着不像但是脾气其实也好,还特别的大爱无疆。大爱无疆你懂不懂?就是以维护世界和平为己任,别的不说就说为了你们张家,是不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这种责任感的人现在还有几个?这么好的人喜欢他多正常,我他妈喜欢死他了。”
这些话我平时不会说,都到我这个年纪了,再说这种话似乎有点矫情,闷油瓶一贯是闷闷的,和我在一起后我们也从不说这种腻歪歪的话,都是做的比说的多,要是跟胖子小花他们说闷油瓶有多好,他们估计也会笑话死我。现在反正周围都是外人,我就放开吹了一波,吹得张千军都有点听不下去,在我背后轻轻咳了一声。
“咳嗽什么?笑什么?”我毫不要脸地说,“别说你们这些单身狗不懂,就算你们有对象,也不可能想象得到我对象比你们的好多少倍。”
“真的假的?”张月珊边笑边说,“其实我笑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突然想起来在见到族长之前,听说过的对族长的介绍,那时候还想过,这可能是世界上最不适合谈恋爱的人了,没想到族长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你还这么开心。”
我差点脱口而出“都是造谣”,但是仔细想想,闷油瓶那个性格,平时不爱说话,什么都憋在心里,有事的时候说走就走,自己跑去天涯海角也不给你打个招呼,也实在不能说是适合谈恋爱。于是我只得谦虚地说:“也多亏是遇上了我吧,我比别人更适合和他相处。”
张月珊又笑了起来。
张千军似乎是终于忍无可忍,示意我们不要再闲聊,赶紧换地方要紧,我这才又背上张月珊,准备再度启程。
张月珊趴在我背上,突然低声说:“谢谢你救了我,对不起啊,其实我当时根本没有拿吊牌过去,我是想坑你的。”
“你怎么那么实诚啊?”我笑了,“这我就不得不承认了,其实我当时也想坑你,毕竟你要是开价太高,我可能付不起。”
我说的实话,小花现在把扮演黄世仁讨债当作一项重要的娱乐活动来做,前不久刚从我这里收了一笔账,我一时还真出不起太多得钱,因此我其实做交易的时候,是连刀子都准备好了的。并且我也对张月珊心存警惕,她毕竟还是姓张,不会真的毫无城府。
如果说之前是警惕她的话,那变故发生后,张月珊冲回阵中央找东西的行为则是清清楚楚地证明了她之前确实有心要坑我。因为以那时候的危急程度来讲,唯一值得她回头去找的东西,也就只有她手中的那些吊牌了。但即使是这样,看到她受重伤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办法坐视不理,在我心中,这只是一个比赛,也许充满了算计和暴力,却不该有杀气。
“等一下!”张千军突然伸手拉住我,神情严肃道,“他们来了。”
远远地,我也听见一声狗吠,是小满哥。
我四下看看,没有别的地方藏身了,只好托着张月珊,让她爬到树上去躲着,自己摸出了黑金短刀。我看了眼张千军,问他还有没有家伙。
张千军的精钢罗盘看起来也能砸死人,可惜已经丢出去了,这会儿他上下摸了摸,只摸出一把铜钱。
没时间给我吐槽了,我也已经能看到有人影正向着我们急速移动着。
来人是小张哥,和追着他砍的那个“牧羊犬”。
小张哥看起来很狼狈,胳膊受了伤,连刀都卷了刃,追砍他的男人却看起来毫发无损、精力充沛,我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面倒的战况,连忙迎了上去,要帮小张哥支应。
“你怎么回事啊,打了半天连人家毛都没打着?”我边跑边冲小张哥喊道。
“放屁!”小张哥怒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他妈换人了啊!之前那个已经被你爷爷我撂翻了!”
我有些惊讶,眼前这个男人和在火迷宫里追杀过我的那人长得十分相像,所以我才会一眼错认成同一个人,此时仔细打量,又似乎有点不同。想来那几个人八成是血亲,才会丧心病狂得那么一致,还组成了一个小团伙。
我迎上去,举起短刀拦了一下“牧羊犬”二号的攻势,那一下子差点没把我胳膊震麻,实打实的怪力,如果不是黑金短刀质量过硬,恐怕根本撑不住他这一下砍。
之前黑瞎子也教过,以我的身体本钱,和力量特别大的硬碰硬是不现实的,只能多费点脑子。
对上这一下后,二号发现了我是个软柿子,立刻放弃了难啃的小张哥,反手将刀势一撤,再度向我砍来。我趁机一个矮身,闪到他的腿侧,这个位置不比腿前或者腿后,他一下子踢不到我,手上刀势已去,再变也需要时间,这个时间间隙,就是我的机会。我一个肘击,袭向他的膝弯。
二号没躲没闪,我全力一击下去,他毫无反应,不慌不忙地再度提起刀,向我挥来。
在旁边喘得像狗一样的小张哥见状直接被我气到,拼着一口气,哑着嗓子大叫:“吴邪你是不是傻!你用刀捅啊!我靠,你还想肉搏胜过姓张的!”
“我他妈习惯了啊!”我一边躲避,一边也大为懊悔,通常不是生死关头,跟人打架只为制敌,不会一开始就下死手,然而我忽略了一点,面对这些人,可能即使我下死手去打,也很难造成什么威胁。
幸而这次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小满哥从后面追了上来,一声不吭地猛然跃起,狂风一般扑过去,咬向二号的后颈。
也许是看过之前一号的遭遇,二号对小满哥倒是很忌惮,为了躲避小满哥的袭击,不惜连撤数步,连我也不要砍了,只警惕地注视着小满哥。
小满哥落在我面前,冲着二号狂吠两声,瞬间杀气四溢,四周的草木都在震动。我看到小满哥脸上身上都有血迹,有点担心它是不是受伤了,毕竟它年纪也不小了,因此不敢让它独自对上二号,于是摸了摸小满哥的后背,示意它伺机再援助我就可以,我则再次提刀向二号冲去。
这次我用上了毕生所学,咬着牙接了二号好几招。小满哥没有扑过来,只是在旁边蓄势待发地盯着二号,但仅仅只是这样,也让二号分去不少精神,不知道一号被小满哥咬成什么样,让他忌惮成这个样子。
但纵使二号一直在分神警惕小满哥,他的力量也开始让我渐渐接不下来。我的身体早已经不是巅峰状态,对面稍一认真,我光是捕捉他的走势和动作就已经要费尽全部精神,加之这个怪力,确实难捱。我的脑子疯狂转了一圈,着意放缓动作,装作已经快不行了的样子,希望能让二号以为再加把劲就能把我拿下,让小满哥趁他转移注意力时发起攻击。
就在这时,耳畔突然扫过一阵细微却凌厉的气流,我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就听见二号的朴刀“铿”地响了一声,原本来势汹汹的利刃就这么被弹开了。二号猛地向我身后看去,我意识到什么,在他伸手向我抓来的一瞬间迅速后退,躲过他的控制,接着,第二次的破空之声接踵而来,这次那暗器打在他的左手背上,也让我看清了暗器的本体:一枚铜钱。
张千军在后方朗声道:“天同二世天变五,地同四世地变初。施主可要解卦?”
二号的脸色大变,竟然就要收刀撤退,但第三枚和第四枚铜钱已经到了。
“本宫六世三世异,人同游魂人变归。”伴着张千军念着六爻卜算歌诀的声音,两枚铜钱“噗、噗”地打在了二号身上,其中一枚打在他握刀的右手上,另一枚打在他的右肩。二号身体一僵,转身就跑。
这两下后,张千军没再出声,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当这是个讯号,上去劈头一刀,二号没有回头,抬刀一迎。
“咣当。”一声,二号的刀竟然落在了地上。
他丢下刀,左手托着右手臂,继续埋头狂奔。
“Go!Go!Go!”小张哥激动地飙起了英文,“他要不行了!”
小张哥再顾不上调息,把卷了刃的刀往地上一丢,自己就空手冲了上来。
张千军断喝:“一二三六外卦宫!”
他一开口的瞬间我就连忙向一边避让,二号同样被打出了条件反射,他干脆直接就地一滚,试图躲过张千军的暗器。
然而这次我并没有听见破空之声,回头一看,张千军一边向我们追过来,一边一脸无辜地把手一摊。
然而张千军这边没有暗器,小张哥却有,他跑近来,嘴巴一张,“嗖”地吐出一枚铁片来,就贴着二号的脸侧钉在地面上。
二号被小张哥的刀片硬生生阻住了方向,就这么一个停滞的功夫,小张哥已经一个起跃,跳到了二号身上,手上扯出一条很粗的牛筋一样的东西,绕住了二号的脖子。
我跟着一个泰山压顶,也扑到二号身上,压制住他。
“快快快!牌子!”小张哥一条胳膊受了伤,一边咬牙收紧手上的绳子,一边对我说。
我一手帮忙压着二号,一手往二号身上翻,他穿的衣服很奇怪,样式陌生而有年代感,外衣下还有皮甲一类的东西,非常难解。二号被小张哥勒住脖子,整个脸都涨得通红,我都有点担心小张哥一用力人就会死,可他的力气却依旧大得像头牛,始终没有放弃抵抗。我们两个男人把一个人压在地上,却连他的衣领都扯不开,可以说很失败了。
“啊!”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疯子!”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另一个身形熟悉的男人,站在张月珊藏身的树下,抡着一把不知哪儿弄来的斧子,正闷头砍树。
是“牧羊犬”三号!
他似乎对被我们压制住的二号毫不在意,只是趁着我们攻击二号的时候拼命砍树,他的力气极大,那棵树已经颤颤巍巍的,不停地有叶子飘落,张月珊随时都会和树一起倒下,她的腿受了重伤,别说面对三号自保,可能在摔落的时候就会丢掉半条命。离她最近的张千军已经调头向他们跑去了,但未必来得及,而我和小张哥一松手,可能就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地。
就在这个时候,我灵机一动,冲张月珊大喊道:“牌子!扔了你的那些牌子!”
隔了三秒,张月珊再次大喊起来:“疯子!你看清楚!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嗖”的一声,似乎是弩箭射出的声音,三号立刻丢下斧头,循着声音远去了。
我刚松了一口气,身下的二号猛然一挣,我和小张哥一起被掀翻在地。
他没有恋战,头也不回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跑远了。
小张哥骂了一声,没有受伤的手狠狠捶在了地上。
“算了,想点好的,你好歹拿到一个。”我疲惫地爬起来,招手叫小满哥过来,检查他的伤势。
“没有啊!”小张哥坐在地上骂道,“这些疯子不怕杀人,也不怕死!之前那个,我和你的狗把他揍得稀巴烂,他居然还撑着一口气跑了!”
我叹了口气,去翻小满哥的狗毛。
最终,好歹还有一件好事:小满哥没有受伤,他的嘴里都是血,应该都是一号的。
负伤成这个样子,还能从小张哥手下逃跑的一号,真的是个狠人物。
小张哥慢慢地把那段筋绳缠回自己手上,我看了两眼,发现这玩意儿很眼熟,下意识地又看了看他的裤腰,腰带也在。
“张日天呢?”
“还能怎样,”小张哥道,“放生了呗。”
“所以,他的腰带在你裤子上,你的腰带在你手上。”我慢慢道,“那人家的裤子怎么办?”
小张哥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想了想,随随便便地说:“没什么关系吧,他不是要日天吗?”
我扯开嘴角笑了两声,沉默了片刻,问小张哥:“斗野不是不可以杀人吗?”
小张哥嗤笑一声,下巴对着搭着张千军的肩膀一跳一跳地走过来的张月珊扬了扬,说:“她的腿都被扎穿了,死了吗?你就是不救她,她落在那些疯子手里,也死不了,这就是张家人。所以你以为老大为什么不愿意你来。”
小张哥一个后仰,躺在草地上,懒懒地说:“你只管下死手去对付这里的人吧,他们死不了的,因为他们都姓张,他们必须有能力自保。张家人的厮杀,就是这样的。”
“你还是当心你自己吧,对我们来说,你就弱得像块豆腐。”
TBC
【瓶邪】人设(十四)(《我以为我的男神喜欢我》续篇)
边写边用头撞墙
咣咣咣咣咣!
(十四)
当我抬头看清楚向我们靠近的“东西”时,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娘,小张哥说这是火牛阵,真是太轻描淡写了。
我所说的火牛阵,是指在牛尾巴后面点火,让它们疯狂前冲,直接冲乱所有障碍的暴力破局阵型。但是眼下来的不是什么火牛,而是人,有十几个人,正惶急地向着这个方向冲过来,他们几乎个个身上都挂了彩,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我在张家地宫里见过的那些小张们。这些小张虽然在张家老人看来可能是要完要完的货色,但实际体质还是要比普通人牛逼不少的,就看他们头上手上流着血,带着伤还能跑得那么快就知道了。
再仔细观察,我才发现了这些人不得不直直地向这个方向冲的原因:有三个身材紧实...
边写边用头撞墙
咣咣咣咣咣!
(十四)
当我抬头看清楚向我们靠近的“东西”时,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娘,小张哥说这是火牛阵,真是太轻描淡写了。
我所说的火牛阵,是指在牛尾巴后面点火,让它们疯狂前冲,直接冲乱所有障碍的暴力破局阵型。但是眼下来的不是什么火牛,而是人,有十几个人,正惶急地向着这个方向冲过来,他们几乎个个身上都挂了彩,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我在张家地宫里见过的那些小张们。这些小张虽然在张家老人看来可能是要完要完的货色,但实际体质还是要比普通人牛逼不少的,就看他们头上手上流着血,带着伤还能跑得那么快就知道了。
再仔细观察,我才发现了这些人不得不直直地向这个方向冲的原因:有三个身材紧实精壮的男人,正提着硕大的朴刀,以三角阵型围绕着这些小张们奔跑,他们就像牧羊犬一样,堵住了这些小张的三个方位,逼迫他们向一个方向急速奔跑,一旦这些被追逐的人放慢脚步或者要偏离方向,他们就会鬼魅一般出现在附近,用朴刀向离群的羊招呼过去——只招呼上身,并不伤腿脚。
我看得心里发寒,这三个男人,正在把这些小张当作牲畜一般驱使,要让他们像尾巴着火的疯牛一般冲破张月珊的迷阵。
不光是我,张月珊他们也都愣住了,有几个守阵的小张犹犹豫豫地拿出了打火机,不知道该不该点燃障碍物。
“不要点火啊!”跑在“火牛阵”前排的一个年轻人见状,绝望地叫道,“不要点火!我们会死的!”
“牧羊犬”之一“桀桀”笑了起来,他嗓音沙哑地低吼道:“冲!冲过那个迷阵,你们就自由了!”
“疯子。”小张哥低低骂了一句,而后大喊道:“还愣什么,跑啊!”
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赶在“火牛阵”冲到目的地之前,纷纷转身拔腿就跑,只是因为迷阵中到处是固定在地面上的障碍物,要绕过或者跳过去,这些人显然也不是十分熟稔整个迷阵,一时跑起来都有些手忙脚乱。
只有张月珊,一时怔愣之后,反而转身向阵中心冲过去。
小张哥早就跑出老远了,张千军慢一步反应过来,过来拉了我一把示意我也赶紧离开,但我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很不妙的预感,因此又向那些“牧羊犬”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我看到其中一个男人,从背上取下一杆木柄自制标枪,枪尖是金属刃尖,寒光四溢。他取下标枪,摆出了非常标准的姿势,身体舒展开来,像是充满了力量的拉开的弓,极具运动美感,然而,他奋力掷出的标枪,目的地不偏不倚,就是正在阵中心弯着腰找什么东西的张月珊。
张月珊就地一滚,却没能避过那枪尖,标枪擦穿透她的的腿,连人一起狠狠地钉入了地面。
几乎没有间隙,第二杆标枪随之而至,这一次的目标是阵中心附近的一垛障碍物,这一枪把这剁圆木和柴草垒成的架子整个打散了,有许多木头滚落下来,砸在还没爬起来的张月珊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这柄标枪枪尖上涂了什么东西,就是靠这一下枪尖与木头、柴草的摩擦,竟然有火星燃了起来。张月珊这些东西本来就易燃,里面还混了油脂,这下好了,这么点火星很快就蔓延了开来。
迷宫成了火迷宫,被驱逐着跑来的小张们纷纷惊叫着要调头,那些“牧羊犬”抡起朴刀,一边向着“羊群”抽打,一边喝道:“继续跑!着火的就拆了!”
一时之间,我有点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几乎没有犹豫太多,我咬了咬牙,冲进了迷宫里。
进去时火势还没有祸及全局,我从大多数障碍物上跳了过去,很快就看到了张月珊。她的腿受了很重的伤,半条裤子上都是血,她已经自己拔去了标枪,用一条手巾草草扎着伤口,灰头土脸地从迷宫中心爬了出来。
我冲过去,把她拖起来背在身上,但是一转身,我傻了眼:我背后已经变成了火墙,只在烈火的间隙还留着错综复杂的路径。
“往哪边走!”我冲张月珊吼道。
她颤巍巍地伸手向右边指了指,我向右边冲过去,拐了个弯,却又看见三个岔口。
然而我背上的张月珊已经昏过去了。
发现她昏迷的一瞬间,我很想把她敲醒,要晕起码也得等我们出去了再晕吧!但是她的血已经流到了我身上,这让我一时也有点下不了手。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犬吠,回头一看,小满哥带着气喘吁吁的张千军跑了过来。
“小满哥!”我这下像是看到了救星,“满爷爷!快,全靠你了,你们怎么进来的,还能原路出去吗!”
“不行了。”张千军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喘气,冲我摆了摆手,“我们过来时没完全烧起来,而且中间有墙烧炸了,有条路被封死了。”
“那没办法了,”我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小道士,你来,把这位女施主敲醒。”
“我还以为你要英雄救美,没想到你是要辣手摧花,”张千军道,“她都这样了,敲死了怎么办。”
“我们出不去迟早要被烧死的吧?”我怒道,“你就不能悠着点敲!”
“那业务我不熟。”张千军还是那副气人的慢调子,“再说,被烧死之前我们就会被那些人抓住了。”
在迷宫的另一边,被驱逐而来的小张们已经开始用各种方法破坏燃烧着的火墙了。
张千军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一面精钢罗盘,他竟然一直把这玩意儿绑在身上,当护心镜使,我看到他把手伸进衣襟里、从胸前解下罗盘时,当真是叹为观止。
“你要干嘛?”我不可置信地问。
“占卜。”张千军又从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向空中一弹,再伸手接住,煞有介事地掐着指头对着罗盘算了起来。
“你他妈别告诉我你要占卜往哪边走!”
“有什么不行,阴阳术数本是同源,在下对摸骨算命、测字草筮都颇有心得,左边!”张千军说着,拔腿就跑。
我骂了一句,但是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更何况小满哥也已经跟着他跑了,我只得背着张月珊跟着他也向左边的岔路跑去。
张千军一副标准的神棍架势,跑过几个岔路,就要停下来对着罗盘摇头晃脑地算一回卦,然后选了方向继续跑,神奇的是就这么跑,竟然只撞上过一次死路,我一时忍不住想把背上的张月珊摇醒,问问她技术流被唯心党击败是个什么感想。
就在出口近在眼前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异响。
回头一看,就见“牧羊犬”之一把一根标枪当撑杆从熊熊燃烧的火墙上跳了过来,落在了与我们一墙之隔的地方,然后故技重施,一杆标枪冲着我掷了过来。
我下意识要躲,但两边是燃烧的火墙,我还背着张月珊,只能连连撤步,眼看是来不及的,就在这时,张千军猛地向前一步,手中的精铁罗盘打着旋就飞了出去,在空中与标枪相撞,发出“铿”的一声闷响。
“快走!”张千军拉了我一把,我也不需要他再提醒,背着张月珊就又是一顿夺路狂奔。
那个男人很快就追了上来,小满哥低吠一声,当即折返,我听见身后传来那男人闷哼和搏斗的声音,却也没时间回头。不过小满哥战力惊人,一时应该不会有事。
我和张千军冲出火迷宫,就看见小张哥又从远处跑了回来,对着我们喊道:“你们连跑都不会跑吗!卧槽!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张千军冷笑一声,也骂道:“你再看看!我们救了个人!这种高风亮节,你见过没有!”
小张哥:“救什么人啊!你们是傻缺吗!”
张千军:“她有牌子啊!她有好多牌子!”
小张哥:“快!你们带她先跑!我断后!记得平分!”
这俩人一通喊,我们的位置已经交换,我和张千军跑在前头,小张哥冲向迷宫,我回头吼了一声,小满哥跟着叫了一下,飞快地从火迷宫里窜了出来。小张哥则拔出刀,对上了紧随小满哥跑出来的“牧羊犬”。
我和张千军一头扎进了林子,捡着那树木繁茂的地方跑,周围非常混乱,身后是“哔哔啵啵”燃烧着的火迷宫,还有各种被那三个男人驱赶来破坏迷宫的小张们,张千军回头看了一眼,说:“只有一个追上来了,在和张海盐打,迷宫没用了,那两个在收割其他人。”
大概是因为对已经被夺去牌子的失败者就不能再下手了,这些人并没有一开始就把小张们的牌子拿走,而是把他们驱赶到这里,逼迫他们一起去破坏迷宫。但他们也不可能真的放走他们的战利品,所以才会在这里当场收割。之前的打斗只是让我看清张家人和普通人实力的差距,这次却让我心里发凉。
我问道:“没死人吧?”
“没有,”张千军说,“打死人是违规的。但是你背上这个,伤口又开始流血了,不赶紧处理一下,就难说了。”
我胡乱点了点头,张千军带着我向旁边跑去,在一棵四人合抱的巨木下,找到了一处凹陷进去的树洞,他喘着气道:“没得选了,好歹有个遮挡,赶紧给她包扎一下,我们再换地方。我这里有一小瓶酒。”
我接过张千军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小酒壶,把张月珊放下,树洞不大,让张月珊坐在里面后,就连我也遮不全,不过此时确实没得选,只能祈祷不会有人就刚好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了。
颠簸了一路,张月珊竟然又醒了,我半跪在地上,把她的腿放在我膝盖上时,她基本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有点紧张地想收回腿。
“小道士你转过去别看,”我按住她的腿,快速说道,“妹妹你别有压力,哥哥我喜欢你们族长,你就把我当基佬,不会占你便宜的。救命要紧,乖啊?”
张月珊不挣扎了,嘴巴还在动,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我也顾不上去听。那标枪的枪尖是用刀刃改的,扎透了她的大腿,她之前匆忙捆了一下,没有完全止住血,跑了一路,伤口又开始流血,我赶着拆了她的包扎,犹豫了一秒,还是选择脱了她的裤子——虽然这让我很尴尬,但是总比把她裤腿全割下来要好一点——露出伤口,对着伤口浇了些白酒下去。
张月珊一下子疼得厉害,之前哑着嗓子说不出来的一句话瞬间就嚎了出来:“谁是妹妹啊我都47岁了!”
我面无表情地又浇了点白酒,道:“那,姑奶奶,忍一下。”
张千军穿的是道服,非常宽大,这会儿功夫,他从自己衣服上割下大块布料,弄成布条递给我,我从张月珊伤口上方开始,用布条扎紧她的腿,一直到裹住伤口为止。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先这样做一下上行止血就可以,其他的只好出去再做处理。
我在给张月珊裹伤口的时候,她慢慢缓了过来,兴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她 玩笑着问道:“什么叫当作基佬,你既然都和张起灵好了,难道还会不是基佬吗?”
“那不一定,”我完成了手上的活,帮她整理好衣物,才诚恳说道,“其实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也会欣赏的,所以严格说,我可能并不是基佬。”
“不过我特别特别喜欢张起灵,一不小心就忘了我欣赏过的女孩子了。”
我笑着说道。
TBC
【瓶邪】人设(八)(《我以为我的男神喜欢我》续篇)
我是不是不可爱了!
(八)
其实我没想太多,闷油瓶仿佛就是随手把齿轮递给了我,我也就随手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就揣进了兜里,齿轮很精巧,里面似乎别有构造,我觉得这玩意儿还挺有意思,拿回去还可以再研究研究。
谁知我一抬头,看见一群张家人正盯着我,好像我又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了一样。
“怎么了?”我见那个设计师也目瞪口呆地看我,就向他问道,“这个东西你还要吗?不是报废了?”
“不,不是……”那个小伙子看看我又看看闷油瓶,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族长给你了,就,就算了。”
我见这小伙子有点紧张,尽量和气地冲他笑了笑,道:“你要回收的话,还给你就是了,我只是拿着玩玩。”
“不不不,”小...
我是不是不可爱了!
(八)
其实我没想太多,闷油瓶仿佛就是随手把齿轮递给了我,我也就随手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就揣进了兜里,齿轮很精巧,里面似乎别有构造,我觉得这玩意儿还挺有意思,拿回去还可以再研究研究。
谁知我一抬头,看见一群张家人正盯着我,好像我又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了一样。
“怎么了?”我见那个设计师也目瞪口呆地看我,就向他问道,“这个东西你还要吗?不是报废了?”
“不,不是……”那个小伙子看看我又看看闷油瓶,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族长给你了,就,就算了。”
我见这小伙子有点紧张,尽量和气地冲他笑了笑,道:“你要回收的话,还给你就是了,我只是拿着玩玩。”
“不不不,”小伙子连连摆手,“那不是我的东西,族里的,你……您拿着玩吧。”
不要就算了,我耸耸肩。
其他人也没有再说什么,纷纷地又移开了视线,就连老爱找茬的那个中年人神情虽然特别不满,却也忍住了没再说什么。
后面的流程跟第一个差不多,我大概看出来了,这就是一个给年轻人汇报机关学习结果的“考核”,因为这一批人来自于不同的分支,多少还带点互相攀比的意味。以这个地下密道的布置来看,就是专门用作“样板房”的设计的场所,看来这里以前八成真的是张家的学校。我不知道他们的习惯是多久办一次这样的“设计展”,但机关的布置需要时间,这次聚会显然是需要筹措许久,张海客和小张哥费了很大的心思。
不过这些都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一开始我还饶有兴味地看看他们的“样板房”,但很快我也失去了兴趣。倒不是因为这些机关我有信心破解,只是这批机关就像第一个年轻人的作品一样,似乎都有点缺乏想象力。我“出道”以来见的基本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样样超出传统的机关设计,因此不免有些审美疲劳。
跟着溜达了一会儿,我就又把闷油瓶拆下来的那个齿轮摸出来玩,这个齿轮的确精巧,拿在手里就沉甸甸的,仔细摸过去齿轮上似乎还有缝隙,应该是可以拆开的,里面另有乾坤。不过这里光线本来就暗,我手里也没工具,研究了好一会儿都没撬开它。
就在我心情郁闷地想要放弃时,闷油瓶突然伸手过来,拿走了那枚齿轮。
闷油瓶捏着齿轮,不晓得是按了哪里,我只听到轻轻的“咯噔”一声,齿轮已经一分为二,闷油瓶把其中一片齿轮外壳递给我,接着去拆内里。这枚齿轮并不很大,玄机却不小,闷油瓶十指翻飞,我都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动作的,齿轮很快就在他手中变成了许多个小小的零件。他把零件们摊在手心上又递回我面前。
我抓着闷油瓶的手,琢磨了一会儿零件,大概猜测了一下齿轮的构造,这个齿轮应该是可以通过某些机括改变自身的大小、齿距,甚至是朝向。既然叫做“七星轮”,七可能是虚指,就是说有许多个类似的齿轮组成的机械部件,应该非常灵活机动了。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张家人在机关上的造诣确实非同一般,这么个精巧的小东西,闷油瓶拆起来就像玩七巧板一样轻松,也怪不得他对这些年轻后辈的机关都没什么兴趣。
我开始试着把齿轮拼回去,我的注意力早就飞出天外了,这会儿干脆低着头专心玩齿轮,反正我又不是主角。闷油瓶一直没出声,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中间,却也没人一定要他说点什么——这届小张行不行显然大家心里都有点数。不过他看起来是在仪态端正地放空自己,不像我开小差开得光明正大,实际上我拼错零件的时候,他就会动一动,勾勾手指,指一指正确的那个。
这个活儿比较精细,即使是在闷油瓶的在线指导下,我的进展也很缓慢,大概拼了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周围气氛又有点变化,这才从专注入神的状态里拔出来,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样板房”。
怪不得周围原本暮气沉沉的老张们这会儿也精神起来,眼前这段墓道的设计,确实有点意思。
站在墓道里的是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子,她轻轻向前迈了一步,脚刚落地,她脚下的一排地板、连同墙壁、天花板,整个转了180度,就好像一排吐司里有一片面包颠倒了个一样。这个女孩步履轻盈,在“吐司”刚刚颠倒的时候,就又迅速地向前跨出了一步,接着第二片“吐司”也跟着旋转了起来。女孩脚步不停,很快整个墓道都开始速度不一地旋转起来。
如果只是墓道旋转,整体效果看起来可能是有点滑稽,但是随着墓道旋转,一些原本是天花板、墙壁的位置有石板滑动,就露出了深藏其后的机关——
一块石板滑开,里面的喷头对着女孩喷出了一堆小橡皮球;
刚转到头顶的地板裂开,对着下方喷出了一堆彩带。
所以说,加上机关之后,看起来就是非常滑稽了。
我正震惊地看着眼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墓道时,女孩在墓道里已经跑过大半了了,随着墓道翻转露出的各种喷射型机关被她灵巧地避了过去,但是在她前方,有一段地板悄无声息地翻了过来,为了躲避机关,此时女孩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她没来得及收脚,轻轻地“哎呀”了一声,直直地踩了过去。
然后墓道内响起了一阵凄厉的惨叫——这段地板翻过来后,上面粘着一整排的惨叫鸡。
我确定我听见有人偷偷地笑了。
女孩的身形顿住了,各路机关终于把她喷了一头一脸,她顶着一头彩带慢慢从已经晃荡得像个万花筒一样的墓道里连跳带蹦地走回来,脸蛋红红的,小声道:“不好意思,有点紧张。”说着,还往人群里某个方位偷觑了一眼。
我也有点想笑,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张家人,要是以前说张家的女人什么样,我只能想起张海杏姑奶奶,并且下意识觉得心肝脾肺带着肋骨都疼,都尼玛是阴影。眼前这个女孩子,却是一副腼腆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人畜无害。
但是眼下看着她的机关和她身上的彩带、地上乱滚的橡皮球,小张们都在偷乐,老张们都很无言。
张海客叹了口气,问道:“你这个机关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脸又红了起来:“这些都是……象征性的,我怕我自己躲不过去。”
事实上她确实没躲过去,幸好踩到的是惨叫鸡,如果是钉板,那就应了张海客下来前说的“有点危险”了。
“你这样分数不会高的。”张海客道。
哇,还真要打分,我咋舌。
“没关系的。”小姑娘腼腆地笑笑,又向她刚才看过的方位看了一眼。
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正看见之前见过的一批张家头头们里唯一的女性,她此时也正一脸严厉地看着那姑娘。
“话也不能这么说,”一个我已经听熟悉了的声音响起,“大侄女这机关意思都到位了,思路还是好的。”
没想到这个找茬冠军会为这小姑娘说话,我看了那中年人一眼,就见他正好扭脸对着那个神色严肃的女人笑了笑,我刚脑补了一下他的动机,就听他话锋一转,道:“族长觉得怎么样?”
这人真够可以的,专业撩闲一百年。
张海客在我们身后轻轻咳了两声,我猜他是在暗示闷油瓶不要上套,要么是这个机关还有问题,闷油瓶如果说了好会被打脸;要么是闷油瓶说不好会开罪那女人那一支分家,而这一支分家又格外的有势力。但是对于机关,闷油瓶是不会看走眼的,那就只能是想等着闷油瓶说实话得罪那女人,而他反正已经对她们表露出了友好的态度。
闷油瓶应该也能听出来张海客的意思,但他混不在意,只是淡淡道:“可以,但是不合规定。”
“但是也没有说过不可以用这些代替杀伤性机关,”中年人一笑,意味深长道,“海客还特意说过,首先要保证安全。”
“是动力。”闷油瓶淡淡道。
大多数张家人和我一样摸不着头脑,倒是那姑娘笑了笑,自己走过去打开墓道口的一块石板,露出了里面的……供电箱。
阿西吧,这个竟然是用电的。我顿时有点如梦似幻,心说这个确实歪得有点厉害,要是用了这种设计,那墓主人是不是还得预交几百年的电费?
“这不行,这不行。”立刻就有人说,“直接用电是不行的,现在的年轻人……”
现场几乎是一面倒的批评,看来张家人普遍都不认可这种不够节能减排的设计。
那姑娘更加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走回来,对着那个神情严肃的女人抱歉地笑了笑。我看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快哭了似的,觉得不大合适,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
“动力不稳,难保百年无虞,这可是吴先生您自己说过的。”中年人带点嘲讽说道。
“墓道嘛,是这样。”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拆着自己的台,“不过这年头,土地资源这么吃紧,墓道设计得再好,也用不上不是?年轻人思路广是好事,我看这个设计做墓道不合适,做密室逃脱游戏倒挺好的,又有机关设计的底子,又能和现代科技结合,年轻人大有前途啊。”
说着,我转向那姑娘,对她笑了笑,道:“我正好还想做个密室逃脱的项目,有没有兴趣来了解一下?”
这一类的场面话我溜得很,边说边娴熟地摸出一张名片,递向她,道:“不加盟也没关系,权当交个朋友。”
这名片还是我和胖子那个乡村夜总会开张后印的,我定的黑底暗纹印花淡金字的名片,看起来非常有逼格,可惜夜总会名字是胖子定的,不是那么有逼格。但是只要不翻过来看见“金色维也纳 总经理”的头衔的话,还是能唬唬人的。
那姑娘低头看了看名片,又抬头看了看我,脸色肉眼可见地又红了几分。我还想着这届张家人怎么回事,腼腆爱脸红就算了,递个名片也会害羞?就见那姑娘也掏出一个很复古的名帖似的东西来,是一个有丝绣封面的小薄册子,她一手去接我的名片,一手拿着名帖也作势要递给我。
然而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姑娘名帖封面的花样,我拿名片的手腕就被闷油瓶一把攥住了。
“他不是那个意思。”闷油瓶和见状急急忙忙分开人群走过来的严肃女人异口同声地对那姑娘说道。
我一脸懵逼,我这是正经名片,不是特殊服务小卡片,我都要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但是我听见小张哥在后面“嗤嗤”地笑了起来,其他张家人也露出了含蓄而渴望吃瓜的微笑。
…………这届张家人真的不行,太八卦。
还是张海客叹着气小声快速地跟我解释了一下,原来张家人内部通婚比较多,但起码对分家而言也要尽量选择其他支脉以避免近亲结合,众分家之间平时并不常往来,所以例行举行的家族共聚活动,往往也是年轻人之间的相亲大会,互相看对眼的年轻人会交换庚帖,庚帖里写明自己的姓名、族系、三代祖辈、生辰八字,两人确定了年龄合适也不是近亲,基本上就能订下来了,对方的庚帖就可以做信物,相亲效率可以说是高得很了。这次诸多旁系分家之所以能比较爽快地同意再办聚会,也是因为到底还是需要在张家内部再给年轻人们相一相亲的,毕竟张家人与普通人寿命不同,大多数张家人依旧倾向于和同类人结合。
我麻木地理解完了张海客的解释,第一反应就是:原来老子这张脸依旧能打。
但是,坑爹的张海客,这就他妈是相亲大会还说不会搞事情!
那个神情严肃的女人应该是小姑娘的长辈,此时缓和了脸色,对闷油瓶道:“我侄女儿年轻不懂事,今天又一直在此处做准备,族长和……吴先生的事她不知道,无心冒犯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从我手里抽出名片,递给那小姑娘:“这是他的名片,庚帖不用了。”
小姑娘接了名片,茫然地看了看我和闷油瓶,又茫然地点了点头。
“无事不要叨扰吴先生。”小姑娘的姑妈又补了一句。
那个姑娘的姑妈到底有多大的势力财力我不知道,但是显然她并没有因为闷油瓶的直言而不悦,反而因为这个小插曲,似乎带了些歉意,态度比之前还要好一些。也许她心里对那个中年人也有成见,因此不但没有被成功挑唆,反而对闷油瓶建议道:“如今家传式微,小辈们确实学艺不精,没什么看头,再者,他们年轻人个个眼高于顶,不知天高地厚,族长如今既然在这里,倒不如让他们也见识见识。”
说实话我还没太明白她的意思,是让闷油瓶拆机关还是怎么滴?但闷油瓶已经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把手里剩下的齿轮零件都交给了我,自己活动了一下手脚。
我懵懵地把零件装进兜里,也不知道闷油瓶是要干什么,直到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微微弯腰,示意我上去。
不了吧,大庭广众的,那多不好意思。婉拒的话在我心里转了一秒钟,下一秒我就趴在闷油瓶背上了。
闷油瓶背着我向前奔去,几乎没有加速的过程,他离开原地的同时速度就已经飙升到了可怕的地步,我趴在他背上,简直睁不开眼。之前我还觉得那个姑娘的身法轻盈灵活,现在看来闷油瓶即使背着我,也比她强了不止一个段位,他飞快地通过了会旋转的墓道,我能听到地板转动的声音几乎是在离他三步远后的位置响起的,闷油瓶稳稳地把机关甩在了身后。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几乎已经离开了这段墓道的范围,闷油瓶身后只留下了徒然乱喷的彩带和四处乱弹的橡皮球,大块大块的地板什么时候翻开的我都没注意到,反正闷油瓶连一只惨叫鸡都没踩到过。
远远地,我好像听到了那女人的声音:“你们这些小聪明,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闷油瓶背着我跑过一段又一段“学生作品”的墓道,完全是鱼塘局虐菜的感觉,有些机关他只靠闪避就能轻松通关,有时候他腾出一只手来就能把整段墓道的机关搞瘫,甚至有一次他根本没有动手,让我按照他的指示在墙上按了一通,拦路的石门便轰然洞开。
那扇石门打开时,我看到前方的路面被挖空,只留下中间独木桥似的一道通路。路面是被挖空的,下方也不怎么深,但独木桥周围扯满了纵横交错的丝线,熟悉的布置让我心头一跳。
这还真是张家祖传的手法,我苦笑一声,想起了在张家古楼面对过的类似情景,那时候是我背着大难不死的闷油瓶,却突然意识到我可能出不去了,我走到了尽头。
那时候我让胖子带着闷油瓶离开,一个人站在那道我无法逾越的天网面前时,突然明白了人的生与死都是孤独的,生必然无从选择,死亦可能猝不及防,生死之外再无大事,而这两件大事却都不由自己掌握,也无人可以分享、可以互慰。
但那一天,另一个走到尽头的人,潘子,却在他自己的死路上,活活为我撕开了一条生路。
我本来是不能走到最后的人,只因有人与我生死为伴,才会一路坎坷,却有惊无险,生死之间,我得到过太多人的帮助。
闷油瓶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沉声道:“低头,我带你出去。”
我把闷油瓶贴得更紧了一些,脑袋埋在他的肩上,尽量不增加太多体积以免碰到丝线,虽然低着头看不到,却也能感觉到闷油瓶灵活而稳健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穿梭在这天网之中,仿佛出入无人之境。
我想,我其实已经走出去了。
纵然生死之事,恒久孤独,然而在生死之间有你为伴,绝无遗憾。
TBC
手动划本章重点:吴邪的脸,依旧能打。
【瓶邪】我以为我的男神喜欢我(八)(雨村非典型日常故事)
这章还挺好写的,写起来也愉快,下一章不太好写咯!
依旧不保证日更,催我请温柔,讨债的催更走开走开。
(八)这孩子是磕了猫薄荷吗
吴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他翻了个身,就觉得全身的骨头“咔咔”作响,特别是腰部,发出了沉痛的抗议。
吴邪抽了抽嘴角,他年轻时就知道自己关节比较硬,但是没想到年纪大了——严格说也就大了十岁——就锈到了这个程度,这个吴邪不是在笔记里吹自己身体素质比年轻时强多了吗?怕不是沉浸在梦里?自己年轻的时候,就算别的不行,起码也有一点好,就是耐操抗打啊!
不过也很难讲,挨打是挨过的,真的被操这还是第一次。
吴邪绝望地滚到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这章还挺好写的,写起来也愉快,下一章不太好写咯!
依旧不保证日更,催我请温柔,讨债的催更走开走开。
(八)这孩子是磕了猫薄荷吗
吴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他翻了个身,就觉得全身的骨头“咔咔”作响,特别是腰部,发出了沉痛的抗议。
吴邪抽了抽嘴角,他年轻时就知道自己关节比较硬,但是没想到年纪大了——严格说也就大了十岁——就锈到了这个程度,这个吴邪不是在笔记里吹自己身体素质比年轻时强多了吗?怕不是沉浸在梦里?自己年轻的时候,就算别的不行,起码也有一点好,就是耐操抗打啊!
不过也很难讲,挨打是挨过的,真的被操这还是第一次。
吴邪绝望地滚到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他趴在床上,撅着屁股一点一点弓起腰,勉强把自己撑起来,去摸水杯。拿到水杯的时候,他的余光突然发现床头有个什么东西。
吴邪喝了一口水,伸手一摸,从床头捞起一截绳子来。
是条登山绳,这种绳子很结实,就是拿刀子割也要割很久,是他们下地时的标配之一。绳子在床头柱上系着,打结的手法也很专业,吴邪怀疑就是自己系上的,只是不知道把绳子拴在床头有什么用。
吴邪喝完水,把杯子放回去,抓着绳子整个捞上来看,绳子的另一端打了个活扣,他端详半天,把一只手伸进去,拉了一下绳结,手腕就被牢牢地系紧了,竟然挺合适的样子。吴邪扯了扯绳子,发现以它的长度,这样被绑住手的话,下了床估计也走不开几步。
如果吴邪不是对自己的怂比较有自信,他都要怀疑这玩意是不是用来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了,比如把闷油瓶绑在自己床上。
不过就算他用尽毕生所学把闷油瓶拴起来,闷油瓶应该都能闭着眼挣开,何况这特么还是个活扣呢,大概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弄开。
吴邪正拉着绳子发散思维,房间门响了一声,他回头去看,就见闷油瓶端着一碗粥走进来。
张起灵一进来,就看见吴邪被绳子绑着手,坐在床上发呆的样子,不由地心头一紧,叫了一声:“吴邪。”
吴邪回了他一个傻笑。
张起灵抿了下唇,平静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一只手扯开吴邪手上的绳结。
“这绳子干嘛用的?”吴邪好奇地问。
张起灵摇摇头,把两个枕头堆起来,让吴邪靠着坐。
吴邪想想也是,自己床上拴的绳子,问闷油瓶也没用,若干年后的自己在笔记里也没提起,估计不大重要吧。
张起灵煮了蚝干粥,非常烂熟,吴邪用力吸了吸气,隐隐还能闻到些粥的香气。
粥是刚煮好的,张起灵本来打算亲手喂他,但是吴邪觉得不好意思坚持要自己吃,最后折中了一下,张起灵端着粥碗,吴邪拿着勺子自己扒着碗边吃。张起灵端着热粥碗纹丝不动,也不觉得烫手,就安安静静地看着吴邪。
但是吴邪就不怎么老实了,喝两口粥,就往张起灵身边凑凑,埋到他脖子附近吸几大口。
这样几次之后,就算是张起灵也忍不住了,用眼神问他在干什么。
“我现在闻着粥的味道还没小哥你身上的味儿香呢,”吴邪登徒子似的笑着,“给我吸两口下饭呗。”
这事就连吴邪自己也有点奇怪,他并不记得以前能从闷油瓶身上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闷油瓶又不是会用香水的人,何况他身上的味道不同于任何一种化工制品的味道,甚至和自然界任何一种气味给人感觉都不同,普通的气味是从鼻子吸入感知的,张起灵身上这种香则更像是一靠近就直接钻到脑子里,似乎是用另一个器官接受的。但是真的很好闻,就像闷油瓶这个人一样,清清淡淡的,闻起来特别舒服,就像三伏天喝凉茶,沁爽非常,还莫名的让人觉得安心,吴邪觉得自己已经上瘾了,他特别想一头埋进这个味道里永远不出来。
吴邪对张起灵形容了一下他闻到这个气味的感受,略去了比较不要脸的部分。
张起灵想了想,和吴邪解释道他现在的嗅觉不太好,但是犁鼻器比一般人发达,能够捕捉到一些费洛蒙。
原本对于嗅觉失灵有些不能接受的吴邪听了这个解释,竟然觉得自己有点淡淡的牛逼。拥有别人没有的技能点,这种事想想还是蛮爽的。
但是张起灵继续说:“我在想办法帮你恢复嗅觉。”
吴邪瞟了一眼床头那瓶喷雾,昨天闷油瓶给他喷的时候他没注意,现在看那个瓶子上并没有常见的药品包装,看起来很三无,也不知道是他从哪里弄来的。
不过吴邪很有眼色地没有质疑,乖乖地点了点头说:“我信你。”
然后张起灵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柔和起来。
吴邪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判断气场柔和或者肃杀这种玄妙的东西的,但是他现在分明能“闻到”闷油瓶的气味都柔和起来了,硬要说的话,是气味里的“香味”更明显了一些。
乖乖咧,吴邪埋头喝粥,心里想着,自己就算瞎了,凭着这个技能怕也还是能弄个闷语十级证书。
喝完粥,吴邪感觉体力也恢复了一些,连忙按住准备站起来的张起灵,跪坐在床上,一脸认真地对他说:“小哥,对不住啊。”
张起灵有些疑惑地看他。
吴邪道:“昨天你不是说到楼外楼了嘛,我想起来了,在楼外楼的时候你是不是跟我说了……我是你和世界唯一的联系什么的。”
吴邪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昨天想岔了,乱讲话,其实就是我还记得的那些时候,你也很照顾我,是我比较蠢,没有听出来你的意思……”
吴邪说着,根本不敢直视张起灵,他想了又想觉得那时候张起灵就对他有好感,那句话约等于表白了,只是自己没有听出来,活生生发了一张兄弟卡回去,这样还质疑人家不喜欢以前的自己只喜欢以后的自己,怎么看怎么无理取闹。只是他这么想是一回事,万一会错意就尴尬了。不过在那个时间点特意提出来的,不会是单纯地为了转移注意力吧……
他乱七八糟地说着,觉得根本就没表达出自己的歉意,颓然地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
谁知张起灵凑过来,亲了亲他。
“那你以后记得。”张起灵淡淡道,“你一直都是我和世界唯一的联系。”
吴邪先是一愣,然后笑了,有样学样地亲回去。
“等等,”他突然皱起眉,“我记得你当时去找我好像是跟我告别的,你要去哪儿来着?”
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伸出手去揉他的后腰,问道:“还难受吗?”
“腰疼,不难受。”吴邪没发现话题被不动声色地转移开了,顺着张起灵的话说了下去,“本来也不难受,就是我这腰太不给力了。”
张起灵推了推吴邪,示意他躺下,给他按一按腰。
吴邪躺下来,美滋滋地抱着枕头享受着闷氏马杀鸡,其实昨天搞的那一次虽然爽到夸张,但真的还好,因为张起灵只做了一次——按他的次数,就是一次。这可能和张起灵饭量虽大但吃饭速度慢是一个道理,难得吃到好东西,是不能吃太快的。也是该让两人的肠胃——吴邪的肠张起灵的胃——都先适应一下。
张起灵按得很到位,吴邪惬意地眯起了眼,这一放松,脑子里又没了把门的,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
于是吴邪回头去看张起灵,舔了舔嘴唇,特别认真地说道:“你说我又打不过你,你怎么不早点强了我算了呢?”
“早知道这么爽,我还怕什么疼啊!”
张起灵没有说话,他的动作停了两拍,而后手上就是一个用力。
吴邪“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
胖子溜溜达达地回来的时候,吴邪基本已经满血复活,可以满地乱跑了,除了腰一如既往的颓,并没有什么后遗症,就是这腰,也得有一半归咎于他自己的问题,可见张起灵控制力是真的好,能让人爽到却不伤到。
真的是能满地跑,一点也不怵的,胖子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吴邪满院子撵着鸡跑。大公鸡小母鸡都高高低低地惨叫着,被吴邪从这头追着跑到那头。
王胖子顿时就怒了,大骂道:“吴邪你个败家玩意儿干嘛呢!你咋不去赶隔壁的鸡玩儿呢!咱家的鸡要给你吓得不下蛋了怎么办,你下吗!”
“你拦着母鸡不行吗!”吴邪立刻回嘴,“我追的又不是母鸡!”
吴邪的目标是那三只器宇轩昂、流光溢彩的大公鸡,身为一个在城市里长大的娃,刚好记性又不太对劲,他对乡村生活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新鲜感。他小时候回老家,就特别想薅公鸡尾巴上的毛做毽子,但是那鸡是二叔喂的,他不敢。现在看着在院子里悠闲踱步的大公鸡,儿时的遗憾顿时重回心头,蠢蠢欲动。
张起灵则想起了刚到雨村养起鸡的时候,吴邪“慈爱”地看着小公鸡,眼睛里还闪过诡异的光芒的情景。于是张起灵也默许了。
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吴邪追着大公鸡拔毛,满院子鸡飞狗跳的混乱场景。不过严格地说,只有鸡飞,没有狗跳。
小满哥头上顶着那只仓鼠似的西藏獚蹲在廊下,一脸乏味地看着吴邪追鸡,那神情胖子都恨不得拍下来,然后配一句“妈的智障”做成表情包。
另外一个仍旧老神在在的,就是在角落里劈柴块的张起灵了。
胖子凑过去,问道:“小哥,你不管管?”
张起灵摇摇头,继续劈他的柴。现在很多地方的乡下用的也是液化气了,但是雨村地理位置特殊,液化气罐运输不容易,家家户户用的都是煤火,有时候还需要柴草引火,烧火做饭可以说是特别复古的一件事。
胖子见状,越发有种忠良老臣眼看着奸妃误国的痛心疾首感:“瓶仔,你变了,这都是你一把苞谷一把米养大的鸡啊!过年你都没舍得杀!”
张起灵抬头看吴邪,让胖子震惊的是,张起灵看着看着,竟然笑了一下,笑了!
“有什么关系。”张起灵淡淡道。
国将不国矣!胖子发出了绝望的叹息。
许是意识到了家国倾颓的绝境,一只大公鸡双翅一拍,跃上围墙,引吭长啼一阵,发出了英雄末路的悲鸣,随即纵身而下,只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
“嚯,还想跑。”吴邪二话不说,拔腿就追。
那边小满哥终于动了,他抬爪把卧在自己头上看戏的西藏獚推了一把,西藏獚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委屈地叫了一声,在小满哥的注视下又火速爬起来,追着吴邪出去了。
“现在全家只有你一个靠谱的了,满爷爷!”胖子老泪纵横,想去拍小满哥的爪子。
小满哥默默地缩回了爪。
“我说小哥,”胖子感慨一阵,还是转头问道,“你是喂天真吃了什么?他怎么跟磕了猫薄荷一样?”
张起灵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淡淡道:“让他轻松几天吧。”
乡下散养的鸡,是会飞的,要捉并不太容易。幸好那只西藏獚平时虽然不靠谱,捉鸡的本事还有一些。吴邪只知道这只西藏獚应该是自家的,不记得他以前只爱往自己衣服里乱钻的蠢样子,看向它的目光便充满了赞许与肯定,让这只西藏獚第一次油然而生了一股浓浓的成就感。
吴邪一手提着大公鸡,一手捏着一把公鸡尾巴毛,肩上蹲着个西藏獚,风风火火地赶回来。这时候张起灵已经劈好了柴,在压水井边摆了个大盆,在给小满哥洗澡。
就在吴邪失忆后这一天半天里,他也已经收到了无数个小满哥像长辈一样或是不赞同或是鄙夷的目光,对小满哥地位的认知还是挺准确的,没想到此时闷油瓶给它洗澡,它就乖得像黏人的猫一样。而西藏獚看见小满哥泡在水里,下意识觉得自己也要遭殃,叫了一声就往吴邪衣领里溜。
吴邪扔下大公鸡,费老大劲才把西藏獚抓出来,胖子端着杯茶翘脚看他又是蹦又是抖衣服的抓狗,眼中的嘲讽如有实质:小样儿,有本事你把衣服脱了。
吴邪自问没那个本事,脱了衣服胸口上的印子能让王胖子笑两年。
吴邪抓住西藏獚,就想把它直接丢小满哥的水盆里冷静冷静。结果狗子还没给扔进去冷静,他看见闷油瓶专心致志刷着狗毛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冷静了。
摸出刚刚玩熟练的无键盘手机,调成自拍模式,吴邪自己往张起灵身边一蹲,嘴里说:“来,小哥看镜头。”
其实吴邪也没想着闷油瓶会给配合,谁知道他真的就停下手里的动作,跟着吴邪一起往镜头里看。吴邪笑得越发灿烂,在小满哥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比了个V。
就算是带着一脸冷漠和一脸呆逼的大小两个狗头,吴邪也觉得这张照片美极了。
张起灵擦了擦手上的泡沫,问他:“要发朋友圈吗?”
“什么是朋友圈?”吴邪小声问。
张起灵拿过他的手机,打开微信,点开朋友圈,帮他选中刚拍的照片,再递回给吴邪。
吴邪新鲜的不得了:“小哥你还喜欢玩这个?”
张起灵摇摇头:“你经常发。”
“我试试。”吴邪乐颠颠点了发送。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有多闲,照片刚发出去,分分钟评论就被刷爆了。
秀秀:我一脚踹翻这碗狗粮!来来保持队形。
解雨臣:我一脚踹翻这碗狗粮!并且决定催个债。
黎簇:我一脚踹翻这碗狗粮!并且也想催债。
苏万:我一脚踹翻这碗狗粮!并且做了一套卷子!
王胖子:我一脚踹翻这碗狗粮!并且觉得你们图样图森破。
张海客:我一脚……妈的我不太敢。
黑眼镜:我一脚……不对这是个什么情况?哑巴趁火打劫了?
白昊天:(*/ω\*)(*╹▽╹*)(キ`゚Д゚´)!!
刘丧心病狂:我靠吴邪你居然让偶像给你刷狗!
刘丧心病狂: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你知道我偶像出场费多高吗!
刘丧心病狂:你要把偶像埋在那个山沟沟里多久!
然后吴邪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拉黑。
TBC
下一章又没了,我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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