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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铜浓度过高

3.6最后一幕看卡维对艾尔海森的年上包容

卡维对海海的态度,一直是(虽傲娇但)主动热情的。


童年的创伤要用长时间(一生?)来治愈,核心需要卡维自己自愈,但海哥一直帮扶他,冥冥中类父对母的陪伴(见卡维邀约),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卡维从小耳濡目染又突然失去的东西,当然以海自己的方式。


3.6-3.7卡维慢慢琢磨,应该会悟出不少,一旦他领悟,很可能会是勇敢捅破窗户纸的一方(现在他也对海很有好感,但显然没意识到,或不敢承认:艾海就是那个他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其实,卡维有身为学长的觉悟和大量:两人争执他会反省,也会主动化解矛盾。


比如3.6领悟艾海用意后,他主动跑到教令院找艾海,问怎么不来聚餐。海海怼他“没有义务向你汇报...

卡维对海海的态度,一直是(虽傲娇但)主动热情的。


童年的创伤要用长时间(一生?)来治愈,核心需要卡维自己自愈,但海哥一直帮扶他,冥冥中类父对母的陪伴(见卡维邀约),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卡维从小耳濡目染又突然失去的东西,当然以海自己的方式。


3.6-3.7卡维慢慢琢磨,应该会悟出不少,一旦他领悟,很可能会是勇敢捅破窗户纸的一方(现在他也对海很有好感,但显然没意识到,或不敢承认:艾海就是那个他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其实,卡维有身为学长的觉悟和大量:两人争执他会反省,也会主动化解矛盾。


比如3.6领悟艾海用意后,他主动跑到教令院找艾海,问怎么不来聚餐。海海怼他“没有义务向你汇报”,卡维仍好声好气地自己找台阶下“看书去了吧”,一边关心劝他“该改作风人不能只靠看书活着”。


紧接着他就被海海第二次怼:“靠你请客吃饭难度更大”。这里显然卡维被气到了,但他很快调节好情绪,仍然和声和气地自己给出答案“我猜到了,你是去找萨齐因了吧。” 还不忘告诉他“你留给我的笔记我看了”, 又问“你一定不只是对他的观点感兴趣吧?”(表示关心,试图引出话题,找到海海的真实目的)。


然而海海仍不咸不淡地回应理论哲学之类的一套。对此,卡维(不要面子的)耐心回应说:我虽然不认可你的理论,但萨齐因比你差到不知哪里去了。(卡式夸奖和诱导:这么聪明厉害的你一定更有深意吧)。


海海第四次给冷脸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赶时间去教令院不奉陪这种无聊话题。被三番四次怼,卡维居然还和颜悦色:咱们都是学者(拉近距离)探讨理论问题不是很崇高吗(不无聊啊,我就喜欢找你这样的天才聊感觉很崇高的)。


卡维反复让步,海海渐渐松口了,告诉了卡维想知道的答案:他调查到了萨齐因和卡维父亲的交集。


之后两人的辩论反映出他们各自对人性和命运的认识:卡认为,只要有人愿意渡到理想彼岸,哪怕只一人,人类就有希望(隐喻卡维认为只要有作为,就能改善世界。引申:糟糕的事会发生是因为人没有尽到作为)。海认为随机、变数、无常让人类的希望不可预测(意思是,有很多东西人力不可为,你不必自我怀疑追究)。


最后,两人和解,卡维道谢,这里海海看到自己的心意被卡维认识到,终于高兴起来了,还要多听一听卡维学长的“谢谢”(英配的so more please特别年下特别可爱,英配的3.7智慧宫一段海海笑也特别的宠,一定要去听啊)。可见,两人相处时,不光卡维发脾气,海海也是会赌气的。不同的是,卡维发完脾气会反省会主动找海海和解,海海是会记仇的是要学长哄一哄的。


另外,在日常生活中,卡维是悉心照顾艾海的一方(除去借住的不安),比如:与一些猜测相反,卡维每天早起给海海磨咖啡(海语音海海每天早上要先喝咖啡才肯起床,卡壶语音评价家里最近买的咖啡机不错);卡维比艾海晚出门,出门前还会打扫好房子(卡维邀约透露);家里里外外从都是他在布置操办(海家里布置);聚餐时海海没去,但海海自信说“有人会给我打包剩菜(leftover英配)”。是真的,卡卡聚餐时不但全程嘀咕海海,还在心里盘算一会儿要去教令院找海海。然而艾海小看了自己在卡维心目中的分量:卡维并没有打包剩菜。他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今天点的刚刚好够吃,给海森必须打包新的菜,而且要打包好几份(估计是海爱吃的)带回去给海海。


结论,卡维相当在意、关心艾海,其中包含年上关爱照顾年下的因素无疑。

春和景明

【奇洛李维斯回信】阅读体

*ooc预警

*时间线:第一章

*欢迎大家提出意见啊(*^▽^)/★*☆

  【坐在主座顺数第三位的卓智轩听不见他们两人说什么,谭又明和赵声阁自小一同长大,一向比他和赵声阁更亲近些。 

      但看赵声阁心情好像还不错,他便朝坐在角落里的陈挽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让他也快去敬酒,不要辛辛苦苦张罗一整晚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是不赞同陈挽干跟踪、监控...

*ooc预警

*时间线:第一章

*欢迎大家提出意见啊(*^▽^)/★*☆

  【坐在主座顺数第三位的卓智轩听不见他们两人说什么,谭又明和赵声阁自小一同长大,一向比他和赵声阁更亲近些。 

      但看赵声阁心情好像还不错,他便朝坐在角落里的陈挽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让他也快去敬酒,不要辛辛苦苦张罗一整晚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是不赞同陈挽干跟踪、监控那种偷鸡摸狗的事,但肥水不流外人田,能光明正大和太子爷搭上关系这种好事那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圆桌很大,陈挽的位置离卓智轩远,离赵声阁更远,桌上美酒佳肴,人声鼎沸,不说隔着个太空,也隔着条银河。 

      陈挽朝卓智轩安抚笑笑,没动,低了头自顾自饮茶,继续听桌上的人讲维港风云,讲太平山顶秘闻。 

      陈挽说的那句“我没想干什么”是真的,只是卓智轩好像一直都不太相信。】

  卓智轩感觉自己真是操碎了心,他没想到陈挽真的只是暗恋,但没打算有任何行动。但就算不思考感情上能不能得到什么,陈挽暗地里做了那么多,都没想在赵声阁面前露露脸,借借太子的势。

  卓智轩有心想在这方面再提示一下陈挽,但眼下显然不合适,只好默默先记着,等出去以后再跟他说。

  有的时候,上头指缝里漏出的那点,就够下方的人争抢了,如果能提前知道点什么消息,那绝对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而陈挽有接触赵声阁的机会,像他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如果去去主动搭讪,想从这群太子爷手里得到点什么消息,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但他没有。

  陈挽只是纯粹的想对赵声阁好,不求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空间的陈秉信,坐在最后一排,冷哼了一声,觉得陈挽真是没脑子,愚蠢至极。

  这声冷哼竟被离他很远的赵声阁敏锐的听见了,赵声阁回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陈秉信心下一紧,生怕得罪了赵声阁。

  这是在替陈挽出头?陈秉信惊疑不定的想。

  【不多时,经理悄声走到陈挽身边,万分抱歉说:“陈先生,不好意思,后厨说那批越南进口的芒果因为台风滞飞,杨枝甘露和布甸班戟都做不成,饭后甜点换成红豆沙可以吗?” 

       都是非常典型的粤式甜点,陈挽想了想,低语几句,经理点点头匆匆离开。 

       临近晚宴尾声,卓智轩仍未见陈挽有动静,恨铁不成钢,亲自端了酒杯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有时候觉得陈挽很聪明,有时候又很笨,人后紧锣密鼓事无巨细张罗一大出,还不如直接站到人前讲一声久仰。 

       旁边的人都看过来,殷勤同卓智轩打招呼,卓智轩不走,陈挽没办法,只好也端了酒起身,跟他过去。】

  卓智轩对未来的自己的做法甚为满意,在心里默默夸了夸自己꒰* ॢꈍ◡ꈍ ॢ꒱✿

  陈挽知道卓智轩的好意,虽然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感动。陈挽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朋友真诚待他,为他着想,他其实是很开心的。

  【卓智轩领他走过去时,赵声阁还在同沈宗年讲话。 

      沈家的博彩业在海市一家独大,家族也同赵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等他们聊完了,卓智轩才说:“声阁,这是陈挽。” 

      赵声阁这个晚上听过太多这样的引荐或自荐,千篇一律的漂亮脸蛋、旗鼓相当的家世和殷切恭敬的笑容。 

      他不甚在意地抬起头,看了陈挽一眼,礼仪性举了下酒杯,算是打过照面。 

  目光镇静,未多停留一秒。

  陈挽不意外,也举了举手中高杯,恭谦礼貌问候了一句“赵先生”便不再开口,连自我介绍亦不多余一句。】

  赵声阁对屏幕里的自己做法并不意外,他很了解自己。

  但现在的他在这个空间里看了那么久,竟有一点希望让屏幕中的自己不要这么冷漠,可以多跟陈挽说两句话。

  陈挽这点到为止的暗恋啊。一点都没想过进入对方的生活吗?

  【比起能不能给赵声阁留下特别的印象,陈挽反而更关注对方手边那杯凉茶。已经见了底,可见还算称心。 

      称心就行了。 

      海市地处热带,终年盛夏,气候燥热,饭后甜点没有了,他便叫经理去附近的巷角买老凉茶,雷公根和生地水,清心下火,意外受欢迎。 

      太太小姐们都以为是餐厅推出的新品,喊了好多次续杯。】

  前面陈挽跟经理说的话得到了解密,众人感慨陈挽真的很会办事。这种临时的问题都能迅速的找到解决办法。

  赵声阁觉得称心,陈挽满足的想,这就够了。

  谭又明好奇这老凉茶到底什么味道,思绪方转,就有一张大桌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上面正放着许多茶壶。

  谭又明挑挑眉,第一个上前倒了一杯,果然是凉茶。“真是一片神奇的空间”谭又明感叹。

  他又递给身后的沈宗年一杯,“挺不错的,尝尝,年仔”。

  顺便问赵声阁要不要“屏幕上未来的你看上去挺喜欢的,来一杯?”

  赵声阁平静矜贵的嗯了一声。

  谭又明:……

  不过没用着谭大少爷动手,那边赵声阁话音刚落,陈挽就已经递给赵声阁一杯。

  赵声阁接过,无意的轻轻碰了一下陈挽的手。

  “谢谢陈挽”。

  这是陈挽第一次听到赵声阁叫他的名字,他的心脏都麻了一下,满心都是按耐不住的雀跃。

  “不客气,赵先生”陈挽状似镇定的回答。

  沈宗年放下杯子,看了赵声阁一眼。

  

  

  

  

  

  

  

  

春和景明

【奇洛李维斯回信】阅读体

*ooc预警

*欢迎大家提出意见(*^▽^)/★*☆

*时间线:第一章

  【卓智轩不解:“你怎么知道他从哪里下机?” 

       澳屿机场是许多国际航班的中转站,新设了多条出口密道,一些政要或是重要人物会不定站口出站。 

       陈挽沉默片刻,含糊道:“我有我的办法。” 

       “……” 

  ...

*ooc预警

*欢迎大家提出意见(*^▽^)/★*☆

*时间线:第一章

  【卓智轩不解:“你怎么知道他从哪里下机?” 

       澳屿机场是许多国际航班的中转站,新设了多条出口密道,一些政要或是重要人物会不定站口出站。 

       陈挽沉默片刻,含糊道:“我有我的办法。” 

       “……” 

       都是在风头浪尖上立着的成年人,卓智轩不多劝,只是客观告知他:“你再出格点,连我也未必捞得住你。” 

       陈挽声音温和平静:“不会,我没想干什么。” 

       这是真心话。床伴缠得紧,卓智轩嘱咐了几句届时宴上的要紧事项便挂了。 

       陈挽一直跟在黑色迈巴赫后面,直到看它顺利过了海底隧道,才一打方向盘拐到左道,利落超车,一骑绝尘。】

  秘密调查赵声阁行踪的事情被赵声阁本人看见了,陈挽的心高高吊起,如果赵声阁这个时候表达出一点儿厌恶的态度,陈挽的心将粉身碎骨。

  好在赵声阁并没有说话。

  陈挽张了张口,还是想跟赵声阁解释一下“赵先生,我…,只是担心,真的没有恶意”

  赵声阁轻轻嗯了一声。

  陈挽的心终于落到地上,松了口气,赵声阁没有误会就好。

  赵声阁知道,陈挽的举动就两个方向可以猜测,一个可能是想调查他,对他不利或者是讨好,反正是带着某种目的;另一种可能是…喜欢他,喜欢他,才会这样默默的守护着,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不求回报的。

  陈挽刚刚跟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起来太真挚了,赵声阁愿意相信他。

  卓智轩倒是关注到了另外一件事,怎么他的那点风流事儿也给放出来了∑(O_O;)

  虽然他…但是…(欲言又止),但是这么多人,还是挺尴尬的啊,真是没有边界感的天幕,哼(。•ˇ‸ˇ•。)

  还好没什么人关注到,他悄悄松了口气,然而一侧头,谭又明看着他揶揄的笑了笑。

  卓智轩:Σ>―(〃°ω°〃)♡→

  【几日后,湾区傍山别墅餐厅。 

       小潭山三面环海,台风天,入夜也无月光,海塔亮起,山脚扑上的低沉怒吼的白浪。 

外头阴风晦雨,屋内觥筹交错。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晚宴实则像窗外的夜海,波涛诡谲,暗涌深流。赵声阁到得不早也不晚,身后跟着沈宗年和谭又明,连卓智轩都得站得更往后一点,凭他的身份,还越不过去。 

    陈挽是早就到了的,站在很不起眼的角落,和经理默默对今晚的菜品酒水,又低声嘱附把气温调低一些、水晶吊灯下的兰花也要挪一挪、酒不用醒透,七分就可以……像个谨慎敲定、确认细节的总导演。 】

       赵声阁看着屏幕里的陈挽跟经理嘱咐着各种细节,确定了陈挽对他一定有心思。

  真不是他自作多情,谁让陈挽说的那些细节都是合他心意的呢?

  ꒰* ॢꈍ◡ꈍ ॢ꒱✿

  谭又明轻声感叹“陈挽真是细心,这样的小细节都要做到位,太靠谱了,难怪有他在的场子总是舒舒服服的”

  沈宗年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这些天各门各派相竞以邀到赵声阁为其接风洗尘为豪,赵声阁拒了一些,也去了一些,但都没有今晚舒服。

        音乐、座位、环境说不出哪里舒心,但就连空气的湿度都异常合适,回国数日连轴转的赵声阁未想过在这种场合得到片刻放松。

        谭又明看他筷子多伸了几次,酒也见了底,问:“菜合适?”

        赵声阁这个人,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

        太子爷什么时候在这种场合认真吃过饭,他从小就最挑剔,食材旧了火候过了甚至摆盘不顺眼他都不会再碰一口。

        不过赵声阁从来不会说什么,就只是默默放下筷著,让人看不出他到底真喜欢什么。

        赵声阁一个中国胃在洋国吃太多垃圾吃到本土菜觉得很熨帖,嗯了一声。 

        谭又明:“……”】

  见赵声阁在这场宴会里觉得舒服,陈挽也高兴起来,他觉得舒服就行了,陈挽满足的想。

  宋清妙看着屏幕,她都不知道儿子这般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她好像太不关心陈挽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宝宝,已经长的这般优秀了。

  谭又明无语的看了看赵声阁,侧身跟沈宗年耳语“赵声阁还是这样,话少的不得了,不过陈挽也真是厉害,像赵声阁这么挑剔的人,他都能做到让他满意”。

  

  

  

  

  

春和景明

【奇洛李维斯回信】阅读体

*ooc预警

*欢迎大家提出意见(*^▽^)/★*☆

*时间线:第一章

*参与人员:陈挽,赵声阁,卓智轩,宋清妙,沈宗年,谭又明等人

  陈挽正专注地盯着那道从b3口出来的身影,突然眼前一黑,眼前再次出现亮光时,陈挽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偌大的纯白色空间中,附近是巨大的一块儿屏幕。

  上面正展示着陈挽刚刚坐在车里一手拿着电话,一边专注的向外看的情景。

  陈挽不由得警惕起来。

  “阿挽”

  是卓智轩的声音,他们的手机还通着电话,但声音不是从手机里传来的,而是…

  陈挽回头,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卓智轩,而是…赵声阁。赵声阁也在这里,这个事实令陈挽立刻开始有些紧张了。

  陈...

*ooc预警

*欢迎大家提出意见(*^▽^)/★*☆

*时间线:第一章

*参与人员:陈挽,赵声阁,卓智轩,宋清妙,沈宗年,谭又明等人

  陈挽正专注地盯着那道从b3口出来的身影,突然眼前一黑,眼前再次出现亮光时,陈挽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偌大的纯白色空间中,附近是巨大的一块儿屏幕。

  上面正展示着陈挽刚刚坐在车里一手拿着电话,一边专注的向外看的情景。

  陈挽不由得警惕起来。

  “阿挽”

  是卓智轩的声音,他们的手机还通着电话,但声音不是从手机里传来的,而是…

  陈挽回头,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卓智轩,而是…赵声阁。赵声阁也在这里,这个事实令陈挽立刻开始有些紧张了。

  陈挽已经通过刚刚屏幕上出现的一幕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他担心这块屏幕会将他的心思公之于众…赵声阁知道了的话,我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见不到他了吧?陈挽有些落寞的想。

  宋清妙最开始在众人身后,但她是最快到达陈挽身边的。

  “宝宝,你也在这里”宋清妙的嗓音轻轻柔柔的,一边说一边挽住了陈挽的胳膊。

  “嗯”陈挽语气里带着点安抚回到。

  赵声阁看了他们应该一眼,又很快转过头去。

  谭又明和沈宗年此时正在陈挽附近,谭又明看见他,挥挥手跟他打招呼,陈挽立刻带上惯有的笑,挥手回礼。

  此时空间里只有他们六个人。

  “欢迎大家来到这里,这是一场玄妙的机遇,关乎未来之事,各位且看且珍惜,尤其你们其中的两位,这场机缘跟你们有很大的关系,请认真观看吧。

  在此方世界的这段时间,外面的一切都处于静止状态,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安心的呆在这里,这场机缘结束之时,你们便回到现实世界了”

  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听起来空灵悠长,但每一个字都讲的非常清晰。

  随着话音落下,场地中凭空出现了许多椅子,软软的很舒服的样子。

  第一排六个椅子正好写着他们六个人的名字,其他的还是空白。

   一行人便按名落座开始观看这玄妙的机缘。

  “这有这么多座位,那看来后面还会来其他人”谭又明说。

  沈宗年点了点头。

  赵声阁跟陈挽的座位挨着,处于正中间,赵声阁左侧依次是谭又明,沈宗年,陈挽右侧是宋清妙,再往右是卓智轩。

  他和赵声阁的座位挨着,陈挽呼吸都忍不住放轻,只是巧合吗?座位是随便安排的吗?他何德何能在这群少爷之间坐到中间位置?尤其是谭又明和沈宗年也都在这儿。

  但陈挽很快开始关注另一件事了。

  因为画面开始播放了。

  陈挽知道,他大概掩饰不住喜欢赵声阁的事实了。没事的,只是见不到他而已,只要我知道他好好的,能偶尔听到他的消息就够了…反正本来也不怎么见到,陈挽虽这样安慰自己,但情绪还是不可避免的低落下来。

  【陈挽专注地盯着那道从b3口出来的高大身影,直到对方跨进了一辆黑色迈巴赫,才分神回道:“不是跟踪,是接机。” 

        单方面的。 

       “……”卓智轩收声半响,又像是习惯了,最后只憋出了轻轻一句,“不怕死是吧,陈挽。” 

       陈挽不远不近跟在迈巴赫后面,沉默片刻,道:“我不放心。” 

       海市最近不太平

  …………

  几年前的袭击事件还历历在目,陈挽从前几日就开始心神不宁。

  他猜测对方应该是乘坐那架达索猎鹰900私人机回来。

       猎鹰机型强悍,抵得住热带气旋风暴,但落地很硬,不知道会不会强制迫降。】

  赵声阁就坐在陈挽身边,这个片段结束,他不动声色的看了陈挽一眼。

  真的是各种不放心,卓智轩在心里慨叹,当真是由爱生忧怖,阿挽啊。

  

  

  

  

  

  

夜面

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2

【…

有谭又明在,出海事宜很快敲定。

  

以他海市交际花呼朋唤友的性子,叫了好些人,都是以后用得上的。


谭又明早就觉得赵声阁那样做生意不行,他是赵声阁也不行,这又不是国外,回来了你就得搞人情世故拉帮结派那一套。


卓智轩通知陈挽的时候,陈挽特意问了他,这是谁的局。


“……”


卓智轩一双漆黑的眼看着他,不说话。


平时那些聚会,陈挽非常严格遵循着一个原则,谭又明或是沈宗年的聚会,陈挽会去,赵声阁名义的,他不会去。

在陈挽眼里,谭又明算是半个朋友,能在朋友的聚会上顺便见到赵声阁,是好运。

但赵声阁不是朋友,对方没有明言、点名邀请他,他厚着脸皮蹭谭又明和卓智轩的...

【…

有谭又明在,出海事宜很快敲定。

  

以他海市交际花呼朋唤友的性子,叫了好些人,都是以后用得上的。


谭又明早就觉得赵声阁那样做生意不行,他是赵声阁也不行,这又不是国外,回来了你就得搞人情世故拉帮结派那一套。


卓智轩通知陈挽的时候,陈挽特意问了他,这是谁的局。


“……”


卓智轩一双漆黑的眼看着他,不说话。


平时那些聚会,陈挽非常严格遵循着一个原则,谭又明或是沈宗年的聚会,陈挽会去,赵声阁名义的,他不会去。

在陈挽眼里,谭又明算是半个朋友,能在朋友的聚会上顺便见到赵声阁,是好运。

但赵声阁不是朋友,对方没有明言、点名邀请他,他厚着脸皮蹭谭又明和卓智轩的面子硬去,不是一回事儿。

  

卓智轩脸不红心不跳骗他说:“是谭又明想出海玩,找赵声阁借了船,人也是谭又明喊的。”严格上来说,事实上也是如此。


陈挽这才应了。】

谭又明并未呼朋唤友‘组织’过这次出海海庆,这次应该是未来,靠谱,出海,荷官,赵声阁借船,严格上来说。


结合这些字眼,谭又明轻呵,自觉看破一切,赵声阁这是用他们打窝钓阿挽呢!


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有了之前的铺垫,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卓智轩完全不认为屏幕上的自己对陈挽撒了谎,毕竟是严格上来说嘛。

【航程两天一夜,船长挑了风光很好的航线。


从白贝沙港启航,经过一片珊瑚海,正值盛夏,海水湛蓝清浅,傍晚铺天落霞泼进海里,深海区有粉色海豚跟船。


卓智轩多虑了,陈挽根本不用谭又明打点,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大家认识过后,很快就都下意识地去问陈挽酒窖里还有什么品类,露天游泳池什么时候开放……等你回过神来,这场面没他已经转不动了,好像这艘船是陈挽的似的。


这个圈子里长袖善舞的人数不胜数,多一分,叫人觉得谄媚,少一分,又不够醒水。


陈挽不卑不亢,很容易取得信赖。】


经过屏幕这么一点,再回想过往有陈挽参与的活动酒局,不少人心中认同,挺中肯的评价。

陈挽的注意力更侧重在赵声阁身上,所以在赵声阁看过来时,两人目光相接,“陈挽,你很优秀。”

陈挽在学校一直是好好学生,进入社会在生意场上也做的很好,听到的夸奖不少,但赵声阁格外不一样,让陈挽心跳加快,若让那些评价陈挽宠辱不惊的人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评价是否掺了水分。


【前面几局,陈挽当荷官。


他前段时间四处奔波,身体抱恙,瘦了些许,今日穿很低调的棉麻衬衫和黑西装裤,海风鼓起白衫,勾得腰线很细,尤其是在俯身发牌的时候。


候牌时有人问起赵声阁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白鹤堂一案,陈挽全程跟完全不知道似的,认真发他的牌,众人七嘴八舌他一句话也不多。


不过很快,拜谭又明所赐,大家都知道陈挽被喊去询问了,他笑着回大家话,半点不提赵声阁,话术之精妙,口风之严实令人叹为观止。】

现在卓智轩哪能不知道陈挽为什么被带去警署,后槽牙忍不住磨了磨,最后也只得心里叹气,陈挽有多在意赵声阁,没人比他更清楚,倒也说不出什么规劝的话,只怨赵声阁牵连阿挽。


赵声阁一回海市就干了件大事啊。

  

不少人内心震颤,瑟瑟发抖,警醒自己接下来观影得谨言慎行,不可冲撞了那几位。

  

白鹤堂这事难道陈挽也有参与?

众人看看屏幕再看看那已经由单人椅变成双人座的位置,他们私下也有过接触?赵声阁还让陈挽参与白鹤堂一事?

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屏幕掐头去尾,胡乱猜测只会失了真相,不如等看完所有再下定论不迟。


【这一局,赵声阁叫牌当庄家,陈挽没给他放水,公事公办。

坐赵声阁左位的是秦兆霆,其父是股市大拿,人称海市股神,


很会算牌,暗中出了不少次千——这是合规的。

出海玩就是为了去掉规则,想怎么玩怎么玩,为赢无所不用其极。


陈姓荷官很公正,神不知鬼不觉洗掉他的千——这也是允许的,玩家想怎么玩怎么玩,荷官想怎么判怎么判,他们的权力比赌场里那些工具人似的荷官们大很多。


这恰恰增加了游戏的趣味性和不可预知性——玩家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别的玩家,还有不知道究竟是狼人还是吉星的荷官,甚至赌注越大,荷官就越显得重要。


荷官有讨喜的,被当作财神爷,也有招人恨的,被当作鬼煞星。


他们可以不按常理洗牌、发牌,你永远不知道他发的是毒药还是金水。


博彩业天堂伯利海峡有句谚语叫“荷官是上帝,荷官是主宰”。


得荷官青睐者不得天下也得半壁江山,他们可以叫你赢得盆满钵满,也可以叫你输得血本无归。


几轮下来,大家都指定陈挽来当荷官。


他不像别人当荷官时那样随心所欲地耍人,尽力在这三寸赌桌上维持一个相对公允的对弈环境。


是以大家都生出他偏向自己的错觉。

即便是洗牌、发牌的这样纯粹娱乐的事,陈挽也很认真,赌桌就设在露天甲板上,晚霞已经烧到了海面,落在他身上,绚丽得叫人移不开眼。


花牌在手指间翻叠,眼神锐利而冷静,神情温和恭谦,却像是主在恩赐众人,操控手上的一张张神牌,主宰着输赢、财富和各位玩家的命运。】


再次见识到陈挽的又一能力,不少公子哥拍案叫悔。以前怎么没想到让陈挽当自己的荷官,那趣味性不知得增加多少档次,现在是不能了,谁敢跟赵声阁抢啊。

那一手炫目的牌技,再加上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指节,迷倒不少在场的少男少女。


人生里出场顺序是很重要的,秦兆霆颇觉惋惜,赵声阁命好。

  

屏幕窥见一般,秦兆霆仍不可避免的生出好感。这点苗头被他掐断,他连抢的资格都没有,不是因为赵声阁的身份,陈挽对赵声阁的感情别人插足不进去,更何况现在有了回应。

  

春风吹又生,谁知道会不会又破土而出,秦兆霆不知道,他只能制止目前的自己。

【赵声阁打量手里对方分给自己的牌。

  

两张黑桃K,一个梅花J。


可真有意思。


他身旁的秦兆霆不知分到了什么牌,抬头看向荷官,莫名笑了一下。一时桌牌上的几人都表情微妙。


赵声阁背靠在椅子上,表情淡淡的。

陈挽会记牌。


他把四个花色拆得零碎,赵声阁上一把已经拆过一次对家的同花顺了,陈挽不会再给他鬼王。


一个荷官会记牌,不出奇,但把桌上四个人的每局积分、得分点、前几局都拿过什么牌以及各人打法风格悉数刻在脑中,那便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不过少爷们是不会、也没那个智力发觉这些细节的,他们就是单纯觉得在陈挽的牌桌上玩得尽兴。


陈姓荷官眼利,手稳,头脑高速运转,雨露均沾,让玩家势均力敌,角逐厮杀,谁能胜出,全凭本事。


这局的王他给了黄少。


所以秦兆霆那声意味不明的笑,陈挽也不知道是为那张小王,还是纯粹一招障眼法。


不巧,赵声阁这一局正正想要一个小王。


陈挽会记牌,赵声阁会算牌。


其实打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从黄少的追牌和田骋的葫芦中算出了小王一定是在秦兆霆手上。


赵声阁大可以调整顺序提前吃完分,但他不,他一张一张牌地吊,吊到那张小王提前出现在彩池里,如同缓刑。


他这局牌是不好。


可谁让他积分高。

上一局的MVP是可以补牌的。


赵声阁垂眸专注看着自己手上一通不知所谓的牌,头都没抬,直接伸出右手反手敲了敲牌桌。


一只白净的手将一张盖着的牌推到他面前。


赵声阁掀开。


是另一张小鬼!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

说好的雨露均沾、公正的陈荷官呢?!

这一刻众人的心声出奇的统一。


赵声阁不知道屏幕上的自己是什么心情,现在在他只想做一件事。


陈挽迎着赵声阁的视线,眉眼都晕开喜悦,哪怕只是看到屏幕上的另一个自己对赵声阁好,都足以令他高兴的。

卓智轩正要跟又被贴了个‘最强大脑’的陈荷官说下次也让他体验体验赵声阁的待遇,眨眼间两人就失去了踪影。


对此,在座的都已经接受良好。


卓少、谭少愤愤不满自家那鲜嫩的小白菜被拱了。


这次屏幕没有暂停,继续播放,


【赵声阁抬眼直直望向陈挽,荷官眉目温顺仁慈,坦然大方,半点错挑不出来。


牌桌嘈嘈,海波声浪,天光已经暗下来,彼此对上的视线直接又隐晦,一秒,又错开。


他们从头到尾未言一词,却早已在脑中千百次过招。

  

赵声阁算陈挽分牌,陈挽算所有人出牌。

赵声阁这把牌是不好,但他并不介意,烂牌有烂牌的打法,但陈挽却滴水不漏,不许半分有失公允。


分到烂牌的人,便奖励一个砝码。


这个砝码是小王,证明陈挽在开局前便预判出牌。


能算到基数平衡和转牌概率以及精准预判牌序的荷官,在沈宗年的赌场里年薪多少?


百万起步吧,英镑。


陈挽一定是在脑中模拟、演算过数百次,从上百种可能里精确到每一张牌的组合搭配和出场顺序。


而发牌时间只有三分钟,其中包括洗牌、分牌、应付牌客的插科打诨。


在这种场面下,依旧把输赢概率精准控制在幅度不超过百分之五的差额。


是他太小看人。


赵声阁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往池中扔出了那张小鬼,结束游戏。


这把玩完后赵声阁就罢了手,他以为陈挽是滴水不漏,明哲保身,使自己显得无可指责,却无法知道,陈挽的确什么都考虑到了,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局给赵声阁的牌属实在算不上好,看起来不小,其实很难打连牌,所以陈挽留一张小王。


这张底牌,其实就是陈挽本人,如果赵声阁需要,他会找到,如果不需要,那就永远不会发现。


当然,陈挽还是希望赵声阁永远不会用到,希望赵声阁一路坦途,万事顺当。】


一张底牌,又引的空间一片哗然。两位主角不在,气氛活泼了不少,几个胆大都公然小声开赌屏幕上的赵声阁什么时候知道陈挽暗恋他。

谭又明惯性地看下沈宗年,刚开口,又反应过来这人跟他差不多,改口朝卓智轩八卦,“阿挽看上赵声阁什么了?什么时候喜欢赵声阁的?不是才认识几个月吗?”

卓智轩摇摇头,万花丛中过的卓少也不懂陈挽的感情,但陈挽认识赵声阁可不是区区几个月,那是十几年!一脸的众人皆醉我独醒,卖了关子,“这个空间好像无所不知,等着标准答案吧。”

赵声阁的怀里仿若蒸腾着热气,陈挽呼吸有些急促,抬手环上那劲瘦的腰身,“赵声阁,我可以亲你吗?”

  

赵声阁棉热的呼吸打在陈挽耳畔,似乎轻笑了一下,“陈挽,这种事不要问。”

  

  

  

陈挽跟赵声阁回到空间时,屏幕里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夜里的海风很舒服,白日的热躁都被吹散,海面上波浪哗哗地响。


神经绷得太紧,陈挽有些头痛,点了根烟咬在唇边出神放松,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个人也恍然不知。


陈挽有些被抓包的窘迫,即刻拿下唇边的细烟,礼貌地给对方让了位置。


这是最好的观景台。


赵声阁看他一眼,也不说话,陈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不欲刻意搭讪,但转头就走也很不礼貌。


在赌桌上游刃有余的人一时竟有些捉襟见肘,四下无人,两人颇有些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


但尴尬是陈挽自己的,赵声阁从来不尴尬,甚至可以说从容怡然。


陈挽只能礼貌地笑笑,破冰:“赵先生好彩头。”今天应该赢了不少。


赵声阁没搭这句腔,从盒烟抽出一根烟咬在嘴边,静而缓地盯着他,身后就是一片夜海,赵声阁的目光比夜海更漆黑幽深。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陈挽。”


陈挽微怔,这是赵声阁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不是陈先生,是陈挽。


赵声阁歪了下头,说:“我没带打火机。”】

屏幕外的赵声阁没什么没什么反应,倒是沈宗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陈挽他立刻正正经经灭了手上的烟,拿出打火机,双手给他点火,姿态恭敬,下属给上司点烟的架势。


赵声阁挑了下眉。


点烟是很暧昧的,换做平时那些有心之士早就凑上来头碰头烟点烟了。


陈挽从头到尾规规矩矩地。


让赵声阁的又一次试探铩羽而归。


陈挽还在那儿等他,一手举着打火机,一手围拢着挡风,护住奄奄一息的火光,目光诚恳而正直,坦然而清明。


深蓝海波与月光照在他脸上,皮肤白得发亮,整个人像个什么从深海里游上来的生物。


他巴巴地举着一点火光等人的样子叫赵声阁想起一本童话书,卖火柴的什么鬼,赵声阁小时候不读这些,不太记得,总之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水光粼粼的欲,纯洁神圣,很招人怜,也很激起人的凌虐感,尤其是赵声阁这种脑子不太正常的。


他俯首,低头,用烟尾去碰陈挽的火。


距离很近,近到陈挽几欲陷入对方浓黑的眉目中。


陈挽这时候忽然意识到,赵声阁的英俊是极具冲击力的,只是被他平日里那副沉稳和平和掩住了。


陈挽心跳骤升,到达一个不可抑制的频率,眸心里的海水和夜星都退了潮,只剩下一个垂眸的赵声阁。


罪魁祸首依然镇定无比,倏然抬眼,眸心墨黑,惊动陈挽眸心的水波。


那种自上而下的目光叫人极有压力,陈挽的手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就在海风快要把摇曳的火光吹灭时,赵声阁忽然抬手扶了一下陈挽的手,问:“抖什么?”


陈挽的心都跳出来了。


“没有。”他看起来仍然是镇定的。

手心护着的火光在夜色中摇曳,在无边的漆黑中跳动,像船下静水深流暗潮汹涌的海浪,把这静谧的、彼此对视的十秒定格成一幅浓稠的、湛蓝色的画。

赵声阁表情似是有些嘲笑,直接从他那只手里顺走了打火机,烟在他们无声的对视中已经灭了,他低头蹙着眉心自己重新点燃。


海风把他的衬衫吹得猎猎作响,勾勒出高大优越的身形,头发有些凌乱,站在栏杆边上像九十年代某部香港影片里狂傲不羁不可一世的大明星。


顶,咁鬼靓,陈挽面无表情地想,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彬彬有礼往后退半步,将距离拉到一个安全的维度。


但没有用。


赵声阁咬着烟,有很淡的香气,陈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像致命的迷迭香,扰得他心乱神迷,魂飞魄散。


对方手里把玩着陈挽的打火机,甚至还拿到眼前仔细打量了几眼,不太有还给他的意思。


私产被无故没收,陈挽一句多的为什么都没有,只是暗地后悔没随身带个更贵更好一点的。


一个卡地亚,未免太委屈赵声阁。】


不了解卡地亚的默默摸出手机,有的特地刷新了几遍百度页面,后又默默放下。

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这只是个打火机!怎么样也不至于委屈吧。

陈挽不认为有什么不对,一个卡地亚,确实委屈了赵声阁。


出去后就换个更贵更好的。


赵声阁低沉地闷笑出声,“就这么喜欢我?”


赵声阁向来是平静而不假辞色、威严而温和的,陈挽很少见他笑,发自内心的愉悦。


沉稳的男声令陈挽耳根发麻,耳垂泛起明显的淡粉。

“下次给你更好的。”

不得不说,屏幕上的俊男美男格外的养眼,他们这样的家世,平时来往的人也不算差,但且不说如赵陈二人这样的颜色,单就气度就没几个人比得上。


现实中没机会盯着看,这次倒是给了颜控福利。

【 …

  

赵声阁才不管这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可以藐视风水的,他就这么稳稳立在那儿不动,像洋面上的一座冰山,鲸群却步,航船让道。


他这样说,秦兆霆也不走,都不说话。


“……”

陈挽又拿出那派和和气气的笑容,和稀泥道:“赵先生今晚拿的彩头太多,这是要给大家留点运气呢。”

秦兆霆直接转头望向他:“那陈生呢?”


赵声阁也望向陈挽。


一个催人走,一个不让走。


陈挽不会得罪秦兆霆,但他想偏着赵声阁:“我在这接一接赵先生的好运气,待会儿咱们牌桌上看灵不灵,怎么样?”


他都这么说了,秦兆霆也笑:“好,那待会儿咱们就看看灵不灵。”】


女人的心思向来敏锐细腻,再加上还看小说的,立马就察觉了不对。

几个好姐妹手机上扣字聊天,‘后期不会有修罗场吧‘

’秦少长得也不错,家世也好,个人能力也优秀…完了,这也好好磕‘

‘赵声阁警告!’

‘赵声阁警告!’


‘不是,你们手速这么快吗?!表情包都出来了!’

‘不应该是惊讶她们敢做赵声阁的表情包嘛……’

‘咱们这新圈子冷,以那位的身份,目测以后人也不多,只要不往外传,没人知道’

‘言归正传,秦少不会真是男二吧’

卓智轩拿出来震动的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嗯……没眼看。

这个群是无意间进的,之前小女友用他手机玩进的,后来懒的退就没管了,狗血一词就是在这里面知道的。

这些女生胆子确实大,现在居然磕到赵声阁头上了!

再次刷新,发现自己已被踢出群聊。

“… …”


陈挽将处理好的果盘推到赵声阁面前,都是符合赵声阁口味的亚热带水果,陈挽眼里满是投喂的期待。

他不想藏了,他想光明正大的对赵声阁好。


明目张胆的让他人清楚,赵声阁身边有陈挽。

  

如果爱意有实体,甚至想把赵声阁牢牢的包裹在名为陈挽的爱意里。


赵声阁不是真的神明,在陈挽面前也是个俗人,他享受陈挽的爱意,喜欢陈挽的偏心。


【桌上一共四个人,对面两家上一轮已经结对,这轮是要打对家的,不能跟,剩下的陈挽,可以跟赵声阁,


也可以自己立一个庄。

赵声阁半天没听见人吱声,没抬头,随口问:“你跟不跟?”


陈挽愣了一下,他本来没打算跟的,他手上的码都没剩多少了,跟也帮不到赵声阁什么,但是他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赵声阁,就说跟。


陈挽愣了一下,他本来没打算跟的,他手上的码都没剩多少了,跟也帮不到赵声阁什么,但是他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赵声阁,就说跟。


桌下的人跟无所谓,但是上了桌就不一样,赵声阁直接点名,语气和平淡,话却强势直接:“陈挽,我玩就要赢。”】


明明是句极霸道的话,对于平常人来说,甚至有些蛮横无理。但所有人都感觉又被塞了一嘴狗粮,有点撑!


“声阁,你这好生霸道啊,用咱们阿挽倒是用的顺嘴。”谭又明忍不住开口,赵声阁倒是会挑柿子捏,还挑了个乐意之至的。


陈挽笑笑没说话,知道这是兄弟间的调侃。赵声阁把眼神给到沈宗年。


沈宗年状若未知。


【陈挽仿佛一瞬间回到十年前他还在小榄山里的那个夏天。


他从善如流,微微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绅士纵容又胸有成竹:“当然。”


聪明人作上下家是强强联手,陈挽和赵声阁,两个人心眼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彼此心照不宣大开杀戒。


抽牌时依此指尖不经意触到,如电流过,一瞬,又各自移开。


出牌好似调情,彼此预判,你追我跟,作戏反杀,相互掩饰,惹得旁人羡煞,叹他们珠联璧合,天生一家。


陈挽是万不敢受这样的捧夸的,这海市谁敢说自己和赵声阁是一家,他客客气气自谦,说是赵先生慷慨,他沾了运气才分到一杯羹汤。


牌桌上旁的人都红眼羡煞,只得陈挽暗自苦笑,赵声阁的庄不是那么好跟的,他心思莫测,出牌邪性,疯起来连自己人的牌都吃。


反正他牌码足,根本不在乎这一张两张虾兵蟹将。

赵声阁自己是尽兴了,苦的是陈挽,没点过硬的心理素质接不住他的牌。


赵声阁人坏,他一直摸不清陈挽的套路,所以也不想让陈挽摸清他的。


陈挽不是无懈可击么,他就打他一个满身破绽。


在陈挽快要被下家吃牌的时候,他又跟救世的菩萨似的闪身一现,如狡猫逗鼠,是进是退,是输是赢,是生是死,全凭他心意。

打到后面陈挽脑细胞都有点不够用了,但也觉得很值,因为他感觉赵声阁打得还挺高兴的。

赵声阁两副牌,一副要了角西大厦的地,一副索了盛天地的楼。


对面人脸色已经有点不行了,陈挽心里直想笑。


跟赵声阁的庄,烧脑是真,爽也是真的爽,是思维高速运转的火花闪电,明枪暗箭过招后又当彼此的强大后盾,棋逢对手针锋相对又一致对外的酣畅淋漓,肾上腺素飙升后淋漓尽致的痛快几乎让陈挽脑内高潮。


夜越深,航船入海的更深处。

  

赵声阁咬着烟,没点,低头扫了眼手上新分到的牌,随手抽出张黑桃,陈挽眼疾手快跟喂一张方块A,下家还来不及算,赵声阁就直接踩着陈挽搭的桥递一张“皇后”,语气挺礼貌跟那人说:“我要琼西庄园。”


他好客气,跟人商量似的。


对家立马脸色微变——是方才那个让陈挽脱手表的人。】


那么多的铺垫终于露出了目的,还不知道别人的心意这就护上了,这哪是单方面暗恋,在他们这些上帝视角的眼里,这不就是暗戳戳的双向奔赴吗?!


此时坐在空间的那位对家表示,放心,他出去后绝不招惹陈挽,不会给赵生这个机会的。

屏幕每多播放一些,陈挽就更确切的知道,赵声阁,真的会喜欢他,哪怕屏幕里那时候没有,但只要让他抓住一点机会,他是如何也不会放手的,所以,他的奢望变成了现实吧。

“赵声阁,”陈挽上身靠过去,附在他耳边,换了粤语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顶啊。”


陈挽正身,抬脸看他,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眸翻涌着不知名的东西,赤热、幽深、浓稠,牢牢锁住陈挽的视线,烫的陈挽心跳骤升,移不开眼。

【赵声阁想要的,陈挽都尽全力去争取。

  

两人各出各的牌,不看彼此,没有交流,各司其职,各守其位,手起刀落,赌桌恶煞,谋财害命。

  

至此,一锤定音。


有赵声阁在,陈挽放开了打也赢了不少,手表自然是仍安安分分在他手腕上住下了。


有人试探着开玩笑说跟他换望春角商行的一间铺面,陈挽圆滑地婉拒了。


那铺面不大,位置也算不上特别好,可那是前一局赵声阁造势赢下的,牌刚好到陈挽这,所以归他了。


虽然赵声阁只是顺手,无意为之,不过陈挽打算擅自把这当做赵声阁送他的。


 … 】


饶是陈挽脸皮不薄,现在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私自当作礼物什么的,尤其是现在还在本人面前暴露,多少还是有点别扭。


这样的陈挽在赵声阁眼里只觉得可爱,虽然用可爱一词形容一个男人不太恰当,但放在此时的陈挽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在座的只觉得那狗粮是一把一把塞啊,这根本不是什么暗恋酸涩文学,这就是把狗骗进来杀啊!

  

骑士牌见的不少,但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赵声阁的骑士牌,背后带来的利益足够令人心动,哪怕就单赵声阁这个人,也没人拒绝的了。

  

不少人都羡慕红了眼,眼睛都直了,那可不是普通的红桃K,那可是赵声阁的红桃K啊!!!

陈挽居然没拿!没拿!!对卓少的恨铁不成钢感同身受,暴殄天物!实在暴殄天物!!

《荷官是上帝》放映完毕,屏幕这次跟之前不太一样,


短视频-带弹幕版,

10进3,请选择:

A.再见,赵声阁

B.打火机

C.狼

D.华灯初上

E.陈挽的海

F.新型恋爱模式

G.海媒

H.小潭山没有天文台

I.一个比一个深情

J.强制

这次倒计时5分钟,颇有让人认真思考谨慎选择的意味。

夜面

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

“阿sir,我对我所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地,眼前的场景霎时转变,眼前不再是严肃的警官,一群人突兀的出现在这不知名的地方。

  

社会精英、名门贵女、浪荡二世祖、或老或少,大多是海市排的上名号的家族成员,也基本是陈挽认识的人。


陈挽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动过,他仍然坐在那把警署的椅子上,他的位置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高些,视野也算不错,人们或惊慌或好奇,倒没注意角落安安静静坐了个人,将他们的神态尽收眼底。


有人生来就是主角,向来神龙不见首尾的赵声阁也出现在这片怪异的空间时,众人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惊慌的人心态都平稳了下来。

陈挽的视线也落在那人身上,控制着没让自...

“阿sir,我对我所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地,眼前的场景霎时转变,眼前不再是严肃的警官,一群人突兀的出现在这不知名的地方。

  

社会精英、名门贵女、浪荡二世祖、或老或少,大多是海市排的上名号的家族成员,也基本是陈挽认识的人。


陈挽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动过,他仍然坐在那把警署的椅子上,他的位置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高些,视野也算不错,人们或惊慌或好奇,倒没注意角落安安静静坐了个人,将他们的神态尽收眼底。


有人生来就是主角,向来神龙不见首尾的赵声阁也出现在这片怪异的空间时,众人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惊慌的人心态都平稳了下来。

陈挽的视线也落在那人身上,控制着没让自己挤到那人眼前。

  

确实得用挤,或许是对未知的恐惧,赵声阁身上与身俱来的安全感让人忍不住靠近,倒也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吵闹声渐渐沉寂,空间正前方出现一块巨大的屏幕,视角拉远才发现是一张纯白的纸张,纸张开始翻动,带起的声响能听出精贵的质感。

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探究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卓智轩是例外,他的视线一直在周围搜寻着,在这里的人他基本都认识,差不多是一个圈子里混的,哪怕是些边缘人物,没道理少了陈挽。

按陈挽那惯于隐于自身的品性,倒真让他在不起眼的方位找到了人。

“阿挽!”卓智轩有太多话想问陈挽,问他警署的事,问他能帮上什么忙。

屏幕出现后陈挽就隐到了众人身边,这个位置离那个人不远不近,若有危险他能及时出现在那人身边,也不至于离那人太近惹人嫌。

这一声招呼在纸张翻动的声音中过于突兀,众人的视线下意识齐齐向同一个方向转去。

经常在圈子里混的都认出了卓少口中的阿挽,不仅仅是因为陈挽与卓少谭少这些人的交情,单说他个人的能力、品性、外貌也很难让人遗忘。

中间的人都自觉让了个身位,让陈挽走到了卓智轩身边,“阿轩。”

人多眼杂,卓智轩没有问出想问的话。

陈挽依次跟赵声阁等人招呼问好,没有多言。

屏幕还在继续播放,随着纸张一页页的闭合,才体现冰山一角的真面目,一本书。

封面是低调大气的暗黑色,烫金字体一个一个烙印,添了几分奢贵。

  

奇洛李维斯回信。

众人不解书名的含义,议论纷纷。

陈挽看着那几个字,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又无声笑了下,只是奢望罢了。

屏幕刹那黑了下来,正中间出现两行文字,

  

【观过往,阅未来;

各位,请入座!】


众人意识一恍惚,再反应过来,已经落座于凭空出现的软椅。


陈挽左边是卓智轩,右边紧邻赵声阁,依次过去是沈宗年和谭又明,最佳观赏位就坐了他们5人。

陈挽难得的紧张,他很少、几乎没有离赵声阁这么近过,但仍然表现的神态自若,叫人看不出一点异样。

其他人观察完自己的的排位,心里多多少少对自己有了点定位,看看前面那几个人,赵、谭、沈、卓哪个不是海市响当当的贵权豪门,所以陈挽位于其中就多少有些突兀。

后方大把的人哪个不比陈挽资历辈分高、家世显赫,陈挽过于籍籍无名,凭什么与赵声阁平起平坐。

心里弯弯绕绕再多,也没人开口质疑什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至于为了个位置冒然开口,得罪于这个不知名空间,更不想冒犯了赵声阁,毕竟赵声阁都没说什么,更轮不到他们开口。

屏幕上文字变幻,最终定格出5个选项,


请选择:

A. 雷公根和生地水

B. 罗密欧与茱丽叶

C. 荷官是上帝

D. 天涯共此时

E.普通朋友法则


随着选项的定格,每个人的手边都浮现巴掌大的小屏幕,上面有ABCDE5个选项,再看大屏幕上‘请选择’显然是让他们自行选择屏幕上的选项,也不知道那些选项是什么意思,没有题干,也没有什么提示。


角落有一个10秒的倒计时,很多人还没拿定主意选什么,就已经被自动忽略不计,选项变为暗灰色。

一时讨论声沸起。


“戚二,你选的什么?”


“我靠,我都还没选呢!”


此话一出引起一片附和,“差不多,我也还没选呢,”


“看那个B选项,罗密欧与茱丽叶,这很大概率是个爱情故事。”

“不会是让看国外小说吧!”


有人立马反驳,“傻了吧你,就个小说用得着把我们,更何况那几位也弄到这不知名的地方来?”

“屏幕之前不是说了嘛,观过往,阅未来,往奇幻点想,说不定就是我们的过去未来呢。”

  


谭又明手快,在最后一秒选了雷公根和生地水,别问为什么,就纯碎是这个没体现人物的选项与另外几个不一样。

谭又明选完立即转头看旁边人的选择,“年仔,声阁,阿挽,智轩你们都选了什么啊。”说着低头看了眼沈宗年的小屏幕,上面是统一色泽的灰色,“哎,你怎么没选啊?”


要说是沈宗年没反应过来,他是不信的,以他对沈宗年的了解,更大概率是根本没想选。


谭又明又看向另外三人,“你们不会都没选吧?”


这多显得他'格格不入'啊。

赵声阁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不言而喻。


陈挽没想遵循屏幕提示,去做什么选择,他是主动等着选项变暗的,这个空间是未知的,他们怎么来了这里也是未知的,那么危险也是未知的,他向来谨慎,更何况那个人也在身边,


“刚刚时间太快,还来不及选择。”

卓智轩闻言第一个不信,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会听不出真假!但也没拆台,可这是他的词啊。


“我也是,不过我也认同他们的说法,这可能是个爱情故事,不过再看那E选项的朋友法则,啧啧啧,其中弯弯绕绕应该有得说。”


卓智轩沉浸情爱经验老练,最近更是知道了'狗血'一词,忍不住脑洞大开。

  

选择时间很短,相对的结果出来的也很快,不出所料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毕竟刚刚好几个人开口说选了它。


如果这真的是个爱情故事,那这个选项透露出的特质肯定更多。


【赵声阁下午刚从老宅抽身过来,一般他回老宅的话,是不会允许人在宅里搞大宴的,但自他回国还未抽空出来见过旁支,因此老爷子把人都叫了过来。


赵家内部倒没有什么太狗血的豪门恩怨与勾心斗角,直系的几房都是吃喝玩乐娱乐至死的纨绔二世祖,全仰仗赵声阁一人供着他们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是以明隆集团的权力根基一直都较为集中且稳定。

除了在专断、控制欲强的赵茂峥面前,赵声阁从很小就获得了很大话语权,况且这些年,赵茂峥年纪上去,身体大不如前了。

赵声阁年纪轻,但位份高,有时候旁支里奔五的叔伯都要喊他一声小爷,倒是家族里的小孩儿,叫他一声大哥。

因为没有太激烈的利益争夺,氛围倒也有一种虚假的温馨,几房女眷都殷勤关怀问候赵声阁,后又打趣起家族里的年轻子弟的婚嫁大事,不过是没有人敢过问赵声阁的。

  

公事、私事都不敢。


没人能做他的主。】


出场便是重磅人物,在座的心神立时都更侧重于屏幕,收敛了点试图探索空间的心思。

从赵声阁出场,那些议论就消了声,谭又明没什么忌惮,语气轻快又像豁然开朗:“声阁,没想到是你啊,那我们这群人被拉进这里倒说的过去,不对,爱情故事,这不会是讲你的爱情史吧?”

谭又明更怀疑空间的真实性了,海市谁不知道,赵声阁身边可从来没出现过什么亲密的男男女女,连绯闻都没…不对,“这难道是你和你未婚妻的恋爱故事?”

陈挽心脏紧缩了一瞬,像被什么咬了一口,又像被细微刺刺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又不知具体咬了哪,扎了哪,呼吸间都隐隐生疼。

卓智轩察觉陈挽的脸色有些难看,现在说不了什么开导的话,只在心里暗戳戳嫌弃赵声阁没眼光。

陈挽轻拍卓智轩搭上小臂的手,示意自己没事,让卓智轩宽心。


这边的动静没有惊动他人。

赵声阁除外。

他不明白陈挽一瞬间的颓废溃败,哪怕很轻微。

  

赵声阁有一瞬想直白地问陈挽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他该说些什么的。

“你定的?”沉稳平静又不容忽视的男声传进众人耳中。


谭又明下意识说,“什么?”后又反应过来赵声阁指什么,哈哈道:“谁敢给你赵声阁定,这不是《海都晚报》写的嘛,”他学足狗仔腔调,“金融巨鳄赵生徐氏长女深夜同现身,疑似赴浅水花园7号湾共筑爱巢。”(原文,下同)


赵声阁淡声嘲谭又明:“你亲笔写的是吧。”


卓智轩听这意思是根本不存在什么未婚妻,他可以不清楚真相,但他知道有人肯定想知道。

卓智轩故意大声说:“那个《花都新社》也写过,他们的记者有拍到你们一起在西弗登吃晚餐。”


谭又明马上起哄:“你看,你看,又不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不是我编排你吧。”


赵声阁请教:“吃晚餐就是要订婚了?”


不知道对卓智轩还是对谭又明,或者是对在座的所有人,义正言辞:“我不会和徐女士订婚,我只会保留起诉你们和狗仔杂志对我的隐私造谣的法律权利。”


陈挽蓦然抬眼间,却对上了一双深渊般的眼睛。审视、关怀、担忧,还有..他不懂的情绪,种种'错误'的感知,都凝在那双好看的眼里。

  

陈挽怀疑自己看错了,他与赵声阁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只不过见了几面,赵声阁或许就只知道有陈挽这个人,至于是谁、干什么的、长什么样或许都不记得。

  

但那仿若吸人魂魄般的错觉令他战栗,陈挽极力克制,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


似乎察觉到陈挽的异样,赵声阁目光难得温和,挺认真地问他:“怎么?你也看过?”

“……”陈挽噎了一下,“没、没有。”


见陈挽恢复正常,赵声阁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却不自知地松了口气。

众人第一次现场听赵声阁的八卦绯闻,还是当着主人公的面,各个耳朵竖尖。

没想到赵徐两家联姻是子虚乌有的事啊,有几个同被造过谣的感同身受,哪个不是一把辛酸泪,这几年的媒体是真勇啊,现在居然敢造赵声阁的绯闻了。

唯有坐在后排的赵老爷子脸色有些难看,拄了拄手中的拐杖,倒也没开口驳斥赵声阁。

【 …

  

另一个人有些无奈摇头,对赵声阁说:“现在传得更加变本加厉,最新的版本是麦家辉跳下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你打过去的,现在个个胆寒,就怕接到你的死亡来电。”

赵声阁不知是在想什么事情,看大家都看过来了眸心才重新聚焦,很多时候,应酬啊开会啊,旁人觉得他沉稳少言,不动声色,但有时候他其实是在发呆想自己的事。


赵声阁也知道这件事最近闹得满城风雨,他自己是无所谓什么名声的,阎王也好罗刹也罢,他拿热餐巾擦干净手,平静地跟大家解释:“我没有打,只是双方选择了履行合同的不同方式。”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期限届满,债权人赵声阁选择申请执行,债务人麦家辉选择永久破产。

  

听他是这么分析的,大家便都静了一瞬,换了个话题。

在场陈挽资历辈分最低,他主动负责给大家盛汤,转盘转到赵声阁面前时他正在跟沈宗年说话,没有拿,谭又明想吃个别的,便把转盘转走了。】


“这不是之前卓少酒店的开业宴嘛?!”


“确实,连说的话都一字不差。”


“那个包厢绝对没有监控,所以这空间真的能观过去?!那是不是阅未来也是真的?”

卓智轩看向陈挽,神色喜悦,“还是阿挽体贴。”

谭又明没想到自己转个转盘里面还有这样的隐情,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说赵声阁挑剔吧,也许是正讲着话没注意。


【陈挽手指点着酒杯,怀疑前几次是否只是自己撞彩,赵声阁挑剔他是知道的,但也没像今晚那样无从下手。

还是时间已过去太久,读书时代出现在他们学校食堂的少年赵声阁是他的臆想。


陈挽只能猜是他今日没有胃口,可是后面服务员给大家各分了一小碗鲍龙海鲜粥,他又慢吞吞吃完了。


陈挽把杯中的酒喝尽,从剔透的杯壁上看到自己垂下的眼睛,有些迷茫。】

谭又明终于可以说出那句话了,“阿挽,你别太在意,声阁向来如此,令人抓不着头脑。”丝毫没有当着本人面说人坏话的自觉。


认识陈挽的人心里只是调侃原来陈挽也会巴结人啊。

唯有卓智轩那颗刚刚放下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紧紧观察着陈挽,默默祈求这空间别真的什么都放。


陈挽这一刻是真的茫然了,他以为自己只会是轻描淡写、囫囵而过的小角色,没想到连自己的心理都完整的体显出来了。


平日里涉猎过小说的人机敏的嗅到了不同,再看看陈挽的位置,与同好心照不宣的对视了意味深长的一眼。


【宴会临散的时候,大家都过来跟赵声阁喝一杯,毕竟见他一面不易,以后也只会更难。

陈挽有点犹豫,但又觉得以后或许也不会再有这样混在人群中敬赵声阁一杯的机会,所以他往自己杯里倒了诚意很足的白酒。

只是不巧,轮到他的时候,赵声阁抬手看了眼腕表,和沈宗年先走了。

陈挽迷茫地眨了下眼睛,心像踏空了一步,他的手都已经要举起酒杯。】


赵声阁没想到他一点轻微的拒绝就让人起了如此大的反应,“陈挽。”

陈挽立即回神,正视赵声阁,哪怕被人窥见另一面也没有丝毫失态,礼貌回应:“赵先生。”


进入空间这么久,这是赵声阁第一次主动与他说话,也是赵声阁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名字,不是陈先生,是'陈挽'。


等了片刻也没等到那人的下文,或许把他归类为‘趋炎附势’‘恭维讨好’那类人了吧,会不会反感他,会的吧。


赵声阁不喜欢虚伪,不喜欢谎言。陈挽心里怅然若失,百感交集。

  

“拿着。”


一只白瓷杯递到眼前,陈挽怔愣住,接着轻笑自然地接过来酒杯,“赵生不必放在心上。”

“一种甜酒,度数不高。”


谭又明诧异,“声阁你这哪来的酒?”


不待他探究个明白,一碟点心出现在了面前,还跟着出现一个小桌子。


沈宗年给出解释,“心里想着想要的,就会出现。”

沈宗年也只是尝试一下,现在倒是确定了,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到目前为止基本已经清楚空间目前是无害的,像是真的只是让他们单纯的观影。


沈宗年补充了一句,“合理范围内的应该都能满足。”


谭又明尝了一口,绵密细腻的口感充斥口腔,满意点头,“味道也和外面一样哎,年仔,你尝尝。”


沈宗年低头就着谭又明的手咬了一口,确实是熟悉的味道。


谭又明习惯性地把剩下放入口中,“是不是跟平时你给我买的一样?”

  

沈宗年点头嗯了一声。

也许空间人性化的考虑不能厚此薄彼,每个人的前面都出现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招待客人的瓜果。

他们试着在心里想着东西,小桌子上没有任何变化,几次过后,不得不承认那是赵沈几人的特权。

面前的瓜果瞬间有了欲盖弥彰的意味。


【大家陆续离开,陈挽最后一个,无论什么场合,他都是留到后头扫尾善后的。


果然就被他发现赵声阁的位置上落下的一个烟盒和佐罗打火机。


陈挽眸光微顿,像意外发现宝藏,神色倒是很沉稳,走过去站定,冷眼打量。


烟是罗密欧与茱莉叶,他以为这个牌子已经专产雪茄不做香烟了,原来是改为私人订制,烟盒花纹古典,质感很好,陈挽鼻尖动了动,橘调,很轻淡。】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此罗密欧与朱丽叶非彼罗密欧与朱丽叶。

  

不过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陈挽站在原地,垂着眼,面无表情。

  
拿。

不拿。

这是重宾包间,没有装摄像头,手指已然有些不受理智控制蠢蠢欲动。】


谭又明比较神经大条,大咧咧道,“阿挽,一包烟而已,下次我找人订了送给你。”


一开始陈挽脸色就多少有些不自然,不是尴尬,就像在喜欢的人面前极力隐藏的一面,不期然的呈现在了那人面前,令他猝不及防,令他惶恐,怕惹了那人厌烦、嫌恶。

少见没有得体的回应谭又明,只低头无意识把玩手里空了的酒杯。不敢看那人一眼,右手边的视线如有实质,来自于谁,不言而喻。


卓智轩为了好友,冒险看了眼赵声阁,恕他眼拙,赵声阁神情难辨,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潘多拉的盒子就在眼前,和他的主人一样,神秘,矜贵,充满诱惑,只等着他亲手打开。

  

陈挽的手慢慢伸过去。


过了数秒,又收回。


陈挽果断叫来经理,说有客人落了物品,让他把烟和打火机包好交给赵声阁助理。】


赵声阁固然位高权重,但一包烟这么有吸引力,哪怕贴了赵声阁的标签,陈挽的反应也不太…平常,他们只能想到这个词。


【 …


陈挽不大想提自己敬酒未遂的事,含糊了两句,把牛皮纸包好的烟盒与打火机递给他,让他转交。

普通的烟和打火机就算了,这种私人定制的已算是贴身之物,被有心之人拿去,稍微查一查便能知道是谁的。

卓智轩打开包得细致的牛皮纸看了一眼,今晚上被众人捧得飘飘然那点酒意醒了些,看了一阵陈挽,无语:“你就不能自己交给他?”

“没必要,”陈挽本来没想抽烟的,但瘾有点被那包罗密欧勾起来了,摸出自己的烟,咔嚓,点起火,低头吸了一口,刚刚他还犹犹豫豫偷一支对方的烟,现在又变得很洒脱,特地嘱咐,“问就说服务生发现的,别提我。”


“……有病,”卓智轩晚上那点春风得意都被他给气没了,骂道,“没必要,没必要你图什么?”


许是因为喝了酒,又许是他自己今日志得意满看不得至交这样惨淡心酸,卓智轩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陈挽清楚的记得后来的对话,屏幕不缺分毫的一步步播放,害怕、慌乱犹如实质,逼的陈挽声音不自然地颤抖,“赵…赵生…”,酒杯从手中滑落,掉出桌面,悬浮在半空中,没碎。

陈挽没想做什么的,他没想把感情放在赵声阁面前,更没想让那人背负自己的情感,哪怕造成一点困扰也不许…,一切的一切,明明都安排的好好的,偏偏,出了这样的纰漏。

  

陈挽失了那份向来如此的泰然自若。

赵声阁倾身,陈挽应激一般往另一边躲了一下。


赵声阁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伸手将酒杯归位。陈挽很不对劲,因为屏幕?因为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看着陈挽的反应,卓智轩是又心疼又生气,当然,是心疼陈挽,气愤空间侵犯人隐私。


对至交的心疼压过了挑战未知的后果,怒声斥责,“别放了!能讲点人权吗?别人同意你放了?!”

  

凭什么把旁人的人生如戏文剧本一样供人观赏。


众人正在好奇屏幕上说的,陈挽图什么,钱?名?被这突入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

而从始至终没理过人的屏幕奇异的卡顿了。

屏幕暗了又亮。


【“我也喜欢你,陈挽。”】

这句话不仅强势的钻入陈挽的耳中,也在空间了炸开了锅。


如飓风强势掠过,在陈挽跌入的谷底,掀起涛声阵阵,回响不绝。侵入那与世隔绝的绝望世界,救出沦陷其中的爱人。


【那到男声又很明确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虽然我没有说过,但我的喜欢,一定比你想象中的多。”】

陈挽抬头,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是谁的声音。屏幕一片空白,只有那句‘陈挽,我喜欢你’重复着,皓月破云般特地为了驱散某个人的惶恐、害怕。

“赵生…真的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赵声阁却知道他在问什么,他听着屏幕里自己的声音,心想果然如此,或许一开始他误会陈挽的企图,但从屏幕上知道陈挽的心理,一切就回归了正确的猜测。

似乎知道赵声阁要说话,屏幕安静了下来。

赵声阁第一次见陈挽毫不隐藏的脆弱,在陈挽忐忑的眼神中,握住了他的手腕。


空间微微曲折波动,明光忽起又淡下,两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众人看向屏幕,果然,主角离场,目前为自由活动时间。

谭又明茫然的看向沈宗年,似乎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年仔,刚刚发生了什么?声阁喜欢阿挽?!”

又似乎才反应过来空缺的2个位置,感情线过于迟钝道,“阿挽呢?是不是赵声阁逼迫阿挽了?!”

这都连名带姓了,沈宗年无奈,“不是,他们或许有什么误会,单独说开就好了。”

比起沈宗年,卓智轩显然知道的更多,谭又明试着撬开卓智轩的嘴,想知道你知他知就我不知的秘密是什么,最终得了句等‘等阿挽回来再说吧’。

其他人神色各异,间有私语,亦是压低声音不敢明目张胆引了那几位的注意。

赵声阁附身低头,几近与陈挽额头相抵,“陈挽,抬头,看着我。”

陈挽怔了下,稍抬头,视线并撞入那人凌厉的视线,不容人忽视、强势地让陈挽无所遁形。


“陈挽,你喜欢我?”


这是肯定的语气,语调不疾不徐,听不出主人的情绪。


“陈挽,你将自己藏的太好了,你真的喜欢我吗?”


被揭开心底隐藏的秘密的惶恐完全抵不上这一刻的失措,陈挽怎么可能不喜欢赵声阁呢!陈挽爱赵声阁!很爱!

“喜欢的!很喜欢,”陈挽无意识地紧紧拽住赵声阁,像怕人忽然消失一般,“陈挽很喜欢赵声阁。”

察觉自己的行为,陈挽骤然松手,掩饰不住悲戚又故作理智,声音控制不住滞涩:“抱歉,我没想打扰到你,我…”

“陈挽,”赵声阁开口,叫停那些他不想听的话,“我没感受到你的喜欢。”

其实感受到了的,那一次次不着痕迹、隐于众人细致体贴的私心照顾,但他不至于自恋到陈挽喜欢自己的地步,倒是把它们误解了。


陈挽胸口闷疼,大脑神经在撕扯般,不惊动本人是陈挽一贯的法则,偏偏赵声阁一句’没感受到‘让他如心脏如被重击般生疼。

陈挽嘴唇颤动,最终只一句,“抱歉。”

  

灵魂再怎么嘶吼,也只是一句干巴巴的道歉。


他永远克制,从不觉得对自己何其残忍,只怕亵渎了神明。

“陈挽,”赵声阁该想到的,沈挽的反应意料之中,但他不满意极了,目光沉静,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你喜欢我,证明给我看。”

陈挽的心跳在这一刻停止,大脑缺氧般已经无法正常思考赵声阁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怔怔看着他,耳边循环着’你喜欢我,证明给我看‘但他再怎么强迫自己认真思考这是什么意思,大脑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或许过了很久,他颤巍巍抓住了赵声阁的手。


然后,低下头,非常虔诚、郑重但尽量不冒犯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原文下同)

赵声阁勉力压住内心忽起的躁动,这是他第一次直白的、清楚的感受到陈挽对他的喜欢、珍重和克制。

赵声阁伸出那只被陈挽吻过的手直接捧起他的脸颊,覆上他的唇。

 陈挽被惊到了,睁着眼定定的看着他。

  

一吻结束,还不等他说什么,空间提示:私人时间结束,请入座。

陈挽仍然沉浸刚刚赵声阁的亲吻里,赵声阁也喜欢他吗?喜欢的吧?

  

踽踽独行十几年,没道理突然入了个梦,一个哄自己的梦。

赵声阁抓过陈挽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指尖在陈挽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安抚陈挽不要多想。


明明一群人在同一个空间,两位主人公倒像是与其余人隔了个空间般。

谭又明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陈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很自然地脱口而出:“我不图什么啊。”


这是实话。


他喜欢赵声阁,但又不是要追他。

完全没有过这个打算。


卓智轩是真不理解了:“你就真的就一点点都没有想过?那你在这忙进忙出的做慈善?”


“……”陈挽心里有点好笑,也不太理解地看着他,想着怎么给自己这位从来走肾不走心的好友解释付出真的不一定是要回报这件事:“不是,我不打算追人和我想偶尔看上人一眼和给喜欢的人做点事这不冲突吧?”


如果他能完全克制自己,也不会任由这点情意在心里扎根数年。

  

卓智轩显然还是不能理解。

  

陈挽被他那眼神看得,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按灭了烟尾,无奈道:“你非要问,那我就图有我在的地方能让他觉得舒心顺意几分好了。”

陈挽甚至都不需要和赵声阁变得很熟,在一个圈子里能偶尔见上面就可以。


有陈挽在的地方能让对方开怀几分钟就再好不过,好像这样,他的感情在这几分钟里就有了意义,只要几分钟即足够。


时间意义上的几分钟,也可以是陈挽记忆里的永恒。

“……”卓智轩理解不了他的思维,比了比大拇指,阴阳怪气夸,“行,好,陈大慈善家。”】

现在陈挽对赵声阁的心思跟天下皆知没什么两样。


“喜欢我,但没打算追我。”


“赵声阁,我可以追你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平语调不疾不徐听不出情绪,一道充满着期待与憧憬和隐隐的小心忐忑。


“不!不是,”陈挽急切的想解释,又清楚那就是事实,只庄重期盼,“赵声阁,我可以追你吗?我会对你很好的。”

企图让赵声阁忽略屏幕上自己的话。但他的请求是真诚而赤热的。


谭又明、卓智轩看看屏幕又看看说‘悄悄话’的两人,确认不是自己的问题,“年仔,你能听到阿挽和声阁在说什么吗?明明看到他们在说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到啊?”

这次没用沈宗年解惑,卓智轩接话,“我也听不到,应该又是这个空间的功能,没事,他们愿意让我们听的时候我们就能听到了。”

陈挽忐忑的等了许久,就在他以为不会听到回应时,神明终于垂怜,“你要很认真、很用心地追,我才有可能考虑和答应。”(原文)


陈挽得到救赎,神明驱散了他忐忑、不安,陈挽郑重地看着赵声阁,很用力地点头,眼里生出的喜悦止不住的跑出来,攀附在赵声阁身上,驱散了那一点点的不开心。


《罗密欧与朱丽叶》谢幕,屏幕滚动后又出现五个选项,

A. 荷官是上帝

B. 尽人事,平常心

C.他是自由的

D.萤火虫飞走了

E.毫无信用可言


一回生二回熟,众人基本都在十秒内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除了那种选择困难症的。


陈挽选了E,他想知道他与赵声阁之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能否提前规避。


但可惜,最终答案停在了荷官是上帝,毕竟另外4个选项看标题都是含有负面意味,赵声阁刚收获爱情(?)大家都不想触霉头。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二十八)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赵声阁做不来自讨没趣的人,下定决心不再过问就是真的不再过问。

偶尔避不开谭又明和卓智轩们的提及,也能做到心无旁骛,不再有触动。

赵声阁不是能给自己犯第三次错的人。

事不过三,生意人最讲及时止损的。

幸得石章民重承诺,很快给陈挽搭了线,陈挽执行力强,非常迅速地活动起来。

石章民的确没有骗他,这里头的水很深,深到一时间陈挽都有些心惊胆寒和无...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赵声阁做不来自讨没趣的人,下定决心不再过问就是真的不再过问。

偶尔避不开谭又明和卓智轩们的提及,也能做到心无旁骛,不再有触动。

赵声阁不是能给自己犯第三次错的人。

事不过三,生意人最讲及时止损的。

幸得石章民重承诺,很快给陈挽搭了线,陈挽执行力强,非常迅速地活动起来。

石章民的确没有骗他,这里头的水很深,深到一时间陈挽都有些心惊胆寒和无从下手。】

和陈挽熟识的几人都不免坐直身,打起了精神看着大屏幕。

那里的关系居然复杂到让陈挽都有些无从下手了,那……得成什么样子的?

赵声阁和内地是合作过的,他是知道那些官员们的品行,也因此,更加担心陈挽。

面对上面那位立志事不过三的‘自己’,赵声阁还是头一次对自己的性格脾气有了厌意。

连续几个月,卓智轩根本抓不到陈挽人影,连信息也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担心得直接打电话问:“怎么,你现在比赵声阁还忙?Moica说你上周又没去复诊,不是,陈挽,非等我上门逮你是吧。”

其实按理说,医生不该把病患的情况告知他人,但陈挽情况特殊,而且卓智轩真的很关心他,Moica希望他能对陈挽起到一些劝慰,因此偶尔会把不涉及陈挽隐私的事情跟卓智轩说一说。

陈挽在加班,焦头烂额,从好友的关心中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噢噢,我跟医生请假了的,我最近是真挺忙,等事办完了找你吃饭。”】

陈挽只要有一点点异常,卓智轩都要上心了,可想而知,陈挽因为这次的工作将卓少打入了‘冷宫’。

卓智轩可不就打过电话了吗?

“阿挽。”卓智轩无奈开口,陈挽本来看病便不积极,他得催着,这次工作强度这么大,陈挽便又拒绝复诊了。

陈挽微笑着开口:“阿轩,你看我不是和Mioca请假了吗?”

卓智轩被堵了口,阿挽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卓智轩是少爷,知道陈挽辛苦,但确实没切身体会过没人撑腰的人为了一笔生意对别人笑脸迎合和奔波辛劳,静了片刻,他叹气,“你到底怎么了,有事要跟我们说呀。”

“我没事,就还是在弄上回那个项目,有的跑呢,你们呢,最近怎么样?”

“没意思,”卓智轩说,“你不来好没意思。”

陈挽按了按山根:“我去也不怎么说话。”都是看少爷们玩乐,自己参与的其实不多。】

现在在空间内的人,这么想了想,还真是,他们虽然也会因为一笔生意对别人笑脸迎合和奔波辛劳,但是确实没有切身体会过没人撑腰的感觉。

只有陈挽是一个人,在独自面对生意场上的事。

卓智轩内心小本本上再记一笔。

陈挽又瞒他。

“那不一样,不过,其实赵声阁也不怎么出来了现在。”卓智轩和对方见面的次数并没有比陈挽多太多。

陈挽这些天四处奔波废寝忘食,偶然听见这个名字,如忽然从卑躬屈膝蝇营狗苟的奔波中抽出神来,看见一片霞光。

霞光很美,辽远壮阔,是另外一个世界,让陈挽可以有一瞬间的解脱。】

赵声阁心中有些开心。

还好,在陈挽这里,未来的他还是有些用的。

反正未来的他,什么忙也没帮上,但能做陈挽私人的情绪缓解屋就好。

“不说他了。”卓智轩有点不忿,陈挽这么久没出现,赵声阁一个字没过问过,连后来才认识陈挽的蒋应都时不时问候起他的近况。

赵声阁这个人的冷漠不在言语,不在姿态,不在表皮。

在骨血。

卓智轩已经看透他了,心冷眼瞎事儿还多。

陈挽却心想,怎么就不说了呢,多说点呀。

卓智轩同他说了些别的事,又再三嘱咐陈挽,实在搞不定的别自己扛,一定要跟他说。

陈挽都好好应了。】

卓智轩可是正儿八经的陈挽娘家人,心是偏向陈挽的,谁让上面的赵声阁故意不理,连问都没问呢?

卓智轩不爽很正常。

赵声阁被说骨血冷漠也没说什么,他自己有时都这么认为了,还能管别人怎么说?

“声阁,抱歉。”卓智轩态度很正经的开口,“未来的我不该那么说。”

赵声阁轻点了下头,当做回应,感觉到手心处的动静,他垂眸。

那只白皙修长的手,食指在手心一笔一划的写着字。

〔声阁,你才不是,你很好很好很好……〕

赵声阁眸中沁染笑意。

他的陈挽bb才最好。

晚上,赵声阁拒了谭又明的邀约,有谭又明和卓智轩在的地方那个名字就会出现。

赵声阁已经不想再听到了。

他对陈挽的事情不感兴趣,只觉得对方不聪明,赵声阁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赵声阁不相信天道酬勤,不相信水滴石穿。

乌龟只有在龟兔赛跑里才能取得胜利,这完全是一种偶然和侥幸。

非要绕弯路的是人该吃点苦头长些记性。】

赵声阁越是刻意的不去听陈挽的名字、消息,就越是证明在他心中对陈挽的在意程度有多高。

因为只有外人旁人在赵声阁这里才是一个视线都得不到。

赵声阁越是心里怎么想,就证明他越生气越在意。

这种行为就像掩耳盗铃,自己给自己催眠。

赵声阁又不是什么催眠高手,所以他就是忘不掉陈挽,麻痹不了自己。

“按屏幕上这么说,我赌声阁要和我挽见面了,而且他还想再三。”

谭又明一边说着一边点头,仿佛在给自己说的话加肯定。

事实上,谭又明说的很准。

直到赵声阁在银河湾的赌场酒店又一次看到陈挽。

更瘦了。

零落的叶片快要被吸干了水分,赵声阁几乎不能辨认出这曾是无意飘进自己窗户的那一片。

对方穿着一件简约但很有质感的黑绸衬衫,衬得脸很奢贵,西装裤,收腰很细,顶着无懈可击的笑脸同人敬酒、陪人赌牌。

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凭借一副好皮囊和好性情游刃有余。

扑克、金币和砝码让他看起来不似平日那般温雅纯良,显得很俗,俗到生出一种无可名状的欲。

陈挽很美,可是位低,便有一种折腰的破碎感,叫人看得心痒难耐。】

赵声阁承认,自己也是个俗人。

他是位高权重掌权人,他是商界金融场大佬,他是海市豪圈太子爷,赵声阁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见到的人形形色色,好看的容貌,优异的才气,甚至有底气的背景,什么样的都有。

但陈挽的存在打破了他的所有认知。

陈挽的身份不出彩,甚至是他的家世还给他脱了后腿。

他能力出众,八面玲珑,在上层聚会上大放光彩,他能让所有‘高贵’的少爷小姐们对他尊重有嘉。

陈挽能让所有人记住他的名字,而不是那个陈家四房私生子的身份。

赵声阁一直在生自己的气,也气陈挽。

再次看见陈挽,赵声阁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挽的美勾的动人心弦欲念恒生,陈挽的游刃有余激起高位者的征服占有欲,陈挽的另一面又让他心痒难耐。

华丽灯火中,赵声阁分辨不出对方真实的表情,所以擅自判定那是一种范式,一种麻木和虚与委蛇,却又迷惑人心。

他真想打电话叫卓智轩和谭又明来看看自己的好友仔现在一副什么样子。

赵声阁是下过决心不会再越界贴冷脸,但又觉得偶尔发发慈悲也不是不可以,明隆每个月签一笔慈善机构的捐助基金都比这个多得多呢。

不过事实证明,是赵声阁太傲慢了。

秘书汇报那个项目已经在他们出手之前就已经被划进入围名单时,赵声阁从报表中抬起了头。

秘书为他翻开文件夹,说了几句什么,赵声阁慢慢皱起了眉。】

大屏幕没有将秘书说的话放出来,但人们看着赵声阁慢慢皱起了眉,便能猜到陈挽这次的动作大了。

合伙人打电话通知科想中标的那个上午,陈挽长达一个月绷紧的心终于落地,整个人有种在悬崖边上忽然落地的空滞感。

他甚至已经做好最后一步的准备,因为那天在银河湾喝了很多,对方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但事实再一次,天道酬勤,功不唐捐,陈挽很高兴,准备履行诺言,请卓智轩吃饭庆贺,却先等到了对方来势汹汹的上门质问。】

科想中标的结果让人们放松了一下,总归是个好消息好结果不是吗?

但画面忽然转变。

先是赵声阁皱眉,紧接着便是卓智轩来势汹汹上门质问。

所以……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挽,你特么发什么神经?你去参加海关的听证了?你出席做指控?不是别人说我还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

要不是家里有人在海关任职,他还不知道陈挽作为第三方检测代表参与指证一宗重大外贸走私案件,案件背后牵涉一系列官员贪污受贿,影响重大,这种被推到明面上拿来做党争的靶子角色基本上是人人避之不及。

听到陈挽出席的时候卓智轩魂都吓没了。

“你知不知道罗乾生背后是什么人?一场听证会就想拉他下马?太天真了吧,陈挽,我告诉你,等有人把他保出来,你就是一枚弃子,没了砝码,任人宰割。”】

空间内人都被震住了。

“陈挽!”谭又明直接急得喊出声,要不是沈宗年拉着,整个人都直接飞扑过去了。

……

和屏幕上一样,这件事被爆出来,卓智轩立马就炸了甚至炸的比屏幕上更厉害。

因为两人离得近,卓智轩伸手就将陈挽扯到自己面前。

扯着陈挽衣领的手还在发颤,卓智轩情绪激动到张了张口,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罗乾生?虽然现在那个什么走私案还没发生,但卓智轩还是对这个人名有些了解的。

如果真是他,那么又是党派之争,陈挽出席指证,做了那个活耙子,危险度卓智轩还能不知道吗?

“陈挽,你,你真是疯了。”

卓智轩浑身都是哆嗦的。

陈挽抬手抓着卓智轩扯着他的手,平静的解释:“阿轩,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有得必有失。”

陈挽想要争取到那个‘不可能的项目’,肯定是要付出代价。

要求的人想要掰倒罗党,他有专业资质,能作为第三方出席指控,别人不愿意,他愿意,那这笔生意就是他的。】

卓智轩不想了解。

他明白这点,但是,怎么能让他眼睁睁看着好兄弟以身犯险呢?

火气直上心门,卓智轩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

陈挽一句话又把卓智轩气得火上心门,他实在是受够了好友这种我行我素、决定了就没得商量的毛病:“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你有办法?你能解决?我跟没跟你说过搞不定的事一定要告诉我,说出来一起想办法,我说过的吧?你也应了的吧,你应人随便应的么?敷衍我?还是不信任我?”

“是,我是不行,那不是还有谭又明吗?谭又明不行,还有沈宗年!实在不行,我去求赵声阁行了吧,我亲自上门去求他,海市还有他赵声阁解决不了的事吗?!!”

“你为什么就非得这么倔!!为什么能去求别人,就不能劳烦他赵声阁?他赵声阁就那么特殊那么高贵吗?”

卓智轩是真气着了,嗓门都有点破:“陈挽,你总是这个样子,固执己见,一点也不肯听听别人的!一点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你以为只愿付出不要回报很伟大吗?刀尖舔血很英勇吗!!”】

空间内,大屏幕上卓智轩怒喊的声音,回响在众人耳边,陈挽心尖。

陈挽早年刚起步的时候,更丧心病狂的事也做过,为抢一个单陪甲方喝到胃出血;为签个批文和官员玩枪靶连命都豁出去。

看起来那么文静一个人,貌若君子,实则疯子,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卓智轩以前就常说要是自己有本事就好了,他空有一身虚响的少爷名头,朋友受苦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这么说的时候陈挽就会不解地看着他:“胡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他不甘于在陈家做被人磋磨折辱的蝼蚁,是他一意孤行想要离赵声阁近一点。

选择了,就要自己担着。】

正是陈挽这样,卓智轩的心里才更是难受不已。

他想帮忙,但是没有能力。

他旁观着好兄弟的一切苦难,却无法改变。

他知道陈挽的一切,他和陈挽最是亲近,却只是旁观者,陈挽苦难的记录者。

他内疚,结果还让陈挽来哄了他。

但卓智轩这次实在是被气狠了,肺都要被他气坏了,骂起人毫不留情:“陈挽,说句实话吧,我知道谭又明和沈宗年这些人在你那儿压根算不了什么朋友,你也别反驳,你以为你对别人看起来处处上心有求必应的,我就看不出来其实你事事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这些我都清楚,别人也就算了,那我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你扪心自问,你有吗?从那年卓生烟把我推下水所有人袖手旁观看热闹只有你一个人愿意跳下去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最好最好的朋友了,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这么大的事跟我说一声有那么难吗?你以为你自己顶天立地,其实非常冷血,没有良心,你陈挽看起来最有情有义,其实最没心没肺,最刀刀分明。”】

气话。他说的是气话,阿挽,别听。

卓智轩想开口解释,但眼前那片黑让他仿佛坠入无人区,他像是被毒哑了一样,说不出任何话。

只能听着自己带着怒意的声音在耳边嘶吼。

卓智轩近乎暴躁地控诉他,是为对方的固执倔强,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卓智轩知道,陈挽最是有情有义的人了,他也知道,陈挽对他只有实打实的好,陈挽救过他命,陈挽拿他当朋友,陈挽是世上最好的兄弟,陈挽最好……

“这是个什么生意你就非得要冒这个险,非要把自己搭进去不可吗!”

“做不成会怎么样?科想会倒闭吗?”】

卓智轩知道,陈挽为了摆脱陈家,努力够上赵声阁的圈子,废了多大的心思。

科想的创办,陈挽赌上了一切。

“我当然把你当朋友!”

别的陈挽通通都不反驳,只这一条,他要解释。】

卓智轩眼前的黑暗开始消散。

陈挽那句话,震破他的雾霭,如同乌云罅隙中射下的亮光。

直射在卓智轩的猛跳心脏上。

陈挽静了静,低声说,“我没有其他的朋友,阿轩。”

就这么一句话,又把卓智轩心里那簇高高烧起的火焰扑灭了一半,但他还是难受。】

卓智轩喉间泄露出呜咽,抱住陈挽,将脸埋在他的肩窝。

陈挽也是沉默着,眼尾微微泛红,抬手回抱着他,一手轻拍着卓智轩的背,给他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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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写完了,感觉有点崩,哈哈(尴尬笑笑),要不,凑合看?

レ(°∀°;)へ=3=3=3我先跑路了啊。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二十七)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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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约在两天后,石章民六十来岁,两鬓稍白,人很随和,没什么架子。

他早年是两岸都有名的打星,拿过金马奖最佳配角,后来年纪到了便弃演从商。

陈挽是作技术的,前期研发烧钱,亟需搭上一条资金稳定强有力的流水线,这两年海市经济萎靡,他看中内地注资的一个红头项目,只是这种香饽饽一般轮不上他这种小公司。

石章民在两岸的国民度都很高,人脉也广,据说那边的...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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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约在两天后,石章民六十来岁,两鬓稍白,人很随和,没什么架子。

他早年是两岸都有名的打星,拿过金马奖最佳配角,后来年纪到了便弃演从商。

陈挽是作技术的,前期研发烧钱,亟需搭上一条资金稳定强有力的流水线,这两年海市经济萎靡,他看中内地注资的一个红头项目,只是这种香饽饽一般轮不上他这种小公司。

石章民在两岸的国民度都很高,人脉也广,据说那边的一位董事是他的老影迷,所以陈挽想试一试。

陈挽同石章民不认识,还是一位共同的朋友引荐的,陈挽人缘不错,能帮上的一般人都会愿意帮他一把。

石章民是看陈挽三顾茅庐诚意恳切才肯见他这一面,且老友再三保证这个年轻人值得见一面,事情办不成,这个年轻朋友也值得交。

石章民就见了,陈挽确实很不错,两人聊天挺愉快。

但他还是把话说得很直接:“后生仔,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你来找我,是最慢也是最弯的一条路。”

陈挽何尝不知道,只是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快最近的路了。】

石章民?

赵声阁是认识的,两人也算得上称句朋友。

看着屏幕上陈挽为了项目的事劳碌转个不停,赵声阁眼中闪过心疼。

石章民说的不错,陈挽找他牵线确实是最慢也最弯的一条路了。

但是陈挽偏偏就是这样,他不想麻烦身边的好友兄弟。

他用自己的方法,石章民这条路就是他能找到的最快最好的路。

“bb,我不会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你,但是这不代表我会看着你辛苦。”

赵声阁的意思很明显了。

出去以后,赵声阁尊重自己的男朋友。

陈挽可以继续按照他的准则来做事,但是,如果让身为男朋友的赵声阁心疼了,赵声阁也不会置之不理。

赵声阁有那个能力和手段让陈挽的事业路上一帆风顺。

陈挽点了点头,赵声阁的尊重以及关心,不管哪点都让陈挽窃喜。


看着陈挽乖乖宝的样子,这些年深受陈挽坚决秉性的卓智轩内心偷笑:果然就是该让那个对的人来诊治陈挽。

阿挽才会将话听进心里。

石章民这么说,他也不气馁,只说:“石先生别这样说,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慢。”

石章民看他沉得住气,又问了他一些规划,陈挽一一答了。

石章民道:“我说我帮不上忙,不是自谦,这种事水深得很呢。”

陈挽脸上还是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石章民这才说:“我只能帮你引引线,后头的还得靠你自己去活动。”

他肯答应陈挽就很高兴了,机会是很小,但陈挽从不怕扑空,拿起酒敬他。

石章民说:“真的不一定能成,那边关系盘根错节,官员也很难搞,你能喝酒吗?那种喝法可不是开玩笑的,就是遭罪。”

陈挽说:“晚辈酒量还可以。”

“能喝也不一定能成,到时候不但没搭上这趟顺风车,还浪费了你的时间,你这个后期资金杠杆那么长,不好弄喏。”这几年多少身家过亿的富豪都没撑过去。

“我知道,我会尽力,谢谢石先生提点。”

石章民看他非要扑黄河,也不多劝,几杯下肚后起身去了洗手间,陈挽在包厢里给合伙人发信息,说最近可能要出趟差,去那边看走动一下关系。】

谭又明也不是完全的不管家里事,皱了下眉,石章民说的不错,内地那边的关系确实很难搞,水深的很,盘根错节的。

阿挽这次要是想要谈下来,不知道要遭多少的罪,有可能遭了罪最后也不行。

疏通关系是一点,但是还要确保后续的一切问题都解决,金钱资金流跟上。


阿挽……

听到开门声,他收好手机,倒好酒,笑道:“石先——”

石章民笑呵呵的,后头跟着个高大的人,陈挽心里卷过一阵暴风,面上倒是很镇静地站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赵声阁了,陈挽很忙。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上次被警告过,陈挽不敢去见赵声阁所以把自己安排得很忙。

陈挽不确定赵声阁是不是想让外人知道他们认识,所以只是很恭谦地站到一旁,没有主动叫人。

石章民热情道:“阿挽,这位是赵声阁赵先生,我的朋友,很久没有见面了,在路上碰到,邀他过来喝一杯。”他是真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赵声阁。

在海市,能见赵声阁一面有多难呢。】

陈挽本来正在认真的看着屏幕,结果身旁的……男朋友突然忽然轻笑出声。

为什么要笑?

陈挽有些疑惑。


赵声阁察觉到了陈挽疑惑的目光,但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毕竟他在笑未来的自己。

看见秦兆霆和陈挽离那么近,内心吃醋不爽了,就开枪吓唬人。

这次陈挽躲他两个月,自己又忍不了了,现在终于见上了人,结果人家直接装不熟了。

嗯……活该。

赵声阁幸灾乐祸得很。

丝毫没有屏幕中被不熟的人,是自己的未来的自觉。

陈挽像初次见面般微笑问好:“赵先生。”

赵声阁看了他片刻,觉得他瘦了很多,公事公办地点了下头:“陈生,好久不见。”

“……”

石章民面露讶异。】

赵先生,陈生。

《初次见面》《公事公办》

看这两个称呼,看这两个态度。

谭又明抽了抽嘴角:“石老都要让你们两个给搞懵了。”

他本是不想叫旁人知道他与陈挽接触的,但接触下来,他还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就是命不太好,他母亲的事情,海市的圈子里以前多少传过些耳风。

大概真的是人老了,容易起恻隐心,他想着要是能给陈挽搭上赵声阁的线,那就一切好办得多,谁知道人本来就认识。

“阿挽,你认识赵先生,怎么不跟我说呀?”

赵声阁也转头看向陈挽。

“……”陈挽忙低下头给赵声阁倒茶,回答石章民:“我不知道您和赵先生是朋友。”

赵声阁没有喝茶,也没说话。】

真正有能力的人才不会被所谓的家世给拖累,陈挽的能力将值得人们信任。

只一面,石章民都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想要给陈挽和赵声阁搭线。

假如赵声阁和陈挽不认识,就石章民这个引荐,可是给陈挽了一个很大的助力。

陈挽将这份情记了下来,虽然他现在和石老不认得,但是未来的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石老的性情人品很好,怎么说也可以交往拓宽人脉。

石章民刚才还觉得陈挽玲珑,这会儿又觉得他脑子有点木,便话里话外都暗示他赵声阁才是能源方面的大拿,搭上他的路子,别说那个项目,后头的资源算是不用愁。

但陈挽像是没有接收到他信号似的,不敬酒,也不主动搭话,完全没有一点顺杆上爬的意思,就这么安安分分坐着听。】

卓智轩暗叹:这次可真不能怪阿挽了。

卓智轩现在还能想起那几枪。

他们这些观看的人都被吓到了,更别说当事人了。

陈挽猜不透赵声阁的真实想法,此时想着避一避也没错。

石章民跟赵声阁谈笑风生时,他悄悄叫经理来加菜,翻开菜谱一页一页看得可认真。

大概是筹备新码头动工的事宜,赵声阁进门时陈挽便注意到他眉间的疲意,人也瘦了些。

赵声阁也的确是那种没有合胃口的东西,就是饿了也不会吃一口,也不会跟人开口的人。

陈挽点完就让经理催一下出菜,虽然现在他已经不觉得自己能摸准赵声阁的口味,也不敢显得太过殷勤,只能算是尽一点招待宾客的礼仪,这顿饭本来就是他请石章民的,石章民的朋友来,那便也是他的客人。】

分别的两个月,这两个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事业工作上,怎么说不是一种缘分呢?

一个满脸疲意,一个瘦了一圈。

谭又明/卓智轩:所以最后图了什么?

赵声阁一边听石章民说话,一边看着汤和点心陆续上来,还冒着令人手指大动的热乎气,心里有点异动,又有些无语。

陈挽到底是聪明还是蠢,他觉得自己要重新评判一下。

自己来这坐半天了,正事一句没提,倒是忙着点了一拨又一拨菜肴。

赵声阁看新添的菜一道接着一道,终于是上完了,冷不丁问了句:“你没吃饱?”

他不凶的,语气其实算得上温和绅士。

但这话一出,余下两人都静了一下。】

不只是赵声阁无语了,空间里的人也无语住了。

这种时候,要是他们,早就借着这股东风和赵声阁聊上项目了。

哪有陈挽在这里点上菜的淡定?

纯纯就是东风明显吹给陈挽,结果陈挽打开了防风模式。

靠不住啊!


赵声阁的话确实不凶,在人们回忆中,赵声阁也的确没有凶过。

但是赵声阁好像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们对他有些敬畏。

他没指名道姓,但这话明显是问陈挽的。

有用的半句没说,研究食谱倒是非常认真。

研究得这么认真,又不见他吃,点那么多,筷子都不伸。

“……”陈挽只好说,“经理说这些都是当季的新品,赵先生有兴趣可以尝一尝。”】

赵声阁别别扭扭的想提醒让陈挽吃点,结果陈挽却反过来劝说他。

这也是没谁了。

坐在中间的石章民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个年轻人,心里产生一些疑问。

本来他听陈挽的语气,以为两人是不熟的,但听赵声阁的语气,他又不确定了。

他和稀泥笑道:“来,一起尝尝吧,方才我和阿挽也光顾着喝酒了,都没怎么认真吃。”】

石章民老先生,这次被夹在中间,也是真的尽力缓解气氛了。

赵声阁瞥了眼几乎没动筷的人,心下叹了口气,说:“那先吃再聊吧。”

陈挽看他愿意吃饭了,还挺开心的,他位份最低,给大家打汤。

赵声阁没什么心情,看他喝下去半碗,自己才喝。

边吃边聊,石章民说得多,陈挽半天不开口,赵声阁主动顺着石章民的话半真半假地过问内地注资的事情。

大概是他声音低沉偏冷,谈起公事有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和掌控感,陈挽怔了一下,脑中火光电石,脊背生出一层冷汗。

他忙委婉又坚定地表明自己没有染指能源市场的非分之想。

如今海市传统产业房地产式微,能源是经济大头,科想是做中转合成科技的,只是能源流水线里的某一个小环节,但这项技术几乎是明隆垄断的,即便陈挽有最新的专利根本威胁不到也傍不上明隆的商业版图。

知识产权这一块,很敏感的,尤其是现在市场行业规范不算完善。

陈挽越想越觉不妥,还放下筷子,给两位倒茶,很有那么点冒犯赔罪的意思。

“……”

这下,赵声阁和石章民都沉默了。】

空间众人:……

赵声阁本人:……

一瞬间的心塞啊。

果然他们永远想不到陈挽的脑中都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搞不懂了。

陈挽无论情商还是智商都是海市内不可兼得的人员之一,怎么就是在这种特定情况下,转不过来弯儿呢?

赵声阁侧身看向他的陈挽bb。

难道是他的存在挡了陈挽的路吗?

赵声阁的心情有一瞬间的复杂。

赵声阁靠在椅背上,看向陈挽,眼神平静无波,心里想却想起那日在莲静寺里对方同宋清妙说的话。

算了。

陈挽并不是笨。

赵声阁有赵声阁的矜傲,既然陈挽视他蛇蝎,避之不及,那他便不会再多说半个字。

新加上来的菜几乎没吃,他很快起身,礼貌地同石章民道别。

石章民一顿挽留,赵声阁还是走了。

陈挽心里惴惴地,也有点无措,他觉得赵声阁刚刚胃口还算是不错,提了生意,就没再有什么兴致。

他默默叹了口气,认定自己在对方心里别有用心罪加一等。

或许,这世上没有人会相信,他真的没打算从赵声阁身上得到什么。】

别有用心罪加一等有没有,人们还真不能断定。

但是两人之间的误会再次加一是真的。

谭又明和卓智轩沈宗年两人眼神传递信息。

——赵大小姐矜傲的脾气劲儿被激上来了。

——阿挽这次是真的厉害。

赵声阁离开后,石章民说陈挽做人也太老实了。

陈挽笑笑,说自己嘴笨,不大会说话。

石章民一双不算太浑浊的眼看着他:“你可不是嘴笨,你是心拙。”

可心拙,也意味这心无杂念。

陈挽给他倒茶,叫服务员来打包,一大桌几乎没动过的菜肴点心只能他拿回家慢慢吃了。

大概吧,石章民说他笨,宋清妙说他笨,卓智轩也说他笨,或许他真的就是个很笨的人,一直在做很笨的事。】

人们也知道陈挽的心意。

但是这不妨碍他们也评价一句:陈挽你真的很笨!你也知道你在做一个很笨的事!

那赶紧改啊,拿出你那个七窍玲珑心啊,赵声阁现在不是很明显对你不一样吗,你勾他吧。

可以说,原本慢性子的人这次都快被逼成急性子了。

陈挽,组织对你很失望。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二十六)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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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章


赵声阁非常忙碌,他行事低调,但雷厉风行,宝莉湾码头工程项日很快启动,据说海市有近百家企业有意注资,但最后也只有沈家、江家、徐家得分一杯羹,连卓家都插不进手。

其中,各人又对徐家猜测纷纷,说徐家小姐果真魅力非凡。】

徐家。

陈挽才想起来一件事,听说徐家和赵家有意结婚。

“没有哦陈生,我和赵先生之间没有关系的,就算有,也是合作方。”...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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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章


赵声阁非常忙碌,他行事低调,但雷厉风行,宝莉湾码头工程项日很快启动,据说海市有近百家企业有意注资,但最后也只有沈家、江家、徐家得分一杯羹,连卓家都插不进手。

其中,各人又对徐家猜测纷纷,说徐家小姐果真魅力非凡。】

徐家。

陈挽才想起来一件事,听说徐家和赵家有意结婚。

“没有哦陈生,我和赵先生之间没有关系的,就算有,也是合作方。”徐之盈心思敏捷细腻,画面还没播完便立马开口解释。

赵声阁也低声向他解释道:“是赵茂峥想要联姻的,bb,不关我的事。”

想了想又开口:“不过上面宝莉湾的这个项目可能是‘我’去谈的合作。”

“徐之盈的能力不错,bb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尝试与她合作。”

陈挽看过去,徐之盈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话,冲两人笑了笑。

徐小姐长眉轻挑:“那有项目的话陈生要考虑一下我哦,期待合作。”

陈挽谦逊回道:“徐小姐缪赞了,怎么也是徐小姐考虑科想。”

徐之盈轻笑,内心对陈挽十分好感,她不会注重身世啊什么的,就观影的来看,陈挽身上的品质都让她另眼相看。

就是不知道,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喜欢赵声阁那样的。

唉。

赵声阁一直对海市的经济体持谨慎态度,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和内地合作。

内地经济稳定、有政策扶持和必要时管控强有力。

三个人在明隆大厦开完会,一同走出会议室,沈宗年看着手机说:“何盛远答应了,下周三晚上九点,小潭山。”

何盛远是海市的船王,后来何盛远远赴荷兰开发欧洲航线。

赵声阁要在宝莉湾做码头做港口,绕不开这个人。

沈宗年说:“听他的意思,是要带些人一起过来。”

非正式的会谈都这样,有共同的朋友或是这个行业里的老人在,两边说起话来就容易得多,事情也更有余地。

“我们也得带人过去,”谭又明说,对方乌泱泱一群人,他们三两个,气势上就不像话,而且,“何盛远这人,喜欢热闹。”

“可惜——”谭又明翘起二郎腿,“他再热闹,热闹得过我?”

沈宗年:“……”】

谭少本身就是一个爱热闹的人,这次和同样爱热闹的何盛远对上,想想都能感觉到场子会热闹成什么样子。

被屏幕揭露了爱热闹性子的谭又明也是翘着二郎腿,满脸不在乎,还能抽出心情和沈宗年聊天。

“年仔,上面的你为什么沉默啊。”

沈宗年:“……”

赵声阁回国也好些日子了,不像一开始那样曲高和寡,只要求:“你别弄些不靠谱的。”

谭又明在海市众星捧月一呼百应,三教九流狐朋狗友良莠不齐,赵声阁眼高于顶,看不上。

“啧,”谭又明不知道赵声阁的“靠谱”是什么标准,其实他觉得自己就挺靠谱的,但对方一定会提出异议,他直接请教,“你觉得谁靠谱。”

赵声阁看向他,蛮认真地说:“我以为邀人是你的本职。”

“……”

几乎不发表意见的沈宗年看了眼赵声阁,对谭又明提议:“陈挽吧,怎么样?”】

“嘶~”谭又明不可置信的目光在赵沈两人转了转,“不是,你们两个谁来解释解释啊,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年仔,我都看见好多次你看声阁一眼了,一眼又一眼的,有什么是不能说,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就这么看一眼,你们两个就交流上了?”

谭少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沈宗年:“……”

赵声阁:“……”

有陈挽在的地方,氛围都会根好,任何赤裸的谈判厮杀都会被笼罩上一层和风睦雨的的表象,这层表象很有用,很多话都会好说很多。

陈挽的话一直不多,但就是能起到这个神奇的作用。】

陈挽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想,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但陈挽也没有辨别什么,认下了这句话。

赵声阁静了下,问:“还有别的选项吗?”

谭又明马上从沈宗年的肩膀后探出来,应和他的提议:“没有了,我就没认识比他更靠谱的人。”

赵声阁不置可否,沉默片刻,温声说:“如果他忙,就考虑别的人吧。”

强迫别人,为人所难,没有意思。

谭又明莫名其妙看着他,觉得他又在装模做样假仁义,谭又明不稀罕叫别人,先是给陈挽打电话,秘书说陈挽在开会。】

谭又明还在气头上,原本就大胆开麦,现在只会更大胆。

“赵声阁你虚伪,你假仁义,你莫名其妙。”

“明明就是想邀阿挽,自己不说,年仔照顾你都帮你提议了,结果现在又搞这样。”

谭又明就又直接打给卓智轩,卓智轩在他自己的酒店里,说:“我待会儿问问他,不过他最近忙,不一定能去。”

陈挽这个人,看似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那是他乐意,否则谁也不能逼他做他不想干的事。】

陈挽就是这样的人,表面有礼行为举止也是偏偏君子,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他心里又独属于自己的准则。

无论是对赵声阁的准则,还是对待兄弟,对待陈家人,对待外人。

陈挽的准则一直被他严格遵守执行着。

谭又明关心问:“忙什么?要不要帮忙。”语气里有几分真心的意思,对陈挽,以前是看在卓智轩的面子上,后来是真的认可和接纳。

谭又明交朋友不看门第不管身份,端看人有没有意思,合不合他胃口。

卓智轩不知道谭又明和赵声阁在一起,更不知道谭又明开的免提,他跟谭又明说话向来没那么多顾忌,阴阳怪气道:“忙着相亲呗,准备当石油大亨的贵婿了。”

谭又明哈哈大笑:“哎呀,那许启华那老狐狸眼光真不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到了他嘴里就变成真的了,“你别说,他女儿是我以前德文课同学,那姑娘可有意思了,和我们挽真挺配的,到时候让挽给我们发请帖,我一定封个大红包。”

卓智轩说:“我一定如实转达。”

谭又明挂了电话,抬头问赵声阁中午吃什么,赵声阁不知道在想什么。】

进了空间后,谭又明和许恩仪就打过一个照面,毕竟也是很久没联系的人。

现在听到陈挽和她‘相亲’这个消息很是震惊。

震惊的不止谭少一个人。

卓智轩是知道陈挽那坚定不移的爱恋的,相亲?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沈宗年也震惊,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甚至是看了旁边的赵声阁一眼,眼中包含千言万语。

赵声阁回以沉默。

陈挽只是惊讶一下,随机便想到了一个原因,他看向陈家座位,和宋清妙对上视线。

母子两个人中间隔了好几排人。

视线只是一触便分。

许恩仪也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和身旁的徐之盈对上视线,有些无奈调侃一下:“看来我们也很有缘分。”

赵声阁和陈挽两个主人公,她们两个到是一人一个传起了绯闻。

徐之盈也有些感叹命运缘分这奇妙的好笑。

“赵声阁?”谭又明又唤了一遍。

赵声阁摇摇头,越过他,低声说:“你自己吃,我要办公。”

谭又明不明所以地看着沈宗年:“办公也不能不吃饭吧。”

沈宗年看了一眼赵声阁,没有说话。】

“你看你看,你们两个又加密对话了!”谭又明再次抓住把柄嚷嚷了两句。

沈宗年叹了口气:“赵声阁他独自去生闷气了。”

谭又明:“啊?”

沈宗年:“上面,赵声阁的想法。”

所以,这是在给他解释吗?

谭又明一瞬间便被哄好了。

赵声阁:……?

——你哄人,揭我伤口?

——……

赵声阁回到自己办公室,没有感觉到饿,打算继续工作,这是他的常态。

陈挽近来确实很忙,科想最近在竞标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案子,遇到不小问题,他需要找关系中转。

屋漏偏逢连夜雨,宋清妙最近又开始给他找麻烦。

宋清妙是在插花房结识许恩仪的,许恩仪看她腕上的翡翠好看,问了一句,两个人就熟了起来。

宋清妙年纪不算很大,长得又顶年轻,女人间要投缘起来是很快的。

“这是我儿子去出差的时候叫人做的。”陈挽去西北出差,在原石场亲自挑的玉,不算顶贵,但工艺很好。

许恩仪弯起眼:“那他好孝顺,审美也好,这并不是模具的款式。”

宋清妙没有心思细细体味陈挽在她身上付褚的那些时间和孝心,只把一双笑眼凝在她身上,意味双关地说:“他确实是个好孩子,还蛮帅的。”

自从她知道许恩仪的许是那个许家的许便活了心思。】

果然,是宋清妙再后面干了这出事。

陈挽内心叹气。

许恩仪倒是也不害羞,说:“是吗?有没有照片,我看一看。”她是学艺术的,现在有审美的男人不多。

宋清妙就拿出手机翻开相册给她看,许恩仪很直接:“够顶窝,官仔骨骨。”(真够帅的,文质彬彬)

“……”宋清妙喜上眉梢,只说:“下次有空喊他来接我,你们年轻人可以交个朋友。”

许恩仪大方点头:“好啊。”】

陈挽还是为宋清妙向许恩仪道了歉,上面宋清妙想要搭上许家的想法很明显了。

许恩仪摆了下手:“这有什么的。”

先不说这是未来的事,根本没发生呢还,陈挽道这个歉,也是他君子行为端正。

就说这个,屏幕上许恩仪的意思表达的也很清楚了。

她是被陈挽的审美吸引了,这才和宋清妙聊上的。

宋清妙很高兴,当晚就跟陈挽说了这个事,陈挽沉默了数秒,千言万语,宋清妙估计也听不进去,最后,他只是说:“抱歉,我可能没有时间。”

这是真话,项目那头还没着没落,陈挽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而且,宋清妙有时候离谱天真得他都不知从何说起,完全没有道理可言,还十分固执,好像陈挽不去认识许恩仪就是巨大的损失。

却不想想那是些什么人家,他们要打什么主意人家一个眼神就能看透。】

宋清妙只是垂着头没有说话。

身边其它几房的人也被禁言了,说不了什么难听的话,只能用愤愤的目光瞪着她。

好像是在讥讽她的天真。

最近陈家内斗得厉害,二房三房都暗暗发力,宋清妙也开始有些着急,发脾气道:“让你陪我你就说没有时间!”

陈挽加班加到眼红,咬着烟,低低地问:“你真的是让我去陪你吗?”他乐意在宋清妙身上花费很多时间和金钱,也提过不只一次让她搬出陈宅,和自己住或是另外购置房产都可以。

虽然宋清妙天真、荒唐、自私,但这也已经是陈挽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缘瓜葛,所以陈挽还是想对她好。

只不过宋清妙都拒绝得很干脆。】

就算宋清妙再怎么样,她也是陈挽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瓜葛。

陈挽在有了能力以后,处处为了宋清妙着想。

但是宋清妙已经被多年的压迫迷了眼,次次将陈挽的心意拒绝的很干净。

宋清妙是很懂拿捏男人的,包括自己的儿子,她柔了声色,难得有些语重心长说:“宝宝,妈妈前半辈子怎么样,你也知道。小时候的事,你没有忘记吧。”

…………

上一辈的仇怨纠葛是非对错轮不到他一个后生来评判,作为儿子,他也绝不能这样对一个母亲说话。

他只想最大程度守住守住他自已认为对的,陈挽缓了语气,再一次道歉:“真的抱歉,我不应该那么说。”】

赵声阁抬手搭上陈挽的肩,将人拉到怀里,陈挽顺势埋进赵声阁的外套里,遮住了脸。

宋清妙轻轻哼了一声。

陈挽斟酌措辞:“我只是觉得,其实我们可以彻底逃离从前那种生活。”

不再为了权势利监虚与委蛇典身卖笑,不再为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终日惶惶,日子可以过得简单纯粹一点。

宋清妙恨铁不成钢:“逃离?你还是这么不成熟,你有什么本事逃离,你就只会逃避。”

陈挽苦笑了一瞬,终于不再对她抱有幻想,说:“是,抱歉,没有达到你的期望。”

宋清妙还想说什么,陈挽那边有人叫他,这通电话只好不欢而散。】

母子两人这一通争论,两人各持己见,谁也没有说服谁,最后也只能得到了那么一个不欢而散的结尾。

合伙人进来说:“石章民那边回复了,他愿意和你吃一顿饭。”

陈挽总算露出一个微笑,说:“那太好了。”

韩进皱眉叹气:“少抽点吧,前两天喝成那个样子还不好好养养,别仗着自己年轻,身体都要搞垮了。”

陈挽按灭烟头,笑笑:“没事。”压力太大,不发泄一下脑子都要停摆了。】

是啊。

暗恋多年的人,给了自己警告;自己工作上,碰上的难题;母亲为了自己,暗暗做事。

这一切切都撞到了一起。

陈挽压力太大了,也只好吸烟发泄一下。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二十五)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全章九千二,够肥了吧~求赞评转啊)


俱乐部就开在荷兰大道上,寸士寸金的中环也占地近千平,射击射箭攀岩台球一应俱全。

陈挽到得早,还带了伴手礼。

秦兆霆问他玩过吗,陈挽说没有,秦兆霆刚欲说待会儿教你,就有一辆越野开了过来。

上边下来三个人。

沈宗年面无表情,赵声阁在听电话,所以经过的时候,陈挽的问好他应该是没有听见所以没有应。

也可能应了...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全章九千二,够肥了吧~求赞评转啊)


俱乐部就开在荷兰大道上,寸士寸金的中环也占地近千平,射击射箭攀岩台球一应俱全。

陈挽到得早,还带了伴手礼。

秦兆霆问他玩过吗,陈挽说没有,秦兆霆刚欲说待会儿教你,就有一辆越野开了过来。

上边下来三个人。

沈宗年面无表情,赵声阁在听电话,所以经过的时候,陈挽的问好他应该是没有听见所以没有应。

也可能应了,陈挽不确定。

当了一路司机的谭又明转着车钥匙走过来,指着沈宗年的背影,说:“没睡醒”,又指着赵声阁的背影说:“没礼貌”。

秦兆霆和陈挽:“……”】

空间内传来暗暗的偷笑声。

谭少的这评价可真是太一针见血了。

没睡醒和没礼貌-两位大佬:……

“怎么啦年仔,我说的不对吗?”谭又明故意去问沈宗年,沈宗年无奈,但点头。

俱乐部充满科技感,今日要玩的光电射击,十面靶。

靶壕内装有15台抛靶机,碟靶是随意移动的,射击者可以往不同方向开枪,记环得分。

挑装备的时候有人提到宝莉湾那块地,赵声阁要建新码头的事已经在海市传开。

蒋应问赵声阁:“听说你要提预算?”

谭又明嘴快,帮他答:“他嫌那个数字不吉利。”

大家都沉默了数秒,赵声阁慢条斯理拿下一个护目镜,试了试,纠正他:“赵茂峥的意思,人老了,难免迷信。”

大家都对这个说法都有所怀疑,因为现在明隆老爷子说了不算。

赵声阁言之凿凿:“你们也不想铁达尼号一轮游吧。”

他这么说,大家就又都没话说了。】

不久前,人们才看见赵先生因为一时气怒下,提了预算,现在又听见赵先生将这个由头推到了赵茂峥头上。

还真是……

他们能说什么?

他们当然认定是赵茂峥迷信要提的预算。

嗯,就是这样。

在场之人许多家中产业都涉游轮、海运,若是宝莉湾码头真的建成,海市起码百分之八十货轮得在这里靠港,它水深、避风,湾线还长,容货量一骑绝尘。

一个人说,到时候码头建成,他申请第一个试航。

另外的人半开玩笑说这个还是凭本事竞争吧,虽然都是朋友,但还是在商言商,这可是可以上财经新闻的大事件。

陈挽默默地听着,心里生出一些羡慕。

倒不是眼红旁人家财万贯,只是莫名觉得很浪漫。

陈挽是个很现实的人,但只有在涉及赵声阁的事情上会生出一些浪漫的不切实际的想象。

做赵声阁海港上第一艘航行的船,很令人向往。

只是陈挽可能再努力几十年都无法梦想成真。

赵声阁毫不掩饰自己的商人本性,点点头,好商量道:“都好说,价高者得。”

“……”】

上面的赵声阁此时商人本性,空间内的赵声阁可不,他愿意送给陈挽浪漫。

“第一次当然要送给陈挽bb。”赵声阁是这么说的。

陈挽有些脸热。

他没有多想。

真的。

赵声阁暗戳戳的观察这样害羞的陈挽,眉眼间笑意不掩。

逗陈挽bb,让他内心愉悦的紧,赵声阁找到了新的乐趣。

赵声阁换上了白色的射击服,更显得肩宽腿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挑了把小型锚的虚空之翼,从瞄准到扣枪之间只用了0.3秒,击中33英尺外的10环。

“砰”一声,数字模拟的硝烟弥尘中透着不可一世的张狂。

陈挽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在某一瞬间被击中。】

空间里的陈挽感觉灵魂也被击中了一下。

这样的赵声阁让他眼前一亮。

英姿勃发不可一世。

哪怕在人群中,赵声阁依旧鹤立鸡群。


“厉害哦,声阁。”谭又明也不掩饰夸赞,看到下面播放的画面,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秦兆霆走过来,问他玩得怎么样。

陈挽是玩枪的一把好手,但从未显露于人前。

秦兆霆作为行家,耐心地给陈挽介绍了几种枪支类型,又跟他说了一下开枪的方式和瞄准要领。

陈挽看起来很文雅温和,一看就是没拿过枪的人,他今天是东道主,理应多陪陪他。

陈挽有些无聊地听他讲用枪的基础,笑着让他去忙不用管自己,他先独自练习一下,恰好有人叫秦兆霆,他抱歉地笑着拍拍他的肩,说有问题再找他。

陈挽接枪的时候注意避免碰到秦兆霆的手,低头摸索着给枪上膛,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他一抬头,瞳孔倏然一缩———赵声阁的枪口就正正对着他。】

眼看着屏幕上的秦兆霆和陈挽聊的欢快,谭又明直接拉住沈宗年的胳膊挡住自己。

赵声阁身上的冷气都快溢出来将人冻住了。

陈挽是个玩枪的好手,这点倒是让人们很是惊讶,毕竟单从陈挽的气质方面来看就很不相符。

秦兆霆看着屏幕上的自己还在讲解那些用枪的基础知识,罕见的有些尴尬。

不知道还好,但现在清楚了就真的看着很尴尬了。

陈挽不好意思的向秦兆霆表示抱歉。

陈挽先隐瞒在先的。

秦兆霆表示没关系。

“陈生,你看未来的我们都有了联系方式,那现在?”

赵声阁淡定的扫了他一眼:“你们不需要。”

秦兆霆耸了下肩:“赵总,你也不用这么阻挠的,我和陈生未来也算朋友不是吗?”

是不是朋友先不说,反正现在是有歹意的。

赵声阁但笑不语。


看见赵声阁将枪对准陈挽,谭又明和卓智轩都坐不住了。

“声阁,你这可就过分了啊!”

吃醋生气也不能将枪对准阿挽啊!

谭又明率先气炸,卓智轩则是默默将陈挽向自己这边拉了拉。

赵声阁理亏,赵声阁不语。

赵声阁向陈挽bb道歉。

陈挽bb原谅。

陈挽一颗心脏迅速下沉,来不及任何反应,只听“砰,一声,光电子弹穿风而过,正中不知何时移到他身后的靶心。

陈挽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墙上的耙子是移动的,只是刚好飘到他的后方。

赵声阁给枪上膛,护目镜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他换了个方向,又迅速补了一枪。

手起枪落,果决武断。

机械女声连续播报十环,响彻大厅。

两枪之间间隔不到一秒,声响分别在陈挽两只耳朵边炸开,无数画面从眼前闪过。

他表情未有分毫变化,实则早已满身冷汗。

赵声阁望向靶心确认环数,两人视线交错了千万分之一秒,意味晦涩难明。

陈挽惊飞的心更惊。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是赵声阁的警告。】

赵声阁还真的敢开枪,不是架着玩玩。

手起枪落,果决武断。

就算是对自己的枪法自信的厉害,又是光电子弹,但是,这样连续开枪,还擦过人,也是十分的危险。


是警告也似恐吓。

反正看样子陈挽是真的被唬住了。

现在已经深刻了解到陈挽的赵声阁,带着幸灾乐祸的情绪看着屏幕中的自己。

陈挽又要缩回壳里了。

看你怎么办。

虽然不至于是他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败露,但也一定是他哪里让赵声阁觉得不舒服、过界了。

陈挽脑中迅速运转逐一复盘,揣测赵声阁警告的是什么。

但他自认为掩藏得还算密实,就连卓智轩都经常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那就证明,他的演技应该没有那么拙劣的。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陈挽想不通。

倒不是在乎赵声阁怎么看他。

对于陈挽而言,他自己在赵声阁眼中是个怎么样的人,并不是太重要,反正从来也没有过要怎么样,他最好就是个存在感为零的路人甲。

这样才方便他要做的事,不招人耳目,不惊动对方本人。】

陈挽在赵声阁眼中不可能是那个存在感为零的路人甲。

他做的事,从一开始,就让赵声阁发现了,并且上了心。

蒋应啧啧称奇:“都是对方世界里的主角才对嘛。”说完后发觉多言,他立马闭嘴。

陈挽定定站在原地,思考,他的存在是不是已令赵声阁困扰。

如果是,那就南辕北辙了。

本来他所做的一切的出发点是想让对方能过得更轻松,如果他本人变成了对方不顺眼不顺心的存在,那实在没有必要。

这是在给人添堵。

暗恋要讲礼貌,暗恋有其基本法。

不惊动本人是底线,悄无声息是原则。

没理由、也不应该要赵声阁去承受他感情带来的一丁点影响。

他做错了,陈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心彻底沉到了海沟。】

“不是困扰bb,我很喜欢。”

“没有添堵。”

赵声阁一句句回应陈挽的话。

“谁说被暗恋者就不能承受感情上的影响了?可以的,bb的感情让我很开心。”

“陈挽bb没有错,是未来的我做错了事。”

赵声阁也不知为何,他现在一点儿也看不得陈挽难受。

陈挽表现的丁点不开心,都让他心里酸涩。

结束的时候,陈挽先换了衣服出去,在草坪边上等其他人。

海市的天气爱变脸,上一秒日头金光四射,一朵云飘过来,又变得阴沉沉。

陈挽看了会儿手机,走到大路边,跟在一个扛着蛇皮袋的男仔身后,帮忙捡起几个掉出来的空瓶。

小孩吓一跳,回过头来,说谢谢。

…………

小孩怕惊动安保,背上蛇皮袋就走。

“等一下。”陈挽打开瓶盖把红茶喝完,瓶子递给他。

少年迟疑着打量他,陈挽又把空瓶子往他的方向递了递,小孩儿才露出一点腼腆的笑,很小声地又说了一次谢谢。

陈挽太清楚他害怕什么,注视着他,不知道在看向什么,温声说:“没事,他们不会来这边。”】

陈挽的注视。

好像再透过小孩,看向另一个人。

赵声阁没说什么,只是将人从卓智轩那里抢过来。

小孩有点不好意思,陈挽看了看他满当当的蛇皮袋,提议:“把瓶子踩扁会不会装得更多?”

“咩也?”

他不会说普通话,陈挽就同他说粤语,从他的蛇皮袋里拿出一个示范,踩扁,叠加,捆绑,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小孩看傻了,陈挽说:“一起?”

小孩加入动手的行列,解决蛇皮袋里剩下的瓶子。

陈挽跟他闲聊:“你一般都在哪里找?”

小小声地:“东洋街。”

陈挽将所有瓶子捆成一摞:“那边不太好找是不是?”

“系。”小孩很沮丧。

“那你往黄大仙公园方向走几百米,庙街的后巷有个小门洞,你应该能钻进去,邵公馆的保安不会巡逻到那里。”

小孩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样派头这般气质的人向自己传授拾荒经验非常违和……诡异,不太相信:“你怎么知道?”

陈挽笑笑:“你自己去一次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哦。”

“上学了吗?”

“嗯。”

“累吗,又上学又捡瓶子。”

小孩点头。】

陈挽和小孩的相处和对话,不禁让人心里一暖,很有爱的一个画面。

但是从细枝末节中又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就像小孩想的说的那样。

陈挽怎么知道黄大仙公园方向走几百米,庙街的后巷有个小门洞,而且邵公馆的保安也不会巡逻到那里。

这一点点,仿佛都指向一个答案。

众人安静没有说话。

毕竟现在陈挽身后势力那么大。

后排的几位和陈挽关系密切的人,自然也不提这件事。

谭又明和卓智轩想的是,出去后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小孩,稍微帮助一下,还是可以的。

陈挽的裤脚蹭了灰尘,他弯下腰拂干净,就这么蹲在马路边上,平视小孩:“你要不试试把它当成额外的寻宝游戏。”

“寻宝游戏?我可以寻到什么?”

陈挽在看他,也不是在看他,轻声说:“我不知道,这个要你自己去找,每个人寻到的东西都不同。”

小孩有了点兴趣,说:“好。”】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性格也不同,那么寻宝游戏,最终寻到的东西自是也不同的。

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最后会寻到什么。

陈挽帮他扎好蛇皮袋口,动作娴熟利落,仿佛做过千百次,嘱咐:“这些量够去回收站称一次了,每次不要攒得太多,也不要等到天黑再去。”

晚上会被压价,还有老油子等着不劳而获去偷抢别人的果实。】

答案揭晓。

仿佛眼瞎一分钟,众人默契揭过这段内容。

不作评价,也不予嘲笑。

大门开了,有人走出来,小孩怕挨骂,不舍看了陈挽一眼,匆匆扛着沉甸甸的蛇皮袋走了,回了两次头,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出来的人是秦兆霆,走到陈挽身边,问:“是乞讨的小鬼吗?”他解释道,“已经叫人加巡了,但防不胜防。”

陈挽没发表评论,转了个话题。

身后二楼,最里头一间更衣室窗前站着赵声阁,一边低头看楼下光景一边解下护腕。

秦兆霆不知同陈挽说到什么,笑意盎然,还搭了下肩。

陈挽也是笑着的,对秦兆霆的笑和对捡破烂小孩儿的笑有非常细微的区别。

二楼不至于能看清,但赵声阁洞察力过于敏锐。】

秦兆霆内心无奈的笑了笑,他这来的可不是时候,说的话也说到了雷点上。


赵声阁的洞察力用到了这里。

谭又明很兄弟的嘲笑他:“我说声阁,怎么每次这种场面,暗处都要有你默默盯着啊。”

“你这是运气好还是不还啊?”

赵声阁:……

众人换完衣服陆续出来,说着话一同往停车场走,走到一半,陈挽停了下来,说自己落了东西,回去拿,让大家先去不用等。

他低着头往回走,手握得很紧。

不该管的,他都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了。

天下可怜人那么多,他陈挽也活得战战兢兢,当不了救世主。

但是。

小孩拖着比超负荷的蛇皮袋走得很慢,陈挽很快就追上了人。

小孩儿满脸防备地回过头,陈挽笑了笑,说:“系我啊。”

对方眼睛亮了一瞬,陈挽瞄了眼他磨到出血的脚趾,说:“家里有电话吗?或者,平时怎么可以联系到你?”

小孩儿摇摇头,说了个黄大仙公园附近的地址,是他的一个小据点,没人知道。

陈挽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好:“脚回去包扎一下,我们下次见。”

小孩儿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夕阳为年轻的男人镀了一层温柔圣洁的金边,他像神一样从天而降,又渐渐走远消失。】

陈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大屏幕上,夕阳为他点缀。

但其实不用点缀,陈挽也还是那个像神一样的人。

他清楚知道,天下可怜人那么多,不是他一个个能管的过来的,陈挽也在心里决定不管了。

他自己都过得战战兢兢的,他不是救世主。

但是,陈挽还是回头了,他回去找到了那个小孩。

陈挽到的时候只剩下东道主身边的位置了。

一群公子哥平日吃多了山珍,秦兆霆今日特意准备了一些地道的家常粤菜换换口味。

就连饭后甜点都是锣昌湾街边小贩才卖的钵仔糕。

许多种口味,红豆、椰子、凤梨。

这些人吃钵仔糕也就吃个情怀,毕竟是童年时代风靡海市的零口。

大鱼大肉前,清爽的甜点竟意外受欢迎,盘子里剩最后一个的时候,赵声阁和秦兆霆同时举起了筷子。

场面瞬时几分微妙。】

又来了又来了。

众人无奈。

倒是谭又明和屏幕内一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属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代表人。

谭又明歪在沈宗年边上,一双看好戏的眼睛都快发光了。

这也不是再上一盘的事,就是这么个当下的事儿。

他人蔫儿坏,就爱看人尴尬,秦兆霆尴尬或是赵声阁尴尬,应该都挺好看的,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赵声阁尴尬呢。】

赵声阁瞥了谭又明一眼,不过中间视线被沈宗年挡了下来。

赵声阁内心冷呵一声。

可惜他好戏没看成,有陈挽在的地方,实在很难尴尬起来。】

谭又明深表遗憾的叹了口气:“还是第一次希望阿挽你可以别管这次。”

赵声阁的热闹戏那可真的是看一次少一次啊!

陈挽对谭少笑了笑。

陈挽问秦兆霆要不要吃他那一份。

钵仔糕都是单独装的,服务员放他面前后陈挽就没动过。

秦兆霆性子随和,陈挽刚好坐他旁边,顺口就问了,毕竟,也不可能让赵声阁吃别人的东西。】

赵声阁眼睛紧盯着那份钵仔糕。

别人是别人,能和陈挽bb比吗?

就算陈挽问了,凭着那点心思,赵声阁多半也不会拒绝。

但是看着陈挽将那份给了秦兆霆,赵声阁可就不一定吃了,就算吃也没了那个兴趣。

秦兆霆问:“你不吃?”

赵声阁看到那双微弯的眼睛投向秦兆霆,彬彬有礼说自己吃饱了,秦先生愿意帮忙解决掉最好不过,不然浪费了。】

赵声阁简直是要气炸了。

陈挽内心和空间要了一份钵仔糕,送个赵声阁,这才让太子爷心情转晴天。

陈挽不爱吃钵仔糕,大少爷们吃惯了山珍海味,它是调剂口味的新鲜玩意儿,但对陈挽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

彼时宋清妙将他藏在十平不到的唐楼,无人看管,贫民窟鱼龙混杂,被欺凌是家常便饭。

大孩子会把宋清妙留下的钵仔糕扔到狗洞,让陈挽跟狗抢食,或是踩脏了几个人按住他的头逼他吃下去……

再甜的钵仔糕到了陈挽的嘴里都能尝出一股苦味。】

大屏幕上白圈又出来旋转。

这件事只让赵声阁一个人看见。

赵声阁看着手中那份钵仔糕沉默。

“bb,我喂你吃好不好?”

他只希望,怎么做才能将陈挽的苦兑上糖。

陈挽对于赵声阁的投喂,张口吃下。

很甜。

赵声阁喂的什么,都很甜。

谭又明好戏没看成,遗憾地摆弄沈宗年的手机。】

众人默默吐槽,手机这东西是能随便给人玩的?

沈总这也太放心谭少了吧?

这两人关系可真深厚。

谭又明没觉得不对,他经常用年仔的,年仔也一直管着他。

一直是这样的啊。

卓智轩沉默,思考,纠结。

现在正经人都是这样的吗?

是他跟不上躺了。

盘中最后那只钵仔糕最终落到赵声阁碗里,不过他也只咬了一口。

对赵声阁好是刻在陈挽骨子的意念,看对方没吃多少,他下意识就拿起桂花籽,想说加这个试试,但拿到一半才马上又想起来他现在不应该再这样做了,就没有递出去。

谭又明斜眼看赵声阁:“又怎么?”

赵声阁看了一眼秦兆霆,放下筷子,靠着椅背,评价:“不过如此。”】

这是在评价糕点,还是话里有话,谁也说不清啊。

谭又明斜眼看赵声阁。

感叹,赵大小姐,心思万变,难猜啊。

陈挽怔了一下,垂下眼,放下桂花籽,秦兆霆直接从他手中接过,问:“这是什么?”

陈挽展露出一个谁也看不出来异常的笑容:“蜂蜜酿过的桂花籽,洒在钵仔糕上吃的。”

秦兆霆问:“直接加?放多少?能帮我弄一下吗?”

陈挽机械地把自己那份钵仔糕拿过来,加了少量,放到他面前。

秦兆霆咬了一口,笑着对大家说:“我倒是觉得很合胃口。”】

秦兆霆也是和赵声阁两个人杠上了。

啧啧。

人们吃了一大口热闹瓜。

茶歇时,服务员进来在案牍上置放烟卷。

海市时下流行茶烟,在烟丝中加入特制的茶叶,尼古丁中渗入茶的香气,大受追捧。

一些有钱人附庸风雅不抽成品要亲自动手,是以酒楼饭店纷纷在茶座添了卷烟的用具。

陈挽不爱出风头,也不去攀桥搭线,就安静呆在角落里卷烟,卷完了才发现,卷的是大红袍。】

大红袍,赵声阁的喜好。

陈挽就算是愣神脑子和手也都是在想赵声阁。

秦兆霆这次是真的看清了。

虽然还是觉得不甘心,但他还是决定放弃了。

陈挽对赵声阁的爱,谁也插不进去,破坏不了。

陈挽觉得不妥,立刻想要销毁,却被秦兆霆看见了,惊道:“陈挽,还有什么你不会的吗?”

陈挽摇摇头,笑道:“随便弄的。”

秦兆霆问:“卷的什么?”

陈挽还没想好怎么说,秦兆霆自己辨出来了:“大红袍。”

“我试试?”

陈挽不太愿意给,这是做给谁的他自己心知肚明,即便赵声阁看不上,也不想给别人。

“这支掉过地上了,脏,我给你卷个别的吧。”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多卷几支,卓智轩爱抽铁观音,谭又明喜欢甜口的银针,别的也各卷一些,谁想试试就过来拿。】

即便赵声阁看不上,也不想给别人。

这就是陈挽隐藏压抑在暗处的偏执,平常不会表达出来,但在有关赵声阁的方面上,陈挽自己都没能发现,他的想法偏激。


对于卓智轩和谭又明的喜好,陈挽都记在心尖。

他们都是他的朋友。

陈挽都在用心对待。

“好啊。”秦兆霆拿过他手上那支放到一边,说,“你做吧,我学习学习。”

谭又明看见了,不满:“你俩偷偷玩好东西!”

他一嗓子大家都来选烟,白毫、单丛、正山小种,赵声阁扫了一圈,看到大红袍孤零零地被扔在垃圾桶里,散乱的叶片零碎,和果皮、纸屑混在一起。

赵声阁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没人察觉。】

“误会误会误会,怎么这么多误会!”谭又明都给看着急了,恨不得钻进屏幕里,直接告诉他俩,将误会都给解除了才好。

“真的是,看的我心里着急难受的。”

空间内众人:谁不是呢。

他们现在心里都被磨炼好了。

就让这俩人在一起吧。

别再搞这些东西了。

有人没带打火机,陈挽绅士递出自己的。

不是卡地亚,是一只佐罗。

原来,陈挽有很多个漂亮的打火机。

价格昂贵,其实很廉价。

打火机回到陈挽手里,他顺手放进裤兜。

出海回来之后,他就把随身携带的打火机换成最新的、最好的。】

谭又明狠狠吹出口气,将自己额前的发丝吹起。

那是因为陈挽觉得卡地亚配不上你,特意换的啊喂!

不过以后再也用不到了。

一切正在变得失去意义。

陈挽以前笃定,只要不惊动、不影响到赵声阁,他一个人的美梦就可以一直默默做下去。

可是好像不行,梦就要醒了。】

赵声阁弯了下唇。

反正,他这里的陈挽不会在跑了,赵声阁很有闲情的想看看,原本剧情里未来的自己面对陈挽逃避,会变成什么样的。

好长一段时间,谭又明都十分不爽利,陈挽不再出现于少爷们的聚会上,但总有人提起他的名字,说起他的近况,后来,赵声阁就不来了。】

聚会上那个妥帖的人不在了,赵声阁又是那种不愿意懒得见人的,他又受不了丁点苦,当然就不愿意来参加聚会了。

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人,如同一片偶然飘进窗户的叶片,无法在赵声阁的心里盘踞过重的份量和过长的时间。

渐渐的,好像就也真的不再被想起。】

赵声阁:假的,别信。





(原本想放彩蛋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就放结尾吧,希望没有打扰到bb们的观赏心情啊。)ps:应该不会给我屏蔽了吧?饶命啊!

————————————

★休息室小剧场:

…………

“砰”休息室的门被踹上,陈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赵声阁拉着手腕抵在门上。

休息室内的感应灯,察觉到有人存在,白光亮起。

陈挽清楚的看到了赵声阁现在的样子。

赵声阁平常打理好的发丝因为情绪激动,现在有些凌乱,但却显现出另一种独特的气质,让陈挽入迷。

“陈挽,我很生气。”

赵声阁在说什么?

陈挽努力辨别了一下,想清后他抿了下唇,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道危险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一手扣着陈挽的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抚在陈挽的脸上。

陈挽的脸好小啊,赵声阁一只手就能盖住。

赵声阁心想。

中指和无名指夹着陈挽的耳垂捏了捏,赵声阁能感觉到陈挽浑身颤了一下,不过赵声阁没有停止,他的大拇指从陈挽的鼻尖滑下,点过唇珠,压在陈挽的诱人唇上。

赵声阁垂下眼,眸中昏暗。

“陈挽bb我好生气啊,怎么办呢?”

陈挽不知道。

他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赵声阁消气。

看着陈挽有些无措的表情,赵声阁终究还是心软了,低下头吻上去,唇齿纠缠呼吸交错。

“唔……”陈挽只能凭借一点点分开的空隙时间呼气。

“陈挽bb,那个上面说的礼物是怎么回事?”赵声阁亲了一口,分开,说了这句话,然后再次亲上去,“是送给我的对吗?”

礼物,对,赵声阁就是在生气那些礼物。

陈挽认为什么适合赵声阁,于是都买了回家,存放起来。

陈挽却从来没有想过送出去。

他仅仅只是在心里将这些礼物给赵声阁打扮上。

可是,赵声阁现在发现了。

所以生气了。

“唔……赵,赵声阁,你不要生气,呼,那些礼物是要送给你的。”

赵声阁吻的更深了。

他有些小孩气的恶狠狠的开口:“那为什么不给我,你私自藏了起来!将属于我的礼物扣押了!”

陈挽被堵上口,说不出任何话来。

也许赵声阁要的不是答案。

陈挽能感觉到压着他的赵声阁身上也在颤抖,赵声阁现在的情绪甚至比他这个有病的人都要纷杂。


赵声阁比陈挽高,两人亲吻下赵声阁一直是低着头的,这个动作久了会很不舒服,陈挽想着,他努力踮起脚,向赵声阁主动凑上去。

这样,希望赵声阁亲的可以更舒服一点。

亲吻间,桎梏住陈挽手腕的手已经松开,陈挽被赵声阁的手锢着腰紧贴在一起。

陈挽胳膊环上赵声阁的脖颈。


不知多久,陈挽只知道他的唇很麻很麻,应该是肿了,毕竟赵声阁亲的很用力。

赵声阁和陈挽额头相抵,平缓呼吸。

“为什么要给我买那些礼物?”赵声阁的声音暗哑,传入陈挽耳中,只感觉很是勾人。

陈挽深深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自然地说:“没有什么理由,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看到了,就想给你买。”他的喜欢很朴素,不过如此。

赵声阁小时候没有收到过什么礼物,也不对任何节日存抱期待,但原来送礼物和收礼物都是不需要特定的时间和理由的。(原文)

赵声阁心底那条弦又被挑动,呼吸加深,陈挽感受到了赵声阁身体的变化,一瞬间有些脸红。

一直环着他腰的手向下,陈挽绷直腿,感觉到手指伸进他的裤兜内,抽出了什么东西。

陈挽眯眼看了看,是他的打火机。

“bb,这个当补偿,抵债,之后的礼物你都要还给我。”

陈挽想说他现在就可以给他。

收拾行李逃跑时,陈挽将礼物全装进了行李箱内,现在行李箱被空间收走了。

“嘘,bb你现在的信用度在我这里为零。”

陈挽没有再说话了。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二十四)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小说迷人啊,我又看入迷忘了时间了,短短一篇解解馋,X﹏X。)

明天会多写一点的(保证!发四!)

嗯……还有那个投票的小剧场稍微拖拖,我得酝酿酝酿,嘿嘿😁。



【佛像庄严,陈挽在佛前给宋清妙翻经书,他做事专注,住持进来了都没有注意到。

赵声阁听到那位女士声音很低地叫陈挽BB,面色有些微妙。

走近了才看清,对方竟是曾经声动海市的宋清妙。...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小说迷人啊,我又看入迷忘了时间了,短短一篇解解馋,X﹏X。)

明天会多写一点的(保证!发四!)

嗯……还有那个投票的小剧场稍微拖拖,我得酝酿酝酿,嘿嘿😁。



【佛像庄严,陈挽在佛前给宋清妙翻经书,他做事专注,住持进来了都没有注意到。

赵声阁听到那位女士声音很低地叫陈挽BB,面色有些微妙。

走近了才看清,对方竟是曾经声动海市的宋清妙。

那这两人就不是什么情侣,虽然赵声阁这一代已经不太了解当年的事了,经年尘封,真真假假。

不过他听谭又明说陈挽不是海市人。

宋清妙来自江南,难怪陈挽身上有种山水墨画似的温柔文气。

这也不是赵声阁觉得,是秦兆霆说的。】

陈挽身上独特的气质真的很是深深吸引人。

赵声阁没有分给秦兆霆一个眼光,屏幕上是屏幕上,和现在又没有任何关系。

旁边的人都跟住持问好,陈挽也抬头,看到对方身后的人,心里叹了声气。

只得硬着头皮喊人:“住持,赵先生。”

赵声阁淡淡点了点头,住持认得他们:“宋施主,陈施主。”

宋清妙以前在某个晚宴远远见过赵声阁,有些意外和惊喜地侧头看陈挽一眼,她从未想到过她眼中一事无成的儿子会认识这样的人物。

“宝宝,介绍一下呀。”

赵声阁再一次听这个叠词,眉梢扬起来。】

屏幕上的赵声阁听到宋清妙给陈挽的称呼,只能在内心惊讶觉得有趣,但现在的赵声阁已经可以将这个称呼说出口了。

对于大屏幕上宋清妙那句对陈挽一事无成的评价,赵声阁听了眉心微皱,内心也生了气,但他还记得宋清妙是陈挽的母亲,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但心里更加坚定了那个决定。

“BB,怎么看见我就心里叹气啊?不想看见我?”

面对赵声阁的这句调笑,陈挽好似和屏幕上的他重合了,有些心不在焉的。

赵声阁眨了下眼,察觉到不对劲。

大屏幕已经为他解惑了。

陈挽没有心思顾这个,因为他看见宋清妙挂了一下头发在耳后。

陈挽面上维持着平静,心里有腐烂的东西被一点一点剖出来露于人前,还有一些难堪。

陈挽太了解宋清妙,非常清楚宋清妙这个动作通常意味什么。

这就是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宋清妙和赵声阁碰上的原因。

赵声阁不是见色起意的陈秉信,不是背着家室约她的谢家坚,赵声阁不是那些人,赵声阁不是任何她能看透、能算计、能利用的人。

宋清妙无论打什么心思会显得很可笑,无论她是想凭她自己,还是想凭借陈挽。

母亲贪婪的喜意和他俗恶的身世在赵声阁面前无所遁迹。

陈挽在心中叹气,非常简略地说了句“这位是赵先生,这是我母亲”,就不打算再介绍更多了。

宋清妙说了好些话,陈挽都没有认真听进去,他比平时沉默一些。】

陈挽垂下头。

如果可以的话,陈挽不想让陈家人或是宋清妙沾染上赵声阁一点。

他的赵声阁太干净了,不该让这些人碰上。

在心上人面前,陈挽感觉到有些不堪。

随着画面播放,母亲贪婪的喜意和他俗恶的身世在赵声阁面前无所遁迹。

陈挽不知道也不愿意在这个情况下和赵声阁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是心里在想着,希冀着。

如果可以的话,赵声阁可不可以先离开,让陈挽自己静一静,最起码好好将宋清妙这里的事处理干净。

赵声阁第一次见到陈挽冷淡的一面,陈挽从来都是温和的、周到的,他有些奇怪,虽然陈挽说话时脸上也仍带着得体的微笑,但他却觉得很假,并非出自真心。

他不清楚原因,但看陈挽是真的不想多聊,赵声阁也没多留,抬眸看了眼身旁的副手便先走了。

本来在莲静寺逗留的时间就远远超出了他的预留,不应再浪费时间。】

仿佛听到了陈挽内心深处的呼喊,赵声阁看清了陈挽面上的冷淡,和不想聊的神情。

赵声阁也没有多问。

他离开了。

可能赵声阁心中是很生气的,无论是鲸舰上还是在免税店,陈挽一直在避让。

这次遇见,赵声阁又主动上前一步,结果面对的还是陈挽的冷淡。

赵生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

宋清妙看陈挽既不殷切也不热络,埋怨他不知人情世故。

“你认识赵声阁,怎么不跟妈妈说?”

陈挽的笑容消失了,忽然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有她很陌生也很难看懂的东西。

那种深而缓的平静,她想理解成是一种提醒,但分明是一种强势的警告,即便他的声音那么平和,但平和到有点阴冷了:“不算认识,你不要多想。”

宋清妙莫名哆嗦了一下,声量小了些,嘟囔:“怎么不算,他都跟你打招呼了嘛。”

在海市,有几个人能让赵声阁主动打招呼的。】

陈挽第一次在宋清妙面前露出这个神情,这是以往宋清妙做了任何事,陈挽都没有过的。

陈挽就是在表达自己的情绪以及对宋清妙强势的警告。

是,海市是没有几个人能让赵声阁主动打招呼。

他陈挽凑巧中了彩头,得到了这个荣誉。

也正因此,陈挽才更不愿意让陈家那群毒瘤利用他,凭借这一点来向赵声阁凑近乎获得盈利。

那样不禁玷污了这段感情关系,还让陈挽的心被刀割砍。

“没有,”陈挽抬了抬下巴,表情有种温和的冷漠,“我们不熟,他随便应的,其实并不知道我是谁。”

这话自然是诓宋清妙的,虽然现在赵声阁和他也算不上熟,但至少人肯定是认得的了。

宋清妙秀气的眉皱起,还想说什么,陈挽在她之前开口:“妈妈。”声音轻轻的。

他很久没有这么叫过宋清妙了,叫得宋清妙一愣。】

陈家座位内的宋清妙也是一愣,随即眼尾变红,含上水盈盈的泪光。

大方房的曹芝眼睛转了转,然后给陈秉信开始上眼药似的开口:“这陈挽还真是没有家族观念啊,明明和赵先生认识,都一起出过海了,偏偏瞒着家里,也不知道看看家里公司现在如何了……”

陈秉信拧眉,他狠狠瞪了宋清妙一眼:“你看看你养出的好儿子!”

陈秉信更多的话还没说完,便和赵茂峥一样受到了空间的特殊照顾。

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瞪着那双愤恨的眼。

宋清妙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陈挽一双眼睛异常漆黑,像一潭深渊,他认真地看着自己漂亮贪婪的母亲,耐心地劝告:“阎王罗刹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不然拜多少菩萨都没用,你说对吗?”

宋清妙想要的他都可以努力去满足,珠宝、金钱、面子,但唯独赵声阁不行。】

陈挽对宋清妙很用心了,只要是他能办到的,宋清妙想要的,陈挽都会极力去满足。

陈挽清楚自己的母亲。

宋清妙只不过是之前过惯了苦日子,只有这些身外物品,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陈挽都知道。

陈挽一直都在满足她。

但只有赵声阁,陈挽绝不允许别人触碰。

“……”宋清妙看一向乖顺的儿子这样严肃,好似再说下去就要生一场很大的气,便怏怏收了声,但心底琢磨着一些别样心思。

赵声阁坐车跨过明珠大桥,副手的电话刚好传过来。

自从两年前意国那场枪击案后,赵声阁去外环的地方会着人提前打点,虽然国内很安全,但他得罪的人实在太多。

耳机里,陈挽和母亲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也很耐心,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传进赵声阁耳中。】

谭又明拍了一下脑门,完了,让赵声阁听见了。

陈挽眼中瞳孔放大一下,紧急忙慌的要拉赵声阁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出现在眼前的浮木一样。

“赵声阁,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你知道的,我,我……”陈挽说话有些混乱,他已经分不清观影和现在了,他怕赵声阁误会,只想将这个解释清楚。

他只是想要将宋清妙的心思压下去而已呀……

赵声阁将人揽住抱在怀里,心疼的拍了拍陈挽的背:“陈挽你别紧张,我没有误会,上面放的是未来,不是真的。”

陈挽好像有些发病了。

赵声阁温柔的一遍一遍耐心安慰。

面无表情听完,赵声阁对还在视频会议那头等着的副总说:“码头预算的数字不大吉利吧,你看看要不要重新做一下。”

“……”

他的语气太过温和,让副总觉得有商有量似的,他解释了几句,不过赵声阁已经没有在听了。】

未来的赵声阁是真的误会了,甚至还因为陈挽的话生气了。

很大的气。

窗外的树木过了一棵又一棵,飞掠的残影落在他略显孤独的肩头。】

赵声阁是孤独的。

没有人了解他,他的世界灰白。

这次,在赵声阁的人生中,忽然闯进一个叫陈挽的人。

他猜忌,警惕。

赵声阁又在极其理智的情况下,处处试探。

被包容,被上心,陈挽将冰冷驱散,为赵声阁点上了烛火,让冰化水。

赵声阁被陈挽勾动了心。

无数个关于陈挽动机的猜想,原来,这就是正确答案。】

‘真相’浮出水面。

原来陈挽和其它人一样,怕他,把他当阎王罗刹。

一瞬间的情绪失衡,让赵声阁这样的上位者,掌权人仿佛被狠狠扇了一掌。


陈挽被赵声阁抱在怀里,身体不受控制颤抖,他呼吸急缓,眼尾滑下泪珠:“没有,不是……”

赵声阁在他耳边念叨:“是,陈挽,我相信你。”

谭又明和卓智轩满眼担忧的看着陈挽,但为了让局面不更加混乱,他们没有出声。

陈挽渐渐平静下来后,两人才松了气。

自妈祖庙一面,赵声阁消失了很久,久到陈挽都有点担忧了。

但这次似乎是个保密等级很高的会议,连谭又明都只字不提,陈挽便自然半点消息都挨不着。

再次见面,还是因为秦兆霆。

那次两天一夜的航游陈挽收获了一叠名片,秦兆霆还同他交换了私人联系方式,并约他到自己新开的射击俱乐部来参观。】

这种情况下赵声阁也没有故意吃醋,他抱着陈挽保证。

以后不会让陈挽找不到他。

赵声阁的行踪是秘密,但对陈挽将永远绿灯。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二十三)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再犹豫要不要把上一章结尾“休息室”的剧情写下来,要不投个票?)

ps:这个算小剧场啦,毕竟我的这个合集是观影嘛~我觉得不写也行?看你们的啦~


鲸舰17号在小天星码头停靠,陈挽挑了一天打电话把宋清妙约出来把在免税港购置的翡翠黄金给她——不到不得已,他是不会主动去陈宅的。

他们自从上次鬼节陈挽回陈家老宅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陈挽忙,宋清妙更忙—...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再犹豫要不要把上一章结尾“休息室”的剧情写下来,要不投个票?)

ps:这个算小剧场啦,毕竟我的这个合集是观影嘛~我觉得不写也行?看你们的啦~


鲸舰17号在小天星码头停靠,陈挽挑了一天打电话把宋清妙约出来把在免税港购置的翡翠黄金给她——不到不得已,他是不会主动去陈宅的。

他们自从上次鬼节陈挽回陈家老宅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陈挽忙,宋清妙更忙——逛街打牌买包喝茶,每日都精彩。

陈挽会定时给她电话问候,通电时宋清妙说自己最近身体抱恙,家庭医生说是气郁伤肝,湿气过重,让他这次上岸之后陪自己去一趟天后宫上香,向妈祖问个好。

陈挽说好,对她前两天又在副卡上刷走的几笔大钱也没有过问。

宋清妙需要的钱和感情,陈挽都尽量满足她。】

现在看到这幕,陈挽内心已经很是平静了,或许是赵声阁那句交给他。

让陈挽内心宽松了很多。

   

坐在陈家坐席里的宋清妙不知怀着什么心情,扭头看了一眼后排。

她看见了赵声阁垂首不知再和陈挽说什么。

而她的宝宝,也微侧着身,目光落在那位赵先生身上,很久很久没有转动。


此刻的宋清妙好像察觉了什么,但是,观影完从空间出去后,她没有再见到陈挽。

赵先生派人接管了她的一切。

宋清妙再之后的日子里有时候会想起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放映的事。

她知道那是他们原本的结局。

但是,都不一样了。

他们原本的结局在这个空间观影后,被成功改写。

天后宫香火很旺,海市人不信观音不信佛,信妈祖,男女老少生病考试做生意都要跟妈祖打个招呼。

宋清妙一头黑瀑长发和素雅旗袍,不老的脸和娇憨气质似妙龄少女,同陈挽走在一处像姐弟,说是情侣也不奇怪。

宋清妙说要进内院拜天妃龙女,今日是她请人算好的吉日,月尾廿四,神女下达天听,宜祷告祈愿。

陈挽回头望向寺院门口,很轻地顿了一下,轻声说:“我在外头等你?”

“不行。”

宋清妙执意要同去,说来了不拜,天后要怪罪。

陈挽想起方才停车时看到的迈巴赫,很巧妙地劝她:“我听人说天妃至多三月一见,多了妈祖便会觉得世人贪心。”】

海运可以说是非常便利的运输方式,但是在大海上,任何是都不是人们能控制的。

妈祖掌管海上,吉祥平安,最是受他们这些靠海运能源赚钱的商人们信仰。


“诶?迈巴赫,这可真是巧啊,你们两个的缘分又撞上了。”谭又明说着看了眼挤成一块儿的阁挽两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有,赵声阁你能不能把你的腿收一收,我和年仔又不挤你,你用的着蹭我挽吗?”

妈祖像有五座,陈挽只认得大妈祖林默娘,三妈祖庄静云,宋清妙最常奉拜的两位,一个司吉祥平安,一个司智慧德善。

“你上个月才拜过林默娘,这回可以好好同静云妈祖说说话。”

静云妈祖像设在西殿,应该撞不上。

…………

内院,住持叫年轻小僧给赵声阁添茶,眼前这位是比他们殿宇里镀了金还真的财神爷。

海市的富豪不少,但也不是谁都这么慷慨的,每年那么大一笔香火钱,佛祖不偏心他偏心谁。】

真-财神爷-慷慨-赵声阁:……


——每年都捐大笔的香火钱。

——佛祖不偏心他偏心谁。

——怪不得赵声阁命好呢。

不少人内心琢磨,不过一笔香火钱罢了,如果能想赵声阁一样好命让佛祖偏心的话。

要不出去以后,他们也去捐一笔香火钱?

赵声阁今日来是为那个新码头的项目动工算吉日和点香,他不信鬼神,他只信他自己。

但赵茂峥执意要他来这一趟。

倒不是迂腐固执,只是想磨一磨继承人的性子,赵声阁看着沉稳果决不动声色,其实本性里还是太过傲狷锋芒,不懂共情,没有人味,做不了更大的事情。】

赵声阁眼皮垂下遮住眼中的厌烦,对赵茂峥的。

时至今日,赵茂峥终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从前训练长孙那一套未免有些矫枉过正,对一个幼童来说,确实过于苛刻且严厉。

赵声阁没有正常人的感情,即便对他,大概也是没有多少亲情的。

他在赵声阁很小的时候烧过他很多模型,手段粗暴且残烈,还有叫人一枪爆了赵声阁捡到的流浪狗的事不知道赵声阁还记不记得。

幼年赵声阁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滴眼泪都没流。

总之诸如此类,数不胜数,总之,对长子不成气候的焦虑、着急和愤怒一气泄到长孙身上了。

赵茂峥也是到了赵声阁差不多长成型了才后知后觉,他好像是把人养成了,又好像是养废了。】

空间内没人敢说话。

又是赵家的秘事。

陈挽拉紧赵声阁的手,他很心疼赵声阁,再陈挽心中,赵声阁的童年不应该也不能是这样的。

那可是他心中的明月啊。


赵声阁从小的经历让他很难去付出感情。

说来可笑,赵茂峥苟刻严厉的一点一点的磨去了赵声阁的兴趣爱好,破坏了赵声阁的童真。

将赵声阁打磨逼迫成一个‘合格的’赵家长孙。

如今赵声阁已经成长起来成为赵家继承人了。

可笑,赵茂峥才后知后觉赵声阁已经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也不再是他能掌控的了。

不过现在他也管不动赵声阁了,只得说:“码头和新航线都要佛祖保佑。”

赵声阁不带任何情绪,公事公办道:“四点半至五点,我只能抽半个钟去过个眼。”

他很忙,不是他去见菩萨,是菩萨要等他开完会。

“……”】

在座的人还是第一次听说了这个话语。

他们哪个不是对菩萨佛像敬重的,结果到赵声阁这里,就画风突变了呢?

别人去拜是请求保佑。

赵声阁去拜,像是让菩萨稍等,先去排号。

拿到预约的号了,赵声阁才浅拜一下,算是完成任务。

最起码有了个交代不是?

谁又能说他赵声阁的不是?

拜了吗,拜了。

卓智轩想了想,这是糊弄谁呢?

哦,糊弄赵茂峥呢。

赵声阁踏入寺院不到五分钟便有些后悔,有这个时间,他新项目的图纸都能过会了。

住持讲话像念经,他没认真听一句,但看在新项目的面上,也能彼此友好交流了数分钟。

赵声阁在神像面前也还是那副样子,淡淡的,很稳,礼貌做足,神佛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人们无话可说。

想说赵声阁的人,还被禁言着呢。

空间好像有一种把人禁言到结束观影的大架势。

偶尔对住持的输出点头示意,神思已经透过镂空菱花窗飘到外院的人身上。】

咦,这是想避也没能避开。

还是让赵声阁看见了。

腕表上指针已经指向五点半,他不信那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没看到他的车。

对方今天着了件质地很软的棉麻衬,显得很柔和。

这里从前是南洋移民筑的寺,后来被本地人改造成妈祖庙,有些地方还保留着金像和镂檐,陈挽经过,像庭院中的水缸那朵紫色睡莲。

又因为鎏金和琉璃的建筑,清纯中多了一丝叫人说不出的意味。

他为身边的女人拿着包,表情很耐心。

赵声阁有些嘲讽地挑起眉,陈挽看起来纯情寡欲,却到佛前圣地谈情,这等癖好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咳咳。”

这算是把岳母当做情敌吗?

谭又明和卓智轩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他们没憋住。

就连陈挽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说,赵声阁你心思怎么能这么恶毒呢,吃醋就吃醋,怎么能在心里造我挽谣呢?”

“哧——”不少人也憋不住了。


赵声阁轻耷下眼,任他们笑,伸手在陈挽腰间捏了一下,陈挽身体抖了一下。

止住了笑意,有些无辜的看向赵声阁。

赵声阁嗤笑一声。

住持看赵声阁的表情有些冷淡,便不敢啰嗦太多,只是托他向赵老爷子问好,祝他安康。

赵声阁朝西殿抬了抬下巴,问他:“那头拜的是什么?”

住持见他难得有兴趣,详细解说:“西殿是静云妈祖,天宫左协侍,专司智慧。”

“哦。”

陈挽还要求智慧啊?还有比他心眼更多的人吗。】

“有啊,你不就是?”谭又明继续舞到面前,“阿轩,之前屏幕上怎么说的来着?”

卓智轩接了他的话清了清嗓:“可惜,遇见的是全身上下心眼比菠萝孔多的赵声阁。”

“哈哈哈”

赵菠萝:“……”够了你们两个。

赵声阁像开会一样问:“神女像什么时候修的?”

住持眼珠转了一下,很懂抓住机会:“也有好几十年了,金身、鎏彩都有些褪脱了,目前还在筹备资金修缮,赵施主若是有兴趣可跟老身过去上柱香,也算是讨个好兆头。”

扬言半个钟就要走的赵声阁转了转腕表,说:“也可以。”】

赵茂峥面前的赵声阁:“四点半到五点,只能抽半个钟头过去过个眼。”

看见陈挽后的赵声阁:“《腕表上指针已经指向五点半》《也可以》。”

啧啧啧……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二十二)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这会儿说的话还没有秦兆霆在的时候多,赵声阁想了想,挺善解人意地说:“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

陈挽动作顿了下,有点不解,也有一点失落,但他不会厚着脸皮留下来,笑道:“那赵先生慢慢品尝,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随时叫我。”

赵声阁:“……”】

赵声阁又不是真的善解人意的人,他就说着客气一下,谁知道陈挽就真的这么应下回去了?

哦,陈挽误会他...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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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说的话还没有秦兆霆在的时候多,赵声阁想了想,挺善解人意地说:“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

陈挽动作顿了下,有点不解,也有一点失落,但他不会厚着脸皮留下来,笑道:“那赵先生慢慢品尝,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随时叫我。”

赵声阁:“……”】

赵声阁又不是真的善解人意的人,他就说着客气一下,谁知道陈挽就真的这么应下回去了?

哦,陈挽误会他在赶人呢。

赵声阁已经开始从屏幕中总结经验了。

让他观影未来,不就是相当于把把答案送给他,让他比着抄吗?

这一点儿记住了,以后不故意说话,防止陈挽多想。

谭又明恰好撞在枪口上,打电话过来:“听说你下去喝酒了?”

“伙计,”赵声阁温和地警告他:“我不太希望再在我的房间里看到陌生的活物。”

“……”谭又明大呼喊冤,“不是我!”他跟赵声阁混多少年了,怎么会冒着被他丢进海里喂鲨鱼的风险干这种蠢事。

赵声阁没有听他解释,把电话挂了。

他尝了一口陈挽醒好的酒,帕尔马皇后的香气已经消失了。】

谭又明觉得屏幕中的自己真的像个被意外踹了一脚的狗。

心疼了一下未来的自己,然后小嘴不停。

“帕尔马皇后的香气消失了?不就是我挽走了吗,至于说的这么文艺。”

谭又明:装¬_¬`。

次日早上六点,鲸舰17号已经穿过吉西海峡,风光一下开阔起来。

陈挽起得很早,打算欣赏一番大名鼎鼎的纱岛日出。

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

赵声阁就站在甲板上,海风一吹,像个在拍海上杂志的冷酷男模。】

赵声阁扫了一眼大屏幕上的自己,莞尔一笑。

“陈挽bb,我有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陈挽扭头看他,目光疑惑克制中又掺杂着求知欲:“是关于你的吗?”

赵声阁点头。

陈挽屏息:“想 。”

他很想很想,知道一点关于赵声阁的事情,哪怕是一点小事。

赵声阁低头和陈挽咬耳朵:“bb我有一点起床气哦。”

耳边轻微的呼气让陈挽全身仿佛过了道电,身体不自觉绷直。

起床气?

陈挽将这个词和赵声阁联系上,一时间有些觉得:赵声阁好可爱呀。

不过和他说这个……

陈挽脑中不禁描绘出有赵声阁早上起床气发作的画面。

耳边响起一道轻笑。

“bb再想什么呢?怎么耳朵都红了呀?”

陈挽一时间羞赧抬不起头不敢看赵声阁。

陈挽探了下头,又收了回来,因为他觉得现在走过去显得很刻意,不过马上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不太稳重。

赵声阁神通广大,背后长了眼睛,知道有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像个地鼠一样缩了回去。

不过他以为陈挽走了,但陈挽其实就站在船舱的长廊尾上,透过窗户同他看了同一出日出。】

在穿过吉西海峡后,早上六点的风和日丽的海面。

鲸舰17号上,两个人默默地共同欣赏了大名鼎鼎的纱岛日出。

他在甲板而他在船舱长廊尾。

陈挽一向很会自我安慰,甚至自娱自乐想到一句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升红日也是一样的,这个共此时是他单方面赋予的,无需得到对方允许,因为他也没有惊扰到对方。

虽然他和赵声阁近在咫尺,其实一直隔着天涯,所以得共此时一刻,陈挽也觉值得庆贺与珍藏。】

陈挽可以自我安慰,他将一切与赵声阁的时刻都赋予了浪漫。

但是他没有也不会让赵声阁知道,这仅仅是他自己的内心世界而已。

陈挽很是将这些如宝藏般珍藏着。

游轮已经到了海域腹地,受暖流影响,这个月份有大量深海鱼溯迁,谭又明说中午要吃海鲜全宴。

…………

陈挽去捕钓的甲板上看了一眼,虽然上船的时候每位客人都填写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病史、过敏源和忌口都很详尽,但还是要跟后厨check一遍才安心,要是在这汪洋大海上出了什么问题,急救都来不及。

…………】

陈挽的细心周到体贴入微,真的是说多少遍都不够。

有能力的人值得拥有尊重和信服。

电梯门一开,迎面来了几个人,看到陈挽,打招呼。

陈挽笑着回应,余光检索到了赵声阁,不动声色往左边挪了半分,并把手背到身后,在甲板上的时候,有条数十斤的鳕鱼蹦出来了,他顺手帮船工拿了工具。】

陈挽对赵声阁的上心,如果不是特别认真观察,有时候他们这些“主视角”都看不出来。

仅仅是因为帮忙拿了工具,怕沾到的腥味让赵声阁闻见,陈挽便主动挪步。

赵声阁真的不会那么娇气啊喂!

赵声阁看到陈挽一出了电梯就不自觉站到秦兆霆身边去,和大家寒暄。

走廊长而窄,擦肩时,陈挽也尽量地往另一边靠,窄道被他隔出公路大道的宽距,尽可能给赵声阁留下最大的同行空间。

非常地礼貌。

赵声阁目不斜视走过去,忽然,他回头,盯了眼那个走远的背影。

沈宗年问:“怎么?”

赵声阁手插在裤兜里,摩挲着卡地亚打火机:“没事。”】

不过陈挽这一系列动作,在赵声阁眼中,便呈现了一个相反的意思。

被你上心的人,从前天晚上开始便和“情敌”聊天,你使了手段拉上他去喝酒,结果一句话后,他便听话的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孤单深夜喝酒。

早上又费力起床去甲板上‘等日出’,结果某胆小鬼不敢出来,连话也不说一声。

终于打上照面了,结果他只看了你一眼,便像旁边挪开,站到‘情敌’身边……

擦肩而过都要和避瘟神一样,让的老远。

赵声阁心想,这算什么?

针对吗?

午餐非常丰盛,海市人吃海鲜讲究鲜美,做法多样,清蒸、白灼、煲汤、八角烘烤,或是做成鱼生,佐料不需要太复杂,只淋几滴调制的酱油和麻油,或是炸蒜米油,海物最原始的清甜和鲜嫩悉数溢出,不上火也不腻口,回味无穷。

大家都吃得尽兴,唯独赵声阁不怎么积极,陈挽心里叹了声气,起身到后厨又再劳烦人熬一锅海鲜粥。】

看着大屏幕上丰富的午餐,看的空间内的众人都有些饿了。

还没等众人多想,空间便满足了他们的想法。

想吃什么,凭空出现什么。

是也,没人多说什么了。


赵声阁自己没有想象饭食,他等陈挽的。

陈挽已经给他安排好了。

谭又明/卓智轩:……

游轮沿新航线开了两天一夜,返程时在贝岛靠港。

贝岛因地理条件得天独厚,又有政策扶持,这些年不断填海造陆扩大面积,成为了新的购物天堂。

陈挽物欲一向很低,对自己吃穿用度不特别讲究,平时也没有什么高额的开销,只是在免税店给宋清妙选了一块翡翠表和一套黄金首饰。

看到副卡里连着几天刷掉的大笔数额,陈挽知道宋清妙又去了赌场,心里叹了口气。】

陈挽眼前有些无奈,对宋清妙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了,宋女士和他的关系不一样。

赵声阁浅尝着那碗海鲜粥,感觉到了陈挽的情绪,他想到宋清妙的关键,内心叹了口气。

“陈挽bb居然难以决定那就不要想了,也不要管了,交给我处理好吗?”赵声阁和陈挽商量。

说是商量,其实脑中已经拍板决定了。

陈挽最终还是点了头。

他接过柜姐刷完的卡,忽然看到一对袖扣,就摆在喜路登正中间的柜台里,不是当季的主打款式,但是做工非常细节,份量很重手。

陈挽让柜姐拿出来看一看,只一眼,他就决定要:“麻烦帮我包起来,谢谢。”

柜姐的介绍悬在嘴边没了用武之地,其实她想说这款袖扣不太适合陈挽,她想为这位俊美的客人推荐一些珐琅或者珍珠材质的袖扣。

但陈挽的态度很果断,所以她只微笑着说好的,请您稍等。

秦兆霆看到了,走过来问:“你喜欢重工?”

瓦当系列的长生无极款,会不会太霸气严肃了?

陈挽年纪轻,看着脸嫩,气质也柔和,可能有点压不住。

“不是,”陈挽接过柜姐的票单签名,“送朋友的。”】

说到这里了,霸气严肃适合谁呢?

好难猜呀~

卓智轩故意逗陈挽:“送朋友啊,是我吗?”

陈挽温润笑着回答:“阿轩,这个不是,不过你想要礼物的话,我下一次挑一个适合你的送给你。”

卓智轩被哄到了。

啊啊啊,阿挽这可真会!

怎么就偏偏挂死在赵声阁这棵树上了呢?


赵声阁表示有点羡慕,陈挽自是答应送更好的。

赵声阁就该配更好的。

秦兆霆知道陈挽很会对人好,好似天生会爱人,不过还是有点惊讶,即便在免税岛这么一套下来也不算便宜,他羡慕笑道:“那当你的朋友也太幸福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

赵声阁看了一眼秦兆霆。

啧啧……就当作在羡慕他吧。

赵声阁内心愉悦了。


陈挽看了一眼那个对他的评价,垂下头,没有让任何人看清自己沉暗的眸色。

陈挽笑笑没答话。

他哪儿有什么朋友,他的朋友只有卓智轩,卓智轩从来不缺这些东西。

恐怕连柜姐都看出来了这款袖扣不适合他,因为那是陈挽给赵声阁买的。

大概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只要看到合适的都想给他买。】

谭又明不服。

“阿挽!以后你的兄弟列表必须得有我一份名额!”

陈挽被叫回神,抬头的那一刻,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是是是,肯定的。”

谭又明得到承认后很是高兴的和沈宗年显摆。

沈宗年就静静地看着他。


陈挽对赵声阁是真的生理性喜欢,时时刻刻想着,放在心上。


〔接下来一段内容将只播放给两个人观看。〕


这道声后,众人便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旋转白圈。

转啊转……转个不停。

陈挽家里有一个单独的柜子存放他平时看到的觉得适合赵声阁的物品。

北欧出差时买的纯手工领带、去内地参加论坛逛市集买的丝绸帕巾……领带手表打火机,他早已在想象中把赵声阁装扮过千遍万遍。

礼物像摆件一样越来越多,不过陈挽从来没打算送出去,它们永远没有见光的那一天,作用仅限于供陈挽幻想它们被穿戴在赵声阁身上的样子,是陈挽一个人的集邮日记,是陈挽某天夜梦的隐秘素材……】

赵声阁瞳中很明显的惊色流露。

他转头看向陈挽,目光询问真假。

看见陈挽有些躲避的神色后,赵声阁深吸了口气。

心中的情绪想法要挤压的爆炸!

最后只化为一点——

陈挽,你怎么敢私自扣押他的礼物。


〔今天播放内容结束后,空间将开启休息间模式。〕


赵声阁压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只是那双眼睛中残留的却是散不了。

陈挽,我们休息室聊。

陈挽抿唇,手指紧扣着手心。


白色圈圈转到头,大屏幕继续播放。

沈宗年看了赵声阁一眼。

还是第一次见赵声阁情绪失控成这样。

陈挽挺开心地接过柜姐包好的礼盒,一抬眼,对上了这双袖扣那位真正意义上但不能言说的主人。

赵声阁就在附近,听见他们的对话,不太意外,陈挽看起来就是朋友很多人缘很好的人,对不熟的人周到细致,对朋友那就必然更是无微不至,予取予求。

那副袖扣,那样的款式,那样的风格,要送什么类型的人似乎也不难猜。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朋友呢,赵声阁双手插在兜里幽幽想道,柜台的灯光把他衬得昂贵而冷峻。】

赵声阁:“哼。”

陈挽伸手去拉了拉赵声阁的袖口。

赵公子的面色还是冷俊。

陈挽有些思维发散。

这样的赵声阁也真的好……顶哦。

陈挽察觉对方目光停在他的袖扣上,有几分心虚,拿着礼品袋的手下意识往怀里缩了缩,他可能不太知道,这样看起来像是他怕赵声阁也看上那副袖扣似的。

“……”

赵声阁就这么看着他,陈挽对他礼貌地点头示意,微笑了一下,就抬步往别的专柜走去了。】

赵声阁生闷气了。


〔叮~长时间观影,各位已经视觉疲劳,休息室已准备好,大家放心休息,接下来还会长时间观看。〕


赵声阁一声不坑拉上陈挽离开座位席,走进一个休息室后。

‘砰’的一声。

休息室门被踹关上。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二十一)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有赵声阁在,陈挽放开了打也赢了不少,手表自然是仍安安分分在他手腕上住下了。

有人试探着开玩笑说跟他换望春角商行的一间铺面,陈挽圆滑地婉拒了。

那铺面不大,位置也算不上特别好,可那是前一局赵声阁造势赢下的,牌刚好到陈挽这,所以归他了。

虽然赵声阁只是顺手,无意为之,不过陈挽打算擅自把这当做赵声阁送他的。】

赵声阁的一些小东西,陈挽都能收藏好...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有赵声阁在,陈挽放开了打也赢了不少,手表自然是仍安安分分在他手腕上住下了。

有人试探着开玩笑说跟他换望春角商行的一间铺面,陈挽圆滑地婉拒了。

那铺面不大,位置也算不上特别好,可那是前一局赵声阁造势赢下的,牌刚好到陈挽这,所以归他了。

虽然赵声阁只是顺手,无意为之,不过陈挽打算擅自把这当做赵声阁送他的。】

赵声阁的一些小东西,陈挽都能收藏好几年,就更别说这个‘经赵声阁手’到陈挽手上的铺面了。

“不用擅自打算,陈挽bb,出去后,我会给你更好的。”

赵声阁开口。

这让陈挽有些纠结,他还要赵声阁呢,怎么能要赵声阁的东西?

但是,这是赵声阁第一次要送给他的诶,陈挽想要这第一份礼物。

赵声阁很容易便把陈挽的心思看透,他语调认真,学着陈挽:“陈挽bb,你要追我和我送男朋友礼物没有关系啊。”

陈挽被这句男朋友闹了耳朵红。

赌桌一直开到一点过才收,陈挽赢了不少,请大家吃夜宵。

卓智轩同他一起去点单,问他刚才最后一局做什么不拿赵声阁那张骑士牌。

赵声阁和沈宗年这些人在外面从来不下骑士牌的。

“暴殄天物,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看直眼了。”

骑士牌,风月场的惯例,得了谁的骑士牌就可以向谁提请求。

这是生意场上的人情往来,赌场也讲信义和情谊,许多人的合作都是在牌桌上敲成的,跟酒桌文化一个道理。

陈挽摇头:“不合适。”

太暧昧了。

骑士牌也分不同,最后剩的那张是红桃K,在外边玩儿的都懂,赌场女郎常用的牌,多多少少有些性暗示,不合适。

退一万步来讲,放在他身上那也是顺杆上爬攀关系。

卓智轩翻白眼:“你想太多了,赵声阁根本不会当回事。”】

赵声阁会当回事的。

他都把红桃K递到陈挽面前了,结果呢?

陈挽自己分寸就算了,卓智轩居然还在旁边误导。

赵声阁还该说什么?


“陈挽bb,你不要那张牌也没有关系,现在我们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赵声阁头压到陈挽颈窝,他有些温柔暧昧的讲着,“bb以后说句好话,我都听你的。”

陈挽的心跳很快。

谭又明没眼看:挽啊,赵声阁他这是在勾引你啊!

他们在外面玩这些都玩得多了,真要一件件清清楚楚地计较那没完了,况且生意场上的这一套套就是为了拉扯人情的,酒桌文化牌桌文化无非如此,自小浸淫官场文化的卓智轩深谙此道,谭又明赵声阁们就更是。

“但我会当回事,”陈挽停下来,转过头看他,平静眼神中带着幽暗的偏执,“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也不搞暧昧。”】

赵声阁很同意陈挽这句话:“是的,bb我们才不搞暧昧。”

“毕竟我们搞恋人关系。”

陈挽压着内心的欢呼。

至于陈挽眼神中流露出的偏执?

抱歉,赵声阁表示,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啊,陈挽最好能一直这样对他。

他怎么可能拒绝的了一个这样的陈挽bb?

陈挽很坚定,拍拍他的肩,举了一个不那么恰当也根本不可能的比喻以显示自己的决心:“当炮友都不搞暧昧。”不知道这样说卓智轩能不能懂。

卓智轩:“……”】

赵声阁:“……”不嘻嘻。

被某两个字刺痛了双耳。

陈挽抿唇,出声哄他。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脑子不正常吗。”所以莫妮卡才会来到他身边。

陈挽不愿意和赵声阁之间的关系牵涉到超过普通朋友的感情,病人不能控制自己,很难说会做出什么事来。

要是真的越了界,开了这个口,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赵声阁的,无论赵声阁爱不爱他。

卓智轩看着他平静的神情,背后升起一阵冷意。】

可能人们很难接受这样的感情,陈挽也知道,所以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情绪,不惜吃着药物维持。

他在与自己情绪抗争的路上,又无比清晰理智的知道自己状态。

陈挽那么喜欢赵声阁,不想让赵声阁厌恶,所以更是要保持普通朋友的关系。

“陈挽bb,以后不用控制了,我很喜欢你那样。”赵声阁敷着陈挽冰凉的手。


沈宗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但又觉得这是借口:“哪儿就那么玄乎,莫妮卡说了你这情况好好配合治疗也不是没可能,你就是——”

陈挽还是摇头,让他不要再说了。

这事没什么好讨论的。

“……”】

卓智轩觉得自己是管不了陈挽了,不过,他看着身旁在赵声阁面前乖巧听话的陈挽。

……以后就让赵声阁管着陈挽吧。

陈挽这个人,对别人都很温柔,唯独对自己残忍,看起来好说话,但自有一套坚定不移的暗恋信条和处事原则不容打破。

卓智轩长在这种圈子里,身边压根就没有这样的。

最极致的偏执,不是对被爱的人发疯,而是对自我言行超乎欲望极限的克制与理性,以及,近乎自虐得与那些求而不得的痛苦共生。

但陈挽从来都很自洽,清楚自己要什么。

他要的,并不是赵声阁的爱。】

“现在要我的爱吗?bb。”

赵声阁轻揉着陈挽的头发,这个动作含着安抚的意味,也让陈挽将一切注意力放在赵声阁身上。

“……要。”陈挽贪心,他就想要赵声阁的爱。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苦情和沉重,卓智轩静了片刻,故意开玩笑道:“柏拉图单恋,是这意思吗?”

陈挽就闷声发笑。

爱赵声阁是他自己的事,怎么爱、爱多少也是。

这是独属于陈挽的暗恋基本法,他是立法者,也是执行者,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完美贯彻,坚决维守,并且绝不容许他人打破。

包括赵声阁本人。】

赵声阁心情很不爽,他可不想和乖巧的陈挽bb做什么柏拉图恋爱。

而现在,陈挽那个什么鬼的暗恋基本法,赵声阁看着名字就不舒服,恨不得立马撕碎才好。

原本揉着头发的手,顺着脸颊滑下,目标很准确的扣住陈挽的脸颊,虎口处压在陈挽的柔软的唇肉上。

赵声阁故意压低声音,为了彰显自己的态度,他这次也没有再叫bb,直接称呼本名:“陈挽,你记住一点儿,你现在不在是暗恋了。”

“趁早把你的那个什么暗恋法则给我扔走,别让我见识到,否则……”

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是赵声阁,他才愿意、甘之如饴去做这一切。

因为这个人是赵声阁,这一切才酸涩而甜美。

换成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赵声阁声音顿了一下:“反正别让我知道。”

陈挽乖乖点头。

他不再需要暗恋法则了,他现在要制定一个恋人法则。

赵声阁那么好,陈挽需要好好想想怎么作为恋人的身份让赵声阁更开心。

吃过宵夜,大家领了房卡便散了。

房牌是随机拿的,都是一等舱上的客房,没有差别。

陈挽穿过铺着地毯的长廊,灯光昏幽,即使隔音效果再好,经过某些房间时也偶尔能听到一些动静。

少爷们玩得野,陈挽只管匆匆埋头往前走,跟赵声阁的庄很费脑力,他有些累了。】

“咳咳咳”

空间内一片咳嗽声,平常知道玩得野就行了,这种在家长和其他长辈面前放出这种事来,

就是少爷们也受不住啊!

忽然,前方面覆了片人影。

“秦先生,还没休息?”陈挽问好。

秦兆霆倚任走廊的窗边,朝他微笑:“难得出来,看看夜海。”

…………

陈挽点点头,想说那不打扰了,对方却露出交谈的意思:“你呢,怎么这么晚?”

陈挽天生操心的人,少爷们吃饱喝足散了之后他还和游轮的船长管家确认了一下明天的天气和航程,虽然这不是他的责任,但这些少爷哪个都不像是干这些活的人,他周到惯了,多问几句安心。】

赵声阁本就记着秦兆霆之前说的话,现在看见大屏幕上两人交谈,秦兆霆的意思遮都不遮。

这种属于自己的宝物,被别人惦记上了的感觉,让赵声阁情绪一下跌进低谷里。

“声阁,我只会喜欢你。”陈挽抓住他的手说道。

赵声阁被安抚住,身为一个商人,他立马趁着这个机会向陈挽提了不少条件。

陈挽当然不会拒绝赵声阁。

陈挽没有跟秦兆霆深聊的意思,只说:“消了下食,秦先生——”

“咔哒”一声,长廊尽头的房间走出来一个穿白睡袍的年轻人,很美。

陈挽愣了一下,很快,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房牌号确实是随机拿的,但这座游轮的主人的不是,所有权者拥有自已的专属房间。

船头第一间房风光景致是最好的,别的客房至多两面窗,头间房可以做成三面环海。】

陈挽愣了一下,也想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但赵声阁没让。

他很霸道的让陈挽只看着他。

赵声阁很认真的解释:“陈挽bb,别信这个,我向你保证,我不会。”

陈挽内心某处酸软。

他其实也没有平常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没有不在意,陈挽深爱着赵声阁,他怎么可能做到不在意?

这次不一样了。

赵声阁会哄他。

秦兆霆观察着陈挽的神色,陈挽还是那样得体同他交谈,面无异色。

秦兆霆眼中浮上几分笑意,观察了他两秒,说:“你太见外了,跟谭又明他们叫我兆霆就可以,交个朋友。”

陈挽也笑了笑,正要说话,方才那间走出年轻人的头等客房门再次打开。

这次,是房间主人本人。

大半夜也全身西装革履的。】

谭又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哇噢~”

这不是忍不住了是什么?

还大半夜全身西装革履的。

“声阁,你要去走秀吗?”

赵声阁不回应他。

要是沈宗年半夜被人叫住,谭又明能像现在一样坐下去就有鬼了。

赵声阁不和这位‘对兄弟有不自觉占有欲的谭少’说话。

秦兆霆背对着他,问陈挽:“怎么了?”

陈挽恭恭敬敬朝他后面点了个头:“赵先生。”

秦兆霆这才发现赵声阁出来了似的,对他笑道:“你怎么也还没睡,这是办完了还是没开始?”

陈挽面无异色,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参与讨论。】

赵声阁确认了,那个人是秦兆霆塞他房间的。

他眸色暗了下来,他不介意给秦兆霆找点事做。

赵声阁没回答秦兆霆的打探,只是语气淡淡地批评他们:“大半夜在别人门口聊天,是不是不太礼貌。”

“……”

且不说他们交谈的声音很小,不可能吵到隔音效果极佳的房间里的住客,退一万步讲,他们站的这个位置到赵声阁那个专属房间的距离也实在算不上“门口”。

但陈挽还是马上道歉:“抱歉,赵先生,吵到您休息了。”

秦兆霆:“……”】

“诶,声阁,你这就有点没事找事做的嫌疑了啊。”

赵声阁承认。

“是,我故意的,谁让某人拦着我的陈挽bb,不让他走。”

秦某人:“……”

由于陈挽认错态度良好,并且站得离秦兆霆有一些距离,赵声阁就不再计较,但在他发现陈挽说话时根本没有看向自己,脸上的微笑像一种机械的范式。

赵声阁忽然道:“酒池在几层?”

秦兆霆和陈挽都愣了一瞬,那语气好像这船不是赵声阁本人的资产,但陈挽还是好脾气地说:“在二层,您是想去喝一杯吗?”

赵声阁看他一眼,揉了下眼睛,语气很平静、不像是在抱怨地说:“嗯,睡意被吵过了。”

“……”那陈挽只得再次认错,“实在抱歉,不如我陪您下去选一支吧,就当赔罪。”

赵声阁颇为勉强地同意了。】

这样的赵声阁让人看着可真是稀奇。

“我说阿挽,你在这样下去,赵声阁会被你宠坏的!”谭又明和卓智轩都看不下去了。

赵声阁面上如沐春风的笑。

“……”秦兆霆还在这儿,陈挽当然不会晾着他:“秦先生呢?要不要也下去喝一杯?”

“不是说了叫我兆霆就可以吗?”

赵声阁看向陈挽。】

少爷和小姐们低声讨论。

“我觉得赵生这一眼写着:敢叫一声兆霆试试。”

“我觉得也是。”

“这么看下来,好像陈生一直叫着赵生,也没称名字。”

当着赵声阁本人的面,看着陈挽叫情敌名字,反而叫他尊称。

嘶~这很有意思了。

赵声阁要气死了。

陈挽笑着点了点头,他这种没背景的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赵声阁应该是真的很想喝酒,没有催促,但双手插进了裤兜里。

秦兆霆扬了扬房卡,一语双关笑道,“喝酒我就不去了,春宵难得,还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

“陈挽bb你可看清他了。”赵声阁立马见缝插针。

秦兆霆:“……”

“……”陈挽见怪不怪,礼貌道,“那祝你夜晚愉快。”

赵声阁问:“可以走了吗?”

陈挽马上说:“走吧,赵先生。”

二层的酒池二十四小时开放,名贵的酒按照年份、产地分门别类列在柜子上。

陈挽问:“赵先生想喝点什么?”

赵声阁一手撑着头,手指点点桌面,随意道:“你选。”好像方才执意深夜下楼喝酒的人不是他。

陈挽看他坐在吧台发呆,像一只被吵醒了不太高兴的大狮子,眼皮垂着,不像平时的样子,显得放松而慵懒,陈挽给他挑了一支不太烈、易入眠的帕尔马皇后,并尽职尽责地为他醒酒。

红酒在天鹅杯里晃,被陈挽的手握住。

一股香气袭入赵声阁鼻腔,帕尔马皇后醒了。

陈挽很贴心地围了一层干冰,口感会更滋润。

不过赵声阁还是直觉陈挽兴致不太高,虽然他永远是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模样,但赵声阁的观察力和辨别力很强。】

撞见心爱的人和别人‘做完那种事’,兴致怎么可能还像平常那样呢?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二十)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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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给bb们带来欢乐,我的荣幸(绅士脱礼帽)。

★今天的三更结束啦!!!bb们早点睡哦,我要去看小说了~嘻嘻~~~


↓(答应加更——5K5字)


深蓝海波与月光照在他脸上,皮肤白得发亮,整个人像个什么从深海里游上来的生物。

他巴巴地举着一点火光等人的样子叫赵声阁想起一本童话书,卖火柴的什么鬼,赵声阁小时候不读这些,不太记得,总之整个人都透着一种...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给bb们带来欢乐,我的荣幸(绅士脱礼帽)。

★今天的三更结束啦!!!bb们早点睡哦,我要去看小说了~嘻嘻~~~


↓(答应加更——5K5字)


深蓝海波与月光照在他脸上,皮肤白得发亮,整个人像个什么从深海里游上来的生物。

他巴巴地举着一点火光等人的样子叫赵声阁想起一本童话书,卖火柴的什么鬼,赵声阁小时候不读这些,不太记得,总之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水光粼粼的欲,纯洁神圣,很招人怜,也很激起人的凌虐感,尤其是赵声阁这种脑子不太正常的。

他俯首,低头,用烟尾去碰陈挽的火。】

从深海里游上来的生物。

“美人鱼吗?”

“还有卖火柴的小女孩?”

“……”

有人看见那句关于赵声阁脑子不正常这件事,默默收回了视线。


而这边的阁挽组,赵声阁被陈挽那句话雷的外焦里嫩,浑身散发菠萝味了。

不是,陈挽他到底怎么想的啊?!

不禁是赵声阁,听到陈挽那句话的卓智轩谭又明,甚至是沈宗年都懵了。

沈宗年看了赵声阁一眼。

——你……加油?

赵声阁:“……”。

距离很近,近到陈挽几欲陷入对方浓黑的眉目中。

陈挽这时候忽然意识到,赵声阁的英俊是极具冲击力的,只是被他平日里那副沉稳和平和掩住了。

陈挽心跳骤升,到达一个不可抑制的频率,眸心里的海水和夜星都退了潮,只剩下一个垂眸的赵声阁。

罪魁祸首依然镇定无比,倏然抬眼,眸心墨黑,惊动陈挽眸心的水波。

那种自上而下的目光叫人极有压力,陈挽的手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就在海风快要把摇曳的火光吹灭时,赵声阁忽然抬手扶了一下陈挽的手,问:“抖什么?”】

赵声阁发现了也确认了。

陈挽是很喜欢他的脸的。

赵声阁只用了一秒来思考,便决定了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来让陈挽……看清。

等等,陈挽已经看清了啊,都向他表白了。

赵声阁反应过来。

“陈挽,我喜欢你。”

陈挽眨了眨眼,点头。

赵声阁喜欢他和他追赵声阁没有关系啊。

别人都有追求的过程的,那么赵声阁也要有。

赵声阁没有丝毫办法和手段了。

他甚至有点想摆烂了。

算了,任由陈挽折腾吧。

反正到最后,人是他的就行。

陈挽的心都跳出来了。

“没有。”他看起来仍然是镇定的。

手心护着的火光在夜色中摇曳,在无边的漆黑中跳动,像船下静水深流暗潮汹涌的海浪,把这静谧的、彼此对视的十秒定格成一幅浓稠的、湛蓝色的画。

赵声阁表情似是有些嘲笑,直接从他那只手里顺走了打火机,烟在他们无声的对视中已经灭了,他低头蹙着眉心自己重新点燃。】

陈挽中间错过很多事情。

但他也没在意,看着大屏幕上赵声阁,陈挽的眼中好像发着光。

海风把他的衬衫吹得猎猎作响,勾勒出高大优越的身形,头发有些凌乱,站在栏杆边上像九十年代某部香港影片里狂傲不羁不可一世的大明星。

顶,咁鬼靓,陈挽面无表情地想,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彬彬有礼往后退半步,将距离拉到一个安全的维度。

但没有用。】

陈挽有些羡慕画面中的那个他,可以直接面对着那样的赵声阁。

顶,咁鬼靓。

陈挽心想。

赵声阁咬着烟,有很淡的香气,陈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像致命的迷迭香,扰得他心乱神迷,魂飞魄散。

对方手里把玩着陈挽的打火机,甚至还拿到眼前仔细打量了几眼,不太有还给他的意思。

私产被无故没收,陈挽一句多的为什么都没有,只是暗地后悔没随身带个更贵更好一点的。

一个卡地亚,未免太委屈赵声阁。】

在座的各位都是有钱主,一个卡地亚确实不算最好。

但那对中产甚至更低一点的家里就很顶天了。

对于好兄弟那些出乎常人的想法,卓智轩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好嘛,前有比亚迪,后有卡地亚,阿挽你是真的把赵声阁当公主宠了。”卓智轩开口道。

他不明白了就,赵声阁就那么容易委屈吗?

“什么比亚迪?”陈挽有些疑惑,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代步车,“比亚迪怎么了?”

赵声阁:“……”

冷冷的看了卓智轩一眼。

卓智轩:“……”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什么。”卓智轩干笑道。

赵声阁点完了烟也不理他,双肘撑在栏杆上气定神闲地看夜海。

陈挽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走了,秦兆霆就出来了,笑道:“到处找不着人,原来你俩在这儿呢。”

这话说得跟他们约好出来偷闲似的,陈挽笑笑,坦然道:“来醒醒脑,恰巧碰见赵先生。”

他的语气非常客气,完全不给人造成他和赵声阁很熟的误会。】

大屏幕中秦兆霆一出场,赵声阁立马压了下眉眼,有些不爽。

听到陈挽那个疏离客气的话后,他就更不爽了。

但赵声阁也知道,画面上的是胆小挽。

只有在单独面对赵声阁的时候,陈挽才会产生微不可察的波动,那些细微的破绽会让他整个人显得生动些许,不那么假。

但一旦到有外人的场合,他的意识和身体会替他自动切换成无懈可击的标准范式,微笑面具漂亮得体,叫人挑不出错来。】

原本还有些不爽的情绪,立马被这两段话哄好了。

赵声阁心里得意,表面沉稳。

啧啧啧,陈挽的世界分,他和其他人两种。


陈挽奇怪的看了赵声阁一下,他感觉到赵声阁此刻心情很好。

秦兆霆眼中玩味的笑意浓了几分,说:“休息够了就回来吧,又明到处催人上桌呢。”

开牌的时辰是算好的,子时一过,下半场又要开始了。

陈挽抬步想进去,赵声阁淡淡说:“急什么,烟都不让人抽完?”

“……”陈挽就又被钉在了原地。

其实赵声阁说话不严厉,但身份和手段让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极盛的气场,越平和越叫人敬畏。

秦兆霆挑了挑眉:“时辰过了不吉利吧。”

出海很讲究些风水,赌桌上的文章就更多,座位朝向、吉时良辰。】

陈挽很聪明,再加上大屏幕播放的有指示性,他看了看秦兆霆,知道他的心意。

陈挽很抱歉,他心里只有赵声阁地方,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不过,赵声阁是在吃醋吗?

陈挽有些大胆的想。

随后他便将自己脑中的想法甩飞,怎么可能呢?

赵声阁怎么可能吃醋。


赵声阁微眯了下眼,他凑到陈挽耳边:“陈挽,我吃醋了。”

陈挽耳朵逐渐升温。

“啊哦…哦,赵先生你别…”

“还叫我赵先生?”赵声阁皱眉反问道。

陈挽缩了一下身,看着赵声阁的眼睛,他试探开口:“那,赵…声阁?”

“叫声阁就好,记住了…”赵声阁语气一转,想到了那个称呼:“陈挽bb?”

陈挽喉结滚动一下,脸色涨红,一片羞意直冲大脑。

怎么能叫他这个?!

他现在都多大了!

“嗯?陈挽bb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陈挽认命。

他其实也挺喜欢赵声阁这么叫他的。(小声)

赵声阁才不管这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可以藐视风水的,他就这么稳稳立在那儿不动,像洋面上的一座冰山,鲸群却步,航船让道。

他这样说,秦兆霆也不走,都不说话。

“……”

陈挽又拿出那派和和气气的笑容,和稀泥道:“赵先生今晚拿的彩头太多,这是要给大家留点运气呢。”

秦兆霆直接转头望向他:“那陈生呢?”

赵声阁也望向陈挽。

一个催人走,一个不让走。

陈挽不会得罪秦兆霆,但他想偏着赵声阁:“我在这接一接赵先生的好运气,待会儿咱们牌桌上看灵不灵,怎么样?”】

在陈挽这儿,赵声阁永远是那个首选。

陈挽做什么都谨慎,对那些家世好的少爷什么的也是尽可能的去包容,顺从着他们的脾气。

毕竟人脉网十分重要。

但只要是与赵声阁有关的,陈挽必定可以抛弃这些。

他都这么说了,秦兆霆也笑:“好,那待会儿咱们就看看灵不灵。”

看不出赵声阁对这个回答满意与否,他就这么倚在栏杆边不紧不慢抽完那支烟,又看了会儿海,歪着头,很放松的样子。

陈挽就安静地站在他旁边等。】

“守护公主的骑士。”

看到这里,脑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的就蹦出了这么一个形容词来。

下半场,大家都越加兴奋,陈挽刚都放出话要接赵声阁的好彩头了,自然不能输,但他会做人,赢了几局后就又开始藏拙,还提前把话说圆——赵先生的好彩头很忠诚,别人分不走,他有幸接得一点点,现在算是用完了。

秦兆霆听了都挑不出他的错,大笑。

陈挽愿意输,大家也乐得承他的情,一个劲儿赢他。

钱不钱的倒是其次,主要是个彩头,海市的生意人很看重这个。】

看着屏幕中的陈挽做人情而一局一局的输掉,桌边的砝码也逐渐缩减。

不少少爷们才发觉到,原来他们的出身真的让他们收益很多。

但少爷们玩起来是没个分寸的,一个两个对钱根本没有概念,到后头几局,有人赌瘾大作上了头,像那些大声劝酒的醉鬼一般,起哄让陈挽把手上的表也脱下来。

只玩儿钱有什么意思,钱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根本不值钱。

陈挽手上的倒也不是什么名表,但戴很多年了,贴身私人物品,脱表这个动作在赌桌上到底多少带点屈辱意味,这局他不打算再放水。

让人知道你的底线,这是九岁的陈挽在小榄山学到的第一课。】

脱表,这个就过分了。

赵声阁皱眉,他扫视了一下空间,找到了屏幕上,那个起哄让陈挽脱表的那个人。

被赵声阁看到的那人,浑身抖了一下,然后有些紧张的站起身很是诚恳的向陈挽表达了抱歉。


陈挽没有说什么。

自小榄山这三个字出现的那一刻,陈挽身体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

他再次回到空间后,大脑下意识的让他遗忘了一点,但此刻记忆被翻了出来。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他进过小榄山,赵声阁还知道了他和莫妮卡之间的事。

他的病……

陈挽呼吸变的急促,他有点儿不敢往下想。

赵声阁也忘了吗,这才让他偷得一点儿爱意的,那现在,他想起来了,赵声阁是不是也想起来了。

赵声阁会不会……

没等陈挽胡思乱想完,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将他抱紧。

熟悉的气味将他包裹。

“陈挽,我喜欢你。”

那个人坚定的声音再他耳边响起。

陈挽觉得自己好像又做美梦了。

但,如果这是美梦的话,就请让他沉溺,不要苏醒。

一群人叽叽呱呱,赵声阁被吵得不行,撩起眼皮,懒洋洋把所有牌码一推,说他坐庄。

足金牌码哗啦巨响,大家都看过来,纷纷说要跟庄。

赵声阁摊摊手,请便的意思。

桌上一共四个人,对面两家上一轮已经结对,这轮是要打对家的,不能跟,剩下的陈挽,可以跟赵声阁,

也可以自己立一个庄。

赵声阁半天没听见人吱声,没抬头,随口问:“你跟不跟?”

陈挽愣了一下,他本来没打算跟的,他手上的码都没剩多少了,跟也帮不到赵声阁什么,但是他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赵声阁,就说跟。】

谭又明嫌弃:“你想让阿挽跟你就开口直接说让他跟呗,还非得来一句:你跟不跟?”

“要是阿挽不跟,你打算怎么办?”

“看看看看,阿挽原本都不想跟的。”

赵声阁弯唇:“嗯,陈挽bb不舍得再人前拒绝我,于是跟了我。”

陈挽:“……”。

嗯,感觉奇奇怪怪的。

桌下的人跟无所谓,但是上了桌就不一样,赵声阁直接点名,语气和平淡,话却强势直接:“陈挽,我玩就要赢。”】

陈挽将赵声阁这句话,刻进心里。

嗯,赵声阁要玩就要赢!

陈挽仿佛一瞬间回到十年前他还在小榄山里的那个夏天。】

赵声阁脑中快速回忆了一下十年前,但是记忆太久远了,他一时记不太清了。

但是看陈挽的思想描述。

赵声阁可以肯定,十年前他们是见过的。

陈挽的情绪刚安抚好,赵声阁不想再这时去刺激他。

他眸色暗了下,还是决定往后看,这里把他们拉进来,无非就是观看未来,这么长时间一直围绕着陈挽视角播放,那总有播放到的那一刻。

他从善如流,微微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绅士纵容又胸有成竹:“当然。”

聪明人作上下家是强强联手,陈挽和赵声阁,两个人心眼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彼此心照不宣大开杀戒。

抽牌时依此指尖不经意触到,如电流过,一瞬,又各自移开。

出牌好似调情,彼此预判,你追我跟,作戏反杀,相互掩饰,惹得旁人羡煞,叹他们珠联璧合,天生一家。

陈挽是万不敢受这样的捧夸的,这海市谁敢说自己和赵声阁是一家,他客客气气自谦,说是赵先生慷慨,他沾了运气才分到一杯羹汤。】

大屏幕上的陈挽不敢接受这样的捧夸,但是空间里的不一样啊!

又谭又明和卓智轩带头,一众少爷小姐们好话说个不停。

在众人嘻嘻哈哈的逗笑下,陈挽羞的脑袋要冒烟了。

赵声阁就抬手揉了揉陈挽的头发。

嗯,手感很好。

牌桌上旁的人都红眼羡煞,只得陈挽暗自苦笑,赵声阁的庄不是那么好跟的,他心思莫测,出牌邪性,疯起来连自己人的牌都吃。

反正他牌码足,根本不在乎这一张两张虾兵蟹将。

赵声阁自己是尽兴了,苦的是陈挽,没点过硬的心理素质接不住他的牌。】

确实,赵声阁的庄可不好跟。

毕竟是专门设计给陈挽的。

赵声阁人坏,他一直摸不清陈挽的套路,所以也不想让陈挽摸清他的。

陈挽不是无懈可击么,他就打他一个满身破绽。

在陈挽快要被下家吃牌的时候,他又跟救世的菩萨似的闪身一现,如狡猫逗鼠,是进是退,是输是赢,是生是死,全凭他心意。

打到后面陈挽脑细胞都有点不够用了,但也觉得很值,因为他感觉赵声阁打得还挺高兴的。】

赵声阁再次揉了揉陈挽的头发,他温柔开口:“陈挽bb,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赵声阁撩他!

陈挽肯定。

赵声阁两副牌,一副要了角西大厦的地,一副索了盛天地的楼。

对面人脸色已经有点不行了,陈挽心里直想笑。

跟赵声阁的庄,烧脑是真,爽也是真的爽,是思维高速运转的火花闪电,明枪暗箭过招后又当彼此的强大后盾,棋逢对手针锋相对又一致对外的酣畅淋漓,肾上腺素飙升后淋漓尽致的痛快几乎让陈挽脑内高潮。】

(额……)

夜越深,航船入海的更深处。

赵声阁咬着烟,没点,低头扫了眼手上新分到的牌,随手抽出张黑桃,陈挽眼疾手快跟喂一张方块A,下家还来不及算,赵声阁就直接踩着陈挽搭的桥递一张“皇后”,语气挺礼貌跟那人说:“我要琼西庄园。”

他好客气,跟人商量似的。

对家立马脸色微变——是方才那个让陈挽脱手表的人。】

“陈挽bb,帮你报仇了。”

赵声阁好不客气,和陈挽邀功。

“谢谢你赵…声阁。”

“陈挽,你不用和我说谢谢。”

他苦哈哈的,犹豫是否要釜底抽薪“抛底”,陈挽就马上放出自己手里剩下的最大的梅花k镇住“国王”,配合赵声阁的同花。

赵声阁想要的,陈挽都尽全力去争取。

两人各出各的牌,不看彼此,没有交流,各司其职,各守其位,手起刀落,赌桌恶煞,谋财害命。

至此,一锤定音。】

“哇噢,看赵先生和陈生一起耍牌,真的好爽啊。”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十九)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1、救命,谁懂啊~~~

《关于我斗地主都被叫臭牌篓子,结果这章却在解释高级玩法这一点……(深吸一口气)分析不准确大家凑合看吧……▄█▀█●给跪了》

2、嗯……如果命苦是一种天赋,我想,那么我将天赋异禀。(*꒦ິ⌓꒦ີ)

3、陈挽bb这章回归哦!!!


↓(答应加更——6K5字)


陈挽前段时间四处奔波,身体抱恙,瘦了些许,今日穿很低调的棉麻衬...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1、救命,谁懂啊~~~

《关于我斗地主都被叫臭牌篓子,结果这章却在解释高级玩法这一点……(深吸一口气)分析不准确大家凑合看吧……▄█▀█●给跪了》

2、嗯……如果命苦是一种天赋,我想,那么我将天赋异禀。(*꒦ິ⌓꒦ີ)

3、陈挽bb这章回归哦!!!


↓(答应加更——6K5字)


陈挽前段时间四处奔波,身体抱恙,瘦了些许,今日穿很低调的棉麻衬衫和黑西装裤,海风鼓起白衫,勾得腰线很细,尤其是在俯身发牌的时候。

候牌时有人问起赵声阁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白鹤堂一案,陈挽全程跟完全不知道似的,认真发他的牌,众人七嘴八舌他一句话也不多。

不过很快,拜谭又明所赐,大家都知道陈挽被喊去询问了,他笑着回大家话,半点不提赵声阁,话术之精妙,口风之严实令人叹为观止。】

大屏幕中展现出了陈挽的形象,就算看遍了美人的富豪权贵们这一刻也没能移开视线。

早知道陈挽的容貌吸引人,但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刻视觉上美的冲击也是控制不住的。

赵声阁看着那人俯着身认真发牌的样子,他眸光波动,暗暗的咬了下舌尖。

啧,勾人。

但看着外人看痴的目光,赵声阁心底的占有欲有点发作,他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一局,赵声阁叫牌当庄家,陈挽没给他放水,公事公办。】

卓谭两人浑身都舒爽了,他俩个现在最爱看的就是阿挽勇起来,给赵声阁一个好看。

坐赵声阁左位的是秦兆霆,其父是股市大拿,人称海市股神,很会算牌,暗中出了不少次千——这是合规的。

出海玩就是为了去掉规则,想怎么玩怎么玩,为赢无所不用其极。

陈姓荷官很公正,神不知鬼不觉洗掉他的千——这也是允许的,玩家想怎么玩怎么玩,荷官想怎么判怎么判,他们的权力比赌场里那些工具人似的荷官们大很多。】

秦兆霆愣了下神,然后轻笑一声:“看来到我出场了,陈生的技艺很不错呢。”

公正的陈姓荷官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的千洗掉。

秦兆霆心底生出些许兴趣来,对陈挽的。

这恰恰增加了游戏的趣味性和不可预知性——玩家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别的玩家,还有不知道究竟是狼人还是吉星的荷官,甚至赌注越大,荷官就越显得重要。

荷官有讨喜的,被当作财神爷,也有招人恨的,被当作鬼煞星。

他们可以不按常理洗牌、发牌,你永远不知道他发的是毒药还是金水。

博彩业天堂伯利海峡有句谚语叫“荷官是上帝,荷官是主宰”。

得荷官青睐者不得天下也得半壁江山,他们可以叫你赢得盆满钵满,也可以叫你输得血本无归。

几轮下来,大家都指定陈挽来当荷官。

他不像别人当荷官时那样随心所欲地耍人,尽力在这三寸赌桌上维持一个相对公允的对弈环境。

是以大家都生出他偏向自己的错觉。】

“哇噢,我宣布,陈生是最好的荷官!要是再出去玩,我极力举荐陈生做荷官!”

“同意!”

陈荷官在牌桌上就像真的上帝主宰一样,和平公正,控制着牌面。

他的温柔体贴与谨慎构建了一个相对来说公允的对弈环境,让牌桌上的少爷小姐们都玩了个尽兴,还又都没有输面子。

有陈挽兜算着,他们只顾放开玩就行了!

像陈挽这样的人,到底是谁还不喜欢啊?!

即便是洗牌、发牌的这样纯粹娱乐的事,陈挽也很认真,赌桌就设在露天甲板上,晚霞已经烧到了海面,落在他身上,绚丽得叫人移不开眼。

花牌在手指间翻叠,眼神锐利而冷静,神情温和恭谦,却像是主在恩赐众人,操控手上的一张张神牌,主宰着输赢、财富和各位玩家的命运。

赵声阁打量手里对方分给自己的牌。

两张黑桃K,一个梅花J。

可真有意思。】

此时晚霞洒落在他身上,竟分不出到底是他绚丽还是晚霞绚丽。

给予着他们输赢财富命运的花牌,在陈挽细长的手指间翻叠,看着像是一场代表艺术的表演。


赵声阁也如屏幕中的自己一样打量了陈荷官分给自己的牌。

两张黑桃K,一个梅花J。

确实有意思啊。

他身旁的秦兆君不知分到了什么牌,抬头看向荷官,莫名笑了一下。

一时桌牌上的几人都表情微妙。

赵声阁背靠在椅子上,表情淡淡的。】

不只桌牌上的几人表情微妙了,看懂牌面的人现在脸上也有些微妙。

陈挽……

陈挽会记牌。

他把四个花色拆得零碎,赵声阁上一把已经拆过一次对家的同花顺了,陈挽不会再给他鬼王。

一个荷官会记牌,不出奇,但把桌上四个人的每局积分、得分点、前几局都拿过什么牌以及各人打法风格悉数刻在脑中,那便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陈挽会记牌。


大屏幕将这点公之于众,刚刚还没懂的人,现在只能深吸一口冷气。

“不是,陈生这也太……可怕了吧?”

“四个人,每局积分,得分点,前几局都拿过什么牌,个人打法风格……”一位少爷默默看着屏幕。

敬意越来越大,声音越念越小。

直到住声,他整个人仿佛都要碎掉了。

这个世界多他一个聪明人怎么了?!

不过少爷们是不会、也没那个智力发觉这些细节的,他们就是单纯觉得在陈挽的牌桌上玩得尽兴。

陈姓荷官眼利,手稳,头脑高速运转,雨露均沾,让玩家势均力敌,角逐厮杀,谁能胜出,全凭本事。

这局的王他给了黄少。

所以秦兆霆那声意味不明的笑,陈挽也不知道是为那张小王,还是纯粹一招障眼法。

不巧,赵声阁这一局正正想要一个小王。】

啊,这就……

少爷们自觉被点到了,一时有些尴尬。


秦兆霆手里有小王,偏偏赵声阁这局也想要一个小王。

一些爱看热闹的少爷小姐们,目光便在赵声阁和秦兆霆中间转动。

有点修罗场的味道了诶。

他们心底有点激动又是怎么回事?

陈挽会记牌,赵声阁会算牌。

其实打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从黄少的追牌和田骋的葫芦中算出了小王一定是在秦兆霆手上。

赵声阁大可以调整顺序提前吃完分,但他不,他一张一张牌地吊,吊到那张小王提前出现在彩池里,如同缓刑。

他这局牌是不好。

可谁让他积分高。

上一局的MVP是可以补牌的。

赵声阁垂眸专注看着自己手上一通不知所谓的牌,头都没抬,直接伸出右手反手敲了敲牌桌。

一只白净的手将一张盖着的牌推到他面前。

赵声阁掀开。

是另一张小鬼!】

空间内安静了一秒,然后后方的少爷小姐组便立马炸了!

轰隆一声。

“我天!”“这这这……”

就算他们思维再卡顿,现在也都能反应过来好吧!

“天哪……”

许恩仪和徐之盈两人早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一起了,两人原本在聊着别的事,但是这一幕,把她两的注意力都勾了回来。

赵声阁想要的牌。

陈挽分给了他。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这张小鬼牌,就是来自公正的陈上帝,给予赵声阁的那份唯一的偏爱。


赵声阁感觉自己说不出话了,他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能说出什么话。

只有胸腔中那颗激烈跳动着的心脏,告诉他。

他对陈挽产生着无法控制的情感悸动。

赵声阁抬眼直直望向陈挽,荷官眉目温顺仁慈,坦然大方,半点错挑不出来。

牌桌嘈嘈,海波声浪,天光已经暗下来,彼此对上的视线直接又隐晦,一秒,又错开。

他们从头到尾未言一词,却早已在脑中千百次过招。】

赵声阁和陈挽视线相对的那一秒。

仿佛时间静止。

视线错开后,这个世界才恢复了喧嚣。

“我感觉赵声阁动心了。”

“有点感动。”

许恩仪和徐之盈两人评价。

赵声阁算陈挽分牌,陈挽算所有人出牌。

赵声阁这把牌是不好,但他并不介意,烂牌有烂牌的打法,但陈挽却滴水不漏,不许半分有失公允。

分到烂牌的人,便奖励一个砝码。

这个砝码是小王,证明陈挽在开局前便预判出牌。

能算到基数平衡和转牌概率以及精准预判牌序的荷官,在沈宗年的赌场里年薪多少?

百万起步吧,英镑。】

谭又明这次是真的服气了。

他甚至摆烂似的半躺在沈宗年身上和他打商量:“年仔,你说把我挽要是干不下去了,就让他去你赌场里做荷官吧?”

沈宗年侧眸看着他。

陈挽一定是在脑中模拟、演算过数百次,从上百种可能里精确到每一张牌的组合搭配和出场顺序。

而发牌时间只有三分钟,其中包括洗牌、分牌、应付牌客的插科打诨。

在这种场面下,依旧把输赢概率精准控制在幅度不超过百分之五的差额。

是他太小看人。

赵声阁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往池中扔出了那张小鬼,结束游戏。】

赵声阁的心里已经不平静了。

陈挽已经在他心中荡起了一道道涟漪。

这把玩完后赵声阁就罢了手,他以为陈挽是滴水不漏,明哲保身,使自己显得无可指责,却无法知道,陈挽的确什么都考虑到了,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局给赵声阁的牌属实在算不上好,看起来不小,其实很难打连牌,所以陈挽留一张小王。】

赵声阁眸中凛光波动。

因为他的牌很难打连牌,于是陈挽留了一张小王。

这张底牌,其实就是陈挽本人,如果赵声阁需要,他会找到,如果不需要,那就永远不会发现。

当然,陈挽还是希望赵声阁永远不会用到,希望赵声阁一路坦途,万事顺当。】

没有人不清楚陈挽的暗恋了。

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不需要,我就永远不会让你发现。

但比起这个。

陈挽更希望的确实赵声阁一路坦途,万事顺当。

“完了,是谁羡慕了?”

“我真的不能得到一个陈挽吗?”

“求你了老天,把陈挽送我吧!”

“……”

秦兆霆在一众声音中很是突出,他语气笑意中带着认真:“赵总,我想问一下,你现在对陈生有感情吗?”

在赵声阁逐渐凉下来的目光下,秦兆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我想,像陈生这样的人,没有人会不心动的不是吗?”

话中隐藏含义就是:秦兆霆要追求陈挽。

一瞬间,赵声阁身边的气压都下降了。

赵声阁那又沉又暗的目光,极具压迫力的看着秦兆霆。

少时,他弯了下唇,轻声道:“那很抱歉了秦总。”

“你没、有机会了。”

‘咚’的一声,谭又明一个坐直身价值昂贵的皮鞋后跟踢到了沙发脚,他和卓智轩对视,一样的满眼透露着兴奋。

他家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赵茂峥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前排沙发传来:“胡闹!”

赵声阁低垂着眼看向他,看得出赵茂峥现在是真的很生气了,都顾不得他最注重的面子了。

赵茂峥站了起来,满脸气急:“我原本以为你不过就是玩玩,你现在这是打算做什么?啊?!”

“你是赵家的继承人,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允许你找一个随随便便的……”

赵声阁周身气势一冽,刚想让赵茂峥闭嘴。


〔禁言。〕


赵茂峥立马就说不出话来了。

赵声阁挑了下眉,这次是真的确认了这个空间,对他很是……宽待。

不过,也是正好帮了他忙。

赵声阁年纪虽轻,但是他的气势已经足够压人。

在赵茂峥的怒目下,赵声阁表情淡淡:“我想,您应该是不能给我做决定了。”

“我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了,这一次,我会死死的抓住,保护属于我的。”

当年的波珠的事已经过去了。

赵声阁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

赵家家族的事,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但看着这个样子。

众人内心已然有了想法。

这赵家终将还是属于赵声阁的。

做出了决定,他们自然对这大屏幕上放的,这位关于赵声阁的“爱人”,有了更新的认识。

天色彻底暗下来,谭又明叫人把牌桌收到舱里,大家到顶层吃晚餐。

陈挽和赵声阁不在一桌,几乎连照面都没有打上。

即便是在同一艘船上,他们之间也横亘着太多。

游轮上几乎都是不夜场,晚餐过后,牌码声音继续响彻甲板。

人多,陈挽是最抢手的荷官,流连于各张牌桌之间,不慌不躁,优雅从容。】

空间内一时气氛还没有缓过来,赵茂峥被强制压回座位上。

大屏幕重新开始播放时,看着陈挽的出现,他流连在各张牌桌之间,不慌不忙优雅从容的身影。

多少人都觉得,压在头顶的黑沉沉的乌云散去。

好不容易中场休息,他出到甲板上醒醒脑子,当荷官不比赌家轻松,看似权力大,但这种场合肯定不是他能随心所欲想怎么发就怎么发。

座上四方,随便拎出都是个人物,既要绞尽脑汁维持各方那点微妙的平衡,又要使得牌局不至于无聊得一眼看穿,哄着这群少爷们高兴尽兴,着实费脑子。

夜里的海风很舒服,白日的热躁都被吹散,海面上波浪哗哗地响。】

陈挽便是这个时候重新回到空间的。

先前因为赵声阁发现了他的感情,陈挽道歉说会离开,然后便被空间传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他在那个房间睡了一觉。

醒来后便被传送出去。

空间说过,外面的时间是暂停的,但陈挽出去后,发现他还能动地球也还在运行。

于是陈挽履行自己说的话,他从机场开车回了家,然后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好。

结果刚出门,便又被拉回了空间。


一转眼就和心心念念的赵声阁对上视线,虽然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陈挽自动忽略了别人,眼中只有赵声阁一人。

赵声阁看见陈挽后,目光转动了一下,视线落在那个超大行李箱,以及陈挽肩上背着的包上。

陈挽有些局促不安的将行李箱往身后藏了藏,虽然也没多少用就是了。

“阿挽,你回来啦!快过来做!”卓智轩招了招手,语气格外的激动,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

谭又明也是一样的表情。

陈挽抿嘴,看了一眼,不知作何表情的赵声阁。

“陈挽,过来。”

赵声阁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陈挽浅呼了口气,他的行李箱和背包也被空间收走了。

陈挽只好向那个空位走去。

重新走一次,陈挽发现自己还是很激动。

是因为赵声阁在,他无法对赵声阁不心动。

坐在赵声阁身旁,那双被包裹在西装裤内饱满有力的腿蹭着他,陈挽呼吸有些急促。

“赵……赵先生,我……”陈挽想解释,但赵声阁插足了他的话。

“你刚刚在做什么?”

陈挽反应了一下,沉默两秒:“收拾行李。”

赵声阁:……

收拾行李做什么?跑路吗?

赵声阁沉默了,心脏又突突跳的厉害,不是心动,是心抽动。

神经绷得太紧,陈挽有些头痛,点了根烟咬在唇边出神放松,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个人也恍然不知。

陈挽有些被抓包的窘迫,即刻拿下唇边的细烟,礼貌地给对方让了位置。

这是最好的观景台。

赵声阁看他一眼,也不说话,陈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不欲刻意搭讪,但转头就走也很不礼貌。

在赌桌上游刃有余的人一时竟有些捉襟见肘,四下无人,两人颇有些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

现在的两人和大屏幕上的两人处境也差不多。

四下有人,但也是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还是卓智轩出声解决了这个尴尬:“阿挽,你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陈挽看了赵声阁一眼,扭头去和卓智轩凑头。

头还没凑过去,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后颈,陈挽不敢动了。

赵声阁将人勾回自己面前。

“不用他来告诉你。”

“陈挽,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陈挽呼吸一滞,他这次很坚决开口。

“喜欢。”

赵声阁看着陈挽那双澄净的充满爱意的眼瞳,他低笑一声:“那,陈挽,你怎么证明你喜欢我?”

怎么证明……

陈挽脑中迅速闪过一些事,还有被他塞满的一行李箱的,未送出去的给赵声阁的礼物。

但陈挽没能说出口。

赵声阁扣着他的后颈,用力一收,陈挽便被带着吻了上去。

陈挽这一刻脑中一片空白。

只能感受到赵声阁的呼吸气味。


沈宗年将谭又明挡住,卓智轩很识相扭头和蒋应聊起了天。

但尴尬是陈挽自己的,赵声阁从来不尴尬,甚至可以说从容怡然。】

吻毕,陈挽宕机了。

赵声阁很有礼貌的没有打扰陈挽。

陈挽只能礼貌地笑笑,破冰:“赵先生好彩头。”今天应该赢了不少。

赵声阁没搭这句腔,从盒烟抽出一根烟咬在嘴边,静而缓地盯着他,身后就是一片夜海,赵声阁的目光比夜海更漆黑幽深。】

没有人敢看赵声阁的私事。

赵声阁心情这一刻很是舒畅。

他从盒烟内抽出一支烟咬在嘴边,静而缓地盯着陈挽,时不时伸手摸一下陈挽升起晚霞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陈挽。”

陈挽微怔,这是赵声阁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不是陈先生,是陈挽。

赵声阁歪了下头,说:“我没带打火机。”】

“陈挽,回神了。”赵声阁在陈挽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将陈挽走丢的魂儿叫了回来。

“陈挽,我这里有打火机,可以给我点一支烟吗?”

陈挽他立刻正正经经灭了手上的烟,拿出打火机,双手给他点火,姿态恭敬,下属给上司点烟的架势。】

赵声阁将自己的佐罗打火机塞给了陈挽。

陈挽还觉得做了美梦一样,结果打火机,他手指滑动,双手举着打火机凑近。

赵声阁挑了下眉。

赵声阁挑了下眉。

点烟是很暧昧的,换做平时那些有心之士早就凑上来头碰头烟点烟了。

陈挽从头到尾规规矩矩地。

让赵声阁的又一次试探铩羽而归。】

赵声阁低下头咬着烟去够那火,烟头点燃,升起一缕轻烟。

赵声阁唇角勾起。

陈挽还在那儿等他,一手举着打火机,一手围拢着挡风,护住奄奄一息的火光,目光诚恳而正直,坦然而清明。】

“赵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可以追你是吗?”

陈挽回神了,目光诚恳而正直,坦然而清明,激动而爱恋。

赵声阁:“……?”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十八)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答应加更—— 5k字整)


陈挽因为这个不大不小的波折,在投资方那头遇到了一点麻烦,好在他头脑灵活,跟对方说他去警署是协助办案,将过变功,对方看确实没有什么后续风险,便如期同他签了合同。

几番周折,陈挽这头被缠住了,便缺席了几次少爷们的聚会,谭又明问起来,卓智轩大骂警署的人废物,乱抓人,害陈挽沾惹一身腥。】

还好,陈挽聪明,没有因为这...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答应加更—— 5k字整)


陈挽因为这个不大不小的波折,在投资方那头遇到了一点麻烦,好在他头脑灵活,跟对方说他去警署是协助办案,将过变功,对方看确实没有什么后续风险,便如期同他签了合同。

几番周折,陈挽这头被缠住了,便缺席了几次少爷们的聚会,谭又明问起来,卓智轩大骂警署的人废物,乱抓人,害陈挽沾惹一身腥。】

还好,陈挽聪明,没有因为这个丢了这次的项目。

这是万幸了。

听着卓智轩大骂的话,也幸好空间里没‘请’警署的人。

虽然都是一起长大,但这里面卓智轩确实是跟谭又明最合得来。

虽说都长大了,心里有了把秤,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什么话都往外兜,但两人都是少爷性子,吃喝玩乐,玩世不恭,成绩也不好,因此这群人里卓智轩跟谭又明话最多,讨伐起警署那群人来嘴很难停下。

他细数阿sir这天找陈挽麻烦的细节,又添油加醋说陈挽项目延迟,四处奔波分身乏术,整个人心力憔悴,脸色都不大好看。

听得谭又明也气愤填膺大拍桌子,说陈挽什么都好,就是人太老实了,一点都不懂仗势欺人。

卓智轩仿佛找到知己,英雄所见略同,大呼正是如此!余光偶尔扫过主座的位置。】

确实,小时候的情谊才最是纯真,那时他们想的都不多,只是认定了你是我的好朋友。

人越长大,情谊中就越是被掺杂了太多的利益。

普通人都这样,更别说他们这些身处利益家族中心长大的了。

习惯挂着虚伪的笑,说着虚伪奉承的话,谨记着身份地位,金钱的衡量,心中的那把天秤早已逐渐偏移。


卓智轩和谭又明算是海市玩的好的兄弟了,两人玩乐的趣味性大部分重合,很是能玩到一起去。

现在因为陈挽,两人更是一种惜惜知己难得的心情。

“咱挽就是太老实了,才老被欺负,也不懂得怎么仗势欺人。”谭又明和卓智轩又扎头聊了起来,“不过现在也没关系了。”

谭又明声音大了一些,原本带笑意的眼神也露出果决:“他陈挽就是本少认定的朋友好兄弟,以后海市谁欺负他,就是再挑战本少的友情!”

谭又明这句话,确保空间里的人都能听见。

他的这句话也不是夸嘘,他的身份还有谭家都有那个本事保着陈挽。

陈秉信以及陈家一党牙都要咬碎了。

陈挽怎么就那么好运!

有卓少不够,现在又有谭又明做后盾,谭又明的立场那么明显,谁不知道沈宗年最是顺着他。

卓家,谭家,沈家,还有可能……

陈秉信眼中惊恐,赵家也可能出手。

卓智轩当然不知道罪魁祸首此刻正被他们奉于上座,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单纯想看看对方听到这个名字是否会有一点反应和波动。

没有。

赵声阁一如既往,事不关己,转了转茶杯,作壁上观。

其实卓智轩一直都觉得赵声阁的真实本性是很冷漠的,他的宽和、沉稳和看似的友善风度只是多年修为和涵养的表皮,带着上位者的施舍和怜悯,而非发自本心的共情。

但陈挽坚持认为对方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卓智轩无话可说。】

“嗯?我冷漠?”赵声阁刚开口还没说完,就听见了那句——陈挽坚持认为他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一瞬间便哑了声。

赵声阁有些恍然,他知道自己不能说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想想,卓智轩对他的评价其实也大差不差,赵声阁就是擅长伪装,他比别人缺少了一些情绪,所以很难做到发自本心的共情。

说他冷漠,赵声阁也没办法反驳,反正他早冷心冷情惯了。

有卓智轩和谭又明在的地方,基本不太可能会有安静的时刻,赵声阁表情淡淡的,对关于陈挽话题也不是很感兴趣。

他觉得今晚有点无聊,菜不是很好吃,室内也有点闷,空气不是很流通。

这间是他们的专属包间,他们不过来平时也不会有其他客人使用,不知道是不是经理忘记叫人提前来开窗通风。

赵声阁几乎没怎么动筷,沈宗年看了一眼他,赵声阁耸耸肩。】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感受过陈挽那最温柔体贴舒心的照料,现在谁还忍受的了粗糙的照顾啊?

各位少爷小姐们忍不了,赵声阁这个更为挑剔的更是忍不了。

谭又明微皱了一下眉,年仔怎么老是看赵声阁。

关于陈挽的话题仍未过去,他一定想不到有一天,即便自己不在,也是这群少爷话题的焦点。

因为蒋应和陈挽没有其他几个人那么熟,追问他为何这样死心眼,其实如果跟他们说一声,那就是一通电话的事。

卓智轩摆摆手:“他最不愿意麻烦别人。”

谭又明说要好好板板陈挽这个毛病,卓智轩积极响应,蒋应还说可以帮忙打点一下警署那边,程序是该走,但不必这么为难人,他和陈挽见得不多,但对对方印象很好。】

屏幕内的卓谭两人在激烈的讨论该怎么板板陈挽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毛病。

空间内的卓谭两人也一拍掌决定了这个提议,甚至蒋应也挤了进来。

问就是,看了半天观影后,被陈生迷住了,他也要交陈生这个朋友。

赵声阁心想,不会那么没用吧。

警官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声阁内心的这句话,让讨论三人组白了一眼。

“你懂什么?你不懂!”

赵声阁:……

陈挽看起来可是那种在任何场合都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人,就算发生斗殴,他都能捅完刀子后优雅笑着跟你说一声实在抱歉。

在卓智轩又一次视线无意识扫过这边的时候,赵声阁礼貌而坦然地与他对视,对方靠在椅背上,很放松,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赵声阁今晚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提议:“宝丽湾那块地正式签了,我请大家出海庆祝怎么样。”

很慷慨大方的模样,谭又明兴致勃勃。】

出海庆祝?

三人被硬控住,不仅是三人,不少少爷小姐缓过神后直接欢呼雀跃。

“哇哦哦!赵总大气!”

“要出海庆祝!天啊又有的玩了!”

“完了,羡慕起未来的自己了。”

“……”

对哦,现在的赵声阁才刚回国。

出海说的是驾游艇出公海,很多娱乐活动在海市管辖范围内禁止,但出到公海就没人管得着了,想怎么玩怎么玩。

只是出海的手续比较繁杂,审批程序多时间长,很多人有钱也觉麻烦,但麻不麻烦的,还是看关系硬不硬。

赵声阁看了眼正在和谭又明讨论到时候要玩什么节目的卓智轩,状似无意道:“就开鲸舰17号吧,初航之后空置了很久。”】

还是开鲸舰17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更加羡慕未来的自己了!他们恨!

鲸舰号是明隆旗下重磅制造的游轮系列,型号17配置全亚也只有一艘,奢靡华丽的庞然大物,不随意出海的,除非有身份非常贵重的宾客或是意义重大的庆典。

谭又明表情兴奋地斥道:“败家!”

“鲸舰也太大了!就咱们几个,一进去都找不着北。”

赵声阁说:“那你们邀人,刚好给明隆建码头做做文章。”

卓智轩果然马上说:“那我要叫阿挽。”

赵声阁没有说话。

沈宗年放下手里的酒,看了一眼赵声阁。】

嗯?

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一些聪明的人回想起开始的一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个念头也越来越明显。

想到那个可能,他都不敢在往下想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想错了!对,他想错了。

自己给自己洗脑,结果看见最后那个画面。

!!!

沈宗年是谁,他可以说最能看懂赵声阁想法的人了,那一眼又是什么意思!

啊?!

聪明的人要崩溃了。

“赵声阁其实是最想让陈挽来吧?”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不对劲。

他……好像把想法说出来了。

空间内鸦雀无声,气氛变的微妙。

有谭又明在,出海事宜很快敲定。

以他海市交际花呼朋唤友的性子,叫了好些人,都是以后用得上的。

谭又明早就觉得赵声阁那样做生意不行,他是赵声阁也不行,这又不是国外,回来了你就得搞人情世故拉帮结派那一套。

卓智轩通知陈挽的时候,陈挽特意问了他,这是谁的局。

“……”

卓智轩一双漆黑的眼看着他,不说话。

平时那些聚会,陈挽非常严格遵循着一个原则,谭又明或是沈宗年的聚会,陈挽会去,赵声阁名义的,他不会去。】

在气氛极其微妙的空间内,讨论三人组对视一眼,视线中传示信号。

——所以说,赵声阁想邀陈挽来,但是他不说。

——……好像是的。

——……那,赵声阁对陈挽?

三人眼神逐渐激动。

阿挽!你有希望了!

在陈挽眼里,谭又明算是半个朋友,能在朋友的聚会上顺便见到赵声阁,是好运。

但赵声阁不是朋友,对方没有明言、点名邀请他,他厚着脸皮蹭谭又明和卓智轩的面子硬去,不是一回事儿。】

赵声阁面无表情。

陈挽你可是真是知守分寸。

卓智轩脸不红心不跳骗他说:“是谭又明想出海玩,找赵声阁借了船,人也是谭又明喊的。”严格上来说,事实上也是如此。

陈挽这才应了。】

谭又明用眼神夸赞卓智轩“干得不错,对陈挽就是得这样干”。

丝毫没有被强加了名头的怒气,反而格外的开心。

先把人骗来再说其它的。

他有段时间没露过脸了,谭又明这次又叫了不少人,卓智轩在洗手间的洗手台遇上对方还话里话外给陈挽提前打点了下。

他跟谭又明说你也知道警署的事,这段时间陈挽不是不想来,实在是分身乏术,这次呢来了不少生面孔,他们不都认识陈挽,不知轻不知重的,希望谭又明可以帮忙牵个桥搭个线,再不济,也不能让陈挽叫人看低被欺负了。

那些人卓智轩是清楚的,非富即贵,不说好坏,总归有不好相处的。

卓智轩又不比谭又明,虽然都是纨绔子弟,他是真废物草包,要不然陈挽也不至于这么辛苦憋屈,可谭又明是真真正正手握实权的,人家只是看着不着调,但谭家长子的身份在那儿,又有赵、沈二人的交情,海市谁敢惹这魔王。】

哪个圈子都有一个链层,陈挽的家世身份确实尴尬,让人知道了很容易让人欺负。

但有了谭又明的牵线搭桥,看在谭又明的面子上,也不会给陈挽难看。


就是呀,谭又明只不过是看着不着调而已,但他可是海市“三巨头”之一啊。

谭又明性子邪,对自己人好说话,对不喜欢的人能往死里整,卓智轩小时候跟他挺好,现在也不错,但他们生在这样的人家,很多东西长大明了事理、知晓了利益之后就会多少变得没那么纯粹,卓智轩还是觉得他跟陈挽更好。

至交知己,能得一人,就已很难得了。

谭又明说当然,陈挽也是他朋友。】

“阿轩,我可和你说啊,你可不能仗着和挽认识多年,你们两个就把本少排除在外啊!”谭又明不依了。

卓智轩当然答应不会。

能多有一个人关心阿挽,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卓智轩得了他的话放心了,眉眼也舒展开来,嘴上没边,不着四六哄起人来:“阿挽这段时间是真忙得连觉都没时间睡了,但我跟他说了是你邀请大家出海玩,他马上就答应了,还问需不需要他来帮忙呢。”

谭又明听了挺窝心,觉得陈挽是个贴心人儿,这群人一个个答应他出来玩儿嘴上是挺快,但问要不要帮忙的那是一个没有,就连沈宗年最近也很忙,没空搭理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挺高兴,身后传来一道温沉的声音:“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卓智轩回头一看:“……”

他确定刚才的里间是空的,要不他不可能和谭又明说这些,哪知聊太投入进来人了都发觉。

也幸好不是别人。】

沈宗年确实有时忙的陪不了他,谭又明知道也了解,只是心里还是郁闷的,。

阿挽就很好。


嘶,赵声阁这一声,着实下了一他们大跳,仿佛突然从哪冒出来了。

赵声阁压出香波,洗手,拿纸擦手,抬头时从镜子里看了卓智轩一眼。】

卓智轩感觉到了寒冷。

谭又明无察,问赵声阁:“年仔系边度?”全海市敢这么称呼沈大少的也只得他一个。

赵声阁仍是看着卓智轩,目光平和,拨开谭又明想搭上来的手:“我都唔知。”】

卓智轩:哥,你别看了,真的要做噩梦了!又明救救救啊。

屏幕上的又明拒绝了他的求助,并向赵声阁询问沈宗年的踪影。

卓智轩:……

航程两天一夜,船长挑了风光很好的航线。

从白贝沙港启航,经过一片珊瑚海,正值盛夏,海水湛蓝清浅,傍晚铺天落霞泼进海里,深海区有粉色海豚跟船。

卓智轩多虑了,陈挽根本不用谭又明打点,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大家认识过后,很快就都下意识地去问陈挽酒窖里还有什么品类,露天游泳池什么时候开放……等你回过神来,这场面没他已经转不动了,好像这艘船是陈挽的似的。

这个圈子里长袖善舞的人数不胜数,多一分,叫人觉得谄媚,少一分,又不够醒水。

陈挽不卑不亢,很容易取得信赖。】

都说粉色海豚出现,就是幸福好运将要到来。


人们再次见识到了陈挽仿佛与生俱来的社交天赋。

真的恐怖如斯啊!

谭又明和卓智轩两人有些沉默,沉默中带着自豪——看他挽多厉害!

场面没了我挽都要转不动了!

鲸舰17号的主人-赵:……

进入公海辖域,大家开始玩牌,虽然海市博彩业也很发达,但还是在条条框框的规则之下,赌注的赔率也受到限制,对这些千金一掷的公子哥来说不过瘾。

在这里,规则是自己定的,怎么尽兴怎么来,不然就没必要出这个海。

前面几局,陈挽当荷官。】

“呼吁~”

到了他们喜欢的环节了,常常被束缚的条框没有了,一定能玩的过瘾!

陈挽当荷官?

卓智轩他们也起了好奇心,还没见过陈挽当荷官的样子呢。

赵声阁身子也往直坐了坐。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十七)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海市除了赵江沈卓这些财力扎实的名门世家,还遗留了非常多上个千禧年的江湖帮派,他们作风凶残,罔视规矩,破坏市场扰乱秩序,勾结官员作保护伞,屡触红线,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

由于势利关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海关和警署一度异常头痛。

白鹤堂便是其中一个,前段时间传闻中被赵声阁一通致电逼得跳楼的麦家辉也曾是白鹤堂的副手。

警署那帮人和赵声阁有些面上交...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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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除了赵江沈卓这些财力扎实的名门世家,还遗留了非常多上个千禧年的江湖帮派,他们作风凶残,罔视规矩,破坏市场扰乱秩序,勾结官员作保护伞,屡触红线,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

由于势利关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海关和警署一度异常头痛。

白鹤堂便是其中一个,前段时间传闻中被赵声阁一通致电逼得跳楼的麦家辉也曾是白鹤堂的副手。

警署那帮人和赵声阁有些面上交情,三顾茅庐请了这位商海龙头参与整治,由于明隆集团一直享受着海关很优惠的政策,赵声阁便应下来,也算是借公家之力除掉这些扰乱市场的碍眼苍蝇。

…………

暴利货源是违,禁物品,赵声阁没有兴趣,但那块地,价值很高,是成立特区时特批的,有钱都拿不到,待码头建成后,将会是以亿万计的年航流量。

赵声阁觊觎已久。】

众人原本还因为空间播放未来商业的事而激动结果发现,大屏幕将大部分都省略了。

众人:……唉。

“看来这是一场明隆和警署们针对白鹤堂设下的局啊。”明白人们都看出来了。

赵声阁这一步棋走的可真是厉害,和警署海关部门互利共赢啊。

既做了人情,也可以投标拿下那片地。

邵耀宗自以为手头的砝码很重,殊不知赵声阁早已跟财管司谈判好,届时7号飓风雷霆行动结束,那批违禁物品和背后运转的线归海关署,地归赵声阁。

明隆集团将会以投标的形式拍下,赵声阁从来无利不起早,这个线人也不可能是友情演出。

…………

赵声阁挑了两把转了下,挑了几个很细节毛病。

江湖帮派,你顺着他他反而不信你,赵声阁挑剔邵耀宗才觉得他是真有心接这条线的生意。

…………

“嗯,”赵声阁顺势问,“剩下还有多少?”

“八船。”邵耀宗也没说实话,其实是十三船,还有几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就在鹰池里头,由于空间构造复杂,鹰池不但做欢场,地下室还做保险银行,瑞士人做保密的事很在行。

邵耀宗提前把货存了一部分,毕竟来见的人是赵声阁,不得不多几个心眼。】

看着邵耀宗一步步走进圈套里,人们心里也只能感叹一句,然后暗暗升起警惕来。

大屏幕上的赵声阁展现出来能力,那种引导把控人心的实力,实在是叫人心惊。


看来邵耀宗还是留了些脑子,不过也是,如果邵耀宗没有脑子的话,也不可能在白鹤堂混这么多年。

可赵声阁只身前来,身上也丝毫没有打打杀杀的气息,悠闲地品了品男孩递过来的酒。

“改的话工期邵先生担保么?”

…………

最后谈的股份转让,赵声阁想在短时间内了解他们董事会的情况,愿意收购邵耀宗手上的股份。

而邵耀宗则是想尽快脱身,一身轻松远走高飞最好,二来是存了拖赵声阁下水的意思,协议和承诺都是虚的,利益共同体才最大的靠山。

赵声阁翻了翻他带来的协议,随手扔到桌子上,“啪啦”一声响,动静不大不小,他黑目沉着凝视对方,说:“邵先生要是出让瑕疵股份,我会启动《黄金法案》。”】

黄金法案,四个字一出。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个人还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邵耀宗浑身一凛,他敢肯定赵声阁刚才根本没有认真看条款,但对方一眼笃定他的股份瑕疵。

《黄金法案》是当年赵声阁在国外反垄断法庭单枪匹马指控华尔街大鳄时提出的“黄金十二条”。

这场以卵攻石的官司胜诉后,赵声阁声名鹊起,比利时报财经记者将之命名为《黄金法案》,也叫《赵声阁法案》,这在当时的金融圈给了白人们惨重一击,一位华人青年以自己的操盘技术和难以想象的毅力让带着偏见和歧视的天平回归平衡。

赵声阁做生意,不会单只作成一笔盈利,而是作成一项制度,讲究长效机制,一劳永逸。

《黄金法案》中对恶意出售瑕疵股份有异常严厉的惩罚措施,后来被海市商贸经济协会以全票通过引进市场,不具法律效力,但作为“市场规则”、“行业惯例”和“公序良俗”在经济诉讼中被参考和引荐。

邵耀宗不敢在法案原创者面前搞鬼,答应在做完析产估值之后再拟协议。】

谭又明冷嘲了一句:“这不就老实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非要让赵声阁拿出《黄金法案》来吓唬吓唬才能变乖?

赵声阁看起来还算满意。

会晤结束。

邵耀宗邀赵声阁一同观看他预订好的一台表演,这种场合,想也知道是什么猎奇艳色戏码,为免节外生枝,赵声阁答应去看一看。】

谭又明and卓智轩:……

目光落在大屏幕上重新变的认真起来。

邵耀宗很高兴。

他摸不清楚赵声阁喜好,倒也没有太出格。

赵声阁在名利场风月场浸淫多年,再荒唐淫靡的场面都见过,他又眼高于顶,是以兴致寥寥。

但邵耀宗在声色犬马方面的确很有一套,挑的个个是顶级尤物,赵声阁看来看去,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

邵耀宗看赵声阁不为所动,端得很稳,打趣道:“赵先生是看不上眼还是心有所属,若是心有所属那便是邵某冒犯了,还望见谅。”

赵声阁觉得对方有些可笑,且冒昧,他高傲又自矜答:“邵先生未免想得太多。”】

那还真感谢赵声阁的眼高于顶了。

谭又明和卓智轩对视一眼,兴致寥寥好啊^o^~。

等等。

两人脸色变了变,想到什么,视线略有略无的试窥着赵声阁,视线下……

赵声阁脸色难看,扫了两人一眼,胆小鬼两人立马收回冒昧的目光,以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两日后,邵耀宗如约传送了一份账目给赵声阁,赵声阁自己拷贝了一份,转手丢给海关和监察。

在赵声阁的庇佑下,邵耀宗那批货很快就过了内港,不巧碰上季风洋流,在海上飘了几日,等风平浪静又重新出发。

直到货船真正过了吉西海峡,邵耀宗才又发来一份加密的视频,但没有直接给密码。

等刑侦处成功破译的时候,那批货已经过了国际港口,在公海追捕会更麻烦一些。

但这已经不关赵声阁的事,他如期拿了那块地,他要建专供码头,建立起自己的运输网络体系和海上王国。】

不管转折多少,反正结果就是那块地属于赵声阁了。


所以说赵声阁要建出一个专供码头。

建立一个运输体系,海上王国啊!这是多大的一个饼?

不少人心思都动了起来,商人嘛,都重利,赵声阁的能力那么强,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项目成功后能获多少利。

这件事他们提前知道了,当然想搭上条线。

要知道,从赵声阁手中,明隆项目下拿到一点儿,都够他们啃好久了。

为把帮派势力一网打尽、连根拔起,证监银监联手刑侦查处邵耀宗在鹰池私行储存的货物和黄金、虚拟币,那天晚上出现在鹰池的人也一一排查。

因为白鹤堂纵横海市多年,各行各业都有隐藏成员,有在五百强领高薪的白领,也有拿社会保障津贴的清洁工人,甚至官员政客,人员混杂,接受精神洗脑,跟邪,教也差不了多少。

上面早有计划取缔,只不过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赵声阁愿意趟这趟浑水,让事情变得简单很多。

本着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警署这头按流程把当晚出现的人全筛一遍,列了个长名单,问赵声阁是否有自己人,抓错了闹乌龙伤和气就不好了。

赵声阁扫了一眼,说,没有。】

白鹤堂纵横海市这么多年,临了证监银监联手刑侦查处,这可真是……排面。

空间内的众人们看着整理出来的成员名单,五百强领高薪的白领、拿社会保障津贴的清洁工人、官员政客……

“嘶,又是一片动荡啊。”


“?”

谭又明皱了皱发觉了不对劲。

“当晚出现的人……等等我挽!”

那晚的监控里拍到了陈挽的车,还拍到了赵声阁从这辆车上下来,刑侦司的长官谨慎,多问了句这车是不是他的,是的话就免查,也减少队里的工作量。

赵声阁否认,说只是顺风车,嘱附他该查的就好好查,别偷工减料。】

很好,拳头硬了。

赵声阁你是真的心硬,不,没有心啊。

谭又明和卓智轩恨不得喷出口火来。

痛心疾首。

阿挽,你看清这人,你好心帮了他,他还坑你啊!

谁知道会查出个什么牛鬼蛇神来。

陈挽是卓智轩的朋友,也不是个什么人物,赵声阁不至于特地去查他,他没那个美国时间,但是这类人,看起来问题就很多,是人是妖,警署司法火眼金睛一照便知。

陈挽绝不是什么善茬,谭又明和卓智轩这种缺心眼的也就算了,没见过什么人能把沈宗年都哄得晕头转向的。】

“嗯?什么叫我和阿轩这种……的就算了?!”谭又明将那句含贬义的词含糊掉,质问出声。

“就是就是!”卓智轩狠狠点了。

“还有年仔怎么可能分不清我挽的好心,我挽明明就是那么好的人!”

“就是就是!”卓智轩再次附和。

沈宗年:……

赵声阁:……

“嗯,陈生是个很好的人。”赵声阁开口。

陈挽被传唤去审讯是在谈判桌上,他正在和一个新国人谈最新专利的转让合同。

这是科想现阶段最重要的一个项目,陈挽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熬了很多个夜,去了很多不想去的应酬,求了很多关系才争取到的一个机会。

陈挽在投资者充满震惊和怀疑的眼神中被警察带走。

尽管他处变不惊,表现得很镇定,并且还能腾出多余的情绪安抚对方并保证自己没有问题,只是去问个话,但他还是从投资者的表情看出了不信任和退却。

陈挽担忧功亏一篑,承诺对方尽快会给出一个交代,警方催得急,他只好先去了警署。】

赵声阁蹙了下眉,也没想到居然因为这个耽误了陈挽的事。

他心里现在有些烦躁。

他承认自己的占有欲很强,他也认为,现在自己也不过是对陈挽这个人有了占有欲,说爱还谈不上。

但是看着屏幕上陈挽那个因为项目而担忧的神情。

赵声阁莫名觉得自己胸前堵了口气。

他心中对那个“赵声阁”生了一点气,但他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

这股气便不上不下的。

碰巧卓智轩给他打电话,陈挽给他透了个底,卓智轩马上说联系他家里的关系出面,陈挽制止了他。

卓智轩其实在家族里说不上什么话,陈挽不愿好友为自己去求多年不合的长辈。

陈挽说先看看情况,并嘱咐卓智轩不要声张,他不希望传到赵声阁耳朵里去,被阿sir请喝茶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陈挽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镇定,到底是从小榄山杀出来的人,这点场面不算什么。】

卓智轩攥紧手。

又是这种无力感。

连陈挽都知道他在家族里说不上话,帮不上忙,不想让自己难做,所以陈挽自己扛着。

小榄山。

又是小榄山。

每提起一次,心脏仿佛就像被刀刺进去搅动着。

这简单的三个字,那是陈挽以年来计算的痛苦。

警方倒是没有为难陈挽,只是按流程问了些话,陈挽本来就清清白白,经得起查,只是在警察提到他车上的乘客时,陈挽用巧妙的话术将赵声阁摘了除去。

也不算撒谎,但明显比回答关于自己的问题更加谨慎和警惕。】

就算这样,陈挽还是维护着赵声阁,连警方都感觉到了他的回答比问自己的问题回答都谨慎警惕。

“赵声阁,你真好命。”

赵声阁低头笑了笑。

是。

每观看一点,他对陈挽的心意就更加明白一点。

陈挽对他的爱意汹涌澎湃却无声无息。

警方当然知道赵声阁没问题,倒也没拆穿他的文字游戏,他维护赵声阁,反而更证实了他不涉嫌此事。

但阿sir办案这么多年,显少看到心理素质这么过硬跟警方打擦边球的,故意恐吓他:“陈生,最好不要同警察耍心眼,这是刑事传唤询问,你所说的一字一句都将记录在案,做假供是要入刑的。”

陈挽好脾气,也长了一张看起来很让人信任的脸:“阿sir,我对我所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警官意味深长审视他,在跟赵声阁打电话部署追踪那批货物的时候顺便提到这件事情。】

要是不知道,他们真的会觉得陈挽没说谎。

但是他们明明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了,现在再看陈挽说的话,心里就和警官一样很意味深长了。

陈挽那让人信任的脸可真是够迷惑人的。

赵声阁垂眸,一边玩着那支机场买回来的手枪模型一边听。

不知对方提到什么,他漫不经心的动作停了一瞬,而后又继续玩。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陈挽被确证没有什么问题,并且展现出了一些赵声阁不太想承认的特质,比如聪明,比如嘴严,比如靠谱。

但赵声阁还是不喜欢,不喜欢不确定性,不喜欢投机取巧,不喜欢自作聪明。】

看见那个眼熟的手枪模型,人们抽了抽嘴角。

没想到,手枪模型还会出境。

还有,赵声阁你是真的玩这个啊?!

至于赵声阁说的那一串不喜欢,让谭又明和卓智轩又是一阵气愤。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十六)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周三是证券交易日,陈挽去明基中汇办理手续。

中环园区很大,以白鸽广场为中心坐标向四周辐射,紫荆花木道枝叶成荫。

像赵氏的明隆、沈家的葡利这样敲过钟的大集团都在寸土寸金的芬利大街的大厦里,像陈挽的科想这样的新兴中小型公司只能租下太子段西写字楼其中几层。

有人的地方就永远会形成鄙视链,哈剑麻理就去芬利大街,拿哥大宾夕法尼亚毕业证的就去太子西。...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周三是证券交易日,陈挽去明基中汇办理手续。

中环园区很大,以白鸽广场为中心坐标向四周辐射,紫荆花木道枝叶成荫。

像赵氏的明隆、沈家的葡利这样敲过钟的大集团都在寸土寸金的芬利大街的大厦里,像陈挽的科想这样的新兴中小型公司只能租下太子段西写字楼其中几层。

有人的地方就永远会形成鄙视链,哈剑麻理就去芬利大街,拿哥大宾夕法尼亚毕业证的就去太子西。

陈挽迈步走进冷气扑面的大厦,居然看见了赵声阁。

对方独自一人,似是在等车。】

巧合吗?

有了前几次赵声阁的试探,现在看见‘时隔两个月’的赵声阁再次出现。

众人不禁心里疑惑。

恨不得多长出一个脑子来思考赵声阁的心思。


谭又明不想了,他直接开口问赵声阁。

毕竟屏幕里外都是一个人。

赵声阁这个菠萝心眼肯定看的出来‘自己’的想法。

赵声阁:“故意的。”

谭又明:果然。

销声匿迹两个多月只活在大家传闻的人突然出现,陈挽脑子空了一瞬,生出一种很缓慢、无来由的快乐。

也是一种无用的快乐。

陈挽不知道对方对他有没有印象,犹豫了一瞬,本想直接装作没看到走过去,脚尖都转了方向了,忽然,对方刚好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应该是看车到没到,他看起来已经等了有段时间,应该是有什么事急着去办。

陈挽不好当没看见,便走了过去。

赵声阁看起来对他有点印象,但又想不出确切是谁。】

得到“故意的”这个答案后,谭又明整个人便懒懒的靠在沈宗年肩上。

默默吐槽着赵声阁的死装¬_¬`。

明明知道人家是谁,你目的就是人家,还故意装作一副不记得名字的模样。

陈挽一点不意外,很简略地带过一句自我介绍,赵声阁淡淡点了下头,随口说自己是车坏了。

陈挽淡淡微笑着,礼貌询问:“您急着走吗?如果不介意,我的车就在附近,可以载您过去。”

赵声阁看着他:“方便吗?”

陈挽一顿,他只是礼仪性一问,没想对方会真的答应,心中有什么炸开的同时又马上责备自己今日怎么没有开辆好点的车。

赵声阁怎么能坐比亚迪,还是前不久被一个神经病创过的比亚迪。】

“哟哟哟车坏了~方便吗~”

赵声阁弯着唇看了沈宗年一眼。

——管好人。

沈宗年没理。


卓智轩身心都无力了。

不是!

阿挽你有没有搞错啊?

你居然还心疼赵声阁?!

比亚迪不是你面前这个‘神经病’创的吗?

哦,屏幕中的阿挽不知道。

那比亚迪也陪了你这么多年啊?

哦,你喜欢的赵声阁时间更长。

卓智轩:……┗( T﹏T )┛老实了。

可陈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说方便,问赵声阁要去哪里,赵声阁说了个地方,陈挽说好。

他领路,两人隔得不远不近,标准的社交距离,但又比以前出去的那几次都近一些。

赵声阁人高腿长,走路有种内敛的气势,两人的手臂都有幅度很小的轻微摆动,煽起燥热的气流,陈挽的心跳随着对方的节奏起伏,似中央广场的白鸽扑翅。

赵声阁的手臂一定很热,他有些脑昏地想。】

赵声阁的男色啊,陈挽永远也躲不过。

陈挽把手收回口袋,掏出钥匙,对隔着数米的比亚迪按了一下开锁。

“嘀”的一声,惊飞一群喷泉边上的白鸽。

陈挽绅士地为赵声阁打开后排车门,还用手虚虚护着车顶,姿势很标准。】

对赵声阁态度永远认着的陈挽,真的格外让人内心动容。

赵声阁隐藏下眸中的情绪。

这种被人在乎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很好。

赵声阁非常理所当然地迈步上了车,比亚迪刚修好不久,不大的空间让他皱了皱眉,一双长腿只能委屈巴巴地交叠起来。

陈挽抱歉地说:“车不太大,赵先生见谅,旁边有水。”

“谢谢。”

赵声阁很疏离,陈挽问了句温度还合适吗就没再开过口,专心开车,一路上没有多半个字的搭讪闲聊。

赵声阁在后排也悄无声息,安静得陈挽都怀疑这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背后笼罩那片气场如又有实质,沉静但压迫感巨大,叫他时时保持警醒。

如果陈挽背后长了眼睛,就会发现,赵声阁就是在观察他,光明正大,肆无忌惮。】

对上屏幕中赵声阁那黑沉压迫感十足的目光,观看的人们也不禁放轻呼吸。

这样的赵声阁才是他们长久接触认识的那个赵声阁。

强大、冷静、神秘、压迫感逼人……

陈挽开车很利落,手落杆起,该礼让礼让,该超车超车。

赵声阁像个面无表情的考官,目光落到陈挽的手上,那只曾经为他们泡过茶的右手,此刻握着方向盘。

赵声阁别开视线。】

赵声阁注意到了陈挽抓着方向盘的手,眼睛眨了眨,没有像屏幕中的自己那样别开视线。

反而他更加认真的光明正大的观察着陈挽的手。

不知怎么,今日一路挂红灯,每个路口他们都要坐在寂静的车厢中一同等一个沉静锐待这偶然的三十二秒。

对赵声阁是百无聊赖的审视,对陈挽却是一场甜蜜的酷刑。

车厢里几乎听不到呼吸声,两人目光不经意在后视镜里撞上,一个沉静矜傲,一个温顺谦和,一秒,又彼此错开。

陈挽有些歉意地笑笑,红灯的错也揽自己身上,觉得耽搁了对方时间。】

“阿挽,红灯也不是你的错啊。”卓智轩喃喃自语。

他家阿挽就是这样……

赵声阁没回应那个笑容,撇开视线,接起一个电话,说:“堵车。”

“就来。”

赵声阁讲话很少,言简意赅,低沉字句如一只蚂蚁踩在陈挽某处酸软的神经上,爬进他心底。

这趟行程目的地是鹰池。

海市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以尤物多、玩得疯、奢靡无度没有底线闻名。】

“鹰池啊……”

在座的谁不知道鹰池是什么地方?


赵声阁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去鹰池肯定不会做什么,但是……

他看向屏幕中的陈挽。

他不知道,陈挽不知道。

陈挽当然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也绝对地清醒理智严明克制,但想是一回事,真实发生是一回事,如果情感真的那么好控制,收放自如,那它的魔力未免也太平凡。

若是卓智轩在,定要拍手称赞陈挽好了不起,亲自将喜欢的人送去十里欢场。

暗恋就是走一条不能出声、不能回头的黄泉路。】

送自己喜欢的人去十里欢场。

好了不起的陈挽啊……

对自己好残忍啊陈挽。

赵声阁想起了那位莫妮卡的话。

他的回来,对陈挽来说是一个新的变量。

一路红灯高挂,转绿灯时蜂鸣声急促,摩天大楼似幢幢高碑,葬一个人静寂无名不敢声张的爱意。】

埋葬的是陈挽的,寂静无名不敢声张的爱意。

抵达鹰池,赵声阁说他不要在正门下车。

他跟陈挽不熟,但使唤人的语气倒是很理所当然。】

“哼。”谭又明冷哼一声。

不熟还理所当然的使唤,大小姐赵声阁。

陈挽没回头,从后视镜中对赵声阁点点头,边倒车边问:“那需要我把您放在哪个偏门下?”

因为经常有警署的人来巡查,鹰池设了很多暗门,等级越高的会员可以经过的门的权限越多。

赵生好礼貌,询问陈挽的意见:“你认为哪里下比较合适?”

“……”】

这个‘好有礼貌’到底是夸奖还是阴阳啊?

别人看来是后者。

卓智轩想了想,他家挽可能是真的觉得赵生有礼貌吧。

陈挽静了一下,摸不准赵声阁什么意思,不知他是要宾客相迎还是掩人耳目。

鹰池里头空间结构十分复杂,如四面迷宫,且会所一共分了八个门,水门、雨门、坤门……海市风水学盛行,鹰池的老板特地找大师算过的,每个门都曲径幽深,四通八达。

陈挽也不知道他是要去A座还是B座,A座是些非法表演,B座水更深,他不清楚具体的,但赵声阁要去哪里,也不是他能过问的。

陈挽回答之前,赵声阁又好似很善解人意地说:“你哪里好停车,我就在哪里下。”】

下套了,又下套了。

“赵声阁,屏幕上的你真的让我很火大。”谭又明大胆直言。

赵声阁轻启了唇,满不在意的样子:“哦。”

谭又明气炸。

沈宗年熟练的顺毛。

陈挽一时头更大。

此话看似体贴,实则是将决定权推到陈挽手上。

陈挽如何选择可以透露很多东西,比如,他觉得赵声阁会去哪里,他知道多少,他是否想让别人看见赵声阁从他的车下来。

这很棘手,陈挽深思熟虑了几秒之后,说:“那我放您在水门下?”

水门算是中枢,一走进去就是私人电梯,客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陈挽深思熟虑下逃避了赵声阁下的套。

还很聪明的将给予考生的选择题改变为给予监考老师的多选题。

谭又明和卓智轩内心为陈挽欢呼雀跃。

对,阿挽就这么做!

看陈挽又把皮球踢了回来,赵声阁从后视镜里看着对方,笑了笑,语气平和又随意地说:“你知道不少。”

“……”陈挽想否认,又怕说多错多,所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事实上,他只有一次跟卓智轩进来过,在看到那些露骨淫靡到令人不适的表演后就先走了。】

不管怎么说,知道陈挽只去过一次,空间内的赵声阁心前的郁气散开。

最终,陈挽还是在水门把赵声阁放下车,并且没有问对方需不需要车等着送回去就掉头离开了。

赵声阁一直等他的尾灯消失不见才从另外一个门进去。】

陈挽逃跑了。

鹰池的一位股东早就在门口候着,带赵声阁从专属电梯直升七十八楼。

插天楼宇在夜雾中似庞然大物,单向玻璃可以直接俯瞰下面的声色犬马,海市灯火通明,似一艘夜航的巨擘。

客厢里,年近四十的男子听到开门,放开了腿上男孩的手,站起来走过去,伸出手:“赵先生。”

赵声阁屈尊降贵地把手伸过去,虚握了一下:“邵先生。”

邵耀宗看向他身后,没有再见到人,但他知道,赵声阁只要咳个嗽,这看似密不透风的屋子就会从不知道什么角落窜出数十名拿k48的保镖。

等赵声阁坐下,邵耀宗招手,让另一个男孩儿坐到他身边。

坐过来这个比他怀里那个还漂亮,气质很干净乖巧。

赵声阁没有拒绝,对男孩说:“倒杯酒。”

男孩很听话地把伸向他的手收了回来,规矩地坐在旁边。】

谭又明和卓智轩作为娘家人(不是)打气十分的精神,眼睛盯着屏幕中赵声阁的一举一动。

倒酒?行,这个可以忍。

让倒酒,躲避了身体接触诶,满分!

邵耀宗一双浑浊的眼晴眯起来:“赵先生不喜欢?我特地为赵先生选的。”

这两个男孩儿都不是这里的人,他自己带过来的,千挑万选,百里挑一。

赵声阁配合地看了眼身边低眉顺眼的男孩,单手搁在沙发背上,姿态放松,说:“邵生有心了。”

又对那男孩抬了下下巴,温声命令:“袖子放下来吧。”

男孩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他今天穿的是件白衬,袖子往下一拉就盖住了腕上的痣。

赵声阁眼不见为净。】

“阿挽手上也有痣。”卓智轩后知后觉。

嗯……

他偷瞟赵声阁一眼,试图探查赵声阁的心思。

赵声阁这是什么意思?

好吧,他看不出来。

不过真的是眼不见心不净吗?

卓智轩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是。

邵耀宗误读了,觉得对方也并不是一点诚意没有,笑道:“还是赵先生会怜香惜玉。”屋里的冷气开得确实挺足的。

赵声阁翘着腿,没有搭腔。

邵耀宗也不介意,开门见山:“之前提的事,赵先生考虑得怎么样?”

赵声阁跟他打太极:“地的事再议,先看看货吧。”

“好。”邵耀宗很爽快,命副手抬出一箱,打开陈列。

赵声阁垂眸看了一眼,极淡笑笑:“白鹤堂的货源,不至于吧。”

邵耀宗微顿。】

空间内商业场上的人们则是关注起这件事来。

赵声阁和邵耀宗居然私下联系了,谈的还是白鹤堂的资源!

这!

就该早早给他们看这些东西啊!

不少人心里激动。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十五)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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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碰到方家的人,聊了两句,现在在停车场。”

“好,那你等一下,我下去。”

一众靓号豪车里,卓智轩找到迈巴赫,走过去敲了敲车门。

后排车窗降下,赵声阁靠着椅背,手很随意地搁在窗沿,朝他点点头,问:“怎么?”

卓智轩微弯下腰,把东西交给他:“服务生打扫发现的,应该是你的东西。”

烟盒与打火机被牛皮纸包裹起来,齐整、干净,不像一份打扫拾漏的遗...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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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碰到方家的人,聊了两句,现在在停车场。”

“好,那你等一下,我下去。”

一众靓号豪车里,卓智轩找到迈巴赫,走过去敲了敲车门。

后排车窗降下,赵声阁靠着椅背,手很随意地搁在窗沿,朝他点点头,问:“怎么?”

卓智轩微弯下腰,把东西交给他:“服务生打扫发现的,应该是你的东西。”

烟盒与打火机被牛皮纸包裹起来,齐整、干净,不像一份打扫拾漏的遗失物品,像一份礼物。

赵声阁接过,拆开,看了一眼,眼眸倏然抬起,直直望着卓智轩,目光静而缓,深不见底。

卓智轩手心忽然冒了些热汗,明明这个姿势,他才是站着居高临下的那个人。

但赵声阁眉眼浓黑,不带意味看人的时候也能叫人读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审视和凌厉,即便也许他本人并没有那个意思。】

卓智轩为了替陈挽瞒着,也是对着赵声阁撒谎了。

但是没人能在赵声阁面前撒谎。


现在众人谁还看不出来赵声阁在钓鱼执法就是傻子了。

卓智轩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大家一起玩橄榄球,他们几个在赵声阁领的那一队,输了比赛赵声阁并不会生气,他总是很耐心地指导大家调整战术,然后说几句鼓励的话,不多,但很有份量,有些人身上与生俱来领导力和安全感,很容易就把一群人凝结起来。

赵声阁对做得不好的同伴很宽宥,但是有人假意越位回传,他便再也没见过那个人出现在赵声阁的身边。

不够强可以宽容,但是撒谎作弊,赵声阁不会原谅。】

卓智轩也被大屏幕上他的内心想法勾起了那个很久以前的的记忆。

撒谎作弊……赵声阁不会原谅。

哈哈。

他不就当着赵声阁的面顶风作案了吗?

这些年陈挽和他都没少做。

呜呜呜X﹏X。

卓智轩真的很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人在赵声阁面前撒谎会不心虚。

噢,真有一个。

陈大慈善家。】

陈挽真是……

能在赵声阁面前撒谎还不带心虚的。

这一刻,空间内无论是谁,对陈挽敬意油然而生。


赵声阁冷漠脸看着屏幕。

他真是上辈子欠陈挽的,不,这辈子也欠他一条命。

就在卓智轩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赵声阁对他很淡地笑了笑:“劳烦你跑一趟。”

“……没有。”因为要同他说话,卓智轩始终维持着俯首的姿势。

赵声阁递给他一支烟,拍了拍他的肩,说:“酒店很不错,开张吉利”,然后离开。

“……”】

上辈子欠没欠卓智轩还真不清楚,但他肯定的是这辈子实打实的欠了。

要不是陈挽当年救了他……

卓智轩耷拉下眼皮。

屏幕上的赵声阁开车离开,让空间里的卓智轩也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陈挽在酒店帮卓智轩送宾客,不知道自己无知无觉中跌跌撞撞逃过一劫。

他总是觉得赵声阁不会记得住他,但他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张很令人想犯罪的脸,也不知道,赵声阁的一天里可能要处理一百件事情,但他一个星期需要见的人或许都不超过十个。

何况,他是那样一个警觉敏察、疑心重重的人。】

被赵声阁盯上的陈挽,也不知算他的幸运还是倒霉。


赵声阁勾唇笑了一下,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陈挽能‘总是觉得他记不住陈挽的脸’?

难道在陈挽心里他的记忆很差吗?

还是那句话——陈挽对自己的脸很是没有自知之明。

赵声阁翘着腿坐在车后排,把玩着那只打火机,随手扔到一边。】

赵声阁确认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虽然这个答案也不怎么清晰。

空间内的赵声阁轻叹了口气。

海市的天气阴晴不定,这会儿车窗外已经飘起雨来,雨水像断线糊在玻璃上,风很猛劲,估计天文台又要准备发红雨警告。

上一个八号风球撤离海市的第二天,赵声阁开完视频会议去谭又明的会所。

那天晚上的灯光、普乐甚至温度都异常适宜,令人放松,和之前去的每一次有些微妙不同。

果盘端上来的时候,沈宗年问谭又明:“你这儿搞服务升级啊?”

赵声阁靠在沙发上,扫了眼那个几乎都是他喜欢的亚热带水果果盘。

山竹己经被用刀划开了个很浅的十字口。

这种麻烦又娇气的水果,掰开会沾一手紫色汁水,但事先把果肉挑出来没几分钟又会氧化变色。

划了个口就方便许多,容易掰开,又能让果肉依旧被裹覆在果皮的保护之下。

还有一种叫红宝石的柚子也被剪开了口,去了核,连赵声阁这样挑剔的人那天晚上都多尝了几瓣。

不是谭又明的会所搞升级服务,是多了一个操心的人。】

哪有什么服务升级?

只不过多了一个操心的人。

……

赵声阁爱吃的亚热带水果果盘、划过口的山竹、切口去核的红宝石柚子……

只有再第三视角下,这些浅显的、细微的、饱含着情绪的变化,才能公之于众。

陈挽的暗恋才被他人看见。

【陈挽隐在昏幽光线里收敛自己的存在感,赵声阁光明磊落地在聚光灯下审视评估他。

这样的场景不只一回。】

赵声阁眼中终于有了陈挽。

却不是因为爱,是因为警惕因为审视。

一次饭局结束后在沈宗年的茶庄里,几个男人围坐在八仙桌谈生意经,陈挽就自己拎着个茶壶去烧水,泡茶。

他几乎不说话,手很白,右手食指与中指指根之间有颗很小的痣,随手指张合时现时隐。

整个人看起来温良恭俭,宜家宜室。

连烫杯的温度都被他算计得握在手里刚好。

诸如此类种种细节像精密的图标钉在赵声阁的脑中。

有陈挽在的地方,连空气的湿度都是最让人感到舒适的。

次数不多,但也足够了。

足够引起赵声阁的警惕。】

陈挽将爱意藏进细节里。

甚至是他烫杯的温度把控。

赵声阁发现了这些细节。

甚至是空气中的温度舒适。

其实平心而论,陈挽行事自然坦荡,他的细致体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润物无声不着痕迹。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一视同仁。

对身份显赫的谭又明们不谄媚,对不小心洒了酒的服务生不责备,有礼有节,进退得当。

他很聪明,企图将这种细致体贴的社交礼仪变作无差别的人情世故——不是在刻意对谁好,是对众人喜好都一视同仁,都观察入微,都面面俱到。

他擅长把自己塑造成一种以下侍上的庸俗形象示于人前并不断深化。

这些都顺理成章,没有漏洞,陈挽炉火纯青,陈挽出神入化,陈挽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惜,他遇到的是赵声阁,全身上下心眼比菠萝孔多的赵声阁。

人人都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接受着陈挽的好,赵声阁不。】

陈挽太过完美了。

他行事坦荡细致体贴到不留痕迹,他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到让人瞩目,他观察入微面面俱到使众人皆醉。

陈挽的演技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他迷惑着接触的所有人。

但赵声阁没有被迷惑。

就引用那句话——“可惜,陈挽遇上的是一个全身上下心眼比菠萝孔还多的赵声阁”。

赵声阁不至于那么自恋,可谁叫陈挽那天晚上在泡大红袍的时候过了两遍水才递给他。

海市有句话叫“茶喝越浓,生意越大”,这边的人都喝浓茶,赵声阁是出国这几年吃不惯外国餐饮把胃弄坏了后才改喝淡茶。

偶尔秘书会忘记过滤两遍茶叶,赵声阁第一口就能喝出来,只是他不说而已。

赵声阁不习惯苛待别人,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他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但这是非常微小但私密的个人习惯。

赵声阁不喜欢用巧合来解释事情,他喜欢蛛丝马迹,喜欢抽丝剥茧,喜欢在偶然性里大刀阔斧抽出客观规律。

巧合是偶然的,只有规律是永恒的。】

赵声阁这次是真的认命了,他后倚在沙发靠背上,没有再说话。

空间内一片人都沉默了。

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出声招惹。


陈挽再如何假装,但还是在赵声阁这里暴露。

过两遍的大红袍。

非常微小但私人的个人习惯。

别说赵声阁了。

卓智轩自己想了想。

觉得如果有人这么对他,他肯定也得警惕啊!

卓智轩内心深处咆哮。

阿挽啊——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陈挽想以“庸俗”、“世故”标榜和掩饰自己,却漏了一点——没让赵声阁看到他的企图。

一个人看不出企图,便很危险。】

赵声阁本身有权有势,也有钱有名。

接近他的人太多了,为了什么的人都有。

陈挽成为了那个与众不同。

在赵声阁眼中,陈挽没有企图。

陈挽不图他钱不图他权。

赵声阁没有想到的是陈挽喜欢他。

但显然陈挽也不图他人!

陈挽是聪明,但不撞彩,遇上赵声阁。

蔷薇遇上猛虎,无需细嗅,也香气败露。

赵声阁自小到大见过口蜜腹剑,见过两面三刀,见过太多欲拒还迎与欲擒故纵。

烟盒与打火机不过是个小小测试,什么也证明不了。

没有顺杆上爬,只算陈挽知趣,而非无害。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赵声阁也可以不动声色地不收。

陈挽不声不响,像一团虚盈朦胧的雾气,时不时飘过来一下,又被风吹散。】

赵声阁这次是真的没脾气了。

对上陈挽,赵声阁是真的手段和力气都没有了。

他甚至觉得如果他出手逼陈挽,陈挽可能还会毛茸茸的走开。


被自己想象的这段气到,赵声阁直接被气笑了。

赵声阁不喜欢朦胧,不喜欢未知,不喜欢不确定性,不喜欢别人跟他玩儿心眼。

所以拍卖会那日比亚迪遭受了无妄之灾。】

赵声阁为了自己出口气,于是比亚迪受了无妄之灾。

那陈挽呢?

陈挽怎么想?

陈挽第二天去店里取车。

比亚迪在不自量力和劳斯莱斯生死决战过之后就出了问题,送去店里维修。

老板是熟人,问他是怎么把一辆以耐力足著称的代步车开到引擎系统高烧不下的。

陈挽拍了拍爱车的前盖,冷笑一声:“碰到了个神经病。”】

神经病*赵声阁:……

那天拍卖会之后,他特意去查过,但毫无线索,那辆车牌普通但不可一世的劳斯莱斯仿佛蒸汽凭空消失在海市。

就像那日开业宴之后的赵声阁,又闷不隆咚地失踪了近两个月。】

谭又明和沈宗年咬耳朵。

“赵声阁这是耍什么脾气啊,他小孩吗?”

沈宗年:“……。”

“不对,是大小姐吧,咱海市的大小姐们都没他脾气大。”

沈宗年:“……。”

沈宗年瞥了赵声阁一眼。

“……嗯。”

连谭又明也找不到人,赵声阁日理万机、又身份特殊,前两年还在国外经历了一次凶险的枪击案,不得不谨慎,大家也都理解,或者说习惯了。

陈挽从来不主动打听,但卓智轩是知道他的,于是故意在大家聚餐时猜测赵声阁是去了加国,因为最近有个重要的经济行业密会在那边召开。

赵声阁今年刚当选上亚太贸易协会议员,出席的可能性很大。

谭又明插嘴说不是吧,说按理是去了新国,最近要明隆计划要建新一批新工厂。

本来建工厂这种事轮不到赵声阁亲自去,但这是一批全智能型工厂,明隆,或者说赵声阁永远走在业界前沿,这是这套新的AL程序首次大规模投入生产,但他也不确定,就看向沈宗年,沈宗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闭口不言。】

卓智轩打哈哈揭过这一幕。

他确实常常替他挽打听赵声阁的消息。

那咋了。


谭又明看着沈宗年眯了眯眼。

“年仔,你老实交代,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

沈宗年这次沉默了。

“不是,你真瞒我了?!”谭又明眼睛立马睁大了,他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真炸出来了?

谭又明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扭过头去看屏幕。

他一向嘴紧寡言,谭又明眯起眼:“你没骗我吧?”以前读书的时候,赵声阁搞机器人和航模就经常只叫沈宗年,他嫌谭又明和卓智轩三分钟热度坐不住。

沈宗年耸耸肩,如平常一般冷漠的样子:“我没有。”】

听见沈宗年那句“我没有。”

谭又明心里的气一下散了不少,他谭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年仔可是他最好的兄弟了。

谭少轻咳了两下:“咳咳……”

沈宗年抬手给他拍了拍,谭少也就顺势下台阶了。

陈挽不知道该相信谁的,看话头兜了一圈也扒不出一丝蛛编马迹,有些失落。

他不禁想,和赵声阁做朋友也很不容易,不知以后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也会这样,三月五载才能见上一次面,对方行踪严格保密无迹可寻。

永远只能被动地等待,静默守候。

不过这些和陈挽都没有什么关系。

甘愿也轮不到他,陈挽已经在做那个守株待兔的人,但不知道还可以做多久。

等到那个人真的出现,他就不会再守。】

赵声阁无声的张了张口。

:不会。


赵声阁先前是没有想过的。

自从小时,他被强加了赵家这个担子,赵茂峥剥夺了他很多情绪后,赵声阁便不再幻想自己的未来。

但他现在觉得,如果有一个人,他的一切都能勾动赵声阁的情绪,那么……

赵声阁觉得,自己会变,在那个人面前他会变得和别人面前不一样。

卓智轩看陈挽安静饮茶一声不吭的样子,心中一突,离开时特地把人拉到一旁,严肃地说:“你别乱来。”

“什么?”

卓智轩打量了他一会儿,说:“刚才那些只是我们的猜测,你别真的飞,赵声阁这个人真要藏,他们家老爷子都找不见人。”

“……”陈挽看他像个傻子,“我有病吗?”

卓智轩看他像个疯子,挺认真地回:“你本来就有。”

“……”】

卓智轩:……哈哈。

兄弟看他是傻子,他看兄弟是疯子,这个赛道能不能不让他和阿挽上啊!




寂昼

【观影】奇洛李维斯回信-偏爱(十四)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期限届满,债权人赵声阁选择申请执行,债务人麦家辉选择永久破产。

听他是这么分析的,大家便都静了一瞬,换了个话题。】

合约上白纸黑字的,破产后的麦家辉由于经受不住这才跳楼自杀了。

在场陈挽资历辈分最低,他主动负责给大家盛汤,转盘转到赵声阁面前时他正在跟沈宗年说话,没有拿,谭又明想吃个别的,便把转盘转走了。

陈挽手指...

①奇洛李维斯回信观影体(文好少啊,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上手的。)

②OOC致歉哈(向清明谷雨老师磕一个○| ̄|_)

③时间线:全书刚开始。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爱。”

(文笔渣慎入★)

————————————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期限届满,债权人赵声阁选择申请执行,债务人麦家辉选择永久破产。

听他是这么分析的,大家便都静了一瞬,换了个话题。】

合约上白纸黑字的,破产后的麦家辉由于经受不住这才跳楼自杀了。

在场陈挽资历辈分最低,他主动负责给大家盛汤,转盘转到赵声阁面前时他正在跟沈宗年说话,没有拿,谭又明想吃个别的,便把转盘转走了。

陈挽手指点着酒杯,怀疑前几次是否只是自己撞彩,赵声阁挑剔他是知道的,但也没像今晚那样无从下手。

还是时间已过去太久,读书时代出现在他们学校食堂的少年赵声阁是他的臆想。

陈挽只能猜是他今日没有胃口,可是后面服务员给大家各分了一小碗鲍龙海鲜粥,他又慢吞吞吃完了。

陈挽把杯中的酒喝尽,从剔透的杯壁上看到自己垂下的眼睛,有些迷茫。】

故意的。

赵声阁是故意的。

谭又明也不笨,他和赵声阁从小玩到大,从旁视角来看,他便发现了这点。

谭又明理解赵声阁,如果他是赵声阁视角来看,陈挽的行为确实有点可疑。

但是……

看着屏幕上赵声阁突然的转变让陈挽陷入迷茫,谭又明便有点心疼。

读书时代?

他挽读书时代就看上赵声阁了?

他话很少,同在场的人也不熟,偶尔同会主动与他说话的蒋应交谈两句,但大部分都在安静品评卓智轩重金请来的大厨的厨艺,并默默在心里打出分数,他做事喜欢有始有终,记录下菜品的味道和口感,之后可以给好友一些反馈和建议。】

陈挽真是做什么都认真的做到极致。

宴会临散的时候,大家都过来跟赵声阁喝一杯,毕竟见他一面不易,以后也只会更难。

陈挽有点犹豫,但又觉得以后或许也不会再有这样混在人群中敬赵声阁一杯的机会,所以他往自己杯里倒了诚意很足的白酒。

只是不巧,轮到他的时候,赵声阁抬手看了眼腕表,和沈宗年先走了。

陈挽迷茫地眨了下眼睛,心像踏空了一步,他的手都已经要举起酒杯。】

这一幕让观看的众人,心中都不禁酸涩一下。

一路看下来,他们也都猜出陈挽的暗恋了,往往这种隐瞒的爱恋更能牵动人的情绪。

偏偏轮到陈挽敬酒,偏偏这个时候赵声阁离开,错身离开的那一刹那,陈挽的内心踏空一步。

谭又明牙有些痒,离他近的沈宗年仿佛都听见了谭又明磨牙的声音,还有他低声的那一句:赵声阁装什么。

沈宗年:……

幸好没有什么人察觉他的动作,只有坐在他旁边的蒋应怕他觉得尴尬,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陈挽倒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挠挠后脑勺给蒋应回了个微笑,自己悻悻把那杯白的慢慢喝了。

发酵不足,后调微涩。

但酒是他自己选的,涩也得喝完。】

‘酒是他选的,涩也得喝完。’

这句话也是恰恰含印了陈挽。

‘赵声阁是他自己暗恋的,就算暗恋再苦也要坚持下去。’

卓智轩凑着和这位蒋生聊了起来,再他心里对陈挽好的,都是朋友。

大家陆续离开,陈挽最后一个,无论什么场合,他都是留到后头扫尾善后的。】

“之前一次宴会,我记得玩到最后都有些疯了,我弄丢了我的手镯都没发现,还多亏了陈生后面专门给我送来,那个手镯可是我的心头宝。”

“嗯,我也有次这样,多亏了陈生了……”

一堆少爷小姐们不知是哪家的率先开口,顿时引出一大堆故事来。


赵声阁耳边听着他们对陈挽的赞叹,他将口袋中的烟盒还有佐罗打火机拿了出来。

垂眸看着手中的东西,不知再想什么。

果然就被他发现赵声阁的位置上落下的一个烟盒和佐罗打火机。

陈挽眸光微顿,像意外发现宝藏,神色倒是很沉稳,走过去站定,冷眼打量。

烟是罗密欧与茱莉叶,他以为这个牌子已经专产雪茄不做香烟了,原来是改为私人订制,烟盒花纹古典,质感很好,陈挽鼻尖动了动,橘调,很轻淡。

他印象中赵声阁其实很少抽烟,也从来不在公共场合吞云吐雾。

他只在一次饭局出去透气时远远见过一次,对方咬着根细烟,峰形漂亮的嘴唇看起来很红,很软。】

狡猾的钓鱼者专门为了一条神秘的鱼,下了一个诱饵。

然后安静的等待着大鱼咬钩。


赵声阁手指一滑,那个佐罗打火机冒出了小火,火光在他沉下的眸中亮着。

陈挽站在原地,垂着眼,面无表情。

拿。

不拿。

这是重宾包间,没有装摄像头,手指已然有些不受理智控制蠢蠢欲动。

外头提琴乐起,人来人往,一门之隔,陈挽面色还算镇定,但心跳已经快起来,像个一切准备就绪的贼。

潘多拉的盒子就在眼前,和他的主人一样,神秘,矜贵,充满诱惑,只等着他亲手打开。

陈挽的手慢慢伸过去。

过了数秒,又收回。

陈挽果断叫来经理,说有客人落了物品,让他把烟和打火机包好交给赵声阁助理。】

陈挽的纠结感染了人们。

到底是拿还是不拿?

以陈挽暗恋者的身份,外加重宾包间没有监控这一点,此时拿走是可以的。


……陈挽没有拿。

经理今天和陈挽共事了一个下午,对他很是信服,陈挽特意嘱托交代的,就一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过了一会儿,经理回来,为难告知他联系不上对方。

陈挽了然:“没事,这位客人是比较难找。”毕竟是连赵本家的人都要经过二秘三助才能见上一面,陈挽拿回烟盒打火机,说,“辛苦了,你去忙吧。”

他在灯光璀璨的宾客厅逛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卓智轩,对方看起来春光满面,看来下午的劳累没有白费。】

看到这儿,深知陈挽本性的卓智轩立马就猜到他的意思了。

他家阿挽也往往只有这种事,这种时候才会找上他。

卓智轩问:“你喝酒了?”陈挽酒量很好,不轻易上脸,但此刻看着不大正常。

陈挽不大想提自己敬酒未遂的事,含糊了两句,把牛皮纸包好的烟盒与打火机递给他,让他转交。

普通的烟和打火机就算了,这种私人定制的已算是贴身之物,被有心之人拿去,稍微查一查便能知道是谁的。

卓智轩打开包得细致的牛皮纸看了一眼,今晚上被众人捧得飘飘然那点酒意醒了些,看了一阵陈挽,无语:“你就不能自己交给他?”】

陈挽又隐瞒了他件事,卓智轩内心的小本本上记了下来,自从开始观看后,卓智轩已经记好多条了。

卓智轩内心想,出去见到陈挽后,他一定要……诶,等等?

陈挽已经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啊,不对劲吧!

陈挽他可是被观影的‘主人公啊’!


〔卓生,陈挽先生后面还会回到空间的。〕


没有说准确的什么时候回来。

卓智轩皱了一下眉,是要有什么契机吗?

“没必要,”陈挽本来没想抽烟的,但瘾有点被那包罗密欧勾起来了,摸出自己的烟,咔嚓,点起火,低头吸了一口,刚刚他还犹犹豫豫偷一支对方的烟,现在又变得很洒脱,特地嘱咐,“问就说服务生发现的,别提我。”

“……有病,”卓智轩晚上那点春风得意都被他给气没了,骂道,“没必要,没必要你图什么?”

许是因为喝了酒,又许是他自己今日志得意满看不得至交这样惨淡心酸,卓智轩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陈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很自然地脱口而出:“我不图什么啊。”

这是实话。】

赵声阁发觉有些不对劲,但他想不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但他的直觉告诉他。

问题在陈挽。


【他喜欢赵声阁,但又不是要追他。】


赵声阁:“……”

赵声阁:“…?”

赵声阁:“!”


完全没有过这个打算。

卓智轩是真不理解了:“你就真的就一点点都没有想过?那你在这忙进忙出的做慈善?”

“……”陈挽心里有点好笑,也不太理解地看着他,想着怎么给自己这位从来走肾不走心的好友解释付出真的不一定是要回报这件事:“不是,我不打算追人和我想偶尔看上人一眼和给喜欢的人做点事这不冲突吧?”

如果他能完全克制自己,也不会任由这点情意在心里扎根数年。】

赵声阁沉默住了,大脑在思考。

空间内不少人也在思考。


哦——

除了早已习惯了陈挽说这种话的卓智轩。

……

……

卓智轩了解的是陈挽这个人,他知道陈挽会说出这种话。

而他直到现在也不能理解的是——陈挽那不同常人的脑回路和他的克制。

卓智轩显然还是不能理解。

陈挽被他那眼神看得,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按灭了烟尾,无奈道:“你非要问,那我就图有我在的地方能让他觉得舒心顺意几分好了。”

陈挽甚至都不需要和赵声阁变得很熟,在一个圈子里能偶尔见上面就可以。

有陈挽在的地方能让对方开怀几分钟就再好不过,好像这样,他的感情在这几分钟里就有了意义,只要几分钟即足够。

时间意义上的几分钟,也可以是陈挽记忆里的永恒。】

陈挽的暗恋态度有些低微了,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卑微。

他的付出不求回报,他的暗恋不求回应,他甚至不求和赵声阁熟悉。

只求平常在一个圈子里可以见上面。

只求能让赵声阁在有他的场合更加舒心顺意些。

只求赵声阁可以开怀几分钟。

仅仅这样陈挽就满足了。


赵声阁抿唇,他看向卓智轩,像是实在忍不住了:“陈挽就这么想?”

低沉压抑着的声音让卓智轩觉得周身有些冷。

“啊?啊。”

“是啊。”

卓智轩这么回答道。

然后他就发现,整个后排的沙发好像单独开了空调冷气。

“……”卓智轩理解不了他的思维,比了比大拇指,阴阳怪气夸,“行,好,陈大慈善家。”

“……”送走陈挽,卓智轩给赵声阁打电话,赵声阁竟也还未离开,往常的应酬结束后他几乎不多待一秒。】

赵声阁本来就是故意的。

他当然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