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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年与行

西南无春日 18

梅雨天漫长地跨过三月与四月,终于在四月末功成身退。

雨过不知春去,天晴方觉夏深。


马嘉祺自那个夜晚后一直很配合治疗。他吃的药有应激反应,会呕吐与牙龈出血,但这次马嘉祺非常倔,咬着牙挺过来了。

这是他最难熬的日子。那段时间他甚至会出现一些幻觉。有一次他正在看书,突然抬起头问沙发那边打游戏的刘耀文,说你什么时候开家长会啊?刘耀文愣住,无措咬一下嘴唇,但很快挤出一个笑容,说还没有呢。

很快马嘉祺也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自己刚刚问了一个怎么样的问题,他脸色变得慌乱而难堪,几欲解释,又无从辩白。

刘耀文什么也没说,马嘉祺却已经从他眼神里看出了深深的难过与恐惧。

又有时候马嘉祺会...

梅雨天漫长地跨过三月与四月,终于在四月末功成身退。

雨过不知春去,天晴方觉夏深。

 

马嘉祺自那个夜晚后一直很配合治疗。他吃的药有应激反应,会呕吐与牙龈出血,但这次马嘉祺非常倔,咬着牙挺过来了。

这是他最难熬的日子。那段时间他甚至会出现一些幻觉。有一次他正在看书,突然抬起头问沙发那边打游戏的刘耀文,说你什么时候开家长会啊?刘耀文愣住,无措咬一下嘴唇,但很快挤出一个笑容,说还没有呢。

很快马嘉祺也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自己刚刚问了一个怎么样的问题,他脸色变得慌乱而难堪,几欲解释,又无从辩白。

刘耀文什么也没说,马嘉祺却已经从他眼神里看出了深深的难过与恐惧。

又有时候马嘉祺会看一眼时间突然从房间冲出去玄关处换鞋,刘耀文听到声响,跑出来问,外面下这么大雨你要去哪儿?

马嘉祺快速系鞋带,说放学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刘耀文茫然,说你去接谁放学?

马嘉祺已经把鞋带系好,站起来推开门,怔怔转过头看他。

刘耀文又问你要去哪里接?

马嘉祺下意识念出了母校的名字,说完捂住脸,缓缓蹲下身,如同高楼倾颓,亦如神像坍塌。他哭了,他压抑且失态,第一次在人前,崩溃痛哭。

 

这种记忆与现实的错乱让马嘉祺感到自己的自尊正碎成无用的许多片,它们散落在地,再也拼凑不回一个自信而骄傲的马嘉祺。深深的悲伤与绝望刺穿他的灵魂,伤口灌入四月冰冷的风和雨,固封住了他人生中每一个曾风光过的春日。

 

那一天刘耀文抱着他,一遍遍喊他名字,说没事,没事的,没事了。

少年人的怀抱其实很脆弱,马嘉祺靠在里面,无声将眼泪流干。他感到与此同时也有相同温度的泪水沾湿了自己的脖颈,也许是窗外斜风细雨洒进来的吧,马嘉祺闭上眼,像睡着了一般安静。

但他心底明白,刘耀文比自己更伤心。可刘耀文从来不说自己伤心,刘耀文只会傻乎乎趁他睡着时躺在他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把他一根手指攥在掌心,极其没有安全感的样子。然后刘耀文很小声很小声对他说,不怕,不要怕,我在保护你呢。

 

这叫什么话呢。

你怎么能保护我呢,你是我的小孩。

你会长大,你保护我,你一直往前走。

但你是我永远的小孩。

 

刘耀文以为马嘉祺不知道,但其实马嘉祺都知道。他在黑夜里保持绝对的清醒,仔细聆听耳边传来的每一句话,听刘耀文神神叨叨,翻来覆去讲,讲你快点好起来,别再陷在记忆里啦,陪我去未来吧。

马嘉祺感到自己冰凉的指尖被一点点焐热,他悄悄在心里答应了,说我会的。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捱到了最难的时候,就意味着快捱过去了。

从一月份到四月末,再至五月下旬,马嘉祺去复诊,张真源表情赞赏,说挺好了,按照这样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刘耀文那天很高兴,路过有画糖的摊子,还心血来潮要了一个。马嘉祺气色好了不少,也能笑眯眯陪他看,本以为刘耀文要画个龙,刘耀文却问画糖的师傅会不会画鸽子。

那转盘上十二生肖俱在,偏就没有鸽子。

但刘耀文就是要鸽子,加了钱,最后心满意足举着鸽子糖走。

“为什么要这个?”

“我喜欢。”

“小时候养过?”

“没有。但见过。”刘耀文笑起来,“在新兴路,我那时候经常等在附近,就为见他一面。”

讲出来它他不分,马嘉祺不知道,只当他小孩心性,由得他去。

 

盛夏时新兴路传来拆迁的消息,消息如同惊雀,哗啦啦传遍大街小巷。

刘耀文央求马嘉祺陪自己回去,“拆掉就没有啦,去看看嘛。”

马嘉祺默默许久,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那是他阔别新兴路四年后久违的重归故土。嘉祺下了高铁,心中觉得诧异,按理说这里从严格意义上讲并不算故乡,但他在这里长大,又在这里走过生命许多的轨迹,精神故土也算故土。

这里变化很大,马嘉祺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割裂感。他明白自己患上所谓城市失语症,却不能让时间倒流,药石无医。

新兴路变得比以前宽阔,车子更少了。沿路的超市与杂货店大多贴出了转让与出售的告示,那家马嘉祺目睹刘耀文一口气买二十根铅笔的文具店也已经关张,陈旧铁闸门一拉,招牌一拆,好像从来都不存在过似的。

那些岁月与痕迹就此尘归尘,土归土,无论辉煌与落魄,都不复存在了。

 

拆迁赔偿款很大一笔,这里大部分地方都已经人去楼空。

刘耀文知道他不愿回家,就先带他回自己家。

马嘉祺走在老旧的楼梯,恍惚间分不清,这里究竟是一直都如此陈旧,还是如今才被自己感觉到的。对门已经空了,刘耀文告诉他,以前住里面的老人家上一年春天离开了,子女也不动这套房子,至今还空着。

 窗柩处有风铃垂挂,推开窗户,有风打来,竟也还和以前一样清脆。

“是我送你那个吗。”马嘉祺轻轻拨弄铃铛。

“是呀。”刘耀文整理东西,“你觉得哪些东西要扔呀?”

“能用的电器留着吧,沙发也搬过去,小件儿物品卖给收废品的,到那边再买新的。”马嘉祺讲得头头是道,他这些年一人在外,搬家次数不少,经验老到。

 

刘耀文母亲前两年也在城市另一头给他安了套房产,小户型,全部安顿好才告诉儿子,倒是把刘耀文吓一大跳。

愧疚是无用的痛苦,只能用物质抵消。刘耀文明白,既不推脱也不搬过去。他长大了,许多事情能回头看明白,也能释怀。无论如何,大家都还在好好生活,他也就感到心满意足。

“你们家什么时候搬呀?”刘耀文从杂物里抬头问。

“我哥收拾得差不多了,下个月吧。”马嘉祺正好奇看他小学时的作文本,“你真喜欢鸽子啊?我第一次见小学生写最喜欢的动物写鸽子的。”

鸽子只是一个隐喻。写这篇作文时刘耀文还不明白什么是隐喻,等终于明白时,他忍不住为小时候的自己叹一口气。

马嘉祺再翻,“一年四季里你写你最讨厌......春天?为什么?”

“不喜欢春天怎么啦?”刘耀文撇嘴,“我就不喜欢春天。”

“春天万物复苏,小孩一般都写最喜欢春天。”

“我又不是小孩。”

“唔......小学六年级,小孩。”马嘉祺下结论,又问,“现在也不喜欢春天吗?”

“现在好一些,也不那么喜欢。”

 

他们短暂地重新住在了新兴路,夏天就这么从新兴路一点点溜走,和时间一起把回忆与过往鲸吞蚕食个干净。

马嘉祺终于还是回了趟家,他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翻看自己学生时期的作业本,还翻出一场写满名字的草稿纸。

推算一下,应该是刘耀文小学六年级,拿着试卷说老师让家长签名,你能不能给我签呢?

马嘉祺想自己那会儿真是胆大包天,居然真的敢模仿刘耀文他爸的字迹,唰唰就往人孩子试卷上签,末了还敢写评语,说多谢老师的督促。  

马嘉诚拿了水果进来,两兄弟聊天,漫无目的。马嘉诚后来说到这个房间,说别看家里当初拧巴,还是爱你的。妈隔三差五就来打扫你房间,你的东西谁也不能动,二姨家那个小光近几年不是升中学了嘛,来了看中你一本辅导书,妈最后也没舍得让二姨带走。 

马嘉祺轻轻抚过桌面,说我知道。

以后就在那边定下来了?

在那边买了房,挺好的,估计就定下来了。

刘耀文跟你住?

跟我住。

跟你住一辈子?

马嘉祺不说话了,他出神看着窗外,从窗外可以看到小区楼下的一个平台,小时候他们这帮孩子最喜欢在露台上打羽毛球,骑自行车,甚至围着绿植玩毛毛虫。现在长大了,系羽毛球的两根杆儿原来这么低矮,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打的球。

马嘉诚倒笑起来,说你记得不记得,住最南边那户人家,那个胖胖的老头。哎我可记得,小时候刘耀文还是个豆丁,躺在那边的石椅上等你,结果睡着了,那老头吓他,说那石椅都是自家的,是给人坐的,不是让人睡觉的,给刘耀文一顿好说。

马嘉祺想起来,也笑。

那会儿刘耀文还小,给人一唬就傻了。马嘉祺下楼时就看见他像个小玩偶乖乖站着,走过去一看,眼圈红红,说有人骂我,不让我睡上面。

马嘉祺好气又好笑,大大咧咧往上一躺,刚好那老头又走出来,刘耀文吓得赶紧拽他手臂。马嘉祺扯着嗓子,说你怕啥呀,这椅子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分先来后到吧?下次再有人吓唬你,你伸脚给他踹喽。

老头鼻子都气歪,马嘉祺才不怕他,在马嘉祺眼里,欺负小孩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更别提欺负小玩偶刘耀文。

 

耀文挺好的,反正对你挺好的。马嘉诚最后拍拍他弟弟的肩膀,方才提到刘耀文时,他从马嘉祺眼里看出了一颗与生俱来的月亮,就那么明晃晃,温柔地挂着。

马嘉祺这些年过得不好,马嘉诚知道。但马嘉祺不说,马嘉诚就尊重他,兄弟二人同襟同心,有些话不用说,也能懂。

自己这个弟弟性情高傲,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说一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但生活总会有暗流,磕着石头了痛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马嘉诚希望有人能在外面陪着他,这个人是谁不重要,能对他好,让他开心,就可以了。

 

夏天快结束时重庆下了将近一星期的雨,如同告别前的洗礼,将新兴路冲刷得干干净净。

钟表铺倒不在拆迁范围之内,此前有人来问价,希望能卖下。这里以后总归也是要拆迁的,那些人给出价格都可观,马嘉祺觉得其实也挺划得来。

但刘耀文不松口,刘耀文说什么也不卖。但没过几日黄其淋约他们出来吃饭,问钟表铺有没有转让意向。丁程鑫在饭桌底下掐他大腿,埋怨他客气话都不讲多一句。

刘耀文却大大方方答应了,但不是转让,“你们用吧,不用钱,就当帮我看店。”

辅导班这几年做得大了,也该扩充场地了。刘耀文只提出一个要求,“不得动那个柜台哈,斗是一进门那个,你不得动哈。”

黄其淋欣喜若狂,搓他脸蛋像搓汤圆,来来回回揉,“好嘛,要得嘛,我们小文咋楞个乖耶,好孝顺噢!”

“你不得动它噢!”刘耀文被他蹂躏,艰难强调。

“我不动!我发四我不动!”

 

约好下个星期交场,隔天刘耀文就去钟表铺最后看看什么需要清理。

马嘉祺买了星巴克,打电话得知他在钟表铺,慢悠悠去找人。

“以前哪儿有星巴克喝,我都喝的娃哈哈。”刘耀文奋力甩着抹布擦桌子,“好安逸哦你马嘉祺。”

“你再不来喝就融了。”马嘉祺嫌弃拎出那杯已经水淋淋的抹茶星冰乐,“星冰乐是不是星巴克的儿童套餐?”

“你喝的什么?”刘耀文不服气。

“冰美式。”马嘉祺摆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摇摇头,“唉,大人要喝咖啡的。”

“那你不要偷喝我的抹茶星冰乐!”

“谁偷喝,我光明正大的,看着没?”

 

刘耀文去后面整理,马嘉祺就舒舒服服坐柜台后的椅子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坐这个位置,难免觉得新奇。柜台下有好几个抽屉,打开一看,里面还零碎放着许多东西,马嘉祺一点点拿出来,抽起一本发票,那张草稿纸就这么晃晃悠悠飘去了地面。

马嘉祺捡起来后认出是刘耀文小时候的草稿纸,真奇怪,他想,回到这个地方来,怎么净是看见草稿纸。但他还是打开,饶有兴趣观赏,在稿纸的最下方用红笔圈了两个圈,马嘉祺看过去,发现里面写着“+7”。

门外又淅淅沥沥开始下雨,随即迅速变大,雨水打在铁皮屋檐,发出清晰的脆响。

这个夏季雨水充沛,马嘉祺坐在干净陈旧的钟表铺里,竟发现自己有这份闲心静下来看一看雨。

那个“+7”还是他自己写的,刚认识时,刘耀文还看不懂嘉祺两个字,马嘉祺教他,说你就这么念吧。刘耀文乖乖跟着他念,加七加七,又觉得不对,疑惑仰着脸看他,马嘉祺笑,说不要读第一声呀,小朋友。

时过境迁,这里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马嘉祺温柔看着那张小小稿纸,他看出那是被特意保存下来的,边角都没有折起,夹在发票本里,一晃十多年,也还是平整干净。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

马嘉祺浅浅笑起来,找到一支铅笔,在旁边轻轻写下新的字。

 

“嘉祺 于十三年后”


tbc.

-失灵-

长兄如父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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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黑着脸在王一博身上套了略厚的高领长袖,跟老妈打完了招呼之拎把人带回了家,使唤着对方把东西搬到自己房里,王一博袖子挽了一半,说,“怎么不是睡我房间里?”


肖战正在整理小画室的那些成年画稿,还有一些囤积的颜料,慢悠悠说,“你要是愿意,就把东西搬到我房间里,我们俩一起睡,等寒假的时候我们住回我妈那儿去,我找点人重新装修下,两个人东西肯定多,把卧室扩大些。”


他随手把一张废草稿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又说,“我都想好了,这画室太小,我也不想在学校里化,明年可能还有画展,估计整个暑假都得泡在浪费在画室里,把你的卧室改了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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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黑着脸在王一博身上套了略厚的高领长袖,跟老妈打完了招呼之拎把人带回了家,使唤着对方把东西搬到自己房里,王一博袖子挽了一半,说,“怎么不是睡我房间里?”


肖战正在整理小画室的那些成年画稿,还有一些囤积的颜料,慢悠悠说,“你要是愿意,就把东西搬到我房间里,我们俩一起睡,等寒假的时候我们住回我妈那儿去,我找点人重新装修下,两个人东西肯定多,把卧室扩大些。”


他随手把一张废草稿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又说,“我都想好了,这画室太小,我也不想在学校里化,明年可能还有画展,估计整个暑假都得泡在浪费在画室里,把你的卧室改了正合适。”


肖战把头探出去,看拿着扫把认真思考的王一博说,“那你如果不乐意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就分开睡,我没什么问题。”


王一博僵住了。


肖战说,“你觉得呢?”


王一博一脸严肃,说,“我马上搬。”


肖战轻笑一声,转过身去动作利落的刷刷刷扔东西,“估计明年你要参加比赛了吧?到时候我估计会比较忙,训练是没空去看了,等比赛那天,你给我留张前排的票,我要去看。”


王一博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高兴,说,“训练一次都没空来吗?”


肖战笑了下,说,“如果我这边顺利的话,也可以抽空去看看。怎么,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家长陪同啊?”


王一博说,“什么家长?”


肖战:……


王一博淡淡说,“你不来的话比赛的票你自己买。”


肖战:……你翅膀硬了是吧?


拿着一摞书的王一博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客厅的桌上,转来小画室里,把手里还拿着东西的肖战压到了墙上。


肖战微微睁大了眼,睫毛很长,眼底清晰的映出此刻的王一博,年轻且热情的面孔。


他张了张嘴,还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就被王一博给堵住了唇。


肖战有些头晕目眩的被揽住了腰贴在对方身上,无法思考,无法回应,彼此的气息交缠相融着,王一博在亲密接触的时候总有强硬的习惯,肖战一开始不怎么适应,现在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又觉得对方可爱,被松开换气的时候,微喘着又贴了上去,在王一博的唇上软软垫了下,又退开,笑着说,“怎么了你。”


王一博定定的看着他微肿的唇,说,“你不是说,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肖战装模作样的板起脸,说,“我可没说今天也可以这样啊。”


王一博皱了下眉。


肖战看他这幅模样又忍不住乐了,抚了把对方的脸,说,“好了,我会去的,记得给我留好票。”


自从那天从山上下来,起初的一波怒气过后,许多事情上肖战都变得非常好说话起来。


没有人会怀疑真心实意的陷入恋爱中的肖战有多让人心动,从不掩饰爱意,温柔且坚定。


还好,王一博唇角绷着的弧度放松了些,轻轻去吻他下意识闭上后泛着红的薄薄眼皮。


还好最后看见这些的是自己,而不是别的任何一个人。


他也见过肖战从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成稳重体贴的男人。


他们相互见证。


王一博再张口,嗓音因为沾染了些欲望的气息而变得微微沙哑,“你知道那天我在山上,是想跟你说什么吗?”


肖战怔了怔,没想到王一博会忽然提起这个。


他不是个会揪着过去不放的人,自然也不会将那些当时的挣扎再反复重温,相反的,他早早开始规划往后的一切,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他微笑着,慢慢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所以,你现在想说了吗?”


王一博的目光很温柔,心底一片柔软。


从孩子身份蜕变出来的,独属于肖战的那一份柔软展露无遗。


“我当时是想问,你为什么会突然答应我。”


王一博用一种再寻常不过的语气说,“现在不用了。”


肖战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成年人久违的逗弄心思起来,忍不住问说,“为什么?”


王一博眯了下眼睛,说,“这你也要问?”


“嘿,”肖战伸手去捏他的脸颊,说,“你怎么回事?”


王一博挡住了他不规矩的手,说,“你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还改不掉吗?”


肖战晃了晃手指,说,“不要转移话题。”


王一博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眉眼仍旧带着笑,说,“因为我知道哥喜欢我啊。”


肖战脸上的笑容收了些,说,“其实我那天冷静下来以后,也知道你不会那样做。”


王一博挑了下眉。


还没等肖战再继续往下解释,他就把人拦腰一抱,搂着分开了双腿夹在自己腰上,往肖战卧室的方向走去。


肖战趴在他肩膀上,懒洋洋的掀起眼帘,明知故问说,“怎么了王同学,大白天的这是要做什么?”


王一博把他抱到了卧室里,屋里面已经加了许多他的痕迹进来,比如书架上的书,衣柜里的衣服,双人的拖鞋和枕头,还有床头柜里塞得满满的润 滑和 套,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模样有条不紊且稳定的进行着。


肖战被王一博扔到了床上,下一秒,对方也曲着腿跪上了床沿,低下头来用脸颊蹭了蹭肖战的,像他小时候喜欢做的那样,轻声说,“谢谢。”


肖战搂住了他的肩膀,手掌垫在脑后,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说,“谢什么?”


“应该是我谢谢你。”


“谢谢你也喜欢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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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灵-

长兄如父 24

 .


再看见男同学的时候,王一博显然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如果说以前是还能过得去,看在同学的份上还能说两句话,那现在他就是故意在躲着对方了,哪怕男同学只是小心翼翼的扫来目光,他都会在察觉之后默不作声的用书遮挡住自己的脸,然后夹着一支笔慢悠悠的转。


王一博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拿着手机给肖战发微信,问他周六日有什么打算,对方回过来很快,说,下了课过来接他。


王一博的嘴角刚扬起来没几秒,肖战又补充说,“好好上课,别玩手机。”


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破天荒的头...

 .






























再看见男同学的时候,王一博显然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如果说以前是还能过得去,看在同学的份上还能说两句话,那现在他就是故意在躲着对方了,哪怕男同学只是小心翼翼的扫来目光,他都会在察觉之后默不作声的用书遮挡住自己的脸,然后夹着一支笔慢悠悠的转。


王一博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拿着手机给肖战发微信,问他周六日有什么打算,对方回过来很快,说,下了课过来接他。


王一博的嘴角刚扬起来没几秒,肖战又补充说,“好好上课,别玩手机。”


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破天荒的头一次没有半摸鱼状态上课,认认真真的听完了整节,下课的时候要趁着休息时间去拉肖战吃午饭的时候,没什么意外的又被男同学给拦住了。


王一博背抵着课桌,一条腿漫不经心的屈起,在教室里还有许多同学偷偷打量他们的时候就毫不遮掩的开口说,“又要说什么?”


男同学看他这个态度,原本都溜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结结巴巴说,“我,我就是,想跟你道个歉。”


王一博挑眉,说,“道歉?”


男同学小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些话的。”


王一博盯了他一眼,肩膀慢慢松下来,说,“算了,你当时也喝醉了,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也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


他说完,直起身体往外走,后脑勺圆圆的,有着少年人的稚气和可爱,肩膀却早就有了超越同龄人的宽度,像是可以稳稳的担起一方天地。


男同学喉头微哽。


还好,他没有嘲讽和瞧不起自己的喜欢。




 

 

 

 

肖战如约来接王一博,对方从教室里跑到楼下,额前的发微湿,眼睛出奇的亮,笑容满面的看着肖战,说,“等了多久?”


肖战自然的把手上拎着的东西分了一点给王一博,说,“没多久。饿了没?”


王一博说,“一点点。”


他伸手过去,把肖战手里剩下的东西也接了过来,说,“回家还是去哪儿?”


肖战单手插在了口袋里,走在王一博前边,说,“回我家。”


“好……嗯?哪儿?”


肖战回过神,看着呆在原地的王一博,说,“我家啊,怎么了?你又不是没去过。”


王一博说,“那能一样吗??”


肖战看着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故意说,“哪儿不一样了?”


王一博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两个字。


肖战一把把人拉过来,一个使劲往前拽,一个暗暗往后使劲,看的肖战觉得好笑,说,“干嘛啊你,让你回家,又不是让你上战场,我妈给你做了好吃的,走吧,别磨蹭了。”


王一博嘟囔着说,“……真的没关系吗?”


肖战勾住他肩膀,说,“这样,你要是真的害怕的话,我保护你好不好?”


王一博:……切。



 

 

 

 

 

重新踏入到这个相对来说比较熟悉的地方,王一博自认为身份不一样,又拎着这些肖战给长辈买的东西,总觉得这样怪怪的,特别是当肖妈妈一改之前的热情,用微妙的眼神打量着他的时候,王一博心底就更慌了。


肖战特别自然的招呼他换鞋到客厅坐,自己跟着妈妈去厨房去端煲了两个小时的汤出来,顺手拍了一把整个人都绷的极紧的王一博,说,“干嘛呢?去洗手,等会吃饭了。”


王一博又神情紧张的跟着肖战去洗手,像是第一次来这儿一样,乖得让肖战忍不住频频侧目,最后把人拦在了洗手间里,满眼含笑,说,“这么紧张啊?”他凑近了王一博的耳边,一字一句,故意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男朋友。”


王一博:!


他瞪着眼看肖战,奶凶奶凶的,小狗似的,惹得肖战心都软了,一点也不顾忌的凑上来,在王一博的唇上飞快的亲了下。


肖战满意的看着对方清亮的眼珠睁的滚圆,说,“还紧张吗?”


王一博不自然的咳了声,说,“……还行。”


肖战朝外面侧了侧头,说,“走吧,去吃饭。”


他同手同脚跟着肖战出去,在餐桌前坐下,吃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嚼蜡似的晚餐,肖妈妈的手艺是没得说,但是王一博因为太紧张,吃下去什么都觉得没有味道。


可慢慢的,这种紧张却化为一种无力感。


有些他一直刻意忽视的东西慢慢涌上来,不断的在提醒自己。


肖战的家庭环境一直很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肖战以后的确会有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相对安逸幸福的生活。


直到晚饭结束,他洗漱完毕从洗手间里出来,半躺在肖战的床上发呆的时候,突然敲门进来的肖妈妈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他倏地直起了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结结巴巴说,“阿,阿姨,您怎么来了。”


肖妈妈站在门口看着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一博更紧张了,特别是在她关了门走过来的时候,紧张指升到了顶点。


肖妈妈拉了椅子到床边,扶着膝盖慢慢坐下来,说,“一博啊。”


王一博说,“啊?我,我在。”


肖妈妈抬起手,略微粗糙却温暖的手覆在了王一博的手上。


王一博听见她微微哽咽的声音,说,“以前我总跟他说,要多照顾你一点,怎么说,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就听话,我也心疼你。”


“但他上个星期跟我说……跟我说……”她顿了顿,似乎快要说不下去,王一博整个人都懵了,只能怔怔的看着她,心跳不自觉加快,有些残忍的期盼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他什么性格,看起来好说话,但要是认定了的事情,谁也劝不住。”她抬起眼看他,说,“以后,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他,可以吗?”

 

 

 

 




肖战回到卧室的时候,王一博已经蜷在被窝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他关了灯,轻手轻脚的摸过去,想不吵醒王一博爬上床睡觉,单腿刚跪上床沿,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了上去。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肖战被小孩儿搂在怀里,舒舒服服的换了个姿势,说,“怎么还不睡?”


王一博搂紧了他,轻声说,“刚刚阿姨来找我了。”


“嗯?”肖战闭着眼,随口问说,“说什么了?”


王一博的声音愈发低,说,“我们的事……我没想到你跟阿姨说了。”


肖战伸出手,摸黑去捏王一博的脸,软软的一处,被他揉了好几下,语气轻松,说,“是啊,当然要说了。”


王一博说,“她让我多照顾你,要对你好一点。”


肖战笑了下,说,“这话倒是没错。”


他当时跟父母坦白这件事情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老妈会来找王一博叮嘱些有的没的,还好他是开明的家庭,哪怕心底酸涩的厉害,还是跟父母说了清楚。


“我年纪比你大,肯定也比你先老,你年轻力壮的,到时候要好好照顾我。比如扶着我过马路啊,给我念报纸啊什么的。”肖战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反正现在后悔来不及了,我提前跟你说过的。”


他说着,感觉到男孩低头埋到自己颈窝里来,用嘴唇慢慢的蹭了蹭。


王一博不说话,只是亲吻着他修长的脖颈和喉结,闹得肖战心底痒痒的,抬手推了一下他,问说,“不说点什么?”


王一博轻轻舔了下他的喉结,说,“做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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