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鹊刀门-玉柔向丨“倒也算是江湖良人。”②
西门柔知道玉郎不喜欢她,但她不恼。
于情于理,长得帅的师弟总是养眼的,就是进家门之前那时凶巴巴的,故作骇人的样子还挺可爱。西门柔懂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再想姜玉郎却还是会红了脸,心多跳几下。许是老天爷给的缘,叫自己在熟悉二师兄这种莽撞汉之后遇见玉郎,对方的出现教会自己什么是喜欢人的感觉。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其实西门柔没想过以后的日子能比现在幸福到哪儿去。叫她去给王爷的儿子唱曲儿她也懒得开口唱,哪怕唱了之后赏银足量的给,她也没想有非要跳上枝头变凤凰的梦。她有做英雄的长海爹,有爱做饭的长在爹。家里还有愣头愣脑的大师兄跟能说贴心话的嫂子,以及那个虽想说多余但缺了对方屋里就冷清...
西门柔知道玉郎不喜欢她,但她不恼。
于情于理,长得帅的师弟总是养眼的,就是进家门之前那时凶巴巴的,故作骇人的样子还挺可爱。西门柔懂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再想姜玉郎却还是会红了脸,心多跳几下。许是老天爷给的缘,叫自己在熟悉二师兄这种莽撞汉之后遇见玉郎,对方的出现教会自己什么是喜欢人的感觉。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其实西门柔没想过以后的日子能比现在幸福到哪儿去。叫她去给王爷的儿子唱曲儿她也懒得开口唱,哪怕唱了之后赏银足量的给,她也没想有非要跳上枝头变凤凰的梦。她有做英雄的长海爹,有爱做饭的长在爹。家里还有愣头愣脑的大师兄跟能说贴心话的嫂子,以及那个虽想说多余但缺了对方屋里就冷清的二师兄。有鹅娘,有自己常用的针跟线。还多了一个会乖乖叫自己师姐的小师弟。家里虽然多起一双碗筷,多做一个人的饭,那每天都是热热乎乎充满干劲的。如果嫁人生子就要脱离这个鹊刀门的话,西门柔觉得就像是自己会缺一块似的。怎么都不得劲。
现在不就挺好。
师弟喜欢习武,那就由着他喜欢去做吧。西门柔知道自己不会武,有很多事做不了,她先前有些稍稍的沮丧,被她长在爹看眼里得了空一个劲猛夸:“咱家小柔那往后可是辽东第一大裁缝啊!去。爹给钱,买点漂亮手饰,本来就好看着呢,捯饬下更好看。”
她笑,爹也笑。曾经遥不可及日日为江湖事奔波的爹也会在炕头数起柴米油盐,这感觉很微妙。她隐隐约约猜得出自己爹如是变了个性,最后才知道对方不是别人原来是自己亲大爷。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连着,但是父女就是父女,处得久后心连心。她喜欢护着自个爹,无论他是谁。就这么,鹊刀门的日子变得更加热闹。
西门柔知道自己的爹什么模样什么性格,不顾年岁的刀山火海往倭寇堆里闯。即便拿不到什么朝廷的银两,得不到什么世人的美名。西门长海仍旧会去做,只要是他想匡扶正义,他就得去拼命。随着年岁的增长西门柔已不再是那个会央求爹不出门的小姑娘,可老闺女有着老闺女的处事方式,就是在日头初升的时候赶五双好鞋出来放长海爹的背囊里。交代一句:“小心点啊。”后笑着送对方上路。
做大侠都是得拼命的,做大侠的女儿也是。她长在爹不会武,摸得最好的刀是菜刀。于是在最要紧的关头,她眼见曹公公把师兄嫂子师弟都打飞,她急匆匆小飞步冲上去拾了玉郎的软剑骂了个痛快:“你个奸臣阉党,我跟你拼啦!!!”
老实说,人一上火做事脑子都靠本能,被对方掐住脖子的时候她根本喘不上气,却又尖叫着叫她爹不可以出来要在柴房后头猫着。从坏人手中摔下来的时候她捂着自己脖子咳嗽,哪怕她是这两兄弟计谋的唯一知情人。她仍旧想要这么做,随后抬了脸下意识往自己师弟方向瞅着。西门柔知道这公公来之前就害的师弟在曹府受了苦,但她看到的是那副深切又担忧的神色,随后是对自己做着口型。
——“师姐,没事吧?”
西门柔摇摇头,强撑出一个笑脸。恐惧的劲过去后大家搁一块歇着,她知道自己没受多少伤便抢着起来烧火做饭。等只有她一个人在菜板上切豆腐的时候,那豆大的泪珠却扑腾扑腾掉下来,西门柔连忙撒手去抹,不想叫菜变得更咸了。西门柔在那瞬间猛地意识到,姜玉郎比自己想象中吃过更多的苦,走过更多的路。
就像自己爹一样,是注定要成为大侠的人物。
人们常说情啊爱啊是困住英雄的枷锁,是叫好汉也会折腰的软肋。西门柔摸过剑,被下过毒,见过仇家上门把自己绑了,但其实并没怎么走过江湖。她自认做过最机灵的事是赶集的时候跟人家砍价,可仔细论起来却又没叶四娘那样精打细算。她心里敞亮,爱做平凡的梦。因为她打心底会疼人,疼自个身边看着皆是英雄的普通人。只是她不情愿叫别人因为自己不会武而多受伤,那样总好像显得自己笨不拉几的,像雄鹰旁边只会喳喳嘴的雀,拖累大伙儿那可不得行。
西门柔连忙拍拍自己的脸试图给自己打气。再怎么说,师弟终究是自己要护着的。他的新冬衣没制好,今天又添了新伤,受了伤绝对跟大师兄二师兄不一样不在房间里静养。就要和自己爹那样反倒是日日折腾他的身体。她一定要多跟自己长在爹学两菜,然后明个早点起来去四娘屋里给大家煎药,完事吃早点前监督他们每个人把药吃干净才好……
“师姐,你怎么做着豆腐还发呆呢?”
西门柔匆匆忙忙回了神,看着方才轻着脚步进了厨房的姜玉郎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她不肯对方看穿自己的软弱,连忙把手擦了擦自己的裙摆嘴硬说着:“我这不准备切个洋葱蛋,辣着眼睛嘛。”
“啊。我来吧。”姜玉郎熟门熟道靠近自个儿,相当顺手就拿去了菜刀。他一边低头收拾着案板上切好的豆腐块一边拿起旁边的洋葱,松了口气叮嘱着:“这切洋葱前我问过师父,要拿水湿润下菜刀,就不容易熏着眼睛了。”
西门柔没有阻拦,索性蹲在灶台边开始生火。她望着那些烧干柴草跃在眼里的火苗,仰起脸问着没头脑的话:“玉郎,今天那坏家伙打你,是不是很疼?”
“…………”身后切菜声停止,屋里只有火苗窜动的声响。随后她听见男人先是叹了口气,用着种不常听见哄自己的口吻开了口。“不疼的,小柔师姐。倒是你,脖子上掐的手印深,嫂子给的药有涂上吗?”
“涂了的。”西门柔砸吧砸吧嘴低下脑袋来突然开始跟对方闹气起来。哪有不疼的——大傻瓜,大笨蛋,明明掐上来的时候西门柔就知道对方功夫深,那力道痛得她脑子犯迷糊。姜玉郎就是想哄自个开心。可是说不疼,她自己的心反而会开始疼。她想不出姜玉郎在没遇见自己前的日日夜夜是怎么挨过来的,那些难过是否只能往肚子里咽。她想起姜玉郎想他爹时的模样,却愕然惊觉。他师弟打生下来其实就没见过爹娘,有的只剩噩梦一场。于是她忽然呲溜站直,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逼近姜玉郎的面前。
姜玉郎看着那个会穿红衣红裙像只红了眼的兔子似的师姐逼到了自己跟前,拿着刀切菜的手下意识一僵。刀落在菜板上,他却被人突然靠近逼到了窗棱口。姜玉郎不知道师姐这是又要犯什么毛病,他刚想逃,望着小柔脖颈处抹了绿色的药油都盖不住的痕迹,又咽了口口水,根本狠不下心来躲开她:“师姐……你咋了?”
“玉郎!你听好了!”西门柔声音理直气壮、双手就这么搭在他肩头义正言辞地开了口。“你在鹊刀门疼的话就要说疼,冷的话就要说冷!知不知道?受了伤不许瞒人,有师姐在我给你撑腰!不对,是大伙都会给你撑腰的!”
姜玉郎愣在当场,终是低下眉眼无法抑制地扬了嘴角。他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可好像这种喜欢,并不似世人常颂的男欢女爱叫人不解或懊恼。姜玉郎以前不懂什么是家,他觉得天大地大皆可漂泊。但无论是鹊刀门的大师兄二师兄,或是师父跟嫂子,以及面前的这个哪怕不会武却依然以一副管事口吻教训人的,自己的师姐。这斑斑点点,都能构成他从前未曾涉及家的影子。
是西门柔教他,日子也可以这么过,勇气就是这么使得。他那想要伸出手去抚慰对方的举动却空在半空中,只是稍稍撩起了她的些许发丝。随后姜玉郎睁开眉眼终于不再害怕与对方对视地望了回去:“好。我知道了,师姐。”
“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啊?你们练武的人那家伙确实挺皮糙肉厚的。”西门柔自言自语想起自己爹这个颇有先例的例子,对对方的话突然有点半信半疑起来。为了加强对方的认知观念,叫自己师弟不要总以过去留下的习惯限制了他自己。西门柔抬起了小拇指。“拉钩。”
“那师姐,如果你要是受了委屈也要记得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就会拉钩。”
“嗨呀。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说我觉得是我爹救的我,连二师兄都不信我,就你信我的时候嘛!玉郎。我跟你保证——我当然会毫不犹豫跟你说的。快点快点,现在是你跟我保证的时候了。保证以后遇到什么危险要先回来说。”
“我信师姐,师姐不信我?”姜玉郎想要逗逗她,却见对方猛地涨红了眼,好像那双眼要掉泪珠似的。他突然慌了神,连忙顺着对方的意将两根小拇指勾起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谁变谁吞一百根针!”
“……师姐,你有那么多针嘛。”
“没有呀,谁闲没事搁家里备一百根针。”
“噢噢,那我就放心了。”
“嗯。嗯?不是!姜玉郎你啥意思!”
“哈哈不是,我没啥我真没啥,师姐,锅烧热了,快点准备做饭吧。我继续帮你备菜,你炒。好不?”
“噢……哎呀我天,瞧我这注意力。师弟,那你快点的,我油就烧起来来了。待会儿再炒个你爱吃的肉菜。成不?”
“当然好。”姜玉郎看着兔子似的猛地又窜回锅边的姑娘,心中有一部分变得软乎乎的。像是尝到了四娘嫂子烙的饼一样可舒心。他低下头急忙忙着给对方打下手:“就看师姐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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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作者的留言:玉柔的文得到了比想象中更多同好的留言跟支持,真的很开心。如果有擅长东北话的同好请别介意我文里有些拗口的“四不像”,毕竟我出身并非于此。于情于理还是初学者。(笑)欢迎各位老师一同做玉柔饭或者加入探讨!!今天是2的点映第一天。哎呀。我个人其实非常大欢迎让各位老师一同来做饭吃——今天尤其谢谢粮食老师跟我聊了很多让我更有动力把这个故事完整化了。第二章写了蛮多关于西门柔的心理状态,我希望大家能从类似的细枝末节角度来考虑玉柔“为何好吃”以及“西门柔的主动为何救赎着有点腹黑的小师弟。”最动人的莫过于这平凡却又不普通的日常吧。这便是我想要表达玉柔风格。
鹊刀门看小柔明恋玉郎真的挺有趣的
很难得能看到国产剧里有女角色大大方方主动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而且这对鹊门姐弟有的互动还挺微妙的,说太喜欢又不那么明了,说不喜欢却又有点淡淡的甜味,值得品味。
很喜欢第一部玉郎给小柔画像那段,还有第二部里小柔想到楚留波站过的旗杆打卡画像时二师兄调侃玉郎那段,这么一想两部都是跟画像有关啊,还挺有趣,要不第三部小柔再来一段这个剧情吧。
图为自制小柔玉郎粮食,喜欢小柔的朋友如果有什么想看的绘画内容可以留言。
鹊刀门看小柔明恋玉郎真的挺有趣的
很难得能看到国产剧里有女角色大大方方主动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而且这对鹊门姐弟有的互动还挺微妙的,说太喜欢又不那么明了,说不喜欢却又有点淡淡的甜味,值得品味。
很喜欢第一部玉郎给小柔画像那段,还有第二部里小柔想到楚留波站过的旗杆打卡画像时二师兄调侃玉郎那段,这么一想两部都是跟画像有关啊,还挺有趣,要不第三部小柔再来一段这个剧情吧。
图为自制小柔玉郎粮食,喜欢小柔的朋友如果有什么想看的绘画内容可以留言。
小师弟有只属于自己的师父
激情宣布鹊刀门是我继地下交通站之后个人最喜欢的喜剧,摸个小段子,无cp,师徒情亲向,私设长海最后没死只是受伤,时间接大结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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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轮圆月,泠泠清辉无遮无拦地落进鹊刀门的小院中央,把四周阴影处衬得更加幽黑。
就在一片黢黑的茅厕墙根下,两团鬼祟黑影推搡着从暗处闹出声来。
“赵德柱你是不是有病!不睡觉把我薅这儿来干啥?我跟你嫂子还要孩子呢——”
“嘘——”赵德柱神神秘秘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大师兄的埋怨,接着伸手一指,“有病的不是我,你看那儿。”
郝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对面看去,立刻明白了赵德柱的意思。...
激情宣布鹊刀门是我继地下交通站之后个人最喜欢的喜剧,摸个小段子,无cp,师徒情亲向,私设长海最后没死只是受伤,时间接大结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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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轮圆月,泠泠清辉无遮无拦地落进鹊刀门的小院中央,把四周阴影处衬得更加幽黑。
就在一片黢黑的茅厕墙根下,两团鬼祟黑影推搡着从暗处闹出声来。
“赵德柱你是不是有病!不睡觉把我薅这儿来干啥?我跟你嫂子还要孩子呢——”
“嘘——”赵德柱神神秘秘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大师兄的埋怨,接着伸手一指,“有病的不是我,你看那儿。”
郝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对面看去,立刻明白了赵德柱的意思。
“他俩大半夜不睡觉,一个骑房顶上,一个坐房檐儿下,干啥呢?”
“我哪知道去,我刚从茅房出来就看见这两尊大佛一上一下搁那杵着。”
郝盟抬头看了看天:“赏月?”
“呸!师妹能跟他赏月?再说了赏月怎么不坐一块儿赏呢?避嫌呐?”
“也是。”郝盟摸了摸光滑的脑壳,“走,咱去看看。”
两人蹑手蹑脚地穿过小院,细看之下,屋檐下的小师妹双手托腮,眉间微蹙,不知在烦恼着什么。
赵德柱咬着后槽牙走到她跟前:“师妹,是不是姜色狼又欺负你了!”
小柔被他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郝盟也在,杏眼一瞪,告状道:“大师兄你看他净说瞎话!”
郝盟歪了歪脑袋,轻声问:“那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我想我爹了。”
郝盟一愣:“你爹不搁屋里呢吗?”
“是另一个爹!”
“噢!”赵德柱一拍大腿,“是假师父。”
郝盟也恍然大悟,摇了摇扇子,寻思道:“说来也是,假师父上京告状有一阵子了,如果顺利的话,过些日子该回来了。”
“就是说呢,也不知道爹怎么样了……”
“有公孙大姨她们罩着,假师父指定没事,师妹你就别操心了。”赵德柱安慰着小师妹,又斜眼往房顶上看去,“那师弟他又是个什么情况?”
小柔站起身来,拍拍衣裙上的尘土,“应该是想师父了。”
郝盟又是一愣:“师父不搁屋里呢吗?”
“哎呀,另一个!”
“哦、哦、哦,假的那个……”郝盟抡起扇子,直往脑门上连敲了三下。
赵德柱忽然不怀好意地眯起双眼,小声对跟前的两人说道:“我突然想起来,玉郎从一开始拜的就是厨子师父啊,那他还算咱们鹊刀门的人吗?”
郝盟看着小师妹气呼呼的脸,无声地用胳膊捅了捅赵德柱,谁知他非但不理会,还越想越来劲儿,嘿嘿地笑起来,“我看不如这样,以后玉郎就跟着假师父学厨艺,完了呢俩人在山下开家酒楼,这样咱们就能天天大鱼大肉了!”
“二师兄你缺不缺德!”小柔气得直跺脚,“我能有两个爹,师弟就不能有两个师父吗?过两天我就让我爹教师弟独门武功,以后你就更加打不过师弟了!”
赵德柱一听这话瞬间成了只炸了毛的公鸡,梗着脖子嚷嚷起来:“我什么时候打不过他了?我平时那都是让着他!”
一阵风过,扫起地上些微尘土,姜玉郎脚尖一点,轻盈地落在三人身边。
“师兄师姐,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一会儿把师父给吵醒了。”
像是回应他这句话似的,里屋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西门长海披着一件皂色外袍,斜斜倚在门边上。
四个人齐刷刷低头噤声,师父只是对他们笑了笑:“都回去睡吧。”然后招了招手,“玉郎,你上我屋来。”
自从和曹公公那一战之后,西门长海伤重静养,姜玉郎平日里打这屋进进出出,只是端茶送药,还没有机会说上几句话,这时他看着坐在炕沿上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在明明灭灭的油灯下,既熟悉又陌生,一时间竟局促起来。
“师……西门……大侠……”
西门长海没有在意,反倒面带愧色地开口:“我得跟你道歉。我们兄弟俩等于是联手欺骗了你,让你拜了个假师父。”
姜玉郎急忙摇头:“没有的事,说起来,您是我和菜花婆婆真正的救命恩人,我还没给您磕过头呢。”
说着就要跪下,西门长海一把拉住他,“不嫌弃的话,我还是你师父。”
姜玉郎心里一热,重新跪好,“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砰砰砰磕得又快又响。
师徒俩一同又在炕沿坐下,长海拍着玉郎的手,感叹道:“这些天我听小柔说了很多事,多亏了你照顾他们。”
“都是师兄师姐照顾的我。”姜玉郎渐渐觉得,新师父虽然目光如炬,却一样真挚和善,很快就放松下来。
“长白山论剑那会儿我见过你上场,功夫不错,是个好苗子,可惜我哥不会武功,这么些日子没能教上你一招半式,白白耽误了。”
师父的遗憾发自肺腑,姜玉郎满心感动,想了想说道:“绝绝子师叔来过一阵子,教了些功夫。”
“他都教你们什么了?”
“扬沙子和沾衣十八跌。”
“…… ……”师父的遗憾更深了。
姜玉郎不得不岔开话题:“对了,绝绝子师叔跳崖的事,师姐说了么?”
“嗯,我知道,没事,你师叔死不了,就是够呛能找回来。”
“啊?”
长海背过脸去,象征性地整了整衣裳。
“咳,那啥,以后有功夫,我一定好好教你功夫。”
桌上的油灯虚弱地忽闪两下,姜玉郎拿起剪刀小心地拨了拨灯芯,让它燃得更旺些。
“……其实,这段日子我在师父身上学到很多做人的道理,比什么武功秘籍都宝贵。”
灯火映在小徒弟腼腆而真诚的脸上,长海不由得心生欢喜。
“我这个哥哥啊,蹉跎一生,一事无成。可论善良正直,我确实服他信他。也正是因此,我才能放心地把鹊刀门交给他。”
“您还要走?”
“倭寇未尽,舍小家,保大家。”西门长海凝视着跃动的火苗,“何况,这个小家,是我欠我哥的,我得还他。”
人一旦有了家,就再也无法忍受独身一人,可为了保护这个家,总有人不得不孤身奔走。姜玉郎太明白个中滋味了。
西门长海见不得这样的气氛,朝默默感伤的小徒弟挥了挥手,打发道:“天儿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哎。”
不愧是冷将军家的儿子。长海忽然想起了另两个没心没肺的徒弟,打心底里乐了起来。
两天之后的下午,一声高亢的“我回来了!”,伴着一丝儿骄傲的尾音,飘进了小院各自忙活的众人耳朵里。
“爹!”
“师父!”
“假师父!”
“假师父!”
“假师父!”
“哎呀呀呀呀——”西门长在被簇拥在院门口,一手拉着姜玉郎,一手挽住小柔,边走边唠,左看看右瞧瞧,笑着撇了撇嘴,“还是玉郎好,你看看你们几个喊的那叫一个闹心,不知道的以为我出去一趟改姓贾了呢。”
“爹!那我呢?”
长在高兴得合不拢嘴:“我闺女当然是最好了!”
赵德柱在一旁歪了歪头,起哄道:“小师弟这么深得你心,是不是得传授他点什么啊?”
“说得对。”西门长在好像受到了启发似的,认真琢磨起来,“赶明儿我就把我毕生所学的厨艺都传给玉郎,这孩子聪明,没准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把拔丝地瓜的做法给研究成了。”
姜玉郎吓得一个激灵,抽出手来连连后退,“那个,另一个师父找我练刀呢,我先过去啊。”
“这孩子,练刀着什么急呢,那菜刀不也是刀吗!”
赵德柱照常煽风点火:“师父还搁炕上躺着呢,练什么刀!假师父,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师弟可越来越不听话了。”
“二师兄你烦不烦人!”
一片久违了的斗嘴声中,只有叶四娘挠了挠后脑勺,嘀咕一声:“诶,师弟的轻功是不是又精进了?”
这天晚上,由于西门长海仍未伤愈,长在便暂时搬进原本玉郎住的客房。
姜玉郎利落地把长在的铺盖被子整理妥当,将油灯拨得亮堂堂的,添满茶水又摆好尿壶,这才同师父道了晚安。
当长在舒舒服服猫上炕头,听见房门被轻手轻脚地带上,连同一句显然已酝酿多时的——
“师父,欢迎回家。”
END
一些碎碎念:
结局有点仓促,略遗憾的是长海都没怎么和玉郎接触,如果有机会一起生活的话,他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小徒弟吧,真的很想看第二季长海教玉郎武功。
我个人特别喜欢两个地方,一是长白山论剑玉郎比完下场,长在就拉着他贴贴;二是大家给师父过生日,玉郎比了个心(他好会)被热泪盈眶的师父握进手心里。看得出来长在真的很喜欢小徒弟。
其实长在和玉郎是有点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之前都没有家,到了鹊刀门才有了家,所以才会格外珍惜吧。
小柔和玉郎也是对照组,长海一心事业几乎不顾家,有爹等于没爹,但小柔后来有了师兄和嫂子,所以她可以不会武功、可以天真烂漫。玉郎同样没爹,但他从小四海漂泊,所以他长了八百个心眼子,好在菜花婆婆教育得好,长成了一个正直的好孩子。
所以师姐师弟就算不是一对,也是可以有姐弟情的,小柔是养女,那长在以后认玉郎作养子得了(
【姜玉郎×西门柔】隔墙花
玉柔cp 以及一些亲情向
二师兄的刀法又精进了。
姜玉郎看着炕上放着的衣裳,心不在焉地想。衣服的肩膀上有个窟窿,是他和二师兄比试时候,二师兄不小心划出来的。
按说该给师姐拿去补补,可她这两天不在家。姜玉郎想,要是她在的话,二师兄总归免不了一通劈头盖脸的骂。
可衣裳总得补,不知道嫂子有没有时间?姜玉郎想着,拿起衣裳往郝盟和叶四娘屋里去。
郝盟出门了,叶四娘正盘腿坐在炕上补他最近练功磨坏的衣服。看见姜玉郎走进来,她连忙招呼:“玉郎,来了。来你坐这儿来,这儿暖和。”
姜玉郎想,嫂子正好有时间,该拿出来让她补补。
临到头他却打了退堂鼓。他...
玉柔cp 以及一些亲情向
二师兄的刀法又精进了。
姜玉郎看着炕上放着的衣裳,心不在焉地想。衣服的肩膀上有个窟窿,是他和二师兄比试时候,二师兄不小心划出来的。
按说该给师姐拿去补补,可她这两天不在家。姜玉郎想,要是她在的话,二师兄总归免不了一通劈头盖脸的骂。
可衣裳总得补,不知道嫂子有没有时间?姜玉郎想着,拿起衣裳往郝盟和叶四娘屋里去。
郝盟出门了,叶四娘正盘腿坐在炕上补他最近练功磨坏的衣服。看见姜玉郎走进来,她连忙招呼:“玉郎,来了。来你坐这儿来,这儿暖和。”
姜玉郎想,嫂子正好有时间,该拿出来让她补补。
临到头他却打了退堂鼓。他赶忙把衣服藏在背后,只说:“嫂子,我最近睡不着,想朝你要点儿安神的药。”
叶四娘有些惊讶,“那咋能睡不着呢?玉郎啊,要有啥心事儿你就找你大师兄和我说。是药三分毒,这药哪能随便就吃啊。”
姜玉郎想起吃了娘娘丸的郝盟和赵德柱,深以为然。
“那、那没事儿了,嫂子,我先走了啊。”姜玉郎生怕叶四娘突然改主意想给他开点儿药吃,急着想溜。
叶四娘一把揪住他,“先别走,跟嫂子说说,怎么睡不着呢?”她注意到姜玉郎背后的东西,“这是啥啊?”
姜玉郎赶紧坐下,找了个由头,说:“啊,我……也没啥。那什么,夜里睡觉,感觉有点儿冷。”
叶四娘想了想,一拍大腿,“那可不咋的,这两天露重了,被子该有点儿潮了不?小柔这两天不在,嫂子忘提醒你们晒被子了。”
捕捉到关键信息,姜玉郎顺着这话往下问:“嫂子,那师姐,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叶四娘回忆着说:“也就这一两天了吧。前两天我的鸽子回来,小柔给写个字条,说还准备搁那儿待两天呢。几个孩子好久没见了。”
姜玉郎心里有些失望,但面上不显,只点点头,哦了一声作为答复。
叶四娘没看出他心里想法,倒说起了另外的事儿。
“玉郎,上次你师兄和嫂子让你去比武招亲,这事儿没成,我俩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姜玉郎赶紧摆手,“嫂子,这哪能怪你们呢?只能说玉郎就没那么好的命。”
叶四娘笑起来,“行了,咱也别说这些了。嫂子和你师兄呢,想着花点儿钱,找王婆给你介绍介绍。她资源好,一准儿行。”
姜玉郎没想到这出,“腾”地站起来,“不是,她哪儿行啊,那不给师父介绍一个黄一个嘛。”
叶四娘赶紧拍他,“你小点儿声!”
姜玉郎深吸一口气,坐下,说:“嫂子,你和大师兄别费心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啥数啊,一点儿不知道着急。”叶四娘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命苦,找个人你俩互相照顾,这不挺好吗?”
眼看着叶四娘说着说着又发起愁来,姜玉郎赶紧说:“我这不还有师兄和嫂子照顾我嘛。”
叶四娘被他逗笑了,“我俩也不能照顾你们一辈子啊。”
姜玉郎放下心来,“嫂子,总之你千万别在王婆身上花钱,我总感觉她这一天出工不出力呢?”
叶四娘笑着拿起刚刚放下的针线,“知道了,嫂子自己给你留意合适的。你快去忙你的去吧,今儿晚上嫂子给你把炕烧热乎的,你自己盖严实点儿啊。”
她又像想起什么一样,“玉郎,你有没有要缝的衣服?拿来我顺手就缝了。”
姜玉郎赶紧把手背后,“不,没有。嫂子,那我先练功去了。”
这炕烧得是挺热乎。
姜玉郎热得实在睡不着,只得穿衣起身,走到院子里。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一跃上了房顶,枕着胳膊躺了下来。
初二的月亮弯在天上,星星朝他眨眼。姜玉郎和它们对视了一会儿,感觉刚被火炕烧出来的燥热略微消下去一些。
不该和嫂子撒谎的,姜玉郎想,其实根本不冷。
不过他这几天确实睡不好,嫂子说得对,他的被子是有点儿潮了。
他朝下看去,院子里的晾衣绳空着,上头什么都没挂。没有东西在下面拽着它,只一根绳子孤孤单单地在夜风里晃悠。
姜玉郎看着它晃,忽然想起之前被西门柔晒在这根绳上的、他的棉被。当时他也是这么躺在屋顶,悄悄注意着院子里的她。
那天的太阳很好。他眯着眼,看到西门柔走出房间,伸手摸了摸刚晒好的被子,又轻轻拍打着被面。
他眼睛尖,看得见被子在她手下起伏摇晃,一些细小的灰尘随之扬在空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他就那么看着,只觉得在她身边,那些漂浮着的微尘都温热。
更深露重,一阵夜风过来,姜玉郎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
月亮还是弯在天上。而他明明没睡着,却又好像已经梦醒了。
姜玉郎回屋躺在炕上,脑海里浮现出西门柔房间的那扇窗户。今天窗户里还是一样的黑漆漆,几天没烧炕了,隔着窗户纸他也能感觉到里面渗出来的凉意。
他想起师姐出门前的一个晚上,那扇窗户里还点着油灯,她就坐在这窗户跟前儿,对着油灯,拿着一支笔描画。
他于是轻轻踱到窗边,问一句:“师姐,你在干什么呢?”
西门柔抬头,见是他,笑了一下,“师弟,你还没睡啊?”
西门柔把手里的活儿展开给他看——她正对着一张喜帖描上面的花样子,那是一枝并蒂莲。
见姜玉郎看着那枝并蒂莲出神,西门柔又开口:“我看这喜帖上的花样儿挺好看,我给嫂子的新衣服绣上这个,大师兄看了也喜欢。”
姜玉郎点点头,“师姐有心了。”他又拿起另一幅, “这是月季么?”
西门柔微微笑起来,“是,二师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定要我描一幅月季给他。等我把嫂子的衣服绣好了,就给他绣这个。”
姜玉郎心里忽然不得劲儿起来。他把手里月季的花样放下,就好像它真会扎手一样。
见西门柔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赶紧拿起那封喜帖转移注意。喜帖在他手里合上,封面上是金色颜料勾成的一对鸳鸯。
姜玉郎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对鸳鸯,忽然问:“师姐,怎么没有我的份呢?”
西门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姜玉郎也不讲话,似乎一定要她给个答复。
过了半晌,她只红着脸憋出一句:“那……那你也没说你要呀……”
姜玉郎看她这样,心里觉得可爱。他翻开喜帖,“新郎,欧阳……富贵?”
西门柔点点头,“我们几个小时候一起上学,后来富贵长大一点儿,就跟他娘一起搬走了。没想到他打这么多年光棍儿,还能赶上结婚。”
她说着,忽然叹了口气,“他娘这几年也是,一直没工夫给他张罗相亲。天天不在家,行踪又不定,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跟我爹似的……”
姜玉郎觉得自己听错了,“师姐,你说什么?”
西门柔反应过来,改口道:“我是说,不像我爹似的,安生在家里呆着,至少咱们知道他在哪儿,知道他还平平安安的……”
她话是这么说,眉头却越蹙越紧了。
姜玉郎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发愁,只当她想师父了,于是提议:“师姐,明天我陪你上山去看看师父吧?”
西门柔听了这话,倒看起来开心了一点儿。她说:“那我把新做的厚衣裳给我爹拿上,山上比咱这儿冷,别把他冻着了。”
心里想着师姐,又想着炕头那件破了个窟窿的衣裳,姜玉郎躺在热炕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姜玉郎醒来,喉咙里像火烧。他迷糊着穿上衣服,走进厨房舀水喝。
狠狠喝了一大口,厨房里的人转身,和他四目相对。
“……师父?”姜玉郎眨眨眼,“您什么时候下山的?”
西门长在放下手里掂着的白萝卜,“今天早上。小柔还没回来吗?”
姜玉郎摇摇头,“还没有。”
西门长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在外头一玩儿起来就把家忘了,跟她爹一个德性。”
姜玉郎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多问,只问一句:“师父,咱们今天吃什么?玉郎给您打下手。”
“先不急,家没盐了。我记得四娘不没少囤吗?都搁哪儿了?”西门长在把调料罐挨个打开看。
姜玉郎想起那些因“质量不合格”而被官府收走的私盐,决定还是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师父。
“那……要不往里多搁点儿酱油?”
西门长在“啧”一声,皱眉看向他,“什么就多搁酱油啊,那味儿能一样吗?我做个汤黑的乎的你让人咋喝呀?你这孩子对做菜咋一点儿没要求呢?”
姜玉郎想破脑袋也搞不明白自己对做菜这么有要求干什么,只好告诉自己师父的意思是不仅习武要精益求精,对生活中的每件事都应该做到尽善尽美。
“还愣着干啥呀?”尽善尽美的师父在胸前衣服上抹抹菜刀,“快去买去吧。”
“得嘞。”
下了山,姜玉郎原本要直奔卖盐的铺子,却被路边的糖葫芦吸引了注意。糖葫芦一串一串地插在草靶子上,上头一层晶莹剔透的冰糖壳,姜玉郎看着,脚步不觉慢下来。
他想起他和师姐第一次见面时,师姐正央着二师兄要去吃糖葫芦的。
这时他注意到卖糖葫芦的小摊旁边,正蹲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抬头盯着糖葫芦一错不错地看。
姜玉郎看她可爱,身边又没个大人,于是也蹲到她旁边,一起抬头盯着糖葫芦,问:“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孩子?”
小姑娘侧头看他一眼,并不答话,还往远挪了两步。
姜玉郎不气馁,“给你买一串儿,你要不要?”
小姑娘咽咽口水,很有骨气地回答:“我爹不让我吃生人给的东西。”
姜玉郎点点头,“那你爹呢,他在哪儿?”
小姑娘忽然生起气来,她撇撇嘴,“我才不管他在哪儿呢!”
姜玉郎心里生出一些羡慕,“这是为什么?”
小姑娘站起来,仔仔细细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又转回头盯着糖葫芦,说:“我爹不让我嫁给隔壁富贵,你说,世上哪有这样的爹!”
姜玉郎静了一瞬,面对着这个小姑娘,忽然不知从何而来一阵委屈漫上心头。
他开口说:“我没有爹。”
小姑娘转过头瞪大眼睛看他,自知失言,连忙说:“其实富贵也没有爹,他是他娘一个人养大的。我爹说他娘太厉害了,我嫁过去不能当家……”
姜玉郎看着她,又说:“我也没有娘。”
小姑娘的话音僵在空气里。
她尴尬地清清嗓子,然后说:“这……其实我也没有娘……”
许是意识到这样的安慰太过苍白,她慢慢抬起手,犹犹豫豫地放在姜玉郎肩头。
“你也别太难过啦。”
她轻轻拍拍姜玉郎的肩膀,忽然探头去看,“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姜玉郎这才发现,早上他急着起来喝水,穿了床头那件破了窟窿的衣服。
他正待出言解释,小姑娘忽然问他:“你衣服破了,不往里钻风么?你冷不冷?”
其实是不冷的。
可姜玉郎话在嘴里滚了几滚,鬼使神差就吞了个“不”字,只说:“冷,我冷的。”
小姑娘不说话了,只盯着窟窿看,忽然嘴一瘪,竟有些要哭的意思。
她说:“我爹也没人照顾,他也常常穿这种衣服……”
正当姜玉郎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杀气直冲自己而来。姜玉郎正待起身,那股杀气却比他更迅速,他还没等站直,就看见那人的手正往腰间的刀上握。
不过没握上。
他的手在半道上被另一只手轻轻抓住,小姑娘抬头看着那个人,鼻尖还红着,脸上却开心极了。
“爹!”
姜玉郎一惊,赶紧收起准备迎战的架势。他抬起头刚要道歉,话却瞬间堵在喉咙口。
那人皱眉打量他,神色冷峻,周身杀气没有完全收敛,也难为小姑娘对他丝毫没有害怕。
姜玉郎看着他,心念一动,“师父?”
西门长海眯眼,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攥着小姑娘的手。姜玉郎想,师父现在这样,看着未免太年轻了些。
确定姜玉郎没什么恶意之后,西门长海低头对小姑娘说:“嫁给欧阳富贵,你就别想了。不过你要是觉得太孤单,爹给你买只鹅吧。”
姜玉郎听着这话,心里有些惊讶,他低头看向小姑娘,细细端详,果然是小时候的西门柔。
西门柔摇头,“爹,我才不嫁给他呢,我得在家里照顾你呀。”
西门长海的脸色瞬间柔和许多,他又看了姜玉郎一眼,伸手把西门柔抱到自己脖子上骑着,转身走了。
姜玉郎想喊住师父,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犹豫之际,西门柔转过头来,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算作告别。
然后她就转回身,再也不回头了。
姜玉郎感觉肩膀上的那个窟窿直往里钻风。这一刻,他忽然很想、很想自己的师姐。
不是想让她给自己补衣服,也不是想让她给自己晒被子,他只是想见到她站在自己眼前。
他终于意识到连日来的想念,仅仅是因为他心里的人没有在他身边。
爱情,是什么感觉呢?
“……玉郎?”
姜玉郎闻声回头,西门柔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姜玉郎没有说话,集市上的叫卖声、讲价声和乞讨声不绝于耳,而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他这几天攒了许多话想要对她说,有些话,他还觉得很重要。可此刻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又好像一句都记不得了。
最后他只上前一步,接过她手里提着的东西,说:“师姐,回来了。”
“回来就好。”
最后大家还是喝上了用酱油调味的萝卜汤。姜玉郎一边从碗沿吸溜热汤,一边偷瞄师父,成功收获了师父充满怒气的瞪视和二师兄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立刻收回目光,专心喝汤,心里感慨,师父如今果然持重多了,这要换他年轻时候,不得把我剁了做汤啊。
到了晚上,姜玉郎出了院子,走到门口的悬崖边。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正抬头看着月亮。
姜玉郎慢慢走到她身边,也抬起头来。
没人说话,一阵风过来,树叶沙沙作响。
西门柔忽然叹了口气,说:“玉郎,你最近好么?”
姜玉郎扭头看她,开口道:“我挺好。”
这个答案不意外。西门柔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他又补一句:“只是很想你。”
西门柔闻言,转头看着他,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姜玉郎却转了话题,“师姐,我衣服破了,你发现了么?”
西门柔眨眨眼,仿佛松了口气,说:“发现了。这么大窟窿,该往里钻风了,冷不冷?你明天拿来,我给你补补。天气越来越凉,你也该做件新衣服……”
姜玉郎忽然说:“冷,我冷的。”
西门柔头回见他说自己冷,倒有些不知所措。
“这……二师兄也真是的,我明天肯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姜玉郎于是微笑起来。他从怀里拿出折得四四方方的一张纸,把它展开,递给他的师姐。
“师姐,帮我在衣服上绣上这个呗。”
西门柔低下头看向那张纸,纸上有图样,看笔触是姜玉郎用她平时描花样的那支笔画出来的——他记性好,画工也强。
正是喜帖上那一对鸳鸯。
End.
“两耳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太吾绘卷】死了丈夫好出门·二百四十四
244、
铸剑山庄之事已了,虚宿的骨灰也委托狮相门开的镖局快马加鞭送归门内,公费‘旅游’越逛越不痛快,再留没意思,不如回去查岗,免得没人管使劲作妖的门人把界青崖翻个底朝天……
界青门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收了我的‘礼’,区琰亲自‘插队’,很快就叫宗匠把我委托的玄铁盒子融成了铁锭,再哐哐哐打成了一支寒光闪闪的匕首。它刀刃极利,刀身灵巧纤薄,火耗嘛,呵呵,据说是‘没有’剩的,至于事实如何,都‘纤薄’了,信玄铁会凭空烧掉,不如信我是秦始皇!这帮铁匠忒精,哪怕一点儿便宜也要占尽!
邵飞豪成日摸着那匕首,一天天嘿嘿嘿傻笑个不停,有事没事便拔出来合上,再拔出来再合上地玩来玩去。他还扯了段红绳,一圈圈......
244、
铸剑山庄之事已了,虚宿的骨灰也委托狮相门开的镖局快马加鞭送归门内,公费‘旅游’越逛越不痛快,再留没意思,不如回去查岗,免得没人管使劲作妖的门人把界青崖翻个底朝天……
界青门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收了我的‘礼’,区琰亲自‘插队’,很快就叫宗匠把我委托的玄铁盒子融成了铁锭,再哐哐哐打成了一支寒光闪闪的匕首。它刀刃极利,刀身灵巧纤薄,火耗嘛,呵呵,据说是‘没有’剩的,至于事实如何,都‘纤薄’了,信玄铁会凭空烧掉,不如信我是秦始皇!这帮铁匠忒精,哪怕一点儿便宜也要占尽!
邵飞豪成日摸着那匕首,一天天嘿嘿嘿傻笑个不停,有事没事便拔出来合上,再拔出来再合上地玩来玩去。他还扯了段红绳,一圈圈将匕首柄绕满,让古朴的造型瞬间变成了朴实,就差戴朵大红花了!真是可以和女宿一战的土气审美,虽然用力方向不太一样。
匕首拿到手后,该踏上返程路了。
区琰新官上任三把火,满脑子豪情壮志想要实施,看他那势头,比被他抱怨过的衡雪芝‘冲动’得多,这些个小年轻不撞撞南墙吃吃苦头,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罢休的。衡雪芝只静静观他‘挥斥方遒’,整个人沉稳不少,颇有林夫人所希望的大家主母派头,大概曾经那颗热烈的心,终于也如丈夫所‘愿’,稍稍给浇得‘冷静’了些。
但这火无论怎么烧,总归影响不到我,他就是把全部打铁的、烧火的、凿石的、选矿的都拉过来当护院,也拦不住我把铸剑山庄当后花园逛。湛泸山下热火朝天,山上一时顾不着,那地道出口处的宅院连洒扫的人都没了,倚靠着假山的榕树上竟筑了个斑鸠巢——说巢都是在抬举它,五根树枝松松垮垮兜住三颗蛋,形式远大于功能,领悟了糊弄学的精髓。
邵飞豪缩骨时不慎碰到了这‘豪华’鸟巢,未孵化的鸟蛋砸了他一头,亲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狂啄他几口便逃之夭夭。那倒霉鬼狼狈地擦着满头蛋液,突然从被啄乱的发髻中掏出颗鸟蛋形状的光滑白玉,嚯,我定义还是下太早,他怎会倒霉,这不话本主角的待遇又开始了。
他拿袖子抹了抹白玉蛋,作势要递给我,看着这黏黏糊糊还粘着头发的石头,我属实有些嫌弃,便拒绝了他的‘上供’。邵飞豪面色一僵,忽而释然,苦笑一声自嘲道,玄铁的神兵说给就给……你怎看得上这等玩意。是了,灵萝练习用的棋子,都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与龙血墨玉精心打磨抛光而制,它对平民来说,是个难得的宝贝,对你来说……也就是块大点的石头,不值一提。
得,这厮又矫情上了。
我无语道,你就继续自嗟自叹呗~再不找法子,把你那黏糊糊的脑袋弄干净,我让你的脑瓜蛋和这黏糊糊的‘蛋’一起滚蛋。
那厮这才把半个身子从地道中拔了出来,跑去附近的造景水池草草洗了个头。等他清清爽爽回来时,手上又捧了些圆圆润润的大珍珠——问就是水里捞的,说给灵萝当弹珠玩。
邵飞豪松松将头发绾了个结,几缕湿漉漉的发丝搭在他脸颊旁,些许水珠从发梢落下,把肩背胸膛的衣裳滴得半透不透,这副模样……怪水灵的。看在他这么诚心的份上,咳,我承认我有点被‘美色’所惑,迷迷糊糊就把那些珠子抓了满手,又迷迷糊糊将它们收进了袖中,咳咳,罪过,罪过……对方刻意勾引,也不能光怪我。
见我收下,这小子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也太好哄了吧?
……只是此人早有前科,也不知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又学……某些镜中人、水中影,装模作样表‘忠’心。
小插曲结束,我们又回到了来时的密道中,邵飞豪轻车熟路把先前藏好的‘战利品’挖出,瞬时黑乎乎的甬道被夜明珠照得如同白昼。这条路线得好好记着,下次再有什么外快可赚,就能从此抄个近路,至于这大敞着的后门能开多久,就看区琰几时有空来探寻他死鬼爹的旧事。
人都是这么贱,活着的时候万般不好,死后个个如同完人,总之一句人死为大,死都死了,还能与他计较什么?区琰如此……我亦如是。
他爹刚死时,这‘孝子’巴不得老祸害永世不得超生,如今接触了些门派庶务,突然又唤‘回’了父子亲情。左口一个‘他也不容易’,右口一个‘原是我不理解他’,这般‘孝顺’姿态无论真假,到底迎合了一些老古董的口味,令他在那朽木尘泥中混得愈发如鱼得水。啧,一个可恶的大人又要长成咯。
本以为万事俱备只待归,谁知来时走的分明是条坦途大道,期间并无小路分岔,回去时我们却仿佛遭遇了鬼打墙。同样的枯藤烂树根都见着三回了,路还是那条路,可怎么都走不到尽头,真是白日见鬼!
那死鬼活着不省事,死了也不安心,该防的不防,不该折腾的死命折腾,马后炮般在此布下了迷阵!几番破阵失败,我有些懊恼地折了几片惨白的不知名草叶,试图用蚩柳教我的那什么苗疆卜草寻幽问……总之名字太长记不住大法换个思路掐算掐算。邵飞豪看我在‘作法’,便也蹲下,拿夜明珠当烛火,借着光唰唰唰翻起小册子……他什么时候把死鬼的‘秘籍’也顺了本出来?
邵飞豪翻着翻着,突然一拍脑袋大声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本《无心无魔斩相见我玄元九炼十世补天真经》中说:‘欲求无病无灾无悲无苦永乐长生之仙药,就得以乌碑铸鼎炉,紫竹焚柴薪,语茯熬仙浆,用贪嗔痴三毒凝结而生的无明业火烧灼七七四十九度炎雪春秋,方得一丸五色神丹。此药服之可令俗人之身吐浊蜕凡,若其看破红尘孽海之乐欲,摒弃求仙问道之妄念,而本心始终如一,便可飞升至虚渺北辰之巅燃魂焕命,以众生之喜怒哀惧善恶恨愿织网布障设立结界,如此暂隔天外仙魔,换得蝼蚁灵长喘息之机。’
……那笔者胡话一堆,就为引出所谓‘北辰之巅’,岂不暗含关窍?那么我们以此为线索加以思考,便可拨云见日破除此阵。嗯,我想想,这个‘北辰’……关键……一定在于‘北’!……至于这个‘北’字,就像一把匕首将墙壁戳出一个大洞。
……刚好面前是墙,我手中也有匕首,所以……七妙,咱们试试?
啊?啊?!这什么鬼才逻辑?真是转进如风!
说做就做,话音刚落,邵飞豪就噌的一声拔出匕首,用力朝面前的墙壁刺去。霎时间火花迸射,仿佛引燃了什么早已布下的机关暗引,那墙壁隐隐发光,一点点碎裂成大小不一的石块,最后轰然倒塌,露出了扇朴素的石门。
我简直看呆了,这、这也太玄学了吧?!
邵飞豪手脚不停,又拿着匕首在门缝中撬啊撬,如同鬼上身般左敲敲、右打打,只听到咔哒一声,这门竟也给他鼓捣开了!我不禁怀疑起人生,多年来苦修奇门遁甲梅花易数,自认为已小有所得,居然不及此人随心而动随手破阵,何其不公!
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将石门推开,而后瘫坐在地上喘息许久,眼神却火热无比地望向我,大有邀功之意……只是这样子看上去委实不太聪明,活像一只逮着了耗子的大笨狗。于是我心里又平衡了,他说他有那劳什子菩萨保佑,此人既然为我所用,四舍五入那菩萨也在我手下做工,呵呵,好事啊,再傻点,再傻点!
抓起一把碎石,一部分散入门内,一部分朝墙壁穹顶四处掷打,见确无机关,我才放心走入。这个石洞极其潦草,仿佛克扣了石匠的工钱,挖一半便收场了,连墙都没砸平,内里空空荡荡,隐约还能听到流水声。洞窟中心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台,上用布满灰尘的丝缎牢牢掩盖,不知底下藏着什么。
捧着夜明珠走到石台旁,我憋着一口气快速将朽烂的布帛掀开。有什么东西随之掉落,激起的尘埃在光线下犹如一只只受惊的萤虫,弥漫许久才重归平静,一只硕大的机关鸟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捡起地上布满霉斑的信封,小心将其打开,抽出泛黄的纸张试图辨认。它的保存状态非常不好,已经没有修复的价值了,依稀还能看到几个完好的字词,却凑不成一句,只能认出些‘鸾儿’、‘同甘’、‘不疑’、‘爱’。这厚厚一沓似乎承载着千万字柔情絮语,如今合成一捧脆朽的纸片,轻轻一碰便碎裂为齑粉,就是数不尽的天长地久,诉不完的海誓山盟,也无人再可知晓。
邵飞豪凑了过来,想看看这是不是也能当个‘藏宝图’,然而突然刮来一阵无由来的狂风,他还没接到手中,信纸就被吹成了碎纸片。那些黄黄黑黑的‘飞蛾’一片一片在风中胡乱狂舞,仿佛承受不住夜明珠的‘火’光,如雪花般一点点‘融化’,最后没入尘土。
静默片刻,我抬起头来,望着那座没能送出的礼物——这是一尊精巧绝伦的鸾凤,羽丝纤细,姿仪华美,神情栩栩如生,即使落满灰尘,也掩盖不住它的高贵气度。思考着某些‘玄学’,我勾了勾手,叫邵飞豪对着这机关随便点点,看看能不能蹭蹭他的好运道将其启动,让我也开开眼。
他不问缘由只照做,想了想便抬起手往鸾凤的脑袋上猛地一拍,然后听见一阵咔咔巨响。我眼皮一跳,心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不了当无事发生,今日压根没见过这玩意,便也没啥好可惜的。正腹诽着,那机关鸟突然长啸一声,缓缓扑腾起翅膀,似要摆脱时光的禁锢,飞向憧憬的天空……可这幽深无光的地底,如何够得着到天?
我们屏住呼吸,见它越飞越快,越飞越高,翅膀一张一合,如蝴蝶般洒下一缕缕鳞粉似的尘埃。高高举着夜明珠,我看那鸾凤在幽莹的光芒中翩翩起舞,突然这流光溢彩的身影毫无征兆停在了半空,而后直直下坠,在碎石尘土中摔成了碎片,再也不复当初的模样。
呆立许久,我终于忍受不住,捂着嘴跪坐在地压抑地呜咽。邵飞豪只觉莫名其妙,想安慰又不知从何开始,他便像哄小孩似的,又是拍肩又是抚背,柔声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低着头,看泪珠从眼眶中流出,一滴滴砸在地上,激起小片灰尘,嗫嚅道,我好像……做错事了,我犯了一个无法弥补,亦不可饶恕的大错。
……这个任务……明明有着更加妥善的解决方法,可我……太傲慢了。从前的我也被傲慢伤害过,可我依旧变成了自己曾痛恨的模样……如今以伤害过我的方式,又去伤害了别人,看这相似的痛苦一遍遍重复上演……在那一刻,我真把自己当成了能掌控生死的神明,仿佛端坐在云端之上,不知‘人’为何物,嘲弄地看着脚底匍匐着的蝼蚁愚昧无知庸庸碌碌!可幻觉终究会破灭的,我也是个‘人’,我只是一个渺小的、愚蠢的、不值一提的凡人,而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
……你说人……是不是都会变?你说权力……到底是什么?
……再深刻的感情,再真挚的承诺,再坚不可摧的纽带,也会被时光洗刷得面目全非,搓揉得狰狞无比!为了紧紧抓住手中、亦或是尚未到手的权力,竟舍得抛下千千责任与尊严,舍去万万真诚与爱!最后生死陌路不复相见,白茫茫一场空空大梦,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我宁愿一开始就是个望得到头的悲剧,是个罪无可恕的恶人,也好过看美好的东西慢慢腐化,看深爱的人慢慢朽烂,看一切的一切面目全非!
邵飞豪叹了口气,他取出火折子将纸屑点着,观察了一会儿烟尘走向,见通风良好,不至于把我俩熏死在山洞内,便把散落一地的机关鸟碎片踢在一起,拾起丝缎复又盖住,引火将其点燃。他陪我蹲在一旁,脸上映着红红的火光,伴着劈里啪啦的烧灼声低语道,你问我,我去问谁,谁又能知道?这世界上许多事情,都没法找到答案……这就是命,命中注定,命该如此。
……有的人,像柔和的水,环境如何,他就如何,随波逐流,瞬息万变。有的人,像坚硬的冰,亘古不变,宁愿消融在火光下,也要坚守那颗晶莹清澈的心。水冷成冰,冰化为水,刚则易折,柔则多辱,孰是孰非……唯有天知。
……哎,回去吧,咱们回去吧。
【太吾绘卷】死了丈夫好出门·二百三十五
235、
总感觉那调调阴阳怪气,这小子吃了炮仗?分明是好心才提点他几句,叫他杀心别太重,不要沾染太多因果,结果好心没好报,还挨了一连番机关炮,我哪里惹到他了?!
正打算呛回去,那厮收起剑刚走两步,竟平地左脚绊了右脚,重重摔了个狗啃屎,还是脸着地……哈哈!现在不气咯~
邵飞豪捂着脸坐地上缓了好久,血慢慢从他指缝中渗出来,这一跤不但把头磕了个扎实,人也跌了个清醒,他终于不讲胡话了,只静静坐在地上,看上去委委屈屈怪可怜的。有‘仇’当场报了,我的心情也变得十分舒畅,便无比‘宽容’地丢了瓶药过去,调侃说,好生擦擦脸吧,可别破相咯,没了这张俊脸,如何再去招惹小娘子以身相许~
他接住药瓶...
235、
总感觉那调调阴阳怪气,这小子吃了炮仗?分明是好心才提点他几句,叫他杀心别太重,不要沾染太多因果,结果好心没好报,还挨了一连番机关炮,我哪里惹到他了?!
正打算呛回去,那厮收起剑刚走两步,竟平地左脚绊了右脚,重重摔了个狗啃屎,还是脸着地……哈哈!现在不气咯~
邵飞豪捂着脸坐地上缓了好久,血慢慢从他指缝中渗出来,这一跤不但把头磕了个扎实,人也跌了个清醒,他终于不讲胡话了,只静静坐在地上,看上去委委屈屈怪可怜的。有‘仇’当场报了,我的心情也变得十分舒畅,便无比‘宽容’地丢了瓶药过去,调侃说,好生擦擦脸吧,可别破相咯,没了这张俊脸,如何再去招惹小娘子以身相许~
他接住药瓶,却没马上用,而是小心收进怀中,只随意用袖子抹了抹脸。顿了顿,这人突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开始往身下挖土。
我不明所以,心说这小子不会真给鬼上身了吧?
哪里摔倒,就在哪里挖坑。只见地上堆着的土越来越多,坑也挖得越来越深,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他那匕首好像碰到了什么硬茬。不一会儿,邵飞豪灰头土脸的从坑里冒出头来,怀中抱着个同样灰扑扑的金属小盒子。
事已至此,他形象也不要了,一撩衣服干脆坐在坑边,凑着脑袋琢磨起这玩意。敲敲打打鼓捣半天,他终于决定放弃思考,拿起豁了口的匕首直接暴力撬开,咔的一声,那伤痕累累的匕首终于支撑不住断做了两截,好在盒子也给撬出了一条缝,倒也算死得其所。莹莹的光芒从缝隙中射出,映在邵飞豪还沾着血的脸颊上,他咬着腮帮子使尽全力,好容易拿半截匕首将其完全撬开,盒中的宝贝展露出了全貌——真是好大一颗夜明珠!
看得我目瞪口呆,这就是‘天命之子’?刚不还‘英雄救美’来着,上折戏还没演完呢,奇遇不带歇的?
邵飞豪捧着这颗比他拳头就小一点的珠子端详片刻,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他那宝贝旧荷包,从中拿出块叠得方方正正的褪色蓝手帕,把珠子仔仔细细包了起来,低眉顺眼地递给了我,颇有‘告罪’之意。
见他又装起乖来了,我顿觉无味,啧,这人还是之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比较有意思。
扫兴归扫兴,‘孝敬’还是得收的,宝贝不要白不要。
接过珠子,顺手捡起他丢地上的盒子,我掂了掂,觉得重量不太对,仔细看了看,复又拔出佩剑划了几下——这分明是玄铁质地,可比那价格昂贵,却总能买得到的大夜明珠稀罕多了!若非出于习惯性下意识扫痕灭迹,便随手收拾了下,这宝贝就要当废铁曝‘尸’荒野咯!我顿觉痛心疾首,心说这人可真是不识货,郑人买椟怀珠,因此被写进书里嘲笑了千余年,他珠子是好生伺候着,真宝贝却弃之不顾,与那愚蠢的郑人又有何区别!
我把夜明珠放回玄铁盒子中,取下发带将锁扣坏了的盒子扎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邵飞豪说,反正要去铸剑山庄,等到了地儿,我让我那在铸剑山庄摆少夫人谱的侄女将它熔了,拿这玄铁给你打个新匕首。至于珠子嘛,就当上下打点的介绍费了,按照惯例,那些铁匠会昧点儿玄铁当火耗,所以工费也不必缴……看你扔得挺顺手,这事做过多少回了?
邵飞豪双目放空,气质再次忧郁了起来,应该不是装的。他那刚止住血的脑袋中怕是在疯狂翻旧账,心里的算盘估计快打出火星子了,不一会儿表情也变得痛心疾首。
现在我是彻底不气了,甚至有些‘服气’。我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丢了就丢了呗,反正也捡不回来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已成定局还能怎地。看你这运气,说不定会遇到更多宝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哈哈!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你有菩萨保佑呢。
他垂下眼小声说,既然有了盒子,便不必包东西了,那就……把手帕还给我呗……我用惯了的,我就喜欢那块。
……你……我之前发那么久疯,你、你不问问?
挑起眉头,我嗤笑说,你想让我问?那我偏不问!反正憋死的不是我。有啥好问的,无非是些悲惨往事,按你说的,可怜可怜,谁不可怜?世上那么多苦命人,不缺他一个,也不缺你一个,值得我上赶着问?……你若想说,迟早会说,还得要我三邀四请,架子也忒大了点。
……小气鬼,一个手帕也当宝贝,喏,给你给你。
接下来的路途中,邵飞豪明显‘谨慎’了不少,但这个‘谨慎’具体只体现在了‘捡破烂’上。他该平地摔还是平地摔,该被天降之物砸头还是哐哐挨砸,从界青崖到湛卢山不算远的一段路,话本都能写个七八章。最夸张一次,是他当冷面护卫骑着高头大马,人也精神马也精神,谁知马腿突然一折,连带着旁边的车和车上的我,失去重心一同往山崖下坠去——早知他那神奇体质,我也该精神精神,特别是对峡谷悬崖这种话本常客打起十二分精神!
想运轻功脱身,腿却让缰绳紧紧缠住,被吓发狂的马拖着往下砸,此时我一点儿形象都顾不上,也给吓得吱哇乱叫。事发突然,我以为这次真要栽,哪怕不死也会摔个好歹,连遗嘱都在脑海中胡乱拟好,心说报应终于找上了门。邵飞豪反应倒快,立马拔剑劈断缰绳,将我从御座中拽了出来,一把跳到了崖壁凹进去的山洞中——他怎就笃定这儿会有地方落脚?
眼看马连车带行李一同没入崖底汹涌的激流中,我既羞且恼,盯着水花直生闷气。救命恩人邵飞豪颇为平静……哈哈,他当然平静,若不是他,我还没必要被救这个命!
可能是让我眼神中的‘谴责’刺得不太自在,他突然脱下外衫,一头扎入湍急的水中,许久后才浑身湿漉漉地爬了回来,带着部分勉强能看出形状的行李。清点了下,大多是他先前‘捡破烂’捡到的宝贝,以及吃了一肚子水的玄铁盒子与大夜明珠,我带出门的杂物基本全军覆没……难怪他光棍上路,就这体质,带了也会摔得七零八落。哎,过了水的‘遗骸’不如不捞,捞上来发现倒霉的只是我,结果就是更心塞了……
邵飞豪跳马没受伤,救我也没受伤,只在下水捞行李时被湍流乱石划砸出了些血印子。他打着赤膊生火烤衣服,背上红痕一道一道,一点为自己包扎的意思都没有,看得我并不存在的良心有些幻痛。这人毕竟是为我做事才伤着的……虽然意义不是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好在记着之前在五仙教真金白银换回的教训,要紧的东西我都随身带,损失也不算大,只可惜为解闷绣了一半的荷包……那丑玩意,毁尸灭迹了也好。于是我又‘宽容’了,又从袖中摸了瓶药丢给他,让他赶紧处理一下,免得伤口感染受大罪。
他接过药瓶仔细收好,却也不为自己上药,只拿树枝拨动着火堆,不以为然道,没事,死不了,反正会长好,何必浪费这药?宝贝留着吧,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我……没那么金贵,一条贱命而已,越贱越耐造。
见这人又矫情上了,我翻了个白眼,说,留疤可不好看咯。
邵飞豪方才低下头来遮遮掩掩抹起了药,脸颊到耳根一片飞红,这次不太像是装的。
休整一夜,等各类浸了水的‘幸存者’晾干,树杈子上挂着的湿衣服烘得发硬,邵飞豪整理好衣装,三两下拿着枯枝干草捆出几支简易火把,殷勤地分了我支。我瞥了他一眼,无语的从玄铁盒中拿出差点再次被埋没的大夜明珠,霎时洞内亮如室外,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便捧着夜明珠打头,我俩一同往山洞深处探去。
这洞窟巷道既平且长,通风良好,入其中不觉气闷,应是人工开凿。可它看上去荒废多年不曾维护,只能说主人家财力惊人,如此巨大的工程量也只当闲暇玩意,凿完便抛之脑后了。走了很久很久后,我俩终于在尽头处看到了个雕凿整齐的石室,于是乎话本定律应验了,邵飞豪很不意外的又找到了宝贝……应该是宝贝吧?
那是个巨大的木头箱子,表面早已腐朽生蕈,彩绘雕花被虫蚁啃噬得残破不堪,裸露出内部的锈蚀机关,依稀还能看得出往日的精巧华丽。
邵飞豪四处打量,破除几个残存的陷阱机关后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他捏着冒出了胡茬的下巴仔细研究,连箱子上的灰都没敢吹。可能是丢盒子丢出了心理阴影,他再三确认那真是破烂回收不了,才一把打开这腐朽的箱子,所谓‘一力降十会’,被时间变得脆弱无比的机关自是挡不住,露出里面一本本泛黄发脆的册子。
他又开始装乖了,半是讨好半是炫耀地请我先过目。按照话本定律,他认为这定是不世秘籍,我也想当然以为是秘籍,然而等我拿起最上面的书册小心翻开,第一页就感觉不太对,这书……额,怎么有点像……某种不太正经的东西——哪家好秘籍上面画着没穿衣服的男人女人,甚至有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许许多多人,练功练着练着滚一起‘妖精打架’?
我快速翻阅,咳,这里边人挺多,‘招式’也挺多,确认它就是某部精装版‘春宫大作’,某种程度确实算‘秘籍’——虽然此‘秘籍’与彼秘籍差距甚大,便尴尬地把它丢在一旁,继续翻看其他书册。
这类‘秘籍’有好几本,其他册子内容就没那么‘劲爆’了,尽是一些字迹潦草的流水账。比如今天吃了啥啥啥,明天想去哪里玩,先生又骂‘我’,说‘我’读书不认真,连带着父亲也骂了‘我’,分明他自己照样不读书,只噼里啪啦打铁花,咱们武人家的孩子,谁在乎琴棋书画诗吟得好不好巴拉巴拉。我耐着心一本本翻阅,看这笔者年岁渐长,至少不把想吃无黄蛋写进日记里了,书法也大有长进,慢慢的,字句中多了个主角,那是个叫‘鸾儿’的温柔少女。
一页页翻下去,日记逐渐被‘鸾儿’占满。什么今天‘鸾儿’对‘我’笑了,‘我’找了块羊脂白玉熬夜雕了出来,明天要把这小像送给她,琢玉真累,要‘我’会画画就好了,为什么小时候先生教工笔‘我’没好好学?什么‘鸾儿’的兄姊真可恶,堵着门不让‘我’见面,递的小像也被搜了去,真是势利眼,对上我兄姊时怎就不敢这么硬气?就是自家兄姊也可恶,一个个斗成了乌鸡眼,巴不得对方明天暴毙!哎,‘我’大概也在拟暴毙名单中,明明小时候大家一起玩,为什么长大变成这样了?人为什么会变?
再后来就是些幸灾乐祸与咒骂,看来这大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笔者也变了。日记中写着兄姊斗法一同遭了天灾,大哥瞎了眼二姐断了腿,三哥身躯留在了大海喂鱼虾,天雷早该劈他们,活该!所谓兄友弟恭长幼有序,他们都不友爱,那‘我’也有样学样不必再恭敬,争成这样便宜了‘我’,就是应酬的酒真难喝啊,‘我’宁愿刀剑对砍,如果能赢,再也不想喝酒了。
‘鸾儿’依旧占据笔墨主角,字里行间都是她,字迹开始工整,她便要出场了。日记中写着父亲为求联姻,与‘鸾儿’家一拍即合,然而双方都有些投机,他不看好‘我’,‘鸾儿’家也不在乎她,咱们两个可怜虫刚好凑成一对,也算是天造地设。明明‘我’也是父母的孩子,他们都能争,为何认为‘我’就不行?正好让‘我’有机会蛰伏!夫妻一体,‘我’爱‘鸾儿’,‘鸾儿’也爱‘我’,‘我’要对她好,要为爱妻争出一片天!
大概是觉得快要成家的人要稳重点,幼稚的随笔得抛去,日记在此戛然而止,只辛苦看了半天流水账的我。
正经人谁写日记?文过饰非,能写出来的未必是真心话,文字最会骗人,写着写着自己也被骗过去了。豪情壮志也好,矫情烦忧也罢,语句间夹杂着大量对‘鸾儿’的爱慕与承诺,当时确实是真诚的,也不知如今实现了几何……少年的幽思尽是些空有感情,却一文不值的玩意,说贵重也贵重,说便宜也便宜。
我揉了揉发僵的脖子,把书册丢回箱中,有些不甘心地说里边没有宝贝,除非找出这些日记的作者,想必那人很乐意把年少时的‘巨著’赎回家销毁。邵飞豪不信,也凑了过来,头本也拿起了那册‘秘籍’,翻了几页后假装很自然地把它丢在一旁,只是耳朵尖又悄悄地红了。
他哗哗哗使劲翻着书页,也不管这陈旧的纸张能否撑得住,似要证明自己这个‘天命之子’一出手,定会有所收获,也是为了掩饰时不时翻到‘秘籍’的尴尬。鼓捣半天,他才终于从一堆流水账中找出本带些‘颜色’的杂记,红着脸非说这是藏宝图。
我就静静看着他折腾,反正尴尬的不是我。那书我也翻了翻,不过是毛头小子为显自己能耐胡诌出的神神道道,想装清高神棍,却割舍不下世俗的爱欲红颜,结果就是不伦不类,和话本也没啥区别了。
谁知他这个话本钦点的‘主人公’根据书中凭空捏造的‘线索’,敲敲打打竟真瞎猫碰死耗子,咔嚓一声触发了机关,开启了一座石壁般的暗门。
哄人的方式(奇迹一刻同人,何奕x莫羽)
奇迹一刻同人
OOC!慎入
何奕x莫羽
他在生气。
坐在隔壁的男人还是往常的那个表情。别的人要是看到现在这个场景,肯定觉得是个温柔贴心给女友讲期末重点的好男友。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人能看到。自从公开跟何奕交往的事情后,每次一起去学校的自习室里都会被路人围观。那个成绩优秀,被学校许多人拥戴的何奕,居然跟队里的教练光明正大的谈起了恋爱。不知道有多少何奕女友粉心碎了一地同时,也担心会不会因...
奇迹一刻同人
OOC!慎入
何奕x莫羽
他在生气。
坐在隔壁的男人还是往常的那个表情。别的人要是看到现在这个场景,肯定觉得是个温柔贴心给女友讲期末重点的好男友。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人能看到。自从公开跟何奕交往的事情后,每次一起去学校的自习室里都会被路人围观。那个成绩优秀,被学校许多人拥戴的何奕,居然跟队里的教练光明正大的谈起了恋爱。不知道有多少何奕女友粉心碎了一地同时,也担心会不会因为他们的关系影响到战队里训练的气氛。虽然莫羽是对别人私下议论什么毫无兴趣也不在乎,但是何奕担心莫羽会被狂热的粉骚扰,马上又要是小组赛了,少一事总是好的。何奕考神的考前指导环境,从学校自习室变成了莫羽家。
何奕在生气,像是能看穿面瘫的自己的心情的何奕,莫羽也能看穿那个隐藏在温柔表象下的,何奕真正的样子。要说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自己多少是知道的,但是不能像往常一样直接点明要点,道歉哄人一条龙。交往4个月的时间,对比起他们认识的时间完全算不了什么,繁重的训练外加学业,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身份转换适应。约会基本也只是去对方家蹭饭,给莫羽补课,训练结束后一起离开。在何奕的坚持下,他们的关系算是从父母到电竞八卦webo都知道了。总是接受何奕方方面面的照顾,在比赛之外的事情上自己也没有什么能给到他帮助,莫羽觉得只要他高兴,怎么样都可以。只是在队里的时候,他们尽量放下男女友的关系这个事情,电竞比赛面前,他们就是教练跟队长,肩负着大家的梦想,战队的未来,绝对不能被影响。
上周跟BW约好友谊赛的时候,莫羽心里也就没有想那么多。比赛结束后跟对方战队一起吃了个饭,当然包括简凌。
以前的莫羽可以毫无芥蒂的跟他们怎么闹都行,简凌是从小到大的好友,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总算和好了。然后现在,他们三个却也不能跟以前一样的相处了。
明明你也全程在现场,我们只是聊了下比赛的事情,我们只是很久没有电子竞技相关的交流了,刚好游戏更新了新版本,你也知道我们一个是教练跟敌方队长别人不好来插话,只是恰巧,只是那天没有更多的跟你待在一起。
这话莫羽只是想想都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这样说绝对不行。知道何奕很在乎简凌,交往后从未直接提起简凌。毫无恋爱经验也没看过什么感情小说,一般的情侣这种时候该怎么和好呢?一般的女友该怎么做才能哄好男友?不能当着对方面拿出手机,莫羽想着只能等下找机会偷偷搜索引擎上查下。
“半个钟了。”
混乱的思绪被打断,莫羽猛地转头对上男友的视线。
“半个钟了看你没有翻过页,看不下去了吗?考试还有3天,勉强自己也没有用,明天再加油吧。”何奕侧着身,略长的刘海挡住了一部分脸让莫羽心跳加速。明明看了那么多年的何奕,怎么自己今年才发现对方的不一样。20岁迟来的感情发育期吗?不再是那个矮小不爱说话带着大眼镜给他们辅助加血的何奕了。
“明天吗?”已经拖了那么多天了,还要让对方生气到什么时候啊。这怎么看都不是合格的女朋友行为。莫羽的苦恼无处安放。
“明天再看那本吧,X教授的考试可不好糊弄过去,你这个状态早点睡觉休息才能继续看的进去。”
还没等莫羽想好怎么让对方消气,何奕已经准备起身,收拾背包,都是公选课的课本,明明医学院的何奕专业课应该更加的难。
“那我先回去了”
“不回去也可以”
察觉到自己说了很了不得的话,莫羽赶紧给自己圆场转移话题。
“觉得很不方便吧,哈哈哈,毛巾有新的,牙刷也有,但是睡衣换洗的衣服什么的……明天还要上课也……”
只是想怎样才能让对方高兴起来,下定决心要好好交往,住下来什么的,怎么看也不适合这个时候说出来。
“我,我这是看天气刚刚转凉,今天风挺大的,让你这么晚回去也挺不好的,不过,还是太麻烦你”,话还没说完,莫羽滚烫的脸就被何奕双手捧起。
对方已经是那个被学校老师给予厚望,竞技场上稳打稳扎将对手逼上绝路,把莫羽跟何奕在交往公告天下,帅气的何奕,在对着自己笑。
“不麻烦哦,今晚我要在这里过夜。是你说的,反悔也没有用了。”
“……也没有要反悔啦。”
自己也真的是无药可救了,莫羽想着,抬头接受了来自男友的吻。
循环(91)
PART 9 福洛林·福科斯
我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可能并不是晚上,走廊尽头的火把永远不疾不徐的燃烧着,只吝啬给这个昏暗的地牢一点点勉强的照明,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只有水珠沿着墙壁滑落的那一点幽微的啪嗒声会提醒人时间依然在流逝。
只要闭上眼睛,那天偷窥到的记忆就会如潮水一样涌到我的眼前,表情各异的、我并不认识的人在刺眼的绿光下直挺挺地倒下去,一个个并不知道代表了什么的奇怪场景,伏地魔越来越刺耳的高声大笑——它们无疑都代表了伏地魔背后的秘密,然而我就像一个抱着厚重箱子却完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钥匙的人。
在一开始,我很担心伏地魔再把我抓去拷...
PART 9 福洛林·福科斯
我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可能并不是晚上,走廊尽头的火把永远不疾不徐的燃烧着,只吝啬给这个昏暗的地牢一点点勉强的照明,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只有水珠沿着墙壁滑落的那一点幽微的啪嗒声会提醒人时间依然在流逝。
只要闭上眼睛,那天偷窥到的记忆就会如潮水一样涌到我的眼前,表情各异的、我并不认识的人在刺眼的绿光下直挺挺地倒下去,一个个并不知道代表了什么的奇怪场景,伏地魔越来越刺耳的高声大笑——它们无疑都代表了伏地魔背后的秘密,然而我就像一个抱着厚重箱子却完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钥匙的人。
在一开始,我很担心伏地魔再把我抓去拷问,一旦他再用摄神取念撬开我的脑子,就会发现我偷偷查看过他的记忆。不过幸运的是,他大概觉得上一次就已经看完了我所有“有价值”的记忆,不再能向他提供任何邓布利多和两个男孩相关的信息。对他而言,我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活着,等他抓到纳威和哈利之后再把我们一起杀掉。
我所在的地牢除了我和奥利凡德先生之外,还关着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男人,虽然身体消瘦,脸上却还残留着从前微胖的痕迹。在昏迷着的我和奥利凡德先生刚刚被食死徒们像死尸似的丢进来时,他把衰弱的奥利凡德先生抱到了远离潮湿墙壁的那一块地势稍高的地上,又在我们的身下都铺了一些干草,免得我们还没有醒来就受了伤寒。
“我已经在这里关了一整年了,我们都是靠着你这样新来的人才知道现在是几年几月几日。”男人把一只梳子和猫眼绿宝石发夹递给我,让我整理一下有点打结的长发,“喏,我有时候会用它梳一下胡子,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个发夹是你昏迷的时候从衣服口袋里滚出来的——应该是你的吧?毕竟地牢里之前关的都是男人。”
“非常感谢您。”我感激地把发夹和梳子都接了过来,发夹小心放在了口袋里。梳子虽然断了好几个齿,但是上面一点残留的头发都没有。担心头发末梢那一大片被泥浆扭结成团的部分会直接把整个梳子弄断,我皱着眉头用手指把那部分头发给一点点扯断了。
“其实一开始我就想建议你这么做,这种潮湿的地方还留着长发太容易着凉了。”男人已经转过头去继续照顾奥利凡德先生,给他喂每天被食死徒送来的一小碗清水,“不过小姑娘总是舍不得自己头发的——你要来点水吗,斯内普小姐?”
“不用了。”看见那一小碗水已经快见底,奥利凡德先生依然在大口的吞咽,我舔了舔嘴唇后摇头,感到一丝惊讶,“您认识我?”
“只能说有点印象。”他笑了起来,伸出手来和我握了握,“我是福洛林·福斯科,你虽然不认识我,但——”
“对角巷的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我想起来了那个总是会在店外摆一整排小木桌和太阳伞的冰淇淋店,橱窗里摆着永远不会融化的草莓坚果碎冰淇淋球,旁边还搭配着香喷喷的华夫饼,没有一个小巫师能在这样的橱窗外挪动脚步。在还没有攒下属于自己的零花钱时,被妈妈带去对角巷是我最期待的时光之一,因为虽然我什么都不说,但是只要我盯着那个橱窗看一会儿,妈妈就会笑眯眯地带着我坐在灿烂的阳光下分享一大碗冰淇淋,顺便点评几句老板改良的配方。
“您的记性真好。”我接过了他擦拭完奥利凡德先生面颊的毛巾,在他的示意下把它浸泡在了墙角边的一个小盆子里(那个盆子在接墙角不断落下来的水珠),“开店的老板是不是都要有记住自己所有顾客的能力?”
奥利凡德先生咳嗽了几声,抖动了一下松弛的眼皮后却并没有醒过来,不过福斯科先生看起来并不太担心。他走过来把刚刚我躺着的干草收集起来,垫到了奥利凡德先生的脑袋下面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一些,我这才发现奥利凡德先生所在的墙边有一道裂缝,缝里吹来的风中能感到一丝微弱的温暖。
“我可不像加里克,能记住哪一个巫师什么时候来自己的店里买走了一根什么样的魔杖。”他带着我蹲在奥利凡德先生身边一起取暖,笑着说,“我记住你是因为哈利·波特,他爸爸帮过我大忙,所以我一直给他免费的冰淇淋。从前有一个暑假你们都在我店里,他在隔壁桌一直悄悄看你,我让他和你试着说说话,他就不停摇头,从没见过那个调皮小子那么害羞的样子——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一个年级的学生吧?他后来和你说过话吗?”
“呃,”我脸上一阵发烧,“他……呃,那个……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噢!”福斯科先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因为这个被抓来的吗?加里克说神秘人一直在追捕哈利和纳威·隆巴顿,他准备用你来威胁他们,是不是?”
“嗯……”虽然他无疑是个好人,但我也不能告诉他任何有关预言的事情,这种信息甚至可能会害他丢掉性命。
好在福斯科先生看起来只是想和人聊聊天,或者他把我那个犹豫的声音当成了肯定的回复,转口又喃喃道:“希望那两个孩子好好的。我听加里克说神秘人杀掉了詹姆……我很难过,他是个很好的人,当然啦,老波特夫妇只有詹姆一个独生子,所以他年轻气盛的时候因为被宠过了头,显得有点嚣张傲慢……他妻子也很好,把哈利教养得很好,虽然调皮但是懂得分寸……一下子全都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孩子还在逃亡……”
我感到一阵揪心的难过,脑袋又开始钝痛起来。
“嘘。”当我看见他从干草堆底下掏出一根食指长短的木棍对着干草念念有词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福斯科先生赶忙在嘴唇边竖起了一根食指阻止我因为激动发出声音,警惕地朝地牢的门口看了看,确认外面没有动静之后才压低声音说,“他们逼加里克给卢修斯·马尔福重新做一根魔杖,加里克偷偷留了一些边角料做成了它——不过施不了什么魔法,只能勉强把这些草堆弄得干燥点……这里太潮湿了,我现在浑身的骨头都在痛,你过来帮我把他的头稍微抬起来一点……可怜人,因为太过优秀反而要受这样的折磨,希望他能熬过去,不然英国的孩子们以后该去哪里买魔杖呢……”
“您又是为什么被抓到这里来了呢?”我尽力压抑住自己想从他手里把那根短短的、但能让我勉强再接触一点魔法的木棍抢过来的念头,随便选了一个问题问道。
“大概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惹到过他们之中的某人吧,趁着机会报私仇。”福斯科先生居然还开了个干巴巴的玩笑,“我想总不会是神秘人想吃冰淇淋却没有食死徒会做,他们似乎已经把我忘记了。”
空气中一阵轻微的爆响,我们警惕地抬起头来,却看见神情慌张的赛娜捧着一个托盘出现了,家养小精灵看上去就像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托盘里还冒着热气的杯子在她的手里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撒一大半,我赶紧冲过去接住了差点滑倒的她。
“赛娜,赛娜被女主人派来给小姐送吃的!”她声音尖尖,放下托盘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身上的肮脏枕头套,“这是听黑——黑魔王的吩咐,不可以让小姐死掉!”
“出什么事了吗,赛娜?”我看见她网球那么大的眼睛一直不自觉地往地牢的门口看,身体也在微微发抖,就像外面有人在监视似的。
“你在里面下了毒吗?”福斯科先生敏感地发问,“有人吩咐你来给斯内普小姐下毒,你在撒谎?”
“不——不是的!”赛娜被吓了一跳,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赛娜是专门照顾少爷的小精灵,怎么可能害小姐呢!有人、有人闯进了庄园杀人,一团糟,一团糟!赛娜是因为——不可以说!赛娜是个坏精灵!坏精灵!”
“谁闯进了庄园?杀了谁?什么时候?”我因为惊讶甚至忘记了抓住把自己的脑袋狠狠往墙上撞的赛娜,福斯科先生有点粗鲁地直接把小精灵捏着后脖子的枕套给囫囵提了起来,赛娜在空中挣扎了几下,因为被勒住了脖子发出了窒息的声音。
“回答她的问题!”他恶狠狠地说。
“不不!请你放开她!”我没想到刚刚还对我和颜悦色的福斯科先生面对赛娜时却显得如此冷漠,他显然和很多普通巫师一样,不认为家养小精灵需要被尊重。“她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小精灵!”
被福斯科先生丢到地面上的赛娜咳了好几声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白色皮肤鼓起了一个大包。
“赛娜不知道。”她躲到了我的背后,怯生生地说,“少爷走之后赛娜就被派去给厨房里的其他小精灵帮忙。今天上午外面很吵,赛娜听到了好多念咒语的声音,赛娜担心少爷的花,就跑出了厨房上楼去,看到庄园里的那些客人在抓捕一个闯进来的男人,咒语到处飞,打在女主人最喜欢的装饰品上,好多东西都碎了——”
“一个男人?”我感到喉咙发干,“你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吗?”
“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了黑头发。”赛娜摇摇头,“但是他被抓住了,那些客人们正在搜寻他的同伴,赛娜就悄悄过来看小姐,给小姐带吃的。”
“抓住了?”我差点尖叫了起来,“黑头发?戴眼镜吗赛娜?他戴黑框眼镜吗?他现在被关在哪里?他们折磨他了吗?”
赛娜刚刚想开口,但地牢门外传来了有人走动的声响,她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就消失在了空气里,我抓向她枕套的手指抓了个空。
小精灵没有撒谎,地牢外的食死徒的确听起来在寻找什么,我和福斯科先生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半天模糊的骂骂咧咧,至少目前这个黑发男人的同伴还没有被找到。马尔福庄园绝不算小,要彻底翻找一遍不容易,但对于完全陌生的闯入者来说,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同样也不容易。
我把赛娜带来的食物让给了福斯科和奥利凡德先生,恐惧现在就像一根丝线缠住了我的喉咙,我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
“放轻松些,姑娘,你现在需要自己先照顾好自己,然后再去考虑别人。”福斯科先生给我留了两块蛋糕让我必须吃掉,柔软的糕点此刻却像一大团棉花一样堵在我的嗓子里难以下咽。
往好一点的方向想,哈利应该不知道我目前被伏地魔控制了——但是他手里有活点地图,只要他拿出来查看一下就会发现我并不在霍格沃茨,爸爸担任了校长,我却没有在他的身边,这想想肯定不对劲——但他肯定不知道我在马尔福庄园,没人知道这件事……但如果纳威能像从前一样,在伏地魔失控的时候被迫共享伏地魔的情绪……伏地魔最近一次的失控恰好就是折磨我和奥利凡德——但是赛娜说那个闯进来的男人在杀人,哈利不会这样做……从前的哈利不会,但失去了父母的他如果想报仇……
我觉得整个人都像被浸泡在了冰水里,福斯科先生安慰了我一会儿后又继续去照顾没有完全清醒的奥利凡德,过了一会儿他也因为疲惫伏在干草上睡着了,呼吸逐渐均匀了起来。我迫切地想知道一点消息,甚至尝试对着空气呼唤赛娜的名字,但她没有回应我。我只好继续贴在地牢的门上希望能听到一点动静,但除了好久之前那些前来搜查的食死徒,这里好像并没有人守着——毕竟门上有魔法,地牢里的人又都没有魔杖。
“斯内普小姐?”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听到有细细的声音在叫我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斯内普小姐,你被关在这里吗?”我猛地挺直了腰,确认声音来自门外不是幻觉,女孩的嗓音里还带着明显的哭腔。
“阿斯托利亚?”我有点不确定地问,地牢的铁门比德拉科卧室的门厚很多,她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是模模糊糊的。
“是我!斯内普小姐你果然在这里!”她的声音非常焦急,“我只能问你才不会被怀疑了,我没有办法,这里找不到狮石粉也没有护心铃兰,我不知道如何愈合伤药缺了它们两个还会不会有效果——”
“没有狮石粉没关系,它只是让药水最后凝结成膏体状,但没有铃兰效果不会那么好,嘶——你现在能去花园吗?我记得花园最靠近喷泉的那个围栏边从前种了至少五株挪威产的北斗铃兰,虽然很贵但是效果很好。”我本能地回答完之后才想起问她,“谁受伤了吗?”
“我……我捡到了一只伤得很重的小狗。”她回答道,“对不起,我知道现在不是爱护宠物的时候,但它和我之前在霍格沃茨遇到的那只长得很像。它看起来就快要死了,我不忍心,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跑来的,马尔福夫人肯定不会允许我养它的……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找药——”
“这里的四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下面有一个可以容纳一个小孩子藏身的暗格。”万万没想到从前捉迷藏时的意外发现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虽然如阿斯托利亚所说现在不是在乎一只宠物的时候,但那毕竟是一个生命,我轻声嘱咐她,“我忘了具体是哪一阶楼梯,大概更靠近四楼,你可以把它暂时藏在那里。食死徒们平时不会上三楼,德拉科不在,我想马尔福夫人也不会经常往四楼去。”
“好了,阿斯托利亚,我有问题要问你。”我飞快地打断了她的道谢,“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今天被抓到的那个男人是哈利或者纳威吗?”
“我当时被马尔福夫人锁在了房间里。”阿斯托利亚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忧虑,“但是我想不是的,斯内普小姐,我偷听了马尔福先生和夫人的对话,黑魔王不在,马尔福先生认为他们今天抓到的人对魔法部还有用,不准莱斯特兰奇夫人杀掉他。马尔福先生似乎是准备把那个人送去阿兹卡班——他还挺高兴的,因为那个人杀了格雷伯克,马尔福先生很讨厌狼人在自己家里随意进出。”
虽然有点自私,但是我还是暂时长舒了一口气,被送去阿兹卡班就说明肯定不会是哈利或者纳威。但我刚刚有点放松,阿斯托利亚的脚步声就慌张地跑远了,然后我听见了另一个脚步声靠近,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响起:“刚刚谁在这里?”
我刚刚挪回福斯科先生旁边装作自己睡着了,地牢的门就被猛地推开,巨大的声音惊醒了福斯科,连奥利凡德都发出了一串含糊不清的声音。
“刚刚谁在门外?”一身黑袍的贝拉特里克斯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有一道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脖子上的骇人伤口,上面的血甚至都没有完全凝固——但是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径直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福斯科先生把我挡在了他身后。“我堂弟的那个还没有被我们抓到的同伙刚刚在向你们求救是不是?我听到这里刚刚有人在说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福斯科有点嫌恶地扫了一眼贝拉特里克斯脸上的伤口,“我可以作证,刚刚我们都睡着了,谁会来向关在地牢里的人求助?”
“那可说不一定哦,老头子。”贝拉特里克斯舔了舔伤口流到唇角的血,笑了起来,轻松地挥了挥魔杖把他摔到了一面墙上,“你身后的那位小甜心可是个惹人疼爱的宝贝,这个庄园她比我还熟悉呢,从前还幻想过做这里的女主人,是不是啊小宝贝?”
“你们抓到的是布莱克先生?”我瞪大了眼睛。
“对呀,他来给他的那个老婆还有詹姆·波特报仇,结果连我的主人都没见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反应似乎让贝拉特里克斯非常满意,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这是他留给我的伤口,当然,作为亲人之间的礼节,我也回敬了他一份——只可惜马尔福那个蠢货不让我直接杀他!不过没关系,等主人回来之后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呢。”
“你也很喜欢我的伤口,是不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细细长长、笔尖看起来异常尖利的黑色羽毛笔,一边俯下身来用指甲划过我的脸,眼睛里闪动着热烈而疯狂的光芒,“我前不久才得到这个小玩意儿,还改良了好一会儿——怎么就没想到找你试一试呢,我的小宝贝艾莉丝?”
余帘x李慢慢续文(加映短篇)
大师兄x三师姐
其实一直在想要不要丢这篇
但真的很想声明一下
在我心里李慢慢是很纯情的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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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慢慢并非孟浪之人,当老黄牛误以为他初尝云雨无法自拔时,实则他正坐在石床上倚着石壁,怀里抱着他的新娘
这对新婚燕尔已经聊了很久,像是要把之前几十年没能和对方说的话一次说完
李慢慢正用深色毯子紧紧将自己和怀抱里的她裹住,不让一丝冷空气钻入毯子中冷到他的小娇妻,两人耳鬓厮...
大师兄x三师姐
其实一直在想要不要丢这篇
但真的很想声明一下
在我心里李慢慢是很纯情的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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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慢慢并非孟浪之人,当老黄牛误以为他初尝云雨无法自拔时,实则他正坐在石床上倚着石壁,怀里抱着他的新娘
这对新婚燕尔已经聊了很久,像是要把之前几十年没能和对方说的话一次说完
李慢慢正用深色毯子紧紧将自己和怀抱里的她裹住,不让一丝冷空气钻入毯子中冷到他的小娇妻,两人耳鬓厮磨,低声的说着话
说着那些他们共同的过去,共同的回忆,偶尔余帘会抬头望着他,压不住内心满满的仰慕之情,啄吻着他的下颚
此时李慢慢会红着双耳,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将她包得更紧,问她会不会冷,试图掩饰住自己还不太懂得的情绪
有时余帘还会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用清亮的双眼直视着他的,突地啄一下他的唇,他没想躲避,却又再次面红过耳,引得余帘无限喜欢,又努力往他怀里钻
抱着小妻子,心里充塞着对人世满满的感激,当他情不自禁吻上妻子的额角时,也会让余帘腼腆的低下头
安静了好一会儿,听到他既慢又低沉的嗓音和缓的说着
"我不太懂,为什么你会喜欢一个连自己都养不起的穷先生,破棉袄旧草鞋,这要是一般女子早就退避三舍了"
余帘嗔怒着看他
"你明知道我不是一般女子"
这种故意挑衅的话,李慢慢只需将她再拢紧些,她就会忘了继续和他唱反调
"我就是喜欢,你养不起我,我可以劈柴去卖做粗活养我们"
听她也会有这么傻气的言论,李慢慢胸腔传来好听的笑声轻震着她的耳膜,她满足的深吸口气,想用力吸饱他身上自己向往已久的清新气息
李慢慢则想到陈皮皮曾感慨的对他说着家中粗重活都是小师侄在做的事,不禁令他莞尔失笑
"我在想是不是重回长安去担任天子师,让你过上好日子"
余帘又转过身来,她时不时在他怀里乱动,李慢慢需要不停的为她覆上毯子怕她会冷,但他一点都不在意,也没恼着喊她别乱动,只是默默的做着
只见余帘扯着他单衣的领口
"什么叫做好日子?做让自己高兴的事就是好日子,师兄的个性不爱管事,何必要淌这世间的浑水"
"我就陪着你去当个穷师娘又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还真能让我饿着了"
李慢慢难掩心头欣喜,却还是有些疑惑
"师妹那你呢?什么样的日子,才是你过了会高兴的日子"
余帘笑了笑
"我不会傻到跟你说有你陪伴的日子,就是我过了会高兴的日子,不过过往五年,我真的觉得那样的小日子过起来也挺好的"
"想远游时远游,想育人时定居下来育人,偶尔也回书院住上一阵子,住得闷了就往荒原跑,到这极寒之地窝在一起取暖,都是会让我高兴的事"
李慢慢也随她笑了
"幸好这要求不高,正是我做得到的"
"师兄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娶个媳妇暖被窝吗"
李慢慢让她问得怔神思考了一下
"我只想着有一天能找个穷乡僻壤,当个窝居陋巷的教书先生,就像叶苏当时那样,能求温饱有水解渴就够了,哪会想到娶妻这件事"
他又想了想
"不,还真的未曾想过这些,况且我常觉得自己是个无趣之人,一专心起来就入了忘我之境,大概没什么人受得了我吧"
余帘捂着毯子笑了起来
"除了符道外样样都是书院第一的大师兄,说自己很无趣,其他师弟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不得羞愧的往深山里躲了"
"更何况全书院大概没有像师兄你这么有趣的先生了,还常教孩子玩些特别的游戏,我当时看了都忍不住想凑上前去跟着玩"
"也不见你来"
"师兄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笨得像牛一样,真把我气到都不想跟你说话,我早就凑上前去一起玩了"
"别说牛的坏话,你小心老黄头下回驾车故意颠着你"
"牠才不敢呢"
"牠是夫子的牛,比我们辈份都大,怎么不敢了,和你聊到都忘了时间了,牠饿了一天,我们也一天没吃东西,我去弄点东西吃"
余帘撇撇嘴
"要不是夫子说,民以食为天,食比天都还大,我们不吃也不见得会饿,更何况老黄头有四个胃,牠每天都吃这么多,想来也不会饿吧"
李慢慢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让牠听见,你下回真连牛车都上不了了,不让我下床备餐的话,那就再多练习一下,我是个好学生,或许能比前次表现得更好"
才这么说着余帘就乖乖从他怀里窜出来
"好吧!我也饿了,我们去找点东西吃"
"你在屋里歇着吧,我去就好"
"我不累呀!一起去吧"
"我怎么感觉这句话是在嫌弃我表现得不太好"
这话把余帘羞得双手往他胸前一推,把他给震回床上,撞了石壁又反弹回来
幸亏她没真用上劲,只是差得一时脑热,没能收住手脚
"让你乱说"
李慢慢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好有十二师弟那颗通天丸,要像之前还是个普通人,现在就让你给一掌拍死,你才刚嫁就得守寡了"
余帘瞪了他一眼
"又乱说"
当看到石屋的门开启的那一刻,老黄头的眼睛都湿濡了起来
"李慢慢,算你这个小鬼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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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写好很久了却不太敢放上来
续文每每写到最后
都没有第一篇放飞
绑手绑脚绑死自己
其实ooc也没差
应该没人打得到我
余帘x李慢慢续文(九)(完)
大师兄x三师姐
(长长久久,取个九结尾似乎不错,其实是写不出来了)
书院布的局很大,一个接一个的局布了三年五年不等,算来算去都没算错,独独算岔的点都在观主身上
酒徒那临时背后偷袭大师兄的一剑,导致整个局势产生变化,所幸在桃山的书院众人,已经接到宁缺桑桑平安抵达长安城的消息
原以为目前未解的局,只有桃山下这场新教旧教连着与屠夫的对峙,在大师兄成功牵制住观主时,当宁缺和桑桑回到长安后,大师兄即可将任务转手给宁缺
然而北方那处的那两个人,观主和大师兄仍未罢斗,关键...
大师兄x三师姐
(长长久久,取个九结尾似乎不错,其实是写不出来了)
书院布的局很大,一个接一个的局布了三年五年不等,算来算去都没算错,独独算岔的点都在观主身上
酒徒那临时背后偷袭大师兄的一剑,导致整个局势产生变化,所幸在桃山的书院众人,已经接到宁缺桑桑平安抵达长安城的消息
原以为目前未解的局,只有桃山下这场新教旧教连着与屠夫的对峙,在大师兄成功牵制住观主时,当宁缺和桑桑回到长安后,大师兄即可将任务转手给宁缺
然而北方那处的那两个人,观主和大师兄仍未罢斗,关键点或许就是他们一直在隆庆及中年道人身上寻不到的那两卷天书
依情势来看观主想要找齐七本天书,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作何用途,总归一句话,对手想做的事,必不可让其得手,全力阻挡就对了
观主见最后一卷明字卷天书不在李慢慢身上,自是不想再在此处枉费功夫,他只想赶快摆脱李慢慢,好去寻天书明字卷
为缠住观主,李慢慢越斗越酣,然而背后被酒徒偷袭的那一剑实是大患,打架的招术用尽,气势却落了下风
在桃山下,余帘感应到大师兄越来越弱的气息,从来不曾惊慌的她,虽然表面平静,实则越发急躁甚至愤怒
原是想将熊初墨交给叶红鱼对付,好让她能得报当年的仇,但时间真的不多了
瞧着北方那处雷鸣闪电,她希望大师兄能再等等她,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他说
她不是没有想过,将桃山下的事交给其他人,但对峙双方实力相差无几,她一走了之则会颇落下风,道门在桃山保存了不少实力,数年的计划只差这最后一着棋
如果她抛下他们去救大师兄,之后任何一位同门出了事,她都再无颜面立足于师兄面前
她知道她留在这里,桃山下的一切都可以圆满收尾,细算了一下,清晨斗至日暮或可解决,但她没有时间,既然没有时间,何妨用十年时间来换这一日
不过片刻她便打定主意,燃烧生命用以换取最大能量,明知道这对施行者而言是多痛苦且冒险的事,但她不在乎
为了师兄,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承诺要和他一同赴死,如今的十年岁月又算得了什么,更莫说多了十岁与他更加般配,她想让他再看一次,自己最美好的模样
既已打定主意要去试试,这十年的岁月必是要损耗的,她没花太多时间说服自己,她只想立刻解决该死之人,让西陵没能有留下不该留的人当作谈判条件的机会
中年道人是陈皮皮的师叔,且是西陵目前的三位领头人之一,稳住整个情势必得留下其中一人,她想都没想,先爆了赵南海,之后千刀万剐了她一直不当是回事的熊初墨,她给熊初墨留下一丝气息,只为对叶红鱼这位联军有所交代
中年道人是个明白人,陈皮皮也是个良善之人,又有叶红鱼在,就算书院众人不懂谈判,想来也不至于吃亏,更何况山脚下还有个要角二师兄君陌在
完成一切后她纵身跃下桃山,头也不回的往北而去,上一次她为了救他自高空跌落断了双腿,即使腿断还是不肯放手硬是抱着他走,此次她仍为了他不顾自身伤重的拔足狂奔,只是这次她又能否来得及去救
观主后来说的那句"真快",李慢慢已感知不到他说的是什么?他的伤很重,重到他再无法感应天地间的元气,他只能硬撑着这口气和观主讲道理
急奔而来的那个人,恨只恨自己没有无距,她急跑过千万里,只想着赶不赶得及见上最后一面,她也感知不到他的气息,但她足下仍未懈怠半分,就算他只剩下一副空壳子,她也要亲自将他抱回书院
余帘到达时观主已走,她在崖石堆里发现伤重昏迷的大师兄,先前因燃烧生命而受了伤的眼角,又再次流出血来,她走上前去将王持炼制的续命丹药给他服下,其后轻拨开他身侧的石块,与他并肩而坐
她自己也服了颗药丸,适才燃烧的那十年,已让她伤筋动骨,其后爆起而攻的那两招,损敌又伤己
她突然有一种念头,只要他好好的活着,自己便会开心,他是不是普通人对她而言不是重点,她的强大自是可以保护他
至于那些未办完之事,都不是她的事了,她只在意他是不是能活下来
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她也安心的跟着睡去
陷入沉睡前,她只想着等他转醒,她要向他告二师兄的状,她要告诉他君陌把他交代给她保管的帕子拿走了,她要大师兄再补给她一条,好让她继续带在身上南北乱走
李慢慢先于余帘醒转过来,发现有个妙龄女子睡靠在自己肩窝处,女子有着一头十分眼熟的长发,女子的双臂环过自己的腰际,他清楚是前次见到那只有十来岁外表的余帘
曾经他也看过夏侯燃烧生命用以换取最大的能量,他在心里暗叹她怎会做出如此傻气的决定
他抬眼看见她赤着的双足,她那么强韧的身体,双足却似是经过长途跋涉有些瘀肿损伤,这才明白观主那时说的真快指的是什么
他静静的不打算吵醒她,因为他还没能弄懂余帘为何要急于燃烧生命,为何没留在桃山反而急奔而来,此刻又为何趴伏在他身上,甚至那双环着他的双手,也让他被不知名的情绪影响着
身为同门,前两件他容易懂,为了师弟妹拼命的事他没少做过,但加上第三件他就显得有些茫然
他想起余帘曾经对他的依赖,直至今日无条件的信任,她见着自己时那不同于对其他人的神情与语态,他暗笑自己竟然全然无觉,到今时今日方才明白
余帘说要离开书院前那夜,他担心她脚伤未愈,她却说等她回到荒原,弟子唐自会背着她走,在唐的背上不用担心脚伤的问题
当下他不懂为何他听了会感到不痛快,十分不痛快,他现在懂了
每回远行特地为她带回来的东西,那些记挂与想留她在书院的小心思,原来并不全然是为了书院
那年她初入书院,偶尔调皮且故意卖乖讨好的喊他大师兄时,他就再没放下过她
原来那抹只对他漾开的甜美笑容,每每让自己忘了正要说的话不是没有原因,只是自己太过迟钝
想了想他苦笑了一下,一切都太晚了,轻轻的拍了拍余帘的背,试图将她唤醒,见她红着脸赶忙放开自己,他却一脸泰然装作不知
"师妹你先下山,我自己走就行了"
余帘摇了摇头
"我陪师兄走下山吧"
余帘开始陈述她离开桃山前的状况,接着一边感知着新世界,一边告诉他新世界的近况,现在的李慢慢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感知不到,但他眉宇间却显得那样的坦荡从容,没有半分恼怒与失落之感
到了山脚下,老黄牛已等在那处,他想,书院已经用不上他了,他终于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惶惶于余帘也要和他同行,但又禁不住有些开心
惶惶是因为自己已经是个普通人,无法伴她白首,不能回应她的感情,但又克制不住真我心中,高兴于今后的日子有她相伴
"擦擦眼角吧,都是血"
驾着牛车的李慢慢说着
余帘捂着脸,着恼自己竟然在他面前丑了这么长时间,她急着伸手掏帕子,才想起帕子早被君陌拿去包红薯了
"我的帕子没了,君陌把大师兄给我的帕子抢走了"
"他为什么抢你的帕子"
"他拿去包红薯了,他说那是师兄的帕子,不肯还给我"
师兄掏出身上的那条丝帕递给她,余帘见了心中一喜,她以为这么多年了,师兄应该不会再带着,没想到还在师兄身上
"师兄的帕子也还在啊"
李慢慢假咳了两声没有回答
她拿出牛车上装水的葫芦,沾了些水将脸给清洗干净
"师兄,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哪里没擦干净"
李慢慢不好再回头盯着她那张俏丽的小脸蛋,他伸手到怀里像在寻些什么,隔一会儿听到他的低呼声
"又被打坏了"
余帘好奇探出车头去看,只见她早年交给大师兄保管的小铜镜,早被打的凹凸不平,几乎就是一块废铜
"上一次和观主对决时也被打坏过一次,那次还能让六师弟帮我修上一修,看来这次得等到回书院才能修了"
余帘听他这么说,不禁双颊微酣,带着微嗔的口气问他
"大师兄你拿着个女子的物什去让六师弟修,他就没问你什么吗?"
李慢慢想了想
"没有!六师弟没问过,当时四师弟也在,也没说什么"
李慢慢又不禁想了一下
"是啊!为什么没人问过呢"
余帘红着脸返回车里,心里想着
"该不会全书院都懂,就你不懂吧"
接着她赌气的想着和他耗下去,她觉得大师兄总有一天会懂
谁知为了这个明明懂却装不懂,余帘花了很长时间,五年不止后的某一个日落,老黄牛看着整整一天都没打开过的石屋小门
牠叹了口气再一次自己去找东西吃,幸好牛有四个胃,不用担心饿到,可下餐再敢短了牠的粮,牠必会用老牛角去敲那石屋的门,严厉的遣责他
"李慢慢,老牛我体谅你饿得太久,想让你安心吃饱,你倒好光顾着自己吃,把老牛我晾在这里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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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三师姐的转换是否完全,书里曾有一节这样的文字,说明余帘是有每个月的麻烦事要经历的,故而会有的应该是心境上的问题,蹦个崽子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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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在长安,少女跳到天空里斩断一道彩虹,然后抱着李慢慢跳了下来,摔断了双腿,从那之后她便懒得走路,最早的时候只爱坐轮椅,到了荒原便开始坐在唐的身上,哪怕现在伤基本好了,也不肯下来。
她说这样显得自己比较威猛,从很多年前变成小姑娘的那天开始,她就觉得最大的遗憾不是每个月的麻烦事,而是不够威猛。
对于少女特殊的喜好,唐没有任何意见,也不敢有任何意见,因为她是当代魔宗宗主,也是是书院三师姐余帘,是他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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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完了,原只想写篇一,之后又迎来篇二
或许从篇三看到篇九,再去看篇一篇二会比较正确
只是篇一篇二画风有点不太一样,望祈见谅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大了十岁,衣服不紧乎?
余帘x李慢慢续文(六)
大师兄x三师姐
老四范悦坐在草芦里,正低着头在沉思复算,草芦外寒冷的天气亦没能阻挡他额上微微渗出的汗水
他正在用沙盘推演此次拟定的计划,从他深蹙的眉头来看,演算后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大师兄李慢慢和七师妹木柚正在后方另一张桌子上,修改由范悦及木柚两人设计的青峡阵法初稿,二师兄君陌也在一旁,仔细的观看红线的配置,务求能将每个镇守在青峡的师弟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中
桌旁角落放的是书院后山已依老五老八专长重新设计的棋阵图,就待商议确定后,大伙儿一起动手摆设布阵
片刻后范悦终是站起身,其他同门停下手边的动作注视着他,只见他摇了摇头后说道:
"随着时间线推演来看,整个计划一旦启动,先不论小师弟会否回来,我们...
大师兄x三师姐
老四范悦坐在草芦里,正低着头在沉思复算,草芦外寒冷的天气亦没能阻挡他额上微微渗出的汗水
他正在用沙盘推演此次拟定的计划,从他深蹙的眉头来看,演算后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大师兄李慢慢和七师妹木柚正在后方另一张桌子上,修改由范悦及木柚两人设计的青峡阵法初稿,二师兄君陌也在一旁,仔细的观看红线的配置,务求能将每个镇守在青峡的师弟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中
桌旁角落放的是书院后山已依老五老八专长重新设计的棋阵图,就待商议确定后,大伙儿一起动手摆设布阵
片刻后范悦终是站起身,其他同门停下手边的动作注视着他,只见他摇了摇头后说道:
"随着时间线推演来看,整个计划一旦启动,先不论小师弟会否回来,我们都只有七天的时间,大师兄及二师兄最多只能为我们拖出七天时间"
缓了口气他继续说道:
"依先前所讨论的几个重点,能将观主成功引离青峡的重点,便是大师兄前往知守观,用观主忌惮天书的安危这件事为引,观主必会跟住大师兄,只是有几道难处我们尚未找到方式破解"
"第一难是传说中知守观的那个阵法,它绝对有能力困住大师兄,时间长短不好说,第二难是惊神阵的阵眼杵在书院能否保得住?"
他为难的看了一下仍在专注描着簪花小楷的三师姐余帘,不自觉的担心了起来,一旦书院被突破,阵眼杵被夺,一切计划功亏一篑,那驻守书院后山的同门......
依书院后山摆定的阵法,加上书院后山的诸"镇山神兽"或许能拖延些时间,但最后结果仍是令他极为伤神,他又开口说道:
"青峡方面的布署已大致确定,少一个人都会有所缺漏,阵法及音波都是与大军对峙所必须,我和老六老十一留在书院百无一用,养护及支援二师兄才是我们唯一能帮上忙的地方"
"依推定会来攻击书院的人,必会想采取速战速决的策略,五师弟及八师弟只能尽量拖延,如要大师兄以无距支持书院并非不可,但知守观的阵法就是第一个会克制住大师兄的地方,其他正在与道门对峙之地,便会少掉被支援的时间与机会"
二师兄在他停下来时开了口:
"知守观阵法的事,让小师侄想办法透过南门观传递个暗信给十二师弟,此事只能指望他了,我们也勉强他不得,无论他的决定是什么?他永远都是我们的十二师弟,怎么选择就看他的了"
那就只剩下第二个问题了,此时师弟妹们都在心中为留在书院后山的同门感到忧心
大伙儿都知道,夫子交代给三师姐的功课是为修习一项特别的功法,但这么多年过去,师弟妹们都不知道三师姐所学为何?也不知道三师姐能做到什么程度?
夫子一直很赞赏三师姐的学识和眼光,师弟妹们也都很敬重她,因此不会有人瞧不起她,只是谁都不想留三师姐及老五老八在书院赴死,且书院一旦被破,长安也将陷入危难,像铁壁般的书院,才是他们最后的防卫线
老五宋谦忍不住开口说道:
"基本上如果皮皮愿意帮忙,那就只剩下书院后山的问题了,我们只能挡得了一时,那么阵眼杵是不是应该交由大师兄保管较为妥当?"
此时老四范悦开口应道:
"我觉得不妥,不是不相信大师兄,而是面对观主已相当棘手,大师兄还需分拨出极少的时间到其他地方施以援手,知守观阵法的事并非已笃定会解决,万一有个长短,不等于送阵眼杵和长安城给观主,因此我觉得此事应当慎重考虑,从长计议"
说完他觉得自己对大师兄不敬,转到大师兄的方向,就是一揖,李慢慢也对他点头致意
老五老八实在很怕阵眼杵在自己手上被夺,届时就算舍身赴义,对他们而言也是罪该万死,老八静默了片刻也开口问了:
"那交由镇守青峡的诸位带走呢?"
说完自己又叹了口气摇摇头
"都怪我俩沉迷棋道,多年来不肯好好修行,今日才会如此惶惶不安",他说完后老五也跟着低头忏悔,觉得自己愧对同门
一道低沉且和缓的声音,夹带着安定众人心绪的氛围,从大师兄口中传了出来
"阵眼杵就依原订计划交给三师妹吧!"
余帘放下笔,缓缓站起身对着大师兄一揖
"是,大师兄!"
其他师弟妹亦尽皆站起,对着大师兄一揖,同声道:
"是,大师兄!"
先前的计划中,大师兄二师兄就说过要将阵眼杵交给三师姐余帘,但不论范悦怎么算,都还是觉得有问题,此时大师兄又再一次解除了众人心中的忧思,既然大师兄跟二师兄如此确定,那么就代表三师姐和老五老八会平安,阵眼杵也会安然留在书院后山,长安城自然得以保全到预算好的时间点上
老四范悦转过身来,也对余帘深深一揖,为自己的不敬向三师姐行礼,余帘回以一礼,大伙儿都是心系书院,担忧长安城里的百姓,并没有存在任何个人偏见
范悦见大师兄仍与木柚及二师兄在修改青峡的阵法,遂拿起书院后山的新棋阵图,轻轻挥手暗示其他师弟们到外头开始布置,等确切的棋阵摆出来,还需再给大师兄修订一次
余帘也放下笔,随他们鱼贯而出,因木柚要随二师兄他们到青峡设阵,云门阵法无人可主持,只能在其后加上新的棋阵,务求能多拖延些时日
三师姐一向和其他同门留有距离,又是排行高过范悦的存在,他不好开口指挥,只能径自一个个指派调度师弟们摆阵,余帘见他忙着指点老五老六老八排定方位,她也凑近看了看阵图,接着轻声的指派老九老十及王持将另半边排定
范悦见三师姐所说位置及布置方法与棋阵图所示一丝不差,他抬头惊且敬的看着余帘,余帘温和的朝他微笑说道:
"如果还是不安,不妨就相信大师兄吧"
别再为我们而忧心了,如果你无法相信我们能保住书院的话,那就相信大师兄能保住书院吧
范悦对她揖以一礼,两人又开始忙着指挥六名师弟摆阵
当晚布置完成,稍显疲惫的众人用完晚膳后即各自休息,准备次日一早奔赴属于自己的战场,余帘找到难得将眼睛盯在书卷上,却一点没看进去的大师兄
她在远处停驻了片刻,困扰于为何近几年只是开口和大师兄说上几句话,对自己而言都越来越难,松了松遮盖在袖襬里的双拳,面若无波的走过去,她淡淡的福以一礼,口称一句大师兄
李慢慢见她走来,放下书卷坐正了身子,轻轻抬手指向面前不远的团蒲,示意余帘坐下说话,他很清楚从来不会找他的三师妹如果找他的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他从小火炉上取过温着的热水,添了一杯置于余帘身前
"师妹有事?"
余帘说话一向简单呃要
"是,我想请师兄在识海中移除书院位置的标注"
李慢慢听她这么说,低头沉吟了许久后说道:
"我清楚师妹你在佛宗行走七念进入长安之时,功法已然大成,故而能阻挡他介入十三师弟及夏侯的决战,但实不相瞒,我此刻也在担忧将你们三人留在书院的事,今天之所以笃定的将保护阵眼杵的重任交托于你,一方面是相信师妹能够做到,另一方面是相信自己赶得及回来襄助"
"既然相信又为何要赶回来?"
李慢慢听到她的回应后,抬头平视着她,脸上神情却变得有些严肃
"我也相信君陌,但不代表我不会担心,又或者我不会襄助青峡"
谁知这句话竟会引动余帘心中莫名的情绪,她顿时放松了心情,嘴角轻扬起了一抹不明显的笑意,接着慢慢漾了开来,那甜美的笑容,引得李慢慢骤是一怔
"相比大师兄及二师兄的任务,我真的觉得自己的任务太过轻松,大师兄之所以担心,是因为尚不能体认到明宗的修行方式与其他修行方式的差异之处"
她端起大师兄为她添的水喝了一口,又继续说道:
"明宗功法实为不断的积累而成,长期的积累都是为了等待一个契机,越是危险紧急所产生的作用力越强大
之所以不愿大师兄前来相帮,是因为一来我不认为来者会对书院产生多大威胁,真有威胁,积累了这么长时间的我,还有数步进路可走
二来也能避免将观主引到书院横生枝节!让师兄移除识海中书院的位置,方能节省时间援手其他必要之处,万望大师兄能允我所求"
李慢慢很快的撷取到她这段话的重点,余帘称进路而非退路,代表信心满满不需他牵挂,第二点则是以退为进要他别以为是要帮忙,反而把观主带过来事情只会更难办,他会意的笑了笑
"好!因为你的保证,我答应你届时会避开书院位置的标记,那我们事后在长安见,一同迎接观主的到来!"
两人都满意的向对方点点头,见余帘仍在沉思,似还有话要说,李慢慢静待着不做打扰,直至余帘再次开口:
"诚如我所说,契机需要一些外力的带动,我在意书院的同门,在意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书院,让师弟及后山动物们先以身犯险,大师兄尽可以当我是阴狠毒辣之人,然事情的发生皆有其必然性,我必须为自己创造契机,五师弟及八师弟也有他们想为书院尽的力,我能保证他们性命无忧,但仍是想先取得大师兄的理解"
听到她的这番话,李慢慢笑得很开心,把三师妹的心留在书院,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做的事,如今余帘亲口说出她在意书院,在意同门,李慢慢哪能掩饰得了内心的喜悦,他微倾向前难得激动的握住余帘的双肩,朝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天后来发生的事都让余帘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她依稀记得她提醒大师兄,为了自己想护卫的一切,当打架时就得打架,当杀人时也不要再手软,与其因拼命而受伤让担心自己的人难过,不如就试着硬下心肠出手
她记得她还告诉大师兄,大师兄的宽仁真的很好,但过了头就成了迂腐,还有许多人需要大师兄的保护,她希望大师兄能多想想
彼时她看着手中的杯子,记得喝的只是水,不知为何总像喝了草原上的马奶酒一般,明明是寒冬,却以为外面的风雪已然远走,春暖彷佛已经跟上脚步
后山被入侵的那天,她在心里鄙视熊初墨真的很弱,她甚至连一步进路都没用上,五师弟八师弟他们抬头望向她时,脸上流露出安心与信任的神情告诉她,他们没怪她先利用他们去阻挡掌教,打败熊初墨后,师弟二人连同后山的动物们对她施的那一礼,让她心里满满充实着像大师兄带给她的温暖
她做到了对大师兄的承诺,也保护了大师兄在意的书院及师弟们,那天的她很开心,或许是因为终于可以走出书院逛大街了,也或许是因为她和大师兄约好了要在长安城会合!
不知道大师兄看到她这副曾经的小丫头模样,会是什么表情?怪就怪熊初墨太弱了,让她无进路可走,只能是这副模样,她梳了梳因打斗而弄乱的头发,拿着阵眼杵,开心的一跳一跳往长安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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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余帘与熊初墨对决前破境时,身形外貌又回到十二三岁。
余帘x李慢慢续文(四)
大师兄x三师姐
在余帘找到自己练功的法门且能自己好好练上字之后,夫子就决定带李慢慢和君陌去旅行,之所以下这样决定的理由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理由是,二十三年蝉需要的是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她必须习惯只有她自己的世界,学习和自己独处,和身边的人的距离是不能消失的存在
虽然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余帘已经能信任两位师兄,这样也就够了,继续下去让她对大师兄产生依赖,和二师兄逗嘴逗上习惯,对她修习功法而言并不是好事,夫子虽然没有亲自教她些什么,但夫子知道该如何教她如何帮助她,在她习惯当个会撒点泼耍耍赖的小女孩后,他又把她能耍赖撒娇的人全都给带走了
当君陌和李慢慢再次回到书院时,她已然寡言了许多,但仍是喜欢跟...
大师兄x三师姐
在余帘找到自己练功的法门且能自己好好练上字之后,夫子就决定带李慢慢和君陌去旅行,之所以下这样决定的理由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理由是,二十三年蝉需要的是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她必须习惯只有她自己的世界,学习和自己独处,和身边的人的距离是不能消失的存在
虽然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余帘已经能信任两位师兄,这样也就够了,继续下去让她对大师兄产生依赖,和二师兄逗嘴逗上习惯,对她修习功法而言并不是好事,夫子虽然没有亲自教她些什么,但夫子知道该如何教她如何帮助她,在她习惯当个会撒点泼耍耍赖的小女孩后,他又把她能耍赖撒娇的人全都给带走了
当君陌和李慢慢再次回到书院时,她已然寡言了许多,但仍是喜欢跟在大师兄身后练字,有大师兄在的地方,总能让她感到安心,如此过了数月,在她在心里咒骂一百次臭夫子时,夫子又单独带着大师兄去旅行,这一走又是一年多
李慢慢再次回到书院时,发现小师妹冷然的个性已然底定,再也不是他一开始带的那个有情绪,会闹会说会笑会耍赖的小女孩了,他问过君陌小师妹何以变的如此?君陌觉得或许这就是夫子要她学的功法,也是夫子决定带着他们两人去远游的原因
余帘也不再习惯性出现在大师兄周围,两人之间平淡的彷佛不曾经历那段一起努力寻求功法的时光,三个人吵吵闹闹的小日子已然成了过去,进而让人有些疑惑于那些回忆是否真的曾经在后山发生过
之后大师兄忙着带新进的范悦,范悦年长过她,范悦喊她三师姐,范悦每天认真的向大师兄学数科,范悦一进入算数的世界里便彷佛魔怔,没个结果不会停,范悦还研究符文,但符文一道一直是大师兄无法感悟学习的,因此没办法教他,偶尔大师兄会带他到前山黄鹤教授那去寻求指点,最重要的是大师兄喊他四师弟,而不是小师弟
后山的日子彷佛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岁月静静的流逝,直到余帘的身体出了些问题
余帘曾经是个男孩,男女除了关键的区别外,男女孩在十岁前都是一样一片平坦,所以除了外貌之外,当年那关键的变化就是让她惶恐不安的原因
这一切的变化不只表现在脸部的外观上,而是由里而外的变化,让她无法忽视的变化,完全转化的冲击是很大,但事后她想过,如果真变成一半一半的,那她才真会疯掉,全然的转换或许并没有不好,独缺的就是她心境上的转换,自身接受与否
不一样的这一天始于大师兄门口的敲门声,除了问安见礼外,许久没主动找他说话的余帘竟出现在他的门外,是的没看错,余帘早就就开始对君陌及他见礼了,这样冲击性的变化也让余帘和他们两人不再像从前那般熟络
他想起旅行时,夫子曾对他提起过关于余帘身份的事,知不知道真相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余帘从进后山起就是他的小师妹,以后也都还会是他的小师妹,他也认知到余帘从进后山至今的变化,都是修习功法所必需
今天门外的余帘看起来有些怪,脸上透着些猪肝色的羞窘,她如今虽已不是书院最小,可在他心里她仍十分需要人照顾,即使余帘所表现出来的气蕴都在明显的拒绝他,告诉他不需要!
"师妹!你找我有事?"
余帘走出房门前想了一百遍她该寻求谁的协助,这一百遍思考的结论显示的结果都是大师兄,代表她在心里对他的依赖依然存在,这点让她有点不是滋味,但如果要她去找二师兄那更不可能,也还好大师兄在她最需要帮助时没有随夫子离院远行,思考了许久她终于想到,该如何达到目的又不用解释太多
"大师兄,你和书院前山的数科女教习熟吗?我想请大师兄将她引见给我"
李慢慢呆愣在当场,心里想的是自己不在书院时,君陌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把他那调皮又爱耍赖的可爱小师妹,教得如此板直端正?见他怔神发起呆来,余帘又喊了一声大师兄
李慢慢回神应道:"有师兄能帮得上忙的吗?"
余帘极尴尬的挤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大师兄,后山没有我可以咨询女子物事的年长之人,所以才想请大师兄代为引见"
余帘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拜入后山之后就没再出过门,即使他们三人外出游历由她坐镇后山,直到二师兄回来为止,也没有发生过需要她和前山接触处理的大事,递进递出消息都有特殊管道,因此至今为止除了后山的师兄弟外,余帘仍是谁也不认识,听她这么说,李慢慢虽然慢却不笨,他知道不好再问
"前山离钟刚响过不久,我们现在过去吗?"
见余帘点了点头,他走在前头带路,余帘想起了那段在他身后转的日子,李慢慢不知不觉放慢速度,直觉告诉他,今天不宜走得太快
他将余帘领到旧书楼二楼,让她在那里稍做等待后,找到女教习并礼貌的向她提出请求,女教习一向尊敬夫子,大先生年纪虽小辈份也高出她许多,她一直觉得后山弟子们的教养极好,尤其大先生总是如此谦和得体,让她十分欣赏,自是不会拒绝他的请托
初见余帘,女教习也感到惊讶,虽然听说过三先生是名女子,但她没想到会是个女娃娃,说娃娃有些过了,但这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着实令她惊喜,李慢慢简单介绍了两人认识之后,便告诉余帘自己会到楼外的水池边等她,让她不需要着急,求教完后再下来找他
李慢慢下楼坐定没多久,就看到女教习领着余帘往自己草芦的方向走,李慢慢神色自若依旧看着手里的书,直到天色昏暗再看不清字就坐起凝神养息,待到余帘回来他再缓缓领着余帘回后山,期间他也没开口问过余帘什么
余帘看着只达不惑境的大师兄,在柴门前用自己的手硬压上那个字后再写在柴门上,她脑中一片空白的跟在他身后,过了柴门她才停下来开口相询:
"大师兄都不问我找女教习何事吗?"
李慢慢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如果是能问我的事师妹早就问了,如果是可以说的,早在要我带你去找女教习前就会说了,既然师妹不问也不说,那一定是无法轻易说出口的话,我又何必问来让师妹困扰?"
听他这么说,余帘呆站在原地和他对望了一会儿,他果然还是除了夫子外,唯一能让自己信任依靠的人,而她也不解于此时大师兄的回答为何让她的心有些不平静
"我和女教习约了,偶尔我会到旧书楼二楼去,让她教我些女子应学的物事"
说完之后她停顿了片刻,脚尖轻触了几下地面:"旧书楼二楼看着不错,我听女教习说二楼没什么人又安静,大师兄你看我是不是能将修息地点改到旧书楼二楼好专心修练功法?"
大师兄看了看她"师妹境界已达洞玄,这座柴门挡不住你,出入后山自是不用我担心,你觉得旧书楼二楼合适,那就在旧书楼二楼修息吧,我过阵子又要和师父外出游历了,一去不知道又是多少时日,师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余帘自然舍不得他又要出门,但自己需要专心的修息功法,哪里都不能去的她又有些羡慕大师兄可以游遍这个世界,想了想她开口说道:"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大师兄成全"
李慢慢疑惑的点了点头,只见余帘自袖中拿出了一方丝帕及一个小铜镜递到他面前来
"这条丝帕和小铜镜是我进书院前,夫子在街上为我添置的,目的是要让我知道身为女子没有不好,可以俏皮可以美丽,这两样物什我虽然很少用,但也一直珍惜的带在身上,感受夫子期望我能化解心结的用心,大师兄你也知道我不方便出门,或许很久很久都无法出门,大师兄你外出游历能否带着它们同行,就当作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游历了,如有途经荒原,就权当是替我回了趟故乡"
大师兄会意,温和的笑着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小心的放入袖中,随后又拿出袖中自己的那条手帕,"师妹这个说法十分有意思,我每次出门也总放不下后山的师弟妹们,总担心你们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虽然我不在的期间你们也都成长的很好,但未免错过你们的成长,那我的这条手帕也代替我留在后山看顾你们,师妹看如何?"
余帘慎重的接过帕子,继续感受着自己心脏跳动带给自己的不平静感,她点点头珍而重之的将帕子迭好放进袖子里,见大师兄又开始往前走,自己复又跟上他的脚步回到后山,她想或许是身体的变化提醒她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女人了,她的心才会如此不平静
望着眼前那道令人安心的背影,她想着能不能有一天,她可以转到他的身前,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走,如果能和他一起游遍这个世界,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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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将夜小说中看到天外飞来的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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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能够拦住洞玄境以下修行者的柴门,在二人身前无风而开。
【大师兄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帕,慢条斯理把一面小铜镜擦拭干净,然后放回袖中。】
“听说你昨天去红袖招见了简姨。”
“是。”
“那也是个苦命女子。”
【宁缺看到了那面小铜镜,却不知道大师兄先前用它来做了什么。】
师兄弟二人终于登上书院后山的最高峰,宁缺站在崖畔,看着脚下的云海,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回忆起那个夜晚登顶时的风光,心神不由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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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有误解,也或许我有遗漏,但这里的丝帕及小铜镜和大师兄的形象极不相符,况且连天书都可以随意插在腰上的大师兄,身无长物的大师兄身上有这样两件或说专属于女子的小东西,文中表达的珍视感真的让我很费解
以上,加上第六卷的这两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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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陌自余帘手里接过手帕,认真地擦拭掉脸上的雨水,看了一眼地上那把刀,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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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陌想了想,没有当场就吃,而是用手帕把烤红薯仔细包好,放入怀里,然后望向那名中年道人,目光穿透秋雨,不知落在何处。
余帘在他身旁提醒道:“那帕子是我的。”
君陌说道:“那是师兄的。”
余帘有些恼火,不再理他,拿着烤红薯,望着槛内的屠夫说道:“道门能否存续,观主不关心,你更没道理关心。”
前一刻说红薯及手帕,下一刻便谈道门与人间,生活与神圣从来都不那么容易统一和谐,所以她的言行便显得有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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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伤神又费解的帕子们及小铜镜,我寻遍了关键词也找到不它们为什么横空出世转瞬间又隐而不见,太烧脑了,头疼,丝帕和小铜镜哪来的?大师兄的帕子又为什么在余帘身上进而又被二师兄拿走?
这篇就是经由以上原因脑补出来安抚自己的剧情......
另外还有一个心结是,大师兄对墨山山这么好,三师姐真的都没关系吗?想来也是没吃醋才对,明宗宗主吃起醋来,墨山山可能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