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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潘

《三生三世你是我的眼》 第103章 梦乡

“白奕上神,此后便交给青丘,按着青丘的规矩来吧!”

“还请折颜上神帮衬一二,别让她就这么死了!”


往生海边

白水山到青丘,说远也不远,一行人回到青丘,也不过是落日残阳的时间。夕阳渐渐落下,炊烟又袅袅升起,往生海边亦是一片波光粼粼。

从前他从未想过烟火味竟然会是他最喜欢的感觉,青丘的烟火味这般令他着迷,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连宋,都是没料到的。

想想少时,整日都为生存而忧心、奋战;一统天下后,以往的二十几万年,在九重天上,最开始是忙于政务,劳心劳神,常常也是日夜不休的;后来卸任,漫漫岁月长河,无聊的时日数都懒得数。即便是活泼的人,也熬成了清心淡薄之人了,何况他原...

“白奕上神,此后便交给青丘,按着青丘的规矩来吧!”

“还请折颜上神帮衬一二,别让她就这么死了!”

 

往生海边

白水山到青丘,说远也不远,一行人回到青丘,也不过是落日残阳的时间。夕阳渐渐落下,炊烟又袅袅升起,往生海边亦是一片波光粼粼。

从前他从未想过烟火味竟然会是他最喜欢的感觉,青丘的烟火味这般令他着迷,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连宋,都是没料到的。

想想少时,整日都为生存而忧心、奋战;一统天下后,以往的二十几万年,在九重天上,最开始是忙于政务,劳心劳神,常常也是日夜不休的;后来卸任,漫漫岁月长河,无聊的时日数都懒得数。即便是活泼的人,也熬成了清心淡薄之人了,何况他原本就无欲无求。

是小白的出现,那么快地,改变了他。

“大概因为这就是家的感觉吧!”,同连宋站在往生海边,他仰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同成玉的事,既然好不容易得了成玉点头,你就缓缓地准备起来吧!”

“多谢帝君!”连宋煞有其事地向东华行礼,东华也不客气的“嗯”了一声。“那我父君那边……”

“你放心,有我和小白当成玉的娘家人,天君怎么好反对?”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父君总想着拿我来联姻,就像当初夜华一样,幸亏夜华和白浅两人正好相爱了。不过,你这是又要收成玉做干女儿?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怎么?不愿意么?”

“我是没什么,只要能娶成玉,怎么都行!我是怕你家帝后不肯!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那是自然,如此大事,是得等小白回来一起的。我只是让你无事之时先准备起来,毕竟是三殿下大婚,也马虎不得。”

 

约好了明日的行程,东华便放了连宋去找成玉,他自己去炎华洞陪小白,不让打扰。

 

炎华洞中

月头高挂之时,东华已在炎华洞内打坐调息了不少时间了。

这些日子在凡间,日日都能见着小白,后面还能天天同她一起打坐调息,如今,倒是有些不大习惯了。

依旧打了热水,用一张绢帕浸湿了,给石床上的凤九细细地擦拭起来。她的眼眶,有一些深陷,这便是她同以往最不同的地方了。东华先将她的眼眶轻轻地擦了,又用热的绢帕敷在了眼眶处。

他坐在石床旁的地上,脚边是细细的溪流穿过,静谧中带着一丝灵动。幻出了那枚小狐狸白玉簪,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白,我们有两日不见了,我想你了,你想我了么?”



“小白,佛陀这老小子叫我不要打搅你。虽然我也不是很信他这一套,但,此时毕竟应该是你好好打坐调息的时候,要记得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来。”

自从在凡间陪着小白,回到青丘,总觉得这石床上的仙身又多了些灵气,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古怪精灵的又疼他疼到骨子里的小白,又回到了他身边。

在石床边重又点起白檀香,这个味,他喜欢,小白也喜欢。

他紧握住她的手,那白玉簪子就在他们的手心,将她的手靠在他的脸颊上。不一会儿,她原本冰冷的手,也生出些热乎劲来。

“小白,你好冷,我给你暖暖!” 

他闭上眼,那两百年里,他朝思暮想的人儿,身着粉裙,一边喊着帝君,一边朝他奔了过来,额间那鲜红的凤羽花印记,越发地清晰起来,渐渐地重叠到凡间的九歌身上。



这些日子一幕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病房里哄着孩子的九歌,膳房里忙着做饭的九歌,后院里铡着草药的九歌,东王庙前一心维护着他光辉形象的九歌,月下许愿的九歌,还有,那个酒不醉人人也醉的九歌……只是,那张明媚的脸,不再是小兔子九歌,而是他的小白,实实在在的,有着凤羽花胎记的青丘白凤九。

 

西天梵境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东华,我们有两日不见了,我想你了,你想我了么?”

她的手在琉璃戒上摩挲了一遍又一遍,那琉璃戒始终没有亮起。“是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不让你找我?罢了罢了,晚间的练功时间到,我说过会乖乖听话的,就一定会做到的!等我调息好,再来想你!”

小卧间里烛光摇曳。

自从跟着佛陀修习心法以后,凤九到是能心无旁骛地打坐上很久了,如今加上东华亲自教她的调息之法,原本就通透现在又很用心的凤九,日日都能感受到细微的精进。

只是,怎么这西天梵境的月色,也那么冷清。

只因,没有他!

不过,过不了多久就又能看到他了。这样想着,她也进去了甜美的梦乡!没有他在身边,缺仍能感觉到踏实的幸福的梦乡!梦里,有他!



 


佛铃花海

剖心为戒(1)

看了  @太晨宫无情小仙娥 写的 剖心为戒 东华帝君:我要怎么做?剖心,就可以吗? 感觉不够虐,于是我也写一篇。鉴于我只会写甜文,这一篇最后一定不会虐的,前面可能一丁点虐吧。

这篇大概有5-6章。

PS:粗体字引用台词。


======正文======


碧海苍灵的佛铃花依旧盛开着,然而花下的女主人却不再回来了。

东华帝君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再一次陷入了回忆。

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太短太短了,小白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回忆了无数遍。然而远远不够,他用妙华镜反复观看凤九在太晨宫做宫娥的那段日子,才知道原来她曾经为自己展现过那...

看了  @太晨宫无情小仙娥 写的 剖心为戒 东华帝君:我要怎么做?剖心,就可以吗? 感觉不够虐,于是我也写一篇。鉴于我只会写甜文,这一篇最后一定不会虐的,前面可能一丁点虐吧。

这篇大概有5-6章。

PS:粗体字引用台词。


======正文======


碧海苍灵的佛铃花依旧盛开着,然而花下的女主人却不再回来了。

东华帝君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再一次陷入了回忆。

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太短太短了,小白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回忆了无数遍。然而远远不够,他用妙华镜反复观看凤九在太晨宫做宫娥的那段日子,才知道原来她曾经为自己展现过那么美的笑容,然而自己都错过了。

他看得最多的还是在阿兰若之梦的时候,看到她面对青殿害怕不已求助陌少,陌少居然想出把她劈晕送回去与青殿共枕的办法,他恨不得飞到西海把陌少劈晕;看到她被困九曲笼害怕无助,他恨不得把嫦棣从轮回中找出来关进九曲笼;看到女儿节之夜,自己去追杀缈落,她独自回府后黯然神伤默默流泪,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踩上两脚!

过去的两百年,东华帝君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他原以为她从来没有放下过自己,无论自己什么时候回头,她都会等在那里,后来他才知道他错了。他以前根本没有细想过,被他伤害那么多次以后,她对他根本没有安全感,甚至……她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他对她的爱!

那一段,他看了很多遍。

原来那天姬蘅用一只受伤的灵狐诓了他回天宫救治后,姬蘅找过小白,她居然用那样的口吻对小白说:“老师他不知活了多少万年了,仙寿漫长,也难免感到无聊寂寞,凡事爱个新鲜。九歌公主,你确实聪明美丽,或许觉得老师有情于你,也实属情理之中。但老师他只是将你看作一个不同以往的新鲜玩伴罢了,若是公主深陷其中,只会徒增伤悲。

而小白故做冷淡地说:“我早就知道,我很早就明白了。

原来小白是这样想他的!

看着小白伤心地跑走,摔倒在冰天雪地中哭得肝肠寸断,他就特别想打造一个法器,能让他穿越回去好好安慰小白!

可是,他十分清楚,过往他那种种捉弄小白的因,才造成小白对他如此误会的果。这个因果是他难以改变,也难以解释清楚的。

大概在阿兰若之梦中,小白也以为他只把她当作一个新鲜玩伴吧……他原以为,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真心,可是她被伤害和捉弄了太多次,她总觉得他是在捉弄她蒙骗她。而他的真情,她可能只以为他对她只是图个新鲜……

后来,他不是没有和小白解释姬蘅的事。他讲得清清楚楚,他当初为什么娶姬蘅,以及为什么救姬蘅,都是因为与孟昊的情谊,当时小白也是信了的。

但现在看起来,小白不一定全信了。

他总是想,这一次小白为什么如此决绝地一去不回头,完全不给他再解释的机会。他总是会想起小白被从九曲笼中救出,与陌少的谈心。小白说:“我希望遇到一个我有危险他会出现,出现救了我,不会把我随手抛下的人,在我痛苦的时候能够安慰我的。”她希望他不会把她抛下,而他总是把她抛下,他希望痛苦时得到他的安慰,然而她痛苦时他总不在她身边。

在阿兰若之梦时,她曾哭着说:“但是我其实并不想走出阿兰若之梦!因为一旦走出阿兰若之梦,你就会是那个高高在上与世隔绝的东华帝君了,而我又会变成那只无人问津的小狐狸,与其这样,我倒愿意我还是阿兰若,你还是息泽,这样我们就可以在阿兰若之梦继续相爱了。

当时他根本不懂小白的难过与担心,他竟抛下她离开了!

结果她“一语成谶”,出梦后,他果真再一次把她“随手抛下”,他竟然缺席了他们的婚宴!

他十分觉得,在之前,她就算只做他的一个玩伴,她也是高兴的、配合的,他无论如何伤害她、捉弄她、抛下她,不顾及她的感受,也都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但这一次他玩大了,他把婚宴搞出这么大阵仗,自己却缺席了,这不再是他们两人的事了,她一向好面子,他让她在四海八荒众仙面前丢尽了颜面,也让青丘丢尽了颜面。于是,这个玩伴,她再也不要做了。

她那么爱他,可是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是真的爱她。

她不会在回来了。

他们缘分如此浅,他找不到她。而他即将羽化,他再也没有解释机会了。他实在难以接受,到他死了她都还不知道他爱她!

她曾说剖心为证……

“我要怎样做你才相信我喜欢你,小白,你要我怎样做,剖心,剖心就可以吗?”

“噗——”一口血喷了出来,东华帝君用布满秋水毒暗纹的手颤抖的抹了一把唇,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身子一歪便晕了过去。


待续~


今天就这样吧……后面绝对不虐!!!

白菜柚子酱

枕上留书——天降麟儿

作者言:天降麟儿,惊吓多与惊喜吧


“叔叔我是娘亲儿子这件事很让人吃惊吗?你连碗都打翻了!”滚滚觉得有点受伤,他是他娘亲的儿子这件事,有这么令人难以接受么,做什么大家都要这么吃惊。方才院子里的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也是这样的神色,滚滚抬头看着面前这位好看的叔叔,终于有人和我是一样颜色的头发了。

好想去拉娘亲的手手,可这好看的叔叔拦着他不让他靠前,房中很是安静,只有呼吸,这安静的氛围让白滚滚有点紧张,小喉咙吞了口口水,大着胆子问好看叔叔:“你呢,你又是谁?”

良久,他瞧见好看叔叔伸出手来,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揉,头上响起的那个声音有些轻,却让他感到温暖。好看叔叔说:“滚滚,我是你父君。”

父...

作者言:天降麟儿,惊吓多与惊喜吧


“叔叔我是娘亲儿子这件事很让人吃惊吗?你连碗都打翻了!”滚滚觉得有点受伤,他是他娘亲的儿子这件事,有这么令人难以接受么,做什么大家都要这么吃惊。方才院子里的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也是这样的神色,滚滚抬头看着面前这位好看的叔叔,终于有人和我是一样颜色的头发了。

好想去拉娘亲的手手,可这好看的叔叔拦着他不让他靠前,房中很是安静,只有呼吸,这安静的氛围让白滚滚有点紧张,小喉咙吞了口口水,大着胆子问好看叔叔:“你呢,你又是谁?”

良久,他瞧见好看叔叔伸出手来,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揉,头上响起的那个声音有些轻,却让他感到温暖。好看叔叔说:“滚滚,我是你父君。”

父君?!是父亲吗?是爹爹吗?是我的爹爹吗?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爹爹,那个让娘亲难过流泪,半夜躲在被子里哭的爹爹?

“娘亲说我没有爹爹,神仙是只有娘亲没有爹爹的,虽说你同我头发是一样的颜色,但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是不会不要我们的,我爹爹不会害我娘亲偷偷哭的,我爹爹才不是你这样的!”说着说着滚滚就哭了起来,哭声里带着数不尽的委屈,委屈的向这个叫爹爹的人控诉着他娘亲的不易。“为什么你才来,为什么你刚刚才出现,为什么不要娘亲,为什么不要我?”一连的为什么,问的东华是止不住的心疼“对不起滚滚,父君来迟了!”


折颜这新收的童子也太过大胆了,随便就敢进到卧室来。这小短腿还真是能跑,小眼珠还敢越过他不停的偷看床上的人!哼!小小年纪就这般轻浮,长大了必不是个好人!短短的几眼就在心里将他给定了位。

“你是谁?”皱着眉,忍住内心想将他扔出去的冲动。

“我是白滚滚!”哼,白滚滚,青丘的哪只野狐狸?

“娘亲的儿子!”嗯,没错,你娘亲的儿子,等等他这小胖手指的是谁?哪个娘亲?谁是娘亲?

“我是娘亲儿子这件事很让人吃惊吗?”手里的碗掉落在地,东华僵硬的坐在榻边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娘亲的儿子这句话,这是小白的儿子。小白的儿子!

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小娃娃,白净的皮肤像纸张一样吹弹可破,明亮的大眼也像会说话似的透着机灵,还有他那一头如星河一般的银色头发,和他一样的银发。

“滚滚,我是你父君!”握着娃娃的手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着,发出的声音也带着些许颤音,这,是他的儿子,是他和小白的儿子,是小白为他生的孩子。

屋内突然变的异常安静,除了呼吸,不再有其他声音,36万年来的第一次,东华紧张了,他小心翼翼的将小娃娃拉上近前,面前的孩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他皱着小眉头,看了许久许久,然后就是小娃娃震天的哭声,哭声里是满腔的委屈和抱怨。抱怨自己这个父亲的。

“对不起滚滚,父君来迟了!”轻轻的将号啕大哭的娃娃抱进怀里,深吸着他身上淡淡的乳香味,这是他的孩子啊,他第一次,抱着自己的孩子。心里涌上的却不是喜悦,而是揪心的疼。

只是秋水没有毒

东凤婚后小甜饼(三)旧画

今日小甜饼~祝各位用餐愉快~和群里的姐妹们开了开脑洞之后,结尾小修了一下以提升甜度hhhhhhh【姨母笑


九重天上的司命星君前两日翻东西的时候,寻着个有些年头的旧画卷,便亲自给太晨宫送了去。

彼时东华正在漫不经心地和自己下棋,说是下棋,眼神却压根未落在棋盘上,手中一颗棋捏了许久,一点不急着落下。不远处,他家帝后凤九正颇为剽悍地摇着庭院里一株缀满金桂的花树,哗啦哗啦摇落一场桂花雨,树下四五个小仙娥忙不迭地收集着帝后娘娘摇落的新桂,一时间,整个太晨宫都是馥郁的桂香。

然后东华看到他家小狐狸猛地吸了两下鼻子,连着两声“阿嚏”。

“哎~司命,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坐。”凤九揉揉鼻子,这声招呼打...

今日小甜饼~祝各位用餐愉快~和群里的姐妹们开了开脑洞之后,结尾小修了一下以提升甜度hhhhhhh【姨母笑


九重天上的司命星君前两日翻东西的时候,寻着个有些年头的旧画卷,便亲自给太晨宫送了去。

彼时东华正在漫不经心地和自己下棋,说是下棋,眼神却压根未落在棋盘上,手中一颗棋捏了许久,一点不急着落下。不远处,他家帝后凤九正颇为剽悍地摇着庭院里一株缀满金桂的花树,哗啦哗啦摇落一场桂花雨,树下四五个小仙娥忙不迭地收集着帝后娘娘摇落的新桂,一时间,整个太晨宫都是馥郁的桂香。

然后东华看到他家小狐狸猛地吸了两下鼻子,连着两声“阿嚏”。

“哎~司命,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坐。”凤九揉揉鼻子,这声招呼打得颇有女主人招呼来做客的朋友的味道,接着她直接甩了甩手,拦了司命要朝她作揖的姿势,“都是朋友那么多礼干嘛,快进来坐。我正在打桂花准备做些糖桂花呢,回头给你送些去。”

自从太晨宫有了她,似乎满满都是家的味道。东华想着,不禁勾起了嘴角,心情颇好地学着她的样子,主动免了司命的礼。

“不必多礼了,何事?”

“小仙前两日翻着了娘娘千年前落在小仙府上的一幅画,今日特来归还。”说着便恭敬地呈上一个有些泛黄的画卷。

画?东华饶有兴趣地接过来,一挥手收了棋盘,用纤长的手指展开画卷。

凤九在树下叉着腰愣了片刻:“画?不会是……!”

画卷刚展开,东华还没看清画的是什么,就看到一只九尾红狐飞扑到画卷上,死死霸住不让他看。

“……小白,你反应是不是过激了点。”以往看她同人打架都没见她身法那么快过。

“不许看!”

“花开花落花化泥,长安长顺长相依……”

“不许念!”她又挪了挪爪子,企图盖住那行字。

东华索性一把把她薅进怀里,画上的内容瞬间一览无余:“哦,我道你画的什么不愿给我看。”凤九还想挣扎,却被他用力按在怀里,“原来是不好意思了。”

凤九只好拼命作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朝司命嚎叫。

“东西送到了,小仙就先告退了,娘娘,小仙等着您的糖桂花。”

“……”看着司命远去的身影,凤九只觉得……糖你妹的桂花。

从前在东华的理解中,世间的法术分两类,有用的和没什么用的。这佛印轮之术威力虽大,可颇耗费修为,用的机会也着实不多,便早早被他归为没什么用的法术之一,奈何当年父神非逼着他学,说什么技多不压身,然后不由分说直接把他丢进了一个凶险异常的幻境中,学不会出不来。

后来他回忆这三十六万年的时光,用这个术法的次数还没有他夫人的尾巴多,觉得自己当初委实被父神摆了一道。

不过此刻他看着凤九一直维持着狐狸的状态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不出声的害羞模样,倒觉得这术法总算没白学。

 “小白,你要缩到几时?”东华轻柔地薅着她的尾巴,声音又低沉又温柔,还带着明显的调笑,“爱慕自己的夫君有什么好害羞的,嗯?”

说到这儿,东华似是想起了什么:“小白,你画得这样好,不落个名么?”

“落个名?”小狐狸终于抬头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他深邃的双眸。

“来,为夫替你落。”说着东华又是一挥袖,化出一只细细的毛笔和一盘朱砂色颜料,捏着小狐狸的右前爪,细细地替她描红。曾几何时,她还在太晨宫做小狐狸的时候,他也说过要在冬至的时候将她的爪子描红,然而最终她还是未等到冬至便离开了太晨宫,于是这就成了她的一个梦,她梦过无数次他在冬至替她描爪子的场景,就像现在这样,他专注的眼神仿佛有着吸纳一切的力量,鼻梁像远山一样挺拔好看,还有嘴唇,微微勾起的弧度……一时间凤九忘记了自己还是狐狸身,忍不住就亲了上去。

久违的柔软又带着些毛茸茸的触感,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桂花香气,让东华描爪子的动作也是一顿。

她平日里变狐狸的次数并不多,被她用这软萌可爱的眼睛盯着,用狐狸特有的小尖嘴吻着,其实东华也是许久未有过了。

“啊,对不起,我忘记我还是狐狸了……”说着凤九就迅速变了回来。

东华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冷不丁从小狐狸变回人形,毫无防备的,就被怀里的温香软玉给扑倒了,握在手里的狐爪也变成了她白皙的手。

“你……是不是急了些?”明明两人是极其亲密的状态,此时,东华却故意作出一副颇正人君子的模样逗她,“天还亮着呢。”

“啊……我不是故意……”凤九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支着他的胸膛就要爬起来,却见他眼神一暗,一把握住她的细腰,翻身一压,手中掐出的诀也在同时挑落了亭子四周的帘幕。

“那个……描爪子……”

他哑着声:“明天再描吧。”


潘潘

第40章 娘亲留下的木匣子2 《三生三世你是我的眼》枕上书番外

往生海边 

  夜未深,初夏的青丘正是好时候。一轮弯月倒映在往生海,阵阵晚风吹拂,海浪一波连着一波向岸边涌来,在雨泽山下的礁石下击打出一朵朵巨浪,也在沙滩边滚出一圈圈白色的浪花,而后又缓缓褪去。那一弯清冷的月色,便随着忽强忽弱的浪,弯了又直,直了又弯。

  成玉一路小跑,直跑到往生海边才停了下来。连宋一路追着,见成玉停下了,也远远地跟着,想靠近又不敢靠近。连宋深觉自己刚才说得有点过了,虽然自己确实想要早点把成玉娶回元极宫,也真真切切羡慕东华有个好儿子,但成玉半月前才默许了他们现在的关系,今日自己便说到生小孩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妥。

  连宋一路远远观察着成玉,见她在往生海边停了下来,海风吹...

往生海边 

  夜未深,初夏的青丘正是好时候。一轮弯月倒映在往生海,阵阵晚风吹拂,海浪一波连着一波向岸边涌来,在雨泽山下的礁石下击打出一朵朵巨浪,也在沙滩边滚出一圈圈白色的浪花,而后又缓缓褪去。那一弯清冷的月色,便随着忽强忽弱的浪,弯了又直,直了又弯。

  成玉一路小跑,直跑到往生海边才停了下来。连宋一路追着,见成玉停下了,也远远地跟着,想靠近又不敢靠近。连宋深觉自己刚才说得有点过了,虽然自己确实想要早点把成玉娶回元极宫,也真真切切羡慕东华有个好儿子,但成玉半月前才默许了他们现在的关系,今日自己便说到生小孩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妥。

  连宋一路远远观察着成玉,见她在往生海边停了下来,海风吹得她的长发有些凌乱,似有几缕被风吹起,遮住了眼睛。见她没有再走,连宋慢慢地,试探地走近。“成玉?”成玉没做声。清幽的月色凉凉的,最易勾起伤感。“成玉?怎么了?方才,是我吓到你了吧!”连宋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两百来年,在东华和折颜的“教导”下午,连宋也是越来越“正经”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喜欢逗弄成玉。而成玉看他一直为帝君和妙义渊之事奔波,对那个真实的连宋三殿下也从排斥到接受,再渐渐喜欢了。

  连宋一直站在成玉身侧,没有打搅她。只要她需要,他随时都在,连宋觉得现在这种相处也不错。“连宋,凤九一直说青丘的星星比九重天的美多了,你陪我看会儿星星吧!”

  连宋与成玉两人并肩躺在沙滩上。此时一抹薄云遮住了那一弯月色, 天上的星星忽隐忽现,有的明有的暗,有的近有的远,点缀着夜空。两人各自感叹着青丘夜色的美丽,“青丘的夜空真美,果真如凤九所说星星点点,每一颗星星忽闪忽闪,都好似会说话。小狐狸凤九离开太晨宫以后那几百年,她说常常就是在这里,整夜整夜地望着星空,一瓶桃花醉陪她一整夜。白奕上神给她安排了好多相亲,她看都不去看。那时她说她放下了帝君,可我看她心里根本就放不下。哪里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再和帝君相遇,还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连宋,你说,怎么凤九和帝君,他们要好好地在一起怎么那么难?!”成玉从凤九扮做宫娥进太晨宫开始,一路见证了凤九和帝君的风风雨雨,特别为他们愤愤不平,“他们都那么爱对方,却仍总是在错过,为何天命偏对他们这么残忍?”

  “天命为何如此,我也说不清楚。帝君他不畏天命,也无需天命施舍,他一直小心地维护着这段缘。凤九这丫头爱得义无反顾,只要对帝君好,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成玉,我觉得,既然佛陀能救了凤九,她一定会没事,也许现在是上天对他们的终极考验吧,我就不信天命他真就这么无情。最坏的都已经经历了,帝君和凤九,他们一定会幸福的。”连宋作为帝君的十几万年的小跟班,帝君的苦,帝君的每一步抉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又怎么会不为他们唏嘘呢。帝君的每一个决定,无不是为了天地,为了苍生,难道上天都视而不见?

  连宋坐起身,轻轻拉住了成玉的手,成玉也顺势坐了起来。“成玉,”连宋清了清嗓子,“那些所谓规矩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我们现在,就好好享受当下的每一天,好么?”

  “嗯!”

  只一个字,让连宋心里甜得,比东海的水晶蜜露还要甜。

  

  

 炎华洞内

   还有一封信,滚滚,我们看么?小白小白你在么?

  “爹爹,要不我们一起来读?!”

  

  滚滚吾儿:

          对不起,九九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一直没有对你说实话。其实,你不是娘亲一个人生的,神仙也是有爹爹的。

  上次你问娘亲,画中那紫衣银发的人是谁,娘亲告诉你那是世上最厉害的神仙。他确实是这世上最厉害的神仙,他也是你的父君,你一直想要的爹爹——东华帝君。那头天生的银发,世间只有爹爹和你才有,娘亲猜你早就知道那是爹爹了,是么?

  滚滚,你的父君是曾经的天地共主,他心里不仅有我们,更有天下苍生,那也是上天赋予他的责任。爹爹他没有不管我们,当年是娘亲误会了他,才会独自在凡间生下了你,让你爹爹寻了我们两百年,也伤心了两百年。爹爹他从小没有父母,独自一人孤零零地长大,不似你日日有娘亲陪伴。娘亲走了,你就是爹爹最亲的人了。滚滚现在是个男子汉了,娘亲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陪着爹爹,照顾好爹爹。滚滚要好好学习,不要像娘亲这般躲懒,将来长大了才能成为和爹爹一样顶天立地的神仙,才能和爹爹一样,保护好你要保护的人。

  青丘有你的外公外婆和其他的家人,他们都很疼娘亲,也会很疼你的。等你长大了,也要孝顺他们,照顾好他们和青丘。

  滚滚,娘亲走了,不能陪着你长大,再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也看不到你成家立业了。爹爹和娘亲这一生错过了很多,娘亲希望你将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时,要勇敢去追求,不要像爹爹和娘亲那样,把话都闷在心里,胡乱去猜测。娘亲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

  那件外衫,是娘亲做给你一千岁生辰的时候穿的。娘亲一贯不擅女红,做得不好,只当给我滚滚留个念想,以后看见这件衣服,就可以想起我这个总和你抢糕吃的娘亲。

  滚滚,记得娘亲的话,像爱娘亲一样爱爹爹,像娘亲疼你一样,疼爹爹,你爹爹他这辈子,实在是太苦了。

  滚滚,珍重!

                                  娘亲九九 绝笔

  

  信未读到一半,父子两人都早已泪流满面,几乎读不下去。

  “爹爹,滚滚再不和娘亲抢糕吃了,娘亲想吃多少就都给娘亲吃!”

  “傻孩子,娘亲逗你呢,她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让你饿着!滚滚只要听娘亲的话,好好长大就好,爹爹会照顾好你的!”

  “那滚滚就一直和爹爹在一起,滚滚要一直陪着爹爹!”

  东华无比慈爱地摸着滚滚的头,“好,好,滚滚一直陪着爹爹。我们都听你娘亲的话,爹爹乖乖吃药,好好恢复身体,滚滚乖乖吃饭,好好学习!滚滚陪着爹爹,爹爹陪着滚滚和娘亲,等娘亲回来,肯定高兴,说不定会奖励我们好多糖狐狸和无忧糕呢!”

  “滚滚,有糖狐狸,吃么?”东华拿出了珍藏的糖狐狸,之前的一大盒,被滚滚吃得没剩几个了。父子两人一人一支糖狐狸在口,滚滚吃得开心甜蜜,东华吃得心里五味杂陈。小白,你在么?你可知道我们两个都离不开你,等你回来的那一天!

  

  东华突然觉得滚滚吃糖狐狸的满足样子,极其生动,“滚滚,爹爹有个好主意!我们把有意思的事情都记录下来,用文字和画都行,你如果有什么话想对娘亲说,也可以写下来,这样娘亲就不会错过你长大了,好不好?”

  “好耶好耶,爹爹的办法真好!”

  “那你吃着狐狸糖,爹爹现在就把你画下来,让娘亲回来就看到我们的小馋猫!!”

  炎华洞并不大,但此时却弥漫了快乐。苦中作乐,小白,我知道你想要我们都开心,我尽量吧。我们的过往,点点滴滴,我也要记录下来,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味。

  

SevenZhao.

惊喜

五月的天气捉摸不定,一向晴朗的太晨宫难得的下起了毛毛雨,伴随着时续时断的风,让淅沥沥的雨变得又密又急。 

凤九打着油纸伞,穿着雨靴,领着滚滚在新翻修的六角亭外踩着水。

原本披散的头发编成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发髻上的凤翘栩栩如生,更衬得凤九翩若惊鸿。 

而滚滚刚摸清太晨宫不久,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换上雨靴后,更是肆无忌惮的在亭子里外跑了几圈。 

凤九一蹦一跳抓着滚滚,故意地将雨水嘣到滚滚身上。 

滚滚跟着凤九在后面,把汇聚在一起的水流改成曲曲折折的新道。 

两人嬉笑打闹的声音传入内殿,一时间太晨宫热闹的气氛覆盖了往常雨天的阴沉。...

五月的天气捉摸不定,一向晴朗的太晨宫难得的下起了毛毛雨,伴随着时续时断的风,让淅沥沥的雨变得又密又急。 

凤九打着油纸伞,穿着雨靴,领着滚滚在新翻修的六角亭外踩着水。

原本披散的头发编成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发髻上的凤翘栩栩如生,更衬得凤九翩若惊鸿。 

而滚滚刚摸清太晨宫不久,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换上雨靴后,更是肆无忌惮的在亭子里外跑了几圈。 

凤九一蹦一跳抓着滚滚,故意地将雨水嘣到滚滚身上。 

滚滚跟着凤九在后面,把汇聚在一起的水流改成曲曲折折的新道。 

两人嬉笑打闹的声音传入内殿,一时间太晨宫热闹的气氛覆盖了往常雨天的阴沉。 

重霖听了帝君的吩咐正准备把香炉里的白檀香换成蘅芜香,避免一会儿帝后与小殿下进来时感染风寒。 

而帝君正一手拖着腮一手敲着棋盘,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大一小两只小可爱正在用土把汇聚在一起的小溪流堵上,时不时的还擦了擦被风吹湿的额头。 

白子落定,连宋打着折扇,顺着帝君的目光,笑眯眯地道:近日,我听闻成玉说凤九想约她去凡间逛市集,据说在凡间的两百年一直羡慕着寻常人家的夫妻同穿情侣装的模样。我瞧着马上就到乞巧节了,看来你快有新衣服穿了。 

帝君回过头,不假思索地放下黑子,挡住白子的唯一气口:哦?我何时担心没有新衣服穿?

连宋:我见惯了你穿紫色白色的袍子,不知道你的这个青丘帝姬会给你带来什么样惊喜?

帝君喝了口茶:小白她眼光好,她买的衣服一向都是我喜欢的样式。倒是你应该想想,乞巧节成玉会给你来带什么惊喜吧!

连宋豁然开朗,用折扇轻拍脑门儿:你是说成玉也会给我买一件与她同款的新袍子? 

帝君:不,我是说她可能从凡间给你领回来一个兄弟,二夫侍一女。

连宋:……

青崖白鹿

《盛夏》 <(九)盛夏凡间 之四 >

《盛夏》 <(九)盛夏凡间 之四 >


一只血淋淋的小狐狸躺在凤九脚下,连眼睛都还睁不开。


“恭喜女君,是男孩小狐狸。”众人忙着道喜,然后把小狐狸抱去洗一下热水。待洗掉血水抱回来,大家才看到这是一只银白色的小狐狸,全身的银白亮晶晶,毛绒光滑。


“太好看了。”


听她亲奶奶说,青丘的狐狸方生下来落地时,虽是仙胎,却同普通狐狸也差不多,全不是人形。待到周岁上,吸足了天精地气和他们阿娘的奶水,方能化个人行。且是将将生下来的婴儿的人形。


将将生下来的婴儿,那必然是皱巴皱巴的。


亲奶奶说的正是她四叔白真。纵然青丘白家现在的老四漂亮的惊天地泣鬼神,彼...

《盛夏》 <(九)盛夏凡间 之四 >


一只血淋淋的小狐狸躺在凤九脚下,连眼睛都还睁不开。



“恭喜女君,是男孩小狐狸。”众人忙着道喜,然后把小狐狸抱去洗一下热水。待洗掉血水抱回来,大家才看到这是一只银白色的小狐狸,全身的银白亮晶晶,毛绒光滑。


“太好看了。”



听她亲奶奶说,青丘的狐狸方生下来落地时,虽是仙胎,却同普通狐狸也差不多,全不是人形。待到周岁上,吸足了天精地气和他们阿娘的奶水,方能化个人行。且是将将生下来的婴儿的人形。


将将生下来的婴儿,那必然是皱巴皱巴的。



亲奶奶说的正是她四叔白真。纵然青丘白家现在的老四漂亮的惊天地泣鬼神,彼时,也只是个皱巴皱巴的。


九尾白狐这个仙族,是很拣便宜的一个仙族,天生便得一张好皮相。不过人长得好了,便十分难以忍受自己有一天竟会长得难看,甚或,自己曾经竟有一天长得难看过。



她四叔还没化形时,曾被折颜上神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唔,白止,你这小儿怎的生的这般丑。”



白家老四从来没被人用丑字形容过,他听见折颜这么说他,小小的婴儿躯一震。


他十分悲愤,十分委屈。眼眶里立刻包了一包泪。



折颜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也许长开了就没那么丑了。”

白家老四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梨花妖将小狐狸放到她旁边给她看时,凤九便是想起了这些。


她想她爹娘,想她四叔和姑姑了,那一瞬间泪流满面。她知道每一个父亲、母亲如果看到自己的女儿在如此的境地,必然是心如刀绞。不管她当初坚持留下滚滚这个决定时多么的无畏无悔,她都必须为自己的任性负责。


不过是平静了数分钟,几道荒火与天雷便从天而降。九道荒火直击小院,热浪瞬间席入屋内,恍若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院落四周燃起大火。天雷滚滚,劈断了院门前的苍天大树,也将院内的凤羽花尽数毁掉。



凤九刚生产完,已经没了半条命。她自知是自己违逆天命强行留下的血脉缘分,便是要遭天劫的。小小的狐狸似是被这翻江倒海吓着了,身躯一震。



眼看着又一道荒火要下来了,凤九虚弱得使不出半分法术,只得最后一搏。拼劲了全力,将小狐狸压在身下,自己翻过身来,以本身的仙元仙根护着他。


过了一会儿,想象中的荒火并没有劈下来,睁开眼看时,除了帝君的天罡罩金光闪闪,还有就是那两位大夫在面前使了法术挡住了。



是了,她竟忘了。帝君的天罡罩一直都在她身上,未曾收回。


屋内气息涌动,自是二位在与天劫对抗,一片亮堂,二位大夫便是站在他们母子面前拼尽一身的修为来抵挡这荒火与天雷齐下。



梨花、杏花两位花妖转了几身,在床边幻化出梨花与杏花枝、花蔓、花瓣。霎时间,万盏梨杏花筑起了又一层仙障,仙障外白花怒放,一瞬间蔓延至院外,方圆内被尽数毁掉的花草遍地曼妙的白色。



万里白花毯,是世间花妖的美态。



凤九自然是知晓了那两位大夫为何坚持留下了。有两位用法术抗天命,自己还有金刚罩,两位花妖又以花相护,她低头望着这个初生的小狐狸,他仍未睁开眼。却让她感受到生命最原始的力量,也感动于生命最本真的希望。


凤九多么希望这一刻有帝君在她身边身边,握着她的手,或是或是吻着她的额头,与她共同分享狐狸崽子带来的感动与惊喜。此时的她,对帝君的想念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而此刻的帝君,是否也会有所感应,是否也会莫名的欣喜呢?


她轻轻阖上双眼,沉沉地睡去,真的好累,好累啊……


烟雨不见

东风续写 9

前几章的评论我都看了,没想到有那么多人留言喜欢。这个我也有点受宠若惊,也不知道回复大家什么好,只能说多谢喜爱,谢谢大家喜欢我的脑洞。

今天是东华帝君撸狐狸撸到了狐狸爪子的故事


东华几十万年来第一次觉得时间其实可以过得如此快,他和凤九已经下凡三月有余,地里的禾苗已经长到小腿高,但是东华依然觉得那天凤九从人群里向他走来的情形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凤九嘴里嚼着青枣,从后面有些含糊的冲东华喊道

凤九:“发什么愣呢?”


东华回首,看见凤九怀里捧了个箩筐,筐里是满满的都是青枣。东华冲凤九招了招手,喊了声“过来”,凤九便颠颠跑过来脱了鞋,上了凉床钻进了东华的怀里。

东华在凉...

前几章的评论我都看了,没想到有那么多人留言喜欢。这个我也有点受宠若惊,也不知道回复大家什么好,只能说多谢喜爱,谢谢大家喜欢我的脑洞。

今天是东华帝君撸狐狸撸到了狐狸爪子的故事




东华几十万年来第一次觉得时间其实可以过得如此快,他和凤九已经下凡三月有余,地里的禾苗已经长到小腿高,但是东华依然觉得那天凤九从人群里向他走来的情形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凤九嘴里嚼着青枣,从后面有些含糊的冲东华喊道

凤九:“发什么愣呢?”

 

东华回首,看见凤九怀里捧了个箩筐,筐里是满满的都是青枣。东华冲凤九招了招手,喊了声“过来”,凤九便颠颠跑过来脱了鞋,上了凉床钻进了东华的怀里。

东华在凉床上搂着凤九,夫妻二人仰头边看着星星边说道

东华:“娘子还是和当年太晨宫的小狐狸一个样儿·····”

 

凤九嘴里吃着青枣,说话难免含糊一些,但是嘴上确实不相让的

凤九:“又不是换了只狐狸,有什么不一样的!”

 

东华张嘴接过来凤九递过来的青枣,也在嘴里嚼着说道

东华:“不一样的!当年多说是撸个狐狸,现在我搂得是美人!这能一样?”

凤九:“想不到官人是如此好色之徒······”

东华:“其实为夫着实是被夫人的美色所诱,情不自持·····”

 

凤九一把推开了将要靠过来的东华,很大爷的说道

凤九:“折颜说打坐一天晚上都不能停!你最近天天打坐老不专心,动不动就睁眼睛往我脸上看!今天你屋里打坐,我外面练功,谁也别打扰谁!”

 

东华有些委屈的躺在凉床上,伸手拉着凤九的袖子说道

东华:“人都说是小别胜新婚,娘子这般样子·····你我相聚不过三月有余,你就嫌弃我了!”

 

凤九往地上吐了颗枣核,坐起身来装作无奈的说道

凤九:“你光听隔壁狗蛋说什么小别胜新婚,你咋不听东边王大娘家的说老爷们给当家作主呢?咱们家就你最能能打的,完事儿你还一天到晚不上心修炼,你这个样子,以后我出去闯祸怎么能提你的名号,估计还给用折颜的!”

 

东华闻言,拽着凤九的袖子把人重新拉进了怀里,低声说道

东华:“怎么?娘子嫌我不能打?”

 

东华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但是凤九向来也是个不怕吓得,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凤九:“现在也就是我也受了伤,修行不如从前。要是我法力鼎盛的时候······”

东华:“哦,你法力鼎盛的时候如何?”

凤九:“定然是不敢让你再嚣·······”

东华:“那不如比比试试,看看为夫是不是嚣张了,娘子看如何?”

 

凤九觉得东华应该确实是很厉害,但是自己和他好像还真没比过,如今他修为都没了,这时候赢了他怎么说也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于是凤九正色道

凤九:“我是青丘女君,现在赢了你也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我不占你便宜的!”

 

东华笑道

东华:“其实你占了也没关系,我乐意让你占便宜的······”

 

凤九咂舌道

凤九:“你·····你·····怎么每次无论说什么你都能拐到这么不正经的地方上来?”

 

东华听完笑意更甚

东华:“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本来想说让你两招,没想到娘子想的不是让两招啊?”

 

凤九被东华闹得上了脾气,非给要比出个胜负不可。东华也不拒绝,他原本就打算在小狐狸的修行上指点一些。尤其是缈落一事之后,虽然有他在总是能护着小狐狸一些,但是本事终归是自己有才行。所以这次东华也想借比试,试试凤九到底有多少身手。

东华抬手在院子上空化出一片场地,凤九抬手在场地上设了个结界,夫妻二人双双飞身上了练武场。东华变出两把桃木剑,递给凤九一把说道

东华:“点到为止,不行就直接喊出来,省的我心疼!”

凤九:“谁输谁赢还没定呢!”

 

 

 

 

 

 

有一句话说的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凤九对东华武力方面的认知,大部分源于上古史,书上写东华帝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个总的来说只是个相对的概念;还有就是三次亲身体验,一次是梵音谷她还没看清东华用了什么招式就赢了缈落的化像,这个不作数,第二次是在她的兵藏之礼上,她还没看清东华怎么就砍断了聂初寅的剑就糊里糊涂的结束了,这个也不作数,第三次是对付缈落,但是当时东华身重秋水毒,修为也散了不少,更做不得数。以至于凤九对东华的本事只是停留在了一个很厉害的概念上。但是很厉害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因为凤九打遍青丘无敌手也可以用很厉害来形容·······

 

 

 

此时凤九正趴在床上,任由东华用木芙蓉花膏涂着背上的伤处。东华帮凤九把后背的淤血揉散,见凤九咬牙不肯出声,心疼的说道

东华:“不是说了不行就直接喊出来嘛,你我之间不用争高下的,你这样我多心疼?”

凤九:“那怎么行?就算我不是青丘女君,我们青丘女子也从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怎么能随随便便认输投降?”

东华:“和我怎么能叫认输呢?我是你夫君,又不是外人!”

凤九:“那也不行!我不能靠着你什么样也不学,什么也不努力,徒长成一个废物!我知道我修为浅,但我没想到比你差了那么多,可笑我还说要保护你呢!我这个样子根本就是给你拖后腿······我不行就是不行·····你干嘛知道不说!”

 

凤九越说越难过,眼里的泪水终于是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东华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原本不过是想看看凤九的本事到底有多少,毕竟梵音谷的时候是为了宗学竞技而进行的针对训练,而且他当时也无心探寻凤九的修为到底有多少。现在弄巧成拙,东华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东华心里觉得这根本就是不是凤九的错,他活了几十万年,凤九才活了不过三万多年,凤九的修为不如他是情理之中,至于凤九说要保护他,心意到了就行,他并不在意。东华抬手想给凤九擦掉脸上的眼泪,但是凤九却倔强的把脸埋在了被子里,不给东华机会。东华叹了口气,宽慰到

东华:“我怎么说也比你大了几十万岁,修为剑法练得时间也比你不知道长了多少。你输了算不得什么丢脸的事·····”

 

凤九埋在着被子里冲东华吼道

凤九:“我不是因为丢脸!”

 

东华一愣,继而不解的问道

东华:“那你为什么哭?”

 

凤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在被子里带着哭腔的说道

凤九:“因为我拖了你的后腿·····”

 

东华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更加疑惑

东华:“你拖了我什么后腿?”

凤九:“当然是修为打架!”

东华:“我从未指望你出去打什么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凤九:“你从不指望我,是因为我的修为也打不了什么架!就像上回缈落的事情,你知道我打不过,所以也不打算告诉我,这还不是我给你拖了后腿吗!”

东华:“我从没觉得那是拖了后腿,小白!我舍不得你受伤,我舍不得·····”

凤九:“我就舍得你吗!你受了伤难道我心不疼吗!看你受伤我无能为力,我更伤心你知不知道!就像上回缈落,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羽化,却什么也做不了,你还不如杀了我!”

 

凤九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几个月来憋在心里的情绪此时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她爱东华已经爱到了骨子里,她知道她不应该把脾气撒在东华身上,但是她看不得东华因为保护她而受伤,更看不得她成了东华的软肋和累赘。最好的爱情永远是旗鼓相当的,但是凤九深知他与东华实力上的差距,这种差距让原本明媚的爱情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东华隔着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凤九拍着背,他从来都知道凤九是懂事的是要强的,他原来觉得凤九年纪还小,天性又爱玩好动,嫁了他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他的呵护。但是现在看来倒是他想左了,凤九比他想的更能承得起他的帝后之位,这点倒是他小看了凤九。

东华想了一会儿,俯下身去在凤九耳边轻声哄道

东华:“所谓修行,自然没有一夜成名的道理。你的身手在同龄中人也算翘楚,一点点来的话·····”

凤九:“别净捡好听的说!”

东华:“术法,还有道法佛理上你落下了太多,想来你之前应该只是热衷于打架,而不热衷于内在修行······”

 

东华话还没说完,被子里凤九的哭声更胜,这让东华觉得这件事很难办,至少他感觉怎么说凤九都不开心。索性东华便住了声,让凤九先哭完,让她发泄完冷静下来再谈谈也好。总之岁月还长,凤九还有很长的时间来修炼,她不应该急在一时······

 

 

东华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被子里的拍着背,渐渐地凤九的哭声也止住了,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东华掀开被子一看,人居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东华轻轻的笑了出来,寻了块帕子沾湿了给凤九擦脸。东华想凤九这一哭应该是使了全力,鬓边的头发都散了下来,和着泪水湿湿嗒嗒的粘在脸上,衬着那哭肿了的双眼简直有说不出的可爱。引得东华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红肿发热的眼睛碰上了东华冰凉的唇,凤九轻轻的呢喃了声“别闹”,翻身又睡了过去。东华被逗得笑出了声,家里这只狐狸实在是可爱的紧,日日都有办法把他勾得神魂颠倒。

东华替凤九盖好了被子,默默的掩上了门来到院中的凉床上,他既然答应了凤九好好养伤,就断没有朝三暮四的道理。东华盘腿坐在凉床上,运起体内的仙泽,他现在正好也需要静下心来考虑下怎么能哄好凤九······



佛铃花海

愚人节小段子:真心话大冒险

凤九经常会发呆、傻笑。

有时候是看着东华,有时候是在做饭,或者批折子,或者写作业……总是没来由的。

东华问她笑什么,她却总是什么也不说。

东华想难道是在想小燕或者别的什么人?

女人的心事也太难猜了!

东华实在搞不定,但东华有科学智慧的方法。

东华采集许多灵药在太上老君的丹炉中炼了一味特别的仙丹。

吃了这个仙丹以后,心中有什么想法就会不由自主地说出来。

回到太晨宫,东华就哄骗凤九吃了仙丹。


凤九吃下仙丹,东华就定睛瞧着她,凤九也瞧着东华。

然后凤九的心事就脱口而出:老天爷,这是一张怎样魅惑众生的脸呀!都说姑姑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那他们一定是没见过东华帝君!我东华才是古往今...

凤九经常会发呆、傻笑。

有时候是看着东华,有时候是在做饭,或者批折子,或者写作业……总是没来由的。

东华问她笑什么,她却总是什么也不说。

东华想难道是在想小燕或者别的什么人?

女人的心事也太难猜了!

东华实在搞不定,但东华有科学智慧的方法。

东华采集许多灵药在太上老君的丹炉中炼了一味特别的仙丹。

吃了这个仙丹以后,心中有什么想法就会不由自主地说出来。

回到太晨宫,东华就哄骗凤九吃了仙丹。


凤九吃下仙丹,东华就定睛瞧着她,凤九也瞧着东华。

然后凤九的心事就脱口而出:老天爷,这是一张怎样魅惑众生的脸呀!都说姑姑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那他们一定是没见过东华帝君!我东华才是古往今来天上人间第一绝色!!!!

说完凤九一愣,这么花痴的话怎么都说出来了?

东华却是喜笑颜开心花怒放,原来小白每天发呆居然想的是这个!!!!!

东华用手托着腮眉开眼笑地说:小白觉得我长得好看?

凤九又说:岂止是好看,是天下第一好看啊,岂止是天下第一好看,身材也好啊,从头顶到脚趾没一处不好看,简直就是行走的相思引啊!!!!

凤九说完头顶冒出一串问号:?????

东华又问:原来在小白心里,你夫君就只有一幅皮囊好看?

凤九说:当然不是,我夫君还很能打!我夫君打遍天下无敌手!

东华继续恬不知耻地问:你夫君还有什么你觉得最棒?

凤九又说:当然是我夫君床上功夫最……

凤九一脑门问号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是什么情况?

东华于是心满意足地一把抱起凤九回卧房了,虽然现在是大白天,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药效一会儿就过了,想听更多真话要(dei)趁(shang)早(chuan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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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一心】引子:紫气华泽 第二章:我保证,我不走

白凤九哼哼两声,从东华怀里起来,指着一地竹简同东华诉苦道:“我觉得,这些委实太多了点。”被推到在地上的竹简差不多能铺满大半个狐狸洞的地面。

东华“嗯”了声,挑眉颔首:“是有些多。你为何不同白奕诉诉苦,让他帮你批了?”

白凤九望他一眼,暗自轻叹:“同我家老头诉苦,我这一身狐狸皮可能是太痒了。”脑子里忽然冒出个不大成熟的主意,歪着头慢慢悠悠往东华身上倒去,“嘶,此时我有些头昏,许是星光结界里的伤还没好全……”

东华眉目微抽,脑海里一闪而过当年梵音谷里与缈落化相战后,他故意弄伤自己来哄骗白凤九的那一段。

“小白。”他推了推白凤九,一本正经且严肃地说道,“我去寻折颜来。”说着便要动身。

“哎...

白凤九哼哼两声,从东华怀里起来,指着一地竹简同东华诉苦道:“我觉得,这些委实太多了点。”被推到在地上的竹简差不多能铺满大半个狐狸洞的地面。

东华“嗯”了声,挑眉颔首:“是有些多。你为何不同白奕诉诉苦,让他帮你批了?”

白凤九望他一眼,暗自轻叹:“同我家老头诉苦,我这一身狐狸皮可能是太痒了。”脑子里忽然冒出个不大成熟的主意,歪着头慢慢悠悠往东华身上倒去,“嘶,此时我有些头昏,许是星光结界里的伤还没好全……”

东华眉目微抽,脑海里一闪而过当年梵音谷里与缈落化相战后,他故意弄伤自己来哄骗白凤九的那一段。

“小白。”他推了推白凤九,一本正经且严肃地说道,“我去寻折颜来。”说着便要动身。

“哎,别!”白凤九扯住紫色衣袖,嘟囔着嘴站起身来,一面低估着一面把人往狐狸洞外推,“出去出去!早知你不会帮我,你既不帮我,就别打扰我看折子,我家老头说了,这些折子得在三天里看完。”她指指狐狸洞外道,“狐狸洞外不是修了竹楼吗?这几天你先去竹楼里住住,我没空‘伺候’帝君。哦,你需要什么、缺什么就和迷谷说。”她回望着狐狸洞里一地竹简抿嘴长叹,“也不知道这三天还会新增多少折子……累死狐狸了……”

东华望了望狐狸洞旁边的竹楼,再望望此时正仰天长叹的白凤九,毅然拉着她走回洞里:“我觉得身为青丘女君的王夫,批折子这种事情确实应该由我代劳。”

他斜斜地坐在案前,一把把白凤九拉到自己跟前,搭在膝上的手正正好将她箍在怀里。另一只手未动笔墨,只在掌心飞出一道淡淡的紫光。紫光缓慢铺满散落在地上的竹简折子,几息后,整个狐狸洞浮满了千万书写迥异的黑字。东华懒懒地望了几眼,再有一道紫光飞过,浮在半空的黑字重新印回竹简。第三道紫光后,竹简上金光四溢;第四道紫光后,一地竹简全部消失不见。

“好了。”东华支着头,顶着一副乖巧模样瞧着白凤九。

白凤九正抓着他垂在胸前的鬓发垂首玩弄,被他一语震惊:“折子呢?”心里忽然有一股不太好的微妙感觉油然而生。

东华“唔”了一声,慢悠悠道:“哦,我批完了,顺便把它们都送到白奕案前了。”半天,再添了一句,“他往回送折子的时候也方便点。”

白凤九心中一叹,暗道一句“果然”,拽了拽东华的银发,昂首道:“我觉得我家老头可能很快就会找来狐狸洞了。”

她话音刚落,正赶上白奕气冲冲闯进洞里。入眼便是他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披散在肩头,用来挽发的簪子和发冠早已不见踪影,脸上也多了几道又黑又红的印子。黑的是还没怎么干的墨迹,红的是被什么物什砸出来的红痕。白奕这副模样,瞧着实在像被人揍了一样。

白凤九愣住,掌心的一串银发懒散滑落。

东华挑了挑眉,嘴角顶着抹淡淡的笑意,瞧得出这一抹笑颜里还包含了很大一份满意。

“白凤……”白奕气冲冲进来,看到斜斜坐在案后的东华,立时收住,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称一句“帝君”。

白凤九可不敢受礼,立马从东华身边跳开,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旁侧,跟白奕拱手见礼:“爹。”

东华看看白奕,再看看白凤九,十分随和地站起身,同白凤九站到一起。这样就等于把主位让出来了。白奕打死也不敢厚着脸皮坐到主位上,立在狐狸洞当中甚是难做。

白浅嫁给夜华,是跟着夜华住到九重天的。而且算起来夜华这个辈分倒是没怎么太大,青丘还是压得住的。但东华帝君这么一座尊神……按理,白凤九该是去九重天太晨宫做帝后的,然而这俩一个两个都不喜欢往九重天跑,连灵气充沛的碧海苍灵都不怎么住,偏偏就喜欢回娘家住!回娘家住也就算了,但是,东华帝君可是曾经的天地共主,八荒六合哪个敢惹?又有哪个敢压?诚然,除了白凤九。

“小白……怎么了?”东华揽着白凤九踱着步子慢悠悠走下石阶,眉眼紧盯白奕。

白奕被盯得浑身直冒冷汗,抬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东华,忽然就想明白了方才他在狐狸洞看书简时,劈头盖脸的那一顿竹简是谁的手笔。东华帝君,既护内又不讲道理。他来之前翻过折子,折子上都被批阅过了,且正是白凤九的笔迹,但现如今,白奕可不这么想。

“没,没事。臣告退。”白奕暗暗叹了声,有这么个女婿,实在是青丘之“幸”啊。

东华别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未多说话,算是同意他退开了。

白凤九掰过东华的半个身子,歪着脑袋问道:“帝君,你把我家老头怎么了?”语重心长地续道,“诚然我家老头有点死板,但是,他也是我老头啊,你娶了我,他就是你的长辈麽……咳,虽然说我们没有……你这个身份也……但是……哎,你很喜欢捉弄人麽?你小时候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尝试过?”她踮起脚,够了够东华的脑袋。

“嗯。”东华乖乖点头,“那个时候,没什么好玩的。”

上古洪荒时期,天地战乱四起,自保都难,哪里还会有什么心思玩?或许,他小时候是挺喜欢玩的吧……不过,反正现在再补回来也一样,同小白一块儿玩方才更有风味。以前的事同白凤九差得太远,他无意与她提及,当年那样的嗜血场面放现在来看,用“恐怖至极”四个字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对。他喜欢偶尔诱诱白凤九的狐狸母性。

他忽而握住白凤九的手,缓缓抵在唇边,深邃的原本该是波澜不惊的眸底难得掀起波澜,望着她的双眸满眼情深痛惜:“小白,我们再补一次大婚好不好?这一次,我保证我不走,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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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更新很慢很慢,最近我会尽量快一点,但是不固定写一篇太容易精分了!我也真的很不确定会不会崩!谨慎入坑!建议入粉丝群围观沙雕作者

小剧场:

东华:小白,我们再补一次大婚好不好?这一次,我保证我不走,哪儿也不去。

小白(嘟嘴):不好!

东华(哭唧唧,拽小白衣袖):小白……

小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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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夜萤误入星河处
求三连,求红心蓝手

潘潘

第十五章 炎华洞再见泪涟涟 《三生三世你是我的眼》枕上书番外

       若干年前,白浅带着墨渊的仙身,正是在此处,将养了整整七万年。众神皆当墨渊上神早已灰飞烟灭,却不料他七万年来,仙身被白浅的心头血滋养着,自己又无时不刻不在拼凑着元神,终于得在七万年后重生。如今,透过这缭绕的仙气,东华看到这石床上躺着的,一袭紫色纱衣,身形纤细,黑发及腰,面容清秀中透着明艳,额间一朵艳红的凤羽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白!

炎华洞再见泪涟涟

       隔着一条窄窄的清泉水,他心底最深处最心爱的小白,就在两米开外,似乎触手可及。...

       若干年前,白浅带着墨渊的仙身,正是在此处,将养了整整七万年。众神皆当墨渊上神早已灰飞烟灭,却不料他七万年来,仙身被白浅的心头血滋养着,自己又无时不刻不在拼凑着元神,终于得在七万年后重生。如今,透过这缭绕的仙气,东华看到这石床上躺着的,一袭紫色纱衣,身形纤细,黑发及腰,面容清秀中透着明艳,额间一朵艳红的凤羽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白!

炎华洞再见泪涟涟

       隔着一条窄窄的清泉水,他心底最深处最心爱的小白,就在两米开外,似乎触手可及。他多想过去抱着她,告诉她不要怕,他来了,告诉她他有多想他,心中万语千言,却是如鲠在喉。可他看着她,不知道应该说是在笑着哭,还是在哭着笑。眼前就是她的小白,她没有灰飞烟灭,她还是那么真实的存在,就像她昨天留下的簪子和那一桌子的饕餮美食,他欣慰地笑;眼前也还是她的小白,她躺在石床上,没有娇羞,没有笑容,也没有生气,那么冰冷,他心碎地哭。笑中带泪,泪中有笑。

       折颜这几天已经习惯了东华的悲喜无常,原本水沼泽的同窗,虽不是天天腻在一起,但也确实不用太多掩饰。

       折颜走到东华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将情况简短道来:“小九回来的时候,人还清醒着,就想好好再感受一下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当女君守护的这片山河。白奕背着她“看”遍了东荒的角落,小时候亲自采摘的枇杷树,青丘的市集,练武场,往生海边,还有她又爱又恨的学塾,她亲自选了堂亭山的一处高坡,既能看到当年兵藏礼的那片平地,也能远眺一十三天和碧海苍灵。白家人原本是欢欢喜喜送小九穿上嫁衣,如今两百多年过去,却亲眼看着最疼爱的小辈,在他们眼前失了双眼,香消玉殒,真不是用伤心难过可以形容的。”

      “ 我知道。”

     “小九她,原本不想让你见她的,她想如若你记起她了,希望你记得的都是她最美丽的样子和你们最美好的时光。她渡走你的秋水毒和三毒浊息的毒,走的时候。。。。”折颜有些不忍说,又不能不说,原本秋水毒就会快速蔓延至人的全身经络,全身经络被秋水毒侵染的地方,都会呈现出深蓝色接近黑色的脉络状,甚是恐怖。而三毒浊息乃世间贪爱、嗔怪 、愚痴三毒凝成,侵染五脏六腑,再与秋水毒相融合,使秋水毒的毒性更大,令人痛苦不堪,即便是折颜用上了他最好的解毒药,也回天乏力。就算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当时的情况说起来还是让折颜都忍不住哽咽,“小九走的时候,痛苦异常,她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白浅和白真和我,还有重霖,都守在跟前,实在不忍相看,最后我给她吃下安眠丸,让她在沉睡中慢慢离开。”

     “我知道。秋水毒和三毒浊息的毒,皆是小白从我身上渡去的,我这两百年一边调伏妙义渊,一边调理这秋水毒,到后期都深感力不从心,常被秋水毒扰得我浑身难受,彻夜不能寐,何况再加上三毒浊息。即便是我,都不能承受,何况她区区三万岁的年纪。”

     东华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他亲身经历了两百年的秋水毒,怎能不知这秋水毒毒性有多强,那一个个毒发的日夜,就算是对他这个经历了上古那么多惨烈的战斗,受过无数严重的伤的尊神来说,也是难熬的。秋水毒和三毒浊息之毒,任何一种,就能让人痛不欲生,两者融合,又岂是夜不能寐就能形容的。想到小白,几乎还是个孩子,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却为了他承受了如此锥心刻骨之痛,想到此,东华忍不住失声痛哭,那秋水毒之痛,三毒浊息之痛,仿佛在他身上弥漫开来,直接侵入他剩下的半颗心,他的心,被绞得好痛好痛,他多希望此时躺着的人是他,哪怕就是羽化又如何,只要他的小白,好好的。

     “折颜,你们怎么能如此狠心,她才多大,还那么年轻,她原本应该好好享受生活。就算我羽化了,你们只要给她喝下忘情水,她终究可以忘了我,去重新开始她的生活,她还有很远的路可以走的,你们怎么就由着她任性啊!”

     “能忘掉的,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忘情水。需要忘情水的,其实都是因为忘不掉或者说,不想忘。所谓忘情水,无非是借着药水的效力,自欺欺人罢了,时间久了,自然就不会再忘记了,如果还没记起,那也只是时间还不够长而已。你看你,我们费劲心力地瞒着你,不也才只管了几个月而已么?”折颜说得没错,如果没有受伤,忘情水能奈他何?“这事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当时你们两人都身受重伤又受三毒浊息之害,若没有你之前在阿兰若之梦里几个月天天赤金血喂养着,她早就命丧当场了。小九早于你醒来,只是因为有你半颗心护着,她又一心牵挂着你,才会醒来。但她仙元受损严重,又中了三毒浊息,就算不渡了你的秋水毒,她也等不到你醒来,到时候也就是你们两个双双羽化的结局。”

      “你们就是欺负我当时伤重昏迷,否则我怎么可能同意你们这么做?”

      “东华,你还不了解小九的性子么?她从小是当着储君来养的,虽然平时调皮捣蛋,但在大是大非上,她什么时候含糊过?她是白浅一手带大的,从昆仑虚下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怀天下,敢作敢当的性子呢?不也正因为此,你才会对她另眼相看,才会深深爱上她?何况她现在不仅是青丘阖族疼爱的孙辈,更是青丘女君,还是你东华帝君的帝后,为天下苍生计这一点,已经是深入骨髓了吧。在这件事上,但凡她的牺牲能够护得了青丘,护得了这天下,就算她遇到的不是你东华帝君,她也会义无反顾去做的,更何况救的人是你,她便更加决绝了。说到底,这件事,最终她还是说服了白家的长辈的,他们虽说不舍,但这些个上神,又岂会不懂。既已如此,你便更应该珍惜小九的付出,好好照顾自己,四海八荒有你才安定,也不枉小九小小年纪,这般心存大义之举。”

       回忆总是太过伤感,看着一脸平和地躺在石床上的凤九,折颜这才突然想起件大事来。说起来,这不仅是大事,更是好事。

      “那日你遭雷劈说见到小九了,你那手臂上掐出的青紫确实是她的风格,也着实奇怪。我连夜赶回青丘和白芷去堂亭山上看凤九,虽然探不到她的仙元,但她身上的中毒迹象,却是完全不见一丝一毫了!白芷也觉得奇怪,我们也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情况。回想到以前墨渊的事情,我们便把小九挪到这炎华洞中来将养着。”

       东华转悲为喜。虽不知是得了何等机缘,但她的小白一定会回来的。不管千年还是万年,我一定会找到你,等你回来的。想起墨渊当年是由白浅的九尾狐心头血养了整整7万年才保墨渊仙身不腐,小白一介幼狐,连个上仙都不是,身体底子远不及墨渊,东华一个瞬移跨过小溪水,来到凤九身边。来不及和她说上几句话,来不及抚摸她的脸,来不及轻吻她的唇,直接一个法术,在自己手掌中又拉了一道口,挤出赤金血,滴入凤九口中,怕呛着她,还将她侧身过来,拍拍背,才又缓缓将她放平。

      折颜来不及阻止东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喂小白喝下赤金色,才从袖中拿出一块碧绿色的物件来给到东华手上:“这是翼族的宝物玉魂,当年翼君离镜为还救命之恩,讲它赠予了夜华,昨日白浅问夜华拿了给我的。放在小九的口中,便可保她住的仙身了。”

     “玉魂再好,哪比得我的赤金血!”东华迫不及待地表明,当然,为了小白,他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折颜这老凤凰还是比他要理智一点的:“小九虽是已解毒,但什么时候能回来,还很难说。如果也搞了七万年八万年的,你目前的身体,又如何受得了。你忘了小九的嘱托了么?有这玉魂,小九仙身便无碍了,你若是心里过意不去,就每半个月喂她一点即可,切不可操之过急。你的身体好了,你的血才会更有用,对小九,才更有利。”

    “我有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先看看小九吧,我去外面等你,一会儿还要去见白芷。”

      东华收了伤口。在凤九身旁缓缓坐下。他一手拉着凤九的手,一手轻轻整理着凤九的头发,复又抚过她的额头她的脸,直到抚过她的唇边,他低下头,在她没有血色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小白,别怕,我来陪你来了。一会儿我先去见你爷爷和爹爹,然后就过来陪着你。小白,你听见了么?”东华又捧起小白的手,在手背上也落下一个吻。虽然还没有回应,但也感觉,已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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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早一更,有没有一点小惊喜呢?


滚滚呢滚滚呢,滚滚小朋友已在放学路上了

晚上我是接滚滚放学回狐狸洞呢?还是让东华下凡帮她的小白放放出出气呢?

潘潘

第二章 你是我的眼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我把第一篇碎碎念,不小心给删掉了

我来了,没让你们久等吧。心疼重霖的亲,你的重霖有护短的主人,不会太惨;担心折颜凤凰毛的亲,折颜亏得有一身医术啊,又和东华心心相惜,他可能会没事。

喜欢帮我点三三联小星星哦,因为女儿说她已经在同学面前显摆过了。现在的小朋友,聪明到自己会下载LOFTER,所以我更加不敢也不会开车了。进文吧!

5k+,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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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我把第一篇碎碎念,不小心给删掉了

我来了,没让你们久等吧。心疼重霖的亲,你的重霖有护短的主人,不会太惨;担心折颜凤凰毛的亲,折颜亏得有一身医术啊,又和东华心心相惜,他可能会没事。

喜欢帮我点三三联小星星哦,因为女儿说她已经在同学面前显摆过了。现在的小朋友,聪明到自己会下载LOFTER,所以我更加不敢也不会开车了。进文吧!

5k+,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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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二日一早,帝君缓缓醒来,忍不住把太阳穴按了又按,方感觉舒爽了一些。重霖早就候在门外,一听得寝殿里面有动静,立刻端了白粥、水和药进去伺候。洗漱完毕,重霖便又捧上一碗药,等着帝君喝下。帝君接过药碗,拿在手上,吹了一吹,又闻了一闻,便放在了一旁的边几上。

   “重新去煎来!”

     半个时辰后,重霖复又端来一碗,依旧弓着身子,两手托着托盘,眼睛直盯着地上,等着帝君接过药。这姿势保持了良久,久到重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汗珠,那有着十几万年功力的手,也隐隐地抖了抖。帝君一直盯着重霖看,本想凌厉再凌厉点,可这双眼睛随了她的主人,又还没有被自己用得随心所欲,竟然是凌厉不起来。帝君终于接过了药碗,又闻了一闻,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威严之人的沉默有多可怕,重霖懂。当重霖抬起头,目光与帝君交接的那一刹那,那白玉碗连同汤药,狠狠地砸在地上。结实无比的白玉碗,型还在,实则已成了碎片,只需一口气,便要碎个七零八落。

    “ 重霖,谁是这太晨宫的主人?”

    “是帝君!”

    “昨晚我怎么给你说的?你可还记得?为何抗旨?!你当我还是几个月前,法力全失,任你们诓骗了么?”

      “。。。。。”重霖无话,只是跪着,沉默着,倔强地没有回答。这是他跟随帝君以来,第二次如此。

     “你自去普化天尊处吧!”说完,帝君留下石化的重霖,自顾自地走去了寝殿,往那六角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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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不知为何,近日里帝君总是喜欢在六角亭独坐。六角亭已存在了几百年了,当时还特意阀了两颗白檀木,除了雕刻精美的石凳,还有一张紫水晶的凳子。帝君坐在石凳上,望着一旁轻轻飘荡的佛铃花藤,然后那飘散在六角亭周围的佛铃花雨,竟是愣了神。

     不用水镜,他也知道,还和上次一样,这双眼睛,每当飘起佛铃花雨的时候,就总是那么柔情似水,总觉得怎么都看不够,看着看着,他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有一片两片无数片佛岭花瓣,飘落在紫水晶凳上,一缕清风飘过,佛岭花瓣在紫水晶上凳上轻轻翻腾,就像是在跳舞。

     等等!这六角亭,是什么时候,缘何而建?我不经常都是在莲池边看佛经钓鱼的么?我一直喜欢的是和田玉凳,怎么此处会有紫水晶凳?平时连宋来时,我们也都是在莲池旁或书房里下棋喝茶,也不怎么来过这六角亭呀?那么,这紫水晶凳?是谁在用?

      疼!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仿佛是要将他仅剩的半心也要分裂一般,瞬时这疼,便从心脏弥漫到了头上。太阳穴的两端,仿佛有一把细细的锯子,一遍一遍,一排一排地拉扯着他的神经,每拉扯一遍,就像元神撕裂,一股闪电般的力量,在他大脑中窜了一圈。反复拉扯了多少遍,东华已没有力气去数了,终于倒在六角亭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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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另一边,重霖来到普化天尊的刑台前,归位以后,张开双臂放在刑台上,那两边的锁链就如有感应一般,将他周身围了起来。普化天尊向重霖示意之后,捏出一段天雷诀,瞬时天空变得昏暗起来,九团浓密的黑云,从各个方向汇聚而来,直到刑台正上方,才逐一释放出能量,一道道天雷鱼贯而下,打在重霖身上,每一道便如同要将元神撕裂,看似身上并无外伤,实则令人痛不欲生。

      重霖跟随帝君已有十几万年,他本就是小心谨慎的性子,帝君又是出了名护内又不讲理,所以这千千万万年来,除了飞升上仙历的雷劫之外,并没有受过此等处罚。尽管如此,他并不后悔。帝君是最好的帝君,为这四海八荒,付出了全部的心力。重霖眼看着帝君有了小狐狸的陪伴,沉默而无聊的神生,终于有了一些真实的笑容,他也为帝君高兴。两百多年前帝君去青丘为太子迎亲,半年之后又去了趟梵音谷,竟然就带回来了小帝后!重霖把神生所有的能耐和见识都用在操办帝君的婚礼上了,却没想到遇到了姬蘅相逼和妙义渊崩塌之事。

      重霖受刑的时候竟然在想这些事情!他也是实在是为帝君忧心。果然是如天命石所说,帝君和帝后情深缘浅,就算已经经过那痛苦的失散的200年,他们夫妇二人终在星光结界重聚,互相表明了心意,解除了误会,没想到帝后为了帝君,甘愿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帝后这一生,只对重霖发了这一个命令,为了帝后,为了帝君,再苦他也绝不后悔。

     等重霖回到太晨宫,寻遍了整个宫殿,才在六角亭找到刚刚醒来的帝君。帝君冷眼看了眼重霖,道:“回来了?可有话要讲?”重霖对帝君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道:“我去给帝君煎药,请帝君为着自己的身子,一定要按时服药。”说罢便转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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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二日,重霖煎完药,放在帝君床头,便又去了普化天尊处。仍旧是九道天雷,密密地降下,打在昨天的伤上,终是开了一道道口子,染红了他的灰色外衫。

     重霖深吸了口气,稍加调息,走下刑台。还没走出刑台,他便像被定住了,再也挪不动步,话语也结巴起来:“帝君,您怎么来了?”

     帝君并未理睬重霖,而是和一旁的普化天尊点头道:“本君自来领罚。太晨宫管事重霖,欺君罔上,知错不改,已被我罚每日九道天雷。我作为他的君上,管教无方,自是也要同样领罚,每日九道天雷,直至重霖认错改正为止。又因我忘记恩人,罔顾礼法,故再加罚每日二十四道荒火,直到我想起恩人,能知恩图报为止。天尊,请吧!”

      天尊日日管着天雷,对帝君的端正耿介的作风,自然是知晓的。便将帝君让到了刑台上,小声对帝君说:“这便准备开始了。帝君身上有伤,若是承受不住,便让本尊先停下,以后再补吧。我殿里刚配了药泉,稍后就去泡上一泡,也可助你恢复”。

      也不知是天意为难还是帝君做了什么,只见头顶汇聚的黑云,比刚才重霖受刑时浓上不知多少倍,那天雷劈出一道道紫中带黑的电光,仿佛知道他心有损伤,竟欺软怕硬地直往心上打了去。重霖此时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跑上刑台,死死抱住帝君。可天雷哪里认,便是如风卷残云般重卷而来。“重霖,让开!我的孽,只有我能受,你挡不了,否则只会一次比一次重。”重霖只能退开,眼睁睁看着他家帝君,足足受了九道紫黑色天雷,和24道荒火。他那整齐的银发,还倔强的披散着,赤金色的血从嘴边流出,也浸湿了他的紫衫。

    “帝君!帝君!!”重霖冲上去扶住帝君。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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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重霖小心地扶着帝君回到太晨宫寝殿,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一面吩咐仙官去十里桃林寻折颜,一面将帝君由里到外的衣衫换了个干净,扶着他缓缓躺下,盖好云被之后,便跪在了塌前。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帝君醒来。

     重霖连忙给帝君摆放靠垫,让他靠得舒服,一面又去泡好茶端来放在跟前,复又跪下,对着帝君连连嗑了三个响头,才说道:“帝君,都是重霖的错,请帝君责罚。但请帝君无论如何都不要责罚自己,如果一定要罚,就让重霖一起受了吧!”

    重霖这边还跪着呢,另一边折颜火急火燎地连走带跑的赶了来。小仙官只告诉他帝君又受伤了,因着什么,却无法说清。折颜一路跑来,来不及喘气便拉起帝君的手,诊起脉来。不诊不要紧,一诊,折颜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换了手又重新小心翼翼把起脉来。

     折颜这才看到一旁跪着的重霖,只以为是帝君受伤了重霖着急,并没多想,而直接对帝君说教起来:“东华啊东华,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么?为何比一周之前虚弱了这么多?你这心上的伤??”只见东华撇了一眼折颜,凝了凝气,突然从塌上站了起来,手中幻化出的,竟然是苍何!一刹那间,苍何已然从折颜的头顶划过,挑过了折颜的发簪,那白玉的发簪直直地掉落地方,弹了几弹,断成了三节,顺带着折颜的几缕黑发,慢悠悠地也飘落在地。此时苍何停了下来,直指折颜眉心,这时才听到尊神嘴里,慢悠悠吐出句话来:“你这十里桃林的忘情水,在本君身上用得可还顺手?”

    虽然折颜知道上次不小心说漏了一些,但想着重霖这一个月每隔几天就给东华连汤带药喂下的忘情水,到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要说脸皮的厚度,东华能算第一,折颜也就能算第二。这几十万年从水沼泽一路打过来的情谊,东华还不至于对他真的下得了手。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折颜换了个手握着扇子,缓缓地摇了一摇,再看看东华,东华这才收了苍何,示意折颜坐下。东华并出说话,就这么手指捏着个茶杯,静静地看着折颜。折颜看看东华,又看看重霖;扇子比划比划重霖,又比划比划东华。这把他给懵的呀!!“忘情水,我确然是给你用了,这是为着你这残缺不全的心脉,能好好地长一长!”折颜这话说得心虚,自是不敢面对东华的。这两人平日里虽不是天天见面,这几十万年的打仗打下来的默契,也不是旁人能及的。东华歪过头看了看折颜,又看了看战战兢兢的重霖,没有说话。(其实我不想歪着头看,其实我想用的是目光杀,为何用不出来?)

     重霖老老实实将这几天来的事情给折颜讲了,包括帝君曾想起过一个名字,他昏睡了七天,他罚他,也更狠地罚了自己,才弄得这一身的新伤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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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折颜沉默良久,端在手上的茶盏定在半空中,晃了晃神,一口喝下,才发现茶已凉了。

    小凤九啊,事已至此,如果东华再这样折磨自己,怕是你也不会愿意。如果你要怪,就怪我这老凤凰吧,我也是实在不忍看东华如此下去啊,再去受上几次天雷荒火,怕是我再好的医术,也医不好他了。就算我医好了他身上的伤,他这颗心,怕也是岌岌可危了。

     折颜这辈子少有做过违背誓言的亏心事。当年白浅喝下忘情水,夜华找了他,他是守口如瓶;两百年前,小九怀了身孕,央他保密,他给了她自己选择的权利,连白真都没有告诉。如今东华这般,他便只有将实话告诉东华了,其实,他又何尝愿意小九这般默默地付出,而东华却毫不知情呢?

      又喝了一口冷茶,折颜这才将折扇收起。缓缓道来。

     “东华,你可记得日前你问说,这双眼睛的主人么?”

    “本君自然记得,今日问你的,也正是此事。”

   “这第一杯忘情水,是她亲自喂你喝下。她是你选的帝后,你们一起在星光结界大战缈落,双双身受重伤,好不容易净化了浊息,也死里逃生。但她年纪尚小,修为尚浅,虽然醒转,却是已时日不多。她不忍你受苦,渡走了你身上的余毒,把她的一双眼睛也留给了你。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永远不再忆起她、永远不再提起她,也就可以永远不为她难过。”

   “你们可有问过本君意愿么?”东华从牙缝里咬出这几个字,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滴了下来,“那,帝后她是谁?她一定很爱我,我也很爱她,是不是?”

       想起他们那么不易的过往,折颜也很为他们心痛。

   “东华,我记得你说过,你现在看人的眼神已和以往不同,其实你上次问我的时候,也已经知道她是一个温柔善良,阳光明媚的女孩子。你选的帝后,自然是心里有数,样样都和你意的。我和重霖答应过她,便不能不守着我们的承诺。东华,你得惜命,就算是为了她。她不愿你想起她,也不愿你负疚。这星光结界一战,就算她没有渡了你身上的毒,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最多只有三五个月的时光了。既然她把眼睛给了你,你便带着她,坚强地活下去,替她好好守着这四海八荒,让她圆了这个敢作敢当,做一个能心系天下苍生,能与你并肩而立的帝后的梦想吧!”

    “东华,其余的我没法帮你。你自己快点养好伤,恢复起来,以你的底子,也不需要太多的时日。法力恢复了,这忘情水的药效就慢慢消散了。总归,我答应你再不偷偷给你喝这药了。藏书阁你久不去了,今日若是身体吃得消,便去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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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藏书阁在太晨宫的西南角,平时他闲得不了,就叫重霖去拿上一本佛经注解了给西方佛陀送去,他自己,到确实有几百年不曾进去过了。所以,重霖才将和凤九有关的一应物品都收在了藏书阁最上面的格子里。

     受了折颜的“教诲”,重霖不敢一次性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便只拿了几幅画出来。一副,是太晨宫曾经的那只小狐狸,夏日里趴在六角亭的紫水晶凳上陪着帝君看佛经呢。不过那小狐狸哪里懂得佛经,不过是贪恋帝君的抚摸罢了,一副慵懒的模样,趴在那凳子上,眼睛微闭,偏着头迎上了帝君那细长的手指,陶醉极了。另一副,是一个白衣女子,在书房里专心致志得雕刻这一方木匣子,抬头之处的屏风上,还有一副制剑匣的进度图。重霖拱手道:“帝君,因近日麻烦,我先理出了这几幅画,请帝君先看着吧。记忆恢复也不着急这一刻,帝君与帝后伉俪情深,定也有许多事情是小臣不知的,便当作帝后留下的礼物,慢慢回顾吧。”说着退出了书房。刚到转身的时候,帝君喊住了重霖,就说了一句:“你的伤。。。”“重霖有背帝君之令,罪该万死,必会按时去领罚的。”“重霖,明日起不要去了,陪陪我,和我说说帝后的事情吧,我想,早一点记起她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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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自从不再服用忘情水,自从帝君有了新的目标,他日日上午舞剑下午调息打坐,晚上看看佛经,早睡早起,身体竟然恢复得很快。才两个月,几乎就恢复到了巅峰时的五层法力了。

      这两个月,他发现这双眼越发好用,也越发有趣了。他时常在太晨宫各殿之间走走,又比以往更愿意到九重天的其他地方走走。他想着,也许很多地方她从前都没有去过,现在让我带她一起走走看看。两个月来,帝君不仅身体好多了,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虽然他还没有记起她的名字,虽然她的模样也还有些模糊,但这双眼,开始越来越明媚,越来越与他合二为一。


      你是我的眼,让我发现你,让你跟随我。

 

      你是我的眼,是我温柔的眼。以往看过的平淡无趣的九重天,因你的眼而多了几分明艳,那天上的云,也不再死气沉沉,倒是多了几分活力;你喜欢佛铃花,每次在六角亭,佛铃花飘过的时候,我都情不自禁地跟随,眼里不是笑意满满,就是有晶莹的小泪花。

     你是我的眼,是我八卦的眼。以往看着连宋、成玉和司命窃窃私语,我都稍微有点忍不住想偷听偷听。可你,竟然带着跑去和碧园,为何凡间的话本让我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你是我的眼,是带我看遍人间美食的眼。鼻子未动眼先行,你不仅善于发现,而且一看就会。我这厨艺其实越发精湛了,还学会了好多菜,只是糖醋鱼伤了太多人,他们都不肯品尝了,只有我独自吃下了。(什么时候你能回来,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你是我的眼,一双和佛无缘的眼。以往我每日里都要看看佛经,顺便做上几篇校注,有时候给这九重天上的学堂,有时候给西天的佛陀,有时候也给上几卷给墨渊,好让他在弟子面前得意得意。如今怎么是一盯上这佛经便眼皮打架,呼呼入睡,就是我这尊神,也是唤不醒你啊。

      你是我的眼,你在我心中,你在我梦中。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好么?再一点点,我应该可能马上,就要能喊出你的名字,忆起你的模样了。

      等我想起你,等我再勤加练习,再恢复一层功力,我再带着你,一起去看看我们一起守护的,这四海八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