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烟
*一点🚬和偷情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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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君第一次抽烟,是李云霄来给她竞梅助演那次。
彼时两个人都功成名就有了家庭,在团里成了领导。
她以方便...
*一点🚬和偷情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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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君第一次抽烟,是李云霄来给她竞梅助演那次。
彼时两个人都功成名就有了家庭,在团里成了领导。
她以方便对戏的理由要到了和李云霄一个房间,戏到深处,她求欢,李云霄没有拒绝。
事后她点了一支烟,静静地等它盖去情欲的味道。
李云霄就在烟雾后穿衣服,问她。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陈丽君靠在床上没有回话。
等到李云霄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夹着烟深吸了一口,呛得把眼泪都咳出来。
李云霄不喜欢烟味。
陈丽君看着饭桌对面那位某人名义上的丈夫喝到兴头上,对着李云霄吐了口烟。
她端着酒绕了大半个桌子,勾着男人的肩膀晏晏笑道:“哥,咱俩好像还从来没在一起喝过吧?”
背后轻轻推了推李云霄,把她让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李云霄在她的位置坐下,看她在烟酒里悄悄向自己举杯。
局过半场,找不到李云霄。
她出门看见李云霄披着衣服坐在花坛边上。
隔壁夜店一个出来透气的年轻客人正在跟她搭话,嘴里姐姐姐姐的叫。
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小孩把手里的烟递到李云霄嘴边。
陈丽君跨了几步,上前截了那人手里的烟,“不好意思啊,她不抽烟。”
那人愣了愣,李云霄递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示意她先走。
“想学抽烟?”陈丽君转头问她。“怎么不找我教你?”
李云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摇摇头,“不学,就是好奇。”
你抽烟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剧团更衣室里,李云霄被她压在角落的桌子上,背后洗手池的水声压过两个人的喘息,陈丽君虔诚地吻她,从指尖到发丝。
散落的外套里响起手机铃声,陈丽君摸索着接通电话,那边是母亲关切的问询。
她压抑着气息伏在李云霄腰间,回道,“对不起啊妈,排戏排晚了,您帮我去接下孩子吧……麻烦您了。”
李云霄看她从自己身上起来,坐在一旁颓然地点了支烟。
烟雾静静地上升,逸散,像被扯乱的思绪。
李云霄从桌子上跳下来,凑到她脸旁,就着她的手吸了一口烟,下一秒剧烈地咳嗽起来。
陈丽君环着她给她顺气,看她从自己怀里抬起头,眼角还挂着咳出的泪,道:“原来是这种感觉啊,陈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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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死了,干脆发了算了,有空再写吧。 ——恨来自临床医学
新生代|换乘恋爱
·新生代ver换乘恋爱
·参演:何青青|陈丽君|李云霄|王婉娜|俞果|陆志艳|陈欣雨|王肖龙(按年龄顺序排序)
Ep00 好久不见,初次见面
“哈咯哈咯,大家好!欢迎来到《换乘恋爱》第一季,我是观察员笪雪莹。”梳着三股辫的观察员笑得眼睛弯弯,挥着双手向镜头打招呼。她身边戴着亮晶晶头饰的长发女生也举手说:“我是观察员陈蒙尔。接下来的节目里,我们将一起走近四对前任情侣们的共同生活。”
“大家好,我是金玉皎。”坐在稍前排、已经往盆里倒上瓜子的MC开口,“好久不见的她们,是会大打出手——”
“——还是大打出手呢...
·新生代ver换乘恋爱
·参演:何青青|陈丽君|李云霄|王婉娜|俞果|陆志艳|陈欣雨|王肖龙(按年龄顺序排序)
Ep00 好久不见,初次见面
“哈咯哈咯,大家好!欢迎来到《换乘恋爱》第一季,我是观察员笪雪莹。”梳着三股辫的观察员笑得眼睛弯弯,挥着双手向镜头打招呼。她身边戴着亮晶晶头饰的长发女生也举手说:“我是观察员陈蒙尔。接下来的节目里,我们将一起走近四对前任情侣们的共同生活。”
“大家好,我是金玉皎。”坐在稍前排、已经往盆里倒上瓜子的MC开口,“好久不见的她们,是会大打出手——”
“——还是大打出手呢?”最后一位观察员意味深长地说,“我是观察员陈群瑶,让我们一起来先看看各位嘉宾的采访吧。”
【备采间】
“……是坐这儿吗?谢谢。”陈欣雨捋了捋裙䙓坐下,露出一个有些拘谨的甜美笑容,“分开的理由……她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很自信的人。我的话,就是其实不太有自信吧。”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措辞,“就是我们不太匹配,然后她也比较年长嘛,就会相对更游刃有余一些。但是我自己也是比较要强的,可能不想一直显得那么弱势,所以就分手了。”
(现在关系怎么样?有复合的可能吗?)
“现在?就,也还是普通朋友关系啦。她说要来这档节目时,我还很意外呢。”她偏头想了想,“复合的话……她确实是承载了我十多年记忆的一个人,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念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但是复合的话,除非我们有一个人先去改变,然后我又不太想改变(笑)。她改变吗?怎么可能哎?”
(和前任的关系怎样?是谁决定来参加这个综艺的呢?)
李云霄垂眸转了转手上戴着的手链,纠结了一下说:“和她的话,现在还是朋友的关系。是我去和她说要来参加这个综艺的,其实也不是真的说想复合或者怎么样,可能更多地是出于认识一些新朋友的目的吧?”
(怎么分手的呢?为什么这么笃定不会复合?)
“怎么分手——”她捂脸笑了起来,“哎呀问这个……我们其实认识好多年,在一起之后感觉就是太合拍了、太默契了,甚至没有把对方当成情侣去磨合的那个步骤。就是你知道有一种人你可以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你,但是、但是就是所有人看你们都像情侣,就是你们自己没法这么觉得。”她想了想补充说,“也算是不想继续折磨自己了吧,就分开了。”
(看您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啊?很痛苦吗?”何青青揉了揉自己的脸,“可能吧——我其实有点抗拒面对她。”
(为什么?)
“怎么说呢,作为更——更年长的那一方,至少在分开这件事上,我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理由,或者说清晰的引导,”她清秀的脸上笼上一层阴翳,“觉得有点不负责任吧,可是也不是。期待被理解总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啊。”
(那来这档节目,是为了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多少有点置身事外的意思吧?我很期待看到剩下那六个人的表现。”
(怎么会想来这个综艺的呢?和前任是怎样分开的呢?)
“就,家里催婚催得还蛮紧的……啊这是可以说的吗?”俞果笑得俯下身抱住了自己。她慢慢平静下来:“我可以抱膝坐吗?我想抱着东西。”
(……可以的可以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分开,我觉得我们一直就是好好的。”她沉默很久,最后说,“我是真的来找她的,我至少想知道,为什么要和我分开。”
(为什么会和前任分手呢?)
“我也想知道!”王婉娜瞪大眼睛,“倒也不是无迹可循,但是还没等我弄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她就先提出分开了。”
(是谁提出来这档节目呢?想过要复合吗?)
“是我提的啦。”王婉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起来——她的笑容闪闪发光,像个小太阳,“我真的很想和她,也不一定复合吧,至少还能有好好相处的时候。我希望能和她坦诚地聊一次,或者继续,或者就彻底放下了,就是这样。”
“——她和我说起时,其实我不抱什么复合的希望。因为分手的时候,我很明确不会再和她谈恋爱了。”陈丽君说到此处,眼神游移了一下,又继续说,“她是个很可爱的人,但是就是有一刻你感觉不合适,然后就分开了,就这样。”
(所以是完全不打算复合吗?)
“完全不打算哦。”陈丽君继续强调,“我们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其实想复合随时都可以。但是你看,我们也没有呀。我真的,完全是抱着认识新朋友的心态来的。”
(参与这档节目有什么期望吗?)
陆志艳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说:“为了告诉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那然后呢?)
“……是这样,因为我提了分手,所以我怕她一直在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其实没有。”陆志艳深吸了一口气,“除此之外……我没太想好,是想找她单独聊聊,一时冲动就来了。”
“我会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个' X '而抱歉,”王肖龙淡定地说,“就,也可能因为她是姐姐,我有时候会相对她少考虑一些……然后她和我商量之后我决定一起来,也是出于内疚吧?”
(那会考虑复合吗?)
“看姐姐的意思吧。”王肖龙低头想了想,最后说。
【演播室】
“啊啊啊最后这个妹妹好戳我呀。”陈群瑶嗑着瓜子说,“'看姐姐的意思',这句话好甜。”
笪雪莹在本子上划划拉拉:“你们对谁和谁是前任有什么头绪吗?”金玉皎很快笃定地说:“陈丽君和李云霄,不是的话我把这一袋薯片炫完。”
“为什么?”陈蒙尔好奇地问,“我觉得陈欣雨和李云霄都说还是朋友关系就很可疑,而且陈丽君说她前任是个可爱的人,王婉娜和俞果都很可爱啊。”
“因为节目组大概不会把前任放到前后,而且陈丽君和李云霄都是那种已经释然的状态,不是互为前任的话,那剩下两个人也太惨了吧?”金玉皎推着陈群瑶给她一把瓜子,非常严谨地分析道。
“至少可以肯定陈欣雨不是王肖龙的前任,”陈蒙尔继续说,“你看她们都说自己的前任是姐姐。王肖龙前任是不是陆志艳呢?但是何青青也有点……我想站陈丽君和王婉娜,因为陈丽君说她前任很可爱诶,你看王婉娜多可爱。”
“我倒觉得陈丽君和王肖龙,王婉娜和俞果也不是没有可能,”笪雪莹说,“感觉缺乏沟通的情侣呈现出来的说辞毫无关系也很常见。”
陈群瑶拍了拍手,最后打圆场说:“那各位真正见了面之后会不会推翻我们的猜想?她们间又将发生怎样的故事?我们接着来看。”
【录制地点·上海】
是春日秾丽而自然过渡至夏的时候,路边的法桐树绿叶葳蕤如印象派画作的笔触。某人拉着行李箱,走到树下时跳起来摘了一片树叶。
(陈蒙尔:你们看我就说了她很可爱!
笪雪莹:(嗑瓜子)啊对对对)
走到房屋门口时,她停下确认了一遍地址,才对照着节目组给出的信息输密码进入了别墅。
(金玉皎:感觉她好年幼,应该不是特别有生活经验的那种人吧?你们猜她进去第一件事是什么?
陈蒙尔:呃,找Wi-Fi密码?
笪雪莹:开窗通风吧,这是节目组新找的房子,里面那么闷。
陈群瑶:皎皎我纠正一下,她在咱们嘉宾中属于是年长line的哦。)
行李箱的滚轮滚过小小的花园,在玄关处相较地面更粗糙一些的地毯上停下。来人深吸一口气:“哎呀,看来我是第一个。”
她换鞋进入室内,放好行李箱后就绕着整栋别墅开窗通风,顺便检查了一下每个房间的水电和厨房的天然气是否通畅。
(笪雪莹:耶!我猜对啦!)
“空调……开26度吧,绿色环保。”她回到一楼客厅,把落地窗关上,对着遥控板嘟嘟囔囔地说,“要不要帮忙烧水呢?”
(陈群瑶:虽然但是我真的会被这种妹妹撩到啊,她好会。
金玉皎:你怎么被谁都能撩到,你应该去当嘉宾啊。
陈群瑶:那我又没分手怎么上这个节目啊?)
第一位到场的嘉宾抱着长沙发上的抱枕,靠在那里昏昏欲睡了,门口突然传来的输密码的动静。“呀,有人来了。”她从沙发上蹦起来,哒哒哒跑到门口,“哈咯哈咯。你好呀,我是王婉娜。”
“啊,你好你好,”来人撩了撩刘海,握住了王婉娜伸向她的右手,“我叫陆志艳……这个箱子先放这里是吗……谢谢。”
(金玉皎:看上去不认识。
陈蒙尔:你又知道了?
笪雪莹:王婉娜看上去有点那个社牛的。
陈群瑶(吃薯片):这个美女好好看啊……)
“我们等人到得差不多了再一起选房间吧。”王婉娜向陆志艳说明。后者点点头,拿起桌上一份卡片:“这个是什么?”
“——入住指南?”
两个人蹲在茶几边上一起读起来。
【入住指南】
【欢迎大家入住换乘车站,以下是注意事项:
1.参与期间不能表明或者透露X的身份。
2.允许告白以外的表达内心的交流或是肢体接触。
3.不允许交换各自的微信、微博等社交媒体账号
4.第一天晚上会由各位猜测并公开各位年龄、居住地与职业,在此之前请勿透露。
5.入住者需要轮流承担车站的清洁工作
6.入住者需要每天一起吃晚饭。】
“不能交换社交媒体账号——那也就是可以电话联络吧?”王婉娜首先关注到了第三条。陆志艳则看着第六条发愁:“一起吃晚饭的话,晚饭也要轮流准备吗?我的工作时间不太稳定,可能来不及呢。”
“这个可以商量着来嘛,不行的话你来找我换好啦!”王婉娜大方地拍了拍陆志艳。
(笪雪莹:我和刚才的瑶瑶共情了,她好会啊!
金玉皎:王婉娜前任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啊?)
那边门口再次传来了输密码的声音,不过听声音,两个入住者一起交谈着来到了玄关处。王婉娜在地上已经蹲麻了,离门相对较近的陆志艳走过去打招呼:“你们好,我叫陆志艳。”
“你好你好,我是李云霄。”走在前面的女孩儿说。她身后推着行李箱的姑娘探出头:“你好,我是陈丽君。”
李云霄和陈丽君一前一后走进客厅,前者坐到单人小沙发上,后者搬了个小椅子坐在长沙发背后读入住指南。王婉娜正好在厨房里倒水。她端着三杯水从开放式厨房绕出来,把水杯分给陆志艳和李云霄,顺便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王婉娜。”她捧着水杯转身注意到角落里的四个行李箱才一愣:“啊,刚才来了两个人呀?”
陈丽君把手上的入住指南递给李云霄看,不声不响地从另一边绕出去自己倒水了。
(笪雪莹:感觉皎皎要输麻了……她俩真是前任怎么可能一起来?
金玉皎:我坚持我的判断。
陈蒙尔:可是陈丽君和王婉娜忽视对方的样子真的好像前任啊!
金玉皎:(抓过小毛毯盖在自己头上)(尖叫)不,陈丽君和李云霄才谈过!)
客厅里的气氛再度陷入凝固,直到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脑袋探进来:“你们好,我是俞果。”然后一把把身后的小姑娘拽出来,“这是王肖龙,我们刚才在车库碰到了。”
“啊啊啊果果和龙龙是吧?你们好你们好。”被尴尬定住的李云霄跑过去替她把箱子拉进来,“我叫李云霄,这边是陈丽君、王婉娜和……”
“陆志艳。”她从沙发站起身,展颜一笑,“你们好,我叫陆志艳。”
俞果看着她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哎呀大家好,今天有什么安排呀?”
“第一个安排应该是,”认真研读了入住指南的陈丽君皱着眉说,“做饭吧?你们看过冰箱吗?”
“她——娜娜应该看了吧?”陆志艳顺手拍了拍王婉娜。后者回神说:“看了看了,那个……材料还蛮全的,还有调料蘸酱什么的。”
“有电磁炉什么的吗?要不今天烫火锅吧?”王肖龙已经走到厨房里探头探脑。王婉娜皱了皱眉:“会不会有人吃辣有人不吃呀?”
一群人于是都挤到厨房去查看食材。无人在意的角落,门口的密码锁再一次开了。穿长裙的姑娘提着她的箱子就走了进来。鬼使神差般的,王肖龙正好抬头了,然后卡了半天:“哎呀,这个,这个……”
“这什么?她旁边的俞果奇怪地说,“这个姐姐你曾经见过的?”
(陈群瑶:哈哈哈哈哈哈好!俞果劳斯上大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笪雪莹:给我笑恍惚了这是干什么?宝黛初见吗?
金玉皎:这是果子在教小龙:金玉良缘和木石前盟你都要。)
何青青和众人打过招呼,提议道:“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不如我们去看看房间吧。”
“还有人没来呢。”王婉娜主动说,“我来等她吧,楼上我已经看过了。你们随便给我留一间都行。”
(笪雪莹:还有谁没来?最后一个不会就是婉娜的前任吧?)
人们在楼上看房间的时候,王婉娜淡定地把陈丽君坐过的那把小椅子搬到正对着通往玄关处的通道末端,翻着茶几上拿的杂志。不到两分钟,门口果然传来动静。
“……不、不好意思,工作原因来迟了。”门后传来的时甜美的声音。陈欣雨拉开门,第一眼看到盯着自己的王婉娜,动作都顿了顿。
“她们在楼上。”王婉娜向上指了指,过来帮她推行李箱,“你好,我是王婉娜。”
“……陈欣雨。”
“——娜娜?我们选好了。”俞果从楼上跑下来,“小龙和君崽住二楼的双人间,单人间给我们俩。三楼的单人间给小陆和青青姐,双人间给云霄和……诶,你来了?你好,我是俞果。”
“啊,你好。”陈欣雨抬头说,“我叫陈欣雨……我的室友叫云霄吗?她在哪里呀?”
【演播室】
“好刺激……你们打得也很刺激。”陈群瑶看着已经为了cp撕起来的陈蒙尔和金玉皎,无奈地说,“我感觉最后的娜娜和小雨很有故事感。”
“我懂,又是宝黛初见是吧?”笪雪莹说,“我现在有点想站皎皎了,我感觉丽君和云霄之间确实有种熟稔的感觉。而且王婉娜和陈欣雨的感觉也对了。”
和金玉皎奶猫比划了几个回合的陈蒙尔咳了咳,正色道:“那这天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我们继续来看。”
【录制地点·上海】
“其实我刚才一直想说啊,你们俩的裙子看上去好配啊,”何青青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蘸料,看着陈欣雨和李云霄说,“你看你们都是纯色、公主领。”她一左一右的两个姑娘互相看看,笑成了一团。王婉娜捞起锅里的鱼豆腐,和右边的俞果对视了一眼,突然说:“果果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这个蘸料,我和你换一下吧?”说着就隔着中间的陈丽君和俞果换了一下。
|陈丽君:我当时就感觉说,'天哪,我不会卷入了什么修罗场吧?但我不知道是青青姐、云霄、欣雨,还是谁。
何青青:我完全没想到,感觉和我那句话应该没关系吧?
王婉娜:什么鬼?(笑)我真的是单纯看果子一脸痛苦好吗?|
“诶,门铃是不是响了?”陆志艳突然说,坐在最外侧的王肖龙赶紧站起来:“我去看看。”说着跑到了门口
(陈群瑶:看给孩子吓得!)
“这里是……两张任务卡。”王肖龙拿着大信封回来说,“是猜测和公布职业和居住城市,还有读信的。”她抬起头,“怎么说?”
“先来第一个吧,读信可能比较艰难。”何青青说,“你定一个顺序?”
“啊?那就……就青青姐开始吧,这样轮过来。”王肖龙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何青青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我目前呢是在杭州工作,我是学校的声乐老师。这几天正好也是学校的假期。”
“哇,是老师啊,”坐在她左边的李云霄说,“感觉好厉害。你们猜我是做什么的?”
“学生吧,可能是研究生什么的?”陆志艳问,“艺术方面的?”
陈欣雨托着下巴说:“感觉云霄姐是成功人士诶。”
李云霄愣了两秒,拍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身:“什么成功人士——不是啦。我在西塘有家店,兼营文创餐饮音乐戏曲表演,欢迎各位来买泡芙,”她比了个手势,“全场八折。”
“不免单吗?”俞果开玩笑问。李云霄咳了一声:“要赚钱的。”她推了推再边上一点的王婉娜,“那你呢?”
王婉娜眨了眨眼:“猜猜?”
“电台主播吗?”王肖龙说,“感觉你好会说话什么的。”
“不是哦,”王婉娜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心理医生,平时就在上海工作。我工作室在汾阳路,欢迎大家光临全场也八折。”
俞果马上接话说:“诶,那你是不是看着我就能猜到我做什么?”
“拜托,我也不是私家侦探呀。”王婉娜鼓了鼓嘴,还是猜测道,“是不是从事传媒业?”
“猜对啦!”俞果瞪大眼睛说,“我是报社记者,也做摄影。我也是上海的。你好厉害呀。”
(陈群瑶:我想站这对……
笪雪莹:你怎么哪对都想站?)
“我啊,我的工作和那,呃,那个……心理医生有点点像。”陈丽君用手比划着“一点点”的手势,“我是艺术治疗师。我在杭州。”
(陈蒙尔:陈丽君!王婉娜的名字烫嘴吗?你俩是不是真前任?
金玉皎:不可能的我和你讲,绝对是陈丽君和李云霄!)
“我啊……我现在在上海,不过说实话,我的工作在哪里都可以做。”陆志艳歪了歪头,“你们猜是什么?”
“网文写手?还是自媒体?”何青青问。陆志艳朝她点头:“对,我是个up主……不过不露脸的,所以上恋综也无所谓啦。”
陈欣雨开玩笑说:“那估计第一期播出你就要被扒出来了。”
“那就是给我自己引流咯!”
(笪雪莹:她们都好阳光是不是?好可爱!
陈群瑶:但这可是个前任恋综啊……)
王肖龙有些紧张:“就……我还小啦,然后我现在是大学在读。我学校在杭州。”
“天哪……”俞果瞳孔地震,“那什么,可以问吗?你和你前任谈了多久?”
王肖龙环顾了一下整张桌子,然后说:“五……年?”
(陈蒙尔:吓得我薯片袋子都打翻了。
陈群瑶:皎皎巴不得你打翻呢,她就不用吃了。
金玉皎:我本来就不用吃!陈丽君和李云霄绝对绝对谈过!
陈蒙尔:不可能是她俩!
笪雪莹:你俩出去打完再回来吧……)
陈欣雨埋头喝果汁,最后愣愣地问:“啊,就剩我了吗?”
“对对对,”李云霄忍笑说,“我猜你是不是跳舞的?因为我从小也练舞,看你体态就很像。”
“啊?对。”陈欣雨持续放空的表情,“我是舞蹈老师,然后我们工作室在……就在附近,复兴西路那里。”
(笪雪莹:复兴西路……哪个路段呢?刚才王婉娜说她在汾阳路,不会很近吧?
陈群瑶:你是像私家侦探的。)
“好,那我们就读信吧。”王肖龙站起身,把信一个个按顺序送到人手上,“就按这个顺序来?”
“好。”何青青说,“那还是我先?
“我一直叫青青姐姐,她是那种看上去温温柔柔芯子却很坚硬的人。
“因为是姐姐的原因,她会有点不太好懂。如果是我的话会坦率地问她,也会直接地和姐姐说我自己的想法。
“看上去好像这样的做法没什么问题,但想必姐姐也是很疲惫的。是不是会觉得有点像带着一个什么都要教的小孩子呢?毕竟我和姐姐间始终存在那样的差距,是我弥补不上的。
“和姐姐交往的下一个人,我希望她能真正理解姐姐,然后可以明白她在想什么,能让她快乐。我觉得姐姐是很用情又缺快乐的人,所以请一定要和她喜欢你一样喜欢她,然后让她很快乐。”
|何青青:就,很惊讶吧。
何青青:但是她已经足够喜欢我、让我很快乐了。|
“下一个是我?”陈丽君摇了摇手里的信封,“写了什么呢?好期待呀。
“陈丽君是个好朋友,是个很好很好、你能想到的最好的朋友。我认识她好多好多年——十几年了,完全可以担保这一点。
“但是她真正谈恋爱是什么样呢?其实我完全不知道。有人曾劝过我说她是比起恋爱更适合做朋友的那类人。
“我所知道的陈丽君,是学习或者工作起来就不会照顾自己的笨蛋,是受伤哭泣的时候她永远第一个来到身边治愈的小太阳,是哪怕把猫猫托付给她照顾也完全可以放心的优质爱猫人,永远热情永远快乐,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女孩子。
“她会低血糖,会失眠,会莫名其妙受伤。所以一定记得好好照顾她。
“如果你在爱情的维度上非常非常喜欢陈丽君,一定要告诉她,这个人啊真是永远不知道她有多闪闪发光有多招人喜欢。”
|陈丽君:哇,我有那么好吗?(笑)
陈丽君:是,我们还是非常喜欢对方……但那肯定不是恋爱维度上的喜欢了,那是一种习惯性的喜欢。|
李云霄从杯子底下抽出信封:“好的呢,该我了。”
“怎么感觉云霄有点咬牙切齿的呀?”何青青攥着自己的信笑眯眯地问。“啊?有吗?”李云霄说,“我可是很想知道她能写出什么来呢。
“李云霄是第一眼看到很难心生好感的女孩子。看上去非常轻盈,其实是心性很强的姑娘。但是在爱情的尺度上,可能喜欢她比让她喜欢你要稍微难一些。希望你可以真正理解她。
“云霄的生活状态是会时不时掉落一些小细节小碎片的,她比较原初的样子也就藏在那些小碎片里。如果可以的话,要把它们都好好捡起来。不要再让她落空啦。”
|李云霄:你看,我说了她很了解我的。|
“好啦,我读完了。”李云霄轻松地摇了摇手里的信,“下一个是谁?娜娜吗?”
“对,是我是我。”王婉娜举起手里的信封。她拿出信纸后先浏览了一遍,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
“王婉娜是光或者风,彩虹和星星,是闪闪发光而且稀有又美好的。
“但是她太好、太自信了,一个像她一样自信强大的人,即使非常细致、非常了解某个人,如果那个本人没办法和她一样自信或者强大的话,多少还是会疲惫的。
“如果你喜欢王婉娜——我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她——也许你要是一个和她相似的人才行。”
|王婉娜:(笑)有点……出乎我意料。
王婉娜: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我们就真的没可能了吧。|
“好了好了读完了,果子该你了。”王婉娜拿出她那仿佛被狗撵着跑的语速飞快地把话题转移到俞果身上。后者鼓着嘴说“行行行”,打开了自己的信封。
“俞果是个很快乐的小孩。她永远很快乐。
“稍微有点随性,会被她在休息日拉着满城跑,看她平时看过的风物;冬天毛茸茸的一团会贴过来,非常可爱的样子。
“不要打断她的工作,不要忘记帮她喂狗狗,她记性有点差。如果在鞋柜上看到车钥匙,帮她塞回包里吧!
“俞果是个很快乐的小孩。她要永远快乐。”
|俞果:有点(抿嘴)……说不上话。
何青青:她的前任很爱她。|
俞果看着信纸,沉默两秒,抬起头:“下一个是……”
“是我。”陆志艳平静地举手说。她也没看这上一个读信的人,自顾自地就开始读她的信:“陆志艳是我所要感谢的人。
“小陆是很沉静很笃定的人。她不是那么欢脱的女孩子,有点慢热,需要安全感。让她真正笑出来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儿。
“在小陆身边会很容易镇静下来。有点像夏天的冰块,有冰镇的良效。
“我也非常希望陆志艳可以幸福。”
|陆志艳:是她说得出来的话。
陆志艳:你不觉得按她的说法是应当我感谢她吗?(笑)|
“还剩下谁呢?”王肖龙打了个响指,“对了,该欣雨了吧?然后是我。”
“啊,是的是的。”陈欣雨如梦初醒,把自己那张信封里的信纸拉出来,“稍等稍等。
“陈欣雨非常可爱,非常年幼,会让我很有照顾欲,但是想想她又不太喜欢,只好作罢。她比较活泼,比较更希望自己显得独立,也是有点小朋友的心性——无论如何,要尊重、满足她的这些小小心愿。
“欣雨也是很勇敢的人。她曾经在很多方面并不是很顺利,离开家也太早。比起恋爱,她更需要的是陪伴。如果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她,请陪伴她到最后吧。
“请陈欣雨同学一路顺利,一直成功,始终幸福。”
|陈欣雨:她知道我需要陪伴吗(笑)?我希望她如果有下一个恋人,也要陪伴那位一直到最后。|
陈欣雨读完信,盯着信纸沉默了一会儿,把信封拍回桌面上:“好啦,最后就是龙龙你自己了吧?”被喊道的王肖龙搓了搓手:“哎呀,那就我来收尾吧。
“王肖龙是有很多爱的女孩子。我相信她真切地爱着我,她身上所有的爱永不枯竭。
“我希望她所有热情、明媚的爱意都会被人稳稳接住,就算它们不会再抛向我……
【演播室】
“为什么这么伤感的情节,”陈群瑶无语地说,“你们俩还在打?”
沉迷于和金玉皎奶猫比划的陈蒙尔回头说:“可是陈丽君和李云霄看上去那么和谐怎么可能是前任!一见钟情还差不多!”
“这才符合她们俩各自对前任的描述啊!”金玉皎抓过抱枕挡在她们中间以示休战,“我来说一个共识,王肖龙和何青青。”
独自嗑瓜子的笪雪莹一拍手:“对咯!她们俩就非常明显,感觉藏都没藏。”
“所以你们觉得小龙会不会把短信发给青青呢?”陈群瑶问。
三人一致赞同。金玉皎补充了一句:“我觉得陈丽君和李云霄都不会收到前任短信,我可以再吃一包薯片。”
“希望节目录完你不会吃撑。”陈蒙尔迅速地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节目后期缺德地慢放,也看不出来。
【心动短信】
何青青(1)
能不能聊一聊呢?
【您的前任向您发送了短信】
陈丽君(1)
感觉和你有点像,希望能有机会聊一聊(´▽`)晚安
【您的前任未向您发送短信】
李云霄(1)
发簪好漂亮,而且感觉你很厉害
【您的前任未向您发送短信】
王婉娜(1)
谢谢你的热水
【您的前任未向您发送短信】
俞果(1)
自信一点,想看看你拿相机的样子
【您的前任未向您发送短信】
陆志艳(1)
希望接下来几天能好好相处呀
【您的前任未向您发送短信】
陈欣雨(1)
你笑起来好甜!多笑笑(^^)
【您的前任未向您发送短信】
王肖龙(1)
相处愉快(^^)
【您的前任未向您发送短信】
【桃李】李云霄X茅威涛 Someday or One Day
*伪桃李文 本质是我想象中的幼年李兜
*不想交待当下时间线桃李的关系了 请随意脑补
*请划线评 (鞠躬
夏天午后的蝉鸣无休无止,电扇在一旁无力地吹着,和李云霄一起昏昏欲睡。
李云霄在看电视,一个人看,毕竟也没人跟她抢。
她身量小,把背靠在靠背上就意味着小腿不能自然的弯曲。所以她宁愿把腰背挺直,手撑在腿的两边,放在竹椅上,肩微耸着,两条腿垂下,悬在比地面稍高的地方前后摇。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
电视并不能吸引李云霄过多的注意力,她的眼神总是忍不住往外婆家客厅里挂的钟旁边瞟。钟旁边的墙上,稍高的地方有一颗钉子向...
*伪桃李文 本质是我想象中的幼年李兜
*不想交待当下时间线桃李的关系了 请随意脑补
*请划线评 (鞠躬
夏天午后的蝉鸣无休无止,电扇在一旁无力地吹着,和李云霄一起昏昏欲睡。
李云霄在看电视,一个人看,毕竟也没人跟她抢。
她身量小,把背靠在靠背上就意味着小腿不能自然的弯曲。所以她宁愿把腰背挺直,手撑在腿的两边,放在竹椅上,肩微耸着,两条腿垂下,悬在比地面稍高的地方前后摇。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
电视并不能吸引李云霄过多的注意力,她的眼神总是忍不住往外婆家客厅里挂的钟旁边瞟。钟旁边的墙上,稍高的地方有一颗钉子向外凸起,上面挂着一个日历。
日历的纸张薄薄的,每一页就是一日。除了节气和星期之外,还写了一些“破屋”和“栽种”之类的宜//忌。李云霄看不懂,也不关心。她只知道如果自己当天表现得好,就可以被授予高贵的特权被外公举起来撕下那页日历。这对李云霄来说是一项仪式感十足的事项,虽然此时的她还并不明白什么是仪式感。
撕下一页就过了一天,也就离妈妈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之所以会挂得这么高,还要说到上一本日历的陨落。在上一个妈妈答应回家的却没有回家的日子,李云霄垫着脚不动声色地把一整本日历扯了下来,日历上的每一页都被她拿去折了纸飞机,从窗户外面一个个扔了出去。
李云霄的生活当然不止有等妈妈,她还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很多事情少了她,都不行。
邻居家的小猫产仔她要出席,后院的蚂蚁搬家她要指挥,村里的社戏她要围观,厨房柴火的摆放她要规划,念书肯定也是要念的。
除此之外,李云霄还有一项绝技——她已学习书法八个月之久。
就在今年二月,过年之前,练习时长一个月半的李云霄执意要承担起外婆家大门上春联书写的重任。绝不是说说而已,毕竟她已在自己卧室的灰泥墙壁上演习许久,留下了一整墙的惊世巨作。虽然最后她未能如愿,但外婆还是把她写的那副春联贴在了厨房的门上。外婆说,她最喜欢兜兜的字,要留在自己每天都能看得到的地方。
想到妈妈,李云霄突然有点烦闷。一个人迈着小腿走出了后门,来到了后面的那片松树林。
她很喜欢这个地方,林间的风吹得她心情畅快,原本黏在她后颈上的卷曲的绒毛也飞了起来。
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一小束一小束地洒在她的脸上。尽管稍微有点刺眼,但李云霄还是习惯性的仰起脸,闭上眼睛,感受黑暗中阳光在她眼皮上画下的五彩斑斓的色块。
地上除了松针,还有掉落的小松果。李云霄拾起一个来,一边走一边剥着松果上的瓣儿。
走过这片树林,就是一片山水相映的地方。桃江将田畦割裂包围成大小不一、形状迥异的十三个渚,这是临海县的著名地标,桃江十三渚。
李云霄从小就很喜欢这个地方。小时候的她会一路奔驰在田埂上,惊得旁边水稻田里的数个青蛙蹬着后腿疯狂逃窜。而她则会看着自己在附近每一个田埂上留下的泥脚印,对自己亲手制造的乱象感到心满意足。学着电视里点播频道里的紫霞仙子,李云霄会叉着腰,伸出一只手指,盯着身旁和她差不多高的水稻上正在专注干饭的绿蚂蚱:
“现在我郑重宣布,这座山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
现在的李云霄却远没有这么嚣张了。5岁零8个月的她早已经褪去了四岁时的青涩。她长大了,成熟了,虽然未必是自愿的。
还记得一年前,就是在这附近,她脱掉了鞋,猫着腰,要去抓她看见的在水塘边隐约浮现的螃蟹。螃蟹没抓到,四岁半的李云霄却被一只手连根拔起。“侬个宁丘皮!(台州话,形容顽劣的小孩),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跟你妈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水塘边的外婆捞起李云霄的小腰就往岸上拽。
“我告诉你,水里危险得很!”知道可能吓不到这位宁丘皮,外婆顿了顿说。“淹死什么的事小,唉,你现在也大了,我得告诉你实情。这水里,有个东西叫水猴子,你没听过吧?样子跟一般的猴子差不多,但身体更壮,尤其是两条胳膊特别长。“外婆伸直了双臂来比划。
“水猴子的牙跟狼一样尖,眼睛泛红光。你别看它好像就是个猴子样,在水里,谁也没它力气大。一旦有人掉在水里,被它看见了,哪怕是大人,都逃不掉。你妈那个小学同学,姓苏的,就是这么没的。”
确实有点吓人。虽然李云霄不想承认。她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肌肉,准备转身回家了。
“水猴子也不是一直都待在水下的,天气好会出来晒太阳。我刚才没跟你说怕吓着你,但你背后那片树林,靠东边的那颗高的树下面,我刚才就看见一个坐在那呢。不信你回头看看。”
李云霄扭头就走,暗中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但也没有加快太多,她100%确信步幅的增加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来。低着头,眯着眼,力图不跟任何生物对视,用时五分钟像风一样的穿过了那片平常需要15分钟才能走过的树林回到了家。
夏天,水稻田里的水本来就深,前几天又下了几天的雨,李云霄回忆起外婆的告诫,在田埂上踱着步。下一秒,一只手扒到了田埂上,接着,一个人从水稻田里爬了出来,浑身湿透背对着她。
按照常理,李云霄此刻应该已经在尖叫,但今天天气太热,她又走了太多路,至此刻,她只觉得头晕目眩。
———————————————————————
茅威涛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空间的。她只记得她在出差,在飞机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飞机上空调开得太足,有些闷热,半梦半醒间她试图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却呛了一大口水。
慌乱之下,她手脚并用,猛地扑腾着,经过一番挣扎,终于艰难地爬上了岸边。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此时离她不远处的李云霄看在眼里。
看清眼前浑身滴//水的生物是个人之后,李云霄怯怯的问: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中学游泳队的。”忽略掉称呼上的诡异,茅威涛边咳嗽边答。
李云霄嘴一撇,“长得浓眉大眼的,还挺会吹牛的。会游泳的人能呛成这样吗?虽然我自己不会游。”
“你叫我什么?”茅威涛这时才反应过来了一点。
“姐姐啊,还是我要叫你,哥哥?”李云霄略带调侃地回答。
已经意识到自己嗓音不对的茅威涛立马低下头,对着旁边水稻田里的水开始照镜子。
“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还是,我在做梦?”茅威涛对着水里的倒影念叨。
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该不会是拍花子的吧,李云霄暗自疑惑。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刚才没吓到你吧?”
“我怎么会吓到?!这可是我的地盘!”李云霄挺胸说道。
“哦~”茅威涛装作恍然大悟。
“那你的地盘叫什么呀?你是谁?现在是哪一年?”
“这是临海县杜桥镇,我叫李云霄,现在是1999年。”面对对方连珠炮一般的问题,李云霄有条不紊地回答。她看出来了,这人虽然比她大,但很显然没她聪明。
“云霄?你说你叫李云霄?”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李云霄,李云霄就是我。”学着电视上的台词,李云霄扬了扬眉。
突然反应过来情况的茅威涛开始盯着李云霄不动。
好可爱啊…云霄小时候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可爱…
见对方不回答,李云霄问:“那你叫什么?”
“你就叫我茅毛好了。”为了拉近和李云霄的距离,让她叫几声茅毛也无妨,反正这家伙连她大名都敢叫。
看着眼前大眼睛滴溜转的小云霄,茅威涛开始担心这只是梦境。云霄跟她说过很多小时候的事,虽然大多以戏谑的口吻,但她太过了解云霄,知道她云淡风轻的口吻下面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她想要和小云霄相处得更久一点。
“兜兜,你带我去你家洗个脸吧。”茅威涛笑着蹲下。
“你怎么知道我叫兜兜?!”李云霄略带防备地问。
“实话跟你说吧,”茅威涛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我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我不光知道你叫李兜兜,我还知道你的生日是1993年10月26日。你现在和你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你的左手臂和右脖子分别有一颗痣,我说的对不对?”
李云霄惊讶地长大了嘴。
“好吧,那我带你去我家洗脸。你跟紧我,别丢了,这边有妖怪。”李云霄虽然未必相信对方真的是从未来来的,但她想着,如果是事实呢,问一些未来的情况也不亏,何况她是真的很好奇自己以后会是什么样,妈妈会不会像她许诺的,留在家陪着她。
茅威涛从小云霄的动作中察觉出来,她或许是有些害怕。她伸出自己的手,
“我也怕妖怪,那你能不能牵着我呀?”
“羞羞,你是大人了还怕妖怪。”嘴上这么说,李云霄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伸了过去,放在了茅威涛的手心。
“我长大了是什么样啊?”李云霄抬头望向茅威涛的侧脸,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你长大了啊,”无数画面一瞬间一起涌向了茅威涛的脑海。
她想起第一次在浙艺见到她的情景。那天,她穿过一片小树林,发现一个小姑娘偷偷在练唱,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想起宣布进入小百花班的人员名单那一刻。现场一共25个人,但她的目光只落在了她身上,看到了她努力保持镇定的脸上闪烁的光芒。
她想起她第一次参加新松计划,宣布结果下台后,初拾自信她一路小跑到自己身边,跟自己小声地说谢谢。
她想起她正式入职小百花的第一天,在所有人面前进行自我介绍之前深吸的那口气。
她也想起自己去年9月份去剧场探班,找遍了每个角落都不见她,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的窗户前发现了她时,她眼睛里的迷茫和痛楚。
她当然也想起,她在网络上看到的,正在进行的巡演中她幸福到骨髓里的笑。
“你长大了是个特别特别厉害的人,大家都夸你漂亮和可爱。有很多人喜欢你,她们会在所有人面前大声叫你的名字,哄你开心。她们还会送给你花,很多很漂亮的花。”
“花?我喜欢花。”李云霄的小脸上堆满了笑,“什么花呀,喇叭花吗?”
“…等你以后自己运回家就能看清是什么花了…”
“还需要运回家呀?不过她们这么喜欢我,嘿嘿,谢谢她们啦。”李云霄吐了吐舌头。
“那我妈妈知道我这么厉害吗?”李云霄扯了一下茅威涛的手。
“当然知道啦。不光你妈妈,很多你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会知道你有多厉害。你妈妈见人就提起你来,说兜兜有多棒。”
“我到底是做什么的呀,这么厉害。”李云霄歪着头笑。
茅威涛突然有点犹豫该如何作答,不光是因为她并不想过早地介入李云霄的人生选择,更是因为在她心底里一直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无论做什么,无论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道路,都一定会闪闪发光。
“emm…这个我就不能剧透了,我都跟你说了,你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对不对?”
“那好吧。我还想问,你刚才说的那些人,她们会一直喜欢我,陪着我吗?”李云霄没来由地,突然有点担心。
女孩的手握在茅威涛的手里,软软的。她没有正面回答:
“她们的爱会一直陪着你。你会一直记得。”
见到小云霄有点疑惑,茅威涛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
“云霄,以后的你会过得充实且有趣。最重要的是,你会找到你爱的事情,爱得不得了的那种,做梦想起来都会笑。它会永远陪着你,永远让你幸福。”
虽然没有听得太懂,但李云霄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远方山峦苍翠挺拔,火红的夕阳闪耀在远方果林农田的更远方,却也清晰巨大无比,将李云霄的脸映照得稚嫩而美丽。
一大一小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着,晚霞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们的对话也还远未结束。
【青云直上】无爱纪 第二章
《无爱纪》第二章
*请原谅 写着写着就阴间了
戴着黑色棒球帽的李云霄坐在车里等何青青下班。刚才她已经和何青青发过消息,要带她去吃饭。
她当然知道王肖龙不在。对于她真正关心的事情,她总有一万种方法去了解。
“我们去哪呀?”何青青看着李云霄启动了车。
“去你家。”李云霄侧过脸,盯着何青青的反应。
“开玩笑的,去我家。”
油门被踩到底,后面的风景连着何青青游移不定的神色一起被甩到风里。
李云霄住在一座大楼的十八层。刚回国的时候,没看......
《无爱纪》第二章
*请原谅 写着写着就阴间了
戴着黑色棒球帽的李云霄坐在车里等何青青下班。刚才她已经和何青青发过消息,要带她去吃饭。
她当然知道王肖龙不在。对于她真正关心的事情,她总有一万种方法去了解。
“我们去哪呀?”何青青看着李云霄启动了车。
“去你家。”李云霄侧过脸,盯着何青青的反应。
“开玩笑的,去我家。”
油门被踩到底,后面的风景连着何青青游移不定的神色一起被甩到风里。
李云霄住在一座大楼的十八层。刚回国的时候,没看几个房子就选中了这个大平层。原因无他,一个是因为这是个新楼且离公司近,还有就是远离市中心。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之前在伦敦读书的时候,她也曾尝试过,想要接近一些世俗意义上的温度。那时的她住在Principal Tower的两居室内。卧室有一扇落地窗,每当半夜李云霄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半睁开眼,窗外伦敦的天际线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铺开。
只是她后来才发现,这万家灯火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云霄自小跟外公外婆一起长大。但别误会,爸妈并没有消失在她的生活里。相反,他们像电视剧中间插播的广告一样时不时出现,然后又瞬间消失。他们当然不是不爱她,他们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起码比她要重要。
李云霄时常觉得厌烦,每当她沉浸在自己为生活创造的幻像里,沉浸在自己幼年为身边的一切玩具编造的故事里,爸妈的电话总是会意外地降临,告诉她,这不是过家家,你也不在戏里,你是个看客,你需要面对。
外公外婆对她足够宠爱,虽然跟她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但起码能让她不至于沉溺在缺憾中。至于念书这件事,对她来说仿佛手到擒来。可能正因为没人逼着,反倒让她多了几分游刃有余。对于所有在她的情绪安全区范围之内的事情,她都可以做得十分出色。
大学选择法律,并非因为她有多信奉正义,只不过高中时因为逻辑优秀而被老师拉进了辩论队,她才发现自己能从言语的你来我往中获得某种快感。一种她仿佛一直在缺氧的人生中所罕见的掌控感。
这并非是何青青第一次来李云霄家。她很喜欢这里。与自己和王肖龙家淡黄色的色调不同,这里是灰调的。咖色的胡桃木饰面覆盖墙面,地板是浅灰色的哑光砖,每个房间都是大平顶,无主灯,家具以深灰调为主。
她熟练地换好她为她准备的拖鞋,抬头就发现玄关的衣架上挂了几个跟自己同款不同色的围巾。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这是她第一次来李云霄家,对方就为自己准备好的情侣拖鞋。
李云霄把她的动作全程看在眼里。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晚餐的前半段进行得十分顺利。李云霄为她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两人也喝了点酒。
李云霄其实很少喝酒,除非是她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她不喜欢喝酒,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酒不好喝罢了。
打破平静的是何青青突然开始震动的手机。何青青看了一眼手机,随即在李云霄的视线下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书房的门后。
这当然是王肖龙打来的电话,李云霄心知肚明。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身体后倾,靠到了椅背上,双手抱臂。
她们在说什么?
你在哪?
电话怎么没人接?
工作忙吗?
我想你了。
情人节快乐。
我爱你。
想到这些,李云霄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
她平时就很爱想这些,想象何青青在和王肖龙说话时的语气,想象两人牵着手走在大街上的神态,想象她们亲密的时候,何青青所发出的喘息的节奏。
这些念头,画面,声音,乃至气味在她脑中浮现的时候,她会觉得格外平静。心跳变缓,脉搏变平,人仿佛飘在真空中。
这是属于她的幽暗森林。
书房里一片漆黑,何青青没有开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好。她的话像一条蛇一样在黑暗中穿行,从远到近,从近到远。窸窣的声音,清晰且明确。讲给对方,也讲给自己。
那条蛇在离她不远的窗外,用幽暗的眼神盯着她,用嘶哑的声音对她诉说,诉说她是一个如何不知廉耻的女人,一个出了轨,并且享受其中的女人。
下一秒,她的灵魂直接飞到了半空中,因为她的耳垂被含进了一片温热中。
“青青…”
“青青?”
是谁在叫她?
是王肖龙,是她自己的女朋友王肖龙。
可她现在不能回答。
她的喉咙像被掐住了,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耳后的唇舌一路蔓延,已到达她的肩窝。湿热的呼吸扫过颈部的绒毛,让她整个背部绷紧,与身后的人紧贴。
何青青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了。
将离婚进行到底
——如果上天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选择回到哪个时刻?
“两年前吧。”
四四方方的屏幕里,李云霄站在闪光灯前浅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记者追问什么原因呢,李云霄面色如常,只是声音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遗憾。
“可以改变一些错误的决定,哈哈,说笑而已,人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呢。”
这是一段李云霄几天前的采访,陈丽君退出了视频,云霄清脆如铃的笑声也中断了手机里。
有点烦。
商务车车门被人拉开,打着暖风的车内霎时间涌进一股冷空气,刚才还在陈丽君手机屏幕里的人出现在了她......
——如果上天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选择回到哪个时刻?
“两年前吧。”
四四方方的屏幕里,李云霄站在闪光灯前浅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记者追问什么原因呢,李云霄面色如常,只是声音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遗憾。
“可以改变一些错误的决定,哈哈,说笑而已,人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呢。”
这是一段李云霄几天前的采访,陈丽君退出了视频,云霄清脆如铃的笑声也中断了手机里。
有点烦。
商务车车门被人拉开,打着暖风的车内霎时间涌进一股冷空气,刚才还在陈丽君手机屏幕里的人出现在了她眼前。
一身黑色的新中式旗袍和玲珑的身躯被包裹在厚棉袄下,原本坐在车门边的陈丽君扭头看了她一眼又扭回头沉默地给她让座,没有坐到旁边,而是直接弓着腰坐到后排去了。
李云霄在原地站了几秒,往里面看去,陈丽君留给她的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发顶,埋着头看手机。
李云霄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下,侧过身对送她下来的工作人员轻轻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
之后在跟工作人员几番你来我往的礼貌推诿之中李云霄上了车坐在刚才陈丽君的位置上,门外的工作人员替她拉上了车门。
门一关,司机就立刻点了火。
车辆缓缓启动,李云霄隔着窗户对外挥手告别,笑得一脸温柔,等到彻底驶离了人群,脸上的笑才渐渐隐去。
车里没有播放车载音乐,足够安静,陈丽君打字指甲敲击着屏幕的声音很明显。
李云霄整个人靠向椅背,后脑勺贴在座椅头枕上,望着车窗外出了车库后主干道上的车水马龙。
热闹的人间烟火,但和她无关。
李云霄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这样的生活。
“陈丽君。”
被叫了名字的人敷衍地嗯了一声,仿佛跟她说话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李云霄轻声道:“我累了。”
“累了就休息。”
陈丽君随口而出,李云霄闭了闭眼睛,呼吸都觉得沉重了一分。
“我是心累,”李云霄又睁开了眼睛,抓着扶手转过上半身:“我是对这样的婚姻生活感到心累。”
陈丽君才终于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抬起眼和李云霄对视。
“所以呢?”陈丽君按下手机开关键,手机屏幕熄灭:“后悔和我结婚了?你是现在后悔的还是一直都在后悔?”
只是想在婚姻里得到重视的李云霄不知道陈丽君为什么突然上升高度,皱起眉:“这不是我后不后悔的事情,这样沉默毫无激情的婚姻你真的觉得正常吗?”
陈丽君看着李云霄的脸,因为间隙的路灯光,忽明忽暗。
很漂亮也很绝情。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陈丽君眼眶有些泛酸,语言上依然不肯落于下风:“你要是觉得跟我过不下去了,可以离婚的,我又不是霸着你不放。”
李云霄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感到窒息,又转了回去,皮制座椅在摩擦中发出叽叽的响声。
“都可以,随便你。”
陈丽君听着李云霄丢下的话愣了愣,随即冷笑一声。
看着李云霄没被座椅遮挡的轮廓,她心中酸涩,喜欢这种感情真的是光靠婚姻关系生不出来的。
不过这点预料之中的难过还是很好克制的,毕竟这两年她也从来没指望过李云霄能喜欢上自己。
她俩的婚姻并不是自由恋爱下达成,两人都是越剧演员,在陈丽君眼里能和对方走进婚姻殿堂全靠恩师兼老板茅老师的撮合。
她是真心实意喜欢李云霄,从十几岁就暗恋上了,但李云霄只是在茅老师当初的舌灿莲花下觉得合适而已。
一厢情愿的喜欢和合适本来就是不对等的。
而且现在在李云霄那里连仅剩的合适也没有了,这段如沙一般陈丽君不敢紧握在手里怕从指缝间溜走的婚姻似乎真的已经岌岌可危了。
二人彻底一路无言。
她们真正的行程是第二天的晚会颁奖活动,今天只是去公司找的外包工作室试妆发,没有其他安排司机直接将两人送回了酒店。
正常的夫妻出差,公司节约费用,这种情况默认订的都是一间大床房。
所以一路上再怎么冷战,晚上还是要躺在一张床上。
洗漱一般都是李云霄先,她收拾完了会顺手把陈丽君要用的东西提前准备好,诸如换洗的衣服和干净的毛巾用品之类的。
这次也一样,陈丽君擦着头发出来李云霄已经在床的一边朝外的方向侧躺睡下了,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手机黑着屏在床头柜上,不知道本人睡着了没。
陈丽君在门口吹干的头发再慢条斯理把两人的内衣洗了,过了好久才搞完关掉灯掀开被子在另一边躺下。
她并不是沾枕头就能睡着的人,心不在焉地看了会手机,回复了几个消息还时不时瞟一眼李云霄乌黑发丝覆盖的后脑勺。
说到底,她是不想和云霄离婚的。
陈丽君将手机放在枕头旁,勾了几缕发丝在指尖摩挲了一会,然后轻呼了口气,鼓起勇气朝云霄贴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
“睡了吗?”
她在云霄耳边低声问道,云霄没说话只是动了动脑袋告诉了陈丽君她也还没睡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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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陈丽君抱着李云霄睡得很香,李云霄怕她第二天手臂会麻,强撑着困意小心地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下抽出去。
期间还一直注意着陈丽君闭着的眼睛,很怕睡眠质量不稳定的她会被自己弄醒。
好在运动之后陈丽君一般都睡得不错,做完一切她也没有醒过来。
李云霄松了口气调整了睡姿,看着陈丽君,指尖在她脸上从额间到鼻梁再到嘴唇轻轻地描过。
她困得眼皮子都要耷拉下来了,跌入梦境的前一秒还在想混账陈丽君,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早离八百回了。
大概是陈丽君睡得好的原因,她很难得的比云霄醒得早。
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窝在她怀里的李云霄乌黑的头发,陈丽君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
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叫了早餐后的陈丽君洗漱完毕刚过来准备给李云霄把被子拉上去一些,就看到李云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看备注是剧团同事的电话,陈丽君就替李云霄接了,同事让云霄微信给她发一下前两天发过的文件。
陈丽君挂断电话后想着顺手把这件事做了,但是却意外发现她打不开李云霄的手机了。
李云霄换了锁屏密码。
李云霄并不是一个爱换密码的人,陈丽君也不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只是她们交换过很多密码,陈丽君的所有李云霄都知道,但是她现在却连她的手机都打不开。
陈丽君一瞬间都想把李云霄手机给她砸了。
不过她没有,她想起李云霄的采访,重来一次她想回到两年前,两年前是她们结婚那年。
李云霄想改变什么决定很明显。
她也清楚两年间她们过得很别扭,有恩爱的时候,但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沉默的每一秒钟里陈丽君都觉得李云霄在不开心。
李云霄应该早就不想跟她过下去了。
可她还是不想放手,陈丽君将手机在手里握紧了好几遍,最终还是放回了床头柜上。
李云霄醒过来的时候陈丽君正在套房沙发上玩手机,看她手指的运动轨迹应该又是在玩俄罗斯方块。
“君君。”李云霄叫了她一声,陈丽君坐在那一动不动,连头都不会抬一下,还是那种仿佛从鼻腔里顶出来的敷衍应答。
“嗯。”
又是这种令人窒息的相处模式,李云霄尽管心塞但也已经习惯了,顺了顺睡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了眼沉迷游戏的陈丽君又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没再说什么去洗漱了。
然而等她从卫生间出来,陈丽君还坐在那玩游戏,李云霄提醒了一句。
“陈丽君,你不能先收拾准备一下吗,十一点之前司机就过来了,我们还要去做妆发,到时候你又这那的搞不清楚。”
陈丽君听见了依旧没有动直到游戏结束的音效响起,她才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去把桌上的早餐吃了吧,我来收拾。”陈丽君面无表情地对刚换好衣服的李云霄说道,然后擦过她的肩头站在床边把床铺上换下的零散衣服一件件胡乱叠起来。
李云霄看着她做的事看不过眼,过去也拿起手边就近的衣服帮忙叠了起来,陈丽君一把抢了过去。
“你先去把早饭吃了。”
“一会儿吧,我们一起先把所有东西收拾好。”
“我一个人做不了吗?”
“你做得乱七八糟的……”
陈丽君把衣服丢在床上打断了云霄的话:“是,我做的是没有你好。”
李云霄也不想一大早就开始吵架,忽略掉陈丽君的阴阳怪气,忍住心头的火气耐着性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两个人做快一点。”
“你这么厉害,一个人肯定更快。”
本来脾气就没多好的李云霄再也忍不了了,她也把一件衣服狠狠摔床上。
“你有病吧陈丽君,能不能拿拿药看看你脑子啊。一大早上的阴阳怪气,你既然这个态度,昨天晚上是神经病发了吗,要碰我?”
陈丽君梗着脖子,不服软:“我跟你是合法夫妻,碰你就碰你了,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这渣男一样的语气真是刺耳,李云霄没忍住甩了她一巴掌。
“今天是合法的,明天也可以不是!”
打完李云霄就后悔了,但陈丽君捂着右脸,瞪大了眼睛:“你想得美,离婚冷静期还有三十天呢!”
李云霄瞬间不后悔了,气得话都不想再跟她说,甩了一句“真的有病”绕到另一头收捡起了其他东西。
后来一直闭着嘴较劲的两人出门之前又因为早上的事情大吵了一架,指着对方鼻子说谁再跟谁说话谁就是狗,等这个活动结束回杭州就离婚。
于是在一堆长枪短炮之下,越剧界的招牌流量夫妻明明是一起踏上的红毯,内场安排的位置也是紧挨在一起的,但就是比其他半道认识一起拼着走红毯的组合还要陌生。
两个人的脑袋就像稳定的平衡仪,只能直视,侧不了一点目,更说不了一点话。
颁奖典礼的时候陈丽君像被狗撵了一样,下台的时候头都不回,脚踩风火轮把合法爱人远远落在后面。
当然有粉丝发现不对了,这明显得就差把我们俩吵架了写在脑门上,各种在粉丝群怀疑分析两人感情是不是真的出现了问题。
中场冷餐会休息时间,不规则的长凳上,陈丽君故意跟李云霄反方向坐,还隔着一个人,两个人背对背谁也看不见谁,专注地跟蔡铭抱怨:
——我这次是真的要离了。
蔡铭隔了两分钟给她发了一段录屏,是蔡铭搜她俩聊天记录关键词,离这个字,她拉了半天都拉不到底,而且日期还都很新鲜。
——你每周都至少有三天觉得要被云霄甩,要离,这都两年了你还没被甩,安心兄弟。
——这次不一样。
蔡铭还是没有立马回复她,这次隔了更久后才甩了一长串的感叹号过来。
——!!!!!!!!!还真不一样!!!!
——我去看了直播了,陈丽君,你这次可能是真的要被甩了!
——你俩是才认识的陌生人吗?怎么做到一句话都不说的?
“嗨,云霄。”
一只修长的手在李云霄眼前晃了晃,李云霄将原本正朝着陈丽君方向偷看的脑袋转了回来,看向了眼前高挑和善的女生。
“你好,你是?”李云霄仰起头很认真的问。
“我是唱昆曲的,你叫我安安就好了。我可喜欢你的表演了,是你的小粉丝!”
李云霄噢了一声,意识到还坐着很失礼就要站起来被惶恐的安安按下肩膀:“不用不用,我就是想来冒昧的交个朋友。”
安安也在李云霄旁边坐下,掏出手机请求加个微信好友。同是戏曲人,李云霄也乐于交朋友,一万个同意,赶紧扫了二维码。
安安点了同意后,将手机凑到李云霄旁边,指着她的头像:
“哇,好可爱,这是金吉拉吧。”
“对,这是我爱人的猫,叫棉花。”
安安表示了解了连连点头,看了眼就在旁边不远处的陈丽君,开了个玩笑:“那陈老师的头像是不是你的猫?”
李云霄回了句是,安安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揶揄道:“嘿嘿,真夫妻就是甜。”
陈丽君虽然没有回头,但在对面反光的玻璃上早就注意到了李云霄跟一个陌生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时不时还巧笑倩兮一下。
可惜现场非常吵闹,她俩说话又很小,陈丽君坐的这么近也听不清两人在聊什么,看着她俩越聊身体越近,心头不爽又无处发泄的她只能对着蔡铭一顿输出。
——我可不是要被她甩了,我凭什么被她甩了?你放心,她不来找我说话,我肯定不可能再主动找她了,看谁厉害。
——过两天回杭州就去民政局,老虎不发威,她真当我是HelloKitty
没多久冷餐会时间结束,颁奖典礼继续。
回内场的路上陈丽君原本走在前面,突然想到在玻璃上看到的那一幕,在行走的人群中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直到一股她早已无比熟悉的香味从身侧传到她的鼻尖她才继续迈出了步子,和旁边跟上来的云霄并肩而行。
李云霄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两眼,陈丽君目视前方。
看什么看,我又没输,只说了不能主动说话又没说不能等。
后面没她俩什么事了,就只是坐在那观礼。
剧团工作人员给李云霄发过来了具体的航班信息,一会儿活动结束就直接去机场,她们第二天还有另外城市的活动。
李云霄看完后直接将消息转发给了陈丽君,刚发完就收到了新消息。
是刚才加了好友的安安,她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晚会,特别兴奋给她分享了几个明星八卦。
还拍了几张台上正在领奖的男明星照片,感慨看到了明星真人才知道果然和普通人有壁,男帅女美是基本要求。
李云霄对着手机笑了一下,回复道是啊,她也有喜欢的男明星,可帅了。
安安追问她是谁,还轰炸了好几个表情包,李云霄打下两个字。
秘密。
看似目不转睛盯着舞台的陈丽君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李云霄不知道跟谁聊天这么开心,还没离呢,把她当死人啊。
陈丽君有点想不过味,现在李云霄不过和别人聊聊天她就不爽,将来她俩真离婚了没关系了李云霄开启新感情了,她俩还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秀起恩爱来她岂不是要被气死。
陈丽君顿悟了。
还要什么尊严啊,值几个钱啊。
“咳,别人领奖呢,你玩手机多不礼貌。”
有些幽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李云霄收起手机疑惑地左右看了下。
“有谁在说话吗?”
原本还想给自己留点脸面的陈丽君不得不朝李云霄偏过头去,但依旧不敢看她:
“我!我在说话!”
李云霄微笑地看着前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说道:
“你是狗吗?”
陈丽君用手挡住嘴干笑两声: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品种的?”
如果只看画面不管说的什么,感觉上好像两人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
听完陈丽君的话李云霄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且丰富,她主动转过头看着陈丽君:
“陈丽君,你真的要去看看脑子了。”
场内光线较暗,李云霄有些近视,一晚上什么都没看清,现在才清晰地看见近在咫尺的陈丽君的脸。
可恶但帅气的脸。
陈丽君也终于敢看向李云霄,对上眼的瞬间李云霄并不冷漠的眼神让她控制不了咧开的嘴角。
“好,回杭州就看。”
李云霄眨了眨眼:“不是先去民政局吗?”
陈丽君咳了一声,才对视了没两秒就又别过脸去。
“关于这件事我们一会儿结束了再聊聊。”
李云霄也重新看向舞台,只是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活动结束,散场时陈丽君才看到李云霄转发给她的消息,她眼睛一亮拉着李云霄胳膊问:
“你刚才是在给我发消息吗?”
李云霄拍了拍她握住自己胳膊的手:“你想多了。”
于是在去机场的路上,陈丽君如愿看到了李云霄的聊天记录。
“他哪里帅了,你跟这个安安能聊这个男的聊这么多。”
“反正比你帅。”
李云霄从她手里拿回手机,陈丽君撇撇嘴:“我是女的啊,你有本事让他跟我比美。”
“有病。”
陈丽君脑子里闪回了很多内容,犹豫了一番,还是选择了迈出第一步。
“云霄,我想和你说个事。”
陈丽君的语气很郑重,李云霄也有些紧张:“你说。”
她不知道陈丽君要说什么,但她不希望是自己不想听的内容。
两人都各自偷偷做好心理准备之后,陈丽君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
“看似我们俩好像是因为茅老师的撮合才走到一起,但其实不是,我知道你是因为觉得我们俩很合适,所以我也装出和你一样好像只是对这段关系感到合适,实际上我从十几岁就喜欢上你了,我怕我的喜欢会给你造成负担,又很自私想要和你在一起,这两年我们会这么难过都是这个原因。”
“我……”
陈丽君握住李云霄的手:“你先听我说完,按理来说我这个时候应该非常慷慨地表示我现在愿意放手给你自由,但我说不出口,因为我不想。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舍得放手呢,我别扭了两年都舍不得放手,云霄,我想你试着喜欢我一下,或者说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我是真的不想跟你离婚。”
李云霄等待了一会儿,问道:“说完了?”
“说完了,你说吧。”
陈丽君屏息以待,攥紧了李云霄的手像攥紧了救命稻草。
“所以你间歇性神经病是因为这个?”
“啊?”
李云霄敲了敲陈丽君脑袋:“你真的又傻又要面啊陈丽君,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结婚啊,你凭什么觉得你是个很合适的结婚人选?”
“很多前辈老师都说我们生不离旦,君不离霄啊。”
“傻啊你,那只能说明我们是很合适的同事,跟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要说以我的理想结婚对象标准,你还真不达标。”
“那你说你想回到两年前……”陈丽君嗫喏着开口。
李云霄差点没想起这茬,真是没看出来陈丽君原来这么会生闷气,她在陈丽君心里的小本本上被记了多少笔了究竟。
“我确实想回到两年前,但不是因为你,那时候我有个很重要的比赛曲目没选对,虽然成绩还好,但没达到我预期,我才想重来一次的。你怎么这么会联想啊?”
知道自己误会了的陈丽君有些理亏,连头都低了几分。
“你改手机密码了。”
“这多大个事啊陈丽君!”李云霄简直要被她记的账给气死了:“我怀疑你失眠就是因为想太多。”
“那密码?”
李云霄把手从陈丽君手里抽了出来,抱着胳膊坐在一边。
“我一会儿改回去。”
陈丽君独自臊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眼司机,拉着李云霄到后排坐下。
“你干嘛?”
她带着李云霄压低身子躲在椅背后,小声嘀咕:“像我们这种破镜重圆和好了不是应该立刻大亲特亲嘛。”
“你看看脑子吧!”
李云霄又被她无语到,刚抬起了一点腰想坐回去就被陈丽君按了下去。
“我要亲死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李云霄气息不平稳的声音在车里幽幽响起。
“看来我又该把离婚提上日程了。”
彼时的蔡铭收到了一条来自陈丽君的微信。
——哎呀,又离不了了[呲牙]
蔡铭无语凝噎,半晌吐出两个字。
“神经。”
“就在好梦里偷个闲”
“我翻一翻翻心绪烦忧,让月光晒一遍”
“待我缓一缓,红尘贪名利,事千万,今宵皆不相干”
是爱笑爱玩爱下班的李灿烂,“偷个闲”是我当下最想给李姐的祝福,希望李姐天天开心,在巡演和之后的繁忙工作中都能忙里偷个闲
视频的最后,是兜兜当时给大家的祝福:“愿我们都自由且明朗”
还是头一次剪视频的时候没有一点烦躁麻木的时刻 我看着视频里的兜只是觉得好明媚好明媚,明媚得好像我快要鼠了一样,简直像鼠前走马灯一样美好
BGM:河图《偷个闲》
歌词排版:明寒巷
素材来源:李兜的抖(sudoo老师存档) 夏 婵的抖 霄学館 饮马......
“就在好梦里偷个闲”
“我翻一翻翻心绪烦忧,让月光晒一遍”
“待我缓一缓,红尘贪名利,事千万,今宵皆不相干”
是爱笑爱玩爱下班的李灿烂,“偷个闲”是我当下最想给李姐的祝福,希望李姐天天开心,在巡演和之后的繁忙工作中都能忙里偷个闲
视频的最后,是兜兜当时给大家的祝福:“愿我们都自由且明朗”
还是头一次剪视频的时候没有一点烦躁麻木的时刻 我看着视频里的兜只是觉得好明媚好明媚,明媚得好像我快要鼠了一样,简直像鼠前走马灯一样美好
BGM:河图《偷个闲》
歌词排版:明寒巷
素材来源:李兜的抖(sudoo老师存档) 夏 婵的抖 霄学館 饮马走兔 BeCivilized_馒头 《江南临海》MV 《还有诗和远方》 《如愿》MV (微博之夜是我从相册扒拉的实在忘了当时在哪里存的了,滑跪道歉) 遗漏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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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ooc 可能是一篇意识流 算我的一方面的理解吧 (一点点虐)
“你罚我等,我在等你来告诉我长长的缄默是在等待什么?我要等待诚实的穿越,穿越你还有这段感情对我的终极的意义,我要眼睁睁地注视,抽丝剥茧后我们之间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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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ooc 可能是一篇意识流 算我的一方面的理解吧 (一点点虐)
“你罚我等,我在等你来告诉我长长的缄默是在等待什么?我要等待诚实的穿越,穿越你还有这段感情对我的终极的意义,我要眼睁睁地注视,抽丝剥茧后我们之间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关联?“
——邱妙津《鳄鱼手记》
2030年春
李云霄自认为是一个很喜欢静的人。但静不意味着封闭自己。处在人群中,即使当时没有兴趣或话题参与,她也会随时留意周围的人和事,留意每个人的眼神语气和情绪变化,不会让自己置身事外。
就像此刻。升任副团长并未给谢婵带来一丝沉稳,反倒是那嘴皮子更溜了,热情地招待来化妆室参观的新来的赞助商。美其名曰赞助商,实际上是已经追求了陈丽君很久的某浙江知名地产集团的千金。按理来说她们团是不需要赞助商的,但陈丽君向上汇报,说砸钱在她身上不如砸钱在整个团上,倒也得到了默许。
谢副团长装作没看见对方眼里没见到想见的人的失落,满脸堆笑,“支持我们君霄就是支持小百花!”对方眼神闪过一丝尴尬。
李云霄没有去应付所谓的金主,这对对方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听出了谢婵话里意味,想起了王熙凤那句“你既吃了我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家做媳妇?”亲密同事的维护让李云霄脸上挂起一丝笑容,又在脚步声响起时消失。
陈丽君妆还未卸,急匆匆进了化妆室,下一秒一只手臂就被拉上了。大小姐性格火辣,不给人丝毫拒绝的机会,头微微仰着满脸的笑,拉着人就往外走。陈丽君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可奈何,却在快走出化妆室的门时扭头,一只手臂还在别人怀里,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了围巾,放到了李云霄的椅背上。直到陈丽君消失不见,李云霄也没有回头。
一如既往地,陈丽君在做的事情、在想的东西,陈丽君的人际关系,陈丽君粉丝在网络上的发言,乃至陈丽君对她的称得上是拳拳赤子之心的感情,她不用回头,早已尽数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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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春夜里的风吹起了李云霄脖子上的绒毛。李云霄在自家小区对面让出租车司机停了下来。她打了个寒颤,缩缩空落落的脖子,抱紧了双臂往马路对面冲去。
杭州的车早在多年前就养成了让行人的习惯。李云霄在马路中间停下,侧脸看着迎面驶来的黑色轿车,她眯上了眼,连带着远处的红灯在眼底变成模糊的色块。这一瞬间,李云霄其实希望它能加速冲过来的。这样故事起码会有个结局。
汽车意料之中地降速。
她很失望。
李云霄有时会刻意去回味那些痛苦和窒息。就想她回忆起今晚那人拉着陈丽君走出去的样子。那是她常常会拉着的陈丽君左臂。她为心里非理性的区域腾出空间,体会嫉妒在她心脏中穿行的酥麻。
这种极致让她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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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李云霄打开了房门。没有去看手机里是否有任何人的解释,没必要。多少年了,她不会因为今晚这点小事吃醋。共识早已达成,无论这共识是否正确是否公平。李云霄宁愿不被打扰也不想再听见那句“有什么办法,我是为了大家好。”从心底生出的厌烦给了她一线生机,也不用在黑暗中打开微信,长时间盯着上面出现又消失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这件事是不必要的,小情绪是不必要的,在时间的拖拽下,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必要的。
没开灯,李云霄披了个毯子,窝在客厅的地上。外面开始下雨了,雨打在她放在院子里的大叶绿箩上。
二十年了,戏台上,光束下,众目睽睽前,陈丽君已经对她表白过千万次。只可惜,古人不提爱字,总是弯弯绕绕试图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书生也好像总是比小姐更矜持。
在团里,在观众面前,在粉丝面前,在互联网上,君霄依然是默契的好搭档,是或许对对方充满情愫的对象。但没人知道在李云霄的主导下,她们私下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说过话,李云霄也有能力让任何人看不出来。
“云霄,我们能谈谈吗?”
这种话不会出现在陈丽君的嘴里。因为这人惯会撒泼打诨,数年不知深浅的试探早让她获得了足够的经验,知道在李云霄生气的各个程度各个阶段中该用何种方式哄好她,然后得意地像一个刚打了胜仗的将军。只是她没有察觉,又或许有察觉,这胜利是对方心甘情愿卖得破绽。她有耐心,她也坚信她的云霄有耐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同样过去的是名声初起时关系既不稳定又不诚实的阶段。在她心中,至此刻,被省略的话就算没说也算都说了。
/
叶子的声音让李云霄想起去年秋天在北京演出的时候,茅老师单独约她去东四一个胡同的茶馆喝茶。北方的毫不精致的小院,院子里有一棵枣子树,被风吹得沙沙地响。那是一个北国的清秋的佳日,向院子一坐,上的茶并非李云霄爱喝的白茶,而是北京人常喝的茉莉花茶。
茅威涛说:“云霄,从你十几岁时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对你的期望,就是希望你有的不只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不等李云霄回答,茅威涛接着说:“其实体制也有体制的好处。它可能不允许你们完成最后的那一步,将一切示于人前。但除此之外,你们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将受到它的保护。你是个通透的孩子,我不担心你做的选择,只是希望你能在心态上更平稳。这对你们俩,都有好处。”
李云霄抬起头来,便看见郁达夫所说的“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她没有回答。
如果我想得到的就是最后那一步呢?如果我愿意为最后那一步抛弃之前的所有呢?
当然,这只是一个假设。
/
每个人都有自己救赎的方式,陈丽君也有她的。在夜里,在每个辗转反侧的夜里,陈丽君将一切自己拥有的东西放在天平上,在黑暗中瞪着自己明亮的让李云霄深刻沉溺其中的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天平上的刻度,拿起又放下,执拗地试图不让天平的任何一方跌落悬崖。
纵然第二天还要再重复一次,起码在她忍不住疲倦和困意而睡去的那一刻,她是满足的。这已是她的诚意。她也以此次次获得了某种短暂的解脱。
“不怪她。”
我们都没做错,但都受到了惩罚。只是在李云霄眼里,爱情可以放在天平上,但爱不可以。这里面也未必没有恨。
/
17年去悉尼的时候,她们在Darling Harbour看到了夜晚的烟花。海港的风吹得人像是喝醉,耳边不断有烟花升起的轰隆声,李云霄听见陈丽君说:“霄宝,我能永远陪伴你,就足够了。”毕竟在陈丽君心中,爱是责任,如果不能给予一切,倒不如不给承诺。
而她想的是,陪伴只是爱情的修辞,陪伴本身有意义,但对爱情来说毫无意义。她爱陈丽君,从第一天爱她,到当时,到此刻,从未有一丝减少。她就是执拗,执拗地获得一个人坚定的选择,并让全天下都知道。
/
李云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楼台相会时祝英台穿着大红嫁衣亲手杀死了梁山伯,然后殉情而死。省去了后面的结局。
睡着了的李云霄笑得很开心,只是不断有泪滴落在枕头上。不用再被动地等待一切,等待命运的宣判,既已知事情的结尾,不如由我亲手结束。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少眠的茅威涛大清早地接到了李云霄的电话。
“谢谢茅老师给我选择搭档的机会。抱歉拖了这么久。这次梅花奖参评的剧目,我想邀请李公子做我的搭档。”
生命并非广阔,而是拥挤不堪。她只是提前做出了,她以后也会做的事。
“爱不存在任何结局,能爱而去爱或不能爱而不去爱这种过程,才是终极的意义。”
——邱妙津《鳄鱼手记》
【君霄】生长痛
陈丽君第一人称视角
——
小圆子将镜头摇摇晃晃怼到李云霄面前,我隔着人群看着她,她头戴生日帽,耳朵上的吊坠耳环晃来晃去,活脱脱一个快乐漂亮的小寿星。
“快许个愿吧!”
谢厅应该是端了很久的蛋糕,催促着李云霄许愿,非常冒犯的一个想法钻进我的脑子里。
如果是我来端的话我不会催她的,我想她多快乐一会,再快乐一些。
对,许个愿。
李云霄充满幸福且喜悦的目光在场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不可避免地和我对视了一眼,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错开。
她闭上了眼睛,双手握拳放在胸前。
那短暂又漫长的几秒钟里,我没有去揣测她会许什么愿,我只是觉...
陈丽君第一人称视角
——
小圆子将镜头摇摇晃晃怼到李云霄面前,我隔着人群看着她,她头戴生日帽,耳朵上的吊坠耳环晃来晃去,活脱脱一个快乐漂亮的小寿星。
“快许个愿吧!”
谢厅应该是端了很久的蛋糕,催促着李云霄许愿,非常冒犯的一个想法钻进我的脑子里。
如果是我来端的话我不会催她的,我想她多快乐一会,再快乐一些。
对,许个愿。
李云霄充满幸福且喜悦的目光在场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不可避免地和我对视了一眼,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错开。
她闭上了眼睛,双手握拳放在胸前。
那短暂又漫长的几秒钟里,我没有去揣测她会许什么愿,我只是觉得她好可爱。
生日快乐,李云霄。
化妆室的空气有些闷,我咳嗽还没好,呆到分蛋糕环节就自觉地出去了。
刚好我也一直边缘地站在门边,溜得神不知鬼不觉。
外面冷冷清清,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我特别没有形象地躺在化妆室外的联排座椅上刷着手机,手指快速地滑动着界面。
没有一条我感兴趣的时讯,现在的网络世界越来越无聊了。
“君君,云霄说请我们一会儿去唱k,你去吗?”
麦麦拉开化妆室的门探出小半个身子,看着我不拘小节的样子故作嫌弃地撇了撇嘴。
门没拉开完只开了一半,我依稀可以听见里面很热闹的声音还有云霄的嬉笑声。
对我来说她的声音是特别的,清澈悦耳,我一听就心生欢喜。
“不去了,我一会儿还要排练。”
但我不能欢喜,不能纵容内心膨胀。
我去的话,云霄就不会那么开心了,她会拘束她会不自在,平时在戏迷朋友面前跟我扮恩爱夫妻忍得够辛苦了,她的生日至少让她轻松一点吧。
尽管我本人是无时无刻都想和云霄待在一起。
“背书背书,越背越输!”麦麦用梁祝里的念白痛斥我的内卷行为,对着我拉了拉下眼皮做了个鬼脸,重又关上了门。
这下彻底将与李云霄有关的所有快乐与我隔绝在外,我收起了手机,从沙发上起来一个人朝黑暗的排练厅走去。
时针缓慢地移动,时间无声地流逝,独自一个人沉浸在戏曲世界里,我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
我有些心烦气躁,有好几个动作做得都不尽如人意,翻来覆去地练。
手机叮咚一声,我正巧坐在排练厅的舞台边,浑身湿得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打开来看,是外卖平台推的返优惠劵的短信,我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商家好评呢。
我点进平台,搜索订单找到了那家店。
蛋糕做得很漂亮,海上月是天上月。
评价完我有些累了,仰面躺在舞台上,左腿筋肉里突然一丝抽痛,从小腿往上至膝盖骨,刚才飞跪的痛觉现在才延迟到来。
我蜷起腿侧躺了过去,想生挨过去。
这很像我转小生不久后某一年的生长痛,那一年我长高了五厘米,骨头的疯狂生长丝毫不顾及我这个主人的感受,有时候膝关节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那时候我痛苦着呢,茅老师却还十分庆幸,说转对了,你看你长手长脚的,哪个小生跟你搭。
那段时间刚好是李云霄难得且短暂的小生岁月,她虽然花旦转小生转得十分顺畅,但非常理解我这个几次三番抗拒转小生就想做花旦的心情。
李云霄在茅老师面前,昂首挺胸,跟她名字一样,气薄云霄放下狠话:
“我跟她搭。”
茅老师不言语,只从头把她打量到了脚,没过多久,她就转回花旦了。
不过毕业大戏上,李云霄倒是一语成谶,我们俩真的一起搭了,可惜就是搞反了角色。
这一搭估计就是一辈子了。
后来,我不会再长高了,但生长痛一直都伴随着我,大概一直以来真正痛的是我逝去的花旦梦和一些别的东西。
已经十一点半了,她们似乎还没结束唱k之行,方圆给我发图片过来的时候我刚洗完澡。
图片里夏娘娘她们好几个在沙发上坐成一排翘着二郎腿,本就灯光暗淡的包房里还戴着墨镜,应该什么都不看见了脸上却各有各的精彩,非常的上海滩。
李云霄坐在中间,尽管图片里晦暗不清我也看得出她有些醉了,面色酡红。
我大拇指在语音输入上按了半天,思来想去说什么都不太好,又改为了打字,删删减减很大一会儿。
方圆那边在我斟酌着打字期间发了个问号过来,吓得我又把打了的一长串文字删掉。
我连关心她都要担心是不是太刻意了。
自从君霄这对cp突然的爆火,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被人挖了出来逐帧分析。
我们本来都在心照不宣地装莽,如今面对被他人捅破的窗户纸,那些从这个破窗里飘出来的一句句暧昧的话语,一个个别有深意的眼神,都让我们尴尬得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缄口不言的秘密成了众人皆知的事实。
所以后来奔波在紧张到让人窒息的行程中,我都在想,做一颗让越剧走出浙江走进观众的投石问路的小石子大部分时间是好的,但总有些一些地方不太好,比如我和李云霄。
没等我想出新的简短的关怀语句,她紧接着就直接是一条语音,点开是李云霄的声音,只有三个字,我的名字。
“陈丽君。”
她那边很嘈杂,有谁在鬼哭狼嚎地唱歌,但这三个字特别清楚。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怎么回事,误触了么?
但我没敢追问,我盯着那白花花的屏幕看了很久,确定不会再有正在输入中才退出了和方圆的聊天框。
多数时间里我都是住宿舍,对于我这种单身人士方便又简单,吹头发的时候我还注意着手机,期待又担心会收到新的消息。
吹到一半,新消息没收到,吹风机坏了。
我敲敲打打半天,毫无作用。
我想早点上床又不想湿着头发只得去隔壁宿舍借,本着去都去了的原则,直接在那边就吹干了头发。
回到自己宿舍门口时,李云霄正背靠我的宿舍门,屈膝坐在地上,手里提着她自己的高跟鞋。
宿舍走廊过道通铺的瓷砖,虽然现在还不是很冷,但也已经入秋了,她就这样穿着裙子坐在上面,还赤着脚,我走过去拉起她的胳膊,想把她拉起来也想说她几句。
不知道她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眼睛和脸都红红的。
她比我还先兴师问罪。
“陈丽君,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我一惊,赶紧拿出手机,11:59,心惊胆战又语速飞快地送出祝福。
“生日快乐。”
我一直看着手机时间的,很幸运,我说完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日期跳到了第二天。
“好。”李云霄满意了,借着我的胳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把手机揣回睡衣兜里,归功于平时练功练得勤,我的胳膊稳稳地托住她,另一只空闲手接过了她一直用鞋跟砸着我门的高跟鞋。
她抱着我的脖子,凑到我眼前:“我还有一个愿望。”
她离我太近了,惯用的冷调香水萦绕在鼻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我都看得清楚,如星子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问她什么愿望。
她没有回答我,回答我的,是那晚的一夜春宵。
当时确实是李云霄先主动吻上来的,至于后来的事,我只能说我也不清白。
毕竟我是真的喜欢她。
抱着她陷落在我那不大的床铺上,我被点燃的思绪混乱起来,李云霄明天醒了还能说她喝醉了,酒后乱性,我一个滴酒没沾的人能找什么借口呢。
被霸王硬上弓了?
但一直在别人身上为非作歹的人是我啊,李云霄大概是有些痛了,嘤咛一声。
我赶紧虔诚地吻上李云霄颤抖的眼睫,算了,别想了。
纵使是在床上,面对李云霄我也一贯的很有耐心,每一个动作都谨小慎微,和她共攀极乐时也是将自己放得比她低,仰视着她,一点点擦去属于她的液体。
像在侍奉自己的神祇。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日光穿透窗帘,眼看室内的光线一点点亮起来,我都没有睡着过一秒钟。
李云霄睡在外围,光洁的背脊对着我,上面有一些吻痕。
我轻手轻脚跨过她翻身下床,接了一壶水烧上。
怕水壶烧开水后的声音太响吵醒了云霄,我就守在旁边等它沸腾的那一刻拔掉了电源。
宿舍里吃的东西不多,好在有几包豆奶粉,撕开一包倒入马克杯里加开水兑上。
正搅拌着,身后传来一些声响。
李云霄已经醒了,披着我的风衣坐在床边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揉着脑袋。
我知道宿醉后不好受,昨晚又被我折腾了一番,肯定很难受,看了她一眼又转回了头加快了搅拌的速度。
“你醒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我开了暖风,倒是不担心她感冒,只是她里面未着片缕我有些不太敢直视。
“我的衣服脏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说起另一件事,对了,昨天太干柴烈火了,我直接把她的衣服扔在了地上。
我搅拌的动作有些僵硬:“一会儿穿我的衣服吧。”
不大的房间就这样安静下来,我没立场说什么,等到豆奶凉了些我用手背贴着杯壁感觉温度差不多了,端着它走了过去。
“喝点温热的,胃肯定不舒服。”
李云霄根本没换衣服,从锁骨下露出来的赤裸部分就可以看出来,她只是把我的风衣腰带系上了。
“谢谢。”
她接了过去,双手握着,小口地喝。
空调送风的声音呼呼响着,李云霄喝了几口后突然看向了我。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立刻从在一旁插着兜欣赏她喝豆奶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但几次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还这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男人和女人没有感情发生关系还可以说精虫上脑,但是我和李云霄两个女人,尤其我还是清醒的情况下,怎么都不可能是见色起意吧。
我注意到李云霄抓住床沿的手紧了紧,我的心也紧了紧。
把人吃干抹净后我怎么能沉默呢,难怪她之前总说我渣。
“呃,我会负责的。”
刚说完我又想缝上自己的嘴,我连怎么负责负哪门子责都不知道,听起来更像个只会打嘴炮的渣男了。
但是李云霄笑了,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决定出门的李云霄从柜子里一件件翻出我的衣服挑选穿上,看着她自然又僭越的行为总让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比昨天晚上还有强烈的满足感。
换完衣服她坐在门边的换鞋凳上俯下身子要去换鞋,还是穿她那双细高跟,上面装饰用细碎的钻在玄关灯下闪烁着,我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涩。
我怀疑她是故意的,可我拿不出证据,因为我们鞋码不同她确实穿不了我的鞋。
仗着昨晚云霄对我的纵容,我走过去鼓起勇气单膝跪在她的脚边,托起她的脚后跟,将那双高跟鞋温柔又仔细地穿到她的脚上。
系好扣后,我握住她的脚腕,将脸贴到了她的脚背上。
抬眼看向她:
“云霄,像昨晚一样,再踩我一下好么?”
或许这就是她的目的,也是我的。
我们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就在附近一个新修成人很少的公园里散步。
云霄穿着高跟鞋,我穿着有一点高度的厚底靴,我们并肩走在一起,便一样高了。
这个世上不是有最孤独的事排行吗,我记得第一名是一个人吃火锅,我不清楚最幸福的事具体排行是什么,大概跟那句名言一样,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但我觉得跟喜欢的人一起散步,应该能榜上有名。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李云霄,她先是看着前方,说到一半才侧过头看向我。
“我还挺不喜欢过生日的,感觉自己又老了一岁。”
“对,”我有心想说点什么有哲理的话出来,但平时挺活泛的脑子此刻有些卡顿了:“我们都奔四了快。”
这话说出口我就知道没情商极了,但李云霄还乐了,她总是很容易被我逗开心,曲起胳膊肘轻轻地捅了我一下。
“你也太夸张了。”
李云霄的笑容让我看得发愣,不远处大爷抽陀螺的声音响起才让我回过神来。
这种甜蜜酸涩的滋味应该就是所谓的拉扯,常常会让人头晕目眩沉迷其中。
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冷不冷?”
她只穿了我的一件打底和衬衫外套,我忍不住想要关心她,我好像无数次这样关心过她。
“不冷。”
我的目光移向了她的脚,什么旖旎的画面都没有出现,我只是有点担心,脚应该会冷吧,一会儿给她买双鞋吧。
公园里有很大一个人工湖,仰仗园林设计师的功劳,景色不逊于自然湖泊。天气也如云霄所说的很好,碧蓝的天空只有几片薄薄的云,有飞机划过,留下一条淡淡的尾巴。
“你看,天鹅也不都是成双成对的。”李云霄看着水面上散落各处的几只黑白天鹅忽然开口。
我看过去:“鸳鸯才是成双成对的,关天鹅什么事。”
她不再接这个话题,我们继续走在小道上。
虽然又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但我莫名觉得很自在舒心,甚至希望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
这当然不可能的,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旅程,没有谁能陪谁永远地走下去。
从一开始我就注意着云霄的脚步,细高跟应该很不好走路,在察觉到她稍微放缓了一点的时候提出在路边椅子上去坐坐。
长椅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李云霄坐在我的右手边,微微仰着头看天空,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我们身上。
“你说,你会负责是想怎么样负责?”
阳光让她整个人都透亮起来,周边像在散发毛绒绒的光。
美好的画面让我有些晕眩。
“照顾你,对你好。”
“只是这样?”
我想要更多,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对的,于是我只是看着她。
她似乎有一瞬间的怔忡,又转过了头。
“那我不需要你负责。”
我捏着手指问她:“你想要什么?”
她的眼神低垂了下去,极少的灰尘在空气中漂浮,我们坐得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我想要什么你一直都知道的,陈丽君。”
我知道吗?我知道的。
那些别扭、疏远、忽冷忽热,甚至于绵长的难以言说的微弱恨意,都是源于爱。
可我能握住它吗,这份爱困难重重,我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微微发着抖。
“有很多东西……”
李云霄打断了我。
“你喜欢我吗?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我没法反驳事实,李云霄的也是两个字让我心头一热。李云霄应该是读懂了我的表情,她松快地一笑:
“这就足够了。”
这怎么能足够呢,我踌躇了一下,站了起来。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我说完转过身,还没迈开步,又转过来强调:“就一小会儿。”
拜托了,一定得等我。
云霄冲我点了点头,我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可当我喘着粗气提着刚买的运动鞋回来时,长椅上哪还有什么人,李云霄已经走了。
我侧过头去,湖面上有两只天鹅从湖的两头交汇到了一起,交颈向对,一黑一白,细长的脖子弯成一个桃心的形状。
谁说天鹅不是成双成对的,它们只是没有无时无刻在一起,但爱的心意永远都是不会变的。
随机掉落的片段之吊桥效应&小狗觉醒
1.这两天有点揪心,写点甜的安慰安慰自己
2.重度ooc,请勿上升现实
3.希望两位老师能够赶快恢复,身体健康!
4.以后可能还有,随缘,看脑洞。
吊桥效应but小狗觉醒
蔡铭看着因为劳累和生病不知道算是昏迷还是入睡的人,叹了口气,把被子细细整理好。
王先生陪着蔡蔡将人送了过来,知道她放心不下陈丽君,就想找个话题转移转移注意力,但说来说去最后还是绕回了陈丽君身上。
“你也别老担心了,总说她照顾不好自己,我看这次她就很好啊”王先生想起今天就医的时候,陈丽君表现的很镇定又淡定,而且对流程很熟悉。
这家医院挂号难是出了名的,但是陈丽君处...
1.这两天有点揪心,写点甜的安慰安慰自己
2.重度ooc,请勿上升现实
3.希望两位老师能够赶快恢复,身体健康!
4.以后可能还有,随缘,看脑洞。
吊桥效应but小狗觉醒
蔡铭看着因为劳累和生病不知道算是昏迷还是入睡的人,叹了口气,把被子细细整理好。
王先生陪着蔡蔡将人送了过来,知道她放心不下陈丽君,就想找个话题转移转移注意力,但说来说去最后还是绕回了陈丽君身上。
“你也别老担心了,总说她照顾不好自己,我看这次她就很好啊”王先生想起今天就医的时候,陈丽君表现的很镇定又淡定,而且对流程很熟悉。
这家医院挂号难是出了名的,但是陈丽君处理的很顺畅,让一直奔走在照顾妻子和妻子闺蜜路上的王先生都刮目相看。
蔡蔡看了一眼脸上全是欣慰神情的丈夫,只冷笑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想,她倒是希望呢。
陈丽君是来过这家医院的,只不过是以探望病人的身份。
杭州离这里的距离太远了,但那时候的陈丽君还是瞅准了一个机会,拿下了一个北方的巡演,演出结束,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漏下她打道回府。
蔡铭不放心这个马虎精,将人送到了门口,却发现这个连自己外套都会弄丢的人对这个从来没来过的地方表现的很熟稔。
陈丽君晃晃手机上的地图和导航,吐吐舌头,说幸好我虽然迷糊但方向感还行。
蔡铭心里想,何止行,你密密麻麻做好的攻略当我没看到是吧。她甚至在心里阴暗暗的想会不会陈丽君连黄牛的联系方式都有了。
事实证明,这医院盛名在外,治疗效果很好,至少她几乎听不出李云霄的嗓音有什么损失。所以昨天一结束演出,他们立马就准备好启程来了这里。
二进宫,探望病人的人成了病人。
“云霄来过这家”蔡铭叹口气算是回答了王先生的话。
王先生的表情突然变得讳莫如深。
作为小百花成员的家属,陈丽君最好闺蜜的丈夫,以及陈丽君的半个投喂饲养员,他一直对那两位的事保持着距离,他深谙什么能好奇,什么不能好奇。
妻子能说的就是能好奇的,妻子不说的就是不能好奇的。
所以即使知道他炖的很多汤其实都不是进了陈丽君的肚子,他也从来不问。
蔡铭也不是很想跟王先生提这件事,她和其他人虽然在团里经常起哄或者调侃,但陈丽君对跟李云霄的关系这件事上有些执拗,所以她不愿意,她便连丈夫也很少提。
蔡铭发现陈丽君不对劲的那天,是她在蹭饭路上沉默后问出的话。
那段时间团里在排演梁祝,陈丽君性格上的呆和憨很适合梁山伯的角色,但反复的进入和退去戏中人的情绪还是对她产生了一些影响。
有一次演出前的走台,陈丽君突然止不住的哭泣,她无法从那种情绪中出来了。
这不少见,蔡铭曾在后台拍到过听着李云霄的戏哭泣的陈丽君,但这次不一样,她失神的盯着某一个焦点,脑袋发蒙一样的空白,蔡铭并不在场,但那天后来,陈丽君说她有一瞬间以为她也会变成蝴蝶,跟梁山伯一样挥挥手离开。
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耳中全是嗡鸣声,她开始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就在那个瞬间,有一个人奔到她的身后,她落入一个怀抱,蝴蝶被人握在掌心,有人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下意识的就要挣扎着去掰开那只手,她的喘息全部被那人温而凉的掌心截留,掌控,打着旋儿的又全部扑在了自己的脸上。
心跳因为下意识的害怕开始加速,她明明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但就是无法挣脱那只手。
眼前的事情开始变得缓慢,她能听到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她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不由自主的被那双眼睛吸引,那双眼太熟悉了。
欢喜的,羞恼的,嗔怒的,鬼精灵的,不悦的,生气的,捉弄的,翻白眼的,所有的她都见过。
但此刻那双眼睛里是还没消失的惊慌,还有在此刻一闪而过的但被放慢的心痛。
她被这神情怔住,手下意识的收了力,从掰开变成了握住。
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的要浮现了,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直到有人拿了一个纸袋过来扣在她的口鼻上,被慢慢纠正的呼吸让她的大脑回归,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清晰又加速起来。
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占据了鼻腔,是她从小熟悉的茶香味道,但又有些不一样。
她想起来刚刚在后台,有人把纸袋中最后一点茶煮完了。在分给众人的时候,她好像还问过为什么不在宿舍煮好了带过来,收获了那双眼睛的白眼一枚,为了缓解尴尬,她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大家都有啊,还以为只给我呢」,那双眼又嗔怒的看了她一眼。
是李云霄啊。
在想起她名字的那一刻,世界退去虚幻重新变得真实,好像有什么东西自然而然的出现,但又仿佛重锤一般砸开了什么,她怔忡的看着李云霄,她的唇在不停的开合,什么遥远的声音透过千年的时间和祝英台的扮相传递过来震耳欲聋。
感官全部复位,李云霄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不停的重复三个字。
她来不及回应,只紧紧抓住那只手,对着周围围过来的所有人道歉和致谢。
踉跄着站起身,她喘口气对着所有人说没事,但握着的那手却没有松一丝力气。
在她因为失控的大哭过度换气而引发的那半分钟呼碱*中,梁山伯又一次同祝英台化蝶,陈丽君确实了她喜欢李云霄。
她低下头假装休息,眼神却盯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腕上被自己握出来的五个通红的指印。
张开五指让自己的手挤进李云霄的掌心,十指相扣时她想。
陈丽君,你完蛋了。
陈丽君在蹭饭路上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蔡铭忍不住不停的去瞄副驾驶的人,却看到她对着自己的手发呆。
蔡铭只能看到她的眼眸慢慢幽深,好似陈丽君在这一刻变得不一样起来。
陈丽君只是想起那天印在李云霄手腕的指印,在透白的肌肤上那样的鲜艳,颜色像极了曾留在后颈上的口红颜色,那刻她在想,她想将这个痕迹印在李云霄的身上。
她哀嚎一声“蔡铭,我完蛋了。”
长久的沉默后问出的这句话,让蔡铭在心里嘲笑,你又不是现在才完蛋的,但随即蔡铭察觉到了不对劲。
听完一通充满了兴奋又颠三倒四的叙述后,蔡铭也沉默了。
“你的描述听起来”蔡铭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迟疑的问到“真的很像吊桥效应”
陈丽君歪着头用手机查了什么是吊桥效应,然后很认真的开始进行对比和思考。
好一会儿她挠挠头丢开手机,避开蔡铭的眼神,满不在乎的看着窗外。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反正我只是对云霄心动而已”
蔡铭惊骇的转头看到了车窗上印出的脸,她在心里默默的为李云霄捏把汗。
“你能再说一遍吗?我好像失聪了”蔡铭摸出手机偷偷打开录音录像,企图哄骗。
陈丽君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见蔡铭的动作。
“你不准告诉别人,谁都不许,王先生也不许!”
治疗的效果虽然受陈丽君不算好的身体状况影响,但她已经能够发出正常的声音了。
她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妻的视频通话。
接通后,陈丽君认真检查了老妻的状况,确定了她的情况见好了才露出一个笑来。
“云霄~”
陈丽君恢复声音后正儿八经喊出的第一个音节。
蔡铭默默关上门出去了,没脸看真的没脸看。
这还什么小奶狗啊。
云霄,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呆头鹅没了,成了一只小狐狸和大尾巴狼。
*即呼吸性碱中毒
人到中年(十)
*她很护我的
*电梯事件
---------------------------------
"李云霄!我的老铁,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在小圆子不眠不休的盘问下,李云霄终于说了个大概。再不说,小圆子就要住在自己的下铺了。
"你也太惯着她了!不行,你别拦着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方圆,求你了,别去。"
李云霄的求法很独特,就是直接上手摁的方圆不能动弹干瞪眼。虽然她现在是花旦,但以她的功力,控制一个小土豆依旧很轻松。
"哦,她要求婚你就答应,她安排结婚你就配合,她自己没有定力要分居你还给她说......
*她很护我的
*电梯事件
---------------------------------
"李云霄!我的老铁,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在小圆子不眠不休的盘问下,李云霄终于说了个大概。再不说,小圆子就要住在自己的下铺了。
"你也太惯着她了!不行,你别拦着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方圆,求你了,别去。"
李云霄的求法很独特,就是直接上手摁的方圆不能动弹干瞪眼。虽然她现在是花旦,但以她的功力,控制一个小土豆依旧很轻松。
"哦,她要求婚你就答应,她安排结婚你就配合,她自己没有定力要分居你还给她说话?"小圆子是真的气炸了,这可是李云霄啊,你一个破陈丽君怎么可以这样混啊!
"不,这次她是对的,小圆子。"李云霄冷静的可怕,"只是她选择比我先站出来当这个恶人罢了。"
方圆的嘴张的比脸还圆,"你,你也想这样?"
"我不想。"李云霄耸了耸肩,摆出一个你懂的的无奈,"甚至非常生气。但这样下去耽误到工作是早晚的事,每个人的一天都只有24个小时,说什么兼顾家庭工作的,通通都是扯淡。"
小圆子觉得简直牛头不对马嘴,这并不是二选一的题吧?"那住在一起就不能好好唱戏工作了?"
"现在不能。"李云霄像是想到了什么耳朵发红,"因为我也拒绝不了她。"
方圆震撼,啊了半天也啊不出一个字来。
好在手还能动,赶紧拿出手机给蔡铭发消息:我已阵亡,我的建议是建议你别去。无解!
蔡铭:赞同你的建议,但是我已经来了,并吃了一大碗狗粮。
李云霄看着两人的聊天框,被逗的笑出了声,却也不忘替可怜的陈丽君求情,摁着小土豆的手机,一条语音直接丢给蔡铭:"你们别欺负陈老师,她已经很护着我啦~"
方圆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小百花的传统是生宠旦,到了她们这一代,光荣传统再发扬,直接变成了团宠霄。只要李云霄不高兴了,小百花内部绝对会有一个固定团建:陈丽君同志批斗大会。
今天除外。
因为李云霄护着陈丽君。
这批斗大会,怕是开不起来。
蔡铭举着大拳头对陈丽君谆谆善诱,看到小圆子发了消息,还以为是她有了新的花式骂法,当着陈丽君的面点开了语音……
失策。
陈小狗得意坏了,小揪揪像狗尾巴似的蹦蹦跳跳。
"我陈丽君,是妻纲很严的。这事是我老婆同意的,我温柔甜美的老婆同意的!她都给我收拾了衣服被子的呀~"
蔡铭紧握着大拳头,佩服的抬起了大拇指:"陈丽君,你是这个。"
被强行塞进心里的往事蓦的就浮现在眼前,李云霄的那句"她已经很护着我了"像是一道封印,让陈丽君心安理得的缩起来当鸵鸟,不再直面这件事。
"对不起,云霄,我是一个任性又胆小的坏蛋……"
她打着为两人事业的幌子一直在克制着自己过分靠近李云霄,不论是外派出差还是在杭工作,都谨慎的保持着那个度,那个所谓的"以不耽误工作为前提"的度。
"怎么个坏法?"李云霄rua了一下小揪揪,也蹲坐到了地上。
"呜呜呜……我就是很坏啊……"
行吧,又开闸了。
还得老婆哄的那种。
时间不等人,哭完一场的陈丽君倒是没忘记茅老师晚上要开大会。
眼下也不是个聊正事的好时机,两人只好带着东西出门。
"这个别忘了给杨老师。"李云霄往陈丽君的包里塞了一个单独的纸袋。
还沉浸在难过里的陈丽君反应不过来:"啊?什么?"
李云霄意味深长的指了指她的脖子。
……
陈丽君又想哭了。
5公里不到的距离,陈丽君硬是磨了20分钟才开到小百花的停车场。
"快点,等会再拿东西吧,还有10分钟就要开会了。"李云霄背上随身小包,直奔电梯准备闪到会议室。
"慢点!你干嘛呢!"
陈丽君要看老婆要直接开大,一个飞抱把李云霄给窟住,"开完会我去找你好不好?"
"你想都别想,这是在单位你不知道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和你……"
叮,电梯门开了。
一众小百花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个人,嘴里还说着奇怪的话,瞬间连脚趾都抠不动了。
"上来吧,一起挤挤,要迟到了。"
最终还得靠茅老师打破局面,蔡团也应声挪了挪位置示意两人进来。
"哎好好,谢谢老师。"陈丽君慌忙揽着尴尬到宕机的李云霄挤进电梯,只是苦了谢厅夏娘娘憋笑憋的想死……
Tbc
【君霄】恋爱纪事
——Ⅰ 初雪——
据说今年杭州的冬天是个暖冬。
陈丽君在这个据说为暖冬的冬天里结束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专场。
作为一名越剧演员,在戏曲艺术逐渐走向凋敝的快节奏时代,能有个人的专场是一件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
陈丽君倍感荣幸。
更何况她还很年轻,无论她的粉丝是出于什么而喜欢她,而来看她,她都充满了感谢。
以至于返场致谢时,台下雷鸣般的掌声让她久久直不起腰来。
“君君!”“陈丽君!”“你永远是最棒的!”
无数的赞美像冲向岸边的浪涌向她扑来。
她从来没有被打昏过头,只是被人真切地喜欢着总是会让人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陈丽君吸了吸鼻子,......
——Ⅰ 初雪——
据说今年杭州的冬天是个暖冬。
陈丽君在这个据说为暖冬的冬天里结束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专场。
作为一名越剧演员,在戏曲艺术逐渐走向凋敝的快节奏时代,能有个人的专场是一件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
陈丽君倍感荣幸。
更何况她还很年轻,无论她的粉丝是出于什么而喜欢她,而来看她,她都充满了感谢。
以至于返场致谢时,台下雷鸣般的掌声让她久久直不起腰来。
“君君!”“陈丽君!”“你永远是最棒的!”
无数的赞美像冲向岸边的浪涌向她扑来。
她从来没有被打昏过头,只是被人真切地喜欢着总是会让人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陈丽君吸了吸鼻子,再次抬起头面向着人头攒动的观众席,发誓私底下一定会更加努力的练功琢磨角色,守正创新,争取下一次带给观众更好的表演。
真心实意充满感激地数次返场后,厚重的帷幕才沉沉落下。
十一点半,陈丽君终于收拾好,急匆匆地赶往后门员工通道。
明面上的sd是取消了,可是隐性的“sd”还是不少,从通道出来前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陈丽君还是被乌央乌央的人群吓得心里小小的一惊。
等待许久的粉丝隔着玻璃门见到了她的身影,热烈的欢呼着。
陈丽君抬手看了眼智能手表,有点担心时间太晚。
但是她实在不忍心辜负粉丝的热情,只好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硬着头皮出去。
果不其然,简单说两句是不够的,被淹没在人群里的陈丽君又是签名又是合照好一番功夫才抽身离开。
浙百的大巴车等了她很久,在她提着粉丝送的大包小包上了车跟粉丝再了七八次见后缓缓关上了车门。
巴士开始行驶。
“呼。”
陈丽君一边朝最后排走去一边将扎着小揪揪的皮筋拔掉,所有头发落下来的同时揉了揉头皮。
被头套箍了数个小时的头发疼得有些发麻。
一晚上高强度的又唱又跳让她身心俱疲,但因为是首次个人专场,陈丽君一直紧绷着脑子里的那根弦不允许自己出错,直到上车看到最后排那个白色帽顶的时候她才肯卸下自己高度紧张的心理防线。
陈丽君快步走到了最后排,在白帽子身旁坐下,周身的疲惫非常迟钝地涌了上来,头一歪就靠在那人肩头上。
“好累啊——”
车窗外偶有会车的车灯闪过,照在帽檐下的脸上。
这张脸的主人正是和陈丽君一个单位的当红花旦,本应该在休假的李云霄。
李云霄听到陈丽君的撒娇轻笑两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来,躺下,我给你按按。”
从来都是有福立马享的陈丽君赶紧坐远了一些,上半身躺在椅子座椅上,脑袋枕在李云霄大腿上。
李云霄熟练地五指插进陈丽君的头发里,贴着头皮轻柔地按压,还用掌根在她太阳穴上打着旋揉搓着。
陈丽君舒服地眼睛都睁不开了,嘴角微微上扬。
她们坐在最后,离司机有一点距离,只要不大声说话司机就听不清。
李云霄看着腿上的人疲惫的神色,随口问道: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陈丽君听到李云霄的话立马睁开了眼睛,尽管眼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呆滞。
“是不是等了很久,等累了?”
“没有。”
明明自己都累懵了,第一反应竟然还是担心她是不是等累了,这个傻子真是暖心得可以。
李云霄又感动又开心,决定当一个贤妻。
“我哪有你累,回酒店洗完澡在床上我再给你好好按按全身。”
陈丽君又慢慢闭上眼,露出一个笑,笑得有些坏:“只是按按?按哪里?是不是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云霄一个脑瓜崩打断了。
“想什么呢,小色狗。”弹完这个很轻的脑瓜崩后她继续给陈丽君按着头皮:“今天你还没累够啊,胳膊还使得上劲吗?”
陈丽君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用在外侧的那只胳膊比了大力水手的经典姿势,证明自己可以,还非常可以。
“以后有的是你表现机会,你少嘚瑟。”
自古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陈丽君也确实累了,晚上不用干活乐得轻松,哼哼了两声,脑袋在李云霄腿上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享受着按摩美美浅眠。
她们俩明天还有一起的活动,所以单位给订了酒店。
到达下榻的酒店已经十二点半了,从剧院到酒店路程不远,车没开太久,主要是上车前陈丽君跟粉丝互动时间有点长。
大巴车在酒店正大门停下,司机下车去前台签条子,陈丽君在云霄轻声地叫醒中迷迷瞪瞪醒来。
她挣扎着地从李云霄腿上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她刚才还真睡着了。
“到了?”
“嗯,你先下去。”李云霄不动声色地抬了抬腿,陈丽君这个睡渣好不容易睡着她动都不敢动一下,现在两条腿像老电视雪花屏一样,都是麻的。
“一起呀。”
陈丽君搞不懂为什么不一起下去,李云霄才不想说自己腿麻了呢,她很怕陈丽君这个疯子会做出抱她或者背她的丢人举动。
“你先去。”
陈丽君金牛属性大爆发,犟脾气又上来了,坐着不动盯着她,李云霄刚准备举白旗投降陈丽君原本看着她的视线重心移向了窗外。
单位的车车窗膜隐私度高,从外面看不见里面,李云霄有些好奇陈丽君在看什么,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去。
窗外是细细碎碎的白点在空中漂浮着下坠。
雪,杭州竟然下雪了。
“云霄。”
陈丽君叫她的名字,将手撑到她的大腿上,李云霄像被电击了一下,差点没忍住给她一脚,闷哼一声,皱着眉把头转过来。
一个和雪一样轻飘飘的吻落在了李云霄的唇角。
主动吻了人的陈丽君比被吻的人还要不好意思,主要是她觉得她吻云霄的理由有些非主流。
“我听韩剧里说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初雪,就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说罢还轻柔地抚平李云霄的眉心。
陈丽君的眼神暖融融的,动作的仔细又温柔,这让李云霄的心悸动起来。
她拽住陈丽君的衣领,将陈丽君的唇拉向了自己的唇,回吻了过去。
不过这次吻得有点久,有点深入,分开后还拉出条银丝。
陈丽君抬起手想擦被李云霄按住。
“初雪的寓言不如李云霄的保证好用,”李云霄用大拇指摩挲着陈丽君的嘴唇和下巴:“李云霄跟你保证,我们肯定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陈丽君一直都是把李云霄的话当圣旨用,这次更加深信不疑。
——Ⅱ 鸡毛蒜皮——
当陈丽君再一次把深色衣服和浅色衣服混在一起放洗衣机里洗进而毁了李云霄一件纯色打底衫后,李云霄终于没忍住发了火。
“陈丽君!我说了多少次深浅衣服要分开洗,你怎么总是记不住!你洗坏我多少件衣服了!”
家里最有权威的人生起气来,几只猫都知道躲得远远的,安静得不发一声。
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罪魁祸首陈丽君没法躲,只能在一旁挨训,偶尔替自己辩驳两句:工小生久了性格多少都会变得有些粗糙啦。
李云霄才不听她狡辩,心疼地抱着才买没多久还没穿过几次被染上色的衣服,极具杀伤力地看了她一眼:
“李公子也是小生,别人多讲究,怎么不像你这样。”
陈丽君咽了咽口水:
“哎呀,你们李家人都优秀得很卓越嘛,实在不行我赔给你。”
李云霄把衣服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不是赔不赔的事,你要么不要洗衣服了,以后都放着我来,要么你就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陈丽君立刻竖起三根手指:
“我保证不会再犯。”
她前脚刚保证,李云霄后脚就推翻了自己的话。
“你还是别洗了,我买的衣服都不便宜,以后你的脏衣服都放脏衣篮里我来洗。”
自从同居,其实也不是同居,是暧昧期开始,陈丽君的穿搭基本都是李云霄负责了,她实在没法忍耐陈丽君整天穿得跟程序员一样在她眼前晃。
这事看似结束了,但是李云霄后面一整天都没怎么跟陈丽君主动说话,着急了一整天的陈丽君终于在晚上找到了机会。
晚上李云霄洗完澡躺床上敷面膜,洗完澡出来的陈丽君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俯身亲了亲李云霄露在面膜外的嘴。
这真情侣就是不开荤则已,一开荤就停不下来了,逮着机会能亲热就亲热。
李云霄的嘴唇陈丽君真是超级喜欢,薄薄的,因为一年四季都有在涂唇膏所以没有一点唇纹,湿润透红,笑起来很可爱。
亲完陈丽君还没来得及起身,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平时李云霄敷面膜的时候陈丽君又亲又摸都不带理她的,这是准备就着早上的话题继续训自己?
李云霄揭掉面膜坐起来,顶着覆了一层面膜精华而变得水润光泽的脸蛋直勾勾的盯着陈丽君,把陈丽君盯得很是心虚。
怯生生的开口试探:
“一件衣服而已,不至于吧云霄……”
“不是,我是在想我是不是脾气太不好了,总是因为一些小事跟你作,日子久了你会不会受不了我?”
李云霄的话让陈丽君愣住了,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由里到外的一种颓,李云霄的反思比李云霄骂她还让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是她表现得不够喜欢她吗,为什么会让李云霄产生她迟早会受不了她的这种想法。
“怎么会!这么多年了,如果我受不了我早就跟你闹掰了。”陈丽君在李云霄身旁坐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又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呢,我喜欢你呀,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李云霄抬起头看了陈丽君半天才说: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十几岁意识到喜欢你这件事时我纠结了很久呢。”
“纠结什么?说给我听。”说完陈丽君反客为主,主动把李云霄搂在怀里。
李云霄凑上去亲了她一口:
“纠结要不要喜欢你。”
她当时觉得陈丽君除了唱戏好其他方面哪哪都不符合她对理想型的要求。那时候的陈丽君可没现在好看,没长开像个小孩子一样,又很粗心大意,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
每每想控制对陈丽君的喜欢时,陈丽君一靠近她,跟她说话对戏,双目相对,心脏就会猛然被攥紧又猛然被松开。
她辛苦压制的喜欢轻而易举地又死灰复燃了。
没办法,李云霄只能进行人生中最大的让步了,接纳自己对陈丽君的所有喜欢。
作为一个控制欲爆棚的人,李云霄可是干什么都巴不得每件事都事无巨细的由她决定。可对于陈丽君这个让她第一眼就那么喜欢的人,李云霄突然觉得做贴近完美的事情或许不再是她的第一期愿了,和陈丽君一起做能让她开心的事情才是。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不公平,我自从知道喜欢你开始就可开心了,你还要纠结,怎么,喜欢的人是我你不满意?”
李云霄想安抚两句,注意到陈丽君的眼神开始充满了侵略性,手也不动声色地移到了腰上。
她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我今天才换的床上用品,警告你,别乱来!”
李云霄威胁完,空气中安静了一两秒,然后她就被陈丽君按在床上了。
“陈丽君!”
第二天一大早陈丽君有心早起进行一个道歉讨好的活动,但身旁的床铺空荡荡的,手伸过去摸都是冷的,李云霄又不知道多早就起床了。
陈丽君出卧室也没看到人,倒是三只猫一直在她脚边打转催饭。
陈丽君一边添猫粮一边想,是她昨晚不够卖力吗,云霄是怎么有精神这么早出门的呢,她这么早出门干嘛啊。
正想着,电子锁叮铃铃一响,门咔哒一声开了,只见李云霄提着满满一袋的超市购物袋回来了。
陈丽君立马把一铲子猫粮全倒灰灰食盆里,站起来:“云霄你回来啦,去哪了呀?”
李云霄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的换着鞋。生闷气的李云霄陈丽君见到的还少吗,驾轻就熟的贴过去帮她提起那一袋东西放在入门旁的餐桌上。
然后厚脸皮的嘘寒问暖,只得到李云霄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
“你让开,我要去洗手。”
“好,我也要洗。”
陈丽君全程就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李云霄身后,她知道云霄只是表面看起来很冷漠,其实内心非常的柔软,只要她锲而不舍,在某一个环节逗笑了云霄她就胜利了。
三只猫就这么静静地吃着猫粮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李云霄和蹲在一边扒着沙发扶手可怜巴巴看着云霄的陈丽君。
“老婆。”
陈丽君拽了拽李云霄的袖口,她很少这么叫她,李云霄抬眼看了她一眼。
“起来吧。”
“你不生气了?”
“生气。”
“那我不起来……”
李云霄扯了扯嘴角:“爱起不起。”
陈丽君太知道李云霄的脾气了,云霄真生气是绝不会给任何机会的。这纯属她在给自己机会打情骂俏。
于是聪明的继续哄她。
“云霄今天这么早出门干嘛呢?”
左脚有些麻了,陈丽君换了个蹲姿开始没话找话。
“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你买了沐浴露牙膏还有你平常用的面巾纸……哎,面巾纸没了啊?”
李云霄收起手机,手托着下巴撑在腿上认真的看着陈丽君。
“你说呢?如果家里还有,我为什么要买呢?”
她们经常要化很浓的戏曲妆,李云霄担心皮肤敏感,容易过敏起疹子,所以洗脸没用毛巾擦脸而是一款日本的面巾纸,床上用品也大部分是亲肤品质非常高的纯棉制品。
“对对对。”
陈丽君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李云霄又装了一会儿冷漠,实在是在这个幼稚的游戏里撑不下去了终于伸出手揉了揉这颗“大狗狗”脑袋。
“好了,不玩了。”李云霄看了眼三只可爱的小猫,弯下腰贴在陈丽君耳边小声说道:“这次就原谅你,不过下次做那个你要是再得寸进尺,我就剃光你的头发,让你跟亚洲一样,我说到做到。”
陈丽君看着李云霄认真的眼神打了个寒颤,她可不想失去自己这一头秀发。
【君霄】child2
从准备试管到正式确认怀上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时间不短,陈丽君每天都在做准备,直到刚刚拿到医院的检验单,陈丽君在风中凌乱,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准备做得还不够。
一个生命就那样降临,成为了她和李云霄之间最坚固的羁绊。
陈丽君妈妈也从嵊州赶到杭州,对杵在那里的君君颇为不满,
“还不过来陪着你媳妇,还说不要我过来,我不过来你照顾霄霄我能放心吗”
“好好好,您这不是也没听我的话嘛”陈丽君从母亲手里接过李云霄的小挎包挎在自己身上,“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吧”
正好自...
从准备试管到正式确认怀上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时间不短,陈丽君每天都在做准备,直到刚刚拿到医院的检验单,陈丽君在风中凌乱,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准备做得还不够。
一个生命就那样降临,成为了她和李云霄之间最坚固的羁绊。
陈丽君妈妈也从嵊州赶到杭州,对杵在那里的君君颇为不满,
“还不过来陪着你媳妇,还说不要我过来,我不过来你照顾霄霄我能放心吗”
“好好好,您这不是也没听我的话嘛”陈丽君从母亲手里接过李云霄的小挎包挎在自己身上,“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吧”
正好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忙起来,对云霄照应不暇,母亲在也好。
团里那边招呼是早就打好了的,蔡团很支持,一切都好办。
谢厅的书也打包送到了,贴心的写上了,云霄不用看,主要是君君看。
家里成堆的婴儿用品挤占了大半空间,陈丽君蹲在地上抿着嘴认真地组装着婴儿床。
嘴里叼着一颗螺丝钉,眼神制止了想要走近的李云霄,
“这有钉子,你站远点”
听话的站住不动了的云霄眨眨眼睛,“别忙了,过来先吃饭吧”
“我晚上还有一场龙门,不装好放着这些零件在这我不放心”
忽然有一种陈丽君一夜之间长大了的错觉,
“你以为我像你啊这点数没有”
“万一呢,据说怀孕会让人智商下降”
果然是错觉。
“这些冷的都不准碰啊,对了,还有茶叶,我都给你收起来了,不能喝了”
“还有,小心脚下湿的滑的,尤其是卫生间里知道吧”
十分钟之前就已经准备出门的陈丽君围着家里的每一件她认为有隐患的东西絮絮叨叨了一圈,直到蔡蔡一阵夺命连环call,
陈丽君终于挪到了门口,换完鞋扒着门框恋恋不舍,
“真想在家陪你”
云霄笑着捧起她的脸轻轻落下一吻,“你要好好工作给宝宝挣奶粉钱呢”
君按着云霄的头加深了这个吻,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又弯下腰贴在云霄的肚子上自言自语地和宝宝道别,才看起来干劲十足地出了门。
“乐不思蜀了你陈丽君”
早早化完妆的蔡铭看见陈丽君当即不玩手机调侃起自己的好闺蜜,陈丽君抽了张湿巾洁面,哼哼笑道,“你不懂,也对,毕竟你还没有,不过没关系,我家宝宝的干妈只有你一个啊,预订了哈”
“不用太感动”
“我谢谢你”
“你和你家王先生抓紧啊”
蔡铭觉得这话莫名耳熟,这不是那时候她催婚陈丽君经常说的吗,如今竟也轮到陈丽君对自己说这话,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对了,今天晚上我要快点走”
“那你那些粉丝得疯”
“...你帮我掩护一下”
“谁掩护都没用”蔡铭拉过一旁的喜喜,喜喜也一脸赞同地点头,“你学你媳妇隐身啊,国服兰陵王开大么不是”
“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上次云霄还问我网上说她兰陵王是什么意思”
陈丽君拉着李云霄打了一把游戏,云霄就懂了,还评价了一句,还挺贴切的,然后反手退出了游戏,跑去书房练字了。那时候她们俩都很忙,再忙云霄也每周都要读书写字。
晚上云霄刷着抖音,有关陈丽君的视频有一个上升的小热点,关于陈丽君下班留得很快这件事。
热点里的当事人正埋在自己怀里哼哼唧唧,桌子上摆着着急收工的人绕路去买的草莓蛋糕。
“怎么不多留一会儿,都等着你签名合照呢”
“我多留一会儿了,你就要多等一会儿了”陈丽君侧着头贴到云霄的肚子上,再现夹子音,“宝宝,想我了没有,在妈妈肚子里要乖乖的,不能欺负妈妈...”
被逗笑的云霄推开了一点陈丽君,揉了揉她的头,
“这才几个月,听不到你说话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说给你听的,你开心宝宝就开心,那我就也开心”
“邪门歪理”云霄嗔了她一句,点了下君君的脑袋,又不舍得松开手,被君君圈在怀里云霄被一种奇妙又难言的满足感包围,是李云霄依恋的感觉,矜持着从不跟陈丽君说,怕她得意忘形。
尽管团里尽量不给陈丽君安排需要出远门的工作,但是已经小有名气的陈丽君也会有推不掉的会议和讲座座谈。
不久前还取笑君君爱哭,这次就轮到云霄了。
怀孕了容易多愁善感,情绪不稳定,果然没错,这是陈丽君从谢厅的育儿手册里学到的。知识点+1。
安慰好自己的小妻子,陈丽君坐在大巴车上摇摇晃晃,望着窗外,却满脑子都是李云霄。
虽然妈妈在照顾云霄她很放心,但是总觉得不一样,这是要她承担的责任才对。
开完会已经晚上十点多,给母亲打了电话知道云霄已经睡了,要保证充足睡眠很重要。来自谢厅的知识点+2。
“妈,你也早点休息,我明天就回去了”挂了电话的陈丽君默默买了夜里十一点多的高铁票,从云霄怀孕的第一天起,还没有哪个晚上是自己不在她身边的。
在高铁上眯了一会儿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陈丽君蹑手蹑脚开了门,抹黑在客厅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睡衣。睡衣随手扔也不完全是坏习惯,陈丽君想。
简单把身上冲暖和了,陈丽君才进了卧室。
怕晚上云霄起来磕到碰到,所以卧室里新装了一个声控的小夜灯。
轻微的脚步,小夜灯也会亮,睡在里侧的云霄只有半张脸露在被子外,陈丽君看得心头一软,掀开一角躺在到了云霄的外侧,凑近了才发现触感不对,云霄怀里是自己常穿的那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心脏像是被轻轻攥了一下,陈丽君鼻子酸酸的,轻轻抽掉了那件外套,还能感觉到外套被捂的暖和和的。
衣服被抽掉的动静云霄睡得也不安稳了,本就因为太瘦秋冬晚上睡觉容易手脚冰凉,循着本能贴近了身侧唯一的热源。在陈丽君怀里寻了个安稳的姿势终于又沉沉睡去,陈丽君本人可比那大衣有安全感多了。
陈丽君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李云霄的背,鼻尖萦绕着李云霄发丝的清香,嗯,比一个人在酒店望着天花板数羊好多了。
感谢观看,ooc致歉sorry啊
不能看的别点进来,不要道德绑架我,我是疯批所以少管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