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胎中毒蛇30
第三十章 谎言
陈旧的铁门在背后吱吱嘎嘎地合上,将两个人和一室沉默关在黑暗里。
赵彤把包挂在门边的挂钩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伏在桌前的瘦削少女。并不是印象中整整齐齐的样子,书本凌乱地散落在桌面上,墨水瓶开着,钢笔斜斜地歪在里面。孟司晨像睡着了似的,整个上半身趴在木桌上,脸埋在双臂交叠的一方空隙里。听到门响,那颓唐的背影动了一下,却没有转过头来。
赵彤站在门口,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好好地看看她了。
最开始,她会绞尽脑汁地思索迟归的理由。什么今天工作太多呀,临时会议呀,客户挽留呀,等孟司晨打电话来询问,她就表演出一副被逼无奈的口气。可日子久了,借...
第三十章 谎言
陈旧的铁门在背后吱吱嘎嘎地合上,将两个人和一室沉默关在黑暗里。
赵彤把包挂在门边的挂钩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伏在桌前的瘦削少女。并不是印象中整整齐齐的样子,书本凌乱地散落在桌面上,墨水瓶开着,钢笔斜斜地歪在里面。孟司晨像睡着了似的,整个上半身趴在木桌上,脸埋在双臂交叠的一方空隙里。听到门响,那颓唐的背影动了一下,却没有转过头来。
赵彤站在门口,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好好地看看她了。
最开始,她会绞尽脑汁地思索迟归的理由。什么今天工作太多呀,临时会议呀,客户挽留呀,等孟司晨打电话来询问,她就表演出一副被逼无奈的口气。可日子久了,借口渐渐枯竭,她也懒得再分辩,对方也识趣地不再打扰。很快,最近来电的列表里“晨晨”两个字被工作电话和推销信息刷得无影无踪。
不知从哪天开始,少女不再和自己打招呼了。赵彤大松了一口气,每天进门后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躲进卧室门后战战兢兢地紧攥住不足十平方的安全感。自己出院之后,孟司晨就自觉地抱起铺盖搬出了唯一的卧室,在狭窄的破沙发上蜷缩着捱过寒夜。书桌也搬到了客厅离卧室最远的一角。让临近高考的女儿睡在这种地方,她不是没有愧疚过,可她此刻更需要这扇薄薄的木门,因为——
她不想看到孟司晨的脸。
空气被夜晚涂抹上愈加冰冷的色彩。此刻这对在血缘上最亲近的母女,仿佛是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却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赵彤咬了咬下唇,颤抖着,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晨晨。”她在少女背后轻声唤道。
这熟悉的两个字却在舌尖卡了一秒,仿佛是被塞入口中的纸团。上一次叫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来着?
埋在臂弯里的头稍稍动了一下,顿了顿才发出闷闷的一个“嗯”。赵彤发现她的右手好像紧紧握了什么东西,压在左臂下,突出的指节泛起用力的青白色。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稍远的后方。少女慢慢坐起转过身来,低着头,表情隐藏在刘海和镜片后,昏暗的灯光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你老师今天叫我去了,”赵彤越过她,望着桌上摊开的空白练习本,拙劣地扮演着家长的角色,平板板地背诵出练习了一路的台词,“他说你这几次的考试成绩不太尽人意,名次也一次比一次低,很担心你会考不上理想的大学……”
孟司晨不说话。
“怎么回事?”赵彤问。这句话脱口而出的同时,她就后悔得紧抿住了嘴——明知故问!
果不其然,刚刚还梦游似的少女顿时抬起头,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拙劣的笑话,投来夹杂着一丝愤怒的、难以置信的目光。阴沉的黑框眼镜后,那双瞪大的眼睛旁漏出一角肿胀的通红颜色。再一秒,愤怒转成了极度的委屈和悲哀。随即睫毛颤了颤,垂下去遮住了所有情绪,沾染上不甚分明的水汽。失色的薄唇张开来,好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慢慢抿成一条线,最终软化成自嘲的轻笑。
赵彤自知失言,又挨了这一记无声的软刀子,所有冠冕堂皇的关心话立时在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所措的妇人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口,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字:“……你学习吧。”
连个嗯字都没有回应,孟司晨又背过身去。
赵彤坐在她背后不是滋味地捻着手里的布料,忽然发现面前的背脊细不可见地抖了几下,又立即压了下去,那颗头垂得更低了。
她呼吸一停,试探似地问道:“你在哭吗?”
对方还是一声不吭。赵彤被回家以来的冷漠待遇激得冒出点儿火气,她把椅子拉得近了些,一把扳过消极抵抗的少女,逼对方看着自己,大吼道:“我问你话呢!”
怒气瞬间被浇得分毫不剩。
孟司晨的表情没有一点儿崩溃的迹象。并没有蹙起的眉心,没有紧闭的双眼,也没有抽动的嘴角,她只是安静地、小心地、甚至是胆怯地哭着。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角渗出来,打湿了厚重的镜片,在透明的树脂上留下点点模糊的水迹。火热的液体在脸颊上流淌成干涸的河流,她却仿佛那与己无关,平静地答非所问:“我要看书了。”
“你这样是不行的……”赵彤松了手,跌坐回椅子里,喃喃道,“我是你妈妈,你是我女儿,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我知道。”
“妈妈当然爱你,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但不是这样的。这是乱伦!是变态,不论在哪儿都不正常。你是个优秀的好孩子,只是搞错了……可能是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又太久没有见到我,就把亲情误认为是爱情了……可这是不对的。”
“我知道……”
“你已经苦苦学习了十二年,现在不要和自己赌气。你本来成绩那么好,全市都排得上号。妈妈也知道你每天都刻苦读书,又有基础,相信你肯定能考上首都大学的。你是我的骄傲,和爸爸妈妈不一样,脑子那么好,不应该在小小的N城给人打一辈子零工。你自己不也很讨厌这个‘一年有六个月都是冬天’的城市吗?你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会找到一份不错的稳定工作,认识更好的朋友,和一个和你一样优秀的男孩子一起……”
“我知道!”孟司晨猛然起身,尖叫着打断了她,破了音的嗓子混杂着浓重的哭腔,重复道,“我知道的!我知道……所以你……我求你,求你不要再说这种残忍的话了……”她又坐下了,左手重重地捂住了布满泪水的脸,“别说了好不好……”
赵彤说不出话来。残忍?她在内心无声地问道,到底是谁对谁更残忍呢?妇人回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后背又升上一抹寒意。
她低下头,瞥见从少女的右手指缝里盈出一线刺眼的血色。她轻呼一声,抓过那只手,强行将紧握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再次咬住了下唇。
血迹斑斑的手心里,躺着一根熟悉的手链。线绳在垃圾桶里沾了秽物,染成脏脏的暗色。猩红色涂上了小狗挂坠,仿佛变作了疼痛的泪水,在那伤痕累累的手掌里一颤一颤地闪烁着晦暗的光芒。
“你把它扔了……可它是我,是我,”孟司晨泪流满面,她强抑着哽咽声,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最重要的东西……”
赵彤拿来酒精棉球,把那条手链放在一边,谨慎地擦去孟司晨手心里的血迹。新生的月牙形伤口旁边,有更多同样形状的白色痕迹,棉球下是粗糙的触感。她一面想,手一面阵阵地发麻。晨晨为人很内敛,平常不太爱说话,从来不主动向自己抱怨生活里的烦心事儿,她也会有压力吗?这孩子习惯性地把所有伤害都指向自身,手心里的伤痕也是,手腕上也是……母亲的眼睛酸起来了。
动作一不小心重了一下,那细长的手指痛得一颤。赵彤赶紧收起力道,忽然记起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场景。当时,这个瘦弱的少女半跪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地处理着自己身上被玻璃片扎出的伤口。之后她把自己压进单薄的怀抱,发间传来一下下温柔到仿佛被风拂过的安抚。
“相信我,”还记得少女咬牙切齿地许下无可凭依的幼稚诺言,“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发誓。”
啪嗒。
眼泪落在受伤的手心。
赵彤紧抓着那只手,缓缓抬起头。“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她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对方,脸上那精心伪装的面具渐渐出现裂纹,“我给你的,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我根本给不了……”她咳嗽起来,良久才断断续续地接下去,“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学习,我只是想做一个好妈妈,想和家人过上正常的幸福生活……为什么就是不行呢?!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她崩溃地大叫着,对方伤口的血再次渗出来,被泪水稀释成淡淡的绯色。
“好好学习……”对方重复着她的话,却笑了。自暴自弃地、无比嘲讽地笑了。“那你骗骗我好不好?”
“什么?”赵彤抬起头来,只看见对方失去光芒的空洞目光。无机质一般冰冷的漆黑瞳眸望过来,却没有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到高考为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仿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少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颤抖的声线却出卖了她,“我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情的,只是名字换一换……只要恢复到从前就好,”说到这里,她吸了一口气,“只要你……早点回家就好……”
赵彤被这荒诞的要求惊得说不出话来。
对方像是安抚她一般,慌张地重复了一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绝对不会!你骗骗我就好……等到考完试,”她低低地说,“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会离家去打工,然后去上首都大学,离你远远的……我们就会是最普通的母女,你就能得到最平凡的幸福……可以吗,妈妈?”
赵彤迷茫地看着她,眼泪停在颊边,一倏忽,滴在手背上。
“就算你知道这是假的?”她问,“有什么意义呢?”
孟司晨的嘴角勾勒出一条绝望的弧线。
“假的也比没有强啊……”
此时是三月。明明该是个徐徐回暖的时节,极北的N城却还是银装素裹。冷清的街道上积着整个冬天的降雪,被来来往往的鞋子踩成肮脏的泥土颜色。行道树缠着越冬的草绳,枯干的枝杈刺进漆黑的夜色和呜咽的风声,像是无数撕裂开来的凶恶鬼影。窗外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雪,雪片打在玻璃上,扯出条条污迹。窗台上的植物早已枯死,屋里也疏于打扫,尘灰遍地。
恍惚间,时间又倒回了她来之前。
她什么都没有改变,赵彤想,生活只是越来越糟。距离高考还剩下不足三个月。三个月的谎言能换来她想要的幸福吗?她如果拒绝了,这种阴森的日子会不会一直延续到她死为止?之后的几十年,她都要和留在N城的女儿生活在一起,每日延续着一成不变的尴尬和阴森。她抬起头,拼命地在孟司晨脸上寻找亡夫的五官。老孟,告诉我,我是对的吗?我要怎么做?
她说,三个月后,一切就都结束了。晨晨会离开N城,奔向与自己无关的光明前程,再也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只需要暂时扔掉最基本的人性和道德就好了!对了,对了,女儿什么都不会做的,自己只是,只是换个名称,只需要忍住不适答应对方倒错的呼唤。然后她和她就都得到幸福。
实在是甜美至极又恶心透顶的诱惑!
老孟,我是不是最差劲的母亲?你会在九泉之下咒骂我吧。你会咒骂我自私、恶心,咒骂我没有做人的资格,咒骂我使你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吧?咒骂我明明可以再试试改变,却为了一己私欲利用女儿的错误迷恋,去选择最轻松却最遭人唾弃的法子——逃避。我是个最差劲的人对不对?赵彤在内心替亡夫做了回答,抬眼看向孟司晨。
对不起。
“可以吗?”孟司晨再次问道,目光里满是哀求。
赵彤点了点头。
《沙雕段子》(延禧攻略令后cp)
沙雕小段子,没什么主题,就是写着好玩。有时间可能会扩写。
人物ooc,不喜勿骂,谢谢合作!
cp配对:魏璎珞x富察容音
——正文——
01 《当魏璎珞苦夏的时候》
「璎珞你渴吗?」
「奴才不渴。」
「那你吃葡萄。」
「不用。」
「吃梨子。」
「娘娘自己吃吧。」
「那给你西瓜汁。」
「娘娘舍得吗?」
「舍得啊!璎珞最重要。」
「璎珞不喝,娘娘你自己喝吧。」
「可你一天都没吃饭了。」
「奴才没事的。」
「你就没有什么想吃的?」
「娘娘。」
「啊?」
「娘娘。」
02 《玩偶什么的都去死吧!》(现代AU)
「容音,容音!你抱我!」
「不抱!你不软!」
「我软!我可软了!我哪都软!」
「但你没有我的泰迪熊软。」
「因为它是棉花做的!」
「所以我才要抱着它...
沙雕小段子,没什么主题,就是写着好玩。有时间可能会扩写。
人物ooc,不喜勿骂,谢谢合作!
cp配对:魏璎珞x富察容音
——正文——
01 《当魏璎珞苦夏的时候》
「璎珞你渴吗?」
「奴才不渴。」
「那你吃葡萄。」
「不用。」
「吃梨子。」
「娘娘自己吃吧。」
「那给你西瓜汁。」
「娘娘舍得吗?」
「舍得啊!璎珞最重要。」
「璎珞不喝,娘娘你自己喝吧。」
「可你一天都没吃饭了。」
「奴才没事的。」
「你就没有什么想吃的?」
「娘娘。」
「啊?」
「娘娘。」
02 《玩偶什么的都去死吧!》(现代AU)
「容音,容音!你抱我!」
「不抱!你不软!」
「我软!我可软了!我哪都软!」
「但你没有我的泰迪熊软。」
「因为它是棉花做的!」
「所以我才要抱着它。」
「可我是真皮的!我更贵!」
「…………」
03 《吵架》(现代AU)
「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听我解释,我跟傅恒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是我弟弟!我不能伤害他。」
「好吧,那我跟傅恒就确实有关系了。」
「我就知道!」
「因为我是他姐夫。」
04 《情话》
「璎珞,你跟本宫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璎珞不怕。」
「可本宫怕,本宫怕你会出事。」
「那璎珞最后再喜欢娘娘三天。」
「好……就三天。」
「分别是昨天、今天、和明天。」
05 《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吗?》(童话AU)
魏璎珞在她6岁生日那年许了一个愿望,她想见一见真正天上的仙女,但可惜一直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也没有仙女下凡来让她看上一眼。
后来魏璎珞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能见一见天上的仙女,在她18岁成年那天,她许完愿望后就看到了坐在她家椅子上的容音。
「请问,你是仙女吗?」
「我不是。」
「那你是谁?」
「我叫容音,是你六岁那年许愿时划过天上的流星。」
「你是流星?」
「你想要我吗?」
这个脑洞其实是这样的:
“我”被老董搭讪借烟,作为粉丝认出了她,然后为了向她证明我是粉丝给她看了我的相册,结果一不小心老周的照片也被翻出来了,然后两个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我”和她相对无言、各怀心事的抽着烟,然后老董缓缓开口给我“讲故事”,故事里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作为一个合格的卿涛鹅,她不提名字我也知道她说的是她和老周故事,我也不拆穿只是适时附和几声,故事讲完老董翩然而去,至于她为什么要说这些,也许是为了答谢我的烟,也许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是的,我把所有东西都构思好了就是懒得写,我大致捋一捋,大家可以自行丰满剧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悄咪咪说两句:失恋姑且可以算是真...
这个脑洞其实是这样的:
“我”被老董搭讪借烟,作为粉丝认出了她,然后为了向她证明我是粉丝给她看了我的相册,结果一不小心老周的照片也被翻出来了,然后两个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我”和她相对无言、各怀心事的抽着烟,然后老董缓缓开口给我“讲故事”,故事里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作为一个合格的卿涛鹅,她不提名字我也知道她说的是她和老周故事,我也不拆穿只是适时附和几声,故事讲完老董翩然而去,至于她为什么要说这些,也许是为了答谢我的烟,也许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是的,我把所有东西都构思好了就是懒得写,我大致捋一捋,大家可以自行丰满剧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悄咪咪说两句:失恋姑且可以算是真的,百忧解真的好难吃所以我不吃哈哈哈哈哈)
有可爱的太太想接着写吗?!我估计是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南(5)
【龟速更新hhh】
华山上下一片白雪皑皑,峭壁连天,错落有致的山峰刺破蓝色的天宇,峰上的青松如浪潮一般缠绕着氤氲而起的云雾。
前有王昌龄诗云:“云起太华山,云山互明灭。东峰始含景,了了见松雪。”所言正是此景。
顺着华山的山道,周涛站在剑上急急掠过山岚,日出东方,归云几重,周涛却归心似箭,根本无暇多看。
周涛作为首席弟子,在二长老路云手下兼任执法堂的弟子,掌管华山一派的法度。这次下山不但没有成功抓到逆党,反而在魔教耽误超过了约定期限三天,周涛在路上回想了一下门规,可能要禁足?
想到此,脚下不觉一滞,周涛便在空中停了下来,思索片刻后调转了剑的方向,飞向执法堂所在的方位,飞剑划破流云,只留下一道残影留在半空。...
【龟速更新hhh】
华山上下一片白雪皑皑,峭壁连天,错落有致的山峰刺破蓝色的天宇,峰上的青松如浪潮一般缠绕着氤氲而起的云雾。
前有王昌龄诗云:“云起太华山,云山互明灭。东峰始含景,了了见松雪。”所言正是此景。
顺着华山的山道,周涛站在剑上急急掠过山岚,日出东方,归云几重,周涛却归心似箭,根本无暇多看。
周涛作为首席弟子,在二长老路云手下兼任执法堂的弟子,掌管华山一派的法度。这次下山不但没有成功抓到逆党,反而在魔教耽误超过了约定期限三天,周涛在路上回想了一下门规,可能要禁足?
想到此,脚下不觉一滞,周涛便在空中停了下来,思索片刻后调转了剑的方向,飞向执法堂所在的方位,飞剑划破流云,只留下一道残影留在半空。
从东偏门入,穿两仪宫,过四象门,再向北行百余步,便是执法堂。
执法堂的建制是一座七层宝塔,塔里供奉着华山一派自开山以来三百二十一位历任掌门的牌位,自上而下供奉着七层香火。
“周涛?”路云清冷的声音从堂内传来,冷静地就像后山瀑布下那块被日夜冲刷的石头一样没有丝毫人间的尘念。
“嗯,长老。弟子失职,特来请罚。”借着略显昏暗的烛光,周涛终于看清了路云正背着手伫立在牌位前,宽大的灰色道袍遮住身形。
“回来就好。”
听语气路云好像松了一口气。
难道他在此处,等了很久了?想到此,周涛的手指悄悄捏住了剑柄。
“长老我……”
“好了,此事不怪你。”路云打断了周涛,转过身来,黑暗中渐渐显出他苍白的脸庞,隐隐有担忧之色,他盯着周涛缓缓开口道:“不出数月,派内将有大事发生。你若是实在自责,就自行抄写经书静静心,过几日掌门会找你详谈。”说罢路云又面对着掌门牌位沉思起来。
“……是,长老。”周涛揉了揉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的指节。
于是,作为华山派的正直担当,周涛开始了三天两夜的抄经人生。期间她的师妹李思思和师弟张泽群听说她已经归山,争先恐后地拍响了首席弟子的房门,但是都毫无例外地被拒之门外。
“师姐,师姐!我是思思啊,开门开门。”
“周师姐,师弟前来拜访。”
“师姐,山下好不好玩啊?”
“周师姐。”
“师姐师姐……”
周涛苦笑着摇了摇头,仍旧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张师弟和小师妹是派内年龄最小也是最贪玩的两个,若是非要排个名次,那么张泽群稳排第一,李思思只能屈居第二。
张泽群身份特殊,不能如常规弟子一般要求,故而经常下山饮酒作乐,对此掌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偷偷派了一位长老保护。所幸的是张泽群从来没去烟花柳巷喝过花酒,要不暗中保护的那位长老可能就要替掌门自扫门前雪了。而李思思,因为才拜入朱军门下没多久,还保留着少女心性,天真烂漫。经常因为一些俗世的小玩意儿就被张泽群骗着帮他抄写被罚抄的经文。
可是周涛为什么知道呢?
这就要怪张泽群了,他和李思思明目张胆地靠在一起抄经被其他弟子发现,误以为产生了儿女私情,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被上报到周涛这里,周涛瞒着路云偷偷赶到。却发现这对“偷恋红尘”的倒霉鬼已经靠在一起睡着了,张泽群的胳膊支在桌子上,托住脑袋。李思思趴在桌子上,毛笔已经从指间滑落,在纸上晕开了一大片。
周涛嫌弃地把张泽群推开,却一不小心多用了点力气,结果张泽群就面朝大地倒在了地上,然而身强体壮的他不仅没醒还打起了呼噜。
看张泽群一点动静都没有,周涛转身打横抱起李思思,将她送回了自己房内并且好好地安置在床上。
第二天,李思思醒来神奇地发现自己衣着整齐地躺在床上,但是记忆只停留在睡着之前。
当李思思迷迷糊糊出门做早课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好事者说张泽群在地上睡了一夜,为此李思思嘲笑了张泽群半个月。
这场误会周涛自回去之后就没告诉过路云,但是周涛却私下里对着李思思明令禁止她和张泽群再在一起鬼混了。
“原来那天是师姐你啊,我还以为我梦游了呢。”
“当然是我,不要再有下次了。”
当然,李思思自此一想到周涛那一脸正儿八经的冰块脸就浑身发抖,看着张泽群就觉得罪恶。
许久没有被理会,门口的两个忧郁的倒霉蛋低语商量了一阵子后就悄悄离开了。
周涛听到二人离去的脚步声暗暗舒心起来,提笔正写到“大道无情。”笔尖一顿,抖落下一小滴墨水洇湿了一大片。周涛揽起袖子把笔置在笔搁上,拿起整张纸来揉作一团丢在旁边。
不知道董卿那边怎么样了,那个爱吃辣爱撒娇的少女,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刺客……比起前两者,周涛一直更担心那个刺客的来历。
戌时
“师姐,师姐!我是思思!有你的信!”李思思又拍起了门,就像一只燕雀一样欢快却叽叽喳喳。
好在这次周涛打开了门,要不李思思都要怀疑周涛是不是下了一次山就变得更加厌世。
“是谁的?”周涛打开门后冷冷地看着她。
李思思一脸好奇,谄媚地望着她,眉眼中都带着满满的八卦意味。
“不知道。哎师姐我能进来坐会儿吗?”李思思将信件双手呈上,拔腿就想往里进。
周涛将信接过来的时候很疑惑,划开信封之后扫了一眼落款却一目了然却用余光瞥见李思思正蠢蠢欲动,于是就把一只脚已经踏入门内的李思思一个巧劲推了出去。
“正事,勿扰。”说完周涛当着李思思的面把门关上,刮起一道厉风。
“师姐,师姐!”差点被门撞到鼻子的李思思赌气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甘心地对着门拍了十几下之后才恨恨地转身离去。
“哎师姐真是的,我还没说那个送信来的红衣女子就在山门等她呢。”李思思摇了摇头,“算了,师姐都不理我,门口的那个我不管了。”
周涛将写有“周涛亲启”的信封扔在桌子上,将里面的宣纸取出来摊开整齐地对准着边缘铺在桌子上面。
阿涛吾妻: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自妻一别,已三日有余,为夫甚为想念。那刺客宁死不屈,阿宋也别无他法,愿面谈。顺祝
神安。
夫董卿亲笔
周涛对董卿这个占尽便宜的称呼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拿起一张纸,提笔就写了起来,嘴角不自觉之间荡漾起微微上扬的弧度。
“道子,你在笑什么?”一道红影从阴影中现出。
周涛闻言一惊,手一抖,一滴墨汁在宣纸上绽开一朵墨莲。
“董卿?”
董卿把信交给李思思之后就悄无声息地绕开了巡视的华山派弟子,躲在暗处跟着李思思一路来到周涛房间外,看到李思思敲门之后就躲到旁边默默观察。
“你怎么进来的?”
“窗户没关,我偷偷进来的。”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啊,正如信里所言。但是还有一点,就是刺客那事儿在信里不好直说。你们华山的守卫太不严密了,你看我随便就进来了,把信交给别人我总是不放心的。”
“希望你不要来害我,不过请先说正事。”周涛不禁感慨这教主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武功水平。
“其实人家真的喜欢你呢。”董卿说着向周涛抛了个媚眼,董卿也纠结自己怎么就喜欢朝着周涛不喜欢的方面说,看到周涛一脸冰山,她就更想去融化冰山。
“……”周涛抱着剑冷冷地看着董卿作妖,调戏被周涛有防备地无视之后董卿便觉得无趣。
董卿讪讪道:“其实在阿宋这几天的严刑逼供下,那个刺客透露和当朝的大皇子有关。而且,她还提到了北方的夷族。”
听到“大皇子”这个词的时候,周涛想到了张泽群,她这次下山是借着张泽群的身份,如此看来果然帝王家还是会发生明争暗斗。但是这北方夷族……
“此事与朝廷有关,恕我不能多言。但是,关于那个夷族,可有更多消息?”
“没有,这个刺客可能受不住这种强度的审问,说话已经不利索了,只能过几天再问了。”
董卿摇头,摇头时转念一想,抬头看了看窗外,然后又目光灼灼地看着周涛,面露难色道:“天色已晚,就让我在这里住下吧,好不好,我的好首席?”
“……”
周涛还有很多疑问,却被董卿噎住感觉心里有猫在挠痒痒就想直接开口拒绝。但是她又想到万一这个魔头董卿被人发现居然从未来的华山掌门房内出去,那么在这个当口,甚至会引发不可预料的灾难性事故,于是周涛只好委屈自己咬牙又对这个魔头做出了妥协。
“好……”
“多谢。”
得到周涛的允许,董卿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后就乖乖跑到了周涛床上,乖巧地躺在床上将头靠在一只胳膊上静静地看着周涛。
周涛感觉到了视线的凝视,抬头一看被董卿翘首以盼的姿态惊吓到,又抄了好几遍经文之后很晚才到床上去,没有忘记和董卿刻意保持着礼貌友好的距离,所以董卿理所当然地占了一大半床。
“董卿,以后写信注意一下落款。”
“嗯,好。”董卿乖巧道。
“……”
周涛在脑中不断回想着整件事的始末,但是却理不清头绪,恍惚间便轻易地睡着了。
董卿一直装作熟睡的样子,但是却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等到周涛呼吸渐渐平稳之后,她才悄悄将胳膊环在周涛腰上。
“哼,假正经。”
【其实结尾是这样的,没找到敏感词】
脑海中突然出现邮件的最后几个字—多多关照。
就像一只毛腿蜘蛛突然跳到了脖颈上,我的汗毛倒立起来,被心里那个想法击中,我一时竟然无法动弹。
我挣扎着从沙发上弹起来,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太太说了声“打扰了。”我装作发现自己有重要事情没做的样子,不慌不忙地从沙发扶手上拿起我的外套匆匆告辞,直到走出门外才步若流星地跑了起来。
我回到家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却正好看到那张照片里的女子从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下来,抬头和我四目相对,对着我还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我……我需要搬家了。
【其实结尾是这样的,没找到敏感词】
脑海中突然出现邮件的最后几个字—多多关照。
就像一只毛腿蜘蛛突然跳到了脖颈上,我的汗毛倒立起来,被心里那个想法击中,我一时竟然无法动弹。
我挣扎着从沙发上弹起来,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太太说了声“打扰了。”我装作发现自己有重要事情没做的样子,不慌不忙地从沙发扶手上拿起我的外套匆匆告辞,直到走出门外才步若流星地跑了起来。
我回到家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却正好看到那张照片里的女子从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下来,抬头和我四目相对,对着我还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我……我需要搬家了。
旅馆(下)
【渣短篇完结篇】
【啊我做错了什么要屏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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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一次又一次地反复登陆邮箱,隔壁新搬来了一户人家,装修了好几天,吵闹的声音使我无法集中精神安心工作。
于是我怀着怒火狂敲隔壁邻居家的门,温柔和善的邻居太太扎着简单的马尾为我打开了门,和善又充满歉意的笑容让我缴械投降,不好意思地回了家。
但是当我关上家门,装修声却又响起来了,与之前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对于这种情况多说无益,反而令我更加牵挂那封莫名其妙的邮件。直到领居家装修完的那天,再次登录邮箱,我的电脑才发出“叮”的一声,系统提示我有一封新的未读邮件。
可爱的朋友,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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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做错了什么要屏蔽我……】
【半个月过去了 忘记的朋友戳我主页看吧……】
这几天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一次又一次地反复登陆邮箱,隔壁新搬来了一户人家,装修了好几天,吵闹的声音使我无法集中精神安心工作。
于是我怀着怒火狂敲隔壁邻居家的门,温柔和善的邻居太太扎着简单的马尾为我打开了门,和善又充满歉意的笑容让我缴械投降,不好意思地回了家。
但是当我关上家门,装修声却又响起来了,与之前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对于这种情况多说无益,反而令我更加牵挂那封莫名其妙的邮件。直到领居家装修完的那天,再次登录邮箱,我的电脑才发出“叮”的一声,系统提示我有一封新的未读邮件。
可爱的朋友,
你好,是否猜测出凶手了呢?我在混乱之中记下的日记多有杂乱之处希望你能谅解,但是答案完完整整呈现在下面的内容中。
6.27 多云转晴
这几天我都睡得很沉,但是第二天总是感觉精神不济。
所幸的是妮妮今天没有拍着我的门告诉我又有人死亡。
我收拾好东西后走下楼,妮妮、李咏和张泽群正对峙着,一大早就充满了火药味真是令人头痛。
张泽群正挥舞着拳头威胁妮妮说:“前台,把钥匙交出来!我们要把董卿的食物拿出来。”
“快拿出来!”李咏和他一唱一和道。
“不行。”妮妮强硬地回绝。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凶手是不是?”张泽群冷笑,“所以你不能透露钥匙都在你那里,是不是那个保洁小妹撞破你的好事也被你杀人灭口了?”
被张泽群一提醒,我才发觉自己疏忽了这一点,之前竟然没有怀疑妮妮,钥匙的问题我根本没有考虑到,但是从之前的情况看,妮妮和月亮的关系最好,她为什么要杀月亮呢?想着这一点,我狐疑地看向妮妮。
上帝啊请原谅我,在这种情况下,人性脆弱不堪。
“老板的房间只有他自己有钥匙,你们要是不相信就把自己房间的钥匙也拿走啊。”妮妮被看的发毛有些生气。
只见妮妮抱着胳膊气鼓鼓地回到前台拿出一串钥匙,钥匙上标记着房间号码。还没有拿过来,张泽群就蛮横地把202和203的钥匙一把抢去,跟李咏兴高采烈地上楼了。
“妮妮,能……把我房间的备用钥匙也给我吗?”我犹豫一会儿之后还是提出了请求。
“当然可以,我找找……”妮妮拿起钥匙串仔细寻找起来,找了一圈又一圈之后皱紧眉头,忧愁地说:“……怎么没有201的?”
“什么?!”
我粗暴地抢过来那一串钥匙,细细翻找了半天,201的钥匙确实一点影子都没有。
妮妮冷静沉着,越看越像无差别犯罪的变态狂,我浑浑噩噩中不敢再和她说话,把钥匙还给她之后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
难道我今晚就轮到我了吗?这个念头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
约莫十分钟以后,门口传来三声细碎的敲门声。
“谁啊?”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惊弓之鸟一样,不由自主就会紧张起来。
“是我们,隔壁202的住客 ,张泽群和李咏。”声音顺着门缝挤进来,很小却很清晰,像是害怕被别人听见。
我不情愿地打开房门,张李二人站在门口,面色阴沉,动作出奇的一致地一起抱着手臂。
“董卿房间的食物没有了。”张泽群开门见山道。
“嗯,没有了。”李咏默默重复着他的话。
“怎么会没有呢?”
看样子他们不想和我废话,领着我走进203室,董卿的身体依旧被绑在椅子上,手臂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块青紫色的尸斑,风衣艳丽的红色依旧刺眼。
张泽群和李咏站在一起像是一座双峰山脉遮挡住了房门,我想出去都没有退路,张泽群挥手示意我去找找看。
“没关系吗?”
“生存,是当务之急。”
真是务实派啊。我只能在心里发牢骚。
我细细寻找起来,食物没有踪影,只看到书桌上有几张董卿和别人的合照,其中有几张是和朱军的合影,还有几张是和月亮妮妮一起,我把这些照片拿起来抖落掉上面的细小灰尘,灰尘纷飞却刺激到了我现在脆弱的鼻腔,难受的眼泪夺眶而出,其实也夹杂着对逝者的惋惜。
在这两个人的逼迫下,我被现场的气味恶心地想哭,回到房间才发现我顺手把那几张合照拿回来了。
“确实没有。”我对着他们摊手道。
“小心前台。”张泽群用手指将眼镜推到鼻梁上,故作神秘地说。
李咏建议:“我们一起去质问前台,看她怎么说。”
张泽群和李咏却没有动,看到我动了才转过身去。
这场质问最终的结果就是张泽群和李咏从妮妮那里抢走了她一大半的食物,我虽然同样怀疑妮妮,但是我可怜她,最好的朋友失踪已经是最大的不幸了,如果她真是凶手,也无法从那两个强盗一样的人手里逃脱。
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我需要药物来让自己睡个好觉。于是我大着胆子问妮妮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我安稳入睡。
妮妮忧伤地望着我,安静得像重症监护室里刚被医生宣布不治之症的绝望患者,她欲言又止,还是摇了摇头,走进房内从床前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来两粒药片递给我。
“这是安眠药。”
“月亮的。”妮妮补充道。
月亮的?
临睡前,我犹豫再三还是吞下了那两颗药片,药效很不错,这才过了十几分钟电脑屏幕上的字已经出现了虚影。
无论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了,我已经厌倦了再这样下去,在这样一片黑暗中惴惴不安,互相猜忌,还不如什么都不管不顾,在安眠药的作用下我尚可选择听天由命。
我的手指无力地摩挲着那几张合影,董卿的笑容灿烂而富有魅力,在手机里手电筒功能发出的白光照射下就像一只蹁跹的蝴蝶。
可惜了,只当了个二流侦探,还红颜薄命。
6.28 晴
谢天谢地,我没有死掉。
虽然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姿势和那两位不幸的死者一模一样。
“你终于醒啦?”
这是……董卿的声音?
“董卿,你怎么还活着?”
“是啊没想到吧……”董卿穿着另一件红色的风衣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我从203拿出来的那几张照片现在被她放在手里,照片在灵活的手指之间不停交换着次序。
“周涛,看来你很喜欢我啊。”董卿自信地勾起了嘴角,“但是这些照片不能给你。”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把我给你。”董卿逼近我的脸笑着说,眼神邪魅而诱惑,特意在最后四个字处加重了语气。
“你,你这个凶手,你放开我。”我可以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在战栗,“是不是你杀了朱军和月亮?!”
“是,也不算是。如果有一场审判,那么亲手了结老板的人是月亮,杀了月亮的是我,工具和钥匙是妮妮提供的,我们都是有罪的。”
“你为什么要杀月亮?”
“因为牺牲一个人就够了,看到安眠药你是真的没想到什么吗?”
“没有……”
“你觉得和你写信的老板……是个好人?你可知道月亮因为他才会买安眠药,如果没有他这十年来的骚扰,月亮那么一个阳光的女孩又怎么会甘愿一命换一命,她是微笑着看着我将刀刺进她的心脏的。”董卿低下头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老板死后,你们一起逃跑不好吗?”
“在黑夜里行走的人,一直渴望光明。她不希望我和妮妮今后只能活在黑暗里,而她这么做,对于我这个需要隐藏身份的侦探来说更有帮助,在本来的计划里这两夜的事一晚上就会结束。”董卿用手指轻抚着照片上月亮和妮妮的合影。
“那么我呢?为什么要绑住我。”
“这样比较方便。”董卿用手指捏住我的下巴,轻笑道:“但是我看你实在可爱,就想多看你一会儿。”
看到我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董卿放开我,“真是无趣,其实十分钟之后,这里就要突然失火,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活着?”
“当然愿意。”
她的条件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不想被一起烧死。
“其实我们之前疏忽了一点,在现代科技手段下,尸体的真实身份很快就会被确定,所以今后我还是董卿,但是需要你来配合。”
“可是隔壁那两个人怎么办?”
“你可爱的大脑里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把你的嘴用胶布缠上?罪恶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我的手,再多死两个人也无所谓,也只能说他们命该如此。”董卿冷笑道:“他们抢走的那些东西里,都含有过剂量的安眠药,因为之前月亮死了妮妮也不想独活。”
“妮妮?”
“她和月亮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妮妮更喜欢月亮,月亮没有注意到她对自己别样的想法。”
董卿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割开了我身上的绳子。
“还有五分钟。”
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活动已经僵硬麻木的手腕和脚踝,重获自由的感觉十分畅快。
“我该怎么办?”
“记住一点,我们都是被人蓄意谋害,我们每个人体内都有安眠药的化学成分,除了妮妮,所以罪名都是妮妮的。”
“不能再有无辜的牺牲了,我们一定要好好活下来。”董卿认真地看着我。
我又想到了妮妮在月亮死后那绝望的眼神,就像宇宙的星光都已悄然湮灭,只有生命之光熄灭后留下的永恒寂静。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厅里已经冒起了滚滚浓烟,董卿拉着我向门口跑去,门口的断树不知道何时已经被移开了。
“永别了。”我回头看到妮妮站在201房内的窗子边,身后是弥漫充斥房间的黑烟,她无声地做出了这个口型,她美丽的脸庞有着坚定的信念。
没过多久,整座旅馆都被火舌吞没,在烧灼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扭曲,却流光溢彩,可悲的是这样的景象竟然充斥着美感,伴随着远处传来隐隐的警车的呼啸声。
董卿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抹在她脸上,还对着我伸出了她罪恶的爪子,于是我也成功地变成了黑煤球。
“那你这两天躲在哪里?”我们一起躺在仍旧泥泞的土地上,静静等待“救援”。
“旅馆有个地下室。”
“你为什么要帮月亮?”
她突然沉默了,直到救援人员来之前,董卿都没有回答我。
6.30 晴
我们在医院里待了两天,这两天以来我们分别被录了口供,直到今天下午才让我们离开。
虽然医院的检查显示我们并无大碍,但是他们还是让我们在这里多待了一天,这倒更像是拘留的另一种方式。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董卿主动搭上我的肩膀,“你那天问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我是一个私人侦探,是妮妮来雇佣我调查老板的罪状,希望能找到证据把老板告上法庭,但是事实证明我是个不靠谱的人,但是我也很可怜月亮的经历,在冲动下我就帮着她们做了这样的事情。”
“那你,之前说的可还算数?”我试探性问出郁结在我心里的问题,我承认我确实很喜欢她,从一开始见到她就有好感,喜欢这样的危险关系,可能内心深处的那个我也是一个这样喜欢危险和罪恶的人吧。
董卿愣了一下,欣喜地拉起我的双手,合十在胸前,目光炯炯而坚定,她狡黠地笑了,“当然,要不我怎么把你救出来呢。”
题外话:朋友,和那件事有关的日记内容已经全部呈现给你了,后来我问卿卿为什么月亮要我帮她用胶带把窗子封上,卿卿说是为了营造出密室的假象,这样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是一个证人。老板在进房间之前就已经被她们打晕了,他是看着月亮把刀刺进自己体内然后再看着血液一点点流干的。而我们几个人当天晚上没有听到老板的惨叫是因为饭菜内都混合了安眠药。法律的制裁对于像老板这样的人根本没有用,所以她们才采取了这样的途径。
很抱歉隔了这么久才给你发第二封邮件,我们前两天刚从夏威夷回到国内,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咚,咚,咚……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邻居太太有礼貌地恳请我去帮她搬一下东西。虽然我此时还在回味这两封邮件的始末,我还是愉快地答应了邻居太太。
东西不多,两三下就搬完了,太太热情地邀请我在她家沙发上小坐了一会儿,还给我泡了一壶柠檬茶。
无意间,我瞥见桌子上有一张合影,是两个女子亲昵地抱在一起,其中一个女子就是邻居太太,而另一个有着栗色短发的女子穿着红色风衣。
等等,红色风衣?
脑海中突然出现邮件的最后几个字—多多关照。
我想,我需要赶紧离开了。
【给上篇认真看完文热切讨论的朋友们手动比心!可能没有达到你们预期的结果!如有逻辑错误之处,望谅解】
司南(4)
【首席和教主说拜拜(彻底再见是不可能的),临走前把车停了,我还是喜欢清水……恶趣味预警,注意避雷】
这是周涛第一次进入董卿的“寝宫”,其实和阿宋的房间没什么差别,就是在门上挂了个牌匾,用金笔写了“寝宫”两个大字。
夜明珠的光芒清冷而收敛,冷色荧光明晰地映照出房间内的物品摆设,正中间放着一个大木桶,旁边只有一木桌、一木柜和一张床。
“这是你的房间?”
“是不是和你们华山派的差不多?”董卿撒开周涛的手,在房间四处寻找起来,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一个木箱子。
董卿从柜子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箱子上的锁,翻到自己原先私藏的一本本传奇画本下露出一个手帕角,喜出望外,拽着那个角抽了出来攥成一团握在手心里。...
【首席和教主说拜拜(彻底再见是不可能的),临走前把车停了,我还是喜欢清水……恶趣味预警,注意避雷】
这是周涛第一次进入董卿的“寝宫”,其实和阿宋的房间没什么差别,就是在门上挂了个牌匾,用金笔写了“寝宫”两个大字。
夜明珠的光芒清冷而收敛,冷色荧光明晰地映照出房间内的物品摆设,正中间放着一个大木桶,旁边只有一木桌、一木柜和一张床。
“这是你的房间?”
“是不是和你们华山派的差不多?”董卿撒开周涛的手,在房间四处寻找起来,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一个木箱子。
董卿从柜子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箱子上的锁,翻到自己原先私藏的一本本传奇画本下露出一个手帕角,喜出望外,拽着那个角抽了出来攥成一团握在手心里。
“承让了,我派弟子没有睡过这么大的床。”周涛坐在董卿的“豪华”大床上,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感受软度,饶有兴趣地看着董卿跑来跑去,估计这房间里最值钱的就是这床了。
董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涛闲扯,拿着帕子在自己准备好的洗澡水里浸湿,不禁感慨这一耽误水都凉了,董卿很心疼自己大公无私还委屈了自己,下定决心让阿宋等会儿给自己换桶热水。
“得了,把你右手给我,别藏着了,我给你擦擦。”董卿坐到周涛旁边,关切地看着她。
“不用了,没有大碍。”周涛目光闪躲,就是不肯让董卿看到。
“你等会儿流干血了,我怎么把你完好无缺地送回去?”董卿说完俯身靠近周涛,灵巧地捉住她的手腕,把伤口上的碎布条解开扔到地上。
伤口处泛白的皮肉外翻,暗红的伤口很深还在汩汩流出新鲜的血液,董卿不禁有些心疼,而仔细看这个伤痕,董卿却发现了熟人的痕迹。
“这伤口……”
“你们……要杀我灭口吗?”周涛垂下头悄悄问,心里发出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慨。
“不……小撒他应该是担心你日后会连累我,但是刚才阿宋和我说,据她查了那么多的古籍考证,这个蛊平时并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而是需要引子触发,你看就像这个铃铛。”董卿从腰间把一个打着红结的铃铛取下,拿到周涛面前摇了摇,铃声清脆而悦耳,“都有可能是引子,但是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
“可是我的内力?”
“蛊毒发作的时候我也没有内力。现在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我们永不相见,还有一条就是我们一起找出这个引子。”
“那我们就……”
“不行,我们不可能不会再见面,不出意料日后总有一天我要唤你一声周掌门。”董卿及时打断了周涛,她不想听到那个和自己意愿相悖的答案。
“可是……该怎么找?”
“来日方长,我先帮你清理伤口。”说罢,董卿拿起帕子上润湿的那一端一点一点顺着伤口边缘擦了起来,小心翼翼不碰到创口。
周涛看到董卿的细长手指下紧攥着的手帕上是一朵配色大胆的花,但是看其形状,却像是一朵荷花。
“你这上面绣的可是荷花?”
“啊?”董卿拿起手帕看了一眼,手帕上绣着一朵大红的莲花被托在一大片荷叶上,一口口水倒吸到嗓中差点没把自己呛着,“咳咳……咳”
周涛见状还用闲着的那只手帮董卿拍了拍后背,“怎么样,没事吧?”
“没……没事,这是我豆蔻之前绣的,后来我娘走了我爹就命令撒贝宁把那些针线一把火烧了,命我在小竹林专心练功。”董卿边说边把帕子展开,将莲花图案朝里折叠成了四方的小方块,所幸的是润湿的部分还是露在外面,“那个可恶的小撒当年真是我爹的好狗腿,我的这些话本差点也被他找到烧了,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把我最喜欢的都藏起来了,不过这帕子我却一直找不到了,没想到今天却看见了,不过也没什么用处了。”
伤口周围帕子擦过留下清凉的触感使周涛放松了许多,闭上眼睛她不禁想到自己八岁刚拜入华山的时候,从那时起师父便命她每天随着师兄们一起去后山砍竹子,单调乏味的砍竹子生涯持续了五年。
这么一想,董卿和她爹娘杀人放火的时候,周涛开始砍竹子;董卿在做女红的时候,周涛在砍竹子;董卿练功的时候,周涛砍完竹子也开始练功了,顿时心里不讲道理地感觉平衡了许多。
“哎董卿,你这武功是怎么练的?”
董卿没有回应。
“哎,董卿?”
“……”
周涛这时候才发现掌心的异常触感,睁开眼看到那手帕已经被董卿扔到地上,血迹斑斑。
董卿将周涛的手掌贴在嘴上正在用舌头缓慢地绕着伤口画着圈,抬头和周涛眼神相对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吮吸起来,董卿的眼中泛起情欲的水光,媚眼如丝。
血液从身体里被霸道地吸出的感觉很奇异,就像蚂蚁爬过般痒而刺痛,熟悉的燥热骚动使得周涛诡异地回想起相遇那天的情形,铃声清脆,内力渐渐流失,不好的预感顺着一股冷气悄然爬上了后背。
董卿在周涛愣神的时候已经靠近过来,抓着周涛的手腕翻身坐在她腿上,嘴角残留着一抹周涛的血迹,就像一朵带刺却妖冶的花朵被她衔在口中,看着周涛茫然中有些惊惧的双眸,董卿更加渴望她身上的味道,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液,低头吻住周涛因为失血而微微泛白的薄唇。
董卿这次吻得更加熟练绵延,光滑的手臂缠上周涛的后背,越拥越紧,内力丧失无法抵抗的感觉让周涛感觉窒息,站在咆哮的情欲猛兽面前,她坚守多年的道心开始动摇,但是理智却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像上次一样。
周涛一直咬紧牙关不让董卿得逞,但是已经快到了极限,于是她挣扎中推了一把董卿,没想到差点把董卿推下去,连忙伸出胳膊把她环抱住。
“董卿,董卿,你醒醒。”
没想到的是,这一推一拉之间董卿竟以为周涛在回应着,默许了她的侵略。周涛只感觉嘴上一凉,董卿的舌头趁她不备已经滑了进来,带着残留在嘴角的腥甜的血液味道和自己的唇舌交缠在一起,让她感觉七荤八素,头晕目眩。
周涛现在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回华山,再也不要见到董卿。
恍惚间,周涛瞥见了董卿放在房内的那个木桶,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她强撑着起身,单手托住董卿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向木桶,所幸的是董卿并不沉。
董卿不知道周涛要干什么,反而更加兴奋,双腿紧紧缠在周涛腰间,柔若无骨,让周涛不禁心生荡漾,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喜欢男的不好吗?为什么要纠缠我?
周涛在心里暗骂着用手把董卿的腿从自己腰间扒了下来,但是董卿的臂弯紧锁着她的脖子,结果这样一来,周涛被董卿身体下坠的趋势一起带着倒进了水里。
冰凉的水温像千百根银针一起扎到肌肤里,董卿从水里钻出来茫然地环顾四周,大口呼吸着空气,被水呛着猛烈的咳嗽起来。
周涛坐在水里衣裳已经浸湿了大半,举着右手防止水沾到伤口,冷眼瞧着董卿捂着嘴使劲咳嗽,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拍手称快。
看到董卿慢慢平复下来,周涛幽幽地说:“引子就是那个铃铛,你快把它扔了吧。”
“我怎么在水里?”董卿委屈地抱紧自己,可怜巴巴地望着周涛,“你怎么趁我不备,这么无情丢我?呜呜呜。”
“行了别装了,魔头。”周涛只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你能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失控吗?”周涛只关心自己现在能不能马上离开,并且希望董卿能明白自己真的十万火急。
“我……我保证!”董卿捋了捋被打湿纠结在一起的头发,坏笑着贴近周涛的脸庞说:“那道子是还想和我见面吗?”
周涛向另一边别过脸去,“不,不想。”相比这天天刺激的生活,周涛还是选择华山清雅静谧的环境,君子不动如山,于心于道都好。
“哇,涛涛姐,教主大大你们在干什么呀?”阿宋不知何时已经踩着细碎的铃声走了过来,好奇地支着双臂趴在桶边,“怎么不脱衣服洗澡呀?”
“咳咳……你什么时候来的?”董卿再次被呛到,阿宋赶紧从旁边的木桌上拿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董卿。
“你教主大大舍不得我走,我们一起在这水里冷静冷静。”周涛说的和真的似的,董卿都想为她鼓掌。
“是吗,怪不得教主大大满头大汗,头发都湿了呢。”
董卿听了差点把茶水喷到周涛脸上,忙转移话题道:“咳……对了阿宋,那个黑衣人怎么样了?”
“她被撒贝宁和涛涛姐合力击伤,虽无性命之忧,但是一时片刻也醒不过来了。”阿宋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
“那你怎么办,要等结果吗?”董卿正经地询问起周涛。
“不等了,你们自己解决,我师门的那件事更加重要。”周涛觉得自己就快跪下来抱着董卿大腿央求她放自己离开。
“好吧,我信守承诺。”董卿的声音冷了下来,她并不是没有听出来周涛的离开之意,命令道,“阿宋,你去把那个黑衣人绑住,看着撒贝宁,让他绕着逍遥峰跑三个时辰,不许慢下来。”
“啊,我还要睡觉呢?”
“还想不想要你的辣椒了,撒贝宁那儿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好吧好吧,呜呜呜。”阿宋欲哭无泪,抱着小辣椒的毛茸茸的身体就跑出了门。
董卿见阿宋走后脚下借力于一点,率先跃出木桶,用内力将衣服烘干,然后帮着后面才慢悠悠出来的周涛把衣服一起烘干,找到金创药给她包扎好伤口。
“走吧。”
“好。”
周涛迫切离开的心情使她并没有注意到董卿的不对劲,董卿把她送到落云湖口的时候,周涛还不忘提醒董卿:“你别忘了把铃铛扔了。”
董卿冷笑一声,“我现在就扔,你放心。”说着把铃铛小心翼翼地解下来,抬手扔到了落云湖里,一个气泡都没有升上来。
“这些天在贵教多有得罪,望海涵。”周涛礼貌地拱手作别,虽然天黑看不清容貌,但是董卿现在也能猜到周涛一定喜形于色。
“无妨,有缘再会。”董卿强压着怒火微微颔首,回以一礼。
目送着周涛已经不见踪影之后,董卿在湖边没有踌躇,便举身跳进了湖里。
【下周停更!辣鸡学校晚上考试一周】
【五一我们再见(⁎⁍̴̛ᴗ⁍̴̛⁎)】
旅馆(上)
【暴风雪山庄模式推理短篇试水,平行世界啊平行,感情线极度弱化,在此为文中壮烈牺牲的几位献上我诚挚的歉意,注意避雷】
(谜题篇)
有一天,有一封奇怪的邮件出现在了我的邮箱里,就像一封普通的广告邮件一般淹没在一排显示未读的图标中间。在我点击全选方框前的对勾准备删除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个邮件的标题上写道。
陌生的朋友你好,请不要急着将我删除。
好奇心作祟,我点击鼠标左键打开了这封邮件,邮件没有使用任何主题,一眼观去索然无味,但是粗略翻过却能看到有不同的日期用黑体加粗凸显出来,于是我滚动鼠标的滚轮,将邮件内容拉到开头处。
陌生的朋友,
你好。
我现在和我的伴侣一起在夏威夷的一个小岛上度假,据那件可...
【暴风雪山庄模式推理短篇试水,平行世界啊平行,感情线极度弱化,在此为文中壮烈牺牲的几位献上我诚挚的歉意,注意避雷】
(谜题篇)
有一天,有一封奇怪的邮件出现在了我的邮箱里,就像一封普通的广告邮件一般淹没在一排显示未读的图标中间。在我点击全选方框前的对勾准备删除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个邮件的标题上写道。
陌生的朋友你好,请不要急着将我删除。
好奇心作祟,我点击鼠标左键打开了这封邮件,邮件没有使用任何主题,一眼观去索然无味,但是粗略翻过却能看到有不同的日期用黑体加粗凸显出来,于是我滚动鼠标的滚轮,将邮件内容拉到开头处。
陌生的朋友,
你好。
我现在和我的伴侣一起在夏威夷的一个小岛上度假,据那件可怕的事情发生已经有数月有余。最近闲来无事,整理了我当时在极度恐慌的环境下的那几日的日记。
而朋友你,在茫茫人海中被我选中不知是不是缘分,别急,接着往下看。
6.23 雨
经过数十个小时的车马劳顿,我终于敲响了这个小旅馆陈旧的大门。都怪该死的天气预报,我那可怜的小黑伞被我留在家里积灰。雨水已经打湿了我的外套,刘海粘腻地贴着我的额头,脸上轻便的妆容也有一些花了,空气里流窜着闷热潮湿的淡淡雾气。
好在没过一会儿,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皮肤黝黑,身体健硕的老者探出头来,静静打量了我一会儿后愉快地说:“你好,你就是周涛吧?”
“你是……朱军?”
这位老者是我的笔友,朱军,他看起来比信里所展示的自己要更老一些,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皱起多层褶皱。
作为一个旅居各地的随笔作者,我喜欢和各种各样的的人作为笔友互通书信。在这些纷纷扬扬的纸片中,我也会偷偷猜测我这些朋友的性格,乐此不疲。
“打扰了,十分抱歉我晚了几个小时。”我摇了摇头,强忍着困意和疲累友好地一笑。
“快请进。”
老旧的铁门被随手关上,干涩的门轴旋转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个旅馆很小,一共就只有两层楼,每一层楼只有十个房间。与其说是旅馆,更不如说是客栈。
看我如此疲劳不堪,朱军领着我直接进了二楼上左边的第一个房间,门牌号是201,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别人。
推开房间门,一个身材纤细瘦长的女子正在弯腰打扫,她被我们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慌张地看了我们一眼便抱着保洁工具跑下了楼。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如果天气放晴,我们就进山。”朱军对女子的行为视而不见,将我的行李放好,走之前带好了门,“如果有事就来下面110号房找我。”
没有想到旅馆老板在旅游旺季也住在客房里,想必这里的生意不太好,屋里摆设非常简单,连电视都没有,我打开手机无线局域网,Wi-Fi也没有。
躺在床上敲下这些字的时候,屋外的雨声打着激烈的拍子,和我的心跳一样,不时有几道惊雷乍现,惨白的光划破天际。
6.24 雨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叫醒的,醒前还依稀听到了一声尖叫。
“怎么了?”我抱着软和的被子只想赖床。
“这位客人,请您到大厅来一趟,大雨冲毁了道路,我们要集中旅客分配物品。”听声音是一个年龄有三十岁左右的沉稳女性。
“什么??”
没有人再回应,为什么不是朱军呢?
头疼,雨下得这么大。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我才拖着酸痛的双腿挪到大厅,只有五个人,看样子只差我一个了。
昨天见到的那个害羞女孩此时正慌张地比划着什么,我走近之后却听到她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老板……死了。”
“什么?”这已经是我今早听到的第二个噩耗了。
“死了,老板死了。”旁边一个女子冷漠地说,听声音是早上敲门的人。
“怎么死的啊,退我们房钱!”一个微胖男子嚷叫道,也有其他人应声附和。
冷面女拽着慌张妹的胳膊让她带路,在慌张妹不情愿的带领下,一大帮人乌泱泱地去了朱军的房间。
身形瘦小的我被人群阻隔,透过他们好事者的后脑勺之间的缝隙,我只能看到那个之前还真实存在过的人被绑在椅子上,胸口处有一大片血迹,面目模糊。
“你们都别进去,没看过侦探剧里都要保护现场吗?”我才注意到身边有个穿着一身红色风衣的女性,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留着利落的短发齐着白皙的耳垂,嘴角有着浅浅的梨涡。
前边的人群转过身来,齐齐看着她。
女子挺直腰板推开众人站在门口,骄傲地说:“你们可自行选择是否离开,但是作为一位职业的侦探,我要进行现场的勘查了。”
“切。真的假的啊?”“啧啧啧,还真有侦探啊?”微胖男和身边的眼镜男一唱一和道。
在那位微胖男的带领下,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呆立在门口,慌张妹也被冷面女拉走,令人奇怪的是冷面女居然没有阻止她。
侦探女冲着我友好一笑,说:“你好,我叫董卿,是个职业侦探。”对我,她倒是笑得十分柔和。
“你好,我叫周涛,是个业余侦探。”
“哈哈你肯定不是,你是这位老板的朋友吧,你要跟我一起进来吗?”董卿笑着向我伸出了右手邀请我。
“算半个朋友吧,其实我们昨天才见第一面。”我伸出左手握住了董卿的右手,“可是,这不算破坏现场吗?”
“噗,不算,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简单地进行判断。”董卿从风衣的兜里拿出两只白色手套流利地套上。
“门窗都完好无损,门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董卿又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起门锁。
我站在老板的尸体面前,这下看得更加清楚了。不知道凶手出于什么心态,还将强酸泼到了可怜老人的脸上,不少酸液顺势留下还腐蚀了老者颈部的皮肤和身上的棕色夹克,血肉模糊成一片,夹克被化学药品灼烧出了好几个洞。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的朋友?”
“很简单,其他人看到老板的死状都露出了冷漠而惧怕的表情,而你,虽然同样冷漠却垂下了眼眸。”董卿似乎不想纠结这个话题,用放大镜指着门把手说,“你看,上面有指纹,也有平时物品刮碰的印痕,根本无法判断。”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对,我对老板的死亡最多只有些唏嘘,我和他除了书信往来分享一些人生感悟外再无其他,说来惭愧,我对没有办法进山游玩的事更加遗憾,可能这就是人性的冷漠吧。
“咳……你有线索了吗?”我想借此岔开话题。
“暂时没有,我刚才仔细察看了每一个角落,门锁上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件。”
“凶手有线索吗?”我不禁悚然,“难道凶手可能就隐藏在我们中间?”
“对,包括你我,道路冲毁,凶手不可能连夜逃跑。”董卿面色幽深地看了我一眼。
回到大厅中,众人拉着椅子临时围坐在在一起,董卿走到冷面女旁边悄悄询问了一些事情,站在无奈地宣布了这是一起杀人事件,而且凶手很有可能在我们之间。
“你不是侦探吗?呵呵,一点用都没有。”微胖男讽刺道。
“我什么工具都没带怎么破案?你行你来啊。”董卿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每个人似乎都焦躁不安,极易发怒,不知是被天气影响还是被凶杀案的气氛渲染。
“算了算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分配食物吧。”冷面女出声打断了董卿,“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但是暴雨已经冲塌了通向这儿的公路,整座旅馆都停水停电,警察要几天之后才能来,与其纠结老板的死因,我们不如考虑一些实际的。”
“怎么有功夫想这些?你没有听到这个自大狂说的吗?有个罪犯隐藏在我们中间!”微胖男本来双手撑着桌子,现在愤怒地站起来拍了三下桌子。
冷面女冷哼了一声,“后厨只剩下一些罐头了,这位先生你可以选择不吃旅馆的食物,自己想办法撑过至少三天时间。”
“那你们旅馆的食物能撑过几天啊?”和微胖男一起的眼镜男拉住微胖男,阴阳怪气地说。
“至少……四天吧。”冷面女目光闪烁,听起来一点底气都没有。
微胖男吃瘪,双手向下拉平了衣角,不情愿地回到原处坐下,不再多言。
没有人再提出意见后,大家排着队挨个领取了自己的食物。微胖男排在我前面,我听到他偷偷地和同行的眼镜男说:“我看就这个服务员杀的自己老板。”
“啧,怒气真大。”董卿在我身后悄悄哼了一声。
“张泽群!”
“哎到我啦。”微胖男听到冷面女没有感情波动地念出自己的名字,却像一条鲶鱼一般滑到冷面女面前,讨好地说,“这儿呢,谢谢啊。”
被冷面女瞪了一眼的他一点儿怒气都没有,高兴地揽着眼镜男就回房间了,至于他为什么这么高兴,我看到他比眼镜男多领了一瓶啤酒。
领完之后,大家心照不宣地各自回屋。同样无聊的董卿敲开了我的房门,听我讲了一天旅居各地的所见所闻。当我问到她的经历时,她说的大多是帮着情妇捉小三,搜集出轨证据的活计,后来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她原来没有破过什么命案。
对于这部分的空白,董卿遗憾地说:“你看,这不就让我碰上了吗。”
听了她不靠谱的这话,我更加担忧了,如果凶手是无差别杀人,那么我的性命也将不保。
临睡前,慌张妹说窗户有些漏雨,我帮着她一起拿着胶带将缝隙贴紧,一丝不漏。
董卿虽然不靠谱但是却幽默风趣,不知道为什么拒绝了成为我笔友的邀请,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不顺的私人侦探,但是却透露着隐隐的神秘感。
每个人似乎都不简单,我似乎是被凶杀案影响了自我判断,总觉得不安,有很多地方都是一团,越想越头痛。
屋外的雨声更大了,仿佛要掀起波澜将这个旅馆吸入一望无际的深渊。
6.25 雨转多云
今天早上又是冷面女将我叫醒的,在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后,她在门口自顾自地大声说道:“快出来,又死人了,是那个侦探!”
我一听急了,胡乱地穿上了衣服,跟着她来到了董卿的房间,203室。
眼镜男和张泽群已经到了,目光呆滞地看着屋里。
董卿垂落在地上的风衣那鲜艳欲滴的红色十分醒目,她和之前的老板一样,胸口被刺了一刀,面目被强酸腐蚀。
“月……月亮呢!?”经冷面女提醒,大家才发现慌张妹也不在,之前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很不幸,这会儿我才知道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慌张女叫月亮。
然而,我们找遍了楼上楼下都没有发现那个月亮的身影,大家打开旅馆的门看到满地泥泞,还有一棵不知名的树木倒下横在门口,垂头丧气地回了房。
“李咏,那个月亮不会是凶手吧?”我回房之前又听到张泽群在揣测,我也不想听到,但是他的分贝太高,他俩的房间就在202号房。
但是董卿的房间就在他们隔壁,他们怎么就没有察觉到呢?这两位男性昨天和董卿还差点爆发了冲突,难道??
我在房间整理日记的时候,冷面女又敲响了我的房门,她一言不发地走进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董卿的房间里看看现场,她看起来忧伤极了,不过设身处地来想,她貌似和月亮关系很好,我想一时是接受不了的。
我对董卿心存好感,实在不忍心再看一遍惨烈的现场,婉言相拒,安慰道:“可能月亮从哪里悄悄出去找人帮忙了吧,你别急,她应该不是凶手。”
“是吧,谁知道呢?”冷面女苦涩地笑了。
这个悲伤到极点的女人离去前,莫名其妙地冲我笑了笑,说:“相识一场也不容易,你以后叫我妮妮吧。”
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我走下床,将门锁又确认了一遍才又躺回床上,死去的二人极具冲撞力的画面一直在我眼前盘旋着。
如果月亮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必是这三人中的一员,会是谁呢?这三人的身体条件都比我好,如果对我下手,我毫无还手之力,不如明天去隔壁聊聊吧,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
头部的疼痛感更强烈了,我似乎得了感冒,我拼命地思考,但是大脑却不断发出抗拒的指令,我想玩会儿手机缓解一下,打开却发现只有一半的电了。
朋友,看到这里你有线索了吗?感谢你看到这里,过几天我会发后面的日记。
信件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不知这人说的是真是假,疑点重重,希望这些可怕的事情只是她杜撰的。
【诡计很简单,不知道看到这里你们猜到诡计和凶手了吗?全猜到小伙伴将收到我来自网线的么么哒⁄(⁄ ⁄ ⁄ω⁄ ⁄ ⁄)⁄】
【我们下周再见!】
司南(3)
「原谅我的拖延hhh下周为了不挂科可能只更一章见谅见谅」
就在发现地窖之后的第二天清晨,董卿就闯进阿宋房内,把趴在周涛身上痛哭流涕的阿宋的手掰开后一把拉开,拽着周涛就一路跑出了房间。
“啊啊啊我的辣椒啊,教主大大你没人性!”
接下来的三天里,董卿仿佛担心周涛会偷偷溜走一般,除了那次魔教大会之外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在离天宫内吃饭的时候,董卿吃着吃着会给周涛夹上一筷子菜;在小竹林里练功的时候,董卿会突然拔剑冲向周涛;在逍遥峰顶发呆的时候,董卿要拉着周涛和她看同一处景色。
这寥寥数日之内,周涛已经记不太清自己被迫吃下了多少东西,挨了董卿多少剑,领略了多少魔教的壮丽景色,大好河山...
「原谅我的拖延hhh下周为了不挂科可能只更一章见谅见谅」
就在发现地窖之后的第二天清晨,董卿就闯进阿宋房内,把趴在周涛身上痛哭流涕的阿宋的手掰开后一把拉开,拽着周涛就一路跑出了房间。
“啊啊啊我的辣椒啊,教主大大你没人性!”
接下来的三天里,董卿仿佛担心周涛会偷偷溜走一般,除了那次魔教大会之外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在离天宫内吃饭的时候,董卿吃着吃着会给周涛夹上一筷子菜;在小竹林里练功的时候,董卿会突然拔剑冲向周涛;在逍遥峰顶发呆的时候,董卿要拉着周涛和她看同一处景色。
这寥寥数日之内,周涛已经记不太清自己被迫吃下了多少东西,挨了董卿多少剑,领略了多少魔教的壮丽景色,大好河山。
但是她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不知道那个奇怪的蛊毒给自己造成了什么影响,虽说上次致使她和董卿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但是后面也没有影响她对董卿的惧怕情绪,午夜梦回,都害怕董卿突然发难将她一剑刺死。
阿宋那个小笨蛋现在没了辣椒,每天失魂落魄地翻着古籍,翻了三天也没有什么结果,反而脸色更加难看。
难道这解不了了?周涛不敢多想,只能强行安慰自己只是时间问题。
周涛每天默默忍受着董卿对她十分热情的种种举动,每夜都默默拜着三清,冒着不敬祈祷和董卿演完那一折子欺骗亲爹的戏后分道扬镳,从此天各一方永不见面。
就比如现在她们正泛舟于逍遥峰下的落云湖上,董卿负手立于船头,周涛独自坐在船舱内趁前者没有注意到正四处张望着,没有一时一刻落下去寻找可以逃出生天的路线。
据周涛多天来的观察,魔教虽然四面环山,离天宫处在逍遥峰半山腰上,唯一的缺口处就是这连通外河的落云湖。
这落云湖离着出口最近,而且教徒守卫的数量最少。奈何这天天气极好,没有一点大风大浪,她们所乘的小舟在与天光一色的湖面上划过没有刻下一丝痕迹,周涛连想找个当口从船上跳下去潜到湖边偷偷观察形势的机会都没有,不禁发出了一声失望的叹息。
“唉……”
“哦,嫌今日天气太好没办法偷偷溜走吗?”董卿欠了欠身钻进船舱,走到坐在周涛对面坐下,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她。
周涛面颊腾然升起红晕,不敢直视董卿,咳嗽了一声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们华山一派,言出必信,你不必怀疑我。”
董卿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一直把你带着?”
难道不是为了折磨我?
周涛低下头,沉默不语。
“一方面是想和你提前进入角色状态,而另一方面,如若没有猜错,想必你已经将我教的地形了如指掌,如果我找不到机会放你离开你也可以自行离去。”
“你不怕日后被我出卖?”周涛很诧异董卿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大段话,微微抬起头观察董卿的面色,却发现董卿确实很认真。
“哈哈哈我当然不怕,我相信你的人品。”董卿微微起身靠近周涛,伸手抬起周涛的下颔,认真地看着她说:“我教中人并不全和传闻所言相符,你们正派中人做事也不全是光明磊落的。”
“我……”周涛正欲反驳,却被董卿伸出两根手指捂住嘴唇。
“嘘……有人来了。”董卿压低声音说。
董卿放开她坐回原处,清了清嗓子,对着舱外冷冷地道:“小撒,你怎么来了?”
“禀告教主,老教主已经出关,现在正在离天宫厅内守候。”话音刚落,撒贝宁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候命于甲板之上。
“知道了你退下吧。”
撒贝宁闻声却并未离开,依旧跪着幽幽道:“属下斗胆一问,不知教主是否要带这位姑娘同去?”
“你且放心,不必多言。”董卿对撒贝宁突然好奇的态度很不满,冷哼一声。
“教主恕罪。”
“无妨。”
“属下告退。”
撒贝宁施展轻功,踏江而去,鞋尖轻点,留下一串串涟漪缓缓展开,江面随之恢复一片古井无波。
回到离天宫内,和老教主亲切友好的会面进行得十分顺利,顺利的进展使董卿和周涛都觉得恍惚。
董卿认为是自己的演技这么多年来突然得到了极大提升,轻巧地骗过了在小时候经常拆穿她各种对撒贝宁的恶作剧的英明神武的老爹。
而周涛则认为是自己的女扮男装十分成功,虽然自己心中极度不适,但是仍旧配合着对她做出各种搂搂抱抱的亲昵动作的董卿,使得二人的演出十分成功,情之深意之切差点让撒贝宁都相信了。
看着二人郎情妾意,激动的老教主老泪纵横,将董卿的右手和周涛的左手交叠在一起,对董卿欣慰地说:“卿卿,你终于长大了,为父一直担心你以后会嫁给撒贝宁这个小矮个儿啊。”
董卿悄悄瞥了眼站在旁边脸色发黑的撒贝宁,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挤出了两滴感动的泪水,说:“爹爹,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良人。”
“是啊孩子。”老教主松开二人的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拍了拍周涛的肩膀,道:“小伙子,等老夫下次闭关出来就给你们举办婚礼。”老教主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玉佩交给周涛,“这个玉佩就交给你了,这玉佩是卿卿她娘亲的,她娘亲去的早,临走前让我将这玉佩交给卿卿未来的相公。”
“不急不急。”二人同时懂事地开口。
“哪怕江水枯竭,天地崩毁,我都会照顾好她,教主,您放心。”周涛心虚地将玉佩接过来,看着老教主追忆起亡妻感到了深深的愧疚感,通过余光看到董卿也红了眼眶。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老教主发现这个年轻男子的服饰有些熟悉。
“在下周涛,华山派弟子,自幼在华山学道。”
“什么,你是正道中人?”
“正是,但是我和董……卿卿已经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实不相瞒,我也已经叛出华山。”周涛更加愧疚,但是为了自由彻底豁出去了。
董卿不禁侧目,没想到周涛能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看来周涛以后有成为正派那些,张嘴就是满口仁义道德实则道貌岸然的一员的潜质。
“是啊是啊。”董卿忙帮着打圆场。
虽然老教主对周涛正道叛徒的身份颇有微词,但是看他和自己女儿十分般配也不好多言,只能心里一横随董卿去了。
董卿悄悄抹去眼泪,三言两语之内哄着老教主放宽了心,捋着胡子兴冲冲地回去继续闭关了。
临走前,老教主还一步一回头地望着二人,每回一次头,董卿都会下意识地掐周涛一下,周涛的心里也跟着紧一下。
直到陪着周涛回到阿宋房内,董卿都一直面色凝重,把周涛安顿好之后阴沉着脸对着阿宋勾了下指头。
周涛慈祥地目送着双腿打颤的阿宋跟着董卿离去,默默祈祷着她不会被董卿迁怒。
其实董卿虽然算不上是个好人,一言一行之处透露着江湖传闻中那个魔头的影子,但是这一回在欺骗亲爹这件事上董卿居然也会感到愧疚却使周涛刮目相看,不禁好奇起董卿这么多年来在这教主的位子上是怎么过的。
但是转念想到第二天早上就可以看到华山的日出,周涛就不愿多想了,董卿以后爱谁谁都和她无关了。
周涛将佩剑寒凝解下挂在床头,只留了一盏灯发着微弱的光和黑暗做徒然的争斗,回到床榻上她放心地闭上双眼,盘膝而坐,开始默念起华山的内功心法来。
一道寒光闪过,周涛伸出右手抓住刺过来的剑锋,血流顺着剑身上的凹槽汩汩流出。
“你们魔教果然都是不讲信用之辈。”周涛冷笑道。
撒贝宁从黑暗中慢慢显现出身影,反手将夜寐收回,用手帕擦去上面的血迹,幽幽道:“讲信用又能如何?”
“怎么还有一个人,你们没有商量好吗?”周涛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粗略地包住了手上的伤口。
“什么?”
撒贝宁和周涛同时出手对准从黑暗中出现的黑衣人,黑衣人被两道掌力击中拍到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黑衣人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血液晕开加深了面纱的黑色。
撒贝宁快步走到黑衣人身边,将黑衣人的面纱扯下,露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清秀女子面容。
“涛涛姐,小撒哥哥你们没事吧?”阿宋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那声巨响,董卿带着面色凝重的阿宋闻声赶来,看到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和右手已经被鲜血浸湿的周涛,董卿急急牵起周涛的左手就往门外走,离开之前只丢下一句“小撒,你和阿宋连夜审讯此人。”便不见踪影了。
阿宋走到黑衣女子身边将她微微扶起,掏出一个血红色药丸给女子服下,翻来找去,女子身上除了手里紧紧抓住的一把短剑再无其他。
看着剑上毫无血迹,阿宋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抬起头铁青着脸逼问撒贝宁:“小撒,你怎么在这?”
撒贝宁面无表情地将昏迷的女子扛到肩膀上,径直走出门去,不予理会。
阿宋攥紧了手指,看着面前那个瘦削萧瑟的背影,一咬银牙跺了跺脚,小跑着跟上撒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