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理】那些超绝的次圈同人合集
以及超绝的太太们
这是个神仙太太安利以及链接合集
看到别家都有我们次圈也不能少
请大家多多点赞把我顶上去让更多姐妹看文不迷路吧!(真挚)
注意:本人6+1党 其他cp此地均无涉及
(不好意思)
推荐太太的时候有我自己称呼太太的外号,如果有太太觉得不合适或是啥的麻烦私我我改~(求生欲)
个人向!个人向!个人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圈内神仙太太数不清 ......
以及超绝的太太们
这是个神仙太太安利以及链接合集
看到别家都有我们次圈也不能少
请大家多多点赞把我顶上去让更多姐妹看文不迷路吧!(真挚)
注意:本人6+1党 其他cp此地均无涉及
(不好意思)
推荐太太的时候有我自己称呼太太的外号,如果有太太觉得不合适或是啥的麻烦私我我改~(求生欲)
个人向!个人向!个人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圈内神仙太太数不清 在下实在没有能力全部整理 只是列出了个人取向阻击!希望理解!
首先是神仙太太的推荐啦
1.@茸茸一团奶甜仓 (hozi)
我不允许有人搞豪雨不知道奶甜老师!真真正正的高质量写手,文字功底一级棒,每个句子都有让人想要摘抄的冲动,甜的时候把那种双向的奔赴和唯美的依赖表现的淋漓尽致,虐的时候又能写出那种爱人错过的遗憾与再也不见的伤感,而且长度感人,属于每篇入坑必看的程度❤️
2.@獨孤大人どくこ だいじん(hozi)
狐狸太太真的属于我的取向阻击!我个人特别喜欢看一些委屈吵架哄人的半虐又甜的心脏疼的那种文,而老师的每一篇文基本上都属于这种!无论是现背还是其他题材都稳稳的戳中我的心!太太也超级温柔,有一次被甜的受不了就去给太太发了私信,太太回复的好快而且炒鸡温柔呜呜呜❤️但是太太居然被雪藏了(大哭)
3. @Listerine_ (澈汉)
请让L老师的现背多到把我砸死吧!!!我爱现背!我爱腻腻歪歪小情侣!我爱害羞小兔!我更爱那美丽的打的开的小链接!太太的车车完全就是我天菜呜呜呜❤️
4.@Happy Ending🌌 (澈汉)
HE太太我愿称之为人性心脏电击器啊啊啊怎么会有人可以写的这么甜!每次看文都感觉什么消失的初恋,是我消失的嘴角!真的看了就会心情很好的那种甜饼,我控制不住我三连的手指啊(疯狂)不过太太发通知说要等到酷酷生日才会回归,一起期待吧❤️
5.@浓情花期 (澈汉)
谢谢花期老师让我从此爱上了双向暗恋!本来以为双向暗恋的进展很慢也不发糖急死个人,但太太用一篇现背的双向暗恋直接让我垂直入坑阿西真的甜份超标❤️
6.@佑安 (佑灰)
谁可以拒绝猫咪二三事!我就喜欢看惨惨猫猫被男朋友无时无刻宠着!好看到词穷,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惨兮兮没有安全感的猫猫找圆佑要啵啵要抱抱的这种完美剧情!太太请一直把这个系列更下去吧!❤️
7.@ronronner (率知)
河马太太(对不起老师,但是每次看到头像脑子里第一个词就是河马)的率知文也属于入教必看的那种,是我很爱的现背和普通人设定,怎么说呢就是文字有种溪水的温柔,让人看了感觉很治愈,很舒服,也很甜很真实,好像哥哥和弟弟就是这个样子的,人物刻画的很生动,英文标题和文章中偶尔夹杂的英文是点睛之笔❤️
8.@comoyyy_ (率知)
3Y老师也是属于🚀入教必看,老师笔下的啵哝很有小狼狗的感觉,特别是讨礼物那篇真的是让我疯狂甩头。同居的系列也非常的真实,每次看着看着嘴里就会情不自禁的喊火箭就是真的哈哈哈真的是非常完美的太太啦❤️
9.@落日路十七号 (基本全能,主奎八)
落日老师的每一个小故事真的都好可爱!无论优惠豪雨澈汉率知奎八基本上都是很轻松的小故事,很有小动物的那种生机与活力 看了能让人很轻快。文章数量也是非常可观,淹没在数不清的糖罐子里真的超棒❤️
10.@苏苏苏苏苏木~(高考) (全员向)
苏木太太一整个AO6+1系列都值得反复观看!阿亚西就是喜欢看这种全员发糖的文,六对cp是六倍的快乐!感觉太太这种文对各种梗的包容性都很强,性转也毫不违和,总之就是一位非常神仙的太太,等着老师高考后回来吧❤️
下面是文章!
就不一一艾特啦(几个后面不要脸的加上了我的文)
澈汉
下面是我的
率知
Love out Loud (题目发不出来?)
每一天都了解你更多 (英文就是发不出来,用简陋的英文水平翻译了一下)
下面这篇又是我的
佑灰
啊对对对这个还是我的
hozi
奎八
硕宽党们对不起 没有专门的文 只有6+1
多cp向(没标注就是6+1)
(率知澈汉优惠奎八)
(澈汉奎八优惠)
(hozi澈汉奎八)
(hozi澈汉奎八)
我摊牌了这几篇还是我的(被打)
谁懂 复制粘贴退出保存草稿一条龙来来回回一百多遍的痛 我人麻了
卑微求赞
seventeen同人文推荐→💎
【奎八】
闭着眼嗑CP 《劫后余生》
禧《灰贪》
青《以友之名》
RecentHappenings 《我的龙蛋朋友》
【圆顺】
saeglópur《水星记》
今天小c拥有刘海了吗《如果你是双子座》
春川居民《相爱记事》
素素素素素《No Place That Far》
【hozi】
蔺槿《飘离》
茸茸一团奶甜仓《怎样的未来》
蔺槿《花城》
茸间至味《知逢》
茸茸一团奶甜仓《月亮潮汐》
茸茸一团奶甜仓《雨季不再来》
【知汉】
淬冰《上流玩法》
钻石法师开罗特_《情书病笺》
saegló...
【奎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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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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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下降星球》
枯海《此生仅献你》
枯海《小小恋歌》
枯海《二月十四日》
【佑灰】
ricecake8《姐姐笨蛋》
三春九《三平方公尺星空》
废话箩筐《富士山下》
HJKL《轻易》
【珉佑】
貝爾.螺旋羽根《亦若孤寂》
小圆细胞含糖原《负罪星下》
小圆细胞含糖原《旧岛看月亮》
【率知】
#B0E0E6《SUMMER LOVE LETTER》
#B0E0E6《Snow in California》
【率宽】
咻咻咻咻咻《奈何桥》
恋爱妖精《Amortentia》
【俊八】
枳花明驿墙《Butterfly》
枳花明驿墙《关于亲吻》
今夜不设防(下)
*当红影帝×三流编剧
*奇妙穿书罗曼史
“我被困在了十八岁那年的仁川,从此长夜无眠,久梦不醒。”
01.
七月末,江城的暑假如期而至。
一中是远近闻名的贵族高中,出手向来十分阔绰,这次把高二的夏令营定在了遥远的巴厘岛。
李汶翰对学校大张旗鼓地宣传兴致缺缺,空闲的时候他比较习惯一个人待着,因而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报名。
他心里的暑假,就应该在家里开着空调吃火锅,冰箱里放着啃不完的西瓜,手机里是通宵看不完的电影。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清晨醒来,窗外是还未散尽的湿气和凉爽,而不是终年炎热的横店。
可是胡春杨说巴厘岛是他一直梦想的地方,听说那边的海上有座海...
*当红影帝×三流编剧
*奇妙穿书罗曼史
“我被困在了十八岁那年的仁川,从此长夜无眠,久梦不醒。”
01.
七月末,江城的暑假如期而至。
一中是远近闻名的贵族高中,出手向来十分阔绰,这次把高二的夏令营定在了遥远的巴厘岛。
李汶翰对学校大张旗鼓地宣传兴致缺缺,空闲的时候他比较习惯一个人待着,因而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报名。
他心里的暑假,就应该在家里开着空调吃火锅,冰箱里放着啃不完的西瓜,手机里是通宵看不完的电影。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清晨醒来,窗外是还未散尽的湿气和凉爽,而不是终年炎热的横店。
可是胡春杨说巴厘岛是他一直梦想的地方,听说那边的海上有座海神庙,对着神像虔诚地拜上两拜许愿,准灵的。
连着几天被缠着科普了一堆虚头巴脑的情怀,李汶翰再次无奈妥协了。他很多时候都忍不住想撬开观摩观摩胡春杨这颗小脑袋的构造,看看里面到底藏着多少名为浪漫的基因。
于是两人最终还是踏上了飞往巴厘岛的飞机。
从机场出关的时候,胡春杨已经被烈阳烤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像被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蔫了吧唧地拉着行李箱,跟着众人走向学校派来接他们的中型巴士。
李汶翰安静地走在欢呼雀跃的人群后面,双手懒散地插在裤兜里,黑色的棒球帽压的低低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胡春杨站在巴士门前等他,朝他招了招手。
他还是那副跟谁都隔着点距离的样子,在太阳正盛的时候肩背依然挺的笔直,透出种苛刻的约束感。那双淡漠的眸子只有在看向胡春杨时才有了点温度,抿着的薄唇勾起来一道浅浅的褶,算是笑了笑。
他接过胡春杨的行李箱,把它放在了两人座位头顶的架子上,才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胡春杨坐飞机坐的晕头转向,上了车以后没一会就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李汶翰并没有感到很疲惫,便漫不经心地倚在窗户上看街景。
巴士载着昏昏欲睡的少年少女,一路颠簸地行驶过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风从参天的林木间徐徐渡来,拂过满街琳琅各异的石雕,将店旁飘摇的彩色经幡吹得神圣而悠长。
做艺人的时候,每一天都像住在天上,跟着高空漂浮的云四处飞行。这次来巴厘岛,他以为也只是那千万次旅途中掠影浮光的一抹,虽谈不上满心厌倦,但也无甚喜欢。
可现在……
李汶翰垂眼看了看胡春杨毫无防备的睡颜,给他轻轻披上了一张薄毯。
他开始觉得心安。
几个小时以后,巴士在五星级酒店门口缓缓停下,众人从沉睡中悠悠转醒,纷纷提着行李下了车。胡春杨陪李汶翰走在最后,车门关闭的时候,那位皮肤黝黑的胖司机还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英语笑眯眯地祝他们一路顺风。
他们住的酒店位于金巴兰海滩边上,这里是巴厘岛著名的观景圣地,游客常年络绎不绝。这会儿已经快下午五点,没有刚来时那么炎热了,海滩上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导游举着花花绿绿的小旗子在吆喝,小孩子赤着脚在海边追逐玩闹,几个穿着比基尼的妙龄女孩打闹着从身边跑过,脸上出了汗,妆容微融,但笑容明媚。
胡春杨初来乍到兴奋的不行,在老师分配房间的时候都在蹦蹦跳跳地左顾右看,根本没注意到李汶翰挑了间有双人床的房间。
直到他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李汶翰用门卡刷开房门,蓝色的指示灯亮起,那种两个人要一起睡觉的实感才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脸登时涨红的像颗熟透了的番茄。
他有点心虚地探头瞅了眼那张空荡荡的大床,慢吞吞地道,“我记得有单人床的……”
李汶翰把行李箱打开扔在床上,弯着腰耐心地挑一会出门要穿的衣服,闻言只是沉声道,“我跟带队老师换的。”
胡春杨似乎回过味来了,眉间拧了个小小的川字,尾音上扬,“为什么?”
“我说你害怕一个人睡,她就信了。”李汶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见他还杵在门口不进来,有点不悦地挑了挑眉,“你怕了?”
“谁说我怕了,睡就睡!”胡春杨梗着脖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以一个很不雅观的姿势把自己扔上了床。
“谁在上面还不一定呢。”某个小朋友小声嘟哝道。
也不知道这句话李汶翰听到没有,但他明显是被取悦到了,拿着衣服进浴室的时候还带着笑意嘱咐了一句,“先去洗个澡,晚上班长组织我们去海边烧烤,别给我丢人。”
胡春杨装作没听见似的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学校这次下了血本,酒店里的浴室是露天的,大理石砌成的浴池,周围用洁白的纱帘遮挡着,沐浴中甚至能嗅到微风带来的淡淡的花草香气。
胡春杨低着头往头发上抹洗发露的时候,竟然还不要脸地想象了下在这种环境下洗澡的李汶翰是什么模样的,感觉某些不可言说的念想登时雨后春笋般地纷纷冒了头,赶忙默默捂住了脸。
洗漱完以后,两个人湿着头发在床上打游戏。
窗帘拉的很紧,正对着海面的落地窗沉默着。因为要打游戏,他们关了房间用来照明的水晶灯,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台灯。
红橙黄绿的小人在大屏幕上惊险地跳跃着,混合着黑暗作为大片软绵的背景。台灯在身后洒下拉长了的昏黄投影,那些影子正落在李汶翰的衬衫领口,在喉结,锁骨,手指间悄然移动。
又一局游戏通关的时候,胡春杨放下游戏手柄,看到李汶翰恰好弯着唇角望过来。
男生的眼睛生的狭长而饱满,笑着看人的时候眼底的那股疏离劲儿便悄然稀释掉了,有种冷淡的温柔感,看的人心口发热。
胡春杨看着他的侧脸,心跳如雷间忽然就恍惚地想起来了当年第一次见到李汶翰时的情景。
……
那个冬天他十七岁,被父母送到韩国上高中,在仁川遇见了来公司作练习生试训的李汶翰。
那时候李汶翰还没这么不待见人,听说两个人在一所高中读书以后很快和他打成了一片。十八岁的李汶翰长的好看人又热情开朗,在高二那年选择向胡春杨告白,他们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他们经常牵着手漫步在繁华的仁川街头,在落雪的天气分着吃一碗热乎乎的炒年糕,当时也有一群关系很好的朋友支持他们,日子过得安稳而幸福。
直到高二那年的暑假。
学校组织去巴厘岛旅游,他拉着李汶翰报了名,车在返程的途中出了车祸,侧翻撞上了公路旁的护栏。
昏迷前的最后光景,他看到李汶翰用身体把他牢牢护在了怀里,后脑则顺着冲力无法避免地迎上了凌空而来的玻璃碎片。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穿着病号服的男生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像没有了呼吸一样。
医生说他颅内出血伤到了神经,很可能醒来之后会丧失之前的全部记忆,但关于恢复期限,则因人而异。有的人一两年便可痊愈,有的人却一生都无法再记起。
他在那短短的几个月里瘦的没了形,整天茶饭不思地守在病房外,谁劝都不肯离开。后来是李汶翰的妈妈找到了他,和他语重心长地谈了一番话。
那位优雅的女士教养很好,和李汶翰一样不会说重话,她只是沉默着递给他一本内页空白的书,说道,“小瀚以后一定是要进演艺圈的,如果你能写出足够好的剧本,我不会阻拦你去见他。”
他只能狼狈地逃离了医院,带着那本书,和满心狼藉的不舍。
后来十年间,他一边看着李汶翰归国发展,一边发了疯似的挖空心思写剧本,但尽管他尽了全力,他写出来的剧本并不被市场看好,在李汶翰连夺影帝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却过得越来越落魄,连泡面都快要买不起了。
就在他绝望地想要放弃的时候,李女士再次找到了他。她看了眼他脚下东倒西歪的酒瓶,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手从桌上拿了本剧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递给他道,“去找他吧。”
她已经有些老了,眼角长出了岁月的痕迹,身上却还是隐约有着当年美丽的影子。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似乎与阴差阳错的命运作了什么妥协,“他这些年过的很辛苦。我眼看着他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却什么难处都不肯告诉我。”
“阿姨知道你也很痛苦。”她像是在强忍着眼泪,握住胡春杨的手颤声说,“整整十年了,也够久了。你在他身边,我还能安心一点。”
……
“醒醒,回神了。”
一根冰凉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胡春杨倏地抬起眼来,看到李汶翰皱着眉,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瞧。
也不知道到底这样看了多久。
他们就这样在黑暗中沉默地两相对视着,空气像突然凝滞住的暗蓝色多瑙河。
胡春杨静静地望着这张精致的不像话的脸,滚烫的目光黯然滑过李汶翰的眉骨,鼻梁,最后轻轻着陆在那片紧抿的嘴唇上。
上次被李汶翰这般真挚地满当当地装进眼眶里,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
他挪了挪身子凑过去,鸦羽似的眼睫乖巧地垂落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李汶翰,你掐我一下,我做梦了。”
他仰着脸闭上眼睛,眉眼沉静,像蹁跹欲飞的蝶翼。
他觉得自己或许已经习惯了等待了,他的人生也好,爱情也好,都因顾忌着旁人的哀喜而左支右绌,也只有在这个诞生于他笔下的奇妙世界里,他才能真正地随心所欲。
然而漫长的对峙过后,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揽进怀里,微凉的唇覆上来,顷刻夺走了他所有的言语。
李汶翰开始吻的很轻,怕弄疼了他,羽毛似的落在唇角,一触即分的时候却被胡春杨哭着用力搂住了脖颈,于是这个吻便接得绵长而持久,最后演变成胡春杨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托着腰扣住下巴接吻。
这太不真实了。胡春杨模模糊糊地想。
就和他身后终年热闹的巴厘岛一样,美丽的宛如海市蜃楼。
两个人尽兴地宣泄了以后,胡春杨趴在李汶翰的胸口,在衬衫上蹭掉了自己满脸的生理性眼泪。
李汶翰温柔地抚摸着他后脑勺的软发,低笑着问他,现在放心了吗?
胡春杨没脸看他,吸着鼻子回答,嗯。
“可是我的衣服脏了,”他低头看了看胸前那片新鲜的水渍,无辜地摊开手道,“你打算怎么负责?”
胡春杨扣着手指想了一会,从背包里抽出来一条白天在免税店买的海军蓝缎带,三两下绕成一颗小巧的星星,用别针别在了那点痕迹上,“赔你。”
“其实你不穿更好看。”在搭乘电梯下楼的时候,胡春杨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补了这么一句。
02.
晚餐被订在金巴兰海滩边的露天餐厅里进行。
烤肉的香味被裹在咸腥的海风里,潮湿地席卷过来。玫紫色的霞光铺满了整个天穹,沙砾在夕阳的照耀下,像满地的金子一样闪着耀眼的光芒。
餐桌上的气氛十分活跃,同学们在哄闹着扔骰子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人自罚果汁,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颜。夏天的气息被黄昏时分的浪潮吹上岸,热烈地喷涌在瓶口乳白色的泡沫里,被正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涂抹成张扬的乐曲。
班长是个小胖子,平时只闷头做事,不太爱说话,今天却似乎转了性子,醉醺醺地站起来,招呼着众人举杯。
“青春万岁!!”他骄傲地仰起头,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大声吼道。
众人一下哄笑起来,胡春杨无奈地摇了摇头,配合着碰杯,“咣”地一声清响,觉得有点中二,又有点感动。
“啪。”易拉罐的拉环被轻松打开,咕嘟着悦耳的柠檬味气泡音。
“白天在情人崖,你许了什么愿望?”李汶翰把汽水递过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胡春杨从烧烤架上挑挑拣拣地拿了串滋滋冒油的海鲜,嘴唇被辣椒染的红艳艳的,含糊不清地说,“就是期末拿满分老师不要开小灶啊之类,你呢?”
“我啊……”李汶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笑了笑,把目光投向了远方,“应该和你一样吧。”
晚餐结束,众人欢呼着去海滩边放烟花。
李汶翰向班长要了两根仙女棒,递给胡春杨一根,在潮湿的沙滩上躺了下来。
今夜的气氛莫名有些感性了,李汶翰想道。
有人把夜晚的静默高举过了头顶,把湿润的风变成了明亮的火炬。指尖燃烧的火光氤氲成花朵,寂静地绽放在黑夜里。
广阔的印度洋湛蓝而神秘,沉睡着无数孤独的岛屿。
远处是热闹非凡的人间,而此刻,他们躲在被人群遗忘的理想国里,可以变成紧贴着彼此的两颗流星。
“李汶翰,我爱你。”他望着头顶无垠的星海,突然没头没尾地说。
“如果我想把你永远留在这里,你会不会怪我自私?”
更远处,流浪汉砸碎了装满贝壳的酒瓶,为爱人的木吉他别上了一枝玫瑰花。
“傻瓜,我也想过的。”李汶翰转了个身,眼眸深邃地望过来。
伸手把少年被海风吹乱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他俯身,怜爱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谢谢你能爱我。”他低喃着说。
03.
返程的那天,阳光明媚,天穹湛蓝如洗。
同学们在临海的公路边拍合照,嘻嘻哈哈的笑声传了很远。
胡春杨坐在靠窗的位置,把一只耳机塞进了李汶翰的耳朵里,轻声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李汶翰的眼神闪烁了几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为什么又想坐窗边了?”男生摩挲着自己的耳垂,黑曜石在光下泛着冷感的光泽。
“这不是要走了嘛,”胡春杨笑了笑,两颊鼓着两个小小的梨涡,“想再多看两眼。”
巴士一路平稳地行驶,司机哼着听不懂的歌谣,拐过一条又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
时间有些早,城市还没来得及完全醒来,扑面的晨风里还裹挟着朦胧的水汽。
不知道为什么,在车子又一次穿越人群,抵达一处十字路口时,坐在李汶翰身边的胡春杨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
他死死盯着路口那块黑色的路标牌,仿佛看见鲜红的帷幕轰然坠落,荡起时光腐朽的尘埃,华美的梦魇被残忍地拨向尾声。
绿灯亮起,司机踩下油门,巴士呼啸着向前冲去,朝着注定无法到达的终点奔赴。
他听见了时针在耳边倒数的嘀嗒声,血液在那一刻疯狂地沿着四肢百骸逆流而上,他感觉到身体正被一股无法撼动的力量强行拉离,于是他拼着最后的力气,在巴士为了躲避行人打滑侧翻的瞬间,竭力地伸开手挡在了李汶翰的面前。
下一秒,刺耳的刹车声和惊叫声划破闹市,巴士像一头咆哮的巨兽狠狠撞上了公路旁的护栏,顷刻冒出滚滚的浓烟。
他卡在时空的夹缝里,看着苍原和山海悉数分崩离析,在剧烈的疼痛中仍然释然地微笑起来。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臂,给眼前他爱了十多年的人最后一个拥抱,附在他耳边轻声而坚定地说道。
“我在未来等你。”
04.
胡春杨没有告诉李汶翰的是,关于在情人崖的那个愿望,他撒了谎。
他并没有什么伟大的事业心,一份感情就耗光了他所有为数不多的鲜亮光阴,于是他唯一的心愿,从多少年前那个飘雪的冬日开始,就只有李汶翰能从一而终地爱他。
而李汶翰同样没有说出来那天发生的事。
傍晚的乌鲁瓦图断崖下,白浪滔天,万花烂漫。
深蓝色海域上伫立着一座庄严恢宏的海神庙,身穿白衣的少年双手合十,虔诚地跪拜下去,额头抵上冰冷的岩石。
比他高一些的男人站在他身后,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郑重地弯下了那把向来高傲的身骨,“我是个标准的无神论者,但如果您能显灵的话,希望您能把我的记忆还给我。”
“我只想记起他。”衣袂翻飞间,他这样说道。
山峦倾覆,大地塌陷,一切都像稍纵即逝的雪花,浩浩荡荡地落满整片原野,轻烟一般忧伤,暮云一般温柔。
———像是瞬间,也永恒不朽。
The End.
夏日小随笔,完结撒花~
【寒木春华】 性空山
*富家公子哥×三流小明星
*7.8k字 一发完
*博君一笑 乐了就好
00.
人生不过一场有来有往的棋。
四方天地间,指点山河意。
黑子布阵快,白子脱身急。
棋逢对手,势均力敌,方为博弈。
我棋艺不精,孤有一身肝胆,来破你的生死局。
01.
位于国都的四九城,是信奉金钱至上的销金窟,富人挥霍浪荡的极乐地。
说的通俗点,就是有钱人的地盘。
在这盘踞于天子脚下的黄金地界,要说一家独大,当属城西的李家。李家世代从商,做黑白两道的生意,家底雄厚背景神秘。靠着四通八达的情报网,稳坐着城内第一把交椅。
而...
*富家公子哥×三流小明星
*7.8k字 一发完
*博君一笑 乐了就好
00.
人生不过一场有来有往的棋。
四方天地间,指点山河意。
黑子布阵快,白子脱身急。
棋逢对手,势均力敌,方为博弈。
我棋艺不精,孤有一身肝胆,来破你的生死局。
01.
位于国都的四九城,是信奉金钱至上的销金窟,富人挥霍浪荡的极乐地。
说的通俗点,就是有钱人的地盘。
在这盘踞于天子脚下的黄金地界,要说一家独大,当属城西的李家。李家世代从商,做黑白两道的生意,家底雄厚背景神秘。靠着四通八达的情报网,稳坐着城内第一把交椅。
而近两年,李家却难得的有些不太平。鸡飞狗跳的要吵翻了天。
因为谁呢?便是那位二少爷李汶翰。
李家儿女人才辈出,提起这位二少爷,更是京城响当当的大人物。
至于为什么饱负盛名,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灵活的商业头脑或是多么强硬的外交手腕,也不是因为他靠着那张男女通吃的脸在各种风月地混的风生水起。
而是因为这位被李家放养的公子哥,喜欢男人。
二十五六的年纪了,没有接手过道上的任何生意,把公司的事情一股脑的丢给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大哥处理,自己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整日里花天酒地。李老爷心里愧疚,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全由他去。
前些日子数月不着家的李汶翰突然现身,一开口便跟家里出了柜,扬言看上了东城胡家的养子,胡春杨。
胡家早些年昌盛,和李家有些交情,后来家境没落,一直靠原来积攒的家底苟延残喘的撑着。胡春杨小时候也乖,家里出了变故后性子也跟着野了,跑去做了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凭着在镜头前的那点皮相在娱乐圈底层也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
总而言之,单从犯浑的程度来讲,和李汶翰真是一丘之貉。
李老爷气的差点没厥过去,指着李汶翰吹胡子瞪眼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李汶翰从手机里扒拉出偷拍的照片还要继续大言不惭,被大哥眼疾手快的捂住嘴拖走了。
李大少爷从后视镜里瞄着后座上眉飞色舞聊语音的弟弟,心里苦不堪言。
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家二少李汶翰要追胡春杨的消息沸沸扬扬传遍了整个北京城。
这件事几乎成了整个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人人都支着脑袋想分一杯羹。但毕竟有些见得人见不得人的生意还要从这位爷手上过,人前还得拱手恭恭敬敬的喊声“二哥”。
说到底,没谁愿意跟钱过不去。
这厢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胡春杨还不知道自己无端陷入了怎样缠绵悱恻的争议里,在家闲的抠脚的当儿接了铁哥们的一通电话,天刚擦黑就开着那辆火红色超跑一路风驰电掣直奔酒吧。
春风馆是城里富家子弟寻欢作乐的好地方,胡春杨作为常客倒也混了个脸熟。吧台的调酒师老远瞧见他,笑吟吟的跟他打招呼:“春杨来啦,喝点什么?”
“老样子。”胡春杨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晃晃悠悠的荡着两条长腿,托着下巴看调酒师把椰奶和菠萝汁倒进朗姆酒中,冒着冷气的冰块在玻璃杯里错落有致的沉着。
角落里的沙发上有人探出身子叫他,胡春杨端了杯子应了一声,起身往那边走的时候还不忘凑过去朝调酒师玩味的眨了眨眼睛。
“姐,今天换香水了?很配你。”
身后烫着一头精致卷发的女人默默的红了脸,随即懊恼的跺了跺脚,继续忙活去了。
胡春杨熟门熟路的拐进隔间,转身拉上了门帘。一瓶冰啤猝不及防的砸进他的怀里,他反手接住,三三两两的起哄声就响了起来。
为首的一人叫的格外起劲:“哎呀,我们的大明星来了。来大家欢迎欢迎!”
胡春杨仰头将杯子里的蓝色液体一饮而尽,长腿懒散的往茶几上一架,冲那人胸口就是一拳。
“滚你丫的。”
那人装模作样的呲牙咧嘴了一阵,也不恼,仍笑眯眯的凑过来道:“今天老规矩?”
“好啊。”胡春杨窝在沙发角里拨弄着手机,闻言只是索然无味的抬了抬眼皮。
包厢里的气氛一瞬间火热起来。色彩斑斓的各式酒盏洋洋洒洒摆满了长桌,骰子在琉璃盅里晃动的凌凌清响淹没在推杯换盏的喧闹间,清凉夹着辛辣的酒气直往人鼻腔里窜。酒吧里的DJ切换了鼓点强劲的重金属乐,舞池中央的男女踏着颠倒的步子,尽兴的发泄着天性里的野蛮。
晚上十点,这座不夜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重重珠帘突然被一双修长的手掀开,一个人侧身而入,稳稳当当的站在了一众公子哥面前。
喧哗笑闹声戛然而止。一溜目光盯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齐刷刷的扫向刚翻身坐起来的胡春杨。
胡春杨歪着脑袋眯眼一瞧,乐了:“哟,今儿这是什么风,把李二少爷吹来了?”
声音透着散漫,话里的戏谑显而易见。
李汶翰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盯着人瞧。
少年挑染了一头蓝紫色的发,耳垂上的菱形耳钉折射出潋滟的水光。黑T松散的扎进裤腰,牛仔裤上的破洞里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腿。本来温柔可爱的面相,偏偏眸色蒙了层清透的灰,认真看人的时候透着点勾人的魅。说话时眼角微微上挑,张扬里带着点吊儿郎当的痞劲。
两人长久的对视里,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想起了京城里人尽皆知的那段流言,看向两人的眼神也逐渐微妙起来。
李汶翰背在身后的手往桌上一拍,一份合同文件便被推到了胡春杨面前。
“胡春杨,你的公司把你转让给了我。在这份合约到期之前,你归我管了。”
包厢里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惊呼声。
胡春杨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李少爷日理万机,来我身上找乐子,怕是有点不太合适吧。”
李汶翰斜靠着门边的雕花廊柱,颀长的剪影映在脚下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他神色淡淡的转了转指间的银戒,嘴角闲闲地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房间里静默了一瞬。胡春杨被周围暧昧难言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心头一阵无名火起,碍于身份不便发作,靠仅剩的那点耐性胡乱的压着,但神情还是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
“李少爷好大的口气啊。”他使了个眼色,旁边有人立马送上来两瓶还未开封的深蓝伏特加。
胡春杨的面容隐在头顶光彩变幻的聚光灯下看不分明:“按我的规矩,喝了就跟你回去。”
潜伏在丛林深处的猎豹缓缓探出尖利的爪牙,却发现侵入领地的是同样凶狠而狡猾的恶狼。平静的表象之下起伏着无数奔腾的暗涌。
李汶翰不以为意的接过,仿佛那不是什么度数极高的烈酒,而是用来解渴的清水。把空了的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他抹掉唇角溢出的酒液,朝胡春杨扬了扬手。
“走了。”转身开门时,他低声说道。
胡春杨出来的时候,没见到人,敛目思忖片刻,了然一笑,转弯去了洗手间。
果不其然,李汶翰撑着洗手台刚直起身来,余光瞥见他进来也不尴尬,随手打开了水龙头,旋转的水流顷刻便将空气里充斥的异味冲淡了。
胡春杨抱着胳膊倚在墙上看他,狭长的眸子里弯着一泓笑意:“何必呢?我以为你多好的酒量。”
李汶翰走过去,手臂撑在他旁边的墙壁上,居高临下的低头看他。
“为了买下你,我可花了大价钱的。我不做亏本生意。”
节骨分明的手指伸进胡春杨口袋里轻轻一勾,车钥匙挂在指尖悠悠的晃了晃,“送你回去。”
透过潇洒的背影轮廓,似乎都能看到男人脸上的势在必得。
胡春杨冷哼一声,跟了过去。
02.
火红色的玛莎拉蒂破开凌晨湿冷的白雾,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别墅前。
胡春杨抬头看了看眼前装潢奢华的建筑,叫住自顾自往前走的李汶翰:“我记得这里不是我家。”
李汶翰把脱下来的外套递给迎上来的佣人,偏了偏头示意他去看客厅里堆放着的行李。
“你经纪人急着甩掉你这个烂摊子,签完合约就把行李运来了我这里。”他指了指二楼相邻的房间,“我就在你隔壁。浴室里已经叫人备好了热水,我先去洗个澡,你可以自己熟悉一下环境。”
玻璃门在他身后徐徐关上,哗哗的水流声交杂着蒸腾的雾气响了起来,李汶翰整个人沉进浴缸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笑的一脸春风得意。
半个小时以后,李汶翰裹了条浴巾往卧室走,路过客房的时候正好碰见开门出来的胡春杨。
一抬头看见男人光着的上身,胡春杨脚下一个踉跄,涌到嘴边的质问卡了壳,猛地愣住了。
男人的身材挺拔悍利,还在滴水的手臂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精瘦的小腹上可见清晰的腹肌纹理。怎么看都是会让人心动的类型。
而胡春杨呢,宽大的白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领口随意的敞着,姣好纤细的腰线在衬衫近乎透明的质地里一览无余,洁白的脚踩在地板上,神色怔忡的仰头望他。
醺然酒意迟来的上涌,两双不自觉带了情欲的眼睛一对上,如渔人收了网,猎枪上了膛,噼里啪啦的便着了火。
李汶翰意识回笼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一路纠缠着滚到了床上。
修长白皙的腿抵在李汶翰的腰间,胡春杨把头埋进男人宽阔的肩窝,好看的脖颈上淌满了汗,不时偏过头发出几声难耐的喘息,又被男人凑过来闷进吻里。
“盯我盯得这么紧,我好看吗?”李汶翰舔着他的耳垂问他。
胡春杨被折腾的嗓子都透着哑,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怼回去:“比起这个,你不如用技术说话。”
胡春杨醒过来的时候,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疼的。他动了动身子,搂在窄腰上的手臂便把他顺势扯进了怀里。男人低沉的笑声回荡在他耳侧:“醒了?”
胡春杨脑子里断了片,半天也想不明白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的关系。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服和床单,像一场荒唐的闹剧。
他挣扎着坐起来,扬起手就朝李汶翰的脸捶过去。无奈疲软的手臂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被李汶翰轻而易举擒住了手腕,侧头在手心轻吻了一下。
他炸毛的样子,真的挺可爱的。李汶翰心里暗喜。
“李汶翰,你混蛋。”胡春杨的眉毛拧成了个疙瘩,恶狠狠的望着他。
李汶翰边套衣服边不紧不慢的回他:“你昨天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背后砸过来一个枕头,他闪身躲过,再也绷不住快要溢出来的笑意:“晚点回来陪你,好好休息。”
刻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的音,门一合上又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模样。
“操。”
愤愤的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脏话,胡春杨瞥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胸膛,把自己重重的砸回被子里去。
从那晚以后,胡春杨坚决要睡回自己的房间,一到晚上就把门锁锁的死紧。李汶翰也不拦,倒是总趁着两人独处的间隙占些小便宜,人在屋檐下,胡春杨一咬牙,也就忍了。
李汶翰在人前从不避讳对胡春杨的喜爱,一来二去,圈子里都知道李二少爷在金屋里藏了娇。
过了几日,胡春杨的发小秦飞不知道怎么打听来他和李汶翰走的近,打电话求他帮忙打点一下道上的生意。考虑到十几年的交情,他点头应了。
那天陪李汶翰赴完宴,他难得的约李汶翰去了楼顶的天台。
李汶翰靠在悬空的栏杆上,背后是四九城沉入夜色中的万家灯火。一弯新月挂在深蓝的天幕里,微凉的晚风和着悠悠蝉鸣使人的心思也跟着沉静了下去。
胡春杨在他的身前站定。
“最近风声查的紧,我朋友…有一批货要运。”
李汶翰往嘴里抛了颗鲜嫩的樱桃,笑容促狭的调侃他:“你就是这么求人的?”
“你要如何。”胡春杨的语气冷冰冰的,心下想着再不过就是一闭眼一咬牙的事情。
可是李汶翰才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来,叫声二哥听。”
胡春杨身形猛地一僵,目光陡然犀利了起来。手指骨节被他用力捏的咔咔作响,李汶翰完全不为所动,这么剑拔弩张了半晌,还是不得已服了软。
他只觉得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不过二哥你一句话的事情。”
李汶翰满意的摆了摆手,拿出手机按了个号码,简单交代了两句后挂了电话。他把盛满樱桃的玻璃碗塞进胡春杨的手里,耸了耸肩膀悄声道:“送到嘴边的肥肉,我为什么不吃。”
肥肉现在想打人,往死里打的那种。
03.
胡春杨就这么在李汶翰的家里住了下来。
两个人你追我赶的相处了一个月,整日里也没个消停,愣是从打打闹闹里磨出了点相依为命的真感情。
当然,两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一个比一个嘴硬,谁都没打算先戳破那张玻璃纸。
直到风言风语终于传进胡家的那天。
那天李汶翰从外面回来,准备带胡春杨去买他心心念念的柯南手办,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只看到他落在床头的手机,家里的阿姨也说胡春杨一早出了门就没再回来。
他没多想,抬手给秦飞拨了个电话,那边秒接,一开口就急得带了点哭腔。
秦飞在那头断断续续的跟他控诉:“我们好好喝着酒,吴家那小子上来二话不说就把杨哥带走了。我手下也没人,只能来找你了。”
李汶翰听的面如寒霜,声音冷的像结了冰:“阿飞,叫人。”
他道是谁,原来是近来风头正劲的吴家。以前见了他都绕着走,现在仗着家里有点资本撑腰,公然到他头上抢人了。
不过倒也无妨,他不介意新仇旧怨一并清了,省的平白无故遭人惦记。
城南的一处废弃仓库里,吴白露骨的目光在胡春杨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来回逡巡,如同在欣赏一件满意的藏品。
胡春杨被反扣着双手绑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双手突然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吴白粗糙的指腹蹭了蹭他的脸颊,笑的肆意极了:“你不用等他来救你。李汶翰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坏我的好事。”
胡春杨没挣扎,只恹恹的半阖着眼,连眼神都不屑给他。
就在吴白忍不住想继续做点什么的时候,门口望风的人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脚下一绊差点没跪下:“吴哥,李汶翰带人过来了。我我我们怎么办啊。”
吴白没慌,示意旁边的人按住胡春杨:“来了多少?”
那人紧张的语无伦次,“五…五车。”
吴白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难以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就听到仓库外传来响声震天的车鸣。
他脚还没迈出门外,先被刺眼的车灯差点晃瞎了眼睛。
仓库门口整齐划一的停着一排车,将整片仓库团团围住。
李汶翰穿了一身黑色的机车服,裤脚在皮靴里紧紧的扎着,手里拎了根棒球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他无视了吴白警告的话语,走近几步拳头就又准又狠的冲着要害抡了过去。
然后他好整以暇的蹲下身子,黑色的皮质手套拍了拍吴白的脸:“看好了,二哥今天就教教你学做人。”
李汶翰抱着胡春杨从仓库里出来,胡春杨搂着他的脖子,安分的缩在他的怀里,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就这么走了一段路,李汶翰突然低下头亲了亲胡春杨下巴上被掐出的红痕,没好气的问:“演够了?明明自己就能脱身的,偏要等我来。我要是真的不管不问,你今天就这么交代了?”
胡春杨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前传过来:“李汶翰,他们不要我了。”
他的养父母接受不了他和李汶翰在一起鬼混的事实,利落的跟他断绝了关系,切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
李汶翰感觉到胸口处的一片潮湿,有点心疼的把人往怀里搂的更紧了。
他俯身在胡春杨的耳边起誓般的低喃:“没关系。有二哥养你。”
04.
那年秋天的末尾,凛冬将至的时节,李老爷突然一病不起。
临终的时候,他把李汶翰叫到床前,颤抖着手指把一纸婚约塞到了他的手里。
老人形容枯槁,瘦到只剩一副单薄的骨架,浑浊的眼珠近乎哀求的望着他:“汶翰啊,别让你大哥一个人…太辛苦了。”
李老爷病逝的那日,李汶翰垂着头在病床前跪了很久很久。看着医生罩上那张冰冷的白布,一世荣华显贵的商界精英,就这么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在火焰里化为一抔苍白的骨灰。
撑着酸麻的双腿帮母亲处理完丧事,李汶翰终于抽身赶回家,推开门却发现家里空的可怕。
胡春杨的房间,空了。连人带行李,什么都没留下。
李汶翰抓着钥匙转身就跑了出去。他心乱如麻,油门一路踩到了底,连闯了几个红灯,才终于在一条公路边截住了胡春杨。
冰冷的雨密密麻麻的拍打着车窗,他跳下车去,整个人瞬间就被淋了个湿透。
他拽住胡春杨的手,心慌似附骨之蛆般劈头盖脸的席卷过来,声线都止不住的抖:“胡春杨!你发什么疯!”
胡春杨挣开他,浅色的眸子里丛生着冷漠的寒冰。
少年站在磅礴的暴雨里,扯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无声的笑了。
“′听说李二少爷喜事将近,真是恭喜了。”说完就拉着箱子要走,没有一点要听他解释的意思。
李汶翰又气又急,一时间口不择言的冲他大喊:“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东西,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胡春杨的背影猛地一滞,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把箱子丢在路旁,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先是手表,再是外套,卫衣,长靴,一件件的被脱下重重摔在地上。雨声交织着寒凉的秋意,悄无声息的渗进人的筋脉里,一呼一吸间,遍体生寒意。
胡春杨眼里像下了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你的东西?好。我还你,都还给你。”
细白的手指开始解腰间皮带的时候,李汶翰终于闭上眼睛,再也看不下去:“够了!”
“还要我再脱吗?”
脚下砂石锋利的边缘割着赤裸的脚掌,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般,只是歪着头无知无觉的笑着,好像真的只是在单纯询问他的意见。
“不用告诉我你的苦衷。没有必要,我也没有兴趣。”
他看着眼前这个强势的闯进他招摇堕落的世界,不由分说的把他写进自己人生轨迹里的男人,后知后觉的明白,太过相似的流星,即使偶尔在茫茫星轨里有过刹那交汇,终究在光辉散尽时仍会黯然失色,彼此错失在广袤无垠的宇宙里。
“李汶翰,算我求你,不要让我变得更悲惨了。”
这是他最后仅剩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自尊了。
李汶翰神情恍惚的回到家时,还跟门口的守卫例行公事的嘱咐了两句,直到有人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他一摸脸才发现竟然淌了满脸的泪。
空荡荡的房间,如同心上漏风的大洞,相伴而生的春木硬生生的从共同开垦的荒土上抽离,叶枯花落之时万念俱灰。
他就这么消沉颓废了数日。只从朋友听到胡春杨去了国外,签了新的经纪公司,接了很多资源和代言,发展的很好。
他打开酒柜下的暗格,拿出厚厚一沓蒙尘的通告单。都是之前在酒局宴会上从娱乐圈的朋友那里为胡春杨讨来的。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给他,胡春杨就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坐在地上,抬手把它们一张张撕的粉碎。
日暮西沉的时候,他躺在一地的碎片里笑的疲惫而苦涩:“你可一定要红起来啊,我的大明星。”
婚礼举行的前一天晚上,秦飞突然来找他。说他思想想后了这么多天,有件事还是得告诉他。
他说胡春杨走的那天,在春风馆和他喝了最后一顿酒。
和李汶翰在一起以后,他的穿衣风格也变了。李汶翰不喜欢他穿的太暴露,于是他搭了件白色针织毛衣和牛仔裤来见他,干干净净的,像个没毕业的学生。
胡春杨那天晚上没怎么说话,只是破天荒的抢了驻唱的场子,红着眼睛上台安安静静唱了一首歌。
歌叫什么名字,秦飞挠了挠头说记不得了。只隐约记住点调子,便给李汶翰哼了两句。
秦飞的唱歌底子不错,拖着悠长的戏腔:
送君千里直至峻岭变平川
惜别伤离临请饮清酒三两三
一两祝你手边多钱财
二两祝你方寸永不乱
花枝还招酒一盏
祝你娇妻佳婿配良缘
老我重来重石乱
杳无音讯
我性空山
李汶翰眼前浮现出少年拿着话筒认真唱歌的模样。
这是胡春杨母亲生前最爱唱的曲子。刚决定要在一起的时候,胡春杨冷着脸警告他,说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给你唱完这首歌,然后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秦飞拍着他的肩膀叹道,你明知道他最要强,当初那么激他,又是何苦呢。
再见两个字,他到底是没舍得亲口对他说。
他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
05.
两年后。西城外的一处墓地。
胡春杨撑着伞站在绵绵细雨中,在黑色的墓碑前轻轻放下一束白菊。
他刚从新人奖的颁礼上下来,一身笔挺的西装还没脱下,俊朗的眉目间早已不复当年浪荡公子的轻狂。
他俯身,神情眷恋的描摹着碑石上的黑白照片。
“妈,我来看你了。”
他低垂着眉眼,温声道。
“我遇到一个人,我很爱他。为了他,我有在好好地用力长大。”
身后有皮靴踏在湿漉漉的青草间,自远而近。
胡春杨挑眉笑了起来,黑亮的眸子里勾着一泓温柔。
他没有转过身去,只是正了正起褶皱的领带,抿唇道:“你看,他来了。”
后来在巴黎的游轮上,漫天的云霞将黄昏时静谧的塞纳河染成温暖的玫瑰金色。
胡春杨拿着单反,看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在胶片上定格。
李汶翰倚在船舷上,想起那天他逃了婚礼,喝醉了酒给胡春杨打电话,颠三倒四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胡春杨很早就问过他,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缠上了他。
李汶翰说,我不需要摇尾乞怜的爱情。他只有一双眼睛,一颗真心,认定他,就只能看的见他了。
势均力敌的爱情有种惺惺相惜的美好,也有种宿命相拼的赌博感。
赌什么?赌能否相爱,能否追随,能否不离不弃,筹码便是自己。这场赌局没有输赢,却比生死存亡长久,比硝烟炮火浩荡。
他第一眼见到胡春杨,就觉得他和自己一样,是个孤独而偏执的麻烦。
胡春杨跑过来靠在他的肩上,有点得意的给他看自己拍的照片。
李汶翰摸了摸少年头顶柔软的发旋,只觉得时光静好,岁月悠然。
既然早已经找上了这个麻烦。
这么好看的麻烦,就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
Fin.
【寒木春华】汽水情缘
00.
冒着气泡的汽水被放在了学校超市尽头处的冰柜中,孤零零立在角落等待有人能将它带走。
胡春杨向来不爱充满二氧化碳的各色碳酸饮料,但在偏爱的草莓牛奶与汽水中抉择一二,还是决定大发慈悲把被剩下的汽水解救走。
指尖触碰到的并非散着冷气的瓶身,而是只骨节分明的手,李汶翰手里抱着篮球,额前的刘海用条发带束起些,在与胡春杨相接触的同时,下意识低下些头看去,在扫过胡春杨一身与自己大同小异的校服过后,抽出手来,
“学弟,那就...
00.
冒着气泡的汽水被放在了学校超市尽头处的冰柜中,孤零零立在角落等待有人能将它带走。
胡春杨向来不爱充满二氧化碳的各色碳酸饮料,但在偏爱的草莓牛奶与汽水中抉择一二,还是决定大发慈悲把被剩下的汽水解救走。
指尖触碰到的并非散着冷气的瓶身,而是只骨节分明的手,李汶翰手里抱着篮球,额前的刘海用条发带束起些,在与胡春杨相接触的同时,下意识低下些头看去,在扫过胡春杨一身与自己大同小异的校服过后,抽出手来,
“学弟,那就给你了。”
李汶翰跑得像阵风,等胡春杨手握饮料转身时,便只见李汶翰一个侧影同位比他更高些的少年离开。
/
胡春杨顶着烈日,试图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能走出篮球场的路,却在一个扣篮后被惊叹声簇拥着进了第一排。
球落入球网,在重力作用下掉向地面,几次越来越矮的反弹后,滚动几下听话的停留在原地,
争锋相对的少年们一瞬之间改变了严肃神色,互相击掌顺带着表示友好的撞撞肩。
看来比赛是结束了,胡春杨如是想到,接着便是安静等待人群散去,好让他能快些离开篮球场,以免烈日的烘烤。
胡春杨不知道李汶翰的名字,却对刚才超市里只一面之缘的脸记忆犹新,等胡春杨发现球场中被队员围住的主角时,李汶翰已经离开了人群悄无声息移动到胡春杨身边。
“学弟,又见面了。”
胡春杨用舌头舔舐着干燥的嘴唇,迎太阳眯着眼顺势看向李汶翰。
“有什么事吗?”李汶翰又道。
胡春杨环顾四周,这才后知后觉人已经散光了,而自己实在停留了太久。
“我......”胡春杨捏着饮料瓶的手紧了紧,“你先拿到的,所以给你。”
高温下已经开始冒汗的汽水快速塞入李汶翰手中,李汶翰一愣显然是没有猜到,却在这之后快速反应过来,带上个笑,
‘“谢谢。”
胡春杨局促地摇摇头,始终没再看向李汶翰,直到李汶翰被朋友叫走挥手告别,才再缓缓将头抬起,又一次看向李汶翰的背影。
手中不知是温热空气下碳酸饮料残留的水汽还是不自觉紧张中分泌出的汗水,胡春杨舒口气,将手心擦干,从校服口袋里摸出眼镜,清晰的视野中已经找不到李汶翰的身影。
01.
“胡春杨,你准备选谁?”
胡春杨被突然的声响一惊,思绪快速从语文试卷上冗长的议论文中抽离出来,
“什么?”
施展抖抖手中的A4纸,“学生会投票。”
胡春杨闻言,在桌角边摞着的一沓书中翻翻找找,抽出一张纸来,大致浏览完一遍各部门竞选,确认没有认识的面孔后,复而放下又转向了做了一半的文章,
“随便选吧。”
施展手中转着笔,正在纠结是把票投给高三那个受欢迎的学姐还是同级那个短发的漂亮女孩,胡春杨顺着开头字母排列的一串姓名,在第一个名字上打下一个勾。
表格要统一交给学校教务处统计,胡春杨不愿在人最多的课间和人群挤在一起,选择了晚饭期间去提交。
晚餐铃响过后,胡春杨将语文作业的最后一道题写完,盖上笔盖后拿着表格出了教室。
教务处和食堂正好反方向,通去的石子路此刻只有胡春杨一人,不远处草丛窸窸窣窣,没多久从中跳出只白底黄花纹的猫,在树丛那稍稍踌躇片刻,挪到胡春杨脚边,猫耳动两下毛茸茸的脸颊在裤管处蹭蹭。
胡春杨的注意力被猫尽数吸引,暂时忘记了前来的目的,蹲下后手在猫的下颚处轻挠几下,
“你也去找晚饭吗?”
猫小声叫几下像是在回应一般,肉垫抵上胡春杨运动鞋鞋面,闻闻胡春杨手心,悄悄舔两下。
“只记得逗猫,不去吃饭吗?”
胡春杨顺着声音处转过脑袋,“学长?”
李汶翰依旧带着笑,逆光站在胡春杨面前,“你的?”
随着话被拿到胡春杨面前的是张只打了一个勾的A4投票纸。
胡春杨盯着李汶翰手中的白纸半晌,才发现被随意放在地面的投票纸已经不知所踪,
“是,是啊。”
投票纸被送回胡春杨手中,李汶翰又一次看向“李汶翰”字样边一个勾,“学弟挺专一呀,只选一个人。”
胡春杨一愣,“哈?”
“那就先谢谢你了,竞选成功请学弟喝汽水。”
未等胡春杨再做反应,手心里又多出颗牛奶糖,“小猫学弟记得要去吃饭。”
胡春杨再次看向那张纸,底部一小排:请谨慎投出最合适的一票。
看来胡春杨不自觉中就投出了最谨慎最正确的一票。
/
胡春杨交完表,破天荒的没直接回教室,而是转而走向食堂方向,看到点餐口密密麻麻的人后,进了对面的小超市。
牛奶糖被拆开含在嘴里,胡春杨握着当晚饭的乳酪面包回了教学楼。
/
学生会的投票李汶翰以压倒性的优势当选会长,新一轮的各部门会长选举过后便轮到了招新成员,施展打定了主意要去宣传部,既轻松又能每天看美女部长顺带加学分,一句三得的好办法。
胡春杨对此没什么兴趣,每班只有五张的报名表施展挤破了头才拿来两张,献宝一样给胡春杨一张,后者毫无波澜放进课桌,摇摇头,
“我就算了。”
次日,胡春杨依旧同施展一道上学,胡春杨不会骑自行车,时间来不及就乘施展的后座去学校,施展骑起车冒冒失失,直直冲进校门被个戴袖章的学生拦住,
“同学,停住!”
施展一个急刹车,险些把后头的胡春杨甩下车。
“同学,今天提醒,下次就要扣分了。”
胡春杨缓过神,下了施展自行车的后座,目光与带着红袖章的李汶翰撞个正着,
“小猫学弟?”
施展在登记单上填写完姓名和班级,听得“小猫学弟”几个字,疑惑地眨眨眼,看看胡春杨,又顺着胡春杨的视线看向李汶翰,
“胡春杨,他说什么?”
胡春杨搪塞几下,摇摇头否认,“没什么,没什么。”
“他们怎么了?”
那学生登记完后,回复李汶翰,“自行车直接骑进校门口了。”
“小猫学弟骑自行车要小心啊,伤到怎么办。”
胡春杨连忙否认,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是我,是施展,我就是坐他后座。”
施展又是一愣,“胡春杨你说啥?”
告别了李汶翰,胡春杨陪着施展一同去车棚停车,施展一路念念叨叨,将锁锁上车后开始抱怨胡春杨见色忘义,这么快就把铁哥们出卖了,胡春杨到是摇摇头,
“他怎么算色,他连我名字也不知道。”
“不过......”胡春杨顿了顿,“他怎么会执勤检查?”
“这你也不知道?胡春杨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施展瘪个嘴,还是回答,“每届学生会长都兼任纪检部部长,纪检部招人也直接由会长决定。”
胡春杨似懂非懂点点头,反正纪检部有李汶翰就是了。
/
胡春杨头一次面对数学字符完全没了听讲的想法,思绪全飘向了施展昨天递来的那张自己嗤之以鼻的申请表,在确定老师注意力不在自己后,胡春杨小心抽出那张纸,一笔一划写到,
姓名:胡春杨
班级:高二9班
申请部门:纪检部
/
02.
胡春杨老远就看见了公告栏一张大红榜,本想凑个热闹去瞧瞧。一听是学生会结果,快戴上脑袋的眼镜立马被放回口袋里,胡春杨完整回忆完当头他的表现后,逃一样回了班级。
“胡春杨你看榜了吗?”
胡春杨刚平复下来的心情被施展一句话打回原样,“我肯定不行。”
“哈?”
胡春杨一张脸皱在一起,“那天他们问我有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经历我说没有,问我知不知道纪检部是干什么的,我说不知道,问我平时和同学交流多不多,我说不多......”
施展看向胡春杨垂下的睫毛,独自奇怪,“可我刚刚明明看见你的名字了啊,纪检部只招了两个高二,你的名字在第一个啊。”
“哈?”
这下轮到胡春杨震惊了。
施展还未来得及再回话,胡春杨就被外头刚进门的同学叫住,“胡春杨,外面有人找你。”
胡春杨迷迷糊糊出了教室,在看到手拿红袖章的李汶翰又是一番惊讶,
“李,李汶翰学长?”
“胡春杨学弟,以后叫我汶翰就可以,还有......”李汶翰将红袖章递到胡春杨手边,“恭喜学弟被纪检部录用。”
胡春杨又一次回想面试当天的情形,依旧对于自己竟然被录用的消息半信半疑,
“可学长......我那天......”
“如果我说是我决定让你进来的你会怪我吗?”
“嗯?”
“另外两个学姐也觉得你不错,你很合适。”
胡春杨在与李汶翰指尖相碰的同时身子一颤,接着一瓶汽水被握在手心,李汶翰笑道,
“说好请你喝的,就算是上次补给你的。”
胡春杨看向瓶身,上头用记号笔画上了加油的手势,底下一排整齐的字,
小猫学弟加油。
汽水冒着的,是粉红色泡泡。
/
胡春杨隔天就上岗同李汶翰一起站校门口,施展一听要早半小时顿时没了士气,摆手表示太早了,胡春杨只能再早十分钟出门,在路边买些吃的去学校。
步行街两边开了不少早餐店,胡春杨快速扫过菜单,咽着口水放弃了馄饨拌面,
“阿姨,我要一瓶草莓牛奶。”
胡春杨匆匆跑来学校,书包放到传达室后掏出红袖章戴上,对着给自己挥手的李汶翰回忆一个微笑,
“李汶翰学长早。”
李汶翰眯着眼看向胡春杨,在对方走到自己身边后,伸手在胡春杨头上鼓捣两下,
“头发乱了,跑来的?”
胡春杨摸摸头,尴尬地笑笑,“家离的有点远,我不会骑自行车。”
李汶翰点点头略有所思不再多问。
/
“胡春杨?真巧。”
胡春杨接过草莓牛奶,,“学,学长?”
李汶翰跳下自行车,眼神瞟过胡春杨手中的牛奶,“吃早饭了吗?”
胡春杨摇摇头如实回答,“来不及吃了,我买了牛奶去学校。”
“上车,我载你。”
胡春杨小幅度摆手,“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
“不会麻烦学长吗?”
李汶翰一听,更坚定地拍拍后座,“当然不麻烦。”
胡春杨也不继续推脱,背起书包坐上后座,双手抓在李汶翰校服两侧,“谢谢学长。”
书包是李汶翰去停车顺便拿去放的,胡春杨作为谢礼的那瓶牛奶还是从李汶翰的书包回到了胡春杨的书包。还一起带来了两块独立包装的年轮蛋糕,纯色的便利贴上显然是李汶翰的字迹,
记得吃早餐,中午我会来问你的。
/
自那天后,胡春杨似乎每天都能在买完了牛奶后见到正好骑自行车来的李汶翰,久而久之一瓶牛奶变成了两瓶,胡春杨也顺其自然坐李汶翰的自行车被载去学校,书包里也同样总会有些面包西点。
这让施展忍不住发问,“胡春杨,你一周吃早餐花不少吧?”
胡春杨把小饼干塞进嘴里,心想着其实每天只花5块钱买两瓶牛奶。
邓超元倒是觉得李汶翰最近更让人觉得可疑些,自当同学以来两人就形影不离,除了各种碳酸饮料,邓超元还真没见过李汶翰还买过什么饮料,最近一周都满脸笑容的从书包里掏出粉色牛奶的样子,着实是,
太,可,疑,了。
李汶翰倒是不以为然,话说的冠冕堂皇头头是道,
“喝牛奶对身体好啊,况且牛奶这么好喝......”
而次日,邓超元特地早半个小时来学校,在看见李汶翰接过胡春杨的草莓奶后,啧了几声,
看来不是牛奶好,是学弟好。
/
李汶翰照例在晚餐下课铃响后先巡视完所有班级,以确定多媒体关了,最后才晃晃荡荡绕路再走过一次高二9班。
“我的生活很单调,我捕猎鸡,而人们又捕猎我。所有鸡都一样,所有的人也都一样,因此我感到有些厌烦了,但如果你驯养了我,我的生活就一定是快乐的,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
是胡春杨的声音,李汶翰更靠近前门,以便能听清胡春杨的话。
“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但你有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你一旦驯养我,这就会十分美妙。”胡春杨的声音停顿一下,“麦子是金黄色的,它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爱上风吹麦浪的声音。”
李汶翰视线向教室内看去,望向胡春杨那头能让李汶翰联想到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乖顺的黑发,
他想,B612的小王子,我来驯养你吧。
“胡春杨。”
胡春杨视线从硬壳书转向了门外,“李汶翰,你怎么在这?”
李汶翰顺着杆子爬,“来看你有没有吃晚饭。”
胡春杨摸摸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吃晚饭,晚上我都先练发音,再写作业,习惯了。”
“那怎么行?”李汶翰一听胡春杨习惯不吃晚饭,眉头拧作一团,“不吃晚饭对胃不好。”
胡春杨被李汶翰催着一起去吃晚饭,放下书就让李汶翰拉着去了食堂。
“以后我就监督你吃晚饭了。”
03.
李汶翰目送胡春杨和施展一路有说有笑,又目送胡春杨大大咧咧搂在施展身上坐上后座一同离校,不知所味最终撇着嘴和好友一同离开。
邓超元骑在李汶翰斜后方,两个路怒帅哥把出校门的同学吓得不轻,纷纷让出条道来,目送两人离开。
/
李汶翰思考片刻,还是提议道,
“胡春杨,以后放学我也顺路送你回去吧?”
胡春杨接过李汶翰的面包,咬下满满一口,说话含含糊糊,“不用了,施展可以送我回去,我们住的很近。”
“胡春杨,你这样抓我太危险了,你容易摔下去。”
李汶翰余光瞟过胡春杨的手,又道。
“那怎样比较安全?”
李汶翰不假思索,“就你抱你朋友那样。”
胡春杨朝着李汶翰眨眨眼,有些迟疑得伸出手。
“就这样,抓紧了。”
/
胡春杨知道学校有篮球赛还是施展和他分享的。
“今天体育馆二楼,我们和W校打篮球赛,你去看吗?”
胡春杨拒绝的飞快,“不去。”
随上课铃出现的是胡春杨头天见李汶翰时的记忆,李汶翰一个灌篮结束比赛,接着一阵呼声后胡春杨被挤到了第一排。
“篮球赛都有谁?”
施展看一眼老师,小声回答,“这么有名你也不知道?李汶翰邓超元啊!”
篮球胡春杨倒真没什么研究,对于穿着球衣的同学口中的乔丹库里詹姆斯也仅仅停留在略有耳闻的阶段,不过能看到李汶翰打球也是不亏的。
胡春杨踩在球框正后方的长凳上,戴上眼镜目光追寻着李汶翰,李汶翰换了件白色一号球衣,背后印着三个开头首字母,带球和队友一起向反方向的球框跑。
第一球是对校进的,落下的篮球正对着胡春杨的方向滚来,被裁判拾起后,一个哨声,两队分别走去了球场中心两侧。
李汶翰只在人群中粗略一看,在捕捉到胡春杨后,目光便直白许多,只盯着正前方方向确认究竟是不是胡春杨。
“哥们。”
李汶翰活动活动脚腕,移动到邓超元身边,“这局必须赢。”
邓超元头一次见李汶翰满脸的胜负欲,在偶然间看到脸熟的小学弟后,心领神会,“那可必须的。”
少说也是一起打了几年球的队友,李汶翰一个眼神邓超元就在斜后方,准确无误接过李汶翰的传球,凭着手长脚长突围,在框下一个假动作把对手唬住,快速传球给李汶翰来个猝不及防。
胡春杨只远远看到李汶翰进球,跟着一起拍手,平生头一次大声喊话,
“李汶翰加油!”
球赛下半场因为课程冲突,胡春杨只能先回教室上课,对篮球赛魂牵梦绕,引的施展直说胡春杨你也会有真香的一天,昨天还这么坚定说不看。
离下课五分钟,胡春杨就见个穿着球衣的高大少年在教室外踱步,
是李汶翰的好朋友,好像叫......邓超元。
胡春杨头一回在放餐铃后快速出教室,看见邓超元后小心翼翼问道,“李汶翰呢?”
“啊,他啊。”邓超元推着胡春杨往外走,边回答道,“他脚扭了一下提前回家了,特地叫我来监督你吃饭。”
“他没事吧?”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
胡春杨斟酌半天,还是拿出手机,
胡春杨:好点了吗?
李汶翰躺家里正无聊,看胡春杨三个字后立马来了兴致,
李汶翰:没事,明天就好了。
李汶翰复而转向邓超元的微信,决定以示感谢一下。
李汶翰:谢了,明天来学校请你喝汽水。
邓超元:可得了,小学弟发个消息明天就能来上学了。
/
施展觉得有点奇怪,在第11次看向自行车车胎后,叹出一口胡春杨能清清楚楚听见的气,“我昨天回来就觉得轮胎有点软,看来是真的扎破了。”
李汶翰推车在后头,车把手轻轻碰了碰胡春杨手臂,“怎么了?”
胡春杨指指施展,“车胎破了。”
施展要绕路去修车行,胡春杨便孤单一人要自己回家,李汶翰找到了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我送你。”
胡春杨看向传达室内一口大钟,还是点点头。
步行街的店面已经关了一大半,只剩些微弱的灯光勉强看清路,李汶翰停在两人平日碰面的早餐店前,等胡春杨下来后也跟着一起下了车。
“我说......胡春杨。”
“什么?”
李汶翰看向胡春杨一双黑亮的瞳孔,“我说......”
李汶翰在侧颈处一个轻轻的吻来的太突然,等胡春杨再次看向李汶翰,他听见李汶翰说,
“我说,让我一直载你好不好?”
气温26度,夏虫脆鸣,B612小王子已着陆。
宜,恋爱。
/
施展捏着书包里突然出现的两张红币以及一张便利贴,在确认了是经常从胡春杨那看到的字迹后,突然明白了车胎上的钉子从何而来。
—END—
【快乐老家cxx】
“杨杨你在干嘛呢?”
“看手机啊。”
“呐呐,手机就那么好看吗?”
——虽然内心很醋,但面子上还是要宽容大度,身体十分诚实地往旁边倾斜了45度。
“哥!”
“我也要看……”
——委屈巴巴,我不仅要看,我还要动手。
“哥你干嘛呢!”
——周围都有人看着呢,别再打趣我了。
“哎呀,杨杨好大力气,都把我推倒了呢。”
——∧_∧
💛“杨杨问我想干嘛?”
💛“干 你 哦 ~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好久一颗巨糖,完全治愈了每天活在练车和stata...
【快乐老家cxx】
“杨杨你在干嘛呢?”
“看手机啊。”
“呐呐,手机就那么好看吗?”
——虽然内心很醋,但面子上还是要宽容大度,身体十分诚实地往旁边倾斜了45度。
“哥!”
“我也要看……”
——委屈巴巴,我不仅要看,我还要动手。
“哥你干嘛呢!”
——周围都有人看着呢,别再打趣我了。
“哎呀,杨杨好大力气,都把我推倒了呢。”
——∧_∧
💛“杨杨问我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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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好久一颗巨糖,完全治愈了每天活在练车和stata水深火热之中的我
便利店爱情
明星🎁×大学生🌳,一只小甜饼
李汶翰举完铁已经过十二点了,肚子唱着空城计,一打开冰箱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没剩。
认真做身材管理的爱豆是应该得到奖励的,半夜去买吃的经纪人哥哥肯定也是不会知道的。于是他飞快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戴上口罩去小区外便利店觅食。
收银员上下眼皮打着架,听到开门的音乐声掀起眼皮看了看,又自顾自打起盹。李汶翰在便利店货架上挑挑拣拣,拿了一杯汤达人付完钱,在柜台边接了热水,晃晃悠悠地往座位走。
万籁俱寂的点儿便利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临窗的吧台边坐着一个男孩,看年纪应该是个高中生,李汶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汤达人,又瞟了一眼小孩手边的合味道,觉得他们俩...
明星🎁×大学生🌳,一只小甜饼
李汶翰举完铁已经过十二点了,肚子唱着空城计,一打开冰箱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没剩。
认真做身材管理的爱豆是应该得到奖励的,半夜去买吃的经纪人哥哥肯定也是不会知道的。于是他飞快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戴上口罩去小区外便利店觅食。
收银员上下眼皮打着架,听到开门的音乐声掀起眼皮看了看,又自顾自打起盹。李汶翰在便利店货架上挑挑拣拣,拿了一杯汤达人付完钱,在柜台边接了热水,晃晃悠悠地往座位走。
万籁俱寂的点儿便利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临窗的吧台边坐着一个男孩,看年纪应该是个高中生,李汶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汤达人,又瞟了一眼小孩手边的合味道,觉得他们俩可以为哪个品牌更好吃打一架。
小孩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李汶翰从他身后走过的时候正巧看到word上仅有的一行题目——《人类的本质》。
呵,人类本质就是垃圾桶,午夜便利店和垃圾食品才是世界第一初恋。
夜深人静是万恶之源,所以他不仅毫无罪恶感地买了号称艺人头号死敌的泡面,还不小心暴露了恶趣味的想法,意料之中地收获小孩一个黑人问号脸。
“喏。”他朝小孩的泡面努了努嘴,又指了指自己的。
“噗,”小孩笑起来,眼睛眯成弯弯两道新月,婴儿肥未褪,脸上便皱出了几道猫纹,“有道理诶。”
李汶翰看了一眼表,五分钟到了,他摘下口罩,掀开杯盖,目光扫到边上的人却又定住了。
小孩盯着电脑屏幕,无意识地用叉子搅着面,面应该泡了有一段时间了,少了热气腾腾的鲜活感,李汶翰看得浑身不自在,指节轻轻敲了敲小孩手边的桌面:“能不能吃完面再写?”
小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小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
“泡面泡成这个样子,没有办法给人幸福感。”
“哦,你好讲究啊。”小孩乖乖地把面捧过去,开始低头吃面。
啧,也太听话了,跟只小绵羊似的。
李汶翰又去了小区门口那家便利店。深夜觅食太刺激了,人类潜藏的劣根性就是作恶,哪怕代价是换第二天更加疯狂的健身。
小孩也在,手边照旧是一杯合味道,连口味都没换。
他不无聊吗。
“人类本质琢磨出来没?”他走过去,在小孩旁边的高脚凳座下,哦,他也挺无聊的,依然是日式豚骨汤达人。人类本质是复do机。
“是你啊,”小孩跟他目光交汇,隔着口罩辨认了一会儿,一脸恍然大悟,“在写呢。”
李汶翰在他旁边座下。“你们现在高中生压力这么大啊,十二点多了还不睡。”他进公司前都在国外留学,没经历过中国式高考,对这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盛况着实没什么实感。
小孩侧过脸瞥了他一眼,又慢悠悠地转回去:“我大二。”
?!如果不是在开玩笑的话,那这张脸实在是太具欺骗性了。要不是看他写作业写到半夜,他估计会猜测他刚上高中。
“你是z大的?”那不必说也是了,北街过条马路就是z大的校区,这方圆几里也没有其他学校了。
他点点头:“嗯。”
李汶翰对z大学生的日常来了兴趣,索性托着下巴看着他:“那怎么不在宿舍写啊?”
小孩没回头,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宿舍十一点半就熄灯了,怕影响他们,不如出来刷夜自在。”
“不是说大学没那么忙的吗,你怎么有这么多作业啊……你不才大二吗,现在开学也没多久吧?”
“有能写的论文就先写了呗,我喜欢写作业的感觉。”
噫,好变态的爱好啊,李汶翰搓了搓胳膊。他可不喜欢。
李汶翰很快发现便利店不光适合写论文,还可以写词,于是深夜饭友相处模式变成了排排坐码字。
某日小孩难得好奇:“你为什么每天大晚上的还要戴口罩啊?”
“因为我是艺人啊,”李汶翰歪嘴邪魅一笑,“想不到吧,你居然白捡了个明星,签名要吗?”
“哦,”小孩翻了个白眼,“柴犬界明星吗?”
“啧!”李汶翰伸手就是一个脑壳崩,“会不会说话你!有我这么帅的柴犬吗?”
“……”这么智障的艺人真的会有粉丝吗。
小孩不回应,李汶翰也不在意,反正他是明星,从没眼光的小朋友这里碰了壁,还有微博千万粉丝给他爱的回应。
他拿出手机比了个剪刀手自拍一张,反手发了一条微博。
“深夜便利店和写词更配哦,老铁们晚安。”
粉丝评论不到五分钟就近万,他随手刷了刷热评,巧克力牛奶脸成功进化成黑巧克力牛奶。
“哇后面那个小哥哥看侧脸好像很帅的样子!”
“高糊都好好看啊,是弟弟吗还是路人?”
“五分钟内我要知道这个男孩子所有信息。”
“旺旺?在吗在吗?可以帮妈妈问问后面这个小朋友的微博吗?”
……这是什么粉群大规模见异思迁悲惨事件。
李汶翰瞪了小孩一眼,用力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恨恨地在评论区打下:要我隐退还要我介绍下一位,你们真的是粉丝吗,再见。
“嘶——你干嘛!”小孩被他猛一顿蹂躏,键盘压出一串乱码,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他。
李汶翰闷闷不乐地把手机扔给他。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小孩认认真真看了一会儿,捧着手机笑得乐不可支,鹅叫得无比有层次有递进有渲染。
哦苍天,他是开了什么养殖场吗。
“诶,你叫什么啊?”
小孩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李汶翰朝他晃了晃手机:“你不是看到了吗,全在问关于你的。”
“哦。”小孩点点头,“胡春杨。”
“什么什么蠢样?”
“胡春杨!春天的春,杨树的杨!”温顺小绵羊变成小暴羊也是奶凶,不耐烦的样子叫人想给他顺顺毛。李汶翰憋笑憋得全身发抖,刷刷刷写下:就不告诉你们小蠢样儿叫什么。
评论里又闹腾起来了。
“哇,看来不是路人,是认识的弟弟吧。”
“弟弟这么好看的吗?李憨你把弟弟放出来!”
“哥哥你缺弟媳吗?我可以!”
“这个叫法怎么莫名宠溺,好甜啊!”
……彻底拉不回来了,今晚他的粉丝不属于他。
李汶翰已经快连着两个月在便利店碰到胡春杨了,这个小孩怎么好像有写不完的作业看不完的书,不是说大学生活没有那么紧张的吗!
“我家就住在后面小区,你要不去我家写作业吧,大晚上的你一小孩子怪不安全的。”
上天作证,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单纯觉得小孩子天天熄灯之后一个人跑到北街写论文到半夜才回去怪危险的,这小孩为什么要用这种看人贩子的眼神看着他,人贩子这么好心的吗!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好歹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难道会谋财害命吗!”
“没有啊,”小孩慢吞吞摇摇头,“但是也没必要麻烦你,这里跟学校就一条马路的距离而已。”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危险无处不在,总是要提高警惕的。再说了,你半夜回去,要开门要关门要洗澡要上床,吵醒室友多不好,就算不吵醒室友,吵醒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呀……”
“你不是明星吗,为什么话这么多?”胡春杨打断他的碎碎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Fine,被嫌弃了。
“你这小孩儿倒还数落起我了,明星怎么了?我这不是为……”
“走了,回家吧。”胡春杨合上电脑背好书包,在他面前站定了看着他。
“回什么……诶走吧!”李汶翰笑眼弯弯。成功拐带一只小白羊!
李汶翰开了门,从鞋柜取了一双拖鞋放在地上,把人领进门开始指点江山:“书房,客厅,那边是次卧,你想在哪儿写论文都行。次卧平时没人睡,但是保洁阿姨会打扫,挺干净的。”
胡春杨弯了弯嘴角:“谢谢你啊,汶翰哥。”
“你是我小弟,跟大哥客气什么,”李汶翰拍了拍他肩膀,大哥气概没有,看起来倒是智商不高的样子,“当自个儿家啊!”
……他就礼节性叫一下,这个沙雕到底在傻嗨什么。
把小孩拐回家以后李汶翰的饮食质量有了质的飞跃,其实是他跑了两个月便利店实在吃厌了泡面,小孩奶气团团的也不能放任他天天吃垃圾食品,就干脆在冰箱里屯了一堆食材自己做夜宵。
苍天,他把人拐回来绝对不是为了当儿子养的,可是怎么一看到胡小杨就父爱泛滥。
“小朋友要多喝牛奶。”李汶翰把热牛奶推到小孩面前,胡春杨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书:“我二十岁了。”
李汶翰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也是我的小孩子。”
胡春杨让他那句“我的”逗得脸红了红,往椅背上一靠,跟他拉出安全距离:“少占我便宜,你以为你是我爸吗?”
“不想叫爸爸的话,换个身份也行的呀。”
李汶翰冲他眨眨眼。
胡春杨收起书走回卧室,顺手把门甩得震天响,李汶翰只来得及听到他关门前留下的两个字。
“闭嘴。”
“如果谈恋爱的话,汶翰觉得自己的爱情会是怎么样的呢?”
“嗯……便利店爱情吧。”
“诶?好像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哦,是为什么呢?在期待一场便利店的奇妙邂逅吗?”
“因为……24小时不歇业啊。”
“嗤,油腻。”胡春杨捧着pad夸张地抖了抖,白净小脸却泛起一层红。
“看什么呢?”视频里的声音贴着耳朵传过来,李汶翰凑到他旁边瞟了一眼,得意得隐形的尾巴快要翘到天花板,“我们杨杨在看我呐?是不是超级帅?”
“少自恋。”胡春杨伸手把那张欠扁的脸推开,又低下头自顾自看采访。
李汶翰顺势拉住他的手把人往怀里一带,一张脸往胡春杨眼前怼,两个人之间的空气被抽走,距离突然压缩成鼻尖对鼻尖:“真人就在你面前你看什么视频啊!”
啊!这个人!好烦啊!“啵!”胡春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李汶翰脸上啄了一下,推开他跑回自己房间。
李汶翰愣了一会儿,傻笑着捂住自己的脸,对着门外大声喊:
“杨杨,我每天24小时都喜欢你哦!”
【寒木春华】怕不怕疼
*寒木春华,1..希是宁人
*分娩梗,ooc,避雷左上角
“啊!李汶翰,我…我怕疼了!”这是待产中的胡春杨急促的喊声。
胡春杨本来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好的,结果就伸个懒腰,想要下地去找正在厨房给他切水果的李汶翰,就导致腹部传来阵痛,于是就被李汶翰送去了医院。
胡春杨腹部时不时传来痛感。他小脸都快皱成一团,微微抬起头大喊,还狠狠地掐了李汶翰一把。
李汶翰也不敢有怨言,毕竟自己是罪魁祸首。之前就不应该眼红李振宁和何昶希,搞得自家宝贝现在活受罪,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
*寒木春华,1..希是宁人
*分娩梗,ooc,避雷左上角
“啊!李汶翰,我…我怕疼了!”这是待产中的胡春杨急促的喊声。
胡春杨本来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好的,结果就伸个懒腰,想要下地去找正在厨房给他切水果的李汶翰,就导致腹部传来阵痛,于是就被李汶翰送去了医院。
胡春杨腹部时不时传来痛感。他小脸都快皱成一团,微微抬起头大喊,还狠狠地掐了李汶翰一把。
李汶翰也不敢有怨言,毕竟自己是罪魁祸首。之前就不应该眼红李振宁和何昶希,搞得自家宝贝现在活受罪,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
当初李汶翰说自己和胡春杨结婚前就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胡春杨还打趣他没个正经。后来李振宁和何昶希漂漂亮亮的小龙凤胎出生以后,李汶翰更是是真的真的羡慕了,胡春杨也有点心动。
这就导致两个人结婚当天进到婚房以后,先是胡春杨主动吻上李汶翰,再是李汶翰简单地问了一句胡春杨你怕不怕疼,小孩很自然地摇了摇头。再之后不用说也知道,两个人很自然地滚到床上去了。
李汶翰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一枪就中,没过多久胡春杨肚子里就揣了“小皮球”。更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揣了两个“小皮球”。
胡春杨本身抵抗力就差,怀孕初期反应很大。吃不下饭吃了就吐都是常有的事,结果导致自己和宝宝营养不良。他还经常面色苍白,全身疲乏无力,后来检查是贫血了。于是就进了半个月的医院进行调理。
李汶翰本来还听胡春杨的话白天专心工作,自己一个人当三个人干,然后抽出时间陪老婆。出了这种事以后也不听话了,全天24小时陪护老婆。倒是让胡春杨孕期心情一直很好,要是再来个抑郁症李汶翰可是真的要散架了。
“汶翰哥,我好疼,呜呜呜…”李汶翰的思绪被胡春杨唤了回来。从家到产房已经六个多小时了,李汶翰看着眼前宝贝辛苦的模样心疼得不行,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头脑发热要宝宝。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胡春杨坐在瑜伽球上,紧紧抓着李汶翰的手。他在瑜伽球上小心翼翼地动,头发已经被汗湿大半。说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亦或是二者混合物,总之不断地流下,一旁的管栎就一直帮胡春杨擦着。
“李汶翰你王八蛋!”胡春杨说着又无力地抬抬脚要踢李汶翰,李汶翰怕老婆摔了赶紧扶住然后拽着他的手打自己。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胡春杨还是很疼,李汶翰亲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故作恶狠狠地,“喂,两个小家伙,你们要是再欺负爹地我就把你们丢到垃圾桶里。”
“嘶…”胡春杨又倒吸一口冷气,其实这点疼痛对他来说倒是算不了什么,但是越看见李汶翰他就越生气,都怪这个坏蛋自己才这个样子。
“我问希希了,希希说还要等好久呢,杨杨还没开指,后面会越来越疼的,”管栎有点心疼地看着胡春杨,“他把小家伙丢给振宁了,一会就过来。”
不一会儿医生推着仪器走进来给胡春杨做检查:“血压脉搏体温都正常,孕夫要保持营养,可以的话走一走可以促进生产。”
“医生,还要多久啊,我看他这么疼,我也心疼啊。”李汶翰问医生。
“心疼也没办法啊,一会儿会更疼,多走走便于催产,营养要跟上。”医生说完就出去了。
一个李汶翰还好,再加上个管栎胡春杨实在是拗不过,胡春杨没办法只好听他们的话跟着他们出去走。如李汶翰所料,没走多久胡春杨就受不了地又被扶回病房,坐到瑜伽球上还差点摔倒,可把两个人吓坏了。
胡春杨问何昶希为什么还不来,李汶翰说因为宝宝缠着他,哭的厉害。等到何昶希把宝宝哄睡后去到医院,距离胡春杨进入病房已经七个小时了,然而他刚来就特别嫌弃地把李汶翰骂了一顿。
“杨杨你怎么看上去这么没力气,还没吃饭吗?”管栎看着何昶希摇了摇头,“李汶翰你怎么回事,杨杨没力气进产房会有危险的知不知道,你是不是不行啊你。”
“那…杨杨疼得吃不下去啊。”李汶翰无辜地撇撇嘴,胡春杨也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吃。
何昶希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又帮胡春杨订了营养餐,等营养餐到了之后逼着胡春杨好不容易吃了几口。胡春杨终于恢复了一点气色,虽然比刚开始还要疼一点,但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在胡春杨去到病房的第九个小时,终于开了一指,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管栎和何昶希带着胡春杨在走廊上走着,李汶翰就在后面护着胡春杨。
等到胡春杨再次受不了坐回床上,李汶翰一边轻轻给他揉肚子,一边轻轻亲了一小口:“宝贝,不要为难你们的爹地了知不知道。”
胡春杨可能是太累了,最近都没怎么睡好。不一会靠在李汶翰肩上睡着了。何昶希都惊叹了,虽然自己那时候没胡春杨现在反应这么大,但是能睡着也真的算是奇迹了。
等胡春杨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胡春杨开了二指,被阵阵疼痛唤醒。胡春杨后悔自己睡一觉了,醒了之后感觉疼痛又上了一个层次。李汶翰在一旁一直安慰他,管栎和何昶希也是一直没敢合眼。等到凌晨六点多,胡春杨终于开了三指。
医生过来再次帮他做检查,一切正常。这个时候胡春杨更疼了,管栎去买早饭了,何昶希去帮胡春杨准备东西,李汶翰就一直安慰他,一直不离开。胡春杨打完无痛针之后就开始着急地问医生,可是医生告诉他还要好久。
再之后过了两个小时开到四指,胡春杨总算明白了何昶希说的现在喊疼为时过早是什么意思,自己简直要疼死了,为什么这么痛苦。胡春杨窝在李汶翰怀里哭哭啼啼地说汶翰哥我怕疼,李汶翰也没有办法就捧着他的脸时不时亲亲,确实是好了一点。
后来医生怕胡春杨一直吃不下饭到时候没有力气,而空腹又是绝对不行的,就给他注射了葡萄糖。
胡春杨初孕,开指又慢,医生说等开到七指才能进入产房待产。李汶翰都不知道胡春杨从四指到七指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胡春杨最后眼泪和汗一起流抱着他软乎乎的,几乎成了一滩水似的跟李汶翰说“李汶翰我怕疼”。
李汶翰不怕疼,可是他怕胡春杨疼。他在胡春杨进入产房前又亲了一次他的嘴巴,然后去换上无菌服,陪自己最爱的老婆去接自己即将出世的宝宝。
胡春杨躺在手术床上一直紧紧握着李汶翰的手,李汶翰说你要是太疼了就咬我,可是胡春杨最后疼到几近晕阙也只是死死地抓着。
“李汶翰,我…我不要生了,不要了…”
“宝贝加油,加油啊宝贝。”
大概是宝宝到最后都舍不得折腾胡春杨了,宝宝降生过程还算顺利。
胡春杨从手术室出来以后就一直在睡,李汶翰还以为他有事跑去问医生,结果是太累了。自家宝贝最近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了。
“宝贝,辛苦你了。”这是胡春杨醒来以后,李汶翰对他的说的第一句话,继而就是一个吻。
胡春杨没有告诉李汶翰,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又想起了李汶翰的问题。
“杨杨,你怕不怕疼?”
胡春杨这次改了答案:我怕,但如果是因为李汶翰,那就没有关系。
“宝贝,你知道吗,你差点昏过去的时候,我真的要吓死了。”李汶翰揉了揉胡春杨的头发,看着宝宝的模样,他们真的很像。
宝宝们很健康,是两个男孩。一个叫李栩杨,一个叫李沐杨,爸比爹地希望他们成为文雅的谦谦君子。而谐音又是“许”和“慕”,象征李汶翰爱胡春杨。
后来当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何昶希看着李汶翰家可爱的小宝贝争着吵着要定个娃娃亲,其他那几家包括管栎在内的“准”爹地们都被吵着要宝宝。而李汶翰当然是被自己的胡春杨给忽视了好多次,想教育又因为照顾宝宝没时间。
李汶翰发誓再也不要宝宝了,胡春杨也说太疼了不想要了。众人真的都信了,如果不是三年后胡春杨又进入产房,李汶翰抱了个漂亮的小女儿出来的话。
—END—
*本来想写甜甜的结果写了个说明文似的
*还好吧还挺甜的吧?/星星眼
*太久没写文了越来越渣了
【寒木春华】小朋友01
现背半纪实甜蜜文学
他是一个小朋友
稚气未脱 却有人小鬼大的温柔
他是你的小朋友
不爱说话 却总是跟在你身后
——
“这我们公司的小朋友,胡蠢样”边说边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把低着头的胡春杨从身后捞到身前。
“来,介绍一下自己”李汶翰侧过了身,懒洋洋地靠在B班练习室的镜子上,看着胡春杨的耳朵一点一点变成了绯红色。
明知道自己最不会自我介绍了,还偏偏每次都给别人介绍自己,胡春杨扁了扁嘴。
“我,我是胡春杨,很高兴认识大家”
“每次都是这十三个字”李汶翰无奈的站直身子“算了,他就是这样,认生话少,你们多照顾一下”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胡春杨几乎是在他迈开步子的同一秒转身,落后十厘...
现背半纪实甜蜜文学
他是一个小朋友
稚气未脱 却有人小鬼大的温柔
他是你的小朋友
不爱说话 却总是跟在你身后
——
“这我们公司的小朋友,胡蠢样”边说边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把低着头的胡春杨从身后捞到身前。
“来,介绍一下自己”李汶翰侧过了身,懒洋洋地靠在B班练习室的镜子上,看着胡春杨的耳朵一点一点变成了绯红色。
明知道自己最不会自我介绍了,还偏偏每次都给别人介绍自己,胡春杨扁了扁嘴。
“我,我是胡春杨,很高兴认识大家”
“每次都是这十三个字”李汶翰无奈的站直身子“算了,他就是这样,认生话少,你们多照顾一下”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胡春杨几乎是在他迈开步子的同一秒转身,落后十厘米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李汶翰没喊他一起走,他也没问李汶翰要去干什么,本能的跟上他,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出了门,胡春杨从身后拽了拽李汶翰蓝色卫衣卷起来的地方,小声说“明明是十二个字啊”
“什么?”这没头没尾的话让李汶翰没反应过来,放缓了步子,和胡春杨并肩。
“就是自我介绍,我说了十二个字”
“噗”李汶翰笑出了声,“因为,你每次都说两个我啊,我、我是胡春杨”
隔了三秒,胡春杨才听出来这是在笑话自己,伸出拳头朝前直直挥过去,谁知李汶翰早有准备,往前迈了一大步,堪堪躲了。
说也说不过,打还打不着。“唉呼”胡春杨重重的叹了口气。
走在前头的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这次还真不是他想躲,是表情管理完美如他,也藏不住满眼笑意了。
小朋友可太有趣了。
是的,有趣。
比如再过三秒,他一定会小跑着冲上来往自己的右边胳膊上不疼不痒的捶两下。
他知道自己腰上肩上有伤,从来都是在安全领域表达情绪,有趣到这份上,是可爱了。
所以李汶翰从来不躲。
闹完了,胡春杨就又不说话的跟在他身后了。
往往这时候李汶翰也不再找话说了,他知道他是不爱说话这件事本身的。
……
身边很多人好奇,好奇他什么时候和胡春杨成为朋友了,甚至是,形影不离。
他们大多用一句话作为结尾。
你们完全不是一种人啊。
每到这时候李汶翰都自然而然的笑着说“我比他大,照顾着点应该的,就他这性格再不中和一下该自闭了”
大家一笑而过,没人再追问。
就算这是答非所问的病句。
其实,准确来说,是从永远一个人待在角落的胡春杨,朝压低了帽檐沉默地坐在镜子前的李汶翰走过去的那个晚上开始。
那个晚上,是李汶翰最接近干脆放弃这个念头的时刻,胡春杨就这样走了过来,挨着他坐下来,什么也没说。
自由练习的时间,没有人停下来,快节奏的伴奏声,交错的打拍子声,鞋底快速接触地板的摩擦声。一切嘈杂尖锐的冲击在李汶翰的右侧太阳穴上,神经性疼痛。
而胡春杨看起来丝毫没受什么影响,仿佛这些噪音和他的接收系统出现断层,无法进入他的世界,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又或者,他连看都没看。他没站起来继续练舞,没用手机打发时间,没说上一句安慰话。就这样沉默着,坐在李汶翰旁边,一个晚上。
有很多时刻,是不需要语言的。
过于累赘就变为包袱。
这个道理,是李汶翰认识胡春杨以后明白的。
很久以后,他问胡春杨为什么会走过来。
胡春杨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李汶翰故作不在意,说不想说就算了。
可胡春杨是真的不知道,高中整整三年,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一个人站在教学楼的窗户旁边发呆,一个人去便利店,一个人吃饭。不孤单,不用费心说话,不多管闲事。
那个晚上,算是这么久以来的例外。
鬼使神差。
——
李汶翰停在了C班门口。
“诶?怎么来我们班了”
“你说呢,你不用练舞?”
“哦哦哦”
“走了,好好练,晚上回的时候来叫你”边说边转身往走廊的另一头走。
胡春杨挠了挠脑袋,看着李汶翰的背影,所以刚才,就是把自己送过来而已?
什么啊,一共就十几米的距离,自己又不是幼儿园小班的小朋友。
……
十二点多的时候,李汶翰出现在了C班教室里。胡春杨懵懵的脸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直直地冲他走过去“哥”
“嗯?”李汶翰刚想叫他跟他回去。
“教下我舞蹈”
李汶翰看他累的小脸都发白了,凑近了说“你菜卡牙上了”手戳了戳他左边脸颊。
“啊?”胡春杨慢悠悠的朝镜子跟前走去,还没走到突然想起来,今天自己根本没吃菜啊。
转身看李汶翰,那人早笑眯了眼。
又被耍了,胡春杨气呼呼的走回来。
“好了好了,从第二节开始啊”
顺了一遍动作后胡春杨明显流畅了很多,李汶翰用力拍了拍自己酸痛的右肩,没等胡春杨说要不明天再教,就又开始了第二遍。
……
凌晨一点半,两人从教室出来往宿舍走。
“和室友相处的怎么样”
“还行”
“你没和人家主动说过话吧”
“嗯”
“那没办法了”
“啊?”
“除了我,你都没和别人主动说过话,看来只能和我一组了”
“什么……一组?”
“下周小组对决啊,不然你想和谁一组”
李汶翰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挡在胡春杨面前,十厘米变成了五厘米。
李汶翰的肩很宽,站在胡春杨面前的时候,就遮住了他的全部视线。
抬起头来,就只能看到他了。
“我,我没想过和你不是一组”
……
是啊,我怎么会不选你呢。
不让人省心的小朋友。
……
应该会根据节目播出的内容周更
一直甜下去吧